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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涅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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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4月10日,第一次欧洲经济会议在意大利西北部重镇**召开,几乎所有欧洲国家代表都齐聚该处,其中也包括刚刚赢得国内战争不久的苏俄。除了一些仅限于经济层面上的交流之外,这次会议更重要的议程无疑是西方世界该如何面对新生的苏俄:随着各路白军和外国干涉势力的纷纷失败,英法等国不得不正视苏俄政权巩固这个木已成舟的现实,此次他们邀请苏俄参加会议,也正是为了试探对方的态度,看看能否用经济和外交手段来实现自己在东欧的收获。
然而,这场会议却是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英法提出了要苏俄先偿还沙皇、临时政府、以及十月革命后各地方政府欠协约国的共计180多亿卢布的债务,归还或赔偿被没收的所有外国人在俄国的财产,取消对外贸易垄断制,允许外国人在苏俄有治外法权,由协约国监督苏俄财政等多项条件;只有在这些条件都被履行之后,协约国才会承认苏俄的国际地位,并解除经济封锁、发放重建贷款。
如此条件显然不可能被苏俄方面所接受。经历了3年世界大战和4年国内战争之后,新生的苏俄已经穷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其在1921年的钢产量仅有316万吨,不足1913年479万吨的15分之1,这对天差地别的数据便是最好的证明。显然要让苏俄把欠协约国的天文债务还光,不啻于让一个原本就瘦骨嶙峋的人再扛上一百斤的重担,就更遑论还要全数发还那些被没收的外国人财产了!
实际上,根据苏俄领袖列宁的意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承认前政府对协约国的债务。然而这却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那便是协约国要为之前干涉苏俄内战所造成的近400亿卢布损失买单。即便是苏俄不能要求对方如数赔偿,至少也得弄一大笔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回来作为重建国家的初始资金,否则这笔对协约国的天文债务根本无从还起。然而谁曾料想,这帮邪恶的帝国主义国家竟是如此的饕餮贪婪:他们根本就不是和自己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谈判,而是要想方设法的榨干自己的血肉,最后才会根据心情的好坏来决定究竟是给自己一块肉片还是一根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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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作之合
事实上,以英国首相劳合·乔治为首的等一部分人,已经打算在会谈中对苏俄实施一定的让步:毕竟这种要让苏俄先单方面履行义务的条件很难让莫斯科感到自己的诚意,而与苏俄在一定范围内达成和解;也能拓展英国在东欧的贸易和利益。根据他的计划,协约国将先向苏俄提供一笔重建家园的贷款,以此来换回苏俄对昔日欠债的全面承认;只要苏俄完全接受自己的条件,英国也将支持苏俄根据凡尔赛合约中的相关条款,向德国提出赔款要求。
如果会谈进程按照乔治的意志执行下去的话,那么对德国而言无疑是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他们原本就被向英法等国的巨额赔偿压得不堪重负,国内经济在高额的通货膨胀中日渐萧条;现在赔款的对象再多一个苏俄,今后的局面必将更加不堪。要知道,虽然《布列斯特条约》随着德意志帝国的战败就变成了一纸空文,但在1918年3月至11月期间,德军仍是在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搜刮了难以计数的物资;如果苏俄真的要翻这段老账,德国绝非是轻易就能拿点钱应付过去的!
