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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和硕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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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疼,直起腰来再如此般又接连叩了两个响头,始终固执而倔强的不出一声。
………………………………

第262章 众叛亲离

    一瞬间,我真是心如死灰。

    寻思着如此死了也罢,反正爹不疼娘不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如今这三个响头磕下,也算是拜别了爹爹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只是可惜临死之前未能再见娘亲一面。

    对于娘亲,我确实是个不孝女,早知当初就该听她的话,打死不进这军营,如今也就不会惹祸上身了。

    叩完头后,不等爹爹发话,我便自顾站起身来,低垂着眼眸谁也不想再去多看。

    近旁的亲卫见我站起,赶忙纷纷冲上前来想要将我押住。

    “都给我滚开!”

    此刻,我心绪已乱,脾气坏到了极点,就如同那炸了毛的小兽,发着狠劲儿的疯狂挥动手铐上的链锁去击退他们。

    “滚,我自己会走!”

    在大帐里如此莽撞吵闹,确实很没规矩,这些我知道。可我也是个快死掉的人了,还要那倒霉的规矩有何用呢?

    大不了再激怒爹爹一次,可这又何妨?反正我爹都要砍我的脑袋,再如何气不过也不会有比这更重的刑罚来对付我了。

    我凶狠的挥开几个亲卫,不知怎的,他们居然真就不敢再靠上前来,一个个似乎受了什么指令,立于原地不动。

    对此,我不暇理会,稍一站稳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我自认为表现得十分果敢和决绝,步子也是迈得不大不尽量沉稳,以使自己大义凛然的像个即将赴死的壮士。

    “等等。”

    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爹爹的一声话语,那话中没有怒意也不似先前那般冰冷,他只是轻声问了句,“就没有什么话要同为父讲吗?”

    咯噔一下,久违的熟悉感将我原以为已经强硬无比的心脏陡然抽痛。

    我应时顿住身形,止步不前。

    爹爹,这算是不舍吗?

    鼻间突然一酸,我顷刻便想落泪,可最终还是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失控。

    不能哭,此般境况,哭了便是叫人看笑话。到时脸皮尽失,等下了地府都不好意思去欺负小鬼。

    “爹爹,其实要讲的话,我已同你说过很多回”

    我下意识地攥紧双拳,极力的稳住心气,然后微微回首,说,“可是,你听吗?”说到这里,我不知觉地顿了顿,“信吗?”

    听言,爹爹的唇角明显微动了一下,可是他并没有应声,只如这般不动声色的端坐如初。

    我算是彻底看开了,在别人想来没有意义的话,就算你讲得再多,也依旧是没有意义的,不过都是白费口舌罢了。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然后默然地重新正回头来,再次起步之时泪水却终究还是忍不住地涌了下来。

    众叛亲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受,让人无助又无望。

    自行撩开帐门,我悲戚戚的自己走了出去。

    却不料此时账外,苏祈竟然候在那里。

    许是听到响动,他应声回头,于是便撞见了我脸上正挂住的哭容。

    出人意料的是,苏祈这回居然没有无视我。

    我甚至还清楚的看到他神情微怔了一下,然后就如此般一瞬不瞬的同我对视着,目光不移,却始终与我一样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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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纸条授意

    苏祈如此反常的举动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宽慰,因为顷刻间我便想起了他先前不辞而别的冷漠。

    算了

    我随即落寞地将视线收回,转而低头垂向那脚前的地面。

    现如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没人会相信我,更没人会出手帮我。

    不知觉间,我竟是又一次无力的浅笑了一下,随即挪起步子错过苏祈身侧准备继续前行,却不料右手臂就在这时居然被苏祈给一把拽住。

    我止步不前应时愣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苏祈又快速通过长袖往我手中塞进了一串类似于珠链般的物件儿。

    不知怎的,我没有大惊小叫,而是出于本能立马就将那珠串握紧在手里。

    我迅速回头侧望,可苏祈却在这时松开了我,目光随之避视看向别处,就好像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仿佛与我不甚相熟的模样,要不是此刻手里还握着东西,我真会怀疑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我看着他,然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心下正暗自寻思着要不要开口。

