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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逍遥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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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同儒心中也是微怔,他想过也许有了麻烦,他却未想到是这样大的麻烦!毕竟,穆宗之事,他并不知道详情。
酋同儒的平静落在裴婉伊的眼中却是狠狠的痛心:“你怎么能不在乎?不辨、不争,任由小人加害!就为了她吗?前程、性命都不要了吗?”
看来,麻烦有些大啊!可又怎样?这一辈子,他所做之事哪件不是攸关性命?
事到如今,酋同儒反倒更加冷静。他冷面望着裴婉伊,淡淡说了句:“看来,我是落了个孤立无援的地步了。”
闻听此言,裴婉伊心虚了。在此事上,裴思芳也保持了沉默,这让裴婉伊面对酋同儒无地自容。
白梓梧一见裴婉伊就认出来了,此女正是酋同儒费心攀附的贵女,立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再加上酋同儒冷漠态度,她怎能不气恼?
此刻,她听着二人只言片语,隐约猜到,应是因为找寻自己令酋同儒惹了麻烦,气恼之意才有了消除。白梓梧并不知道,酋同儒是怎样紧张地找遍了内城外城,又是怎样疯狂地置皇帝召见于不顾,连夜奔驰至国子监,她未见到从来冷漠的酋同儒竟会那样紧张,她更不知道做任何事都要计算得失的酋同儒竟会任由冲动左右自己!若是,她知晓了这些,她定是不仅仅消除了气恼,是会动心动容吧。
可是,酋同儒绝不允许自己再有第二次的冲动,此刻,他已经重新成为了冷情冷漠之人。
“走吧。”酋同儒淡淡说了句,他没有去搀扶白梓梧,独自转身走出。
只是,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看到了白梓梧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其上绳子已经磨损了大半,手腕上血痕刺目。
“解开绳子。”他冷冷的丢下一句。
裴婉伊十分不情愿,皱眉撅嘴,两眼含泪。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像被虏、被关的受害者。
酋同儒为白梓梧安排了马车,白梓梧没有推辞。此刻,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裴婉伊小心的跟在酋同儒身后,见他将白梓梧送上马车,她这才鼓起勇气挨近酋同儒的身后,伸手去扯他的衣袖。
酋同儒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怒和焦躁,他压制着。他知道,眼下处境变化,绝不能和裴思芳决裂。
感觉到裴婉伊的贴近,他强压怒火,由着裴婉伊攥紧了他的衣袖。
裴婉伊先是扯住衣袖,再小心贴近,几乎贴在了酋同儒的后背上。她的脸挨着他衣衫硬挺的布料,有些粗糙也透出体温。她贪恋、沉溺。
酋同儒终于叹了口气。
此声一出,紧张气氛缓缓消散。
裴婉伊心中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更深的将脸庞贴近他的后背,委屈的呜咽出声:“都怪你!”
白梓梧真的太累了,又困又饿,相比起来,手腕上的疼痛倒是麻木了。
她坐在车中,随着车辆的行进而颠簸。
她伸出手,却有瞬间的犹豫,最终还是轻轻掀起了车帘。
她向后望去,看见渐渐远去的地方,一双男女依偎、拥抱。
车帘坠落……
她无力的靠倒在车厢墙壁。
浓浓的苦涩和委屈占据了心脏,随着血液涌遍全身,在眼睛中再也存放不住,直要夺目而出。
白梓梧低下头,用力的抿一抿眼角,将眼泪忍回。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是早就放弃了吗?白梓梧对自己说。然而,怎能不害怕?怎能不委屈?
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啊,却没有关心、没有歉意。
酋同儒怀抱和安慰的是那个高贵美艳的女子,不管她刁蛮、任性或者狠毒。
是啊,有人护着才有资格委屈。
白梓梧太累了,她羡慕裴婉伊。她又能依靠在谁的身后?谁能爱护她尽情哭泣?
白梓梧向来坚强,此刻却是软弱。
她不争了、不追逐了,她愿意做一人的妻子,自此一心一意,温婉贤良。
她放弃了,放下了,她想立即见到徐沅茞,不再顾虑许多,只问他一句,可愿携手一生?
