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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衙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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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各个村的村长各自就座，宋大平带着余为国和宁逸走到了院子中间。在院子的四周，各个村的村长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各分山头。甭看大周镇人不多，也很穷。但是这矛盾着实不少。山里没啥肥沃的良田，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野生资源。平日里大家上山采个草药，打个野味，种着少量的不高产的庄稼。为了各自村里的人吃饱穿暖，少不得会有争斗。这种争斗由来已久，到了今天，依然存在。
“各位兄弟，咱们都是老伙计啊，我也就不废话了。”宋大平站在院子中央，“今天呢，召集大家，是有一个好消息。这次的事情，要是弄好了，咱大周镇，各个村就能走出大山，脱贫致富。咱们的山里娃儿也能跟城里的娃儿一样受教育，上大学，出人头地！”
“宋书记，咱就不整这些虚的吧，家里都有不少的事儿。咱们有事儿说事，说完了事，能办就办，不能办，咱们还是各管各的吧！”
余为忠方才被宋大平抹了面子，这会儿，很容易就奈不住性子啦。
宋大平微微笑着：“为忠村长说得好啊，咱们说具体的事儿。大家看到我身边的这个小伙子了吧？宁逸，是县政府专门派下来，专为我们大周镇脱贫致富而来。关于我们如何脱贫致富，宁逸副镇长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下面，请宁逸副镇长给大家讲讲，大家欢迎！”
院子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各个村的村长，其实兴致都不高。大周镇要致富，就得走出去，谁都明白。可问题是，路呢？没有路，什么都出不去。
宁逸听着这疏疏朗朗的巴掌声，走上前一步，抬手压了压。等到掌声彻底消停，宁逸才缓缓开口：“我年纪轻，见识少。在大周镇工作，还需要各位叔叔伯伯多多指教。”
“嘴角不长毛，办事不牢靠，我看还是回家吃奶去吧！你！”
孙家寨的村长孙二狗小声咕哝着。只是这货分明是想打宁逸的脸，那咕哝的声音，没人听不到。
宁逸是孤儿，他爹和母亲都是在战争时期牺牲的。他也算是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母一面，父母已然成了宁逸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之一。
闻听孙二狗的话，宁逸眼睛瞪大，转头看向宋大平：“宋书记，说话的是谁？”
“小宁啊，那是二狗，孙家寨的孙二狗！”
宋大平看出了宁逸脸上的火气，跟宁逸解释的时候，特别送了一个眼神给宁逸，让他不要冲动。毕竟，这算是正式会议！
宁逸点了点头，转而目光对准孙二狗，忽然大嗓门来了一句：“孙二狗，你要是个爷们，今儿开完会，咱们在这院子里练练。你骂我，我可以忍，你辱及我的母亲，老子跟你没完。”
“孙二狗，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孤儿，爹和妈打印度猴子的时候牺牲了，他们是烈士，你王八蛋的侮辱我妈，今儿你不给我一个交待，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宁副镇长，请注意场合，这里开会呢，我们这些人没时间看你在这里发疯！”
余为忠哼哼唧唧地开口，孙二狗为他出头，他不能不帮孙二狗壮胆儿！况且，宁逸这番话，这番作为，正好给了他发作的由头。
“放你的狗臭屁！”
宁逸脑袋一转，眼睛一瞪，炮火转向，对准余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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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初战告捷