就在德国外交部长拉特瑙为苏俄可能与协约国达成的反徳密约而忧心忡忡、以至夜不能寐的时候,毕生都在致力为大英帝国寻找和制造敌人的高手丘吉尔、以实际行动将原本可能倒向西方的苏俄一脚踢了开去,从而以他在1914年将奥斯曼帝国推入同盟国怀抱的如出一辙的做法,再度让柏林坐收了最大的渔利。
当乔治的主张提出之后,这个对**怀有最尖锐仇恨的右翼政客当即表示了最强烈的反对;他在下院猛烈抨击乔治的让步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苏俄根本就不会接受西方所提出的条件。丘吉尔甚至放出话来:“告诉那个小人(乔治)要往何处去,而我将与他背道而驰。”英国政界的右翼势力也对乔治的妥协政策群情汹汹,似乎要消灭资本家的**天生就是他们势不两立的绝对仇敌。
尽管从政资历更老的乔治毫不退缩,尖锐地讽刺丘吉尔是因为他那“愚蠢拙劣的战争计划被红军粉碎而恼羞成怒”,才坚决不愿意承认苏俄的地位,但英国国内的对苏态度也由此陷入了相持不下的局面,再不被乔治所掌控。在鹰派强大的反对浪潮之下,乔治的设想最终只能宣告流产。而法国政府也反对进行任何形式的对苏妥协,这使得苏俄与协约国之间的接触很快就陷入僵局。
面对英法的强硬逼凌,苏俄的外交重心便随之转到了德国的身上。与苏俄的情况相似,身为战败国的德国在整场会议中无时无刻不遭受着冷遇和压制,即便是曾经被其一个指头就摁死在地的比利时,现在竟然也能鸡犬升天的在德国面前颐指气使。德国代表团所提出的减少赔款和延期支付的提议,在由英法把持的会议上完全就被当成了一个屁,根本不予进行任何的讨论。在这种情况下,同样被排除在强盗分赃的凡尔赛体系之外、且与协约国有着不共戴天之切齿深仇的苏德两方,很快就在利益的驱使下抱在了一团。面对苏俄方面打来的约见电话,德国代表团欣然应允;仅仅6个小时之后,两国外长就举行了缔结《拉帕洛条约》的签字仪式,这也是这场欧洲经济会议所达成的唯一实质性成果。
根据这份条约,1918年3月在波兰签署的《布列斯特条约》将被全盘废除;苏德互相免除对彼此的债务,恢复两国的外交和领事关系,且按最惠国原则发展彼此的经济和贸易往来。对于双方而言,这份协议的签署都是自己的一个重大外交胜利:苏俄打破了自建国以来所一直遭受的孤立和封锁,对政权的稳固和发展意义重大,而德国也借助与苏俄的修好对英法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在相当程度上摆脱了战后一直被协约国恣意摆弄的情况。德苏初步形成了反凡尔赛联盟,这是国家利益战胜意识形态、在弱肉强食的丛林环境中谋求生存的最佳写照。
如果你认为这就是共和政府和共产国家相互和解的最大限度,那你就错了。以上的条款只不过是双方政府公布在世界面前,用以提升各自国际地位的产物。就在**会议落幕的两个月后,德苏双方又在此基础上签署了一项秘密协定:德国将派遣军事技术人员前往苏俄进行武器的研究、制造和测试,其中全都是凡尔赛和约所明令禁止德国研发和拥有的坦克、飞机、重炮、重机枪、毒气弹、甚至是最为敏感的潜艇。对于德苏两国而言,这同样又是一条惠及双方的协定: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大地为德国进攻型武器的研究提供了绝好的掩护,山高皇帝远的英法根本鞭长莫及,而提供场地的俄国人也能分享德国人的研究成果,从而大幅充实他们那远远落后于西方列强的国防军事力量。
当一名政府高级官员将德苏密约的相关条款告知给已经是企业巨头的鲁道夫之时,他的心中忍不住瞬间产生出了宛若海啸狂涛一般的震惊之意。这不仅因为魏玛政府竟然会与那帮**人变得如胶似漆,更在于方彦半年前的那一语谶言又得到了没有丝毫差错的应验。军队和政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们都希望德国的老牌军工企业能够在国外规避监管,继续进行相应的技术发展。
在方彦的劝说之下,鲁道夫最终决定在原帝俄首都圣彼得堡建立一座分厂。身为商人的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识形态对立,只要不是干背叛国家的事情,那么一切就都将以赢利为最高目的。更何况战后重工业几乎被破坏殆尽的苏俄为了吸引德国厂商投资,在土地使用和财政税收上都给予了极高的优惠。反正自己都要在汉堡维持这个偌大船厂的日常开销,倒不如将一些多余的雇员和设备转移出去,让他们在国外能够有所作为。
