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我主(合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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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瘦老人走了过来，看着段漠手中紧紧攥着的佛珠，眼中多了一抹惊异。

　　　　段漠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他站起身，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今天恐怕就得截断这青皇江，让人把这破江水给抽干了，然后把用金币活活砸死这些水鬼！

　　　　“走！”

　　　　段漠走到小棚子内换了一身干燥的崭新黑衫，脸色发黑，对着十里之外的桥走去，黑瘦老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叫住了段漠。

　　　　“小子，你既然有能从水下安稳脱身的本事，不如就帮这青皇江周围的百姓一把，灭了这些水鬼吧。”

　　　　黑瘦老人拄着锄头，叹了口气道。

　　　　段漠指了指青皇江，道：“这下面足足有几十具尸体，还有无数触手和游荡的水鬼，我能上来已经是万幸了，还灭它们？”

　　　　老人眼神有些黯淡，脚步蹒跚的走向棚子。

　　　　段漠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春花春草往前走，下一刻，他脚步停下，看向了那还停在原地的老乞丐，后者还在看着青皇江发怔。

　　　　“老乞丐？”

　　　　段漠叫了一声，后者转过头，看着段漠，片刻后轻声道：“你再下去走一趟。”

　　　　“什么？还下去？”

　　　　段漠顿时瞪大眼睛。

　　　　老乞丐微微点头，目光盯着青皇江，缓缓道：“下面有古怪，很古怪，说不定会有奇宝。”

　　　　他没有理会段漠的反应，看向了那黑瘦老人，问道：“你应该下水过了吧，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了水鬼的气息。”

　　　　黑瘦老人陡然色变，他震惊的看着老乞丐，片刻后方才收敛情绪，道：“的确，我下过水，还尝试救过人。”

　　　　“黑狗，独居，小棚子，你是世俗人所称的水鬼人吧。”

　　　　老乞丐点了点头，道。

　　　　水鬼是水鬼，水鬼人是水鬼人，前者是鬼怪，后者是人。

　　　　“水鬼人是什么？”

　　　　段漠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春草不确定的道：“我在一本俗事怪谈书中好像看到过这类人，他们是江边的捞尸人，每当有人溺水都是他们下水背、捞尸体的，常人也把他们叫做水鬼人。”

　　　　黑瘦老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事出有妖必有因，这里会汇集这么多水鬼，你应该知晓原因吧。”

　　　　老乞丐灌了一口劣酒。

　　　　闻言，黑瘦老人目光有些躲闪，他吞吞吐吐半天，终于还是咬着牙道：“罢了罢了，我一生无妻无子，也不怕什么报复了。”

　　　　黑瘦老人拿起烟杆狠狠抽了一口，咳嗽了几声方才道：“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半夜，有一伙锦衣华服，貌似大户人家的有钱仆人来到了这里，把我叫醒，然后丢给我一个布袋，叫我把这个布袋系上石头，潜到江中间给埋到水下的土里。”

　　　　黑瘦老人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惧意：“我刚开始并没在意，毕竟这么多年来也时常有人找我抛尸，我捞尸，同样也水葬尸体，等到江中心把布袋丢下去，然后潜下去挖坑，布袋差不多一半埋好的时候，我发现那布袋竟然动了起来！”

　　　　“半夜里发生这种事情，我被吓得急忙逃，等到惊魂未定回到船上时，我才反应过来，那袋子里的人恐怕还活着啊！”

　　　　老人脸上满是悔意，道：“我急忙再度跳下去却来不及了，袋子已经没了声响，我割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年轻的瘦弱小姑娘，浑身*，身上都是伤痕，有铁烙的，有刀割的，还有各种牙印，看的我都是一阵心悸，到底是什么样的禽兽才会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下如此毒手。”

　　　　平静的江面泛起了一阵涟漪，随风扩散。

　　　　黑瘦老人继续道：“我当时后悔异常，刚想把那小姑娘抱上岸，一只水鬼突然出现掐住了我的脖子，所幸我常年呆在江边，水性极好，再加上旺财也在船上，察觉到异常跳下水来惊走了那水鬼我才没有死掉，但那死去的小姑娘尸体却被水鬼带走了。”

　　　　“从那天以后，青皇江这片区域都开始陆续出现翻船的事故，也有许多人看到了数量极多的水鬼，一直到现在，已经无人敢下水了。”

　　　　听完，老乞丐微微点头，缓缓道：“那小姑娘受尽欺凌，还被活活淹死，怨念极重，这等人一旦化作水鬼，定是水鬼中的极邪，说是水鬼王也不为过了，这里会聚集起这么多水鬼也解释的过去了，而如果要催生这等水鬼王，也需要极大的机缘，这水下恐怕还真的有什么奇宝。”

