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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是个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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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虹：这是好事啊，如此一来形势一片大好，程衍翔应该对市场更有信心才对，刚好可以打消他那个做电商平台的念头。他可能也就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也许是我太当回事了。
李医生：依我看，你说的这个“我们”，应该不包括程衍翔，是你自己没预料到吧？既然他自己也是网红，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会对结果预料不到呢？
常明：我也听到了有这种说法，说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打着公益的幌子，实施的是一次有组织的营销炒作。
沈虹：那你怎么看？
常明：不管别人怎么说，以我对他二十几年的了解，我相信衍翔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能说他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吧。
李医生听出他话里有话，说：哎，有话你就直说，这么绕着弯子讲，累不累啊？万一她要是再听不懂呢？你不是白说了。
常明犹豫了一下，对沈虹说：这是我自己的看法啊，不一定正确，我觉得衍翔所做的这一切，从刚开始的利用自身制造敏感性话题，到开展公益活动提升弘翔集团的社会美誉度，再到增加品牌曝光率以提高实体店的销售业绩，这一系列看似毫无关联的举措，但放在一起看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在为电商平台上线所做的预热和造势。这么看起来，他进军电商领域的想法可就不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了，他应该心中早有具体的蓝图和构想，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虹叹了口气：你是想说，事到如今不管我意见如何都已经无力阻止他了，所以我赞成还是反对也都不重要，是这意思吧？
常明用沉默代表他的认同。
李医生恍然大悟：这么说程衍翔这段时间也没光在玩啊，他也还干了不少正事儿吗？
沈虹：可不是干了正事嘛，不光把我耍得团团转，公司里的事还瞒我瞒得死死的，他这是给我使障眼法呢，小兔崽子，够奸诈的。
李医生笑了：呵，不愧是名校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沈虹：还不是我用钱堆出来的，也不看看这些年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总不至于都打了水漂吧？
李医生：怎么会打水漂呢？我一直坚信培养孩子花出去的钱都是智力投资，一定会加倍回报的。
沈虹：所以以前的人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读书，而你是卖房子卖地也要供儿子留学。
李医生：我儿子他们学校他那个专业出来的，随随便便年薪都过百万，所以我也就是辛苦这几年，等他一毕业出来，房子算什么？还不是小菜一碟。
沈虹：你呀，还真是心大，你说说自从你儿子出去后，你前前后后搬了几次家了。
李医生：我那不是因为租房子没经验，总碰到坏人被人骗嘛。
沈虹：现代版的中国孟母。
酵素调制好了，沈虹倒了一杯给常明，问：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常明喝下一口：马马虎虎。
沈虹：这种东西喝的是一个营养和保健，不是口感，你就别太讲究了。
常明显得有些无奈，说：是你问我的。
李医生笑着摇了摇头，端着自己那杯走回房去。
房间里，开着的电脑上有一封未读邮件提醒，她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点了进去。杯子后面是一张她跟儿子的合影，白釉瓷杯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上面儿子的脸。
………………………………
第十章 亲情就像空气（3）
沈虹想着常明的话，如果程衍翔进军电商领域心意已决，那么弘翔面临的将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说风云莫测、前路未卜也不为过。这对于向来以作风稳健著称、几十年一直稳扎稳打的沈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煎熬，她即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也不忍心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商业巨轮行差踏错，她觉得有必要跟衍翔好好谈一次。
周末，沈虹把衍翔约到一处装修考究、人烟稀少的茶院，自从衍翔回国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约见面。两人在身着古韵袄裙的侍应带领下，穿过曲径通幽、花木葱郁的亭廊，来到一间类似于禅房的包间里，一路上听到古琴声、闻到熏香味。
衍翔：焚香抚琴，余音绕梁，果然是雅致去处。
侍应退下后，衍翔打量着四周陈设，带着点讥讽的说：这么少的客人要维持运营，估计这个地方收费不便宜吧？果然是人一有钱，品味和风格都会跟着变。
