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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之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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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殿下，王参军是王太守之子王志远，现在正在常山郡处理防御之物，王参军说，等到长衫安排妥当之后即会前来苏老将军处领罪。”
赵凯本来还在疑惑着个王参军领什么罪，不过想到斥候说王志远乃是王文会之子，终于还是有些明白了。
想到王文会身死，赵凯沉声道：“王太守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曾探明？”
“殿下，雁门关破当夜王太守死守不退，最后被胡人生擒。胡人大汗本来打算劝降王太守，不过王太守最后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之后，当无愧矣。”
这名信使明显不懂王文会这段话的意思，只是背下来了而已，看到赵凯似乎有话要说，信使继续道：“王太守又说，先贤此句跟自己的情况其实有所不同，眼下神州大地蒙难，百姓流离失所，自己愧对陛下的厚望，愧对百姓的信任，我有愧也。最后胡人大汗看到王太守誓死不降，所以吩咐将其斩首示众。”
“阿弥陀佛，杀身以成仁，舍生而取义。纵然是刀横颈上，王太守却是死得其所。殿下，等到战事平定后，老僧想亲自为王太守做一场法事。”听到信使这番话，玄悲和尚忍不住叹息道。
“本王准了，不过我等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要先赶往并州，等到了晋阳城之后再做具体打算，诸位收拾一番，立即准备动身。”
听到王文会临死所言，赵凯心中同样悲痛不已，此时只想着尽快赶往晋王方向，跟胡人正式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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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临大夏第三十五章 谋算（一）
晋阳城乃是并州州治之所在，左依黄河，右临太行山，前方正是大夏朝北方门户雁门关，无论是从人口数量还是城市规模来说，都是大夏朝北方的一座雄城。
尤为重要的是，过了晋阳城就可以直向洛阳等地行进，所以历代皇朝对于晋阳城的防御同样极为看重。
并州，晋阳城。
并州刺史丁建阳今年五十余岁，虽然是文臣出身，不过同样镇守边关数年了，皇帝赵勋尚未登基之时就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此番胡人入侵涉及到北方诸州，丁建阳同样不甘怠慢，在胡人先锋队尚为到达之际就已经将并州方面的战前事务调整到位了。
史怀忠率军撤往晋阳城的时候丁建阳就已经知道雁门关破的消息了，不过并州辖下也只有边军五万余人，再加上郡国兵八万人左右，仅凭着这点兵力丁建阳自然不敢去跟胡人大军硬碰，所以只能打定主意先守好自身，然后等到苏泰与赵凯到来之际再做打算。
十余日之后，赵凯等人终于到了晋阳城，不过此时又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了过来，凉州方面虽然已经往偏关增兵一万五千人，不过终于还是被胡人四皇子格鲁率领大军内外夹击攻破，守军将士只有一千余人逃了出来，剩下的大半被杀，要么就是已经被俘虏了。
并州刺史丁建阳虽然也是久经风浪之人，不过此时终究是事态紧急，而且很多事情自己虽然身为刺史，却并一定能够做主，此时听到苏泰和赵凯到来的消息，赶紧自己亲自前去迎接。
这一路可真是苦了赵凯和苏凌雪了，为了加速赶路，苏泰给每人配了两匹战马，基本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一直都在纵马赶路。