　　　　段漠眨巴眨巴眼，见到老乞丐目光投来顿时急忙摇头摆手道：“奇宝再好，也得有命享受，让我再下水和那些玩意斗，打死不干。”

　　　　开玩笑，那些水鬼已经够段漠喝一壶了，再来一个水鬼王，不把命丢在那里才怪。

　　　　老乞丐收回目光，往前走去，淡淡道：“既然你并无意向那就走吧。”

　　　　望着那越走越远的老乞丐，段漠耸了耸肩，抬脚跟上，春花春草急忙跟在他身后，一行人对着前方而去，留下黑瘦老人靠在小棚子的杆子上唉声叹息。

　　　　突然，前方的老乞丐猛地转身，低喝道：“小心！”

　　　　青皇江上无风却翻起了大浪，许多人从水边钻出，扑向段漠三人，与此同时，好几根巨大触手破水而出，狠狠的砸向段漠几人。

　　　　“该死！”

　　　　段漠脸色狂变，怒骂一声，一脚踹开面前的人，老乞丐二指作剑对着那些巨大触手一挥，触手断裂开来，鲜血染红了江面。

　　　　“春花！”

　　　　段漠一把抓住了身旁春草，远离了那些人，然而春花却是被几人抓住脚踝抛向了江中，惊慌叫声回荡，段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起来，那些触手和人得手后迅速缩回江中。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段漠猝不及防，他眼睁睁的看着春花落入江水中溅起一片水花，他在下面吃过亏，知道那里的凶险，以他的实力尚且如此狼狈，春花落下水，定是凶多吉少。

　　　　这群鳖孙玩意，我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反倒觉得老子好欺负了？

　　　　一抹猩红攀上段漠的漆黑瞳孔，那双平静如古泉的宁静双眸在此刻燃起了滔天怒火，他翻手取出储物手镯内的青锋剑，紧握手上的佛珠，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青皇江内，水花四溅，暴怒的咆哮声直冲云霄。

　　　　“她要出了事，老子今天填了这条青皇江！”
………………………………

第二十章　水鬼王

　　　　段漠的愤怒咆哮声回荡在江上，身体扑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站在岸上的老乞丐手指轻轻抹着酒坛的边沿，微眯着眼，身边的春草俏脸惨白，大声呼喊着段漠和春花的名字。

　　　　清澈见底的青皇江此刻浑浊不堪，波涛汹涌，段漠一入水便被水下漩涡搅得团团转，他拼尽全力方才脱离开来，但是浑浊的江水中全是泥土和气泡，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能见到模糊的一片，还有许多黑影在段漠周围徘徊，若不是顾忌他手上的佛珠早就一拥而上了。

　　　　就在段漠手足无措的时候，岸上的老乞丐屈指一弹一滴酒水，落在了江上，原本波涛汹涌的江面和浑浊水下一刹那平静下来，回归了平常，再掀不起一点波澜。

　　　　段漠的眼前终于出现了清明，他目光扫视一圈，终于在左边停下，那边有一只浑身苔藓和水草的狰狞水鬼紧紧缠着春花的脖子，后者已经明显不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多少了，见到段漠出现那双原本逐渐模糊的美眸顿时睁大起来，一抹狂喜出现，然而下一刻她便用力的挥了挥手，美眸中满是焦急。

　　　　她不想段漠为了她落入险境。

　　　　雪白脖颈处的力量猛地增大，春花脸色变得雪白下去，娇躯无力绵软，失去了动静。

　　　　段漠用一丝灵力串起手上零散的佛珠挂在手腕上，旋即咬着青锋剑往那边游去，那些水下死尸和水鬼随之退散，尖叫不断，但是却不敢上前，那头困着春花的水鬼也是飞速逃窜，段漠的速度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根本追不上那些水鬼。

　　　　在这水下，恐怕就算是灵婴境强者也奈何不了它们。

　　　　“影绝步！”

　　　　一道黑光在段漠脚下飞速流转，段漠的身子陡然出现在了十米开外，而后再度接连闪烁，刹时间便接近了那头水鬼，它们似乎都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终于，那头水鬼看着近在咫尺的段漠终于尖叫起来，刚想急速后退，一抹凌厉剑光从青锋中飞射而出，即使有水的阻力还是速度极快，削在了水鬼的身上，将至拦腰斩断，绿色鲜血汩汩四散而开，段漠急忙抱住已经昏迷的春花，飞速的往上浮去。