    谁知就在这时,近前的帐门再次被人从里掀开,爹爹的那几个亲卫随即走出,我见状也就此打消了刚欲开口的念头。

    “小姐,请吧。”

    亲卫中为首之人径直走到我的跟前,言行收敛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动粗,只是向前虚抬着一只手臂,示意我还是自己走去牢房,不要等他们出手。

    我很配合也很有骨气,不等他们话落当即转身就走。可没走出两步,我又想起了苏祈,于是不知觉的再次转头回望,便见那帐门外还留下的一名亲卫正对苏祈拱手道,“苏佐领,久候了,王爷现让你进去。”

    苏祈听言只是微一颔首,算是应答,而且全程都是目不斜视的,并没有注意到我正在看他。

    就这样瞅着对方进了大帐,我也是正回头来,手指下意识的微微收紧,那正握于手中的珠串像是玉石造的,握久了竟还有回温。

    安安分分的重回牢笼,我立马蜷到角落,一声不吭的抱膝坐好。

    珠串始终被我攥在手里,我并不着急去看清它倒是什么东西,既然苏祈将此物交予我时如此谨慎,那我也理应同样谨慎才是。

    天晓得现时四下有多少奸细耳目正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一定要比他们更为沉得住气。

    渐渐夜幕降沉,篝火燃起,周遭最后静到只剩虫鸣。

    我微微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营里大多人都已歇息。然后我又定定地看了看隔壁那无舌老伯,他依旧保持他惯有的坐姿一动不动。复而我再次看向牢笼前的看守,他正背对我而立,站姿挺拔,貌似十分精神。

    瞅着那人的后背,我不由试探性的略微动了动手上的镣锁,铁链碰击发出响动。

    可声落良久,眼前的看守都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很好,抓准时机,我赶忙便将手中正握住的珠串拿到明处来看。

    这珠串确实是玉石做的,而且上面的每颗珠子成色都不相同,看着就感觉十分名贵,不像寻常百姓的用物。

    珠串末端有个金子做的小挂锁,像是原本还栓着什么物件儿,但现时被摘去了,那里取而代之的是用丝线绑了一小截纸卷。

    看到纸卷,我连忙将其捂住,然后甚是警惕地又看了看四下。确保无事后,我方才轻轻把它取下,展开。

    纸条上,苏祈只写了短短的一行字。

    “若要解困,切记明日勿言勿问勿动,一切任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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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临刑之夜(一)

    握着那纸条,我如同握住了至宝,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终是确信无疑,苏祈竟然要救我。

    他想要救我,在现今这般任是谁都对我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居然还愿意出手帮忙。

    心下顿时涌上一阵暖意,我不禁将那纸条紧紧的攥在手里。

    原来,我在苏祈眼中并非无关紧要,就看他如此向我传递消息,便知他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想到这里,我竟不知觉地傻笑了起来,如此窃喜实在掩饰不住。可我又怕这份喜意被他人瞧见了笑话,于是干脆闭上眼,脑袋顺势倚住身后的铁栏,索性假装睡觉。

    说也奇怪,明明再过几个时辰就要被砍了脑袋,可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担忧和焦虑。手中正攥住的纸条仿佛一颗定心丸,让我无比心安。

    虽然不知道明天苏祈倒是会做些什么,但我知道他很本事,坚信他只要出手便一定会救我出水火。

    心既已放宽,我索性就势入睡,可闭着眼眯了好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沉。

    也不知此般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竟清楚得听到身侧高台下居然有兵卒在议论我的是非。

    他们交谈如常,并未刻意压低声响。或是以为我已经熟睡而无法知晓,又或是知道我明日就要行刑所以无所忌惮,反正彼时之间他们谈论的话语那是相当气人的。

    我不动声色的闭着眼,双手微微攥成了拳头,心下正在十分努力的劝服自己要沉稳,莫要与这些家伙们置气,毕竟大刑将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你说张炳义?”

