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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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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了,如今国家多事,先生还要尽心辅理国政才是。”这话说得气若游丝,从皇帝口中出来却如使了极大的气力。
方从哲大感惶恐,忙道:“臣蒙皇上厚恩,倘可图报敢不尽力。”
“你的来意朕也知道,朕这病看来是不成了,你等好歹辅佐太子将这国家维持下去。”
“皇上一身百神呵护,但加意调理自然万安。”似乎是在犹豫着措辞,方从哲想了想又道:“如今辽东虏情紧急,阁中却只有老臣一人且十分病困,实难以再支持,还望皇上将已点诸臣即赐简用以应时艰。”
因为皇帝的病情,朝廷官员的任命被耽搁的不少,其中也包括辽东。在方从哲看来,这一条也是辽东局势不稳的原因之一,是以今日特意催促希望早将辽东诸道及监军的任命发下,名正言顺才好让人做事。
方阁老一边说话,贴身内侍便在皇帝耳边复述一遍,朱翊钧的耳鸣这几日益发严重了,等听完了东阁大学士的抱怨皇帝才如在解释般幽幽道:“辽东的事只因文武不和,以致如此。阁臣上的题本实早已批了,只因朕寿节文书多不知安在何处,待司礼监查出了即刻发下。”
说完这些朱翊钧又像是要安抚方从哲的情绪,道:“熊廷弼先前上疏议及军饷不足,你就着户部再调拨三十万两给他吧,若是户部银子不足便从内帑中挪借些去。”
听到这句方阁老的脸上才好看了些,不过他也明白,朱翊钧有此态度还是因为前不久传到京城的奴酋招降榜文,其中有以宋家亡国诟辱之事侮及君父,这也算是在皇帝病情上施以的沉重一击。
说完了熊廷弼的事情,朱翊钧忽然调转话头,将话题扯到了徐光启身上,“前日见练臣(注:徐光启此时官职为管练兵少詹事兼御史)上疏言天津新军编练之事,语多艰难,练臣一片公忠体国,练兵的事情诸先生还要帮衬着他。”
帮衬?还帮衬得不够么?皇帝的意思显然是看何处再给些银子,原本徐光启就说练兵的银子是由他自行筹措,而且户部为此还专门在盐场给划拨了土地建设军营,还要怎么帮衬?徐光启在奏疏中说希望兵部拨给战车火炮操演,可你这新军都练了快一年了却不上阵,辽东前线的军械都还不够哪里还来让你添乱?只是这心思不好表露出来,想到这里,方从哲乃道:“徐子先早前的疏请已下部议,不过去年他曾言要以新军先赴贵州历练,当时便选去了六百余精锐,听闻在贵州颇为建功,以臣愚见倒莫若召他们一并援辽,也好显练臣一片苦心。”
没想到皇帝又出乎了方阁老的意料,“前次带那些新军南下的好像是个贵州本地的武官,似乎是叫王……什么平?”
