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祭之尽辞-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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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太过纠结，因为他是我们的老大，是让我们来到这片挚爱的土地上安身立命的恩人，只要是他，就都好，我都把他当做神灵来敬仰，即便那时候因为体弱，老大还不及我高。长大不如我粗壮。”

　　　　沉夜又抽了一口烟，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好多年了，那么多年来，老大不再让他跟着，他都听了，他也没有因此告诉基地的兄弟：“之后老大的身体更差了，下山的时候，老大的气息弱的像一个婴儿一样，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就像是那种力量枯竭，活着身体开发到极限一样。他昏迷前让我不要宣扬出去，我也就没通知你们，我把老大藏在外面养了一个星期的伤，他才醒的，哪一个星期里，我真的很害怕，抱着一个看着比自己还羸弱的小少年，无助的等着他醒来。”

　　　　像是有些心烦，他掐灭烟火，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细细的回忆着，就像是睡着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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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与信仰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还有说出来的一天，后来老大醒来，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就是‘沉夜，回去后，让玄七跟着我就可以了，我会安排你做其他的事情。’”

　　　　“呵！”沉夜几近笑出声来，只是语气里没有丝毫嘲讽，而是无奈“原本我不知道为什么头儿不想让我跟在他身边，就像他每年都会不定时的消失一段时间一样，什么都是秘密，也只是后来，我才觉得不对劲，我在想，莫约是老大认为我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继续跟着他，那么到今天，绝对不会那么安稳。其实啊，我们几个人，最薄情的就是老大了，他不过是不想让我们对他有太深的感情，最起码，不至于让我们为了他去送死。那样的话他才能轻易的抽身离开，不被这个世界所束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莫约是真的，他完美的控制了，他对外面的影响里，我之前一直不懂为什么，或许，老大想要做的是事情真的不是一天两天都能做好的，为此他准备了十多年，或许你们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老大不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的人？”

　　　　“我上次和你们说过，我消失的那段时间，见过一个和老大一样的人，亏的我从小就开始训练，才记得住那么一星半点，所以我可以肯定，不管我上次回到了过去，还是回到一个平行世界。都就证明在几十年前，或者另一个世界，老大就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要做什么，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只是平凡人，他希望我们像一个平凡人一样过往一生，平淡而幸福，不必要为了他去送命。老大当初没有删除我的记忆，也是想要让我在必要的时候敲打一下你们，我也相信，老大他会回来的，绝对会的。”

　　　　其他人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皆是一脸震惊，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们第一次听说，而且除了小时候几次，老大都只是表现的比普通人强数倍，也不至于到了与这个世界脱轨的地步，所以依着沉夜的意思，老大出了琐事，他真正的计划都没有让他们知晓，而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他们好，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即便再强，也帮不了老大什么忙。

　　　　更何况，老大一直在藏拙，估摸着也是有什么估计吧，从小到大，他对什么事情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即便再大的困难，都能解决好，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们的老大是无所不能的天才，除了玄七与沉夜，平时很难有人近身守着老大，原来他们都不知道老大心里的苦。

　　　　无论是谁都好，准备了数十年的时间，只为了某一个目的，他们都不会又太大的意见，可是对于解寻来说，真的，那难以想象，以为那时候他才多少岁啊？

　　　　玄七也沉默，只是他比别人更淡定一点，毕竟他也莫约猜到了老大把沉夜调走是顾忌着什么，只是沉夜不说，定然也不好说出来，他也不好问。

　　　　可是现在呢？结合这沉夜的言辞，他只是觉得心里面很沉重。

　　　　毕竟他跟了老大那么多年，都看在眼里，老大他

　　　　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比不上的，可是他活的很苦，真的很苦。

　　　　他在他身边，从没有见他真心实意的笑过，用沉夜的话来说，老大从来不笑的。

　　　　他很淡漠，像是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不入世的神灵，对谁都是，他估计的比他们还要多，想尽办法让他们强大，明明很费心，却也不想让他们对他有过多的依赖。