　　　　然而那些绿色鲜血似乎刺激了剩下的水鬼，在它们的愤怒尖叫声下，那些被水鬼操控的人疯了一般的对着段漠扑了上去，虽然一碰到段漠的身上便被佛珠散发出的光芒灼伤，但还是前仆后继，段漠的上升速度在这攻势下减缓了许多。

　　　　但是这依旧阻止不了段漠即将冲出去的事实。

　　　　一条庞大无比的黑影从远处黑暗里飞速掠来，血盆大口张大，狠狠的咬向段漠二人，段漠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将手上的佛珠扯下，塞在了春花的手心里，而后猛地把她往上用力一推。

　　　　黑影从二人中间传过，春花有着佛珠护身，那些水鬼和尸体就算想拦也来不及了她很快浮出了水面，段漠则因为后坐力猛地坠了下去，失去了佛珠的他变成了集火的对象，一大批水鬼猛地冲向了他，那条黑影也是停了下来，这时段漠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条足有数十丈庞大的鳄鱼，血红的瞳孔中充满了戾气，显然已经有了点灵智。

　　　　它一张嘴，段漠都能闻到它嘴里的难闻气息，那不是一种腥气，而是死尸的气味，也就是说，这玩意常年吃尸体。

　　　　经过了这么久搏杀的段漠早已体力不支，他已经憋不住了，想要呼吸氧气，意识开始微微模糊起来。

　　　　段漠死死咬着牙，紧握手上的青锋剑，在水下挥动的阻力实在太大了，拼尽全力才劈开二个扑上来的水鬼，更多的水鬼扑了上来，局势凶险异常。

　　　　“要我命的那么多，你们算什么东西？”

　　　　段漠灵核内最后的灵力汹涌而出，他清秀的脸庞微微有些扭曲，一圈水浪从他周围炸开，惊退了那些水鬼，下一刻，它们又卷土重来，来势汹汹，大有不把段漠撕碎的不罢休的意思。

　　　　岸上的老乞丐手指间跳动着一缕红色灵力蠢蠢欲动。

　　　　就在老乞丐忍不住要出手的时候，一声尖利叫声响起，那些水鬼疯狂倒退，一个个站在周围，那条大鳄鱼缓缓游动，让开了位置，在那黑暗的尽头，一个披散着水草的瘦弱身影缓缓而来，面色苍白，双眼已泛白，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皆是惨不忍睹的伤痕，她一出现，这片水域的温度都冰冷了许多。

　　　　水鬼王！

　　　　“嗤……”

　　　　水鬼王手掌一挥，段漠的身子迅速上升，破水而出，落在了岸上。

　　　　逃得一难的段漠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眼中还有着不可思议，那个水鬼王竟然会出手救自己？

　　　　“少爷！”

　　　　春草急忙跑过来，喜极而泣，春花也苏醒了过来，但还是有些虚弱。

　　　　“怎么回事？”

　　　　段漠喘着气，青皇江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鳄鱼头，鳄鱼头上，那个瘦弱女孩站立，气息冰冷，正是那水鬼王，以她为中心，密密麻麻有水鬼和它们操控的人浮出水面，场景诡异。

　　　　黑瘦老人指着那瘦弱女孩，满脸惊恐，恐惧道：“就……就是她！那个小姑娘！”

　　　　老乞丐眯眼看着那已经成为水鬼王的瘦弱女孩，她身上虽然有水草遮住身体，但是手臂和腿上还是能见到可怖的伤痕，就连脸上都有三四条直到颈部的狰狞伤疤，就算不成为水鬼，以她这副样子估计也能吓到许多人。

　　　　水鬼王口中响起了尖利的声音，彷佛说着什么，老乞丐若有所思，下一刻，老乞丐一怔，旋即有些惊讶的看着那水鬼王。

　　　　后者嘴巴长大，吐出了一颗绿油油的方块形拇指大小物体。

　　　　“难怪此地能够催生出水鬼王，原来有一块三阶高阶灵兽的灵晶。”

　　　　老乞丐终于恍然，水鬼王重新吞回那灵晶，直勾勾的看着老乞丐。

　　　　“小子，你刚才舍身救人感动了这只才成为水鬼王不久的可怜人，她想求你一件事，用那三阶高级灵兽的灵晶作报酬。”

　　　　老乞丐灌了一口劣酒，看向了段漠。

　　　　段漠眨了眨眼睛，感动？

　　　　扯淡吧。

　　　　不过那三阶高级灵兽灵晶的确让他有点诧异，即便是以段家的资产，恐怕也搜罗不到多少这种等级的灵晶，任何一头到达这等级的灵兽都不会弱于同等级的强者，帝国前十的强者恐怕都不敢独身去猎杀这种灵兽。