赵凯马术本来就不精，再加上此番连续赶路，到了半路上两条腿就已经在打颤了。不过此时毕竟事态紧急，所以这一路上也只能忍着。
看到晋阳城南门就在眼前，这一下赵凯终于松了一口气，再这样赶路赶下去，说不定自己将来就是罗圈腿了。
眼下正是战时，丁建阳上来给赵凯见礼之后又跟苏泰客套几句，立即便带着众人赶去刺史府商议事务。
值得一提的是，王志远在常山郡的防务已经部署完毕，此时同样已经到了晋阳城。不过常山郡距离此地要比牧野城近上不少，所以王志远赶在赵凯之前就已经到了晋阳城。
到了刺史府之后，赵凯让裴紫衣和苏凌雪等人前去休息，然后自己只是草草歇息一会儿，便将众人叫来准备商议事务。
此次参与商讨的除了赵凯和苏泰之外，史怀忠和王志远因为之前和胡人军队有过接触，所以同样列席。并州方面只有刺史丁建阳带着自己麾下谋士韩同山和并州总兵孙虎臣一起参与。
纯阳子和玄悲等人只是负责保护赵凯的安全，此次军事会议又极为机密，所以几人并未参与进来，而清河道人为了避嫌，同样带着自己一众同门先去休息去了。
看到几人已经到齐。苏泰沉声道：“此番陛下命老夫为北线总督掌管三军，本来老夫是打算跟胡人打一场防御战，以雁门关、宁武关等雄关为依托，然后再以朝廷调动的几十万大军联合边军为后盾，只要我等严防死守，等到冬季来临之时胡人必然会因为风雪当道无法运输粮草物资而后撤，不过眼下雁门关和偏关同时失守，老夫之前的计划已经是功亏一篑了。”
北地作战，历来都是春秋两季为多，夏季只是偶尔有之。不过冬季却是基本不会发生战斗，主要是关外地区一到冬季就风雪连天，很多时候还会遇到暴风雪，这种天气休说上战场，就是简单的行军都很难做到。
所以胡人基本上都是在冬季到来之前储备足够的粮草，然后整个冬季都窝在自己帐篷里避寒，一直等到来年春日冰融雪化，才能重新有所动作。这其实也是上千年来被人胡人一直想要进攻中原的地区的原因之一，漠北冬季实在是太冷了，有许多新生的婴儿或者体质稍弱之人根本就渡不过严冬，每年冬天大草原上都有不少冻死之人。
听到苏泰说起雁门关和偏关失守的事，王志远躬身道：“雁门关之败皆是因为家父失察所致，还请大帅降罪，志远愿意代父受罚。”
“王太守之事本帅已经知晓了，雁门关破时王太守宁死不降，这些本帅自会禀报圣上，想必圣上对于王太守也会不吝嘉奖，王大人何罪之有？”此时胡人大军压境，最重要的就是君臣一心。皇帝赵勋登基这么多年岂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而且雁门关破王文会身死并没有投降，如此一来就算是之前有再大的罪责也能抵挡了。
“王大人放心，雁门关之事王太守视死如归，本王自会向父皇为其请功，至于问罪之事休要再提。如果王大人真心想为令尊报仇，此时正当为我军好好谋划一番。”
对于王文会身死之事，赵凯心中同样不好受。此人只是一时用人失察，结果却促成如此大祸，不过人死如灯灭，而且此人又是宁死不降为国为而死，所以功过相抵，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赵勋，都不会继续追究的。
看到苏泰和赵凯已经表示不会继续追究王文会的过失，王志远心中已然安定下来。
众人略过此事，苏泰继续开口道：“眼下偏关已破，胡人大汗巴托与四皇子格鲁已经会师，雁门关一役因为守将蔡东藩叛国降敌，胡人大军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进攻偏关之时虽然损失了数千人，不过根本就没有伤筋动骨。也就是说，此时胡人大军仍有三十万人，而且正在雁门关和偏关一线盘踞，随时有可能从凉州和并州南下，诸位以为，我等眼下却该如何对付？”
“大帅，胡人此番有三十万人之众，而且已经叩关而入，以末将之见，稍做休息之后胡人必然会兵分数路，然后从凉州和并州方面同时进攻。”听到苏泰提问，并州总兵孙虎臣思虑一番开口道。
“孙总兵以为胡人会兵分数路，然后同时进攻凉州和并州北部，不知如此设想可有根据？”听到孙虎臣如此断言，赵凯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并州和凉州的总兵力虽然数量上跟胡人差不多，不过胡人骑兵的优势却比我们强了太多，所以臣以为，胡人必然会利用他们骑兵速战速决的优势，在北方诸郡县尚未来得及完全防备之前进行攻击，只有这样，才能在入冬之后为他们在关内占据一些城池。”
