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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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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德固问题看得却更深,打断了手下的说话,“不是这么说,官中只要的是粮草,不能足额供应,若是他将朝奉挪用库粮的事情告发出来,朝奉也会受牵连,你觉得到时候抚军衙门会管你是哪里来出这头么。”
“可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又有人说起自己的疑惑。
顾凤鸣却不意外,“王星平此子倒是惯常如此行事了。”
在播州时王星平拿自家田宅产业出来等于白送给官中,为的就是要将崔八往死里逼,这是个狠起来不要命的角色,悔不该当初听了外甥撺掇利令智昏,却又没有发现此子早就布置下了一张网只等自己去钻。现在想来张鹤鸣召他去见面到底是巡抚的意思还是他主动巴结上去的也就难说了,若真是后者那此子心术当真是要让人脊背发凉。
“多半是仗着有大宗师保他吧。”也有人说着风凉话。
还有人心思活络,又换着法子出起主意,“可若要告发朝奉,当也得有证据才行,粮食是少了些,可总要有个去处吧。”
“恐怕水窝寨那里早被人家给盯上了,我看那狗攮少爷可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上一次因为佃户李老六的事情顾家的几个爪牙还刨了李家的祖坟,这事过去也才没有几个月,虽然给安抚了下去,但这记恨可没那么容易消去,何况是毁人坟茔。
也许那老货已经把水窝寨中的情形说给了王家,当然,更有可能的是王小六或是王家的其他什么人早就在那盯着了,不然实在说不通王星平为什么会那般有恃无恐。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口干舌燥也没个章程出来,渐渐便生出了疲态,眼见得商议进行不下去时,便听一个声音在说,“外甥倒是有个谋划。”
顾凤鸣看去,果然是何进,不知这一位又会出些什么馊主意,但还是强忍着听他说下去。
“你说……”
“阿舅,如今北隅里的仓房都是那些炉户在一同看守了吧……”
“杨顺清和王和尚就没个张致?”这两个是顾凤鸣安在库子中的亲信,这些日子运粮出来都有他们的功劳,最后生意做成也少不了他们的分润,这几天便是他们两个守在仓房那边。
“他们能知道个甚?”顾家小儿子反驳了一句便被顾凤鸣给止住了,他从何进的话中似乎听到些名堂,不想思路被人打断。
何进继续说着,“我想这炉户和矿工可最是凶恶之辈,他们当真能安心守着仓房?”
“你是说……?”顾凤鸣敏锐的发现何进的想法,虽然这个外甥吃喝嫖赌样样沾身,也是个不成器的,但论起坏水来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家伙给炉工们,亏他能想得出。
“那几个炉工可都是乡里,又是东家看重的人,你还想赖在他们身上不成?”顾凤鸣半是反对半是提问的说到。
何进闻言却不以为意,“只要开不了口,还不是由着喒们说。”
他老子何德固闻言一惊,生怕这小崽子给自家惹来祸事,“泼浪子,你莫要胡说……”
顾凤鸣却幽幽道:“外甥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不然总被人算计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福泰号的二柜显然已经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王星平现在看来是九成九冲着他顾家来的,还有一分没算那是不知道他谋划到了什么程度,但与其见招拆招何进的法子虽然简单粗暴却不失为一个皆大欢喜的办法,除了王家。
将丁得水几个做翻再将粮仓‘失窃’的罪名栽在几个炉户身上,说什么都交代得过。而且到那时候官府催着王星平要粮,可不会给他时间再去调查真相。