对于这番行动,方彦也是有着详尽的考虑。诚然,当前德苏之间的友好关系是建立在反凡尔赛体系的特殊历史环境之上,未来不可能指望两国还能像今天这般情比金坚;但在苏俄建立船厂,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却反而是有利于今后德国与其分道扬镳之后的处境。如果自己能为苏俄留下一个较为完善的舰船制造工业,那么饱暖思**的俄国人势必会将更多的资源和人力用在海军之上;而陆军所获得的投入也会随之大幅减少,如此便能减轻德国在东线所受到的压力。在另一个位面中,好大喜功的“慈父”斯大林极为钟爱能够展示自己红色帝**威的战列舰,由他所拍板通过的海军重建计划中光是重型战列舰的数量就高达16艘;一旦苏俄拥有了过得去的造船能力,方彦完全有理由期待德国“最忠实的盟友”斯大林会为了自己的喜好和野心,而干出怎样的事情来。
至于苏俄海军对日后德国造成的威胁,方彦没有任何的担心。随着技术的发展,决定海战胜负的关键将会从传统的大炮巨舰转到航空兵手中;凭借着德国在波罗的海战略中那绝对的地缘优势,己方完全可以凭借陆基航空兵将苏俄海军的这些庞然巨兽一一击沉,以极低的代价让对方的野心灰飞烟灭。
事实上,坐拥整个西伯利亚的苏俄,在国内市场份额和资源总量上与德国存在本质性的区别:他们完全可以像中世纪时代一样关起门来过日子,而根本不像德国一样对海外市场有着迫在眉睫的需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承载着海外利益的海军的需求也无疑就十分有限了。苏俄真正需要部署强大舰队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终年不冻的南方黑海: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还是历史方面的诉求,以土耳其为代表的巴尔干诸国,都是俄国最需要、也最值得去解决的核心利益所在地。不过方彦显然是不会去干有助于苏俄战略的事情的,他的谋划非常明确,那就是要将苏俄为数不多的资源,都投入到打造全新的波罗的海舰队这个性价比极低的无底洞里,从而为今后可能爆发的德苏战争提供极佳的助力。
眼见家里已经在各领域都铺开了局面,方彦也决心要尽快从幕后走到台前了。他已经在中学这个容积有限的浅滩里呆了太久的时间,这种每天都要将大把时间耗费在自己早已烂熟无比的基础课程中的生活,对他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他向校方提出了进入下一个学年进修的申请,而后稍稍放开了一些自己在学业水平上所施加的禁锢。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拥有远超自己生理年龄的知识的方彦轻松进入了更高的年级,这也让他从中学毕业的时间提前到了1924年。
麦浪蔫萎,枫叶飘落,时间很快来到了1922年的隆冬岁末。而令所有德国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场风暴浩劫已经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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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鲁尔危机
对于20年代初的德国魏玛政府而言,他们所面临的最大困难无疑是向协约国阵营支付赔款。即便是在英美两国基于各自利益的斡旋下,德国所需要赔偿的1320亿金马克仍旧是其在战前的财政岁入的40倍以上,而如此沉重的财政负担根本不是德国所能承受的。在勉强按照条约赔了两年款之后,德国经济的最后一点元气也在协约国的疯狂吸榨之下丧失殆尽;无论是财政转账,还是实物抵债,这都使得德国经济朝着恶性循环的崩溃深渊一路滑去。
1922年10月,实在无力按约还款的德国照会协约国,请求延期支付今年的赔款。此时英国的态度已经较半年前的**会议时有所转变:随着德苏两国的和解,英国认为有必要适当放松对德国的严苛束缚,从而将后者重新拉回到资本主义世界这个大的阵营当中。此外,德国被过分削弱也与英国传统的大陆政策不符。对于德国这一次的延期赔款要求,英国是出乎意外的“通情达理”;他们主张将赔款总额降低到500亿马克,并延迟4年再行支付。
然而这一决议却遭到了法国和比利时的强烈反对。这两个在德国战争机器下受创最深的国家根本不想和对方有任何的妥协,仍然要求德国必须按时足量的交出赔款。1923年1月2日,法国在备忘录中指出,赔偿委员会要求德国在1922年1月~11月间向法国和比利时交付1386万吨煤,而德国只交付了1170万吨,法国由此宣布德国没有完全履行煤的交付义务。
1月11日,法国和比利时分别以相同的文本照会德国政府:“鉴于德国没有及时交付木材和煤,因此决定派一个技术专家委员会进入鲁尔区,监督相关企业的生产,保证德国能履行支付赔款义务。”而法比两国所谓的“技术专家委员会”,实际上却是10万全副武装的干涉军:他们穿过毫不设防的莱茵河东岸,以飓风暴雨之势攻占了德国整个鲁尔地区。法国和比利时的算盘很明确,既然德国人装穷不肯掏家底,那么自己就亲自动手,把应得的东西都给抢回来!
