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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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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旧友名叫陈第,原是戚继光手下参将,在蓟镇时与沈有容相识,引为忘年知己。后曾随他一同入东番平倭,之后在东番滞留多时,对番人俚俗了解颇多。只可惜此公已经仙去数年,不然倒是个极好的向导,何乔远的《闽书》中关于东番的记述多有引用的。

    但这打狗如何又变成了高雄沈老爷便有些糊涂,他寻思之间忽然想起一事,多年与倭人交道他好歹也会些日语,若以打狗二字的日语训读来说,倒正是高雄二字,难道这盘踞东番的澳洲人也是倭人一类?

    想到平倭,不禁怅然唱起了当年平倭途径澎湖时与陈第一同谱就的泛海歌词。

    ‘水亦陆兮,舟亦屋兮,与其死而弃之,何择于山之足海之腹兮。学而不足,用者耻兮;用而不能,无用者鄙兮。无用而不废时用者,谁氏之子兮!’

    正沉吟间,便见南面一艘三角帆船破浪而来,沈有容久在水师,只打了一眼便发现了问题——这船型并非大明款致——倒像是泰西样式,但又有不同,总之此船在一众同行的福船之中显得格外惹眼,加之又是迎面而来,自然让他注意。

    “这是什么船?”他指向来船问了一句。

    “那是澳宋伏波军的巡船。”船东看了一眼并未吃惊,“这一带都是澳宋的地盘了。”

    就在见到这船的那一刻,船主口中的澳洲人变成了澳宋……

    【参考文献】

    1、《大明会典》

    2、《明神宗显皇帝实录》

    3、《晚明史》樊树志

    4、《万历野获编》沈德符

    5、《闽中理学渊源考•卷75•司徒何镜山先生乔远》

    6、《明史•沈有容传》

    7、《明宫史》

    8、《酌中志》刘若愚

    9、《陶庵梦忆》张岱

    10、《明代国子监立簿稽查制度探析》杨万贺

    11、《明代国子监初探》闫立军

    12、《明代岁时民俗文献研究》张勃

    13、《明光宗贞皇帝实录》

    14、《明代国子监的坐监积分与实习历事制度》王凌皓、刘淑兰

    15、《闽书》何乔远

    16、《泉州府志》

    17、《东番记》陈第

    18、《闽海赠言》沈有容
………………………………

飞龙之章 第五十一章 东番一夜秋风至(二)

    【祝所有书友新年快乐】

    “澳洲人在此地巡海?”沈有容有些吃惊,还真是广明正大,他不禁觉得这段日子自家的水标果然清闲得过了头,都让外人将手伸到家门口来了。“澎湖水师就不管么?”

    “别说现在正当两汛之间水师都回了福建,就算澎湖水营有船在也得能管得了不是?”船主对沈老爷的惊讶有些不以为然,只将他当作初次来此的商人,嘴上心头都带着满满地优越。

    “伏波军在这里每日巡视,遇到海匪便剿灭,有船遭难更肯施救,从不敷衍,自从有了这些巡船,这边海上太平多了,海匪们如今连到澎湖周边补给都不敢了。”

    沈有容听了心道一声难怪。

    他忽然想起曾听到过一些传闻,向船主问起,“我听闻这澳洲人能操驶无帆无桨的铁船,可是真的?”

    “那也只是传闻,倒的确没有见过,如今过了澎湖这边多的都是这样的巡船,不过都是有帆的。”

    说话间两艘三角帆船已经慢慢靠近,沈有容在的这艘福船开得颇快,已经到了同行几艘商船的最前,正当着巡船过来,沈老爷甚至已能看清对面甲板上来回奔忙收帆的水手了。

    在倾斜颠簸的甲板上,那些穿着蓝白条纹布短褂的水手们却步履如飞,丝毫未受影响。无论是甲板还是船帆看着都是井井有条,而前后甲板上罩着油布的东西则更让沈老爷新奇,早听说澳洲人火器犀利,大概那些遮住的东西便是澳洲人的火器之类吧。

    “快挂旗!”见巡船已经靠拢,船主赶紧吩咐自家水手,没过多久一面三角红旗便在主桅上飘扬起来,沈有容见那三角帆船上的主事之人看了一阵,跟身旁水手又吩咐了几句似在记录,过了片刻便船头一偏又往下一艘福船驶去了。

