堕落英雄-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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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本姬铁军跟自己在一起的，姬铁军去停车，岳之琳本想着姬铁军马上就会回来，这才着急先问，可没到被刘光明抓到了把柄。

　　　　“行啊，那你投诉看看，你以为这是香港……”

　　　　“小岳，闭嘴！”没等岳之琳说完，姬铁军在身后喝了一句，小丫头说话口无遮拦，有些话是不适宜在这里说的。

　　　　姬铁军一喝斥，岳之琳立即醒悟，中队长这是对他好，跟刘光明截然不同，但天生倔强的岳之琳心里就是有些不痛快，气鼓鼓地瞪着刘光明，像要活吞人似的。

　　　　枪指着脑袋，刘光明却还是若无其事，脸上似笑非笑打量着岳之琳，像是在品评什么似的，岳之琳刚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姬铁军这才上前，拍拍岳之琳的肩膀：“把枪放下！”

　　　　然后便坐了下来，不再看岳之琳。

　　　　岳之琳这才放下了枪，坐在了姬铁军旁边，见姬铁军正在看自己的笔录，岳之琳立即想起了刚才，自己将刘光明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了上面，当下直接抢了过去，撕成了碎片，反正已经不算是笔录了，撕掉也不违规。

　　　　刘光明被请到了座位上，姬铁军还破例给他丢了一支烟过去，然后整个身体躺在了椅子里，锐利的眼光盯着刘光明，似乎想要看穿刘光明的内心。

　　　　作为派驻影城的刑警中队长，姬铁军虽然官阶不高，但老警察了，影城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特别是黑道上的大事件，没有他不知道的。

　　　　比如在剧组一个人打四十个人，然后是天上云间前边打伤了郑副省长的儿子，包括那个叫顾凝的演员被绑架的事情，多多少少姬铁军都知道一些，至于刘光明成了碧水青山的法人、逼服了影城道上的大混子刘黑铁，接管演员公会等等的事情，姬铁军知道的更多，甚至是前天晚上，程虎二十几号人被打伤，隐约间也有刘光明的影子。

　　　　不得不说，这个刘光明是号人物，能打，够狠，专挑硬茬子下手，卓家人在玉昆势力那么大，警方都怵三分，但这个人却好像压根就不理会这一点，每次都是跟卓家人正面开战，手法简单粗暴，除了打好像没其他什么嗜好。

　　　　单独从表面上来看，眼前这个人也就是个黑道打手，顶多是个高级打手，但姬铁军总觉得这个人不会那么简单，简单粗暴的后面，可能是自己看不透的神秘。

　　　　作为一个多年基层经验的刑警，姬铁军清楚，一个人再怎么会伪装，眼神总会出卖他的内心，所以每次审讯的时候，姬铁军总会先盯着对方看，甚至仅凭一双眼神，就能将嫌犯的心理看崩溃。

　　　　可刘光明给他的感觉却很是奇怪，对方很坦荡，眼神清澈，看不到混社会的那些人眼里的阴邪，气度从容淡定，气定神闲，这样的人心理素质强大，那种顶尖的大佬们都未必有这样的素质，这越是激起了姬铁军的斗志，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

　　　　人是不能用简单的好坏不区分的，混社会未必就是十恶不赦，资深的老刑警看待世事的眼光是岳之琳这样一身正义感，宁折不弯的小丫头不能比的。

　　　　“来玉昆时间不长！”姬铁军问。

　　　　“嗯，不算长，小半年吧！”刘光明答。

　　　　“都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只要能生活！”刘光明道：“刚才始在码头那边扛麻袋，工头克扣工钱，揍了他一顿，丢了饭碗。然后送快递，就坚持了三天，赔了两千块钱，将人家的生日蛋糕整烂了，然后当保安，老板儿子喝酒开车撞了人，要我顶缸，结果我将老板儿子送进了看守所。后来弄辆车跑黑的，还没开张，傻不拉唧的见义勇为救人，结果车给弄烧了，就在玉昆造纸厂那边。后来，影城当临时演员，还没见着钱呢，打伤了人家剧组的群头，还砸了导演的车，欠人家一万块车钱现在还没付！”

　　　　岳之琳在旁边冷笑了一声：“照这么说，你还真是底层弱势群体么，怎么，刚还不是说，你是碧水青山的老大么！”