    “这人我见过,一看那就是乡野出身的无知小子,成天傻里傻气的特别粗鄙不堪,而且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即黑又丑。”

    “照你这么说,指不定小姐也能相中我,起码我生得可比那张炳义俊得多。”

    也不知是哪个不自量力的混蛋来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立马跟着哄笑迭起,那笑声刺耳难听,全无避讳。

    “我说狗柱,你他娘的也真敢做梦!人家张炳义再不济,好歹也有个体面的大名,你再看看你自己的。等什么时候你舍得花那十个铜板儿去请先生起名了,再回来继续做梦也不迟。”

    “滚球!”

    随声唾骂,那唤作狗柱的家伙明显恼怒。

    “老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可狗柱的同伴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只听对方继续揶揄道,“狗柱他是能等,可咱们的大小姐等不了啊。别忘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咱小姐可就成鬼了,到时恐怕狗柱只能在梦里结阴亲。”

    “我呸,滚球!”

    狗柱听言又是一声唾骂,亦是同样骂出了我此刻的心声。

    真是一群不死活的家伙,简直混账到家。

    我紧闭双眼,感觉自己的后牙槽都快被自己给咬成了碎渣。

    想我孔四贞曾几何时也是威武风光,从没人敢在我的面前喘上一口大气。

    可现如今倒好,我这还没死成呢,竟已沦落到被一些无名小卒随意拿来折辱和取笑的地步。

    什么叫世态炎凉,这两日的倒霉境遇亦算是让我真真的长了见识!
………………………………

第265章 临刑之夜(二)

    “你们说,小姐都是怎么寻思的,眼光如此之差,偏就相中了一个傻子?!”

    “谁晓得呢,贵人们的好日子过多了,总归是有些异于常人的,他们的喜好可不是你我能够揣测。”

    “呵,孙驴,你是不是一刻不说个漂亮话就浑身难受?还贵人呢,她既非皇亲贵胄也不系出名门,怎配称得上一声贵人?!”

    听到这话,我顿时竖起耳朵,此人言语中戾气很重,吐字有些含糊,像是喝了酒。他的同伴们亦是谁也没有立马应声,更没有人替我打抱不平。

    他们似乎都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这般口无遮拦,所以在其话落后不久方才有人无关痛痒的说了句,“你们谁又给这戚赖子喝酒了?”

    “谁说我喝酒了!咯”

    不等他人回答,那被唤作戚赖子的酒徒便登时狡辩,但狡辩的话才将将脱了口就叫那随后顶上来的一声酒嗝儿给断住了。

    可尽管如此这人偏还是没羞没臊,全然不觉地在那儿继续耻笑我,“我跟你们讲,说到底都是她自个儿眼界不开,我猜她压根儿也是没瞧见过什么男人,所以相中一个便立马扑上去图新鲜,饥不择食的,也是欠收拾。”

    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如此大胆的辱篾我,他说得话已经不算难听,而直接就是恶毒了。那副腔调简直像个无赖,让我顿时就有种想要打死他的冲动。

    而对于这无赖的言辞,他的同伴又是一阵缄默,自始至终都没有谁来劝上一句,看来这是习以为常了,想必平日里我不知情下他们骂我也是不少。

    “我说你们就不能劝劝?”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颇为无奈地叹了声,“叫这赖子少喝点!不知道他那嘴皮一沾酒就闯祸吗,是不是嫌他为此惹下的祸事还不够多?”

    “哎哟,你这话倒说得轻巧。”

    有人不乐意了,立马应声,只是语气依旧随意不羁,“你不知他戚赖子想喝酒,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劝不住的吗?!”

    “对呀,劝不住的。”

    似乎感同身受,当即又有人随声附和道,“前不久他才刚刚因为这点猫尿被赵头儿罚了饷,可转过头来这不又不长记性了吗。”

    “别跟我提那赵小五!”

    戚赖子听到这话又是陡然嚷起,言语极为不忿,“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了几日首领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想当年靖江王还在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给我倒尿壶的小卒。”

    “你疯啦,可不敢再提靖江王。”

    “我就提了,如何?!”

    真是酒壮怂人胆,这戚赖子也是彻底说失了分寸。

    “大哥,你看他!”

