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新风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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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少爷依旧很坚定，“爷爷，你别急，听我慢慢讲”，“嗯，你说”，梁老爷子也不是急性子听不进话的人

　　　　“爷爷，我先讲讲大势，”梁大少爷定了定神，慢慢讲道“大清经过两次鸦片战争，平定了长毛之乱，国家逐渐稳定，国家稳定了，商业应该会更好的发展，可是整个广州，商品的交易量与前几年相比，并没有增加，与鸦片战争前是更不能相比了，这是为什么呢”？

　　　　梁老爷子听了这些，眼睛一亮，却不发声。梁大少爷继续娓娓道来：“因为大清开放了很多通商口岸，从南到北，再延伸到长江内地的九江汉口，总共有十六个通商城市。这么多的通商城市，外贸交易量被各地摊薄分润，广州的交易量还会增加吗？将来只会逐步减少，因为其它的通商港口慢慢发展起来了，此消彼长，广州不可能会像从前那样风光了”。

　　　　“第二点，大清的出口商品，以丝绸，茶叶，瓷器为主，丝绸以江浙的产量为最大，质量也是江浙最佳；茶叶的产区很多，大多在闽浙，两江，湖广各地，广东茶叶产量质量均不高。瓷器更是以江西景德镇为主。这些商品的产地都不在广州附近，相反现在那些商品产区附近都有通商港口了，那么将来这些出口商品流到广州的部分肯定会越来越少”。

　　　　梁大少爷继续打击“现在整个广州，数我们梁家的生意最好，一来我们资金比较充沛，二来我们人力比较充足，我爹和几位叔伯正当年，在您的教导下都是一把好手，三是我们梁家信誉好，这么多年不管是上家还是下家，都结交了很多客户朋友，所以我们梁家的生意现在还不错，可是整个广州，那么多的商家，生意肯定是在走下坡路，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整体下滑，梁家的一枝独秀是不可能长久的，否则梁家就成了众矢之的，这肯定不是您想要的结果”。

　　　　梁老爷子眼睛眯了起来，盯着他的长孙：“不错，你继续说”其实他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这孩子才十三岁，眼光见识超过许多成年人，难道香港的那所学校这么厉害，教出的学生会懂这么多么？

　　　　“十三行的那几家，潘家的三家商行已经基本退出了，其它几家大多在勉强维持，连伍家都快撑不下去了，这说明大势如此，再不改变就会被淘汰”。

　　　　“那你讲讲怎么改变呢”梁老爷子继续考校孙子

　　　　梁大少爷决定放大招了：“首先，梁家的生意应该铺到全国各个通商口岸，这点我们可以做到，因为我们有资金和人力的优势。第二，我们在各地设立的商行不再是单独一个商行，而是包括商行，钱庄，镖局，三位一体的商业网点。这其中商行做商品贸易，镖局负责商品货物的运输和安全，钱庄开在各地可以方便银两汇兑，做生意不再需要随身携带大笔的银子，既安全又方便。鉴于大清目前的状况，安全是第一位的”。

　　　　“嗯，有点意思，这样一来，摊子铺得很大，外地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就怕出什么乱子”，梁老爷子还是以稳为主。

　　　　“当然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所以我们不需要一步到位，可以一个一个来，增开一个，站稳做熟了再增开一个，有了一些经验后就可以逐步铺开，这样更加稳当”。

　　　　梁老爷子听了越来越有兴趣了。广州目前的状况他当然明白，他和那些老伙计们也会经常交流，也有人去外地开发的，但都是困难重重，毕竟是异乡，人生地不熟，人家随便刁难一下你就有麻烦了。中国人的乡土观念和地方保护思想都比较重。所以冲到外地的生意也不好做。孙子的想法还是有许多新意，这个三位一体倒是前所未有的。梁老爷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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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梁家商业网络（三）

　　　　过了好长时间，梁老爷子才从沉思中醒来。想当年他也是个敢打敢冲的人，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越发的谨慎稳重，经历过太多的惊涛骇浪，自然不会莽撞。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但孙子的话确实切中要害，广州这个贸易中心确实在走下坡路，交易量只减不增，而从事贸易生意的商人只增不减，竞争已经是白热化。大家都在抢货源，争客户，利润越来越薄，照此发展下去，就是一个死局。