当然,何进这等斗鸡走狗的公子哥出出主意还成,要保障计划的实施可不是几句话那么容易,顾凤鸣便又在他的基础上有所参谋,他首先想到的是谁去下手的问题。
“这件事得要水西的人出手,安邦彦未必肯做,不过于的家应该能帮上忙,他家离着城北最近,骂初阿沙每年走妹夫这里要过不少财货,此事你来做。”
何德固想了想,于的家的阿沙手中有精锐土兵数百,差一二头目带上十几二十个凶悍的,又有弓弩吹箭,几个炉户自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内应,也就点头答应了,相信以他的面子要说动于的家下面几个慕魁做事也不难,毕竟是对付民户,不是官府,就算真是官府,恐怕这些土兵也不是不敢碰。
顾凤鸣提醒道:“你要将话说透,这不是喒们一家的事情,张鹤鸣拉拢的粮商定然不止一家,赶在这时节筹粮为的是什么他们不会不清楚,你告诉于的家,今日不拼着做,他日想要拼也拼不得了。”
这是当年杨应龙的话,其起兵判明,对外所说便是‘如今朝廷不容我;,只有舍命出綦江,拼着做。’
何德固道:“放心,小弟省得。”
“多给些银子。”顾凤鸣叮嘱道,“蛮子眼孔小,别惦记着仓中剩下的粮食,也没有多少,一把火一了百了最好。”
“放火?”何德固心想这样动静可就闹大了。
“只要得了手,该决断就要决断,闹得大了才有戏看。”
一番话说得其余几人点头称是,于是各自分派准备去了。
顾凤鸣也准备先到里屋休息,今天这事体着实费神,好在总算有了个解决的办法,翻过了今日,实际也就只剩一天时间准备了。
就是不知那王家小儿如今正在想些什么……
…………
伴着打破了夜空的爽朗笑声,乌云散去,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墙头,三百多丈的寨墙将所城围得结实,除了墙头的灯笼,寨墙之内尚亮着灯火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处。
尽管已经秋风阵阵,佰贰堡内的兵舍还是一片快活气象。
将就着客人带来的美酒,一堆人围坐在一起喝得好不热闹。
廖四自上回分别,已经是许久没有见到王星平了,一边喝着二手淘换回来的南都名酒一边说着闲话,“五弟可是稀客啊,没想到去了趟重庆还惦念着弟兄们,要不是你今天夜里跑这百多里路来看我们,哥哥都快以为你不认喒这个弟兄了。”
“廖四哥说哪里话,我这不是得空过来了么。”
可当王忠德进了屋后,王星平马上便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
收拾着衣服上的尘土,查夜回来的王忠德自顾自的说话,“五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这一回又要弟兄们帮什么忙?”
王星平都习惯了王忠德说话的口气,打趣道:“四哥就不许做弟弟的来看看哥哥们?施太学风鸣家的靠壁清我好容易才又从重庆的学兄手中磨了两瓶出来,自当来给哥哥们尝尝鲜。再说了,就算有事,哪回有让哥哥白干的?”
“这倒是,没事能换着三匹马连夜赶过来?”王忠德呵呵笑了起来,笑得胡子乱颤。
刚才过来王忠德便在马厩中查看过了,猜想事情便小不了,是以查完了夜便匆匆赶了过来,也就是王星平来了,换个人夜中可未见得能进得了这所城。
“给四哥送功劳来了,如何能不快点。”
听到了功劳,杨竿儿反应倒快,他酒吃得少却还没醉,“王家兄弟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刚才只是吃酒,现在说起正事一时都来了兴趣。
“不知道众家哥哥愿不愿意赶一台大戏。”王星平笑着望向众人,复又神神秘秘道:“顺便在抚军面前露个脸。”
此时营房中就只得几个最亲近的军汉,众人闻言俱是踊跃,王星平乃将众人聚拢嘱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末了又意味深长的对着王忠德言道:“四哥历来有张致,前番在播州算不得事,这次弟弟定让官中给做主,明年可就是武科的大比之年了。”
王忠德有些抱负王星平不是头天知道,所谓武科大比就是武学生的科举,每逢子、卯、午、酉年十月举行武举乡试,三天乡试的内容分别是马射和步射,只最后一天试策论。但只要马射、步射各中一箭便算中式,策论只要通文字即可。