马车奔驰,她归心似箭。她迫切、激烈、冲动,只觉得太慢,还是太慢……
终于望见安定门,马车无法再前行。车夫看白梓梧虚弱,好心要替她唤一顶抬轿,白梓梧却是一刻也等不及,徒步上山。
安定门…集贤门…持敬门…孔庙…,一路而来,她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却脚程不停。进了太学门,她直奔国子学馆。
总算见到心中念想之人。
徐沅茞背向而站,身影单薄。
“兰芝。”白仔梧急切唤了声。
徐沅茞闻声,转过身来,望向白仔梧,脸色疲惫,目光悲伤。
犹如一滴热油落进无边冷水中,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湮灭了。白仔梧的热切被浇灭,她顿了顿脚步,片刻后重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穆老师……故去了……”徐沅茞说了句,喉中沙哑。
爆发的愤怒经历了发泄,如今,他才真正疲倦和悲伤。他回到国子监,独自一人,陷入深深的低落之中,他不想面对国子监众人的询问和关切,他只想独处又觉得深沉的孤独。
徐沅茞有着文人的清高和淡薄,这又何尝不是孤独和敏感?这样的性格令他温润从容,也令他遥不可及。他不会强烈地表达,无法冲动发泄,对于感情也谨守着礼教的约束。
此刻,他是需要贴近的,白仔梧的出现令他激动。他却生生的将热烈压抑。或者说,这就是他!玉树兰芝,端是冰清高洁。
命运就是如此,某一时刻,火点遇到干柴,霎那间就会热烈燃烧。若是火点本就是星星萤火,柴又暗含潮湿,那火燃不了柴,柴纵不起火。
就如二人,太过相似的二人彼此理解、彼此欣赏,也因为同样的理智屡屡错过。此刻,她迫切,他渴望,同时又将内心的冲动压抑着,感情是需要点燃的,他们却将热情熄灭,是命运弄人?因缘使然。
………………………………
第九十五章、错付姻缘
风波渐平。徐沅茞没有对白仔梧详说“清流之乱”,白仔梧也未告知其被劫始末。
他们的关系平稳发展着。二人虽未剖白,却认定了彼此,心意相通,等待着水到渠成、果熟蒂落。
他们的平静幸福,于另一人却是水深火热。
莫绮嫣只觉得心如刀绞,度日如年。她眼睁睁看着二人感情渐深,她的心中嫉妒的树苗疯狂长大、遮天蔽日。
这一天,她看到徐沅茞难掩喜色,叫侍者准备行装。
莫绮嫣装作不经意,从侍者口中探听到,原来徐老夫人生辰将至,徐大人每年都归家祝寿。
“今年,大人总要自在了。”侍者戏笑。
莫绮嫣好奇问道:“为何?”
“大人每次回家,老夫人都千方催促大人的婚事,今年认识了白姑娘,大人可要交下差了。”
莫绮嫣心中一痛:“可是,徐大人还没有告禀老夫人……”
“你怎么糊涂了,这不就是要正式告禀吗。”侍者笑道:“你不知道,老夫人对于大人的婚事可是心急多年,知晓了大人与白姑娘的姻缘,一定比大人还心急,说不定催着年前就把婚事办了。”
莫绮嫣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住处的,自从听了侍者的话,她的头脑就是一片空白。
见到白仔梧,只觉得那一张幸福笑颜如此刺目。
“仔梧,你和徐大人,有什么打算?”她试探问道。
白仔梧正揉着面,衣袖高卷,露出莹白手腕,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将面团揉搓,行云流水。
“顺其自然呗。”
“若是…若是他提亲呢?”莫绮嫣紧张地盯着白仔梧的嘴唇,怀抱着微薄的希望。
白仔梧停了停,低下脸庞,一缕碎发从她的耳后跳脱,垂在练侧,如此娇美。她莞尔一笑:“我,已经认定他了。”
“可,徐家是大户,规矩繁多……”莫绮嫣焦急劝到。
“嫁为人妇,自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官宦人家,看中门当户对,虽是续弦,老夫人怕也挑剔……”
“我信他,懂我、护我。”白仔梧抬起头,温柔说到:“绮嫣,不用担心了,他若提亲自然是处理好一切,不会令我委屈的。”
莫绮嫣不停告诉自己,仔梧是姐妹是朋友,她应该替他们高兴。然而,感情之中人性自私。她控制不住地痛苦和嫉妒,她想象着徐沅茞会有妻子,她就嫉妒的难以自控。
她挣扎一整夜,一时想着白仔梧对自己的好,说服自己要祝福她。又时时心痛难忍。她一生可怜,伯父利用她笼络刘瑾。刘瑾对她甚是粗暴,旁人瞧她不起,她自己也自卑轻贱。她爱徐沅茞,如同萤虫爱慕明月,爱的卑微、爱的无望,更爱的飞蛾扑火。
这份爱是她可怜的人生中唯一的温暖,是她生命的尊严。她可以事事不如白仔梧,可以永远做影子一般的人。可,为什么连她唯一的温暖也要抢走?