面对气势汹汹的法比联军,德国政府没有任何可以正面抵抗的余地:他们的陆军在《凡尔赛和约》的限制下一共才只有10万人,且全无重炮、坦克等核心装备,此时与联军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被卸爪拔牙之后的德国别无他法,只能一方面在报纸和舆论上强烈谴责“法国非正义的对一个没有武装、不设防的国家使用了武力”,另一方面开始推行消极抵抗策略。柏林政府号召鲁尔区的所有德国公民拒绝与入侵的法比强盗进行任何合作,工人实施总罢工、企业一律停产,由此造成的损失由政府接济弥补。此外,德国政府也因鲁尔被攻占而宣布停止一切赔款。而占据武力优势的法比两国也是毫不让步:他们在鲁尔占领区实施强行军事管制,接管所有矿山、企业、铁路;对所有参加消极抵抗的德国人,包括他们的家属,均实施逮捕、监禁、罚款、驱逐出境、甚至处死的严厉惩罚。一时间,鲁尔危机迅速升级,全世界的目光都被聚焦到了这片并不广阔的连亘工业区。
由于这场风波的动静实在太大,即便是身处学校温室保护下的方彦,也在周围师生的紧张态度中深切感受到了这份迫在眉睫的沉重压抑。人们对这场危机可能引发的新一轮德法战争忧心忡忡,唯恐战争爆发会让德意志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大街上到处都是示威抗议的人群,对法国和比利时的恶毒咒骂声不绝于耳。然而很快的,普通的德国民众就几乎再不为国家的未来而操心了,因为一场毁灭性的通货膨胀,已经随着鲁尔危机的发酵而扫荡了他们的所有财富。
鲁尔地区是德国最重要的工业中心,它所生产的煤炭、钢铁占到德国年产总量的80%以上。法国对这一地区的占领不啻于截断了德国经济的动脉,让原本就因为巨额赔款而不堪重负的德国经济失去了最后一根支柱。而德国政府所推行的消极抵抗策略,也让其在对鲁尔工人和企业的支援当中耗费极巨,更加速了自身经济的崩溃。此后,1美元所能兑换的马克数量开始以火箭般的速度狂飙疾进,并达到了一个前无古人、也极有可能是后无来者的空前恐怖的境地。
1923年1月占领鲁尔的那一天,马克对美元的比价跌倒了18万:1,而要知道在一年之前,这个汇率还是400:1。尽管德国民众从世界大战爆发的1914年起就习惯了通货膨胀对自己带来的苦难和掠夺,但从来没有哪个时候会像今天这般狂烈凶猛,以至于其一次次冲破了他们所能够接受的底线范畴。每一天,市场上的物价都在创造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新高记录,那触目惊心的高昂价格让每一个消费者都忍不咬牙解囊、但却又望而却步。一名在邮政系统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员工将他毕生积蓄的4万马克交给了妻子,让她在市面上能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把钱花光就行;然而他那名务农出身的朴实妻子,却舍不得用丈夫几十年栉风沐雨的艰辛来换几件破旧不堪的大衣,始终幻想着物价会有降下来的一天而迟迟没有出手。仅仅过了两个多月,这些钱便连一片口香糖也买不到了,得知情况的丈夫在绝望悲愤当中,第一次狠狠扇了心爱的妻子一耳光。
而身处学校中的方彦,也感受到了这场恶性通货膨胀所带来的灾难性影响。大量师长和同学开始吃不起食堂那已经较去年严重缩水的简单午餐,坚硬如铁的劣质黑面包和饥饿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朋友,每当方彦用整个钱包的纸币买下一份带肉的足量膳食之时,他都能深切感受到周围众人那看向自己的强烈羡妒眼神。
一抹亮丽的新绿,从陡峭森冷的寒风中顽强冒出了头;继而繁花绽放,冰消雪融,1923年的春很快降临到了这片古老的中欧大地上空。然而对于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德国民众而言,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属于这个希望之季的任何暖融。
