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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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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
“这是民族灶。”熊太白也不隐瞒。
文德嗣闻言眉头便皱了起来,毕竟才从烈士公墓过来,现在军队系统居然在伙食上搞出了特殊身份认同的戏码,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他半是确认半是嘲讽,“是民族灶还是宗教灶啊?”
察觉到文总面色不善,熊太白这才嬉皮笑脸道:“其实自打开了这民族灶以来,压根儿就没有人用,这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没人来用?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这民族灶用倒是能用,就是食材和燃料需要自理,另外若是耽搁了营中训练,不仅要扣除津俸,体罚也是免不了的,信教的那些土邦子弟折腾了几回也就消停了,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大伙儿一起吃饭,犯不犯忌讳他们再也不会去管了。”
文德嗣听他这么一说,总算放下心来,看来这军中行的也是如各处港口管理中的一套,以身份区分反其道而行之。按照凤阁中资料的分析,原本南洋信奉的都是地灵一类,后来海贸之风大渐,这才让各色一神宗教有了一席之地进而做大。
究其原因,无他——唯‘便携’二字,在海商看来一神宗教使得漂泊海上的生活不至拘束于地灵信仰的桎梏,‘四海之内皆兄弟’,而对于一些岛民而言,不过是免于盘剥和沦为奴隶的一种权宜而已,毕竟经文中也说教友之间是禁绝相互掳掠为奴的,只是时间长了,手段便成了习惯,终归还是拳头大的缘故。
但随着大宋的到来,这种情况却正在改变。
也是因为区别二字,如今文莱城中对待犯罪的判例就是如此,同样的罪行,若是信教之人则罪加一等,两个人都是偷儿,不是教徒抓住了就是劳役而已,若是教徒,经文中说要剁手那就免不了再挨上一刀。一开始有些元老觉得过于残忍,但王留美和周太阁都一力促成,最后反倒让治安好了不少。
唯一麻烦的只有华商,今年思礼港来了不少福建的行商,这些人如今削尖了脑袋往各处工厂钻营,都是想要套取一些澳洲货的生产技术,听傅小飞说就连三亚那边也同样如此。这样的事情在一个福建富商重金贿赂了一位玻璃厂的归化工人之后才被重视,那工人自是被抓去做了苦力,富商同样为自己的行为支付了高昂的‘学费’。不过元老院会商下来还是觉得,对于不涉及材料科学的核心技术,光是工序流程反倒乐观技术扩散,这是最早就定下的策略,只是整个事件之中元老们对大陆同胞的商业嗅觉再度折服不已。
…………
晚饭之后,当文德嗣迈步走进港口一艘巨轮上的会议室时,马上便被扑面而来的冷气激起了一个喷嚏。
在海上漂泊了半个多月,回到思礼港后连享受都有些消受不来了。
七位参政倒是全都已经到齐,加上梅凯西和《新华日报》的两位记者,总共十人并未让宽敞的会议室显得拥挤。
文德嗣进来之前马千瞩正在给各位参政分享着他主管的数据,尤其是化工领域的突破对于一些军械的量产帮助颇大,最得高层看重。
文德嗣心情不错,与众人打趣道:“老马又在给你们布道他的‘大豆战争’?”