　　　　“那不假，因为除了能打，别的也不会，碧水青山的老板请我去开场子，刘黑铁要吞并碧水青山，看场子的就是着急时刻拼命，结果没火并吓退了刘黑铁，老板送股份给我，就这么简单，岳警官是警察，天生抓贼，我不也被抓过两回么，不过好像也没犯什么大罪！”刘光明慢条厮理地道。

　　　　一提起这个，岳之琳就有些来气，自己的确是抓了两回刘光明，结果人家进去用不了两天，就有人保了出来，这明显是有背景的大混子，搞不清楚姬队长跟他聊这些有什么用。

　　　　“挺不错，至少凭本事吃饭！”姬铁军道，“跟我们当差的也差不了多少，对了，了解了一下，昨天你不在影城，去哪了可以说说么！”

　　　　“没问题，协助调查么。上次被岳警官逮了进去，你们刑警大队长卓志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觉得看我不顺眼，揍了我一顿，然后丢进了看守所，还弄个故意杀人的罪名。看守所里认识了一个狱霸，施青天，被我打服了。呵呵，别见笑，我这人真是除了会打架，没什么长处。施青天是蒙冤进去的，有个老娘得急病，去看过，觉得老人家挺苦的，所以想出点力，想办法给施青天申冤，昨天没在影城，是去打探事了！”刘光明也没瞒着，唠家长似得跟姬铁军聊天。

　　　　岳之琳又忍不住了，刚要说刚才不是说在碧水青山么，可转念一想，这混蛋说什么试活面试什么的，自己还真说不出口，所以忍着没开口中。

　　　　“具体打探到什么了！”姬铁军问了一声。

　　　　“怎么，这跟本案有关！”刘光明一笑。

　　　　“随便问问，可以不说！”姬铁军也没追问，想了想，道：“听说过南羌水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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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打架打来的生意

　　　　“谁！”

　　　　“没什么！”姬铁军适时的住口，继续跟刘光明瞎聊，消磨了大半天，岳之琳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笔录上压根没记几句有用的。

　　　　“挺不错，聊的很愉快，希望没耽误您什么！”姬铁军起身。

　　　　“完了！”刘光明诧异。

　　　　“呵呵，下班时间到了，警察也是人么，得吃饭。派出所伙食还可以，有兴趣吃一顿再走！”姬铁军像是在招呼朋友。

　　　　“别，岳警察眼神能杀人，我还是别妨碍她的味口！”刘光明客客气气的推辞，跟姬铁军握手告别，像是商务会谈一样，连笔录上的字都没签。

　　　　看着刘光明远去，岳之琳一脸的不服加不解：“姬队长，这什么意思？”

　　　　姬铁军无奈地笑了笑，岳之琳以前叫自己师兄，现在成姬队长了，小丫头的性子还真是不会拐弯，当即道：“没什么意思，协助调查么，人家协助完了，不让走，留着过年？”

　　　　“你那是讯问么，聊个家长里短，问个头疼脑热，哼哼！哪句话跟这案子有关？”

　　　　“小岳啊，这个刘光明欺负过你？”姬铁军没回答岳之琳的问话，反问了一句。

　　　　“哼，就凭他！”岳之琳一脸不屑。

　　　　“犯过事儿，有前科！”

　　　　岳之琳没回答，本来是要直接答个有的，但想了想，刘光明是被自己抓过两次，第一次是因为那个小演员顾凝，人虽然抓了，不过岳之琳心里清楚，这个刘光明其实没犯什么事情，反倒是被区分局刑警大队严刑逼供过一回，第二次是乔三被砍手案，说实话，乔三这样的人渣，被砍死最好，不过后来岳之琳调查，好像刘光明跟这案子也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姬铁军见问住了岳之琳，便再跟了一句。

　　　　“谁，谁说是偏见？他本来就是个大混子，大混蛋，你没听他说么，他是碧水青山的老板，现在刘黑铁的地盘也被他吞并了，能是好人么？”岳之琳分辩道。

　　　　“碧水青山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了碧水青山的老板就该是罪犯！”姬铁军冷笑道，“廖正龙当老板的时候，好像没见你特别关注过，影城周边大大小小的洗浴中心、ktv娱乐会所不下二十家，你岳大警官知道几个？为什么偏偏对一个刘光明感兴趣！”

　　　　岳之琳急忙分辩：“谁对他感兴趣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看他不顺眼，就可以滥用职权！”姬铁军一句话将岳之琳堵了回去。