“王星平……”身旁内侍适时提醒。
方从哲想怎么会无端扯到个武官身上,不过这名字倒是耳熟,似乎在黔抚张鹤鸣的奏疏里见到过好几次的,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唯一能够想起的便是年纪极小的样子。
“万岁爷,该进药了。”又一名内侍进来服侍朱翊钧服药。
等吃过了药皇帝却精神了许多,“先生或许还不知道,这秋水仙丹也有这王星平的一份功劳,鸿胪寺少卿(注:李可灼因献药有功官升一级)曾对朕说当初他炼这丹药此人多有相助,也是个大大的忠臣。”
原来如此,方从哲心道,还是要关乎自身才能简在帝心啊,不过他对这等外朝献上的丹药一贯保持着警惕,更何况如今皇帝的病情也不像此药多么有效的样子,殊不知秋水仙丹虽然能解痛风之苦,但皇帝的病可不单单一个痛风如此简单。
没等方从哲再言,皇帝又道:“朕还听说当初熊廷弼有意召他去辽东听用,被他婉拒了,这一年来在贵州倒是颇有建功,黔抚当真能得人,这王星平也是个有始终的。”
方从哲本还想着张鹤鸣归里不赴让他很是恼火,现在皇帝这么一说他自然再无他言。
又听皇帝絮叨了一阵病情,方阁老这才在内侍搀扶下起身往殿外而去。
出得殿来他没有直接往外朝走,而是先到了殿外西侧的值房,那里是太医院内值的所在,今日当值的御医是何其高,院判陈玺也在。
他当即将两人叫到跟前,“这秋水仙丹功效究竟如何?陛下乃万金之体,朝廷养尔等御医怎能容得这等外官胡乱献上来的丹药。”
陈玺看了一眼何御医,意思这具体业务还是你说。
“此丹对皇上的风症的确有效。” 何其高是个‘技术人才’,并不懂得文官话语中的弯弯绕,见首辅相问便直言而告,还不忘话中补上一刀,“听李客卿(注:鸿胪寺卿和鸿胪寺少卿别称)说英国公也在服用此丹,风症已是大好了,皇上终究还是因为积劳太甚迁延过久才会如此。”
张惟贤今日与他一同主祭,他如何看不出老国公气色好了不少,但却不知道也是此丹药的功效,又听何其高絮絮叨叨这药的医理,也说得头头是道,便不好再多言了。
只是心中默默记下了王星平这个名字。
…………
此时在徐府书房中,王星平正与徐光启及他的一干门人列席而谈,座间四五人中便有徐骥与孙元化。
“这么说此番上京你还带了兵来?”徐光启先是叮嘱了王星平一番国子监中应要注意之事,以及如何准备明年的顺天府乡试,然后话题便扯回到练兵上了。
“哪里敢带兵,不过是几个家丁罢了。”王星平笑道。
徐光启微微颔首,他明白王星平的意思,按他所言这次带来的不过是几个健卒。其在贵州新编了一营,号为夜郎,此营虽然名为营,其实人数尚未满百,而他这回带着上京的还不到十个。其中既有当初的新军,也有他在贵州自募的土著,更还有从辽东带回来的,里面就有刘綎的那个缅甸家丁。
对于特种作战徐光启也好还是孙元化也罢,全都是一头雾水,也许他们知道辽东军中的夜不收,但却不觉得区区数人能有多大本事,对此王星平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打算多加解释。
他其实也早早想过,若是兵部真调兵调到贵州头上,他是决计要让张鹤鸣给挡回去的,就算张鹤鸣走了也会找其他理由。但带着十人不到的夜郎营战士,若是有机会去辽东战场侦查一番倒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个方案,至少先摸清未来大敌的路数。光凭历史书上的内容终究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直观,何况还能与援辽诸军结个善缘。
徐骥本对农政历法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于练兵实务上却不是个干练角色,这段日子忙于练兵被搞得焦头烂额,忙道:“听说天成此番与川兵同行了月许,不知对其军力可有看法?兵部从西南调兵原也是无奈之举,但若是川兵果然堪战倒算是个好消息了。”
“川兵浙兵倒的确都是堪战的,只可惜辽东文武不和,倒不知我回贵州的这些日子,咸水沽的兵营如何了?那些兵士可还安生?”
安生个屁!徐骥心道。
自打王星平走后那些新兵就开始聒噪不已,虽然这些月在与王星平的通信中都说练兵一切正常,但以他徐骥一介书生,再加上几个耶稣会士,如何能够安抚军心,是以总是焦头烂额。
但他却不好如此说显得自己无能,“还算安生。”
“想这新军也不算新了,当是要经历些战阵才能成长,不知先生可想过此事?”
“战阵?这些兵连血都没见过,难不成天成还真想让他们去辽东?”徐骥颇不以为然。
王星平闻言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想让他们行这不自量力之事,再说战阵也不一定非要在战场,北直隶最近可不太平。”
他这才将路上在雄县杀贼报官的事情说与众人听。
“剿匪?”徐光启若有所思。“倒的确是个练兵的好法子。”
“当然,此举是否对练兵有所助益还要先去军营看看再说。”
“天成打算何时动身?”