通过乡试后便是俗称的‘武举人’了,虽然只是一个上京会试的资格,但有了这个资格,他以往立下的功劳就会更有份量。
如今已经是千户的王忠德自然还是愿意再进一步,何况王星平平日还对息烽所多有照弗,福泰号早就打算在息烽所内建一分号了。
王星平提起武举事情,其实就是在给王忠德进言,参加武举乡试,王忠德自问九矢中一对他来说简直小儿科一般。但他不是武学出身,那就只剩地方文武大臣推荐一途,武举不像正途,一科的人要少得多,没有武学出身的背景,就要靠背后有人了。王星平话说得很明白,他定下的法子看起来也确实没什么疏漏,再说纵然不知道顾家如何,但何德固的那个儿子确是个讨人嫌的,要跟着王星平一起做生意,他老子何德固这个潜在的对手当然也最好没有,何况当真还有一份功劳在。
月光如水,王星平仰观天象,只觉得这次当真没有白跑……
………………………………
第二十三章 北城烽烟试曲直(六)
连夜又赶了百多里地,赶在城门开门之后回到了家中,王星平举得自己骨头都快要累得散架了。
今日王星平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安安心心睡上一觉,但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呃,他在想着当初该不该一时兴起给张鹤鸣做下承诺。
原本只是想逼得顾凤鸣服软,然后将粮食如数交出,借着此时收拢柜上的事权,如此在福泰号中今后便能说一不二了。顾掌柜会不会因为此事引咎辞工王星平不敢肯定,但话语权总是在这些一次次的事件中逐渐拿回来的,叶家和顾家严格说来都能做事,但就对东家的恭顺上,叶宜伟带头做得更好,而私下里顾家上下其手的事情显然更多,他心中明镜一般。
但顾凤鸣的反应明显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去走。
不仅没有当面说破,这又耽搁了一天时间之后也没再主动登门来商讨,刚才回来王小六就说昨天顾凤鸣是和他前后脚走的,而且似乎晚上也不在城中。
昨日关城前出了朝京门便没有再回来,这是打算以沉默对抗?就算无心对抗也得将仓中的缺额补齐才说得过去啊……
闭着眼睛,脑袋却转得飞快,难不成自己做的最坏打算真会成为现实不成?
从古到今管着仓库的无论民间还是官中,中饱私囊的不在少数,到了查库前被逼得急了放火将粮仓烧成一片白地的事情打天下一统之后便没有少过,什么火龙烧仓、阴兵借粮还都是王星平前一世从影视作品中补的课。
他深知因为利益的原因人能够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但设身处地的站在顾凤鸣的角度去想又会觉得事情不至于此,恐怕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说不定到时候佰贰堡跑的一趟也只是白搭,让廖四几个找着由头来贵阳城外逛一回私窠子罢了。
实在是因为自己蹦出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合逻辑,顾家手中的筹码并不需要他们行险,只要看得足够清楚,无非是退让一步而已,也只是将原本财东应有的权利还回去了一些罢了,怎么看都不像会让人拼命的样子。
但经历过几次变故的王星平又深信另一句话,‘现实总是比剧集更加精彩,因为现实往往并不太讲逻辑’。
如果顾凤鸣真是个半罐水的?抑或慌乱间被人挑唆了起来,为了利益也好,为了脸面也罢,都不是没有可能不铤而走险一回,这样一想,那昨夜的奔波又算不得什么了。
‘安全第一’
这是王星平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谆谆而行的不二原则,无论可能多么微小,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对于平行世界的理论他已经信了十足十,说能穿越果然便穿越了,那么穿越之后无法再次穿越的说法也就多半是真了。王星平没有动力去验证,但却有充分的理由不想再次‘投胎’。