她无法容许!
嫉妒可以引出人心中最大的阴暗!她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人抢走了他。
冷日晚升起,寒霜早凝结。
初冬的早晨格外清冷,天空白蒙蒙一片,刺向天空的料峭树木之上还挂着些许孤叶,即便没有风,在清晨的寒气中依旧扑簌欲坠。
徐沅茞如常早起,他有着苛刻的起居作息,长年累月,炎暑酷冬,从不懒惰。
前往洗砚池取清晨之水,是他常年的习惯。
今日亦如是。
然而,今日也有些许不同。
行走过半,在一片树林之外,他见到了一个孤零等候的身影。
当初,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他,他向她温柔援手,自此,她的心中就深深的刻上了他的名字,终生无悔。
莫绮嫣望着渐渐走近的谪仙般身影,她的心燃烧着,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之下快要烧成灰烬。
她再无犹豫,为了留住遥远注视他的机会,她愿用一切来换。
“你怎么在此处?”徐沅茞看见了莫绮嫣,温和询问:“天寒霜重,行走要小心。”
他温和的目光、关怀的话语之下,莫绮嫣幸福的颤抖着,她紧张地手足无措。
徐沅茞温和而笑,从容而过。
眼看着徐沅茞从自己眼前走过,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唤了声:“徐大人……”
徐沅茞停下脚步,回头温和望着他。
“你是要去洗砚池吗?我可不可以和你一道?”莫绮嫣暗恼自己,竟然连水桶都忘记提,若是他问该如何答。
幸好,徐沅茞并无发问,他点头:“好。”
布满白色霜花的山路之上,两人一前一后行走着。
徐沅茞的步伐从容,遇到难行之处,他会刻意放慢脚步。
莫绮嫣痴痴望着徐沅茞的背影,真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路终有尽头,洗砚池已在眼前。
徐沅茞俯身取水,潭水晶莹,却不及他手指玉白。
莫绮嫣不由轻唤:“徐大人……”
话音出口,将她自己吓了一跳,竟是如此低婉痴迷。
然而徐沅茞却未有异常,取水之手沉稳如常。是啊,他从未真正注意过她啊。
话开了头,就容易出口。莫绮嫣总算说出:“仔梧是我妹妹,她身世可怜,请大人莫要负她。”
似是心虚,或许是怕徐沅茞怀疑,莫绮嫣接着一口气说完:“她曾遇人不淑,被未婚夫家悔婚抛弃。能得到大人珍爱,总算苦尽甘来,只盼着大人能爱护仔梧,莫要让她再孤苦无依。”
咕咚一声,却是水桶坠落潭水。
溅起冰凉潭水,落在徐沅茞的面上,果真寒凉。
他知晓白仔梧上京为寻亲,重逢之后,也知道她定是没有找到亲人。徐沅茞猜想过,也许是年久失联,亲人已离京。他也怀疑过,白仔梧寻得是何亲?未寻到为何不返乡?