大夏朝和胡人此番一共动用了数十万大军，算上后勤和运输部队，至少有超过一百万人被动用起来，这是大战，不是边界上数百人上千人厮杀一场便作罢的小型战役，这种战争就算是打上两三年也很正常。所以孙虎臣认为胡人同样准备好要打持久战，必然会在朝廷军队做出有效反应之前攻下一些边关郡县。等到明年开春再以这些郡县为后盾，然后慢慢向南进攻。
“韩先生以为，胡人此番会同时从凉州和并州一起进攻么？”听到孙虎臣的一番分析，苏泰并未发表自己的看法，转而对着还在沉默不语的韩同山问道。
“大帅，在下比较认同孙总兵胡人作好持久战的准备，不过却想不明白胡人拿下雁门关之后为何又要修整几天，然后前几日拿下偏关之后又在原地休息，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因此，在下以为胡人此番行军尚不明确啊。”韩同山虽然是丁建阳麾下的重要谋士，不过却并无官职在身，所以才自称在下。
这倒不是丁建阳吝啬一官半职，只是此人乃是自己旧交，平日里一般都是闲云野鹤一般的过活，对于治政方面的事务并不热心，此番也是因为局面紧张，所以丁建阳才请其出山。
“大帅，下官有话想说。”看到韩同山话毕众人一时沉寂下来，王志远开口道。
看到苏泰点头示意，王志远拱了拱手继续道：“下官也同意胡人准备持久战的观点，不过诸位有没有想过，凉州和并州北部只是一些小郡县，根本就没有什么险要可守。雁门关和偏关虽然险要，却是主要针对从关外而来的敌人，如果自南向北进攻，这两座雄关根本就没有太大的阻碍作用。所以下官认为，胡人就算是准备跟我们打持久战，也不会选择以凉州和并州北部的一些郡县为依托。”
“那依你之见，胡人此番攻下雁门关和偏关之后又裹足不前，到底是有何打算？”丁建阳倒是对于王志远的分析比较认同，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问道。
“下官以为，胡人此番在偏关和雁门关止步不前，主要是有两种可能。其一，雁门关和偏关历来都是中原朝廷对付胡人的险要关塞，此番胡人既然能够叩关而入，必然想着如何破坏这两处险关，虽然这两处关隘皆是依托地形而建，不可能完全破坏掉。不过胡人若是从中破坏一些主要建筑，我等想要重建同样需要耗费不少时日，只要胡人此计能够达成，就算是此番战败同样为将来入侵留了一条后路。至于其二，下官以为此番冀州和并州等地有不少世家和佛道两派都参与投敌之事，胡人之所以止步不前，必然是为了暗中联络他们。甚至再深一层的话，胡人同样有可能是在准备攻城器械，然后强攻晋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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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临大夏第三十六章 谋算（二）
本来王志远说道其一的时候众人也只是略显紧张而已，因为雁门关和偏关等地并不是随意而建的，当初选址之时就已经考虑到胡人破关之后会不会毁掉关隘的打算，所以这两处关隘基本上都是依托有利地形为主，再以人工建筑为辅，就算是胡人一把火把关隘给烧了，等到击退胡人之后仍然可以慢慢重建。
不过听到王志远分析胡人极有可能会强攻晋阳城，孙虎臣忍不住开口道：“强攻晋阳城未免也太过夸张了，胡人又不是傻瓜，晋阳城成高墙厚，而且城中兵力和粮草充足，就算是胡人有三十万大军云集，本将也能保证至少守住晋阳城一年以上。”
听到孙虎臣此言，众人都忍不住暗暗点头。就连苏泰也忍不住开口道：“孙将军所言极是，晋阳城乃是并州州治之所在，自本朝开国以来，历代朝廷和刺史对于防御事物都极为重视。眼下晋阳城城高五丈有余，城中有兵三万余人，如果胡人摆明了进攻此地，至少还能从别处征调两万人入城，再加上城中的一些青壮，届时可战之兵至少有七八万人。”
听到苏泰的一番分析，韩同山接口道：“退一步说，就算是城中没有这么多的兵力，胡人历来都极为缺乏攻城器械，一番遇到攻坚战就只能依靠云梯和一些简陋的投石车，根本就无法进行远程压制，晋阳城的守城物资充足，根本就不是胡人能够轻易下手的。”
“下官以为，诸位只是看到晋阳城城高墙厚不易攻打，却没有看到胡人此番在雁门关和偏关一线止步不前的深意。”虽然众人几乎都觉得胡人会进攻晋阳城的假设比较荒唐，不不过王志远却似乎胸有成竹。