沈虹：那你就错了，这种地方不是我的风格，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之所以选了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安静好说话。人呢，有些方面可能会变，但绝大部分本质和主流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就是想变也很难，比如说让我去附庸风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衍翔点了点头。侍者推门进来送上茶点后，退了出去。
沈虹：其实不光做人如此，办企业也是一样，万事万物都有它的一定之规，想改变既有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衍翔：你是想说不赞成我做电商吧？
沈虹：赞不赞成咱们先姑且放在一边不说，我是觉得眼下形势一片大好，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眼下是推进“十城百店”计划最好的时机，千载难逢。当然我这样说也可能有些不妥，毕竟大好形势的得来也是你的功劳，我这个时候出来指手划脚，难免会惹你反感，这个我也有想过。
衍翔：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虹：我们好好做自己的传统生意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碰那个什么鬼电商？那种东西我们根本就不熟悉，风险又高，有必要非得尝试不可吗？这不是你买多一部相机选佳能还是尼康、出趟国去欧洲还是澳洲、换辆车是要跑车还是山地越野那么简单的事，买相机、换车、出国你可以凭个人喜好完全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反正对错都无所谓，就算错了也无伤大雅。但进军电商领域这种事，性质不一样，关乎企业决策的，动辄都是大事，一定不能错，错了就没法回头。搜狐的张朝阳厉不厉害？还不是因为决策失误错失良机，一手好牌硬是给打了个稀巴烂。不要被所谓的互联网光环晃晕了头，线上交易要真是那么好做的话，小米为什么还会败给OPPO、vivo？除了宣传优势以外，OPPO、vivo的致胜法宝就在于渠道，他们在全国几万，几十万家的销售渠道，从一线城市覆盖到八线乡镇，小米就算累死也赶不上人家一个零头。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你凭什么说大规模铺店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衍翔：既然说到这个案例，我认为OPPO、vivo的成功不应该单纯归结于渠道的数量庞大，而更应该看到其背后优秀的利益分配方式。打个比方说吧，假设小米现在也拥有这么多的渠道，但只要它的价格体系和利润分配机制不改变，也依然摆脱不了颓势。原因很简单，产品定价高不上去，利润不够分。这一点其实跟弘翔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弘翔因为做了二十几年“街坊生意”，品牌定位已经完全趋于平民化，依靠现有的销售渠道想拉动和提升品牌含金量几乎没有可能，而保不住利润，即便是能保住市场也依然没有活力和发展后劲。再加上店面成本、人力资源成本逐年增大，传统直营店模式日渐受到电商冲击，等等一系列因素加在一起，如果不改变现有状况，弘翔的未来只会越来越艰难。
沈虹：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们经营的是标准化产品，标准化产品要想保证市场占有份额就必须薄利，而店面经营的成本不允许利润过薄。相对而言，只有附加值高、对服务依赖性强、或者个性化DIY的产品才有可能保有相对高的利润，更适合店面经营。可问题是公司广告费铺得那么多，管理成本也逐年增高，不多开店那些钱怎么收得回？
衍翔：所以才要另辟蹊径，将一部分销售向低成本的网络平台转移，形成线上线下互动，这是公司现阶段唯一可行也是必须要走的战略。
沈虹：互联网行业风险太大，没有绝对的把握最好不要碰。
衍翔踌躇了一下，说：除非原地踏步、不要发展，否则这已经不是一道多选题了。
沈虹：大规模铺店怎么就不是一个好的选项？既然不能提高单店利润，那就增加店的数量，分摊下来一样可以降低综合成本。
衍翔：所谓船大好行舟，船小好调头，对弘翔这种体量庞大、又没有形成自身优势领域的零售企业而言，继续在追求规模的道路上发展下去是非常危险的，最终它一定会陷入管理不到位、上行下施受阻的混乱局面，即使没有外力干扰，也会自己被自己拖垮。其实种种迹象表明，这种趋势已经在慢慢凸显出来了，想忽视都不行。
沈虹：那可以在管理上下功夫，不见得非转型不可吧？
衍翔：错过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如果现在不进入互联网领域，弘翔就将再也没有机会。我们只有进入进去，并且不断的伺机而动、蓄势待发，才有可能在必要的时候抓住机会，向非传统领域实现跨界，反过来品牌会在这样的蜕变中实现提升，拉动公司现有主营业务的市场定位。
沈虹：我听出来了，你这是要下一盘大棋。
衍翔：没错，这是一盘必须步步为营的局，哪一步迟了都不行。
说吧，说吧，你有什么具体打算？
衍翔：本来我想等时机更成熟一点再跟您汇报的，我们计划将“十城百店”的投入资金抽出来，用于打造一个自主品牌的电商平台，在主营“零售士嘉”原有业务的基础上，逐步开发中高端市场，引领消费时尚，借以拉动和提升全面的品牌定位。弘翔的优势在于它是一家有着二十年历史的传统企业，拥有完善的流通渠道和体系，自主品牌电商最大的风险就在于库存，而这个问题对弘翔来说不存在，只要稍稍理顺物流环节即可。马上就要到公司二十周年司庆了，我打算在庆典仪式上正式对外公布这一消息。