人生如戏，人如戏子。每时每刻，人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喜怒爱乐。根据不同的场景，带上不同的面具，转换不同的态度。
宁逸二世为人，人生的阅历比那些活了几十岁的人都要丰富。俗谚说，人生事，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而宁逸却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或可说，宁逸已然吃过后悔药。
此刻，在大周镇的所有村长的面前，在这所谓的正式会议上，宁逸既然发飙，那就不会半途而废。而且，宁逸基本看明白一个问题，大周镇并不齐心。而要实现大周镇三十七个村子的一条心，需要一个很有能力的引导者。
宋大平不行，余为国也不行。两人都在大周镇生活了太久，很多事情已经牵扯其中，或者说，他们没有那份魄力去改变。
“宁副镇长，你这什么态度？这是政府工作会议，不是撒泼大会！”
余为忠能跟阳明县公安局的局长拜把子，嘴上没有点儿功夫怎么行？而且，在那位局长贾祥的偶尔点拨下，余为忠可是比大周镇其他村子的村长要圆滑的多。更明白，官场上勾当，讲求的就是一个冠冕堂皇。
混官场的人，人人头顶都有一顶官帽。
官场哲学就是帽子哲学，在很多时候，官斗就是帽子的斗争。大帽子、小帽子，要在合适的时机给合适的人戴上去。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官帽更加安稳。
眼下，余为忠就是在帽子哲学的指引下，给宁逸扣上一顶大帽子，一顶老大的挑起事端的帽子。这帽子要是戴结实了，被上面的人知道，宁逸在官场的前程也就到头了。
“为忠村长，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撒泼了？”宁逸冷哼一声，“倒是，我们有些同志，拉山头的做法，要不得！”
党内讲求团结，讲求民主。但是，山头主义，始终存在。拉帮结伙的事情，这是人性的必然，利益使然。想要杜绝一部分人的拉帮结伙，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拉帮结伙的山头主义，从来都是不允许公开表现出来。潜藏在水面以下，没人能说什么。但是，一旦浮出水面，就会成为他人攻讦的标杆。
“宁副镇长，我什么时候拉山头？说话讲证据，要不然……”
“为忠村长，我说是你了么？”宁逸哼哼笑着，“莫不是为忠村长有这个想法？那么，为忠村长在跟什么拉帮结伙呢？这个问题，或许，为忠村长有什么说道的。”
宁逸盯着余为忠，穷追猛打。只是手法却老练的多，明明是处处针对的余为忠，暗示话语间却没有那么明确的痕迹。所有的说法，无不应了一句，心中无鬼，夜半敲门心不惊。可余为忠郁闷啊，因为这些事情，的的确确存在，他却只能哑巴吃黄连。
“小宁啊，这些问题，咱们以后再谈，当前形势，最重要的就是让大周镇脱贫，说说你的想法！”宋大平插一句，将话题扭回正途。余为国依然彻底吃瘪，目的达到，痛打落水狗是应该的，不过，眼下却不能将这条恶狗一棒子打死。
宁逸点点头：“宋书记说的对，咱们大周镇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脱贫。要脱贫，咱们山里的东西就得运出去，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一点，修路！”
“宁副镇长，我说两句吧。”苗逵站起来，清咳两声，“大家都知道要修路，也想了不少的办法，可是，县里不拨钱，咱们没法子！”
“苗村长，路是一定要修的。有钱，路谁都能修，那还需要我们这些基层干部做什么？有钱的路，可以用有钱的方法修。没钱的路，也是一样可以修！”
“宁镇长，咱就不卖关子，你还是赶紧说正题吧！”
“我来的时候，了解了一下咱大周镇的情况。镇上的青壮年不少，年富力强的妇女同志也很多。所以，这路，咱们自己修！没钱，咱们修不成公路，咱们修一条山路没问题吧？”
“宁副镇长，自己修，难道乡亲们干活不需要开工钱么？还是你觉得，就凭你一张嘴，咱们大周镇的老少爷们就得跟着你干活？你当你是谁啊？”
余为忠不屑地看着宁逸，自己修路，人都召集不起来。当初，他们又不是没有试过，根本调集不到人手，羊肠小路都没得修。
宁逸咧嘴一笑，对余为忠的反驳不屑一顾。
“各位老伙计，咱们宁镇长想了个办法。”宋大平拍了拍巴掌，消停了村长们的议论。“咱们的确是没有钱，因为咱们镇上穷。这个镇政府，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四个人在。所以呢，咱们的办法就是任务工抵工钱！”
任务工抵工钱！