　　　　“你是想让我帮你报仇吧。”

　　　　段漠看向了那水鬼王。

　　　　后者呆滞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段漠几人，最后停在那黑瘦老人身上，身体微微一颤，身上的怨气阴气愈发重了起来，段漠撇了撇嘴，在春草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没了大碍：“一颗三阶高级灵晶我可不稀罕。”

　　　　下一刻，段漠咧嘴一笑：“少爷我很少做亏本生意，不过这一次看你这么可怜，就免费帮你一把吧。”

　　　　水鬼王愣在了那里，旋即重重的弯身，久久没有直起。
………………………………

第二十一章　天鹰城

　　　　水鬼王足足过了片刻方才直起身，脸色依旧木讷苍白，身子缓缓下沉，那头庞大的让人心悸的恐怖鳄鱼缓缓的游了过来，爬上了岸匍匐在地上，朝段漠几人挪了挪头。

　　　　老乞丐率先走上了那头鳄鱼背上，见状段漠三人也是急忙跟上。

　　　　“她都已经成了水鬼，难道还真的有人的正面情绪？”

　　　　段漠被水鬼王的鞠躬惊住了，他对老乞丐所说的感动嗤之以鼻，一个已经成为水鬼的人，最多只可能有怨念恨意，怎么会有感恩和感动这种情绪。

　　　　老乞丐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小子，你懂什么叫三阶高级灵晶吗？它的玄妙程度难以想象，到了这等程度的灵兽，本就占据**优势，还有了智慧，一般的同阶强者二个都不是这种灵兽的对手。”

　　　　顿了顿，老乞丐声音轻了许多，似乎在怀念：“幽暗森林内便有一头三阶高阶巅峰的灵兽，巨擘不出，谁与争锋？”

　　　　段漠咂舌，那种灵兽堪称举国无敌了吧。

　　　　“怎么，后悔了就赶紧去要回来，水鬼不懂人情世故，只要你帮她报仇后开口，这颗东西它定会给你。”

　　　　老乞丐平淡道。

　　　　段漠笑了笑：“说不后悔是假的，不过……我既然说过免费帮她报仇，大丈夫一言九鼎，一颗灵晶再珍贵，我段漠也随心做事。”

　　　　闻言，老乞丐朦胧的醉眼多看了一眼段漠，这个小子六年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在乎的并不是段漠有多少钱，段漠的修炼天赋多少杰出，还是心智有多成熟，而是这随意间流露的本性让他经常心头微颤。

　　　　他有点像一个人。

　　　　三十年前尚未举杯饮一生爱恨入喉的白衣仗剑风流子。

　　　　“哗……”

　　　　鳄鱼入水，速度极快，几个瞬息间便到了对岸，段漠四人上岸后，在水中沉浮的水鬼王苍白的手掌一甩，一样东西落到了段漠手里，旋即这一江的水鬼都是缓缓下沉，鳄鱼也潜了下去。

　　　　段漠拿着那块劣质玉佩，上面已经有了纹路，随时可能碎裂，这是路边小摊上随处可见的废料玉石做成的玉佩，给小儿玩耍都嫌太差的东西。

　　　　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雪字。

　　　　段漠翻手收起这块玉佩，一行人对着前方而去。

　　　　北部六郡三十二城，唯独流刺郡城池数最少，只有区区三座，连接这三座城市的是广阔无垠的荒漠，所以这一代马贼横生，盗匪聚集，这也让得流刺郡的民风显得彪悍许多，三座城市内，主城流刺城最凶名赫赫，城主号称小阎王，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灵力大能，麾下鹰犬无数，牢牢掌控着整个流刺郡，在他眼里，拳头才是一切。

　　　　他曾经说过，你要是杀得人比老子多，比老子强，这个城主拱手送上！

　　　　而段漠现在接近的城，名为天鹰城，名气虽然比不上流刺城，但是凶名却是一点不差，堪称流刺郡三城之内最乱，城内各种魔道人士层出不穷，修炼之人盘踞，普通百姓在其中若不是有着城主府的严令保护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这天鹰城，三种东西最得人心。

　　　　钱、实力、美女。

　　　　所以段漠刚刚到门口，就被打劫了一波，进入了城内，被七八个青楼女子拖拽着抢生意，最后若不是一拳打趴了一个看上春花春草二人，而后耀武扬威过来抢人的看似富家子弟的蠢货，说不定还要折腾多久。

　　　　进入了一家客栈后，段漠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坐到了窗台的位置，要了一桌小菜美酒。