马千瞩却一副正儿八经,“这本来就是战争,真要听我的赶紧把美洲占了种田,不比在南洋更好?大陆和南洋全部攻略不过是时间问题,肉烂在锅里而已,倒不如西出印度洋,东嘛等打下了吕宋就可以顺着北太平洋先把旧金山给拿下,以我们的实力要在当地自守总是有余,扩大汉人的地盘比和大明窝里斗哪点不好。”
文德嗣不想又把话题扯远,赶紧说回正题。
徐玄策分管礼部,教育、外交、情报都是他在负责,每次会议也是他最先发言。
“目前我们的师资有限,主要是教师资源奇缺,元老中会教书的本就不多。所以学校暂时还没有新增,依然只有文莱、古晋、坤甸、亚庇、马辰这五所中心学校,其他地区都是流动的扫盲班,学校本身也只是在原有基础上扩大了规模,教师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尤其是把各处新征服区域的土酋、神棍和他们的子女全都接到了文莱,给基础建设也带来了不少问题。”
将新征服地区的上层子女以类似质子的身份全部送入文莱的学校,这是当下已经成为惯例的做法,再加上土酋和神棍也要一并,是元老院吸取了秦灭六国的教训而总结出来的瓦解地方的法子。秦灭六国之后并未将六国的旧贵族全部另行安置,放任不管的结果导致后面的二世而亡,这也算是原因之一。
而将这些人全部杀掉既不经济也不合乎政治上的逻辑,且还会给后来心怀不满者的叛乱送去不少口实,故而把那些头人贵族当猪一样养起来才最符合元老院的利益。
最近的例子就有渤泥的国主,这位如今已是安心认命,享受着他的幸福生活。坊间时不时蹦出几个府中有意编排的八卦和段子,不断消耗着国主已经所剩不多的名声,相信用不了多久随着每日送往宫中的棉籽油功效显像,这位昔日的大君便会因为绝嗣而在一代人后淡出百姓的视线,一如当年美国人对日本皇室的圈养一般成效卓著且后遗皆无。
民族问题也好,宗教问题也罢,用伟人的话说归根结底都是阶级问题,或者通俗言之,甚至可以狭义地解释为世代经济基础决定的位置思考和意识形态的成因。毕竟到了二十二世纪,坊间对于中国历史所谓‘五胡乱华’的说法可不光只有八王之乱的那一次,当初李学智关于某些人引经据典要‘宽以待人’、‘远怀夷人’指望曾经的奴隶头子和宗教头子能念我恩德的批评言犹在耳、振聋发聩,早已与伟人对民族宗教问题的总结一并成为元老院政策的重要指导原则而奉之如圭臬。
马千瞩分管工部,他听到基建一节点了点头,文德嗣生怕又把话题带歪,赶紧跳过了这一节示意徐玄策继续。
“另外就是情报方面,比较重要的来说,旧港昨日传回的消息,亚齐素檀伊斯坎达尔•穆达(注:Iskandar Muda Johan Berdaulat)自去年占下了彭亨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在率军攻打吉打,根据我们的综合判断,亚齐大军占领吉打只是时间问题,听说还有小股的奥朗卡亚(注:亚齐武士专称)已经侵入到柔佛境内,霹雳附近的不少锡矿都受到了袭扰。”
“葡萄牙人有什么动静?”
“满剌加城的确加强了戒备,另外有传言说北大年向满剌加派出了使者。”
“北大年?”
“是的,他们受到的威胁恐怕比葡萄牙人更大,去年被灭的彭亨素檀的老婆翁古(注:Raja Ungu)是北大年女王罗阇•碧路(注:Raja Biru)的亲妹妹,翁古的女儿库宁(注:Raja Kuning)更又许给了柔佛素檀,有这层联姻关系在,是以如今半岛上各方势力对亚齐的兵锋都是如临大敌。”
“那你估计亚齐要是和葡萄牙人对上还要多长时间?”
“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吧。”
文德嗣想了一想道:“那我建议让雅可的捕奴队最近多到马六甲海峡转转,柔佛那边应当能有些收获。”
“等等,咱们不是应该削弱一下亚齐么?”徐玄策觉得文德嗣的安排有些出乎意料。
“放心,葡萄牙人精明得很,满剌加城没那么容易被打下来,亚齐总让人觉得后劲不足,把那边局势搅乱一点没有坏处,到时候我们再去捡漏就好,能省不少功夫。眼下先做好吕宋的攻略,还是先说一说马尼拉的情况吧。”
“元老太过显眼,顾子明推荐了一个澳门牙商叫何怡的出头,是他新近发展的,对归化我大宋意愿强烈,这次传回来的情报多半都是他的功劳。”
“电台交给一个土著能行么?”
“电台自然在自己人手上,在马尼拉坐镇的元老是谢明。”
“哦?那旧港那边呢?”
