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祭之尽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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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夜没说话

　　　　“喂，沉夜？你在想什么？”玄七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沉夜推开他的手说“我忽然想起来，昨日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只记得一个片段了。”

　　　　“是什么？”玄七好奇问道

　　　　沉夜说“一个和头一模一样的人，他浑身是血的问我，他问我怎么就知道那个人会轻言放弃？”

　　　　“哪个人？说的是哪个？”

　　　　“是他在问我，问我怎么知道头会轻言放弃？”

　　　　玄七连夜楞然

　　　　沉夜继续说起来“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我们消失那半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附近都找过了，而我们则是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玄七淡定的说“这还好，你要知道，和头在一起，每一天都像是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一样，说来也怪，可就是那么神奇、”

　　　　“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沉夜顺口接到“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个片段困扰我那么多天，我越来越确定，我们去了另一个地方。”

　　　　“可是……”玄七说“头好像很淡定，也不觉得奇怪。”

　　　　两人瞬间眼神接在一起，异口同声的问“头他早就知道？”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沉夜才问“所以也许头也知道我们消失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七奇怪的问“你好像很在意？”

　　　　“不。”沉夜沉着脸说“我只是忽然觉得很重要。”

　　　　……

　　　　23


………………………………

第六十九章　因为他在疼

　　　　“重要？”玄七疑问

　　　　“恩，或许，等这次头回来，他就会告诉我们。”

　　　　最讨厌的就是沉夜卖关子“现在呢？”

　　　　“等着好了！”沉夜像是无所谓的说

　　　　“切！”玄七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

　　　　沉夜起身，离开前又说“这段时间，头在乎什么，就盯着什么，你想要知道的自然会有眉目。”

　　　　“哦？”玄七挑眉“就你聪明。”

　　　　“恩！”

　　　　“……”

　　　　等沉夜关门后，玄七才后知后觉的说“就你聪明……切……”

　　　　“哼！”

　　　　……

　　　　所以这个世界不差偶尔傲娇的汉子？

　　　　哪怕是粗糙的汉子

　　　　此时的褚家宅院，褚恒半夜睡不着，起身去画室，开门就看见坐在画架前安安静静的褚玄。

　　　　还说怎么都睡不安生，不想还有人和她一眼也睡不安生。

　　　　褚玄随意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翘着，却把背挺的笔直。

　　　　听见开门声响，褚玄抬笔的手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下笔，只是画上人物微微扭曲。

　　　　褚恒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站在褚玄身后静静的看着。

　　　　画上是一个小荒坡，被周围的高山包围在一起，而这个小荒坡上没有高大的植株，只有枯黄的野草。

　　　　看上去一片悲凉。

　　　　山的半山坡上画了一群穿着黑衣的爬山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神色恭敬，走时候队形无形的排的笔直。

　　　　褚恒神色疑惑，也没有出声。

　　　　此时的褚玄正在下笔画最前面的领头人，只见那个人隐约穿着黑色复古长衫，哪怕背挺的再直也有了一些佝偻。是个老人。

　　　　而画上的老人似乎是想要躬身去捡什么东西。褚玄用一大滴朱砂点上去，让人看不清那是什么。

　　　　褚恒安静的看着，因为她能感觉到，褚玄似乎想要借助这幅画告诉他自己或者褚恒一些什么。

　　　　只是画到老人脸部的时候，褚玄笔尖颤抖，再也画不下去了。

　　　　笔尖滴下一小滴墨，占据了老人嘴唇的位置

　　　　这幅画，生生毁了。

　　　　褚玄猛地丢下笔，转身去抱住褚恒。

　　　　褚恒差异的搂着褚玄，轻声问“怎么了？”

　　　　而她的眼神则无意识的看像画的方向。

　　　　“我总是在做一个梦。我梦见，那个梦里，啊姐总是让我伤心。”褚玄的声音还有点稚嫩，在变声期独特的声音下显得更加沙哑

　　　　褚恒搂紧了褚玄“别伤心，我一直在这里。”

　　　　褚玄抬头仔细看她

　　　　从漆黑的长发，到细致的眉眼，然后一双魅人心智的凤目，厚薄适中，小巧的嘴唇。

　　　　褚恒勾了嘴角，好笑的说“啊玄这是怎么了？我们有三分相似，看你和看我又有什么区别？”