　　　　“这天鹰城还是一如既往的乌烟瘴气。”

　　　　段漠夹了一筷子牛肉，看了一眼又打起来的楼下街道，撇嘴道。

　　　　这间普通的客栈之内也暗藏玄机，中间摆着一个戏台，许多花枝招展，衣衫暴露的妙龄女子在翩翩起舞，不时有许多食客丢了一把金币到柜台里，大笑着跳上台抱走一个女子走向楼上的房间。

　　　　“皮肉生意做到这里来，还真是过分。”

　　　　春花春草抱怨一声，好端端的食欲荡然无存，见到对面的段漠还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不由得冷哼一声。

　　　　段漠打了个哈哈，转过头对着二女笑道：“对对对，那些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少爷我的二个贴身美女。”

　　　　这个九岁进青楼，十四岁一掷千金买青楼女子一笑的浪荡公子哥笑看着对面的二个侍女，若是一般家族内的侍女敢这么争风吃醋早就被赶出去了，唯有他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在他眼里，这么多年的相伴人儿才是他最看重的。

　　　　即使他和这二个贴身侍女永远都只会是主仆关系。

　　　　戏台上的人渐渐散去，一个抱着琵琶的少女缓缓走了上来，身姿婀娜，脸上蒙着一层白纱，三千青丝垂至娇臀，俏丽的外表和火辣的身材顿时吸引了酒楼里所有人的目光，少女缓缓拨动琴弦，悠扬悦耳的声音回荡开来，宛如高山流水，让人眼睛一亮。

　　　　“嘿，问问看掌柜的，这个小姑娘是哪家的，多少钱？”

　　　　许多桌子上的人纷纷对着身旁的人道，一个个人跑到了柜前，那个微微发福的掌柜看了一眼戏台上的少女，似乎是扯了扯嘴，伸出一个手掌。

　　　　“五十？”

　　　　掌柜的摇了摇头。

　　　　“五百？”

　　　　掌柜的继续摇头，有人不乐意了，冷笑道：“难不成还要五千？这个价格就算包天鹰城最大青楼的花魁都够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人，平淡道：“五个金币，你若愿意就扛回去吧。”

　　　　举座皆惊，这么便宜？

　　　　一人不信邪，丢出五个金币扔向掌柜的，然后跃上戏台，伸手便抓向那琵琶少女的白色面纱。

　　　　下一刻，那个原本满心银欲的男子二话不说，扔掉手上的白色面纱转头就跳下了戏台，朝着那掌柜的怒骂道：“你他娘的坑我！”

　　　　台下响起了各种笑声，一个个目光扫过戏台上的平静少女，眼中多了几丝厌恶，哄闹道：“好滚下去了，别站在那里恶心老子。”

　　　　坐在靠窗旁边的段漠望着那个抱着琵琶的平静少女，轻轻叹了口气，道：“倒是个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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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同一人？

　　　　琵琶少女脸上的白纱掉落，一张布满疤痕沟壑的脸庞显得狰狞异常，对，就是狰狞，原本一张可以算得上美丽的俏脸上却爬满了各种蜈蚣般的伤痕，坑坑洼洼，如一张恶鬼脸庞，让人心头发寒，唯独那双清水眸子平静异常。

　　　　她抱着琵琶，看了一眼下方那些喝骂的人群，面无表情，重新戴上了白纱走到了台下柜前，掌柜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三个金币砸向她那已经略显挺拔的胸口，金币掉落在地上，少女弯下腰默不作声捡起那三个滚落在地的金币，默默的走向门口。

　　　　段漠眼睛眯起，目光动也不动的停在少女那张可怖的脸庞上，他身旁的春花俏脸含怒，道：“这个掌柜的怎么这样啊。”

　　　　一只脚伸出了桌子，少女被绊了一脚，身子往前倒去，手上的琵琶磕在前方的台阶上，应声折断，这本就是一个造价低廉的琵琶，经不起磕碰。

　　　　少女缓缓站起身，那个绊倒他的男子反倒哈哈大笑，引起许多人的喝彩，唯恐天下不乱。

　　　　作为一个仅靠卖唱生存的弱女子，没了琵琶，一切就都没了。

　　　　“跟个女鬼一样还跑出来吓人，还好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蒙上脸。”

　　　　那男子嗤笑连连，举起桌上的一杯酒泼向了那少女。

　　　　少女那对清水眸子内平静异常，甚至称得上冷漠，她并无什么反应，没有在乎身上的酒渍，只是捡起那断裂的琵琶时手掌有些微微颤抖，旋即背影蹒跚走了出去，或许对她来说，这仅仅几句辱骂手脚已经算得上是优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