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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英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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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行动的时候，一群人突然转了方向，在寨口处切进另一个小山凹中，等刘光明在一分钟后进入山凹的时，这群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山凹非常浅，成堆干枯发毛的木头胡乱堆积，四周非常陡峭，空手尚难攀登，别说还得抬个百十来斤的人，很显然这些看上去不知道堆放了多少年的朽木后边，别有天地。
打开手枪保险，轻轻绕过枯木堆，果然山壁上，一个黑栩栩山洞， 隐隐的机器嘶鸣声传了出来，敢情这帮人直接将整个山都打穿了不成？
刘光明没有涉险进入山洞，就算再牛逼的兵王，在对方的老巢里当独行侠，拿一把ak47什么的，一顿突突突将毒贩扫光，那也是电影里才有的画面，更何况刘光明的里只有一把剩下六颗子弹的手枪而已，造纸厂里是适逢其会，都差点没将命给丢了。
四下看了看，将枪插入腰间，顺着光溜溜的山壁爬了上去，如履平地。
山顶上清风杳然，习习凉中，刘光明隐隐闻到一股奇特的香甜味道，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不是缉毒警察，对毒品不熟悉，并不知道这是冰毒生产过程中挥发的气味，但也立即意识到这气味跟毒品有关。
也就是说，制毒工作的排风口就在附近。很快达顶，果然在山顶上发现了通风口，气味极浓，但很快就被山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通风口距离毒品工厂的入口至少有三十米的距离，也就是说对方几乎将整个山底打通了，这工程量实在有些大，很不符合常理，毕竟这种制毒工厂是要经常换地方的，花这么大力气将一座山头打空，耗费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顺山而下，是一条蜿蜒盘旋的水涧，山势甚缓，水流平缓，在月光下像一条玉带从远处延伸而至， 在卓家寨的背后形成一条小小的偃塞湖，不过湖里并没有水，因为坦坝已经被扒掉了大半，露出山涧边上嶙峋巨石，而在这里，刘光明再次闻到了那一股毒品的香味。
走近石堆，突然人影一闪，有人从石堆间爬了出来，刘光明急忙一个侧身，悄无声息的躲在边上，待来人探脑袋瞅了半天，从石缝间出来，一路向山涧底走了几步，这才打起了电话，电话的内容印证了刘光明的侦察结果。
“操，你们他妈的还嫌事情不够大，连他妈的游客都分不清楚！”卓志武在电话里大骂。
“老大，黑天瞎地的，谁知道这是什么人，造纸厂的事情一出，兄弟们不是有点敏感过度了么！”卓豹小心解释。
“人没事吧！”
“没事，就揍了一顿，没大伤，老大，怎么办，全杀了是不是有点多！”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卓豹，这回也有点心里悬了，审问了一遍，这几个人都是沿海过来的，还有一个是某市长的公子，留美学生，带了个洋妞，真要杀了，的确会惹点麻烦。
“杀个屁，都关着，这批货完了之后挪窝，放人！”卓志武烦躁地道。
“那还得关四五天，万一他们家人报失踪了怎么办？”卓豹道。
“妈的，就是四五年，也得关着！”卓志武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光明回到了温泉镇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租的房子已经不能住了，卓家人恐怕在满世界找自己这个神秘人呢？
不过，温泉镇上到处都是空租屋，七月农忙时节，一些家不是特别远的农民工，现在都回家忙农活了，每到这个时节都是玉昆市各工地用工荒的时候，刘光明随便找一家出租房钻了进去，先休息养好精神再说。
宋志宇留的电话打不通，看来这小子因为高长远的死惹上了麻烦，省厅派下来在自己的队伍里当卧底，这日子肯定不好过，都是人精，是个有脑子的都能够猜出那么几分，虽然不是十分的肯定，但有点屎盆子扣给宋志宇，想必是非常乐意做的事情。
