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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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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还爱舞刀弄枪,搞出这样阵仗倒也寻常。
王星平还在想着这射箭的把戏等会如何应对,却又听杨文骢朝着自己问来,“听说天成贤弟在北隅里杀了十多个贼人手段了得,今日带火枪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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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北城烽烟试曲直(十八)
没想到这杨文骢见了面就问他有没有带火枪来,王星平心道就算真有他也不敢随便拿来招摇啊,那可是能杀人的军国之器,在家中私藏上一两支都是要担着极大的干系,这次若不是提前背书又有王命德和顾丛新的帮衬他都不敢将火器带去北隅里,何况现在出来郊游,若是知道杨文骢是个这样疏狂的性子,说不定他都不太敢来赴会。
马士英此时出来解危,对着杨文骢怪了一句,“你见过有拿腰开弩来射柳的么?”
杨文骢笑了,缕了缕颌下稀疏的胡须道:“这倒也是,不过没能见着总也是不甘。”
马士英听了也笑,“等应龙你以后中了进士,有的是机会。”
中进士,对于杨文骢这样的门第并非是什么说笑。无论出身如何,中了进士之后都少不得一任知府要做,军械库中的火器想要试试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若是能到兵部或是工部的虞衡司中谋个职司,那全天下最好的兵器更是都能天天拿在手中把玩。
不想杨文骢听了却有些沮丧,“那要挨得几时。”
杨家的大郎生性不羁,从来受不得科举的约束,能够耐着性子在家中读书其实也是因为心中的一番报复,在这样家世的公子哥儿中算来已是难得了。
“你也休要聒噪,还是想想真要这一科不中如何向世伯交代,他这个国子监的学官面皮上须不好看。”马士英调侃着杨文骢却也不见两人尴尬。
杨文骢却道:“别人不知也就算了,你家如何不知我阿爹为何自请学官?”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闻,杨师孔所以自请在学官任上,自然还是得罪人不少的缘故。不过马士英倒是听说了新的任命,接口道:“我听家父说鲁源先生已经改任了水司主事,年前就将到任了。”
水司便是工部的都水司,主管稽核、估销河道及海塘、江防、沟渠、水利等事,在工部四个清吏司中只粗看一番便知这并非什么优差,平日事多且繁,一旦出了什么纰漏担的干系也大。这个任命杨文骢倒是也听其父在家信中提及,不过朝廷的这个任命多半还有后旨,恐怕是于漕运上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杨父去做,以后的情形如何倒是不好预料。
果然又有一人闻言叹道:“可惜水司不是营缮。”
工部四个清吏司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屯田司主管各地官田煤窑及物料支领,虞衡司主管军需器用及铸币、采铜、硝磺等事,而营缮司则是四司中的一等肥差,平日管的是缮治皇家宫廷、陵寝坛庙、宫府城垣及仓库、廨宇、营房,总而言之,基建一事确是人人都盯着的好差事。
王星平已算是抓准了杨文骢心思的节奏,也笑道:“只看这石林精舍便知令尊营缮的本事,部堂倒是像瞎了眼的。”
众人听了又是一笑,只有马士英独不笑,淡淡道:“如今营缮司也不好过,不去也罢。”
马士英说的自然是重修前三殿的事情,万历二十五年,自世宗时已经重建的前三殿连同文昭、武成二阁及周边廊坊,一直延烧到乾清宫门口,外朝尽毁,倒是便宜了皇帝又给懒政找到了理由。这一次的重建拖得非常之久,从万历二十五年三殿焚毁到前年八月才开始重建箭楼,整整拖了将近二十年,对于工部而言也是无奈,一则没钱,二则南方也极缺能充栋梁的大木,之前内监在云南和贵州都有征调木材,搞得民怨极大。故而提起了这事,营缮司的差事也就显见得不如想象中那般有油水了。
但既然说起了这话题,今日又是雅会,杨文骢的兴致又有些起来。
他随即便从屋中取出了一轴画卷,已是装裱好了,他那伴读的童儿用一根杆子将画轴高高挑起,却是一副山水。那画上半截是园中的老树枯藤,半截是园外的江景秋色,笔墨枯荣相济笔意却也写实,王星平于此一世画作已见过不少,但这样精细得却是不多。
再看题款,写的是梧桐庭院四个字,无论设色构图都颇为雅致。
杨文骢见了众人神色,乃笑道,“今日比箭,权将这画做个彩头如何?”