“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日便动身吧。”他的日程可紧得很,哪里有空耽搁。
徐光启倒也雷厉风行,当即便安排了儿子准备,不移时车马已经停当,一行人马轻车简从便出城朝着天津而去了。
只在出城时看到一队仪仗远远往东北方向而去,王星平便随口问了一声。
“那马上是户部崔郎中。”
原来早间刚刚下旨,皇帝准了内阁先前拟推补户部郎中崔儒秀为辽东开原道兵备佥事,以南京户部主事牛维曜为辽东监军道佥事,没想到到了下午两人便已经往辽东上任去了。
“效率还真是高。”王星平喃喃道,也不知是褒是讽。
【参考文献】
1、《大明会典》
2、《明神宗显皇帝实录》
3、《晚明史》樊树志
4、《万历野获编》沈德符
5、《帝京景物略》刘侗、于奕正
6、《明史•列传第一百九十七》
7、《国榷》谈迁
8、《天启宫词》秦兰徵
9、《罪惟录》查继佐
10、《神宗起居注》
11、《三朝要典》
12、《明史•方从哲传》
13、《明史•神宗本纪》
………………………………
飞龙之章 第五十章 灯火遥连乱乾坤(四)
送儿子与王星平一同去了天津,徐光启这才独自回到后堂休息。
夫人吴氏忙将消暑的饮子并一些书信文牍拿了上来。
这饮子是亲家顾昌祚从上海县老家托人送来,据说也是产自南面的澳洲货。亲家在上海经营南货,是县中一等一的大商家,当地坊间有‘顾半城’之称。最近一年多来,从这位亲家那里送来的澳洲货倒是益发见得多了。就说这装在玻璃瓶中的不知名液体,入口甘甜还带着丝丝气泡。夏日里喝了最是解暑,已成了徐光启简适生活中的一味不错调剂。
作为县中豪商,亲家还在家信中提及了有人在松江大肆收购原棉的事情,联想到最近半年来北直隶市面上出现的大量澳洲棉布,也隐隐让徐光启感到了一些不大寻常,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要在江南有所动作一般。
对于亲家阿翁的担心,徐光启倒是不以为意。他家世代务农,当年赶考连个伴当也无还是自己亲自挑着担子上京。如此来说自然比不得亲家这等豪商,对于商业上的纷争自然也觉得不算什么,但澳洲人的出现的确让他有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一些专门针对大明的科普书籍早在半年多前便已经出现在了江南的书坊中,这全是拜胡八荣在松江府的一番运作,一些关乎格物的实用之学,如机械、工程之类,元老们意见尚未完全统一没有放出,但关乎星象、算学等在大明多少有些忌讳的书籍却都已经出现在了市面上。
得知消息的徐光启前些日子也委托了亲家从南京购了几套,一拿到手便沉醉其中,在分别对书中所言加以验证之后更是对这新近泛起的‘澳学’拜服不已。
倒是他先前与王星平谈及此事,那小子居然大致都能对答得上,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徐妻吴氏的眼光虽然较寻常女子广阔不少,却不懂这些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只一边伺候一边不忙唠叨。
“二娘的婚事不知老爷心中可有了主意。”
徐光启笃信天主,但因为只有徐骥这一个独子的缘故,早年为了香火不至断绝也曾动过纳妾的心思,为此耶稣会教士还曾多次开解于他。他依言守着夫妻之道,没成想到了孙子这一辈却是子嗣昌荣的样子,如今徐骥与儿媳顾氏已有了四子三女,眼看又已经有了身孕,再有几个月徐家便又要添丁。
因是夫妻二人对天主也就更为虔诚,连着孙子孙女也是早早便受了洗,尤其吴夫人比之丈夫则更对泰西的教士们有所好感,对如今的生活心中也透着无限欢喜。
老人的心情一好,对于孙子辈的婚事也就格外关心起来。
长孙女福利济大,适的是原任南京通政使艾可久之孙艾庭槐,已于一年前完婚。
二孙女甘弟大却尚未许配人家,虽说才十四的年纪并不算大,但她长姐十六岁便已经出嫁,是以若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吴氏也多了几分注意,更遑论在徐光启的孙子这辈中,这个二娘自幼聪慧,又长得乖巧,是以最得夫妇欢喜。