“那边华人多,消息来源倒是不缺,主要搜集情报的是个叫郑达的华商,先前常来思礼港贸易,情报部门的评估是此人可靠,在当地负责电台的元老是王峰。”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这两位正是当初与他们竞争参政的两个元老,看来是跻身政事堂无望后自请出外了。
平求圣适时提醒道:“马尼拉的情报源最好要多几个才稳妥。”
徐玄策成竹在胸,“放心,可靠的情报源我们有三个,一个是何怡,他有澳门耶稣会提供的介绍信,能够从马尼拉上层获得一些消息,牟星——就是牟好古的那个宝贝儿子也在,他家与当地的几个土著大族关系一直不错。”
“你刚才说三个?”梅凯西忽然也好奇地问了起来。
“还有一个叫李思雅,是大海商李旦的闺女。”
【参考文献】
1、《Southeast Asia in the Age of merce 1450…1680》Anthony Reid
2、《海语》黄衷
3、《南洋年鉴》
4、《十六世纪后期至十七世纪初期中国与马尼拉的海上贸易》李 金明
5、《17世纪上半叶的澳门——马尼拉贸易》赵文红、吴应权
6、《珠城周咨录》严从简
7、《The Rise of Ayudhya》Charnvit Kasetsiri
8、《南洋华侨史》陈碧笙
9、《Chinaese in Southeast Asia》Victor Purcell
10、《略论十六——十七世纪中国与欧洲列强关于东南亚事务的冲突》何爱国
11、《十六、十七世纪中国移民对东南亚语言及日常生活的影响》郑甫弘
12、《Statistics for Ship Arrivalsand Departures 1565…1815(by Year and by Decade)》
13、《Alphabetized List of Galleonsand Other Ships(with voyagedates)》
14、《Summary In form ation of Galleon Arrivalsand Departures 1565 through 1815》
15、《The Manila Galleon》Jason Schoonover
16、《氟利昂的合成与运用》郭浩
17、《棉籽油质量的改良》Яхонтова М•А 陈伯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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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之章 第四十六章 旌麾指向倚背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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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市,我已决定让你来监造伊达丸,切记仔细办差,才不算辱没了平氏一门的荣誉……’
‘五郎,此番你出使南蛮,虽有幕府武士随行,但时刻不可忘记是我伊达家臣,代表的也是我的意志,海贸之事务要促成,我在仙台静候佳音……’
‘快看六佑卫门,阿卡普尔科就快到了,欢迎来到上主赐予的新西班牙……’
‘那是在圣路卡港坐镇的梅迪纳西多尼亚(Medina Sidonia)公爵家的船队在向我们致敬,我敢打赌公爵一定做了最好的安排……’
‘菲利普•弗朗西斯科,这是你今后的名字,贵领主的请求本王已经同意,希望主的光辉可以照耀到陆奥国……’
‘你敢相信么菲利普?托马斯刚才告诉我那些圣特罗佩(注:Saint Tropez,法国港口)的土包子居然把你刚刚扔掉的鼻涕纸当作宝贝一样捡去收藏了……’
‘孩子,请拿好这份文件,元老院已经同意授予你罗马荣誉市民的称号,愿上主能够见证你在东方为圣教所做的一切……’
‘抱歉,敬爱的菲利普先生,很高兴你能再次回到马尼拉,但鉴于可耻的尼德兰海盗给我们带来的困扰,我们不得不临时征用圣•约翰•洗礼者号(注:即圣•胡安•巴蒂斯塔号,此名为该船意译,因船建成于洗礼者圣约翰的纪念日6月24日而得名,西班牙语胡安即为约翰的对音)用于抵抗袭击,而且你恐怕知道,贵国幕府已经禁止了我国船只前往,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局势允许我们会尽快帮助你搭上回日本的船……’
支仓常长再次从梦中一脸疲惫地醒来,五年多来的种种经历一幕幕在脑海中来回滚动,让他的心情有些压抑。