　　　　大清开了那么多的通商口岸，洋商们的选择余地越来越多，选择到货物产地附近的口岸，一来方便采购，降低成本，商品的原产地价格肯定是最低的。二来运输方便节省运费，要知道这年头货物运输主要依靠人力，运费可不便宜。商人经商，追求的无非就是利润。随着那些新开口岸日益发展，港口不断完善，生意肯定越来越好，那么原来在广州交易的洋商们随着信息的交流，离开广州去往各地会越来越多

　　　　想通了这么多关节，梁老爷子心里更加震惊，自己这个江湖老手想了这么久才想明白这些窍门，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从来没有在商场历练过，怎么能看明白这么多弯弯绕？眼光好暂且不说，更加离奇的是居然提出了这个三位一体的新模式，这种模式在目前的市场上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一个孩子居然能设想出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而且在梁老爷子看来，这种模式可行度非常高，这种各地连锁的钱庄确实能解决不少商业交易上的麻烦，一来做大宗商品的交易不再需要随身带着大量的金银，既方便又安全。二来收到银子的商人也不必随身带着大量银子赶路，也是方便安全。因为如今的大清各地，土匪强盗多如牛毛，官府剿匪却每每草草了事，匪盗对商人的安全产生的威胁非常严重，这些土匪，有时候连洋人都敢抢。所以，开设这样的连锁钱庄，商人们肯定是非常欢迎的

　　　　那么镖局的设置更是神来之笔。在外地开办商行，钱庄，安全必须得到保障，尤其是钱庄，因为钱庄内肯定存有大笔的现银，肯定会受到土匪盗贼们的重点关注。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保卫，一旦遇到盗抢，损失肯定惨重。所以这个镖局也是必须的。何况镖局本身也能对外营业挣钱，不需要额外补贴。再一个，光明正大的开设镖局，就等于向官府报备拥有了一部分的武力，否则单以一个商行或钱庄拥有许多的武装力量就太过份了

　　　　老爷子思来想去，发现这个三位一体实在是太巧妙了，简直是无懈可击。心中对这个孙子的才干越发惊奇，难道是老天保佑，赐给我们梁家一个麒麟儿，一个商业奇才吗？

　　　　“瀚儿啊，你说的这个法子确实巧妙，爷爷现在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老爷子想探探孙子的底。

　　　　“爷爷，这还得感谢你送我到香港读书，见识了外面的世界，跟世界各国的洋人们交流探讨，才会有很多新的想法。如果我一直在家里的族学读四书五经，肯定不会想这些东西”。现在梁大少爷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了。

　　　　“哎，看来天下大势变化得厉害，老是在家里坐井观天确实是会落伍啊”梁老爷子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孙子如此惊才绝艳，让他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梁大少爷明白老爷子的感受，可这时候他不需要开口安慰，否则老爷子心里更会失落“爷爷，其实我还没有讲完，我设想的这个模式称之为梁家商业网络。所谓商业网络，就是整体上是一张网，设立在全国各地的商业网点就是这张网上的一个个节点，每个节点跟总部或其它节点都能通过这张网联络起来，通报交流各地商业行情信息，互通有无，这样这个商业网络才会发挥它的作用，在市场上的威力将会是巨大的”。

　　　　梁老爷子听得眼睛都睁大了，看来刚才自嘲说自己坐井观天真没说错，真要是做成这样一个商业网络，获得的好处大到不可想象，首先，这样的商业网络在市场竞争中的生命力毋庸置疑，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则很难会被淘汰。再者这广布网点，一个点的利润可能不大，整个网络的网点加起来那就相当可观了，甚至有可能是个天文数字。

　　　　梁老爷子愈加看不明白自己的孙子了。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哦，自己的亲孙子，姑且称之为雄心吧。

　　　　老爷子闭上眼睛，歇了一会，才开口说：“瀚儿啊，你先回去吧，爷爷要好好想想”

　　　　“好吧，爷爷您歇息一下”，梁大少爷准备告退，却听到老爷子又开口说道：“明天晚上你再过来，我会叫上你爹和叔叔伯伯们，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梁思瀚口中答应，心里明白老爷子是动心了，看来老爷子是雄心未老啊。