“那依你之见？想必是已经猜到胡人此番动作的目的了？”听到此人方才的一番分析，赵凯同样觉得颇有道理。
“殿下，如果湖人真的想要在凉州和并州北部立足，根本无须再雁门关和偏关停留，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可以拿下并州和凉州北部的一些郡县。不过胡人此番止步不前，只能说明他们在那些叛徒的帮助下正在打造攻城器械，只要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就是他们向晋阳城发起进攻之时。”
顿了顿，王志远接着道：“诚如大帅方才所言，晋阳城城高墙厚，防御充足，只要胡人能够拿下晋阳，到时候就算是损失一些兵力又算得了什么？至少他们能够在我大夏朝北方抢占一个极为坚固的桥头堡，如果晋阳城一失，我们想要再抢回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此话说完，众人一时尽皆沉寂下来。
晋阳城确实是北方战略要地，而且这一座城池不是雁门关和偏关等关隘可以比拟的。雁门关和偏关虽然先要，主要目的却是针对从草原上而来的敌人，可是晋阳城不一样，只要胡人能够成功的拿下晋阳城，无论是从大夏朝的军队从南方进攻还是从北方进攻都是极为不易，就算是能够靠着优势兵力四面合围，城中防御充足之下一年半载同样难以奏效。所以从战略上来说，攻占晋阳城确实是胡人极为重要的战略目的，甚至可以说是主要目的。
“报，雁门关急报。”
就在众人沉思之时，门外忽然有斥候来报雁门关的情况。
丁建阳略一示意，孙虎臣立即出门将传令士卒带了进来。
看到众人尽皆在座，丁建阳开口道：“雁门关方向有什么消息，直言即可。”
“禀刺史大人，前方斥候探得消息，大部胡人依然盘踞在雁门关和偏关一线，不过从他们最近的动作来看，胡人似乎是在打造攻城器械。”
在座的几位都是久经风浪之人，虽然斥候传来的消息完全验证了王志远方才所言，而且晋阳城即将面临一场大战，不过此时却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所以丁建阳听完汇报之后只是略一挥手，示意斥候可以下去了。
等到斥候已经下去，众人重新落座。赵凯对着王志远沉声道：“看来胡人果然已经在准备强攻晋阳城了，既然你已经料得先机，不知可有破敌之策？”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盯在自己身上，王志远沉声道：“殿下，下官有上中下三策可用。”
此人居然有三策可用，赵凯忍不住心中一动，果然是个人才。等到此间事了，一定要将此人拉到自己麾下，到时候对付起赵毅来，同样是个难得的臂助。
想到此处，赵凯开口道：“却不知是那三策，还请王大人细说之。”
“殿下，下策乃是保全有生之力。仅凭着我们现有的兵力，一旦胡人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之后强攻晋阳我等很难抵挡。所以下策乃是在胡人攻城器械打造好之前，将晋阳城中的百姓和军士尽皆迁往南方，然后再一把大火烧了城池，将城墙等一概建筑全部推倒，如此一来胡人就算是得了晋阳城也只是一座空城而已。”
“此计不妥，且不说胡人会不会趁着我等撤退之际进攻，就算是我们能够安然撤退，将来想要重建晋阳城同样不是易事，这种大事如果陛下不点头，我等却是万万不敢如此行事的。”听到王志远下策居然是焚城后撤，丁建阳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此计确实有些不妥，晋阳城乃是上千年扩建方成，且不说将来重建不易，这城中的数十万百姓迁往南方又能迁到何处？如果胡人派出骑兵追击，我等同样很难逃脱，却不知中策是何计？”苏泰沉思一番之后同样否决了这个提议，毕竟事情还没有真到了那种急迫的地步。
“中策乃是伏敌于路，半途而击之。胡人三十万大军皆是骑兵，虽然他们行动之间来去如风，不过凉州和并州终究是朝廷治下，我等比起胡人更为熟悉地形，而且从兵力上来说，郡国兵加上边军同样有十余万人。只要我等依托有利地形，在胡人大军到达晋阳城之前不惜代价层层消耗，就算是胡人已经打造好攻城器械赶到晋阳城下，想必到时候也没有多少可战之兵了。而且我等还可以趁着于路设伏的时间，从冀州和凉州方面调集兵力前来晋阳城，到时候从兵力上来说就是我等占据优势了，而且又是处于守城一方，所以自然不惧胡人大军强攻。”