她不说他未问。
徐沅茞一直以为,自己不问是因为尊重。此刻,莫绮嫣的话点破了隐秘,他心中无有震惊只有淤塞,他这才明白,自己心中早有怀疑!甚至这份怀疑很重,无法承受之重。
莫绮嫣望着徐沅茞僵硬的背影,小心地唤道:“大人,您……”
徐沅茞猛地转身,望向莫绮嫣,目光竟有凶气,似是洞悉她隐秘心思。
莫绮嫣不由瑟缩。
然而,那目光立即就消散了,却而代之的是满眼心伤,徐沅茞勉强笑着:“吾,先行告辞。”
说完,他默然而走。
他仪态未乱,脚步却轻浮;背脊挺直,却低垂脖颈,似是不堪重负;背影道尽了失去、矛盾与情殇,就如孤独弃落潭水之中的木桶,浮浮沉沉……
徐沅茞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所想中,最大的障碍莫过于身份。毕竟白仔梧出身不高,当初,徐母也只打算收她做通房。他打算先将白仔梧娶为侧室,天长日久,待母亲接受再扶为正妻。
他却没想到,白仔梧竟是有着婚约。门户差异他可以摈弃,贞德二字却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徐沅茞受儒家教习,习圣人之言,一生克己自律,严守礼教,半分不曾纵容,半步不曾踏错,可说俯仰无污。至于婚姻,礼教之规,要求门当户对、娶妻娶德。女子需冰清玉洁、恪守女德。女德之中,忠贞最重,从一而终,三从四德。
民间有俗语,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两夫。只要订过婚约,女子就应该从一而终,若是被休弃,或者丈夫故去,女子只能独身终老,若要再嫁必为家族不容。
他如何娶再嫁之女?礼教不允!公德不允!家族不允!他一生的信念、操守不允!
徐沅茞要亲口问一问白仔梧。
见到白仔梧时,她正在整备早膳。隔着厨房的窗子,徐沅茞看到白仔梧挽着衣袖,正认真工作。
蒸笼一层层叠落很高,乳白色的蒸汽四溢,朦胧之中,她美得好似一幅丹青。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
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徐沅茞心中酸涩,他多希望这份宁静永远不要被打破,却不得不问。
白仔梧看到了徐沅茞,她笑着招手。
徐沅茞却是脚步未动。
白仔梧面露疑惑,从锅中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出了门来。
“给,新出锅,好吃的很。”说话间,细微的白气从白仔梧的口中呵出:“真冷啊。”
徐沅茞未接。
白仔梧一皱眉,将馒头塞进徐沅茞的手中,嗔责:“老古板。君子远庖厨!”
“君子远庖厨。”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只是一人调笑,一人沉重。
“暖暖手也好嘛,天真是冷。”白仔梧娇笑道。
冬日的清冷中,她的脸庞格外红润,让徐沅茞想到白雪红梅。
他沉醉着,也气恼着,他气恼白仔梧怎能身有婚约?既有婚约又怎能在他面前俏丽如花!
白仔梧察觉到了徐沅茞的异常,她想到昨夜莫绮嫣问她之言,猜测莫不是徐沅茞要对她言明?
白仔梧收起了言笑,她认真说到:“兰芝,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白仔梧想得很清楚,论及婚嫁,她一定要将实情告知,她并非认为她的身世遭遇有何污点,只因认定了一人,就要信任。
“我是河南府逍遥县白鹤村人氏,父为保正……因此,我与果红启程上京,途径泗水,遭遇人贩,幸得兰芝相救,脱危为安,却未能救下果红,与其失散,至今难安……入京方知,世事变迁、人心善变,既然他悔弃盟约,我自不会纠缠,索得解除婚书,此后桥路两道,各自安好。”
白梓梧柔柔相望,定定轻吟:“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思君只盼相守侬。”
此番话说的情深直白。
既然确定心意,白梓梧就不是那扭捏作态女子,她大胆表白,望着徐沅茞。
徐沅茞心中却是矛盾刺痛。听到心爱之人对自己的告白,理应是欣喜,然而,却因白梓梧曾有婚约而让这份喜悦变成了痛苦。他爱她,却无法接受她;无法接受,更是不舍放手!
情感和礼教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两边,徐沅茞难以抉择。在白梓梧热切期待的凝视中,他微微地垂下视线。
他退缩了,逃避了。
白梓梧一愣:“你……”
“时辰不早,吾先去准备上课。”徐沅茞仓惶退走,他快步奔出两步,停顿了下,似是不舍犹豫。但最终还是未敢直视白梓梧,只是口中说句:“等我……”
徐沅茞匆匆而回。他心中混乱,枯坐屋中。
这时,侍者敲门,送来家书。
徐沅茞接过,展信,呆滞的身体猛然震惊!