　　　　走出老爷子的房间，发现太阳已经西沉，刚才还是有点紧张和激动，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为了将来整个庞大的计划，说动老爷子成立梁家商业网络是必须走出的第一步。当然如果老爷子知道他的整个计划，估计立马就会拒绝，因为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太多，太恐怖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父亲梁浩业坐在里面，今天先是见了老妈，再见了爷爷，现在又要见自己的亲爹，实在是有点应接不暇，自己一个四十七岁的老灵魂，管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人叫爹，还真是不太适应，只能硬硬头皮上了。

　　　　“儿子见过父亲”，按照灵魂记忆，给亲爹行了个礼。

　　　　“嗯，好，儿子，过来让我看看，上次生病没落下啥病根吧”？看来亲爹还是非常重视大儿子的。虽然梁父已经有六个子女，但对这第一个儿子还是很喜欢的，毕竟是他带给自己初为人父的感觉，当初的那份激动还是记忆深刻的。

　　　　“那次发高烧一开始挺吓人，过了半夜就慢慢好了，现在早就没事了”，对这件事梁大少爷不敢多说。

　　　　“那就好，那香港的洋人医生说了是怎么回事吗”？梁父关心儿子，询问得很仔细。

　　　　“香港医生说是患了感冒，问题不大”，梁大少爷尽量轻描淡写。

　　　　“哦，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梁父也不再关心这件事了，“见过你爷爷了吧”？

　　　　“刚从爷爷那儿回来”。

　　　　“哦，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读书”？梁父显然还不知道他跟老爷子的谈话，更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突然变成天才了。

　　　　“父亲，我不想再去读书了，我想帮家里做事”。

　　　　“胡闹，你一个孩子，不读书做什么事”？亲爹的反应和爷爷如出一辙啊。

　　　　“哎，爷爷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我现在想做的事是改变我们梁家的商业模式”。

　　　　“什么？改变商业模式？你懂这些事情吗？”梁父有点发懵，一头雾水。

　　　　梁思瀚准备酝酿一下，怎么跟父亲谈这件事，他老妈进来了：“好了，你们爷俩待会再说，饭菜都准备好了，有什么事吃完再讨论吧”。父子俩只能暂停，出去吃晚饭。梁大少爷终于松了口气，今天下午的紧张度让他觉得有点疲惫，正好现在可以缓一缓。

　　　　餐厅的热闹超出了梁大少爷的想象，他忘了他们家是个大家庭了，前世的他虽然活了四十七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还是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这个餐厅里，有一个爹，三个妈，三个弟弟，两妹妹，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丫环，诺大的一个餐厅，人声鼎沸，挤得满满当当，比饭店里的大厅还要热闹。

　　　　他最大的弟弟才十岁，最小的弟弟只有三岁，其它三个分别是六七八岁，一帮孩子真是天真活泼的时候，女孩叽叽喳喳，男孩大喊大叫，还会争吵或是争抢东西，妈妈们哄着孩子，丫鬟们时刻担心着孩子会乱扔东西，或者那几个小的会磕着碰着。

　　　　梁大少爷顿时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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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家商业网络（四）

　　　　梁大少爷知道不久以前他也是这群孩子中的一员，他是她们的大哥，跟她们在一起吵吵闹闹很正常。可现在他这个四十七岁的老灵魂要装作幼稚的孩子一般，他发现自己终于黔驴技穷了，他装不出来，就算装出来也肯定不像，反而会令人怀疑，凭添许多麻烦。现在既然已经做出了一副大人的样子，那就继续做大人吧，做孩子实在是难度太大啊。

　　　　跟两个小妈也不是第一次见，梁大少爷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叫了声姨娘，然后就跟他父亲坐在一起，俨然一副成年人的模样，跟那些顽皮的孩子拉开了距离。他十岁的同母弟弟梁文瀚见了哥哥，跑过来想跟他玩，可是发现哥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对他的亲热没有反应，马上离开他加入孩子群了。