　　　　褚玄却红了眼睛，他像是自暴自弃的说“我说难怪，我说怎么总是这样，我也不想难过。”褚玄固执的看着她“是你总让我难过。”

　　　　“你说不会轻易消失，而现在，你又要去那见鬼的野人山吃苦。你还背着我一次一次的见他，我都和你说，那个人总是不好的。啊姐你不信。”

　　　　说完褚玄飞快的抹了一把脸。

　　　　及其粗糙

　　　　……

　　　　又莫名的有些可爱。

　　　　褚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哄哄他，就像是脑子突然生锈了，不知道怎么运转一样，只能略显僵硬而温柔的搂着褚玄。

　　　　对这样的褚恒，他怎么又能狠得下心来。

　　　　顿时没气了

　　　　再难过又怎样

　　　　她不知道

　　　　她和他不一样

　　　　哪怕是直系血亲，也是不一样的。

　　　　“莫要难过，你要什么，我都去找来给你，好不好？”半响，褚恒才憋出那么一句话，这还是不知道怎么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就像是，从前有人和她说过一样

　　　　你要什么，我都抢来给你。

　　　　啊恒，你要记得，只有你强大了，才能把所有在乎的东西都抢回来，牢牢护在身下。

　　　　让你在乎的人不再受苦，你就要强大。

　　　　这口气？怎么像哄小孩一样？褚玄有点楞然，然后微红了耳尖。

　　　　褚恒很稀奇，摸了一下，褚玄动了动，她再摸一下。

　　　　褚玄耳朵全红透了

　　　　“啊玄怎么了？”褚恒抬手摸了摸褚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这个模样，真的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

　　　　褚玄不说话了，有时候，无知是最幸福的事，也是……

　　　　也是最残忍的事

　　　　无论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别人而言

　　　　错的，总是那个知道所谓真相的人。

　　　　还能怎样？

　　　　褚玄一个人呆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褚恒无趣，再次看向褚玄的画。

　　　　只是眉头越蹙越紧，垂眼看了一眼被褚玄丢下的画笔，又看了一眼不再状态独自沉思的褚玄。

　　　　弯腰拿起画笔在褚玄这张被画毁了的画上随意的填上几笔。

　　　　等褚玄好不容易想通透了，抬眼便看见褚恒站在画架边上抬起笔不知道在画什么。

　　　　褚玄疑惑的走近

　　　　然而，就当他走到褚恒身边，看到褚恒随意添出来的人物，顿时脸色大变。

　　　　他慌忙后退，慌乱间碰倒了椅子桌子。

　　　　褚恒一惊，转身看他，也睁大眼睛，快步走近想要扶起他。

　　　　褚玄一瞬间脸色苍白的厉害

　　　　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褚恒走近，却无意识的后退

　　　　避褚恒如蛇蝎一样

　　　　看见褚玄这个模样，褚恒瞬间心脏一疼，她捂着心口，又走近褚玄，抬起手想要再次把他扶起来。

　　　　褚玄眼眶发红，他避开褚恒，踉跄着走近那副还没有画完整的画

　　　　此刻除了老人的脸，画已经完整的画出来，褚恒在老人生前画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飘在空中，像是在认真的端详着老人。

　　　　安静中带着诡异

　　　　褚玄眼中含泪，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画问着脸色苍白一脸不知所措的褚恒“啊姐……！你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画这个鬼影？”

　　　　褚恒认真的想了想，才抬眼看着近乎癫狂的褚玄说“不知道，总觉得画少了点什么，而这样画上去，才是对的。”

　　　　她的声音太过苍白，这样的解释却让褚玄疯狂了。

　　　　他抬起画板，眼泪大滴大滴的滴下来，泪水模糊了画中人影。

　　　　褚恒走近“啊玄，你……”

　　　　“别叫我……”褚玄出声。

　　　　他抬头看着她，双眼通红，声色嘶哑悲伤。

　　　　褚恒愣住了

　　　　这样的褚玄

　　　　也让她难受

　　　　无端的，很难受

　　　　是因为他在疼，她知道他在疼

　　　　很疼

　　　　所以她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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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你不是我啊姐