从月之浦出发时自己意气风发,对于即将面对的未知世界充满了好奇,等他回来时,丰国大明神的妻儿已与大阪城一起在四年前飞回湮灭,而促成这一切的那位大御所也在一年之后安然仙逝。江户城中的新主人对待天主及其仆人的态度比之前代更为严苛,听说许多教友在这三年多的日子里痛苦地死去。还有一些侥幸逃离了日本,有人去了澳门,更多的则来到了马尼拉。
前几天他又去了马尼拉大教堂凭吊了胡斯托(注:高山重友的教名)的圣灵,四年之前这位虔诚的切支丹放弃了武士的身份从日本逃来,在马尼拉度过了人生最后的四十天后蒙主召唤而去。支仓听说当时席尔瓦总督阁下曾经想要组织一支远征军帮助高山拯救日本的切支丹,然而因为这一变故最终未能付诸实施,一些传闻中声势浩大的舰队被隆重的葬礼取代。
但这件事情对于支仓却是个隐忧,他自问在信仰上不如高山那般单纯,在漫长的美洲和欧洲旅途当中,他见到了形形色色的教徒、贵族和骑士,但始终没有放下身为武士的尊严,这一点仅从其身上的穿戴和发型便能看出端倪。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里,他从圣•约翰•洗礼者号上看到的并不仅仅是远洋的欧式帆船,在他的眼中,那是来自东山道的硬木制作的甲板和片滨通的曲木组成的船壳的完美结合,这艘船还有一个响亮的日本名字——伊达丸,那是近5000名领内工匠和民伕的结晶,也是他的一抹浓浓乡愁。
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没有忘记身为一个陆奥武士的自觉,这在过去似乎并无什么不妥,但在得知了元和二年(注:西元1616年)的禁教令之后,这种二者得兼的状态便渐渐成为了一种心理上的负担。
在横穿美洲的旅途终结后,认识到西班牙的国力和开拓殖民地的方式,这样的事情他决心毫无保留的记录并带回给陆奥的统治者。
在马德里奢华的宫殿中接受腓力三世的私人牧师洗礼时,他并未忘记为伊达家的十七代家督争取最大的利益。
在穿梭于法国和意大利的那些市井岁月中,他也从未放弃武士在腰间佩刀的荣耀。
有时候他甚至会回想起更为久远的往事,年轻时奉家主之命平定大崎、葛西的一揆,现在那里的农民想必也有不少皈依了天主,若是再次对上他多半就会心生犹豫了。
文禄二年跟随大军去了朝鲜战场,彼时他是伊达军的铁炮足轻组头,会打仗,能驾船,懂外语,没有因为风土病死在异国,这是他被家主看中的原因,一路行来,有时他真的无法确定到底是因为自己被天主选中还是为了让伊达家更为强大才选择了这条道路,但对教友的关心依然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为忧虑的所在,其中还包括了他的两个儿子和身边的所有奉教卫士。
但眼下的一个愿望却益发迫切起来,他想回日本,想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儿,那是持续了五年多的情绪积淀。但是现在,因为幕府的一道命令他在这最后的一段路程上已被耽搁了整整一年。
对于他这样一位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士来说,在马尼拉自少不了来自各方的关注,但总体而言都是无伤大雅的应酬与交际,其中还有很大程度来自他身边的那些日本武士,经过这些年的跋涉,如今这些卫士还有百余人的规模,比起出发时候,至少一小半的使团成员选择留在了欧洲和新西班牙,现在想想也许这些人的选择更为正确,至少不会因为信仰而遭受杀身之祸。
说起来今日也不过是如平常一般失眠早起的一天罢了,至少从他微凸而憔悴的眼珠中看得出来这种情况早已是司空见惯,但眼下还得强打精神。
“你们真的是从日本来的?”当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支仓面前时,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讶异。
少女长着一张清丽可人的东方面孔,倒是他身边的那位年轻人像是有些南蛮血统,神态看起来也更加腼腆一些。少女身后的仆人则似乎是个日本浪人,但也只有尚留着的月代头和腰间的跨刀能够看出此人身份。
“我想我需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思雅,家在平户户木引町,你也可以叫我伊丽莎白,家父是平户的商人李旦,至于这位是澳门的何经济。”李思雅的日语配着标准的银铃般笑声,让她的话显得真实而不容置疑。
“澳门?”支仓常长狐疑地看着那何姓青年。
青年连忙用现学现卖的日语回道:“在下何怡,如今在耶稣会中做些事情。”
“不知两位见我所谓何事?”