简单的一句话，就如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盏明灯，在场的这些村长都悚然色变。
“宋书记，这不行啊，我们村的很多事情需要人干的，大家本就是按照任务工的份额来分担的。村里没有多余的任务工份额拍下去，这事儿不好办！”
余为忠本着跟宁逸捣蛋的想法，直接表示不行。
“为忠村长说不行，大家怎么看？”
宋大平不予评价，只是看着在场的其他村长。这个时候，可不是谁一言而定就能决断的。当然，即便是全部的村长都说不行，这事儿，宋大平也是要干下去。他好歹也是大周镇的一把手，尸位素餐十多年，这会儿，是得拿出点儿手段来了！
“我觉得行！”
苗逵首先表示赞同，他可是看出来的，他那大侄女余秀儿可是很看重宁逸这帅小伙的。再说了，这事儿的确是有助于大周镇脱贫致富。说起余秀儿，苗逵还真是纠结，他跟余为国同辈，奈何苗翠花是他姑。所以，对余秀儿，他可以喊妹子，也可以喊大侄女。不过，苗逵一度曾经想过让自己的亲侄子跟余秀儿配对。现如今，这事儿，没门儿了。
李毛驴也在这时开口：“这主意不错，我们村的任务工还多。再说了，只要通了路，有了钱，任务工还算个球啊！”
“我同意，这主意行！”
……
一个接一个的村长表态，都是赞同。
余为忠一看这架势，却是猛站起来：“宋书记，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余为忠也不管宋大平是否同意，转身就招呼等待外面的小儿子余红中走人。今儿这事儿，余为忠丢老了面子，他得找回场子。
“为忠村长，这事儿，你回去跟乡亲们说说。你要是在搞不定，镇政府会帮你搞定的！”
不还脑袋就换人，宋大平被宁逸支了一招，当即当成了大杀器。
可怜余为忠几曾如此吃瘪？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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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2章 会议继续
余为忠走了，在大周镇镇政府工作会议上半途而退。对余为忠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一旦这种事情上纲上线，对他，就是致命的错误。
尽管宋大平最后给了余为忠一记狠招，可是这话毕竟是说出来的，日后怎么样，还未可知。是以，剩下的村长们，多数人，还是在观望。
宁逸站在那里，目光接触到这些村长们的脸上的神色，已经多少明白过些味道。
“秀儿姐，待会儿整理会议纪要的时候，记得注明为忠村长是在，嗯，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三，为忠村长是在十点二十三因为不确定事宜中途退出会议。这个，过些时间，需要为忠村长出具书面材料，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中途退出会议，必要的时候报县政府！”
好家伙，宁逸这一番话说出来，那些个村长，甭管之前是不是跟余为忠拉帮结伙的村长，看宁逸的眼神都变得敬畏起来。这个小年轻的副镇长，这是要把余为国往死里整啊。
大周镇这地方，地处深山，一贯的是不被县政府正视、重视。可是，这里终究是阳明县的地界，要归阳明县领导。而宁逸呢，县里派来的干部，跟宁逸作对，那就是跟县政府作对，这能有好果子吃么？
山里的人朴实，想法很多时候其实也简单。
宁逸看似不经意，其实故意为之的言语，彻底达到了应有的效果。之前帮着余为忠跟宁逸开火的孙二狗，这会儿是真的傻眼了。
“好啦，大家精神集中一下，会议继续！”
宁逸拍拍手，将还在发呆的村长们从精神不集中状态召唤回来。村长们再看宁逸，发现宁逸脸上的微笑不再是那么的青涩，反倒成了老狐狸的诡笑。
“任务工代替工钱修路的事情，既然大家都通过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议程，镇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决断，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先跟大家说一声。这个问题呢，大家回去跟村子里的乡亲们说说，看看乡亲们是个什么态度。在修路准备期间，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会去各个村子走走，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小宁啊，还有啥事，你昨儿没说呢！”