在西面的鲁尔地区,紧张的危机对峙仍在持续,整个德国笼罩在一片战争的阴霾当中,英美的调解丝毫没有让法国和比利时放弃他们对赔款的贪婪渴求。生活在鲁尔地区的德国民众每天都要面对入侵者贪残酷烈的皮鞭和枪托,三个月内已经有上百名拒绝合作的英勇抵抗者被法比强盗公开处死,然而手无寸铁的德国人只能将这份刻骨深仇咬牙埋进心底,继续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同敌人进行着誓死不从的坚持战斗。他们的消极抵抗起到了卓有成效的成果,除了法比军队自己操纵的器械之外,整个鲁尔没有一架机器在转动;两国强盗在德国掳掠大量工业品的原计划宣告落空,心有不甘的他们只能将数以万吨计的煤炭和木材装车打包,并且用更加严厉的惩罚来对付占领区内的这些消极抵抗的德国民众。
而在鲁尔以外的德国境内,恶性通货膨胀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完全失去了控制。3月1日,马克对美元的比价跌倒了16万:1,到4月1日跌倒了100万:1,而当方彦的15岁生日过后的6月1日仲夏,大街上已经可以看见将一捆捆崭新的钞票当成积木叠砌玩耍的孩童了。没有谁会对这些印刷精致的“纸片”感兴趣,成千上万的它们还买不到一根被剥完了籽的玉米棒。实际上,现在的马克也就和废纸无异,德国央行已经在半年内第7次推出新货币,其中最大的面值赫然在数字后面跟了一长串整整8个0。即便如此,以当前这个每两天物价就要翻一番的膨胀速度,这些“亿”级纸钞也将很快成为一文不值的垃圾!
随着魏玛政府印钞机的全速运转,占全国人口70%以上的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一生积蓄都荡然无存。而遭到毁灭的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德国人民对德国社会的经济结构的信任。德国社会历来竭力鼓励储蓄和投资,并且庄严地保证这种储蓄和投资能够得到万无一失的报偿,结果却自食其言,这样一个社会的标准和行为还值得相信吗?这不是对人民布下的大骗局吗?已经破产且饥肠辘辘的德国人在痛苦绝望之余,将这个向协约国屈膝投降的共和国当成是一切罪过的替罪羊;而那些摇动“财富绞肉机”手柄的所谓“犹太银行家”,更是被陷入赤贫中的德国人所切齿痛恨,下一场世界大战的诱因已经在当前全部集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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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咖啡馆的夏天
白云飞涌,红日当空。午后的炽烈阳光宛若火焰,将整个柏林城都笼罩其中,夏蝉在绿荫如盖的行道树上尖锐的鸣叫着,仿佛也忍受不住这六月下旬的炎炎酷热。开阔的大街上人影稀疏,且这些行走之人也都是步履匆匆;街道两旁的商铺大都门帘紧闭,也不知是因为当前的炎热天气呢,还是因为经营商铺的小资产者们都在今年洗劫一切的通货膨胀中破产倒闭、再也无力维持这份生计?
在一片紧闭门帘的歇业景象之中,一家面积足有普通商店三倍有余的咖啡馆仍在正常营业;它的外部招牌和装饰明显呈现出高端富贵的格调,透过玻璃门看到的内部陈设也无不是精致整洁。然而似是同样受到了恶性通货膨胀的影响,此刻这家偌大的咖啡馆中只有寥寥几桌客人,显得颇为冷清萧瑟;而他们所点的东西也都是稀少平常,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旺盛的消费情况。
年过五旬的老板科林站在自己商店的柜台之后,眼袋凸显的脸上有几分苦涩和黯然;他微微叹了口气,翻手合上了面前的账本书页。以当前的炎热天气来看,今天整个下午都不再会有客人来了。虽然他这家咖啡馆会在四周放上冰块用以纳凉,乃是人们夏日避暑的好去处,但现在又有多少人仍旧能够坐在这间高档会所内消磨一个下午?随着马克对美元的汇率跌破4亿比1,数以千万计的德国民众都陷入了食不果腹的饥饿之中,能够负担起这笔普通开支的人已是凤毛麟角了!
正自在心中切齿诅咒狂印钞票的魏玛政府和贪狠残暴的协约国强盗,科林老板余光所及,一个人影倏然推开咖啡馆的大门走了进来。他心中一喜,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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