………………………………
第九十六章、一转身成百年空
等……
白梓梧知道,这一个“等”字已然道尽一切,道尽了迟疑、放弃。
她深知,爱情之中,犹豫就是崩塌的种子,一丝放弃就会造成分崩离析。
世上之事,唯有爱情最卑微,可以委曲求全,可以低入尘埃;
世上之事,也唯有爱情最苛刻,即便委曲求全,即便低入尘埃,即便只有一丝杂质,爱情却是永远的失去了。
爱情之中,却总是让人卑微。即便心中清醒,却无人可以真正做到果断干脆。
白梓梧想,那就等吧!等什么呢?在他迟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作出了选择。
奇怪,竟然没有想像中那样伤心。
白梓梧无比平静,她像平日一样,工作、休息、读书,也闲聊和微笑,她的心似乎不痛,麻木的等待着。
徐沅茞震惊了,手中书信字字句句都透出一名女子的血泪。
“柳家有女,蒲柳之姿。
玉树兰芝,心倾慕之。
愿做婢女,扫洒以侍。
相思待闺,韶华流逝。
似水流年,君心不驻。
女心坚贞,不迁移之。
生不相侍,愿死明志。
唯愿君心,长久相知。”
原来,柳家小姐倾慕玉公子,立誓非君不嫁,并几次三番地遣媒人做媒,均遭婉拒。
柳小姐如今已经年过二十六,却坚持不肯下嫁他人。前几月,又请梅大娘做媒,依旧事与愿违。此女也是贞烈女子,竟是一条白绫环颈,要殉了倾慕之情。
大明朝,对女子的要求以忠贞为重。女子皆习《女贞》、《女训》、《女德》,忠贞二字刻入骨血。家族、社会也对女子守节评价最高。民间多有守节女子,苦熬一生,得朝廷嘉奖,立贞洁牌坊,为家族荣耀。
柳小姐殉节这一做法,正是符合了礼教对于女德的最高要求。当即令徐沅茞震撼动容。
他本就心神混乱,收到柳小姐绝笔书信,顿时感动、内疚。
“唉,柳小姐真是贞烈女子,说是心早就倾许大人,要从一而终、以死明志,幸好发现及时,救了过来。要不然,年轻貌美的,多可惜啊。”梅大娘说道,每一句话都说中徐沅茞的心事,令其越发自责。
“这是柳小姐亲笔书写,感天动地,老妇思前想后,还是要替柳小姐送给大人,莫要辜负柳小姐一片痴心啊。”
徐沅茞当即决定,提前回天津,探望柳小姐。
他收拾衣物,看见柳小姐送来的那一件月白衣衫,如晨月清高、孤荷出尘,他手抚之,衣料清爽如水。最初收到时那一抹知音之意顿时复苏,并无限扩大。
徐沅茞心中顿生怜惜,压过心底对于白梓梧的矛盾和痛心。“罢了,随后再说!”
他出门上车,同梅大娘一道赶往天津。
一日行至。
徐沅茞终是见到了柳思思。
徐沅茞登门拜访,隔门探望。
没想到,柳思思,竟从病榻之上挣扎而起,手扶门扉,肝肠寸断。
“兰…芝…”那声音竟是哽咽:“我心中曾无数次奢望,没想到真有一日能亲口唤你,余心足矣。”
光影投射,门上雕花洞纸之上映出她柔弱光影,瑶瑶垂泪。徐沅茞不由怜惜:“承蒙小姐错爱,无以为报。”
女子摇头:“一年闻君名,妾读君文章;
两年得君字,妾摹君字样;
三年听君语,妾揣君之喜;
四年见君影,妾忧君日常;
五年匆匆过,妾祷君安康;
六年流水逝,女儿情丝长;
七年莫计算,女儿倾慕诚;
八年不知日,女儿相思重;
九年自安然,女儿心坚定;
十年一瞬至,刻心入骨中;
十年至百年,转身已成空。”
言罢,门内传来一阵疾咳,只听见侍女劝道:“小姐,上床歇息吧。”
似是柳思思拒绝,她的手影贴至门上,柔柔说道:“兰芝不必为我挂怀,念君一生,无悔矣。”
闻者落泪,梅大娘拭泪,感叹:“从未见过如此坚贞女子,徐大人,您就成全了柳小姐吧。”
一声长叹。这些年,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这个女儿就是铁了心。看着眼前情景,柳老爷顾不得颜面,相求道:“徐大人,小女如此,老父不忍啊。还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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