众人闻言齐声赞同,难得有这样彩头,杨文骢的画作从来不俗,单看这一副便都喜欢,自然点心酒水都顾不上吃,屁股都没坐稳的众人便全又站了起来朝靶场那边去了。
可热闹了才不到半个时辰,彩头便有了着落,王星平在这项活动中以无可争议的优势拔得头筹。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在一众军户子弟中他的弓术居然算是拔尖了。
杨文骢对王星平这说好年拉得动这弓倒也不觉得惊奇,反而高兴道:“不愧是杀过人的……”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却只见杨公子已把那画轴给取了下来递到了王星平手中。“这画归天成了。”
王星平却不急拿画,他已经摸透了杨文骢的性子,只要有趣这位便爱去做,而自己这边恰有一桩事情正缺了这样一个会画画的帮手。
便道:“这画我倒不要,只是小弟这里还有桩有趣事体,不知杨兄愿不愿帮我。”
杨文骢这些日子正在家中无趣,听见了有趣,两眼放光忙问何事。
王星平此时已让王小六拿出一个小布袋子,施施然从中取出几支黑黝黝的短棍样物事。
见众人疑惑,便解释道:“家中的铁冶最近锻铁时炼得些炭精,小弟想着好玩便将其做成了画笔,今日见了杨兄的大作,正好心中起了一个想法。”
杨文骢心道果然有趣,“你是想要用这炭笔作画?”
“是绘图。”
…………
十日之后,眼看就要霜降,府衙的后园中桐叶深锁,几位官人却正兴致盎然的观看着眼前的一样东西。
“这是天成你所绘?”
看着桌上铺开的图纸,足有三尺宽窄,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让孙崇先和张鹤鸣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幅贵阳城的舆图。
王星平倒还谦虚,“是有人代劳,不过效法古人罢了,多花了些心思在里面。”
“是用的飞鸟法?”孙崇先一看就是行家。
这倒让王星平略有些惊喜,“大府明鉴,的确是用了《守令图》的法子。”
《守令图》是北宋时沈括用以绘制舆图的一种方法,《梦溪笔谈》中曾有记录,沈括曾经绘制过一张名为《守令图》的天下舆图,感于山川中行走测距与实际距离的不同,念及上古时曾有人作《飞鸟图》,以飞鸟的视角度量大地尺寸,以使地图有从天空中俯瞰的真实感,极为准确。
同时沈括又改良了过去舆图中东西南北四至的定位方法,改四至为八到,最后将舆图的方位定点进化为二十四至,使得他绘制的舆图较之前人更加精确。王星平绘制的此图与寻常的地方舆图的粗糙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光是这精细的标注便已经远胜,别的不敢说,这些日子至少这贵阳城及周边地理他已经是谙熟于心,加上那些新奇的符号和标注,顿时让这舆图生动了许多。
“与沈括的法子还是有所不同。”孙崇先看这图纸自言自语,虽说是照着古法,但这舆图中准望、牙融、傍验、高下、方斜、迂直皆无,但却又精当得很,实在看不出门道。
他有心想问,但毕竟对方不过是一少年,私下称呼自己都要叫声先生,好在这图标注详实,只要稍微看上几眼便能分清基本的图样。尤其这贵阳城,与一般的舆图又有不同,倒像是站在城南山上俯瞰下去,粗看之下视角有些歪斜,仔细看却如在眼前一般生动,远近高低都如实见。
王星平管这叫透视之法,说是泰西人绘图便是如此,远如宋时张择端所绘《清明上河图》听说也是如此。用得此法,远近高低的景物便得真实可信。
只是这图中的主城之外,柔远门北边包括北隅里的地方都被包进了一段新的城墙之中,新城比老城略小,突出在城北,分东、北、西也各开了三道城门。张鹤鸣粗看之下便觉与京师形制颇类,只是将南北颠倒了一下。
王星平一边开解着孙崇先的疑惑一边描绘着北门外新城的蓝图,“原本想着增筑千丈新城,可最后也就只谈成了六百余丈,的确是小了些。”
可张鹤鸣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责怪的神色,他最初听王星平提议以筑城换取不对于的部用兵的方案时想着也就是这样一个结果,能新筑个五百多丈已是不错了,现在王星平说最后能筑六百丈那已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笑着说道:“六百丈已是不易,还是当存恤民力才好。”
王星平呵呵笑着,“蛮部的民力有什么好存恤的。”
张鹤鸣却问道:“安邦彦真就这么痛快答应了?”