　　　　岳之琳张了张嘴，没有继续反驳，但胸口起伏不定，辩论失败不代表她真的服气。

　　　　姬铁军叹了口气，道：“你是警察，警察办案不能带个人情绪，哪怕你认定他有问题，可也要讲证据，讲程序，守规矩，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我没说刘光明是好人，但也不能就这么肯定他是坏蛋，你喜欢的不一定是好，你讨厌的不一定是坏，如果按照自己的好恶来办案，那你跟卓志明他们有什么区别！明白么！”

　　　　岳之琳气呼呼地道：“明白了！”

　　　　姬铁军听得出岳之琳的不服，不过也没有继续深究，一时半会儿扭转一个人的观点并不容易，摆摆手道：“去忙吧！”

　　　　回到办公室，姬铁军打开一叠材料，拿出一份仔细端详了起来。

　　　　刘光明名义上是协助调查，不过这协助调查就进行了不到半个小时，实际上不过是搭个顺风车到影城而已。

　　　　直接到演员公会，在门口等戏的群众演员没多少，这个点儿还没等上的，基本上一天也没什么事情了。

　　　　进了办事大厅，火炮这夯货，正在前台服务厅跟俩小妹子打情骂俏，见刘光明进来，下意识的一个立整动作，然后又觉得这样太掉面子，左脚一抬，继续倚在了服务台前。

　　　　“刘哥！”前台的小妹子倒是很有眼色，刘哥前天晚上的事迹，已经被传开了。

　　　　“杨经理呢！”刘光明没理会火炮，问前台。看来火炮这小子还没被自己打服啊，有时间还得多教训教训，。

　　　　“在办公室！”

　　　　刘光明点点头，转身便走，上楼的时候，又转过身来：“炮哥，上来一下！”

　　　　火炮没搭理他，等刘光明上了楼，这才呸了一声，跟小美眉抛个媚眼，慢吞吞的上楼。

　　　　杨逸之正在打电话，见刘光明进来，急忙哪刘光明打个手势，在电话里说了两句，这才挂断，显得很是高兴：“刘哥，太后秘史那边来电话了，想跟你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特效的事情，不是定了么！”刘光明问道。

　　　　“不全是特效，谢导的意思，烟火、特约演员、道具这些都要跟咱们合作，初步合作意向，至少五十万的单子！”杨逸之显得很是兴奋，“前天晚上，你将程虎打伤，又听说晚上程虎一帮子得力干将又被整死亡了二十几号人，程家班被整空了，现在太后秘史那边的戏都停了，谢导着急跳脚呢，停一天就是好几万的损失！这事儿，是你干的吧！”

　　　　刘光明笑而不答，转向其他话题：“就算特约演员没了，烟火特效什么的为毛也给我们做！”

　　　　“怕呗！”杨逸之道：“谢导的意思很明显，这五十万的合同不光要我们提供剧组的拍摄服务，连带着还有安全服务，你懂得！”

　　　　刘光明当然懂，影城的势力鱼龙混杂，稍有权力的小贪官、道上混的大哥都敢向剧组敲诈，时不时在片场给你来个消急怠工什么的，这损失就是个大数字，现在各大影城或多或少都存在这种情况，一般而言，剧组都会跟当地某位大佬达成协议，借大佬的名声镇刘光明重伤的程虎，然后打伤程虎手下二十几号兄弟，玉影医院人满为患的事情，恐怕道上早传遍了，谢正刚自然也能够听得到，所以花钱消灾，用五十万的合同买整部戏平平安安的拍完，这生意并不算亏本。

　　　　杨逸之这么高兴是正常的，一场架打来一笔“大生意”，刘光明这刚接手了公司，就立竿见影了。

　　　　“问题是，秀才，咱公司的营业执照上是有这些项目，但咱们能做得下来么？”刘光明指着墙上，影城服务公司光是个空架子，除了能安排个临时演员，其他全是空的，就算人家让你做，也没这个人手。

　　　　“这个不难，影城这地儿虽然不大，但藏龙卧虎的人才多着呢！”杨逸之拿过一个单子来：“呶，这些都是我这两年搜罗的资料，别说是烟火师了，什么摄像、服装、化妆、美术，甚至是后期制作团队，都能整齐了，只不过影城这边乱成一团糟，正常生意做不成，大家只好转行了！”