　　　　用个很难听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和这个世界，或者这个世界上的人有过多的牵扯，他名声在外，可是真正见过他的人，不过也就他们这些亲信和解家的人，以及上次为了沉夜他们消失的事情找来的那些人，不得不出手。

　　　　他是不是，不想要他们记住他？

　　　　为什么？

　　　　老大……

　　　　为什么啊？

　　　　玄七眼睛徒然睁大，心里颤了颤，莫名的想要流泪。

　　　　是啊……是他太傻，才没有在头在的时候去细细的分析这些问题。

　　　　“老大他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体撑不过多久，小十八也说了，老大的身体一直在崩溃，也亏了是老大，才一直这么拖着，要是平常人，早就撑不住走了。我一直在想，老大力量的来源，会不会对老大的身体产生影响，他越强，身体就越弱，就像有后遗症一样，可是我再清楚不过，老大他再怎样神奇，也用了普通人的身体。”

　　　　玄七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是难受过了：“老大把身体开发到了极限，榨干了那具身体的生命力，可是我知道，要是老大能轻易死了，那早在几个月前就应该走了，所以从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老大会出什么问题，我相信，就像是前几年一样，老大他消失一段时间还是会出现的，这种天气，老大能弄出来，就说明他还好好的。”

　　　　“我们在这里杞人忧天就是在丢他的脸，老大那么强大的人，我们怎么能让别人看笑话，小九，你安排一下，都下去休息，这种诡异的天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等能出去了，我们便重新派人去找，到时候，我们轮流出去，基地里还有几个头嘱咐我们带好的小家伙，别让头儿失望。”

　　　　沉夜与玄七的话，在场的人都听见去了，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质疑，毕竟在他们心里，老大是神，而刹那沉夜与玄七最为最贴近神灵的两个人，他们说的话总该比他们随意揣测的要准确的多，他们也相信，哪怕老大的身体越来越弱了，也绝对，老大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去了的，他们都相信，相信奇迹。

　　　　毕竟从小到大老大给他们的奇迹太多了，每一次，每一次的绝望，每一次的无可奈何，只要有他在，他们总是相信，即便是死人老大也能医活呢。

　　　　毕竟他们真的把他当做心中唯一的神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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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极夜前的动荡

　　　　“我们都要相信他，现在散了吧！”玄七冲沉夜点点头，率先往外走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剩下的几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毕竟不是铁人，虽然几天几夜不睡也没什么，可是却从没有这么心力交瘁过。

　　　　是该冲着这个天气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他们都是凡人，为了他们的老大，他们什么都敢做，可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等人都走后，油灯也烧得差不多了，沉夜一个人隐没在黑暗里。

　　　　解寻整夜都没睡。

　　　　不是因为雷声太大，而是因为他一闭上眼睛，就莫名的恐慌。

　　　　一整夜他都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上方的虚空处，同一个屋子里面的人都睡了，听着他们悠长的呼吸声，心里很不安稳，闭不上眼睛。即便今天很累了，也睡不着。

　　　　他穿好衣服，把窗子打开一点，他已经睁了一整夜的眼睛了，幸亏底子好，看着也想如正常人一样，可也正是这样，他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不一样。

　　　　若是平时，至少也早就过了中午了，甚至已经到了下午了，一整夜雷雨声不断，虽然过得格外漫长，但他也大体猜到这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

　　　　玉牌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他走到沈敛床边，想要叫醒沈敛，喊了两声沈敛也没有反应。

　　　　解颜这才慌了：“沈敛……沈敛醒醒……醒醒。”他摇着沈敛的胳膊。

　　　　沈敛依旧没有反应。

　　　　他又走到顾颐床前摇晃着他的胳膊，见他也像沈敛一样没有动静，狠下心来，看着顾颐的脸，使劲的捏了一下。

　　　　顾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了？

　　　　解颜回到窗边，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半响，他穿起屋子里的雨衣，走入一片雨幕中，玉牌很自觉的撑起一个防护罩。