    “这是何意?”沈有容见澳洲人的巡船似乎有些章法,大感兴趣地问道,他原本以为那巡船上的人是要上船来勒索一番的。

    “我这船在台湾路注册过,这小旗便是宋人的官儿给的勘合,只要挂了这旗便可以免受盘检,澳宋在此地的三处港口均可直航的。”

    沈有容觉得这澳洲人真是有些意思,海上的巡查颇有章法,还有勘合管制,倒如同是官府做派了。

    “台湾路?”他想起方才船主的称呼,问了一句。

    “就是客官你说的东番,澳宋的首长都这么叫。”

    “你方才就一直说澳宋,澳洲人难道真是两宋后裔?”沈有容问出了他好奇的内容。

    船主倒像是不止一次回答过这个问题,一副成竹在胸,“据我所知澳洲首长都自称是宋人后裔,倒也与我们长得一样,是不是真的宋人谁又知道呢。”

    沈有容又道:“我倒是好奇,若是没有这勘合小旗又不肯停船受检,他们会如何?”

    他朝着已经远去的三角帆船撸了撸嘴。

    “不停船?”船主闻言笑道,“客官实在是说笑了,别说那巡船上的大铁炮受上一炮就是神仙也抗不住,就算给你一排火铳也够你受了。再说,伏波军上船又不会要你的财货,何必去找这不自在。”

    看来自己猜得果然不错,那些罩在甲板前后的东西果然都是火炮,如果船主所言属实恐怕还都是威力不小之物,他继续打听,“伏波军便是澳洲人的军队?”

    “是也不是,宋人当兵的分得细,这伏波军只是水师,地面上还有陆师,听说是叫背嵬军,还有叫捧日军的却没有见过。此外各港还有唤作警察的公人,专管治安缉盗。”

    沈有容听船主侃侃而谈,越听便越觉得这澳洲人非同一般,这等行事做派已经不能叫如同官府了,许多制度简直比官府还要完备,当然要是能执行得下去的。而且这陆师的名字,要是没听错用的是岳家军的名号,这口气还真是大。

    “你方才说澳洲人在此地有三处港口?我等都是初到东番,还请船家与我们说说。”沈老爷语气谦和。

    船主倒也大方,“对,的确是有三处港口,最北面的就是原先的北港,中间的蚊港,也有叫做魍港的,如今叫做安平港,从福建过来的移民有许多便安置在那里,听说新去的汉人全都给牛给地。不过要说生意还是都在高雄港,那里的公人都很不错,当差的待人也客气,更不会讹人钱财,只要是港中包买的货物他们也不抽水。”

    进出口免税?沈有容一下便想明白了,这是在鼓励贸易。

    “那去高雄港做生意的多么?”

    “起先不多,不过最近半年便多了。”船主讲起生意经来,“差不多运来什么都能卖掉,再说回程还能捎带许多好卖的澳洲货,一来一回不走空,赚的是双倍的钱,又不用担心海匪,哪个能不愿意?”

    “不知他们包买的货物以何为最?”

    “最多的是铁料,还有棉花。”

    “铁料……棉布……”沈有容陷入沉思。

    船主却没打算让他清净,“宋人最喜闽铁,不过寻常的无论铁料还是铁制器物他们也都要买,另外是棉花不是棉布,听说宋人自己织布,对外只收棉花,不过比浙江的大户出家要高,前些日子听说有不少闽商去松江贩棉。”

    “原来如此。”沈老爷心中暗暗记下,棉还好说,那也算是大宗的商品,棉花和棉布这一进一出虽然只是微利,但好歹都是日用,量足够大的话也算一桩生意。不过买铁这就让沈有容有些不安了,铁料从来都是管制出口的货物,没想到澳洲人这样大量的公开收购,他们多半是用这铁去造火器了,这倒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两位去高雄也是要做生意?”船主的问话再次打断了沈有容的思绪。

    “这又何以见得?”沈有容问道。

    “那还用看?不做生意你们这大老远的漂洋过海为了什么?我看几位老爷也是有张致的,断不是那等没生计想要逃亡的破落户。”

    …………

    一边与船主闲谈一边与何乔远等人说话,一个时辰不知不觉便已经过去,等他转过头来,却发现儿子正扶着一侧船舷的栏杆看得出神。说起来他这个儿子今年不过十二,平日用心于功课倒也老成了些,只是难免带着小孩子天性,如今看见好奇之事自然投入了几分。

    “有什么好看的?”