这个计策倒是颇为中庸，虽然伏敌于路难免会消耗不少兵力，不过最后却是有很大的可能守住晋阳城，只要晋阳城尚在，胡人在凉州和并州的势力就是无根之萍，到时候自然可以依托地利人和慢慢的消耗他们。
凭心而论，此计倒是跟苏泰有些不谋而合，就连丁建阳和韩同山等人听完之后同样频频点头，觉得此计确实不错。
看到苏泰似乎有话要说，赵凯赶紧对着王志远开口道：“这两策只是中下二策，却不知上策是如何施展？”
赵凯这一问，众人同样反应过来，原来此计只是中策而已，却不知上策更是何计？
看到众人期待的眼光，王志远对着众人一躬身，然后沉声道：“最后一计虽然是上策，不过操作起来却是极为不易，一旦弄巧成拙，只怕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不过这一计若能成功，同样可以使得胡人大军完全大败，至少五十年之内休想再南窥中原！”
“上策乃是诱敌深入，然后围而歼之！既然胡人此次的主要目标乃是晋阳城，我等不妨事先将城中的一应物资尽皆搬空，然后假意抵挡一番，等到双方消耗的差不多时，我等弃城而走，如此一来胡人大军必然会进驻城中，甚至就连胡人大汗也极有可能会进入城中。如此一来晋阳城虽失，我等却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从冀州和凉州等地迅速调集大军赶过来。下官料定胡人三十万大军必然不会全部进驻城中，如此一来只要我等集中优势兵力围困晋阳城，自然可以占据有利地形进攻那些想要赶来救援的胡人骑兵，只要此计能成，不消半年，胡人的外围大军必然会被消耗殆尽，而且城中困守的兵力同样会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到时候我等在强攻晋阳，自然可以将此次来犯之敌一网打尽！”
此话说完，众人再次沉默下来。这一次倒不是因为紧张或者思虑别的事情，主要是众人皆被王志远这个大胆的计策给吓住了。
沉思良久，还是苏泰率先开口道：“少年人果然好魄力，如果此计得成，确实称得上是上上策。”
诚如王志远先前所言，此计如果得成，的确是上策。不过这个计策的风险同样极大，不是轻易就能实现的。
韩同山忍不住开口道：“此计虽然精妙，却也不是天衣无缝。且不说胡人会不会看出来我等故意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就算是我等能够将胡人大汗围困城中，等到城外有敌人前来支援之时他们里应外合同时杀出，届时我等却该如何应对？一旦稍有差池，我等就要赔上凉州、并州和冀州三方的兵力，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余力抵挡胡人南下了。”
似乎是觉得确实极为不妥，韩同山说完之后还是忍不住一番摇头。
………………………………
第一卷初临大夏第三十七章 谋算（三）
“所以下官方才有言，此计若成功则必是大胜，若是不能成功，同样需要冒上不上风险。”
本来王志远是没有想到最后一条计策的，不过接到王文会的死讯之后，国仇家恨都叠在一起了，所以王志远这才想出如此疯狂的计划，不过想出来之后同样发现还有许多破绽，所以此时听到韩同山反对此计，王志远倒也不准备继续争执。
“以老夫之间，下策有些太过于被动了，而且晋阳城乃是上千年的古都，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同意我等放火烧城的。至于上计，此计虽然大胆，却有些失于计较，若是一旦失败，凉州、并州再加上冀州三方的军队我们更是万万赔不起。所以，本帅决定还是使用中计。”
苏泰在军中多年，自然知道杀伐果断的道理，这个时候胡人已经大军正在打造攻城器械了，如果自己还不能尽快确定战略，到时候胡人兵临城下就想去不远了，所以经过思索之后，苏泰还是拍板了王志远的中策。
“大帅且慢，本王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之。”看到苏泰已近准备调兵遣将了，赵凯赶紧开口道。
从长安城到晋阳城这一路上苏泰和赵凯没少接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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