除了宋志宇，刘光明不认识其他穿制服的面孔，就算认识了也不敢相信，这么大的毒品制作窝点，没有警察当保护伞是不可能的。
去省厅报案时间上来不及，刘光明刚才听得清楚，这批货加工完后，就会挪窝，一旦换了地儿，再查起来就麻烦了。
刘光明不敢直接报案的，卓家人不可能收买整个公安系统，但刘光明不能冒这个险。
在玉昆市，除了宋志宇，刘光明能认识的就只有许华强了，他手下一帮退伍兵，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个老狐狸想报仇，又害怕干不过卓家人，举棋不定，就算自己查清楚了毒口工厂的所在，许华强也未必敢放开胆子出手。
想让许华强有所行动，就必须要拿住点什么。
………………………………
016 懒上你了
想了想，刘光明脑袋里闪出的许阳的身影，同样是退伍兵，不过年轻人自然是会冲动一些，亲爹被人杀了，许阳报仇的心不比许华强差，稍稍鼓动一下，恐怕一点就燃了。
连续两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刘光明竟然有些兴奋的睡不着，细细想来，这本不应该有什么可兴奋的，在部队七年的日子里刘光明已经见怪了刀光剑影的场面，但被开除军籍后的这三个月，这位特种兵战士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连家都不敢回，心里的郁闷早憋到了嗓子眼，这也是他为什么执意要查毒毒窝的原因。
翌日早，刘光明便赶到了状元沙场，碰巧许华强不在，许阳、顾扬、林大鹏几个见兵王班长重新出现，自然兴奋异常，忙围上来问长问短。
刘光明见河岸上，几辆泥头车正在装沙子，但许阳只派了一个郑刚监工，其余的事情，都是雇来的民工干活。
“刘班长，昨天走的也太突然了些，都没来得及聚聚，今天兄弟请客，咱们喝一场，打架不是你对手，喝酒我可号称千杯不醉，哈哈，啊！”林大鹏眼圈依旧乌黑，一手捂着腰，语出至诚，不过，昨天显然不是没时间，而是伤得有些太重，这不，一笑直接岔气了。
一提到喝酒，刘光明便有些眼里冒火了，部队禁烟不禁酒，刘光明更是嗜酒如命，这也是后来他被指控的一项罪名，离开部队之后，三个月来，填饱肚子都是一种奢望，酒就更免谈了，顶多是实在顶不住了，弄两瓶啤酒稍具意思而已。
喝酒误事刘光明是明白的，但今天这场酒得必须喝，喝得越多，越显得自己没其他的意思，也就更有意思了。
许阳几个见刘光明点头，顿时大喜，拥着刘光明进了军帐，沙场里有的是啤酒，让沙场做饭的小丫头切几盘冷牛肉猪头肉下水之类，摆了一大桌子，然后大桶的扎啤挪了过来，看样子，许华强是惯着这些人的，因为林大鹏称，这些扎啤是自酿的。
几个大酒杯子拿了过来，许阳是这群人的头儿，举一杯子起来，道：“刘哥，咱们这的规矩，每人三个，然后再说话，如何！”
刘光明一笑：“客随主便！”
“干了！”十个杯子碰在了一起，然后便是一群牛饮。
开门酒刚喝完，一桶扎啤就没了。
刘光明昨天一战，打得一群退伍兵们丢盔弃甲，倒赢得了对方由衷佩服，挨个过来敬酒，刘光明也不推辞，杯到酒干，一路喝的天昏地暗。
“刘哥，今儿个怎么又过来了！”刘光明再次到访，不可能无事，别人或许不是很清楚，但许阳却知道，年轻人有些按捺不住，抢先问了起来。
刘光明从怀里掏出地图：“呶，还东西！”
许阳脸色顿时一变，地图是关于卓家寨的，刘光明来还地图，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已经去过卓家寨了。
“刘哥，怎么样！”许阳忍不住问。
“喝酒，喝酒！”刘光明顾左右而言他。
正好顾扬咧着嘴过来找刘光明拼酒，刘光明轻松的岔开了话题，跟顾扬连干三个，将他整到了桌子底下。
许阳心里存了事儿，便不肯多喝，想着法的要套刘光明的话，可刘光明便生不说，急得许阳在旁边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
这场酒喝了只有两个小时，三十升的扎啤喝掉了三桶，加上刘光明十一个人，倒下了八个，林大鹏打仗的水平不错，酒量也差强人意，还勉强在那里打摆子叫着要跟刘光明再来十八碗，许阳心里存了事儿，不肯多喝，不过也已经面红而赤，只有刘光明，厕所不上，脸不红气不喘，大马金刀的坐在哪里。
“操，小兔崽子们，趁我不再，又喝！”许华强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一进门，看到了刘光明，表情微有些讶然，再看酒量最差的许阳居然没醉，心里就有几分了。