　　　　解颜安静的走着，闪电一刹那的光线，只看得见少年阴郁的眉眼。

　　　　他找了很多屋子，一间一间的找，直到找到基地玄十一等人的卧室。

　　　　才打开的是玄十一的屋子，他敲门没人应，估摸着是雷声太大听不见，他便直接开门进去。

　　　　屋子里很简单，他一眼就看见了床，他蹙了眉，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正常，按理说基地的人都训练过，所以都很警觉，根本不可能在人出现的时候没有丝毫反应。

　　　　于是他小心的走过去，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玄十一蹙眉躺在床上。

　　　　没有动静，他弯下腰来，仔细的看着玄十一的脸，叹了叹他的气息，气息悠长，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解颜拿出裤腿里的匕首，试探性的放在玄十一的手臂上，锋利的手臂发出幽暗的光。

　　　　解颜想了想，拿着匕首在他的指尖扎了一个小洞，在最小的手指上。

　　　　可是玄十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睡的真熟啊。

　　　　解颜知道不正常，可是他没有放弃，挨个走过沉夜，玄七，玄九，玄十一，玄十八，玄十九的房间。

　　　　结果依旧和玄十一一样，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

　　　　可是他们不会死，只是睡着了，和这个世界一样，都睡早了，睡早了就怎样的动静都醒不

　　　　过来了。

　　　　解颜关上最后一道门，他知道，最后一个人，也就是邵仪一定也是这样。

　　　　他走在雨幕里，低头看着胸前的，发着光芒的玉牌。

　　　　神色莫名。

　　　　穿过层层雨幕，他莫约猜到，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一睡不起，应该便是这玉牌护着他，还有便是他一直没有睡。睁着眼睛。

　　　　这玉牌是解寻给的，他的哥哥，给他挡灾的礼物，救了他无数次，他知道他的哥哥很厉害，那么这次呢？没有在基地看几他，他去哪里去了？

　　　　他的哥哥啊……

　　　　少年走在雨幕里，神情莫测

　　　　就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一样。

　　　　压抑，惶恐……

　　　　解颜回到他和沈敛他们一起住着的屋子，门一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

　　　　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还没有任何动静。

　　　　解颜脱掉雨衣，齐腰的头发半湿。

　　　　他走到窗边，一日既往的望着外面，暗红色的光芒把他整个的笼罩在里面。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被公子华倾带走的褚恒，她必定和自己一样，可是公子华倾陪着他。

　　　　她应该，没有自己孤独吧。

　　　　“褚恒……你看见了么？这个世界……它不一样了。”他喃喃道

　　　　我总说我们是同类，可是，你看现在，我们总算不一样了。

　　　　褚恒，想必现在，你和公子华倾在一起了吧。

　　　　那样也挺好。

　　　　同类啊……

　　　　解颜站在窗子边上，眼睁睁的看着雷雨声越来越小，闪电也熄了。

　　　　那一刻他心里是高兴的，想必，这样的天气，也该过去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整个世界，所有的生物，人也好，动物也好，都陷入了沉睡。

　　　　只除了他而已，只除了他一个人而已。

　　　　想必解寻也是在乎他的，一个护身符，便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地方。

　　　　然而解寻不知道的是，真是因为这样，才为之后发生的一切埋下了伏笔。

　　　　谁让他是解颜，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之一，或者，是最在乎的人。

　　　　解颜闭了闭眼睛，原以为，等这一夜过去，这个世界便会恢复如初。

　　　　他只是担心，他的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场极夜想象竟然持续几天几夜，以至于把他熬到几近精神崩溃。

　　　　此时褚家主宅，褚家人除褚玄意外以外都睡得很安稳，整个褚宅如这个世界一样寂静。

　　　　褚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蹙，很不符合他才十几岁的模样。

　　　　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他很伤心。

　　　　也或许是因为，伤害了总是想要保护的人，才惶恐不安。

　　　　那些安慰睡觉的人不知道，在他们安眠的时候，也有人忧心难眠。

　　　　极夜没有影响到褚恒，她睡了很久，这个世界与在抽解寻的生机，她也被牵连，也只有伴生花能安抚住她暴戾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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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极夜