修筑城墙可不是什么小事,虽然作为巡抚,不用向朝廷请旨直接开建也不是没有问题,但最后终归是要让内阁知道,不出问题还好,但若是因此影响到了官中的钱粮赋税,就算中枢不问,地方上的言官也会出来打抱不平。所以这事情一开始能够打定成事便是因为王星平在张鹤鸣面前打了包票,钱粮的事情不用担心。而官中不担心,那就需要王家或是宣慰司操心,所以张鹤鸣才会觉得这谈判未免轻松了一些,原本今日只是见个面,其他章程就算双方觉得可行也还要从长计议一番,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就成了。
“绘图之前学生又花了些时间踏勘,故而又耽搁了些时日,让老相公久待了。”前期的测绘其实还算是简单,这种水平的基建其实还远谈不上多么科学的规划,有几个匠人跟着又有官府的公人一起调阅资料,做起来其实很快,但和杨文骢合作绘制舆图却也耽搁了些时间,好在杨文骢还算聪慧,无论透视法还是各种标注的意思一点就通,总算是将差事圆满的完成了。
“无妨。”张鹤鸣呵呵笑着,又哪里会怪罪这点时间上的耽搁。
慢工出细活的道理他也明白,当年耐着性子等了六年才参加殿试从而选官,他如何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前期的工作越细致,报到上面就越不会有人诟病,再说,这种一劳永逸的事情他也相信不会有多少反复。
最终王星平与安邦彦及两家宗目的谈判自然是真的达成了,对方开出的条件也有些特别。
“条件?”有条件张鹤鸣倒不意外,但他心头还是稍微紧张了一下,然而话一出口又想到是王星平所言,顿时安心起来。
王星平的方案是贵阳卫和水西各部共同出人伕筑城,于的部和六慕部主要负责提供水西林场中的木料和采挖石料,这些材料运到贵阳后由贵阳卫的民伕负责修筑新城城墙。贵阳这里因城于山,倒是不用特意烧砖包城,全用石材最好。水西所出官中只用给付工料银子但却也不会多,前期的费用王家福泰号更是会予以维持。
这一回如果按正算整个工程的造价当在一万六千两上下,但水西的木材和石料也都算是就近取材,于的部理亏自不敢多说什么作价。而官府只用负担民伕的工价和卫军的犒赏,算起来还是得了个大便宜,总体的造价最后算下来当在原本造价的一半左右,却绝不会超过万两,张鹤鸣显然对这个数子相当满意。
而对王星平则也无甚大碍,筑城虽关军事却也是政绩工程,相信只要开建就算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张抚军也不会给政敌留下把柄。就算全额两万两的数量,一次性的投入相信朝廷也愿意来出这头。
唯一可虑的只是好处。
对,是各方的好处,无利不起早,或者说任何事情能够做成都需要对利益的准确把控和权衡。
对于王星平而言,自家的商号都被这外城给圈了起来,虽然夜中关闭城门于商贸定然有所不便,但却是更加安全了,光是这一桩就能让地价给涨上不少。而官府呢,好处自然更多,都不需一一细说。
只是水西那边乘机提出了几个要求,一是想要释放一批本部囚犯,安邦彦给出了几个名字,都是十二宗亲中有些地位的头目,因为各种罪责下了贵阳府的内监。安邦彦说是‘考其狱情可原,乞请免死’,这几个都是往年收押的,水西又愿意多出罚赎银子并承担工役,自然可以顺水推舟。还有便是希望将每年官府市易铁器的定额增加一倍,这一条其实是开着铁冶的王星平帮着安邦彦想到,各部宗目自然也愿意,水西没有像样的铁冶,农具兵器全仰市易,而铁器又是官中管控,如果贵阳府肯开这个口,则水西出力帮着筑城也不算吃亏。
想着这样一来就能换得贵阳城扩大近一倍的规模,多许给蛮部一些铁器也就答应了下来,何况还是要给钱来买的。
大宗的筑城费用当然还是来自公帑,府中往年留存的羡余虽然几乎没有,但秋赋之后府库也渐渐充盈起来,还有外路省份的转运。贵州这里人力本也便宜,又不像江南地方民众对修城多有抵触,王星平还带头说要捐输纹银五百两,加上筑城非是一年半载能成,银子分作几年负担倒也没有多少压力。
想着好生生一桩成绩,张鹤鸣心情也好,又随口问起王星平,“天成预计要用多少工时能够工成?”