宋大平站在宁逸身边，悄声询问。别看声音小，语气也客气。但是，宋大平已经有些不高兴，宁逸这是要先斩后奏。他宋大平这个镇党委书记虽然没啥大用，但你宁逸好歹是我宋大平手下的兵，不尊敬领导，你想干嘛。
宁逸笑笑：“书记，这事儿，我还真没说。因为，这事儿不好办，要是能办成，就是镇上的意思，要是办不成，您就说这是我自作主张吧！”
听着宁逸小声地解释，宋大平说不出话了。感情，这事儿不是宁逸故意自作主张，而是另有深意。孺子可教，可教啊！得，转瞬间，宋大平的态度又变了，不尊敬领导的宁逸有华丽地转变为为领导考虑的可教之才。
“这个事情呢，就是，镇里有意将咱们三十七个村子重新整合一下。”
“整合？啥意思哟？我说宁镇长，咱们都是大老粗，你就明白说，啥意思吧，别整那些城里人的文明词儿，咱们啊，听不懂！”
“就是，整合，合，宁镇长，你该不会是想要把俺们几个村子合成一个村子吧？”
苗逵断章取义，却也跟宁逸的想法相差无几。
宁逸点头：“所为整合，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就是整，整什么，怎么整？所谓整，自然是整顿咱们大周镇的资源，优势互补。而第二个意思，就是苗村长的说法，咱们啊，几个村子合在一起！”
“胡闹！”
宋大平低声地说了一句，算是对宁逸的想法的一个评价。还是，宋大平没有大声表达出来，毕竟，这事儿有利有弊。这一点上，宋大平还是能看出来的。
在场的三十六个村长在宁一说完话之后，立刻就炸了锅。本就是分成了小派系的他们，当即嘀嘀咕咕起来。
宁逸也不多说什么，而是任凭村长们嘀咕。只是这一次，倒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他们嘀咕归嘀咕。从宁逸针对余为国来看，这个小镇长不简单，可不能轻易招惹。
良久，院子里的嘀咕声渐渐消停。
宁逸呵呵一笑：“各位村长，我这个提议呢，暂时还只是提议。为什么有这么个提议，我给大家先分析一下。大周镇下面三十七个村子，具体每个村子在哪儿，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瞧大家今儿来镇上的时间早晚，过来一趟都不容易吧？”
“可不是，我是三点就出发的！”
“我好点儿，四点走的！”
“我不到两点就走的，黑灯瞎火，摔了好几脚，奶奶的，幸好胳膊腿儿还结实！”
……
宁逸淡淡地笑着，从这些人的言语中，宁逸感觉，自己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咱们可以修一个从镇上连接外面的山路，已经是需要动用全镇的劳动力。那么，镇上有了路出去，可不代表所有的村子都能出去。对吧？”
这问题，宁逸不说，很多人也明白。这也是很多人对任务工抵工钱修路不很看好的原因，毕竟，路修好了，不代表自己村子的人也能轻易走出去。单单是到镇上的这段儿距离，就让人崩溃。
“所以呢？咱们得整合资源，大周镇，县政府的统计数字说，共有两万多人。两万多人分布在三十七个村子，平均下来，每个村子五六百人。可情况，肯定不是这样的，我没说吧？有的村子打，人口也多，有的呢，小村子，人口小，同时呢，村子出来的路更不好走，大家说，是不是这个样子吧？”
村长们沉默，点头。
大周镇的情况，的确是宁逸说的。大的村子，比如大周镇政府所在的大周村，人口最多，三千多号人呢。而最小的村子，就是李毛驴的村子，全村只有六十多户人，人口不到三百。而像李毛驴他们村子的不在少数，而且，更在大山深处。
“当然呢，村子整合，目前只是提议。具体的，还要看乡亲们的意思。不过呢，我们要遵循一个原则，只要对乡亲们有利的，咱们就会不遗余力去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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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抱了！
“小宁，不错，好好干！”
送走了各个村的村长，宋大平脸上笑开了花。这是自打他成为大周镇的镇党委书记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会议。而且，在这次会议中，宋大平的书记威信，空前地高涨。
宁逸摸摸脑袋：“书记，你就别糗我啦。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你不知道，说话那会儿，我的腿可是一直在抖着呢！”
“没事儿，抖啊抖啊，就习惯了！”