原本吴氏属意的是老家松江府的望族许家,那许家的少爷许远度如今正在国子监中读书,她是见过的,一表人才的样子。但自从老爷见了那王星平后似乎便动起了那少年的心思,论起来倒也的确是个人才,不光品貌不差,就连学识与作为也比许家少爷又要高出一截,难怪自家老爷也会动心。她倒是从旁打问过知道那王星平并未定亲,但人家对自己这个孙女有没有意思便又是一回事了,毕竟听说贵阳王氏也是当地大族。
二孙女虽说年纪还不算大,但若是能适得个好人家也是可以早早定下终身大事的,而最近这些日子王星平这个年轻人倒像是上主送到他们这对老夫妇身前一般。既知道了老爷的想法,吴氏也就免不了在丈夫面前又提上一句。
她大有深意地说道:“天成这孩子的确是不错,不过这回他既然是来国子监读书,以后的时间便还长,好歹老爷寻个时机问问他的意思。”
“为夫省得。”徐光启淡淡答道。
就在两位老人于堂中闲话家常的时候,一双小眼睛却在门后滴溜溜乱转。
十四岁的小姑娘已经懂事,听到祖父祖母私下里谈论自家的婚事,不禁脸上有些红韵飘起。
那个叫王星平的小子她倒是认得,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样子。一想到祖父有意将自己许配给此人,不觉有些羞涩,她私下里不止一次见过此人的。她又想到此人似乎并未受洗,这又是一桩让人为难的事情,他可是自幼便受洗,从小便在教堂中玩耍长大,对于宣扬圣教她可是自己的祖父和父亲还要上心的,就不知这位王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人了。
想及于此,小姑娘的脸颊再次红了起来。
…………
咸水沽的军营比起前年王星平离开时扩大了许多,就连澳洲产的挂历和水银镜都进了军官的营房,各营房的设置更是都照他的规划齐齐整整。
同样齐齐整整的还有周边被收拾服帖的盐户,那位梁星楼梁老爷更是被整治了几次之后老老实实去做他的富家翁再不敢去招惹这些‘丘八’了,至于再有盐丁逃亡投军他也就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而如今让军中纪律有所松懈的则正是那些新投的盐丁,其中便有许多并非是受了多少盘剥,而纯粹是因为看了新军待遇优渥,而徐骥与孙元化对于军队的政治思想工作之类又不甚重视这才让人钻了空子以至如今兵士都惫懒了下来,而这种状况眼下则急需扭转。
今日正是王星平的意思,全营官兵都到校场列队整训。
胡大站在队列中全不在意,过去的数月他都是如此过来,营中有吃有喝还有饷拿自然比以往当个苦哈哈的灶户天上地下一般,只是依然改不了自家一个懒字。纵然每日都要出操,但渐渐也就成了虚应故事,论起偷奸耍滑他比谁都在行。
他面有嘲色地看着前方不远的少年,比自家最小的弟弟都不如的年纪,连根胡子都没有的一张嘴却在不停地说着。
“胡大!出列!”
他正胡想着,一个冷硬的声音却忽然招呼起自家名字来,正是来自那少年,也不知是从何知道的自家名姓。
冷冽的眼神看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是鹰隼见了猎物一般的目光。
他有些怯意地走了出来,想要看看这位众人口中传说的‘少爷’有什么说法。
“你入营多久了? ”
他忽地一愣,但马上便一本正经答道:“小的入营快一年了。”
“甚好,如今河北不太平,练臣将奏请兵部,不日即调我部南下剿匪,所有参战士兵都要立下遗书将家中事情交代妥当,入营一年就算老兵了,就由你开始罢,入营半年以上的今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写完交与军法官。”
“这……”胡大根本没想到这一节,俗语总说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早知道迟早要有用兵的一日,倒并不担心什么,只是这书立遗书却难住了他,“回总爷,小人不识字。”
“当真不能识写?”王星平闻言大有深意地打量了他一眼。
“委实不能。”胡大心道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谁是这一队的队官?”