　　　　褚玄疯了

　　　　或许是他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他说无知不是罪，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无知，真的是罪孽。

　　　　于他而言，最疯狂的折磨

　　　　褚恒也红了眼眶，她上前抬起右手为褚玄擦了擦满脸的泪迹。却总是擦不干净

　　　　褚玄的眼里不断的涌出热泪，在这个寒冷的夜里，烫的褚恒不敢下手。

　　　　褚玄还在盯着那副画。

　　　　近乎癫狂。

　　　　“这是……怎么了？啊玄？”褚恒微微沙哑着声音问

　　　　听到她的声音，褚玄才后知后觉的抬头。

　　　　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哀戚，他眼底明晃晃的恨意却刺伤了她。

　　　　恨意？

　　　　褚恒下意识的撇开眼，抿着唇没说话。

　　　　褚玄盯着褚恒看，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他嘶哑的声音问“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我啊姐，对不对？”

　　　　褚恒没出声，神色哀伤。

　　　　褚玄直起身来，表情狠厉，他把画狠狠地丢在一边，问她“莫究竟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你占了啊姐的身体？对不对？”

　　　　褚恒瞳孔紧缩，满脸震惊。

　　　　他说她是孤魂野鬼？

　　　　他说她占据了他姐姐的身体？

　　　　他不是……

　　　　一直都叫她啊姐的吗？

　　　　褚恒胸口猛地一疼，眼底含泪。

　　　　褚玄走近，他抬手摸了摸褚恒的脸，笑的嘲讽“你见过我啊姐，你也见过我？所以你在我啊姐受伤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趁机占据了她的身体？”

　　　　褚玄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可是那明晃晃的嘲讽却不达眼底。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疼。

　　　　“啊玄……”褚恒叫他，声音说不出的难过。

　　　　褚玄却不为所动，他转身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褚玄啊褚玄，真为你悲哀，明明是两个人，明明不是她，你却还要自欺欺人。”

　　　　褚玄左手撑在桌子上，侧着脸问她，不过神色见还有一点点期望。

　　　　“你不是她，可是你去过小寒坡，对不对？你也是孤魂野鬼，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褚恒，对不对？”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他在期望什么？他还在期望什么？

　　　　褚恒抿着唇，没说话。

　　　　是啊，她还记得她的前生，她死在小寒坡，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模样？

　　　　对啊，那时候的她莫名其妙的死了，营养不良，又黑又小，得不到别人的喜欢，也不喜欢别人。

　　　　所以她一个人，就那么孤单的死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看见。

　　　　她不是褚恒，褚恒应该是什么模样的？她生在这样幸福的家庭，哪怕没有父母，还有爱她的亲人，弟弟。

　　　　真正的褚恒，她应该是温婉端庄的女子，而不是她这样，疯疯癫癫，努力压抑着骨子里的暴戾，不敢让人发现。

　　　　她害怕，害怕这一天，害怕她爱的人会离她而去，因为她，因为她真的就是孤魂野鬼。

　　　　褚恒没说话。

　　　　或许是不知道怎样解释，或许是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立场去解释。

　　　　这是间接默认了？

　　　　漫长的寂静

　　　　褚玄没有等到褚恒的回答，哪怕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这算什么？”他嘶哑的声音响起来“这是默认了吗？”

　　　　他站在灯下，背对着她，正在抽条的身体微微佝偻着。

　　　　似乎还不死心，他转过身来看着褚恒。

　　　　满眼哀戚

　　　　两双悲伤的眼睛直直的望在一起。

　　　　“你说啊，你告诉我。”没听到答案，他不死心的追问。“只要你解释了，你就是我啊姐，永远都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神色太过复杂。

　　　　褚恒垂眼

　　　　褚玄走近他，他抓着褚恒的肩膀，强迫她回答。

　　　　褚恒重新抬头，哪怕肩膀被捏的生疼，她也微微笑着，只是笑容里太多无可奈何。

　　　　她对他说“小玄，我不想骗你，我也不想失去你。”

　　　　她笑的很哀伤“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就是小寒上上的孤魂野鬼而已。我一次一次的死去，感受着身体的腐烂，蛆虫的叮咬，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腐化成灰。那样啊，真的很痛苦。”