宋大平哈哈笑着，开心地不行。
宁逸也笑：“书记，这个，各项工作要展开，咱们手里没有人可不行。单单是组织各个村的劳力修路，就需要不少的准备工作。还有，整合一些小村子的事情，也得有人下去调研，咱们得招人啊！”
“这个，嗯，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主抓人事和经济发展的专职副镇长。嘿嘿，忘记给你小子说了，在这大周镇，所有的人事任免权，都是你宋叔我说了算。”
“书记，这样不好吧？咱们怎么也得跟县里打个招呼吧？”
“小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周镇的情况。什么事情都得跟县里汇报，经过县里批准的话，咱们大周镇什么也不用干了。所以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路修好了，也干出了成绩，咱们一起去县里。我老宋在县领导那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总之，你这个副镇长，没得跑。真出了成绩，这党委书记就是你的！”
“书记，我还没入党呢！”
“那等什么？赶紧的，今儿你回去写入党申请，然后，咱们啊，特事儿特办，你火线入党！”宋大平真是决定好好栽培宁逸，这火线入党的事情都能给他搞出来。
“那，谢谢书记啦！”
“甭客气，咱们谁跟谁。那个，你先忙着，看看人事上怎么安排，我，先去睡会儿，刚才可是喝了不少的酒，困了！哦，对了，这些事儿，跟秀儿商量着来，那丫头，知道咱们这里的情况，你多听听她的意见。”
宋大平摆摆手，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宁逸站在院子里，正看到余秀儿从镇政府大院门口出现，一身小碎花的连衣裙，脚上一双胶革的凉鞋，款式并不新颖。又黑又长的秀发用白色的绸布束着，随着走动，那长发左右摆动，很有种清新邻家姐姐的味道。
“宁逸，上午你说的会议纪要，是什么啊，要怎么写？”
余秀儿并不懂什么会议纪要，这会儿找来，正好向宁逸请教。
宁逸再次摸摸脑袋：“秀儿姐，那东西，暂时不需要，就是吓唬人。等过些日子，我再教你。现在，咱们有正事儿需要做。咱们镇政府得招人！”
“招人干吗？”
“当然是干活了，咱们得修路，总得有个路线吧？总不能把人都喊来，然后说修路，就开始修吧。咱们总得画出一条修路的线路，这样才好安排人员施工！”
要修路，就得有施工路线。因为不是公路，所以，不可能有专业的测量人员来设计路线。况且，这是山路，不在乎走多远。关键是，要适合施工和赶路。
“你懂得真多。那么，我们要招什么样的人？”
“年轻人，要能吃苦。嗯，最好是懂点儿文化的。这修路是第一件事情，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咱们镇政府的编制总得完善，到时候，各个部门都要开工的。还有，咱们这里也得组建派出所，还得搞建设，修学校，建市场。总之，很多的事情！”
余秀儿看着宁逸，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倾慕。宁逸的博学，让余秀儿打心里敬重，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带着乡亲们走出这落后的大山吧。
“秀儿姐，今儿吃饭的时候，我听那些村长们说话，我才知道，咱们大周镇这山里有不少的好东西。咱们不能想着将东西运出去就完了。要发展，要致富，咱们就得让外面的人进来。要让外面的人主动进来收购咱们手里的东西，这样才能产生竞争，咱们才不会好东西卖不出好价钱！”
大周镇的药材，天然无污染，而且年份久远，药效远高于一般的种植药材。可是，镇上的人把药材运出去，图的就是一个快点儿出手。那还有什么余地去讨价还价？而且，山里人，哪里懂得什么商业运作？
余秀儿点头：“我听你的，那，待会儿，我们就去镇子里吧。我认识很多年轻人，应该能帮上忙！”
“不，不，秀儿姐，我们不能这样招人。我们要采用招聘制度，优胜劣汰。能者上，不能者绝不录用。”
“那，我不是也该被淘汰么？”
余秀儿面有戚戚，按照宁逸的说法，她能进镇政府干活，也是因为宋大平的一句话。
宁逸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伸手抓着余秀儿的手，轻声道：“秀儿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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