    “大人,那些莫不是盐船?” 沈寿峣指着岸边一支船队若有所思地问道。

    沈有容看去,就见船舷左侧,一队船只正在缓缓航行。

    这一队都是些中小船只,其中既有双桅的福船、广船,也有内河和沿海浅水更为常见的米艇、拖风之类,看起来更像是临时拼凑出的。虽然船队中船型各异,但每艘船的船帮上都涂着两个白色汉字——‘布运’,那运字用的却是俗体,后面居然还跟着一组阿拉伯数字。沈有容认得阿拉伯数字,但并不明白所有字符的含义,而且即便是红夷有使用这种‘草码’记数的习惯,也不会直接油漆到船帮上,如此做的他还是头一家见到,不觉也有些惊讶。

    “这是高雄港的船?”

    “不是,这是北港的盐船,你看上面写着布运二字,那便是布袋盐场的船了。”

    “布袋盐场?”

    “对,就在北港附近,那边好大一片全是宋人自营的盐场,安平港周围便都是蔗农和宋人的榨糖工坊,也都是宋人自营,招募了许多福建的流民。”

    沈有容马上便想起经过鹿耳门时看到岸上的那些房屋,想必就是船东所说的糖厂。

    “那这些船是要运到何处?”

    “我哪里知道,不过想来多半就是高雄,宋人的大宗盐糖都是在那里对外发卖的。”

    澳洲人在贩私盐,而且数量还不小,沈有容马上反应过来,他继续注视着船队,这队船前后共有十来艘,结成一字长蛇队形,每艘艇的吃水都极深,大约上面装载的海盐数量不少。这样明目张胆的运送私盐,胆子实在是大,但想想连自己手下的水营都不去管自然不会再有他人管了。

    不过再一看沈老爷也就释然了,那些船上的水手和刚才所见巡船上的一样都穿着蓝白条纹短褂。有一些身后还背长长的鸟铳,在船舷两侧警戒。沈有容心中默数,每条船上背着鸟铳的至少四人。还有几条大些的船楼上装着更为奇怪的东西,似在圆形的金属底座上装着一个黑乎乎的长箱,箱子后面则站着两名水手扶持,不知作何用处。沈有容猜想这可能也是一种澳洲火器――他们既以火器犀利著称,有几种大明和红夷都没有的种类也不足为奇。

    这样的架势,难怪澎湖水营也只能装聋作哑。沈有容久在这片海域行走,自然知道官府缉拿私盐这种事情一贯是捉小放大。抓到惩办的无非是几十上百斤的贩子,有个几石的数量已经算是大案了,真正几十上百石贩运的大帮是无人敢惹的。不光是私盐贩子多是亡命之徒,也因为这种买卖不是大帮实力强悍便是背后往往牵扯到缙绅。东番这里自然不会有什么豪门缙绅的后台,那答案也就只剩一个,澳洲人实力了得。至少以沈老爷亲眼所见,澳洲人表现出的战力恐怕澎湖的水营根本不要想占到半点便宜,装备还在其次,更重要是士气,这一点沈有容自问还不会看走眼的,不讨好的事情水营下面的把总小兵们自然从不会去做。

    很快便已能看见左前方的海平面上,打狗山的轮廓若隐若现。

    “过了打狗山便能看见高雄港了。”船东向沈有容说道,随即却一声讶然朝着左侧的一片海湾看了过去,“怪了,这里何时又多出一个港口的?”