　　　　公子华倾回到结界后，并没有立刻去找褚恒，而是郑重的带上了面具，遮住了他苍老到四十岁模样的脸庞。

　　　　两只雕依都不知道公子华倾为何变老，但面具一戴上，便也看不出来了，原本就是白发，只是发质明显的没有那么好了。

　　　　公子华倾是站在褚恒这边的人，他自认为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她好。

　　　　可能是生前看见她要强了一辈子，也没有落了一个好下场，即便盼着她更好一些，可是……

　　　　那么多年来，他做的也够多了，他要的不过是磨平她的疯狂和盛气凌人。想要她安稳的活够一辈子罢了。

　　　　四世轮回，他们几个人蹉跎一生，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这一次，他把该偿还的因果都偿还了，只是想要等一个，等一个褚恒可能会醒来的机会，要是她不记得前尘往事，那便，把这个世界所有的气运都给她，让她与天同寿。

　　　　要是她猛然间记得了，那便给她一条可以选择的后路。

　　　　从前他们都不懂情爱，相依为命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没想到死了，来到尘世轮回，便再也没有比她还要深的羁绊。

　　　　这世间最珍贵的情感便是情爱，最容易也最不容易得到的也是情爱。

　　　　最先爱上的人便输了，这句话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假啊。

　　　　他用了千年的时间，印证了这句话。

　　　　等走到褚恒屋子里，看着褚恒安稳的睡颜，心底一片波浪。

　　　　他自问不是多情之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情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这也是……她空中的执念吧。

　　　　他不想要她再受苦了，她这一生真的太苦。

　　　　他们三个人，哪一个不是因为上苍放逐而受尽世间千般苦楚。

　　　　而现在，再最后的一世，长寻竟然篡改了他们的命运，只是他们几个人，真的斗得过它吗？

　　　　公子华倾不确定，不是因为他没有信心，只是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想必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在完善了，这个新的世界，必定会存在下去的，哪怕现在长寻没有生前的一成修为。

　　　　只要是一方世界，无论多久，都会有诞生生命，那时候的世界气运就会救活长寻，他也将会，涅槃重生。

　　　　只是……

　　　　天族离不开苍天的恩赐，想必这一次，它必定会打发雷霆。

　　　　长寻，三年时间，我和啊恒，都等你回来。

　　　　或许是因着公子华倾身上的变化，以至于整个结界更冷了。盛开的红梅被冰霜冻起一层，看起赖更为精致。

　　　　褚恒还在睡，她踏足结界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的。

　　　　公子华倾一如往常，他日复一日的等着褚恒，就像，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因为结界里面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结界里面没有黑夜，都是极昼，外面却是极夜。

　　　　褚恒一睡便是大半年，几乎与外界极夜消失同一时间醒来。】

　　　　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她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只是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　　就像真的只是输了一觉而已。

　　　　外界也一样。

　　　　褚恒才睁眼，便看见了公子华倾，墨色的黑衣。

　　　　公子华倾带着面具，褚恒即便奇怪，也没有问什么。

　　　　看见她醒来，公子华倾首先弯腰把她扶起来看在床头上。

　　　　褚恒动了动手指，没有睡僵了，但也不是很使得上力气。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半年内，公子华倾每天都为她活动十根手指头。

　　　　把褚恒安顿好之后，公子华倾从小案上拿来一个平口的瓷碗，里面盛放半碗暗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这是古董罢？”褚恒才睡醒，略微暗哑的声音问公子华倾