    终于有人语态略显焦灼了,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懂得避讳,“我们早晚有一天非得被这赖子的一张破嘴给害死不可。”

    “行了,都少说两句。”

    那叫大哥的人一出声,果然魄力不凡,几个人立马静下,“赖子,你嘴上也给我把个门儿,亏得今晚值守的都是咱们自己的弟兄,不然有你好受的。”
………………………………

第266章 临刑之夜(三)

    “大哥,我这也是替你不值呀。”

    刚安静下来没半刻的戚赖子转眼又是不由人的叨叨了起来,“你说你以前可是守备营的长官,可现在呢,你看看你都被贬谪成什么样子。要不是他定南王进了桂林,你也不至于和我们一样屈尊做个草头兵。”

    “闭嘴,你是不是脑袋不想要了,什么话都敢讲出口?!”

    显然这个大哥也是个明白人,知些轻重。虽说戚赖子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可他还是及时斥住了对方,亦算在保全彼此。

    “就是,定南王可是咱们的主帅。”

    见戚赖子被呵斥,立马就有人看戏不嫌事儿大地随声附和了一句,“岂容你言语放肆?”

    “呸,孙驴,”

    原本已经静气的戚赖子应声又被挑起了火头,“你想当奴才,可别拉着我作陪。”

    “你说什么?!”

    “我说你多吃了几日满人的粮,便忘了自己一身汉人的皮。”

    “的你个戚赖子,有本事你再给我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孙驴,别说我看低你。”

    看来这个戚赖子也是个无脑蠢货,人家叫他讲,他便真就讲了,完全在自封退路,“以前靖江王在时你就乐意当狗,后来大明不行了,这桂林城又进了个帮满人打天下的定南王,你依旧还是乐意给人当狗。既然你这般不在乎脸面,何不就此脱下身上这层卒皮,踏踏实实的去那靖江王府当奴才。”

    靖江王府?

    听言我不禁心下冷笑,此酒徒也真是敢讲。

    原以为他们几个家伙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的嚼些舌根,却没想到这其中竟还出了个心怀旧主的人物儿。

    说实话,我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人,可偏偏越是这种人越自觉忠良,全然不知自己其实就是个首鼠两端的东西,真真的叫人恶心到可笑。

    你说你既然心怀旧主,当初就不要投诚,既已投诚,就不该再心存两念。

    想当年靖江王战败城破,私逃无果后自缢身亡。要不是爹爹心胸广阔不计前嫌的收编了他的余部,这些人现时的下场恐怕不是饿死就是已沦为流寇了。

    岂能像如今这般有粮饷吃用,有帐房遮头,夜里无事还能聊个闲天儿,几年都不累战事。可就是如此安稳的日子居然还堵不住那酒徒的一张臭嘴,不减反添了他一身戾气和诸多不满,看来也是爹爹对他们太好了才会惯出此等毛病。

    一想到爹爹竟为了顾及这些所谓将士们的情绪而舍弃我,我便心有不甘。

    说真的,我很怀念当初还未入关前的那段时日,那时爹爹统领的大军可都是辽东的虎狼之师,虽人数不及现时的多,可军中的将士却有一个算一个,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精锐中的精锐,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对我爹爹极为敬重,爱屋及乌,亦同样不敢蔑视于我。

    哪像这些年为了扩充军队,那征兵征得可是一塌糊涂,兵卒质素良莠不齐,什么渣子都敢往里掺。
………………………………

第267章 临刑之夜(四)

    想来如今在爹爹这营中像是方才那种大放厥词的酒徒恶徒也是不少,他们一个个就知人后逞凶人前却是相当无胆,只怕真上了战场,不出一刻便立马叛变。

    这些人就是把当兵看成了一种营生,像是种地和经商,主顾没了就再换一个,哪有什么忠心可言,不过全是跑到这里混吃混喝来的。

    但是,我倒也挺佩服这个叫戚赖子的酒徒。

    毕竟同样都是存有异心,可这家伙却比那些只会暗地里捣鬼的奸细要强上许多,起码他敢明目张胆的找死嘛!