    “怎么,以前此地没有这处港湾么?”沈有容道。

    “海湾自然是有,只是我上次来高雄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这港口未免修得太快了些。”

    这船东自然不知,左营的海军基地原本就是元老院经营台湾南部的重要战略支点,拖到如今才竣工已经是因为各种原因大大滞后了。

    而说话之间,远处港湾中已有两股冲天而起的烟柱隐隐升腾起来。

    而接下来一刻时内的事情则让船上的所有人都大感震惊。

    不过是数十个呼吸之间,那黑烟的本体便已经来到了近前,如山一般的船影堵在众人眼前,直压得人难以呼吸。

    甲板上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大铁船……”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参考文献】

    1、《大明会典》

    2、《明神宗显皇帝实录》

    3、《晚明史》樊树志

    4、《万历野获编》沈德符

    5、《闽中理学渊源考•卷75•司徒何镜山先生乔远》

    6、《明史•沈有容传》

    7、《明宫史》

    8、《酌中志》刘若愚

    9、《明代岁时民俗文献研究》张勃

    10、《明光宗贞皇帝实录》

    11、《闽书》何乔远

    12、《泉州府志》

    13、《东番记》陈第

    14、《闽海赠言》沈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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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之章 第五十一章 东番一夜秋风至(三)

    “好大……”沈有容倒吸一口冷气。

    天罡级‘重型’巡洋舰露出水线的高度堪比泉州府的城墙,不,只怕比泉州的城墙还要高些,至于体积更是庞大无比。他倒不在意铁船的名头,毕竟壬辰倭乱时李朝便出现过包裹铁甲的战船,在沈有容想来所谓铁船恐怕也大抵如此,至少在近距离观察完眼前的黑船船体后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事实上天罡级巡洋舰也的确只是铁‘甲’舰。

    而让他倒吸冷气的则是这船的动力,此船体积即便是佛郎机人的大夹板船也大有不足,而且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美感,但却能不靠风力与潮流在波涛中任意纵横。他看得明白,虽然大铁船上立有桅杆,但却并未挂帆,这种依靠神秘的自有动力在海中移动的能力在实战中意味着什么,深谙水战之道的沈有容不会不明白。

    在这个看似庞然大物的东西面前,自己的水师战船更像是飘荡在海中的死鱼。

    更何况他从那大船的甲板上看到了比先前更为令人畏惧的巨型火器——应该是大炮——他这样认为,而且是迄今为止他从未见过的强大火炮,此外还有站在船舷两侧背手挺胸的那些水手,或者按照船主的说法——伏波军。如果说方才看到巡船上的水手时,他的感觉是澳洲人战力可观,那现在他的感受完全可以归结为八个字,三国时名将钟会在他的《移蜀将吏士民檄》中最为出彩的句子。

    ——王者之师,有征无战。

    这样的‘大铁船’一次就出现了两艘,若是船上的火炮威力不下于佛郎机人的红夷大炮,那福建一省的水师恐怕都不够澳洲人看的。

    若是此刻海军的元老有一人在场,并告诉沈老爷这两艘不过是今年新下水的六艘天罡级之二,同样的巡洋舰伏波军已经有了十八艘之多,而地煞级的‘轻’巡也造了一般数量,至于真正的大铁船更是全都在南洋未曾北上,恐怕沈老爷会当场惊掉下巴,那他也不用再往登州上任了。

    不过好在破界号和旅人号都只是在做海试而已,船上的人并未察觉到不远处‘小’船上客人的特殊身份。

    如此一来,等军舰一过,福船也得以顺利通行,算是让众人虚惊了一场。

    因为这场‘意外’,沈有容变得更加仔细,之后便一直盯着岸上看来看去,“那里是一处炮台?”

    他忽然指着远处打狗山上靠海的一处突出山峰问道。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那山顶有一处人工建筑,隔得远看不真切,但看上面支出的一截金属管子倒的确像是炮台,但以如此远的距离这管子若真是大炮恐怕其大小已经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只是澳洲人为何在此设置炮台沈有容有些想不明白,此地并不靠着港口,想来海匪也不会在这等暗礁错杂的海岸登陆。他又继续仔细观察,发现此地视野的确不错,无论突入海中的地形还是礁石山的高度都可以观察到前方的高雄港和方才经过的那处水营。

    但是,光是能够观察到的话,随便附近哪处山峰撒下些暗探巡查也就够了,放一座炮台上去难不成还真能护住两处港口不成,如今高雄港在船主指点下已经在望,以沈有容以往的海上经验,距离至少也有六七里上下,而早已甩在身后的那处港湾恐怕少说也有十里上下的海程了。这么远的距离真能射及?过去他在文官的奏疏中也曾见过红夷一炮糜烂十数里的说法,实话说他并不以为然,就算是红夷大炮,只是想声闻十里都未必做得到,像他这样有着实战经验的水军将领自然难以敷衍。