沈虹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已经决定了吗？
衍翔点头。
沈虹：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衍翔有点摸不透她的意思，用沉默代替回答。
沈虹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了，我也表明一下我的态度，首先一点，我不赞成你做电商平台——
尽管早在意料之中，但听到她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衍翔还是脸色略微一沉。
没想到沈虹接下来话峰一转：——但如果你执意要做，我希望你能卸下包袱，全力以赴，就算放手一搏吧，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她说的很真诚，衍翔一愣。
沈虹：那天在电话里，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向你乱发脾气了，我道歉。
一向居高自傲的她居然会跟人道歉，出乎程衍翔意料。
他口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你身体不好，安心在家养病就是了，没事少出来走动，公司的事我会看着办的，最近天气不好，雾霾大，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
沈虹自嘲的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你老妈的身体了？
衍翔略显尴尬，他看看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衍翔：要是没什么事，我还约了人，就不陪您吃饭了。
沈虹幽怨的说：没关系，反正我都习惯了。呵，都住在一个城市，儿子和妈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面，还是在茶馆里。一见面就谈公事，一谈完拍拍屁股就走人，呵。
衍翔埋头喝茶。
沈虹看他一眼，打住话头，她意识到好不容易见次面，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弄不好就破坏气氛了。刚刚常明送她来，一路上不停的做她思想工作，就怕她三句话不到又发起火来，他们母子之间本就已经非常脆弱的关系，如今再也经不起一言不合就发火了。
想到这，沈虹换了个轻松的口气说：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都在同一个城市嘛，想你我会去看你的。不对，你看我这记性，刚说最近天气不好，让我少出门、少走动。……其实说老实话，我更希望你能有空的时候回家里坐一坐，吃顿饭，哪怕是家常菜呢，饭后一块喝喝茶，随便聊点家长里短什么的，也算是有个家的样子。哎呀，我今天话有点儿多了，你有事先走吧，好久没来这了，我再坐会儿。
衍翔：等下您怎么回去？
沈虹：郑秘书会来接我。
见衍翔迟疑了一下，她挥手催促道：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衍翔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禅房”内剩下沈虹一人，她寂寥的看向窗外，仿古做旧的深庭古刹、老院寒门，让人有种穿越了的感觉，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就像是——穿越得不够彻底，泄露了什么天机似的，总之，里外里怎么看都不太真实。
离开茶馆，衍翔开车去了市人民医院。沈虹的话在耳边回荡“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你老妈的身体了”，衍翔若有所思。
这些年，“约了人”已经成了他用来挡沈虹的惯用借口，不想跟她吃饭的时候、不想听她说话的时候、不想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他都这么说，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有时候都不用经过大脑、张口就来。然而今天他这么说却不是搪塞和推脱，他真的约了人。
下午二点，程衍翔准时坐在市人民医院免疫科的专家诊室里，为了排到这个专家号，他提前好几个礼拜就在网上预约了，好不容易才被安排到今天。
专家医生翻看着衍翔拿来的病历，他显得有些奇怪的前后翻了翻，是他们医院开出的病历没错，可问题是免疫科哪有这个医生啊？要说病历造假呢？病历本又是真的。
医生决定暂时回避这个问题，他问：患者本人没来吗？
衍翔：对，她——不是很方便。医生，像这种情况，问题严重吗？
医生：单凭这个病历上的记录，这问题我还真不好答你，本身免疫系统的疾病成因就都比较复杂，像她这个情况，如果只是T细胞亚群不正常，其它指标没有出现异常的话，问题也还不大，但是这个也不好说。你看这样吧，我给你个建议，一是带患者来复诊，要是实在有困难来不了的话呢，你就再去其它医院咨询看看。
看衍翔还不走，医生不解的问：还有事吗？
……
内科诊室里，李医生一个喷嚏刚打出一半“阿——”，免疫科的陈主任走了进来。
陈主任：你感冒了吧？小心身体啊。
李医生吸着鼻子说：没事，前两天淋了点雨，已经快好了。
陈主任递给她一份复印的病历。
李医生：这是什么呀？
陈主任：你先看看。
看到复印件上患者栏里沈虹的名字，李医生脸色微变。
陈主任：刚刚有个人拿着这个来找我，说是要咨询这个病人的病情，可我这么一看，这不是我们科开出的病历书啊，我心里觉得奇怪，就复印了一份。
李医生紧张起来：哦？有这样的事？是什么样的人啊？男的女的？他说什么了？
陈主任将刚刚的事情回忆给她听。
……
看衍翔还不走，医生（陈主任）不解的问：还有事吗？
衍翔：我之前也咨询过很多这方面的专家教授，可他们都说仅凭这个病历报告没办法做出诊断，这上面写的太笼统了，所以我就想，医院这边会不会保留有一些更详细的检查报告、化验单之类的呢？