    “戚赖子,我早就瞧你不惯了。”

    那被戚赖子唤作孙驴的家伙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似乎已被气急,“没错,我是乐意当狗,但我做狗也比你这狼心狗肺装人的东西要强。你现在倒是口口声声的提那靖江王了,可靖江王在时怎就没见你如此忠心呢,当年城破的时候你怎也就跟着我们一同缴械投降了呢?”

    这话说得极好,亦是同样道出了我的心声。

    如此质问下,戚赖子居然被堵得一声不吭。

    然后就听那孙驴继续说道,“你自己好生想想,咱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以前又过得是什么日子。定南王待我们不薄,现今这世道还有哪个统帅能如此善遇自己的将士。甚至为了偿个小卒子的命而不惜砍杀自己的女儿?!”

    “孙驴,我看你不仅蠢,而且还眼盲耳聋。”

    原以为戚赖子被对方给骂服气了,可显然并没有,就听那赖子应声驳斥,“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迷了脑子。你以为他那是大义灭亲?定南王如此明显就是在做给我们看呢,用他女儿的命为自己扬威立信,如此心狠之人,也就你个蠢货才会信服。”

    听到这里,我心下顿起波澜,可咬牙忍了一下终是没去发作。

    这已是我忍耐最久的一回了,全因为我正将苏祈那纸条上的内容当成佛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清心寡欲的忍着。

    没错,我正在练习忍耐,而此时此刻也是个绝佳练习的机会。若我现时都忍不了这些个闲言碎语,那明日又如何指望自己可以去配合苏祈给予施救。

    “只是个女儿而已,杀了也杀了。”

    戚赖子酒劲儿过头更是变得越发放肆,“不信你看,若换作他的儿子试试,哪还管什么将士不将士的,早就护起了。不过说来也是,我要是有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我也嫌丢人,不如杀了了事。”

    听到这话,我陡然睁开眼睛,随即目露凶光,忍耐已达极限,我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切记!勿言!勿问!勿动!。

    我紧咬着牙根儿,抖起手指来将苏祈的那张纸条再次展开凑到眼前,嘴唇翕动默念着上面的字句,极力克制怒火。

    “我看你真是喝酒喝魔怔了,这种话也敢讲得?”

    “有何不敢的,瞧你们那一个个的怂样儿。”

    戚赖子言语轻佻,话间也是尽显对我的嘲讽,“怕什么,我有讲错吗?你们看看哪家女眷像是她那般不懂避讳的,成日里就只知在军营里同男儿厮混的,想来还不如个窑姐儿懂矜持。”
………………………………

第268章 临刑之夜(五)

    实在,忍无可忍了!

    我当即翻身而起,手脚上的镣锁应时扯动出声响,可这响动却并未有惊起高台下的丝毫警觉,那戚赖子还在口出恶言,并且不知收敛。

    隔着铁栏,我目光徐徐循声下望,然后就瞅见了那底侧篝火盆旁正围站着四五个兵卒。

    戚赖子这个混蛋则站于其中,我认得他那无比轻佻的嗓音,而且这人模样长得也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无赖,实在难看。

    这赖子还在那儿旁若无人地诋毁我,真是过足了嘴瘾,殊不知我已经盯上了他的脸。

    视线紧紧锁定,昏黄的火光亦是将我的面容映衬得半明半暗,乍看之下阴森的如同吃人的厉鬼一般。

    我就这样瞪了良久,可底下却没有一个人发觉。

    气急之下,我不由回身左右寻摸,想寻摸着可以手掷的东西以丢去打那赖子的头。可牢笼空空,除了身下的一块破木板便再无其它。

    就在我不知觉地低头去想着要不要劈了这块木板的时候,只听砰地一声,眼前的板子面上竟稳稳的滚过来一个干饼。

    这饼四周都泛起了面皮,滚过之处亦是留下碎渣,可尽管如此也丝毫影响不了它的质感,因为经过一夜风吹,它早已变得奇硬无比,如同一块石头。

    我登时就抬头望向隔壁老伯,那老伯正将将把手放于膝头垂好,看似一动不动的姿态同往常一样,可他身后那一直摆放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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