王星平故作皱眉想了一想,却是将早已成竹在胸的答案说了出来。
“两年……”
………………………………
第二十四章 南来消息言是非(一)
两丈八尺高的城墙宽也是两丈余,墙基尚没有开建反而是通往各处关津的城门连名字都给取好了。
普定街拦腰隔断,就准备建在炎帝宫侧的西门通往威清卫,故而得名威清门。
北面的南京街上多是来自两浙的商户,常年在此地做着茶马生意的外路商人们,如今隔着街北也被一座新起的城门阻断,轩辕庙外的大道直直通往百里之外的陆广河,故而此门便得名陆广门了。
东面两道城门,靠北的灵官阁旁的那道通往洪边十二马头,是为洪边门,最后便只剩下一处从化龙桥一路延伸而至的新东门。
王星平心道光看官中这城门的命名倒还真是简单粗暴。
对于这样治政的成绩,城中官绅自是都极为看好,故而城门才刚刚搭起脚架便又收到了富户们三千多两的捐输。眼见得这筑城之举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乐得张鹤鸣与孙崇先心情也极好,连杨鹤这样向来跟巡抚唱对台的都鲜见的低调了起来,例行的奏疏中说起此事也只说‘或于边事不无补益’,虽然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可光听口气此事看来便是挑不出什么错处。
修筑城墙,计划征调的的卫所军卒是两千人,本地的工匠另计四百,剩下的便是于的部和北城外各里甲的伕役,六百余丈的城墙按照以往的惯例当在一百二十万个工上下,以贵阳城如今动员的规模而言两年的确稍微紧凑了些,但王星平觉得倒是没有太大风险,而且向张鹤鸣说出两年时间也有自己的一番缘故。
两年的时间说慢不慢,说快也不快,却恰恰是在王星平的孝期之中。
其实以王星平这些日子在府学中系统的学习来看,所谓八股取士也并不如想象中那般艰难。
以他以往的阅读量,四书五经本不算什么,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万字的内容不过一本不算太长的小说的文字而已,数百万字的小说过去一年王星平多少都会看上几部以解闲暇无聊。至于经书中的道理,后世的各种演绎和注释比之明季又不知多出了繁几,纵使没有深研过也能说出不少。
科举考试除了一般的经义之外,便是八股制艺,而制艺首重破题,也就是正确解出题意。因为总是从四书五经中出题,句式翻来覆去难免重复,为了避免这样的重复,便生出了截搭题目,将原本毫不相干的两句放在一起作为让答题者将之关联。
这才是真正困难之处,马士英曾对王星平说过,这一等题目往往怪难,即便是他这样的底子去考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好在这样题目在江南那样科考繁盛的地方颇多,还是因为文风鼎盛的缘故难免多有题目重复。这贵州的科试倒是截搭得极少,除去了这些运气成份的干扰之外,寻常的科举其实也不算是多么可怕,贵阳的举人几乎就在几家大族中产生,倒也不是跋扈,实在是文气也就聚在这么几家身上。
这一回从重庆回来,王星平已是哪里都不准备再去,只想着好生经营家中产业然后等着孝期一过便去参加科考好歹博个功名,见过了当官的好处,无论是有心仕途还是为了在这一世有个出头,都需要有一纸官凭做个倚仗。本来也有人劝他守孝一年就可以勉强参考,贵州的资格审核其实并没想象中的严苛,民间也多有只守一年便出孝的,但王星平自己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年纪还小,何苦自己给自己增加压力。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才过刚过了立冬没几日,但北城外的各处工地也已经动了起来,从周围山上开采的石料陆续运往了几处规划为城门的所在进行切削打磨了,虽是石城,这史料却都要做成条砖样式才好堆砌。