他回过头来去想,这一次若是没能斗得过顾凤鸣,那他至少也会在张鹤鸣处折掉大半身家,福泰号恐怕就真的会一蹶不振了,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想出这么个法子,彻底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来。既然理智如自己都会偶尔冲动一番,那把别人往疯子上来想也就不算什么异想天开了,想到这里王星平自己在床上都笑了起来。
又思索了一番,他心中复又敞亮起来,也许一开始他便感受到了顾家的尾大不掉,不尽快将自己的产业整顿好,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会有人掣肘,那就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办成了。
可能在自己内心深处,对于一事无成的焦虑比之可能的威胁更甚吧。顾凤鸣说白白让巡抚衙门争利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秋收之前粮食本就是最赚钱的时候,可王星平却没想到这一节,这是他失察,也是下面的人没有问他,他又想如果叶掌柜没走也许会着意提醒,但柜上换了主事便没人敢多说一句了,看来这大权还真得完全抓在手中才能放心啊。
不过无论如何,王星平都还庆幸自己尚有一手好牌,能够让他在奔忙了一天之后还有余暇能够在床上胡思乱想。
…………
北隅里中福泰号的仓房外被一道矮墙围定,矮墙内是大大小小几处低矮土仓,本地的粮仓向来都是下面大上面小,地上看着不过矮矮的茅草屋顶加上土木屋墙,地下却也有近两丈深,是以这不大的场院中才能装下这么多的粮食,需知此处粮仓装满可是抵得上贵州一省的一成正赋了。
仓房内以青灰泥铺就,外面更是各有一道水壕,平时内可避鱼湿,外可绝鼠患,遇到火灾也可起到消防之用。
仓房的外面靠近正门处是一片空场,农忙后收粮也会充作晒场,库子的宿房便靠在场边。
一套拳脚下来才交午时,出了一身汗水被风一吹,丁艺打了个激灵。
“侄儿这套拳打得如何?”他高兴地在自家叔叔面前施展身手,丁得水跟着王星平跑了几天,昨天才又回到这里,这个侄儿便又有些想要显摆。
“看着好看,不过只有样子上不得阵。”丁得水边说边扔过来一条帕子。
丁艺不服气,“叔叔你总是这样说,你就上过阵不成?”
“看过死人总比你多,不信你问问杜春和邓十四,他们在綦江时可是和别的矿主见过阵的。”
其实要论看过的死人自然丁得水更有发言权,不过那是一段伤心往事他也不愿在侄儿面前多提。
十多年前杨应龙为子报酬,乱军破綦江后将全程军民屠戮殆尽,丁得水侥幸带着丁艺的老子从死人堆里逃了出来,后来有了侄儿,自己弟弟又因病早逝,想起来也是伤心得很。
大名唤作邓有科的黑瘦男子接过了话,“小艺的身手是够好看,不过丁叔说得也是,真干起了仗靠的是个狠字,却不似你这般扭捏,能用刀子的谁还用拳脚?若是有弩箭自然更好。”
隔着老远打水的尚宝正走了过来,一旁的杜春却指着他对丁艺笑道:“尚二哥就是个能打的,平日你看得出来?”
尚宝闻言轻哼一声,也不答话便又去劈柴生火了,杂活他总是主动承担,但照和他最熟的杜春说,这位尚二哥却是个能下杀手的,原先跟着小炉主单干时,几次与外路矿主冲突他都冲杀在前,因为都只是与汪革熟识,丁氏叔侄倒也不清楚其余人多少底细,只认汪革募来的弟兄都还靠得住,他也指使得动便不作多想了。
空场的另一头却又聚集了一群人,也有五六个,为首的两个一个尖嘴猴腮,左脸颊上一颗大痔的是杨顺清,另一个一脸横肉却没几根头发的便是许和尚。平日仓中的苦力都是另雇,仓房这里的库子也就这么些人,北隅里住的又都是汉民,寻常土司中人也不敢来贵阳城边来找不自在。
现在来惹事的各家都知道会被省里当作出头鸟料理,顾凤鸣本身在贵阳黑白道上又都有些手段,加上王家在军中还有人脉,也就完全不必担心。
粮食毕竟不比银子,散放在仓中的谷子不是那么容易搬运,除非是真要饿死了,土司蛮部的人马也不会来打民仓的注意,就算真想做点什么,外府的官仓民屯也比贵阳城这边好下手得多。
原本这仓中还有叶家的一个子侄辈一起,这回也随叶宜伟南下了,老叶掌柜没走多久,库中另外两个叶家亲信也都陆续被王星平调派往别处听用,杨顺清和许和尚以为这是顾凤鸣所为,私下里更是竭诚向顾家表着殷勤。