　　　　梁大少爷一本正经斯斯文文的吃完晚饭，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心里是五味杂存，既有浓浓的亲情，又感觉自己不太能融入进去，那种游离感让他不太舒服，因为这些人确实是他最亲的家人啊，怎么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似的在旁边看着，这种不舒服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大家各回各房，各找各妈。他亲妈可能感觉到了儿子的反应不太正常，跟着他来到他的房间，仔细询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梁思瀚现在的身体感应对梁母感觉最亲近，和母亲待在一起就没有那种紧张感，所以在心理上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比他自己小了很多的妈妈。天底下母亲的爱最无私，妈妈的关心无微不至。

　　　　“妈，我没啥不舒服的，可能是下午和爷爷讲了很多事情，脑子有点乱，没事的，睡一觉就好”。

　　　　“嗯，那好吧，你早点睡吧”，老妈转过身又吩咐翠翠照看着点大少爷，离开房间时把刚过来准备跟儿子继续谈谈的梁父拉走了，“瀚儿今天刚赶回来，有点累了，让他早点睡吧”。他老子听了想想也对，儿子今天刚从香港回来，可能是累了，刚才吃晚饭时就没什么精神，那就让他早点休息吧。可刚才儿子跟他说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不弄明白心里难受，想了想只能去找他的老子答疑解惑，因为儿子刚才说过是和爷爷在一起商量的。

　　　　于是一头雾水的梁浩业去了梁老爷子的院子，发现老爷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地坐着，一看就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他只能站在旁边，不敢随意打扰老爷子的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梁老爷子才抬头看了一眼儿子：“瀚儿呢”？

　　　　“已经睡了，今天刚回来有点累了”。

　　　　“哦，你和他谈过了”？

　　　　“还没呢，他就说了不想再去读书了，还说跟你商量什么商业模式，我正弄不明白呢，这不就来找你了”。

　　　　“今天你这个儿子啊，吓了我一大跳，我们俩聊了一下午，他说了很多新鲜事，我刚才考虑了很久，发现很有道理，准备明天晚上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商量，这对我们梁家来说非常重要”。

　　　　梁浩业听了更糊涂了，那好奇心更严重了：“爸，你们到底在谈什么事情嘛”？

　　　　老爷子就把下午爷孙俩的谈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这下轮到梁浩业震惊了，知子莫若父，他的儿子他当然了解，以前没觉得儿子有这般惊才绝艳啊。

　　　　梁老爷子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他也是过来人：“你先不要管瀚儿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就说说他这个商业网络行不行”？

　　　　“嗯，我仔细想想”梁父闭上眼睛，低头沉思起来。

　　　　梁浩业现在已经基本接手了梁家的生意，梁老爷子也是借此锻炼这个长子，让他更加成熟，使得梁家能平稳过渡。

　　　　梁父考虑了半天开口道：“爸，这个模式真的不错，可行度很高，确实为我们家的发展找到了方向。我们梁家如果一直呆在广州，确实没有什么前途。以我们现在的条件，除了开办镖局缺少人手外，其它方面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梁老爷子点点头：“从大势上看，广州已经不可能像过去那样辉煌了，做生意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新的方向，没有新的市场，梁家难免会衰退。瀚儿说得不错，我们梁家资金雄厚，人才济济，就算在整个大清，我们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商行，如今看来国家安定，没有战乱，正是商业发展的好时候。就算有点困难，也肯定能找到办法解决”。

　　　　梁老爷子这番话反射出了他内心的雄心勃勃，听得梁浩业也内心火热起来。

　　　　“爸，我回去再想想，明天晚上大家一起讨论，您也早点休息吧”。梁浩业其实想自己一个人再好好想想，毕竟这个事情实在太大了，既然明天要一起讨论，那自己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想透了，许多细节都要考虑周全，这样才能体现他这个接班人的能力，镇住自己的那些兄弟。竞争无处不在啊。

　　　　梁大少爷此刻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自从穿越以来，他的精力非常旺盛，体力也很充沛，这也许是两个灵魂的叠加产生的效果，这种福利当然要毫不犹豫地接受的。他现在也要仔细揣摩，完善自己的计划。毕竟如今的大清不是他熟悉的时代，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他考虑不到的地方，也会有一些不可测的因素，把事情尽量想周全了总是有好处的。