　　　　终于听到想要听到的答案了。那现在呢？该是怎样的表情？

　　　　该哭还是该笑？

　　　　他那样在乎的一个人，近乎一生的执念。

　　　　那么这么久，又算什么？

　　　　褚玄把自己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她说她苦

　　　　可是他也苦

　　　　他的阿姐再也回不来了。

　　　　她或许真的死了，死的悲哀。

　　　　褚恒也背对着他，她暗哑的声音说“抱歉啊，啊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着的，你恨我也好，这样我会更好过一点。”

　　　　恨她？对啊，他是恨，恨这个插入者。

　　　　可是……

　　　　那么久了，他真的把她当成姐姐。

　　　　“你滚吧！”他平静的说

　　　　褚恒原本站的笔直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说你滚吧。

　　　　“啊玄啊，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褚恒捂着胸口笑了

　　　　“是啊。”他也笑了，只是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你说你这个人，占了她的躯体，还有什么资格要我也同样爱你？”

　　　　褚恒弯下身子，紧捂着胸口，颤抖的厉害，没说话。

　　　　褚玄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模样，只是毫不留情的继续说“你要去野人山也好，要去公子华倾那也好，都随你，这一生，你要去哪里我都不会再束缚你，你滚去过你的原本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褚玄咬着手背，鲜血流下来，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滴到地上。他却像没看见一样

　　　　“你走吧。”他说

　　　　褚恒咯出一口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再又要忍不住喷出第二口血的时候，又强忍着咽下去。

　　　　她扶着椅子站起来，转身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褚玄，眼角划过一行清泪。

　　　　“别难过。”她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她的声音很哀伤。

　　　　褚玄低着头，没有回答她。

　　　　褚恒捂着心口慢悠悠的走出去“我会给你时间的，啊玄，我不是一个好姐姐，你别难过。”

　　　　关门声响起，褚玄再也忍不住了。

　　　　他后悔了，他让她滚，说完他就后悔了。

　　　　可是啊，他说不出挽留的话，那种话，怎样才能对她说的出口，她不是她，都是不一样的。

　　　　褚玄笑了，他在画室里疯狂的大笑，边笑边砸东西。

　　　　这种地方，还留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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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别靠近我

　　　　褚恒靠在门外，紧闭着眼睛，听着屋内褚玄一边疯狂的大笑，一边蛮横的砸东西。

　　　　那个温柔又粘人的弟弟，再也不认她了。

　　　　他让她滚

　　　　她不想骗他，所以不会骗他，永远不会。

　　　　哪怕她在疼，他再难过。

　　　　她也不会骗他。

　　　　现在他让她滚，他眼底深刻的恨刺的她生疼。

　　　　这个夜，真冷，冷的呼吸都疼了。

　　　　褚恒睁眼，看着这空荡荡的褚家。

　　　　褚郁与陈莉莉几日前去另一个城市做一单生意。这个空荡荡的家也只有他和褚玄而已。

　　　　褚恒捂着胸口，是不是你也再疼？

　　　　她慢悠悠的下楼，打开大门

　　　　一片漆黑。

　　　　这一次，是她主动走入这黑衣，承受着来自黑夜里蚀骨的孤独。

　　　　在她身后，公子华倾撑着明灭跟着，也不走近。远远的看着她。

　　　　看着她脚步踉跄，然后猛地扑到在地上。

　　　　一动不动。

　　　　公子华倾眨眼睛站在褚恒身边，看着褚恒睁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他放开明灭，让明灭以漂移的姿态继续遮着他。

　　　　然后弯下腰来，轻轻抱起褚恒。

　　　　褚恒依旧一动不动，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把右手放在褚恒的脖颈上，轻声对她说“啊恒别怕，刚刚伤了嗓子，我会把你医好。”

　　　　褚恒眼神波动，她推开公子华倾，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站在夜色里，与黑夜融为一体。

　　　　“我不是……不是褚恒……”她嘶哑着声音说

　　　　“我不知道你说……说的前生今世。”褚恒弯下腰捂着脖子。

　　　　“你也离开，不要靠近我。”她泪眼婆娑

　　　　她只是害怕了

　　　　害怕再像今天晚上那样，褚玄认错了人，他们也认错了人。

　　　　她不该相信的，不该相信那些所谓的，所谓的莫名其妙的好。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莫名其妙的喜欢，没有谁会轻易的对谁掏心掏肺的好。