“老大，过来喝酒一！”林大鹏酒气上涌，见许华强进门，挣扎着起身去拉，冷不防被顾扬绊了一下，一头裁倒，他原本是强撑的，现在这一摔，再也爬不起身来，嘴里咕咕哢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刘，到我办公室聊会儿！”许华强跟刘光明干了三杯，这才开口。
“好！”刘光明起身。
许阳跟在了身后，可出门的时候，许华强突然回头：“阳儿，将几个人扶过去醒醒酒，大白天的喝成这个样子，有点事情怎么办？”
许阳一愣，急忙要说什么，可被许华强一瞪，一句话又咽了回去。
刘光明没有插话，跟着许华强到了办公室，泡一杯茶，然后抽烟。
许华强目光如电，盯着刘光明，一语不发，刘光明毫不在意，迎上了许华阳的目光，看不出半分醉意。
“小刘，你这什么意思！”几分钟后，许华强主动开口了，显然没能够压得住刘光明的气势，不过语气显得有些很不满意。
“呃，没什么，许老板的东西，借用完了，自然是要还的！”刘光明随口道。
“许阳还年轻，我不想让他搀进来！”许华强有些色厉内茬。
“呵呵，真没那意思，既然许老板不相信，我就告辞了！”目的已经达到，刘光明站起身来，径直出门，许阳就在门口站着。
“等等！”许华强在刘光明出门的瞬间，突然开口，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来：“刘兄弟，我也没那个意思么，别误会，快进来坐！”
然后又道：“许阳，给我滚远点！”
许华强依旧没问卓家寨的具体情况，他心里清楚，刘光明将卓家寨的事情透露给许阳，不是拖许阳下水，而是拖他自己。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既然舍不得许阳去拼命，许华强只能自己拼了。
“我想了解点情况，关于玉昆公安系统！”刘光明道。
这一句话，让许华强突然笑了，似乎觉得刘光明不该这样问，当然刘光明也没问许华强为什么笑。
“小刘兄弟，你在部队上待久了，对地方上的事情，恐怕不是很熟悉吧！”
“嗯，部队待了七年，回来不到三个月！”刘光明倒没有隐瞒。
“那怪不得！”许华强点点头，眼前这个人一身铁胆，无所畏惧，视危险如无物，所谓国之利刃，但另一方面，部队出身也有个特点，长期受纪律的约束，即便是个人英雄主义再强，在很多时候，却又有非常强的纪律意识和国家意识，刘光明查清楚了毒品制作工厂的所在，想要借助警方的力量，就是这种表现。
不过，刘光明算是非常精明了，先到自己这里问问道，卓二爷在玉昆道上势力顶天，玉昆市公安系统的各级头头，恐怕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指望玉昆市公安系统，基本上是没可能。
所以许华强也没有隐瞒：“玉昆市公安局长徐学海是卓志辉是八拜之交，三年前，他才是玉泉公安分局的一个副局长，能这么快成为全市公安系统的老大，不是因为才干，而是靠了卓二爷的运作。一把手都是卓二爷的人，其他几个班子成员可想而知了。至于底下两个公安分局及几个大队长，基本上都是徐学海的亲信！”
刘光明并没有觉得意外，哦了一声，道：“难道整个公安系统都姓徐了？”
许华强一笑：“当然不是，听说新来的纪委书记是省里空降，姓祁，应该跟卓二爷没多大关系，不过才履新一个月，你懂的！”
一个月的时间，恐怕连公安系统的人头都没认清楚，更别说整个小圈子出来。
看样子，指望玉昆的警察们来办这个案子是不可能了。
“对了，昨天玉泉公安分局抓了一个穿警服的疯女人！”许华强见刘光明并没有泄气的表情，心里暗暗佩服，突然间转了一个话题。
刘光明心里咯噔一下，穿警服的女人，莫不成是那个菜鸟女记者？怎么又是疯女人呢？
许华强见刘光明没有任何惊讶或者焦急的表示，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女人跟刘光明的关系不咋滴？但还是继续道：“不过我从其他地方得来的消息，这个女人是个记者，跟前天夜里的造纸厂失火有关联，而且现在已经秘密被送往了西山精神病院！”
刘光明的确跟宁馨关系不咋滴，不过偶遇而已，犯不着焦急，许华强透露出的这个消息，让刘光明陷入了沉思，显然宁馨的确是从温泉镇派出所出走的，然后去了玉泉公安分局报警，可惜接警的是卓二爷人，于是被直接秘密扣了下来，弄个精神病的名义，送进了精神病院。
现如今的精神病院关的未必都是精神病，这跟当官的未必都能为民做主一样的道理，刘光明接触网络，也知道有些地方的精神病院，不是关精神病的而是关上访户的，随便开一个精神病证明，就可以无限期的将你关里边，比关监狱里省事儿多了，而且安全无隐患。