　　　　刘光明接过单子，一长串的人名，后边跟着详细的资料，而排在第一个人，居然是谢玉宁，那个在演员眼里只顾赚钱不顾人命的烟火师。

　　　　“刘哥，谢玉宁这人名声是挺不怎么样，但我敢说，要论烟火特效的能力，整个影城绝对没有谁能够跟他比，卓志英手底下那帮子烟火特效师，都是谢玉宁的徒子徒孙！”杨逸之见刘光明目光落在了谢玉宁的名字上，而脸色又显得不是那么很好看，忍不住插了一句。

　　　　“成，你是经理，一切都你说了算！”刘光明道，“需要什么人手你来找齐，安全这块交给火炮管着，武替让袁家班上。具体的经营我不懂也不去管，如何！”

　　　　杨逸之苦笑了一下：“刘哥，谢导的意思是借你的名字镇邪呢，你不到场，人家能同意么！”

　　　　“如果有什么麻烦，我来提前解决，那不用不着我了！”刘光明道，然后又加重了语气，道：“又或者，火炮根本当不了这个责任，那正好，我换别人！别的没有，以打能拼的我这里可是有一大把的！”

　　　　“谁说我干不了，操！”刘光明话音刚落，火炮跳进了门来，双手握拳，一付要干架的样子。

　　　　刘光明早听到了火炮的脚步声，刚才那话是故意激将，头都懒得回一下：“牛逼不是吹的，干成了再说！”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火炮大怒，拳头紧握，钢牙猛咬，恨不能背后给刘光明来一下子。

　　　　杨逸之有些看不下去了，背后道：“炮哥，黑哥待你的确如亲兄弟，不过你想想，黑哥什么时候让你单独挑过大梁！”

　　　　火炮顿时无语，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操！”

　　　　离开公司，再回去碧水青山，手上的活儿千头万绪，捞施青天出来、跟卓志英继续干架、查出暗杀自己的那三个枪手的来历、还要操心剧组拍戏的事情，这特么快成国家总理了。

　　　　吴成林正在跟洪磊说话，见刘光明进来，急忙起身：“刘哥，昨天消失了一天，白让兄弟们担心！”

　　　　“有点小事！”刘光明看了洪磊一眼，然后道：“卓志英没找事吧！”

　　　　“没有！”

　　　　“那就好，洪磊，事情办怎么样了！”刘光明丢一根烟给洪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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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伤往事

　　　　“施大妈回来了，没地方去，安排余大家了！正好余大宝在养伤，他媳妇一起照顾了！”洪磊急忙起身给刘光明点上，然后转身给吴成林点烟。

　　　　刘光明点头，又问了一句：“许阳呢！”

　　　　“接顾小姐了！”洪磊道：“刘哥，顾小姐今天出院，你不去接一下！”

　　　　皱皱眉头，刘光明有些不耐烦了得吐一口烟出去：“这娘们这么快就出院，伤养好了？”

　　　　这话是问吴成林的，吴成林安排了了服务台俩女孩专职照顾着顾凝呢。

　　　　“还没好利落，不过有个剧组找她拍戏，所以着急要出院！”吴成林道。

　　　　“阿弥陀佛，这姑奶奶终于要走了！”刘光明大喜过望，打架拼命他不愁，可被娘们缠上，这还真是件让人发怵的事情，不过转个念头，又皱眉，“拍戏？去哪拍戏，身体没养好呢，去外地的话，岂不是很危险，这娘们想出名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可是吴成林、洪磊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刘光明纳闷了：“拷，不会吧，这娘们在影城拍戏？”

　　　　不用俩货回答，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要摆脱这娘们的纠缠且早着呢。

　　　　洪磊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似的，摇头晃脑问了一句：“其实，刘哥，顾小姐人挺不错的，又漂亮还是演员，比那个什么冰冰玲姐的漂亮多了，而且脾气又好，带出去绝对给你脸上长光，最主要的是人家上竿子倒贴追你，很难得啊，我们哥几个都觉得其实你俩挺配的，为毛你总是对顾小姐冷嘲热讽的！”

　　　　吴成林也道：“是啊，刘哥，难道你心里早有别人了不成？”

　　　　刘光明纳闷了：“拷，俩大男人闲着没事干保媒拉纤是不是！”

　　　　洪磊笑了：“没啥，你不说算了，我们兄弟几个就是好奇而已！”

　　　　刘光明吐一口烟，想了半晌，这才道：“洪磊，吴哥，你们道上混的时间也不长了，玉昆道上这几年崛起的大哥不少吧！”

　　　　洪磊点点头，盘算了一阵，道：“嗯，是不少，不过也没几个能真出头的，没办法，卓云辉在哪摆着，谁会威胁到他的地位，谁就要被收拾，聪明人都知道，不会干这出头鸟的事情！”