支仓常长颇觉意外,显然耶稣会在吕宋岛上的存在感并不算高,来自澳门的葡萄牙商人更是因为爱在马尼拉城的丝绸市场中囤积居奇而少有什么好名声。
李思雅对支仓的疑惑并不解释,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了,其实我父亲一直想与贵国主建立贸易关系,但苦于无人引荐,正好去年我们便从几位华商口中听说了大使已经回返菲律宾,这才找了过来。”
“与仙台贸易?”支仓常长面露沉吟之色,觉得这事有些古怪。
“父亲对陆奥的金矿一直很感兴趣,当然,如果贵国愿意,只要能将俵物和刀剑运到平户,这些生意我们也照样做得。”
支仓常长微笑着听李思雅说完,一边打量着小姑娘一边不咸不淡地道,“就为了这么点事情小姐居然专程来吕宋找我?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吉滨乡的干鲍和鱼翅长崎便能买到,至于陆奥的刀剑等运到平户恐怕也未必有堺港出产的便宜了,又何必费如此一番周章?再说令尊既是平户的华商,手中自然是有幕府颁发的通商朱印状,就算将船开到月之浦去又有何不可,小姐还是说实话吧,此番上门究竟为了何事。”
“既然阁下如此说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李思雅看起来有些神色不定,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光听我的教名想必大使也能猜到,我与家父都是虔诚的信徒。如今幕府发布了禁教令,贵国中的弟兄无日不受煎熬,这一年多来我们救出了不少切支丹,但东北一线却有些鞭长莫及。”
“你是想让在下游说家主帮你们运送人口?”
支仓常长的脸色有些不悦起来,须知拐带人口出洋可不是小事,无论是前任太阁丰臣秀吉还是先代大御所,在驱逐传教士的过程中都将拐带人口作为了一桩重要罪行,事实上支仓常长也知道一些不法西人在日本贩卖人口的事情,故而对这一提法既抱有戒心也满怀敌意。
李思雅见状连忙解释,“大使误会了,我等并非是要拐带人口,而是希望能够请动贵家主在幕府中关说,既是要禁教,与其将教众屠戮,倒不如着人交与我等送往海外。”
“幕府似乎已经断绝了与吕宋的往来,就算将人救出又要送去哪里?”
即便是在菲律宾,逃难而来的切支丹生活也不能算是如意,只有那等商人日子还算不错,换作其他地方,恐怕只会更难。
“不用舍近求远,只要将人送往大明南方便可。”
“大明?怎么可能?”
支仓常长显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说法一般。
“不知阁下听说过澳洲人么?”李思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支仓常长闻言略作迟疑,但马上答道,“有所耳闻,是渤泥国的那些短毛怪人么?传闻中有大铁船的?”
虽然他才回到马尼拉一年时间,但在贸易季节从婆罗洲零星贩来的产品已经让他啧啧称奇了。过去元老院的工业产品主要还是以奢侈品为主,像是水银镜和煤油灯他就在阿隆索总督的宅邸中见过不只一件。但从去年开始,一些小东西开始出现在这里的市面上,其价格之低廉制作之精良甚至对来自中国的商品也造成了不小冲击。
用竹管包装二十支支一筒的缝衣针,不但钢口好,针身上下更是一点毛口也无,一套只要二分八厘银;
装在瓷瓶里用蜡封口的‘味精’,任何菜肴只要加上一点便会奇鲜无比,一瓶五分银;
五颜六色的透明糖果,不但色彩绚丽,形状讨喜,吃到嘴里也满是各种水果的滋味,每斤只要四分银,还给配了印制精美的油纸包装,价钱比白糖还要便宜,只比蜂蜜略贵;
贴身靠背的椅子,比起大明的款式坐着更加舒服,却只要两钱银一把,同样的木料比之福建运来的太师椅便宜一半;
远胜大明松江府出产,不知什么材料但却轻薄透气的袜子,每双给价五分银,比市面上最未常见的羊毛毡袜还要便宜三分,更是不及松江所产夹布袜的三成价钱;
入手厚实满是线圈的‘毛巾’,擦起脸来柔顺温软,尤其特别吸水,比之光板一块的大手巾好不知道多少,却也只要三分银子一根,同样的价钱商人们自然有所取舍;
还有不用火镰牵引,在土墙上轻轻一划就能点燃的火柴,每盒值银一分;
澳洲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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