小记者显然也是其中之一，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
017 精神病院
“许老板，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刘光明问道，如果玉泉公安分局真是将宁馨秘密送进精神病院，凭许华强的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
许华强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我一个朋友在玉泉分局，他告诉我的！”
“朋友？什么程度的朋友！”刘光明问。
“嗯，一块吃过两顿饭，上次有个兄弟进去，帮捞人的时候，牵过一回线，对了，他是枫林街派出所的民警！”许华强笑道。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民警都能知道的秘密，那还他是秘密么？
关键在于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许华强？
刘光明突然笑了：“许哥，看来你注定要跟我绑在一起了！”
称呼上的变化显得很自然，卓家人将这个消息经小民警传递给了许华强，显然已经认定了，许华强跟刘光明这个神秘人就是一起的，甚至许阳暗中监视卓家寨沙场的事情，卓老大都已经清楚了。
许华强脸上也在笑着，心里却忍不住叹息，现在自己的实力的确没办法跟卓老大斗，但两家的仇恨不会因为自己委曲求全的退让会抵消半点，许阳年轻气盛，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偏偏要去监视卓家寨，许华强清清楚楚，但不管怎么骂怎么劝，许阳都是阳奉阴违，孩子大了，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但有些事情，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必须要为侄子担起来。
“刘兄弟，想怎么做，你说吧！”
“我需要西山精神病院的详细情况！”刘光明想了想，道：“我去玉昆市的地形并不熟悉，所以，许阳借我一天，转转！”。
“劫人？”许华强皱皱眉头，他不知道宁馨跟刘光明的关系，对方想从精神病院直接劫人，显然关系不一般，但问题是，劫走宁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卓老大放风给自己，就是想引刘光明出现，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但从刘光明的目光中，许华强好像又看出点其他的意思，刘光明不是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相反，他就是要故意现身。
“许阳，你过来！”许华强大声叫着，许阳就在办公室外不远处焦急的等待，听叔叔一叫，连蹦带跳的冲进了办公室，惊得边角上撤尿的林大鹏一个寒战，尿了一裤子。
许阳带着刘光明，在西山精神病院之外转悠了一个下午，也没弄清楚刘光明跳到精神病院干什么，许华强只吩咐他做事，却不告诉原因，问刘光明，刘光明却踢皮球似的再踢还给许华强。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刘光明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你好，你是刘光明！”
“哪位！”刘光明问道，号码很陌生，并不是宋志宇的，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严肃到有些刻板。
“我姓祁！”
宋志宇已经在玉泉分局待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好歹自己也是公安系统的人，可他娘的分局这帮魔王们却将他当成了阶级敌人似的，一天一夜轮番审问，翻还覆去都在问，为什么要谋杀高长运。
当然，旁敲侧击的还在询问，那个穿迷彩的神秘军人是谁？
但问到中午的时候，审讯突然结束了。