　　　　“如果没有卓云辉呢！”

　　　　“那还不天下大乱了！”洪磊脱口一句，但想了想，又觉得这也未必，“谁都想当老大，那玉昆道上热闹是少了了的，不过能像卓云辉那样的恐怕难上加难了，咱玉昆不说，省城道上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不少，这几年每年都会出几个挺牛逼的大佬，不过都风光一年半载罢了，不是吃枪子儿蹲苦窑，就是被想上位的砍成个稀巴烂，反正能长久的还没听说地有谁！”

　　　　刘光明将一仰身子，道：“这不结了，我现在跟卓云辉对着干，那就是腰杆上别脑袋，刀尖上跳舞的买卖，指不定哪天就跟阎王爷打官司，身边有个女人，岂不是麻烦！”

　　　　洪磊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哥，你这话说的不差，不过有女人也有他的好处啊，至少那事儿不用撸吧！”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刘光明一个巴掌拍过来：“操，碧水青山的技师们还少，你他娘的不知道暗地里干了多少不要脸的事情，还好意思说撸！”

　　　　洪磊没听懂刘光明的话，吴成林却是懂了：“你怕有女人，动了感情会有牵挂，办起事情来会放不开手脚！”

　　　　刘光明敛了笑容，将一根快尽的烟头丢在了玻璃缸里，想了想，这才道：“一年前我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执行秘密任务，你们知道，那是真正的搏命活儿，谁他妈都知道那种事情，每次都有可能回不来，我们几个战友都单身汉，年少轻狂也不懂什么叫怕，不过我的副队长，虽然是副的，却年纪比我大好几岁，唯一一个有老婆有儿子的，每次出任务都闷闷不乐，问他也不说，但我们知道他怕，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老婆孩子没人管，我们都笑他不是男人。”

　　　　刘光明说这些的时候，声音显得很低沉，吴成林跟洪磊也收起了笑意，静静的听他讲述。

　　　　“那次任务很重大，出发的时候，我们照例写遗书，其实他娘的我们都清楚，真要是回不来，这遗书也到不了父母家人手里，训练意外死亡，结果就这一条。我们随手壮怀激烈几句应个景，可我的副队长写遗书很认真，臭婆娘的裹脚步，又臭又长，我偷看了他的遗书，差点没笑出来，这家伙连儿子将来该交什么样的女朋友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儿子才四岁啊。后来真出事了，带了十个人出去，最后就回来我一个，副队长也挂了，最怕死的一个最先挂的，我们被敌人包围了，为了给战友创造活的机会，副队长一个人留下来断后。临走的时候，副队长就拖了我一件事，照顾好他老婆。他真当英雄了，但结果我们还是没能逃掉。后来我因为这事儿被部队开除，来玉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老婆，说实话，他老婆真漂亮，儿子真特么聪明，可我真是想哭，恨当时为什么不是自己去断后，或许他还有点机会活下来，去看他老婆孩子！”

　　　　“所以人啊，就不能有牵挂，有牵挂死都死的不安宁！”刘光明最后道。

　　　　洪磊听了半天，抓耳挠腮，想感叹两句，可肚子里墨水不足，憋了半天也没放出半个屁来，倒是吴成林，感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我刚才就想这句来着！”洪磊急忙接了一句，然后又道：“这么说来，刘哥你其实挺喜欢顾小姐的是不是，只不过怕连累她是不是？”

　　　　吴成林白了洪磊一眼，这小子脑袋真是木头疙瘩，这当口儿还问这事，扯淡么。

　　　　倒是刘光明并没有在意：“道上混的，有今天没明天，再能打能拼，也顶不过一颗子弹，指不定哪天真没了，留别人在哪里痛苦，不值当！”

　　　　洪磊这回变乖了，缩一下脑袋，嗫喏着道：“哥，我说个事儿，您别生气啊！”

　　　　刘光明纳闷：“咋滴了！”

　　　　洪大摇头不敢说，看看吴成林，吴成林也有些尴尬：“那个，嗯，嗯，那个！”

　　　　“操，你俩有毛病！”刘光明莫名其妙，起身回头，只见一个身影，笑靥如花，倚门独立，烂若二月桃花，春风拂面，不是那二流小明星还能有谁。

　　　　刘光明厉然回头，洪磊吓一大跳，直接压翻了椅子，钻到了办公桌后边，探着脑袋道：“刘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