“回……回小总爷,是小人。”过了片刻,一个怯生生地声音才答道,随即一个有些干瘦的身影也走了出来,王星平认得这也是先前募的一名灶户。
“入营先识字,这是我早就定下的规矩,半年时间连遗书都不会写,你们两人先围着这校场跑十圈吧,跑完之后加紧学习,胡大自己能写家书之前你与他的饷银都暂停发放。”
那队官与胡大听了都同时打了个哆嗦。
听到这话一旁的徐骥也有些尴尬,照理他和其父对天文地理之学颇为看重,但对待一般兵士却也与那些领兵将领一样也觉得能不能识字并不算多么重要的事情,是以王星平离开这段日子他也并未重视。而同样尴尬的还有在此提点营务军备的孙元化,以见识论这两位自然不会差,但于军心得失上来说倒也都无甚主张的样子,王星平不禁心中暗叹,难怪日后孙火东是那般下场。
但现在真正的当轴之人回到营中,任谁都能从这番态度中看出问题来了。
在王星平心中,文化学习是与军队纪律一般无二的重要,只有一支知道为何而战的军队才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而这一切都要从读书识字开始。
谁也没能料到整顿军务居然是从这个环节入手,倒让在场的兵士们有些无措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模拟对抗则更是让总爷的‘家丁’出尽了风头,王星平带来的夜狼营特战队员虽然擅长的是隐蔽作战,但真到了结阵对抗上仍然以出色的训练和靠银子堆出来的身体条件占据了压倒性优势,而加上先前两名灶户的现身说法,半日光景这些消磨了许久的丘八们便又被激起了斗志。
认知虽然还很模糊,但光是吃粮当兵谁又不想博个封妻荫子的功劳,于是在王星平和手下一众亲信的渲染之下对于即将开始的剿匪之役也就颇为期待起来。丁艺在王星平的指示下趁热打铁,迅速将营中士气鼓动了起来,在未来的一个多月时间将要加强训练强度,还要熟悉当地民情,任务也着实不轻,为此王星平还特地托人回京从户部和刑部去调取当地历年的户籍和刑名情况,可以说这种基于社会情况的分析与战前动员准备连徐骥和孙元化这种以务实自居之辈都觉得新鲜。
最后王星平又私下打听了一番耶稣会的事情,好在摄于教案的关系,这年许光景虽然教会和奉教官员对新兵营多有资助,但明面上还不敢插手兵士的信仰。加之这些人中还有运河上的纤夫,民间信仰也是驳杂得很,耶稣会便更不敢轻易沾染也是怕生出别的事端再火上浇油,对于这一现状王星平倒是颇为满意的。
又交代了一番训练的事情,他便将夜郎营留了下来,带着小六独自往天津卫去了。
【参考文献】
1、《大明会典》
2、《明神宗显皇帝实录》
3、《晚明史》樊树志
4、《万历野获编》沈德符
5、《帝京景物略》刘侗、于奕正
6、《明史•列传第一百九十七》
7、《国榷》谈迁
8、《天启宫词》秦兰徵
9、《罪惟录》查继佐
10、《神宗起居注》
11、《三朝要典》
12、《明史•方从哲传》
13、《明史•神宗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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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之章 第五十章 灯火遥连乱乾坤(五)
见到傅小飞是在天津城外东南的一处货栈后院,不同于三岔河口南北漕粮转运的热闹,这片卫河(注:海河)西岸的土地还显得荒凉得很。纵然此段河面开阔水位也颇深,是能够停靠大船的所在,但海水自大沽口溯流至此形成的十尺上下的潮差却对卫河上的小船有些不便,是以虽是大船出海的必经之处,却并未有多少人打此地的主意。
原本这里只有三五户人家,连个村子都算不上,傅小飞只花了极少的银子便将周围的荒地尽数纳入了手中,还额外打点在清军厅用了红契,有了官面的背书再在上面修建屋舍港埠便顺遂了许多。
数月光景,千尺长的码头便建了起来,虽则只有木制的栈桥与片石粗制的堤坝,但远远看去也自有一番规整,若不是有心人尚能从码头后面的一片紫色竹林看出此地原先的方位,恐怕也是不敢认了。
因为有了这一番大刀阔斧的建设,万通行的天津分号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体面的门脸,但因为选址的缘故,倒也还算清静。
只有那些在京中与卫中有些背景的商人才会知道此地便是如今风靡大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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