王星平虽名督工,但实际的事务还是收下人尤其是丁得水几个在做,他平日要用心于学业白天能够抽空的时间自然不多。
好在现在身边已经逐渐聚起了一帮朋友,王忠德以及现在他贵阳卫中的叔叔王建中都对王星平格外亲近,他又是张鹤鸣眼前红人,别的官人如今都颇为巴结。贵阳府中唯一能不给他面子的恐怕就只有巡按杨鹤了。王忠德这回的功劳不小,至于为何会擅离职守跑到贵阳城来已经是枝节不会有人再过问。
顾丛新也高兴,他冒着干系替王星平搞来了火器,结果得到了抚军的赏识,虽然他于其中并无什么功劳,更不会得到褒赏,但在张鹤鸣面前挂了名,以后的好处自然不会短少。
在外马士英与杨文骢这样的文士都能与自己相善,尤其马士英是个老成的性子,如今又没有科举的压力,干脆就帮着王星平督造起贵阳外城的城墙了,每日在工地的时间比王星平要多了许多。杨文骢虽然踊跃,但总还是要应付科举,也就只得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
福泰号经历了变故,原本人心不安,但王星平先是出资安顿了顾凤鸣一家,如今顾二柜已被开革,但因为中风的缘故却并未收入监中,他这样去做正好收拾了人心。许和尚与杨顺清这些昔日顾家的心腹也就都能安心下来做事,再不去作他想了。
赶在立冬之前,王星平又做主给尚在柜上的积年伙计都涨了工钱,于是个个欢天喜地,原本心头那点隐忧也就全都烟消云散了,都在夸着东家宅心仁厚。
一时间在外在内的对手全都不见,王星平也有了一番修齐治平的模样,让其母萧氏好不欣慰。
诚然,比起内城的福泰号,在尚未修好的外城包裹下的保利行铁厂则更得王星平的看顾,王星平依旧是每日去书院读书,柜上的生意也益发顺遂起来。平日上学的余暇除了偶有去筑成工地上查看便几乎全都将时间耗在了铁场。
如今保利行铁厂专一为官中打造火器,匠人规模也逐渐扩大到七十多人,这样算来只用到年底便能将孙昌祚的三百家丁全部武装起来。明年的一年时间,也足以再武装起两千战兵,这还没有计算铁场规模扩大的因素。按照王星平的本心,是准备过了年节后能得到广东的匠师,那时再到本地招募工匠,好歹也能拉起三两百人的规模,那样也就不用专一生产火器。刀枪甲胄乃至民用的铁针铁锅就都可以慢慢生产,而与民间的贸易也就能够做起来了。
今日已是下元节,虽然不及上元与中元时热闹,但也不少人去城中宫观烧香祈福。今日保利行中也在杀羊宰猪,庆祝官中的第一批一百五十支新式火枪交货是一桩,王星平特意吩咐请了城中酒楼的师傅来犒劳工人,此外便是每年的下元,匠户们都会歇工祭炉,尤其这铁冶中规矩丝毫少不得。
正是因为歇工,故而王星平才能另做安排,当然犒赏是要到晚上的,猪样都还要祭过了炉神和老君才得工人们享用,这一早除了尚有事情在忙不能分心的之外,其余工人便全都整整齐齐的列着纵队站在铁厂前的空场之中,十人一队站了六队,丁得水自己站在最前指挥着众人操演队列行进。
这是按照王星平的法子平日刻意操练的,王星平曾对丁得水说,以后铁厂工人越来越多,要好生管理便要做到令行禁止。丁得水依着王星平说的队列之法在下工闲暇时便将工人们聚拢操练,这些日子觉得颇为好用,那年轻一辈的新手先前还颇不服气,但经丁得水几个一阵收拾倒也安心了。有时晚上得空,王星平还会亲自住在铁冶,吃过了夜饭便组织工人们读书识字,久之这事情倒是被传开了,先前因为安置顾凤鸣的事情王星平的名声本就长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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