陈主任犹豫了一下，说：这不是我们医院开出的病历报告。
衍翔：本子上明明写着市人民医院。
陈主任：病历本是我们医院的，但签署医生，我们医院免疫科没有这个人。
衍翔：这怎么可能？你意思是说这病历是假的？
医生：真假我不敢说，反正这不是我们医院正规开出的病历。
……
陈主任：那个人走了以后，我越看越觉得这签名像你的，是不是你们内科的病人弄错了，误写成我们免疫科了，那也不对啊，这上面描述的病症的确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是我们免疫科的病人，没错啊。李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医生：哎呀，陈主任，真是对不起，这事其实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好不容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清楚了。
李医生：——原本就是一朋友帮忙，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这事也怪我办的太过儿戏了，您还得多多包含啊。
陈主任：原来是这样，玩笑开得有点大啊，下次注意喽。
他把复印的病历拿起来在李医生面前晃了两晃，往桌上一丢，李医生明白了他善意的警告，忙不迭的应承说：一定，一定，您放心，没有下次了。
陈主任：那行吧，没事就好。我走了，你多注意身体啊，实在不行就休息两天，别硬撑。
陈主任走了出去，李医生拿起桌上那份复印的病历笑了，她心说：这小子，心里还是惦记着他妈的嘛，就嘴硬。
从专家门诊出来，程衍翔压抑了多日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这二个多月以来，他查阅了大量国内外的医学文献、前前后后跑了多家三甲医院，就连医大研究所都去过了，没有一个专家教授能明确肯定的说出沈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要是连确诊都不能确诊，治疗方案就更无从谈起了，这成了衍翔最近的一块心病。沈虹嗔怪他“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你老妈的身体了”，其实并不属实。
经过门诊大厅时，衍翔隐约看到禇皑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一闪而过，因为对方戴着口罩，衍翔不太敢确认到底是不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衍翔感到有些奇怪，摇摇头走了出去。
程衍翔没看错，戴口罩的人就是禇皑，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禇皑走到电子屏前站住，抬头看上面滚动的医生介绍。
导医护士看他一脸茫然的盯着看了老半天，走过去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褚皑吓一跳，警觉的用手遮住额头，支支吾吾说：哦，没有，没有。
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走开。
李医生从外面回来，看到诊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打开来一看是姜糖片，她高声问：这哪来的啊？怎么放我桌上了？
同事：刚才一楼保安送来的，说是有人指名要给你。
李医生狐疑：给我的？谁呀？谁这么贴心，知道我每次感冒就一定要吃这个姜糖片才会好。……管它谁呢，先吃了再说。
………………………………
第十章 亲情就像空气（4）
禇皑回到店里时，敏瀞正烦着。
店里生意不好，她对星而抱怨：大周末的都这么冷冷清清，你瞧瞧，哪有几桌客人啊？一、二、三，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诶，这生意真是Out of the pan and into the fire（每况愈下的意思）越来越难做了。
星而揶揄她：呦，这当了老板娘的人就是不一样，都会说英文谚语了。
敏瀞倨傲：没办法，谁让我们的企业目标是要开国际连锁店呢。
星而偷偷撇嘴笑她。
褚皑从外面悄悄的、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进，他想从两人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溜进去。
可惜失败了。
敏瀞：说是请一个小时的假，一出去就出去这么久，生意不做了是吧？还是不想干了呀？
褚皑站直了腰，不说话，打算直接走进去干活。
敏瀞：你出去晃悠一圈不打紧，知道耽误我少做多少单生意、少赚多少钱吗？
星而：人家读书少，你别骗他。
敏瀞：他读书少？他要是读书少的话，我就是文盲了。
见敏瀞走开，禇皑小声问星而：刚才我没回来的时候店里很忙吗？忙不过来了呀？
星而：别听她的，整个下午都没什么客人，她是见生意不好正抓邪火呢，你撞枪口上了。
禇皑长出一口气：哦～，那我就放心了。
好巧不巧被走回来的敏瀞听到，她说：诶，我说你这人？合着我店里生意不好，你还挺开心的怎么着？
星而：你行了吧啊，别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捏。
敏瀞走回收银台，拿手机查看收款去了。
星而问褚皑：你干什么去了？
褚皑：以后再告诉你。
星而接了个电话：妈，找我啊？
电话那头，夏妈焦躁急促的声音传来：夏星而，你在哪呢？
星而：啊？怎么了，我在敏瀞——
不等她说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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