　　　　你呢？公子华倾？你对我好……

　　　　又是……为了什么？

　　　　公子华倾再次走近，想要扶起她

　　　　“别……碰我。”褚恒后退

　　　　“我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褚恒。你别靠近我。”

　　　　褚恒低头，擦干净眼角的泪痕“你靠近我，我会难过。”

　　　　他记忆中的她，从来不会给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公子华倾没有说话。

　　　　她在难过，她这个人，想来活的那么真实。

　　　　他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住一个人。可是她不一样。

　　　　她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他是公子华倾

　　　　所以他不会再给她加上任何枷锁。

　　　　他只能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她

　　　　曾经那样强大的恒久，她怎么可能会需要别人有心的安慰，哪怕她再疼

　　　　可是……

　　　　一切都还是那么嘲讽。

　　　　褚恒起身，往前走去。

　　　　公子华倾站在原地看着，也没有跟上去，一直站在那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逐渐明亮。

　　　　褚恒倚靠在不知道谁家的围栏上，闭着眼睛。

　　　　就那么待着。

　　　　无声无息，像死了一样。

　　　　褚家的褚玄，他就站在窗边。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去，没再回来。

　　　　等了一宿，她真的没再回来。

　　　　他把她逼走了，也把自己逼疯了。

　　　　这是谁的错？

　　　　他的？还是她的？

　　　　褚玄拉上窗帘，靠着墙滑做在地下，看着一片狼藉的画室，痛苦的闭着眼睛。

　　　　从这天起，褚玄再也没出过门。

　　　　谁也不知道。

　　　　此时的薛家主宅，薛矣在书房里翻着一本古书，细细的看着，房门被敲响。

　　　　“进！”

　　　　房门被打开，薛矣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来人正是跟在薛矣身边的肌肉男张清。他站在书桌半米远的地方低着头说“小姐，下属来报，褚家褚恒半夜跑出来，现在在精神病院门外躺着，不知死活。”

　　　　“哦？”薛矣的声音拔高，有点兴奋“你说她半夜疯跑出来，现在还不知死活的躺在疯人院门口？”

　　　　“是！”张清点头

　　　　“很好！”薛矣笑的不怀好意“她这个人，就适合和一群疯子待在一起。”

　　　　她站起来走了一圈，脸上明晃晃的笑意，想了想，才说“无论用什么办法，去把疯人院的人给买通，把褚恒丢进去，让她吃点苦头。”

　　　　“是！”张清点头，转身出门。

　　　　“等等！”薛矣看向他神情疑惑的问“那疯子身边有没有一个打着黑伞的白发男子跟着？”

　　　　肌肉男张清想了想才回“没有！下面的兄弟们带来的消息，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

　　　　“好！”薛矣大笑的拍着桌子“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趁现在还没人发现，快把那小贱人弄进去，让她拖层皮，死活不论，快去。”

　　　　“是！”张清退下，办事去了。

　　　　“呵，褚恒啊褚恒，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可是，看你不爽很久了。”

　　　　“真是心情舒畅啊！”

　　　　于是褚恒还在没睁眼的时候，就被人悄声脱疯人院里面去了。

　　　　等褚恒睁眼，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几块长条子铺成的床板，没有床垫，没有棉被。

　　　　而自己则双手被捆绑在床上。

　　　　褚恒努了

　　　　她坐起来，面无表情的挣脱着手上的绳子。

　　　　眼底酝酿着风暴

　　　　莫约十几分钟，把右手挣开，看了看右手上青黑的勒痕，伸手去解开左手的绳子。

　　　　刚解开，便听见开门声响起。

　　　　褚恒站起来，走到门口。

　　　　门外来了一个三四十的猥琐男子，刚一进门，还没见到屋内的场景，就被褚恒一脚踢出去了。

　　　　他奶奶的，谁特么告诉他着关了个弱鸡美人？啊？

　　　　这他妈还怂恿他来？响起那老胖子一脸恶心的垂涎样，尚勇暗自骂了那胖子祖宗十八代。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