市公安局纪检组来了，由市局纪委书记祁万忠带队，一行四人对玉泉区公安分局警容风纪和基层管理进行现场巡视督查，这也难怪，一天前一名基层派出所所长醉酒驾车坠河身亡，虽然死亡原因还在调查之中，但玉泉区公安分局的队伍建设的确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加强队伍建设刻不容缓。
祁万忠是省厅空降的纪委书记，在玉昆市时间短、根基薄，但再怎么说也是上级领导，玉泉区党委班子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态度和足够的尊敬。
祁书记转业军人，部队上就是纪检干部，瘦削的脸有些发黑，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天生着刻板的脸，杨国平他们一直小心的陪着笑脸，可祁书记愣是半天挤不出一个笑字，这让杨国平他们心里腹诽不已，当然祁万忠是省厅下派，虽然只有一个月，但谁也说不上这跟宋志宇有没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为什么温泉镇刚出事，市局就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连一把手徐学海都没有阻拦，只是暗中叮嘱杨国平，这个祁万忠油盐不进，一定要小心。
杨国平嘴上答应，心里却蛮不在乎，祁万忠是空降，但手底下纪检人员却不是，三个纪检干部虽然跟祁万忠一样摆着个脸，不过这几个人都是前纪委书记，现省厅纪检处长的人。
处长跟杨国平的关系可是铁的不一般，这些个纪检人员，私下里跟杨国平自然关系亲密。
所以一个光杆司令，实在不用怕他什么，宋志宇谋杀高长运，证据确凿，卓志义在这方面，绝对有两把刷子，就算宋志宇喊冤，杨国平也能够用铁一般的证据，将他钉死。
但奇怪的是，祁万忠并没有细问这件案子的调查始末，纪检部门也不能干扰正常的案件调查，在座谈会上，祁书记大谈警队作风建设，看上去一张黑包公的脸，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果然不亏是军转政工干部。
座谈会后，祁万忠提出要见温泉镇的涉安人员，杨国平自然不会反对，祁万忠党性很强，不会单独见一个正在接受调查的民警，于是由刑侦大队长卓志义，一名市局来的纪检工作人员陪同祁万忠。
见面的时间挺短，不过十分钟而已，卓志义在后面向杨国平汇报的时候，对祁万忠的业务能力嗤之以鼻：“还他妈的纪委书记呢，问的全是外行话，业务还不如咱们小罗强！”
小罗是参加工作不到一年，现在分局监察室办事员。
“咳，咱不能这么苛求人家么！毕竟祁书记刚来，各方面工作还没有熟悉。小卓，你这样背议论领导，很不像话！”杨局长摆着脸训话。
卓大队立即虚心接受，自我批评。
然后，两个人便猥琐的笑了起来。
西山精神病康复医院位于玉泉区西湖公园，所谓西山不过是市区内的一个高不过几十米的大土堆而已，据考证是清朝乾隆年代，挖西湖时的泥土堆积而成，上边郁郁葱葱，百岁龄的老槐树不少，也印证了这个考证，一向是玉昆百姓休闲的好去处。
下午五点半，暑气未消，医院住院部前的小广场上，三三两两的精神病人穿着病号服在溜达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做着匪夷所思的动作，偶尔过来几个穿着普通的人，病号们会往往挤在一起，指指点点。
“嘿，包大人，那小子一脸奸侫之像，八成是匈奴来的奸细！”
“王朝马汉关羽赵云，给我将叛国奸臣拿下！”一个黑脸老者威风十足，嘴角还递着一股白色的东西。
一车无牌照2004款富康新浪潮停在了住院部门口，跳下一个大汉，身穿迷彩背心、军裤、山地靴，强健的肌肉隆起，一群精神病全在那儿看呆了。
住院部只有四层，根据顾扬的情报，宁馨应该被关在二楼里，护士台几个女护士正在那里叽叽喳喳讨论着宁泽涛跟王思聪谁最适合当老公呢，突然看到高大威猛的刘光明进来，大眼睛里全开始冒星星了。
“哇，好帅哦！”
刘光明嘴角微微一咧，似笑非笑，一个小美眉脑袋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喂，你谁啊！”楼道尽头，一个四十年多年的中年白大褂喝道，本应该是国字脸，却因为吃得太丰富，被硬是挤成篮球。
护士们一见此人，急忙低头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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