　　　　回到梁家的第一个晚上，就在他的苦思冥想中慢慢过去，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大少爷的日子确实舒坦，又享受了一番丫环的贴心服务，来到餐厅吃早饭的他才知道父亲已经去广州城里做事了，连老爷子都不在家，估计是找他的那些老朋友聊天去了。梁大少爷顿时觉得有点百无聊赖，昨天他有点紧张，今天感觉好多了，还想找他们好好聊聊，不想两个主角都跑出去了。

　　　　于是他决定也去广州城里转转，好好看看这个年代的广州城是什么样子。昨天从沙面码头走到十三行码头，匆匆忙忙的，也没怎么看。

　　　　梁大少爷找到他妈：“妈，我今天要去城里看看，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估计下午就能回来了”。梁母没有反对：“你带上梁强梁壮，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要去，注意安全”。梁母也是昨晚听了梁浩业的叙述，才明白儿子突然长大成人了，虽然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但有一个天才儿子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所以即使不适应她也会学着适应。

　　　　前世的影视剧中，大户人家的少爷走在街上，后面跟着几个跟班狗腿子，一路上招猫逗狗的，看到漂亮的良家妇女就上前调戏一番。梁大少爷作为一个严于律己的解放军少将，这样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梁大少爷带着两个跟班先去了沙面租界，他想找洋行的洋人了解了解情况，最好能跟他们做点生意。

　　　　广州的沙面他前世去过，现在的沙面租界和前世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干净整洁，几条街道也不太宽敞，但是繁华的感觉甚至超出前世，一家家洋行漂亮的洋房很紧凑的挤在一起，整个沙面租界有着太多的洋行，广州这个世界贸易中心还没有明显的衰落，英国的洋行最多，法国的也不少，美国，意大利，比利时，西班牙，普鲁士都有，连瑞典的洋行都有，为什么梁大少爷会这么清楚，因为每家洋行门前都挂着自家的国旗，可谓是一目了然。

　　　　梁大少爷决定先找一家普鲁士的洋行看看，按照历史进程，现在的普鲁士再过两年就会跟法国人干起来，还出乎意料的打赢了那场著名的普法战争，整个欧洲的眼球跌落一地。因为现在的法国拥有号称世界第一的陆军，法兰西帝国也是信心满满，拿破仑三世还亲自指挥军队率先发起进攻，结果最后连他自己都被普鲁士军队俘虏了，最后不得不宣布退位，而普鲁士一战成名，乘机统一了德意志的几个独立王国，成立了德意志帝国，更令法国人觉得羞耻的是，德意志帝国的皇帝威廉一世是在法国首都巴黎的皇宫进行了加冕典礼，狠狠的打了法国人一个耳光，不仅如此，德国获胜后，获得了五十亿法郎的赔款，还让法国割让了大片土地，从此法德两国结成了世仇，埋下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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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梁家商业网络（五）

　　　　梁大少爷想了一想，觉得还是找一家普鲁士的洋行比较好，因为普鲁士现在只是德意志联邦的一个邦国，国际地位也不高，不会像英法等老牌帝国那么骄横傲慢。没错，就是骄横傲慢。现在在大清的洋商们大多是这副模样。鸦片战争后，大清的国际地位已经没落，西方国家的洋人们看不起中国人，原来的平等贸易地位已经发生倾斜。走私在大清非常猖獗，清朝政府也不敢多管。大清的官员们根本不懂得该如何与洋人打交道，以前对洋人的办法是拖延和推脱，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行政不作为，现在对洋人干脆就回避，免得惹祸上身，因为朝廷的态度就是不要惹洋人。鸦片战争前，大清的官员以天朝帝国自居，看不起洋人，称之为蛮夷。战争打败了，变成洋人看不起大清了，连清朝男人头上的辫子也被他们称作猪尾巴，中国人被白种人轻视大概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梁大少爷找了一家最大的普鲁士洋行：礼和洋行，走进洋行大门，一个华人买办就迎了上来，虽然他们一行三人都是少年人，但梁大少爷的派头摆在那里，这些天天跟人打交道的买办眼力见早就练出来了，这模样打扮，还带着跟班，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