现在被东主安排下了几个炉户,摆明了是要掺沙子,又是外路人,心头如何能快活?是以每日虽然嘴上不说,两拨人却是分得开,下面的人更是生怕沾染上干系,就连吃饭也都是分别开火。
丁得水见丁艺还在兴头上,也来了兴致。
“要说见仗,叔叔还得教你几招,你来试试看。”
说完丁得水也拉开了架势,其他几个便围了上来凑着热闹。
丁得水让侄儿试着攻过来,丁艺看叔叔的样子稀松平常也没有在意,但三两次过招下来便改变了想法。
丁得水的身手自然是有,丁艺也不是没有领教过,他这个叔叔多年在铁冶厮混,一身蛮力还是能制得住人,但丁艺也是年轻力壮,往日这样角力并不吃亏。
而今天却眼见得吃力起来,好几次都被丁得水轻松制住。
又折腾了一刻多时辰,丁艺总算是认了输,正好尚宝那边也做得了饭食,叔侄二人和几个乡人便一起坐在屋边吃饭闲聊起来。
“阿叔这几手是哪里学来的?以前没见过。”
不想丁得水却也呵呵笑了起来,“想不到少爷教的这些招式当真好用。”
这段时间以来都靠着丁得水将几个炉工约束,王星平也益发的与这位丁叔亲近,平日一起出去办事也算是熟识了。那日偶然说起在四川时遇到的贼人,便扯到了武艺上来了。王星平有心抬举丁得水,便传授了几招擒拿格斗之术,都是往日他在部队所习。
对丁得水他只说是平日听些说书胡乱想到的,只是自己身短力弱验证不得。丁得水听他说的招数新奇,又和王星平私下试过后便觉得都是实打实的功夫,故而今日便用在了自己侄儿身上。
丁艺也是惊讶,“平日难得见少爷走跳,不意竟是个这样厉害角色。”
丁得水笑道:“其实少爷体悟的招式虽然厉害,却未必是你的对手。”
见丁艺还不明白,丁得水便以过来人的身份解释起来,“这打架见仗说起来都还是一回事,招式固然是一桩,但要是没有气力,打起来也是百搭。”
“少爷是个明白人啊,他就说了,要打架先得学会挨打,不能扛打,别人一拳便将你放倒了,再好的招式也没用,你想想方才我用的手段换个三岁小孩再来你还能被拿住么?”
丁艺闻言暗暗点头,心下折服。
也说那边杨顺清和许和尚见这头叔侄俩练得好不热闹,各自讪笑不已。
杨顺清道:“果然都是些没张致的东西,青天白日的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
许和尚知道杨顺清是故意编排,又见其余人等也都在旁吃饭,小声道:“且看他们作得几时,好歹明后日就有戏看了。”
杨顺清觉得奇怪,忙问起来,“许六你听到些什么?”
许和尚道:“我有什么听到的,委实是东家自找,听说前日东家许诺要为府中筹粮一万五千石,三日为期,过了明日可就到了。”
“到了给粮就是了,莫不是官府不想给钱?”
许和尚笑得阴险,“倒是给钱,可你忘了这仓中的粮食哪里够这数目?”
杨顺清想了想却担忧起来,“喒几个也都担着干系,过了明日真交不出来可如何是好。”
许和尚不以为意,“出库入库都是顾朝奉在管着,喒们都是照做,能担什么干系,真要有什么事也有这几个货顶着。”
他可不觉得那位王家的少爷有闲心去看看仓底垫着的到底是谷子还是稻草,顾凤鸣自也还没笨到一眼就能让人看出问题的地步,是以如今几个粮仓中粮食都还是满满当当的不见少。
许和尚朝丁得水那边努了努嘴,“前些日子交割时他们可都来了。”
当然那时候丁得水他们还是轮班,平日也有其他事情经常跟着王星平出去考察铁冶,说起来占个库子的名头却并不管事。当然这也是王星平的有意为之,和现在的全天值守又有不同。
许和尚还在说着,“东家交不出粮那是东家的事,喒们吃粮当差又不曾亏欠他王家,不过东家要是出了事,这些个炉户也会没个好下场,这些粗胚平日最是讨人嫌。”
杨顺清虽然也是顾家亲信,但毕竟胆小,先不听许和尚说话还好,听他说来倒是越来越害怕起来,正好望见门口一人,马上便把话题给岔了开去。
“那不是小六么。”
王小六等王星平睡下后便出城来到了北隅里,闲逛了一阵后才来到粮库,等会还要去水窝寨那边继续盯着顾家藏着的粮食,光有李老六一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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