    但若不是有如此威力沈有容又实在想不通为何澳洲人会在此地设置一处炮台,在这种地形上作如此施工,所费可不是小数。

    好在沈老爷的思考并未持续太久,因为高雄港已经到了。

    与其他商船一样,沈有容乘坐的福船很快也靠上了高雄港的码头――天然的大石堤经过整修之后向港湾内伸出十多道木制栈桥,作为高雄的客货码头,中小型船只可以直接靠在栈桥边上下旅客和装卸货物,他们这艘福船也不例外。

    沈有容站在甲板上,看着这忽然间变得欣欣向荣的东番,眼中有些迷离――打狗港他过去从未来过,什么样子还是从陈第那里听来,但绝不是眼前景象。在陈第的口中,那里的妇人衣不蔽体,虽然喜爱汉女服饰,甚至得一布片也会珍藏,但却绝不会传在身上,无论鹿皮还是草裙,仅仅是微蔽下体而已。男子更是渔猎为生,所使器物不过飞镖一种,盐铁皆赖于汉人。而此地的汉民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是海那边逃荒来的破落户,最多比番人更会种地一些,其余也无甚所长。如打狗这里的港口沈有容这些年三入东番陆续也去过一些,虽未深入,但仅从沿海情形来看也大致如陈第所言。

    然而,他自东行以来已经不止一次打破了自己的认知。

    港湾里的船只很多,但是排列得极是整齐,一艘接着一艘停泊在栈桥两旁。他注意到此处水面虽然不大,但是船只停泊显然是经过区域划分的,水面上用彩色浮标记画出来,船只进港出港则各有航路,看上去井井有条。

    而朝着港内望去,鳞次栉比的市镇也早没了蛮荒之地的影子,与福建沿海的一些私港相比也毫不逊色。而且从规整上似乎还更胜一筹,通往内地的河口两侧都被用木板和石料垒起了防洪的堤坝,而远远望去那市镇也像是一个个方块,似乎各有功能。

    因为是福建短途,对沈有容一行的检疫相对简单,只要船上无人感染时疫或是死人,也不用隔离数日到数周进行观察,例行的消毒措施后他们便能得以上岸。

    不过对货物的清点和搜检也还必要,如果船上备有自卫用的火器更要一体封存,是以虽然这船早早便挂起了海军的堪合旗,到港报关之前还是会有伏波军上船再查一遍,对于这样的事情,船主虽说不会有事,但沈有容还是保持着几分警惕。

    看着一队伏波军登上甲板,倒是颇有章法,上船的人分散到船舱各处出口把手,然后才是几名像是书手的人拿着纸笔上来一一登记。

    “沈军门?”当沈有容正仔细观察着上船之人的所为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侧响起。

    沈有容转头看去,却是一个短毛澳洲兵正在对他说话。

    “你是……”被撞破身份,沈有容心头一惊,但看着那人却觉得有些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澳洲兵见沈有容没有认出自己,倒不气垒,赶紧自报家门,“拙者是明石道友,军门可还记得?”

    “是你?你为何这身打扮?”沈有容看了好一会才确定眼前这个髡发短衣的男子正是当年与自己有过一番交道的‘倭寇’明石道友,但此刻他的一身衣着却分明是澳洲人的伏波军才对。

    疑惑之间,这位自称明石道友的伏波军军官已经示意,如今自己是在执行公务,请沈有容告知在港中的落脚之处,等他晚上下值之后再去拜访。

    正如船主所言,上船检货的伏波军并未收取贿赂,船主倒是对这位沈老爷居然认识伏波军的军官大感意外。加上方才进港时还看到一艘被拖进来的破损大船,明石道友告诉他那是新近在海上遇难的朝鲜商船,碰巧被伏波军的巡船遇到便给救了回来,此事更是让澳洲人的仁义形象深深印在了沈有容一行心头。

    沈老爷又感到有些惭愧,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福建水师最高将领实际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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