　　　　公子华倾做在床沿，递过去的手也略微顿了顿，然后勾起嘴角轻笑：“这不过是生前用来吃饭的碗罢了，还有一箩筐呢，要是阿恒喜欢，都带走好了。

　　　　褚恒“……”我那种钻钱眼里去的人吗？

　　　　“不是……是我想要把啊恒喜欢的东西都送给啊恒”像是看到了她的疑问，公子华倾含笑都说出来了。

　　　　褚恒有些不习惯，毕竟睡了那么久听到他那么温柔的话还反应不过来。

　　　　公子华倾递过来的一瓷匙乌红的液体，褚恒下意识的张口喝了下去，偏偏喝下去了才后知后觉的问“这是吗东西？这种颜色，我还以为是血，可是没有腥味。”

　　　　褚恒知道公子华倾不会害她，公子华倾也知道褚恒信任她，所以她才敢就那么吃下去。

　　　　撑着说话的间隙，公子华倾又勺了一匙过去，看着褚恒吃下去了，才慢悠悠的说：“总归是好东西，就是来历不是很好，啊恒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的，”

　　　　公子华倾带着面具，笑盈盈的看着她，遮住了他那张倾城的脸，哪怕只是从嘴角的弧度，也知道她此刻定然是开心的。

　　　　褚恒也安心，被人宠着的感觉不要太好，就像褚家人对她一样。

　　　　只有太宠。没有节制。

　　　　公子华倾没有说，她也就没有问，只是感觉到他有些莫名的……奇怪的感觉。

　　　　慢吞吞的喝完了那半碗药，褚恒觉得精神好了好多，至少手脚不是那么软了。脑子也清醒了。

　　　　她盯着公子华倾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公子华倾把碗放到小案上，过来的时候褚恒正在弯腰穿鞋，却不想公子华倾接过她的鞋子，在褚恒近乎难以置信的眼神下替她穿好了一只鞋子。

　　　　就在他要为褚恒穿第二只鞋子的时候，褚恒把脚往后缩，就要拿过他手上的鞋子。

　　　　公子华倾嘴角一抿，用一只手握着褚恒伸过来的手，抬眸望着她：“啊恒，无事，让我为你穿一次。”

　　　　褚恒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他有一些执拗，像是在履行什么，又像是执念为此。

　　　　褚恒愣愣的看着他，也抿了抿嘴角。

　　　　公子华倾的确是在履行他的义务，那些往事，他真的记了数千年。

　　　　不过是一句玩笑，他也记了一千年。

　　　　褚恒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快得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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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约定

　　　　她玩笑的说“华倾，你说我要是和你如凡人一样成亲了，我定要你你伺候我穿鞋着衣。”

　　　　他笑的很认真“那是自然……”

　　　　记忆力的画面已经褪色，那些话竟然一点都没有忘记。

　　　　穿好鞋子后，褚恒默不作声的站起来穿外裳。

　　　　公子华倾给她准备的是暗红色的外裳，就像，她曾经吃下去的暗红色的伴生花一样的颜色、

　　　　褚恒手轻抚过冰凉顺滑的绸衣，不知怎么的，内心一片柔软。却还是和公子华倾说：“这个颜色的衣服，我这个年纪可以穿吗？会不会太轻浮了？”

　　　　公子华倾替她理了理长发，慢悠悠的回道：“啊恒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褚恒想了一会才说：“是有一点……”

　　　　“恩！”公子华倾仔细看了一眼褚恒，才笑着执起她的手轻声说：“这是啊恒本命的颜色，啊恒穿着甚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颜色了。”

　　　　褚恒满脸笑意，不是因为公子华倾的夸奖，而是因为她觉着安心，就像找到家一样。

　　　　公子华倾没有说错，这个颜色，是褚恒生前一切的伪装和底线。

　　　　公子华倾牵着褚恒的手往外面走去，褚恒垂下眼睑，看了一眼公子华倾握着她的手，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他的手不像从前那样冰冷了，青白的骨节，略微僵硬的指节。

　　　　出了门，寒气袭来。褚恒抬眼望去，整个结界的雪至少加厚了十厘米左右，天上还陆陆续续的飘着雪花，只是落不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