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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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可以说，蓝家就是一块地方的土皇帝，甚至蓝钦的心腹寒迟就兼任了这个折冲府的折冲都尉，所以寒家才会这么对蓝钦死心塌地。

　　　　一想到就要见到阔别已久的老朋友，苏钰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在新野她有太子在头上顶着，当然什么都不怕，但是现在让她与蓝钦单打独斗她还是有点虚的。

　　　　“站住！你们两个过来！”

　　　　那看起来是领头的一名县兵大声呵斥着，梁子衡一皱眉，神有些不悦，有点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些狗仗人势的。

　　　　但是苏钰拉了一下梁子衡，便跃过梁子衡走到那个头领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

　　　　苏钰也皱着眉，自然而然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你管？多嘴！老子看你们两个外乡人鬼鬼祟祟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啊，拿下！搜身！”

　　　　那头领气势更凶，直接喝骂，不过他那双贼溜溜的眯眯的小眼睛一直在苏钰身上打转。

　　　　那头领说完，旁边的两个县兵就要上来拿苏钰。不过那两个人还没走到苏钰三步以内，就被突然冲出来的梁子衡一拳一脚撂倒在地晕了过去。

　　　　仅仅一下，两个县兵就彻底晕死了过去，说明梁子衡这次一点都不留情。

　　　　原本苏钰拔出剑，以为这些县兵就要冲上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些县兵一个个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去，神情之中尽是恐惧。

　　　　“你你等何人不知这里是蓝田县城吗？城内还有八百折冲府兵！”

　　　　那头领厉内荏，一看就明显很恐惧。

　　　　苏钰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谁都知道那八百折冲府兵都驻扎华胥镇上，离县城远的很。

　　　　就算那些府兵在又能如何？她好歹也是蓝田县实打实的七品县令！她苏钰才是这蓝田县的土霸王！

　　　　不过苏钰没空跟他们计较这些，从他们的那深深的恐惧就可以看出来，这个蓝田县是真的出事了！

　　　　苏钰暗自给梁子衡使了一个眼神，梁子衡立马会意，转过身去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包袱。解开包袱，一枚黑的巴掌大小的堂印就出现在梁子衡身上。

　　　　苏钰从梁子衡手中接过那枚堂印，大声呵斥：“本官圣上亲封正五品蓝田县令！今日走马上任！”

　　　　苏钰一声历喝，吓呆了众人，那名头领瞧着那十分眼熟的蓝田县堂印，这才想起来朝廷好像是封了一个女人来蓝田县做县令。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是谣言，荒唐至极，直到长安信使来报了才知道这是真的。

　　　　那头领扑通一下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蓝田县都头尉迟熳拜见县老爷，县老爷您终于来了呜呜呜呜”

　　　　这一声哭真把苏钰的心哭碎了，复姓尉迟的想必就是尉迟燎的亲戚了。苏钰连忙扶起尉迟熳，心中母性大发，安慰道：“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县老爷，里面请，我们去县衙！”

　　　　尉迟熳抹了眼泪，皮肤黝黑还真有点像尉迟燎。

　　　　“闭嘴！以后别叫本官县老爷，以后都得叫县姥姥！”

　　　　苏钰瞪了一眼尉迟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叫县老爷成何体统？当然得叫县姥姥！

　　　　在尉迟熳的带领下，苏钰二人一路来到县衙门口，这一路上苏钰竟然没有见到一名百姓？原本苏钰本来就是偷偷摸摸来的，没有告诉蓝田县确定的时间，就是想与民同乐，可是没想到蓝田县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苏钰心中尽是失望，但又颇为沉重

　　　　坐在县衙大堂上首，苏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瞧着下面就三个人。一个是皮肤黝黑的尉迟熳，苏钰也认识了，一个是穿着深情官服的中年男子，一个是穿着文士袍的中年文士。

　　　　今天苏钰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便装。按理来说，新官上任第一件事请就是点卯，如今就只来了这么三个人，着实不给苏钰面子啊！

　　　　这么些个人，北齐的官员不待见我，连这些流吏都不待见我了？

　　　　“就这么几个人了？”

　　　　苏钰阴测测地问道。

　　　　那个穿着深青的官员站了出来，不咸不淡地道：“回县老爷”

　　　　“叫县姥姥！”

　　　　“呃县姥姥就这么多人了”

　　　　“你是本县县丞？”苏钰打量着他一身深青官服，她知道一个县就设有七品县令一个，八品县丞一个，九品县尉一个，那么这个人想当然就是县丞了。

　　　　“正是！”那县丞拱手道，“整个蓝田县除了文书县兵以外，就下官和刘主薄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尉迟都头，这些天全靠尉迟都头维护治安。”

　　　　“其他人呢？”

　　　　苏钰继续问道，对于这个尉迟熳她就懒得说了，刚刚什么样子的苏钰还历历在目呢。

　　　　“全都死了”

　　　　“你说什么！！”

　　　　“全都死了！”
………………………………

第二十章：初来乍到

　　　　“全都死了！！”

　　　　县丞再次重复了一句，就站在一旁，老神在在，不去管苏钰了。

　　　　这种从骨子里的轻视让苏钰很不爽，那县丞看着苏钰一脸茫然的样子，以为苏钰已经被吓住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苏钰是刚刚从战场上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这点小阵势怎么会吓到她？

　　　　苏钰茫然的原因，是因为蓝田县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军事重镇，同样也是一个矿产重镇。所以蓝田县在此处的地位很特殊，它的上属衙门不是哪个郡守衙门，而是直接由雍州州府管辖。

　　　　因此蓝田县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相对稳定的，可以说蓝田县的治安甚至比长安城还要好。蓝田县除了八百折冲府，还是两百县兵，甚至还有以蓝家为首的四大家族的私兵，它的军事力量可想而知？

　　　　再者，看着这县丞一脸的敌视，苏钰也觉得茫然无措。如果你说天下世家百官都看不起自己一介女子就算了，连你一个县丞都看不起苏钰自己？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其实苏钰并不知道，这个县丞不是因为苏钰是一个女子而歧视他。实在是因为这个县丞在任上干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县令死了，以他家的关系和人脉，足够可以候补到蓝田县令了。睡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这县丞不恨死她才怪？！

　　　　“什么情况？细细说来。”

　　　　苏钰定了定心神，问道。不过那个县丞却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反而两眼望着屋顶，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那一旁的刘主薄，感觉空气之中略有一丝尴尬。他可不像这个都头尉迟熳，或者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县丞，他不过一介寒门，这辈子顶多也就是这个主薄到顶了，再无高升的可能。

　　　　所以刘主薄略微思索，县丞他得罪不起，县令他也得罪不起，只好站出来打圆场，说：“回禀县县姥姥”

　　　　刘主薄感到十分汗颜，感觉自己家的县令的十分不靠谱，但还是继续说道。

　　　　“堂尊不知道，半个月前，上一任堂尊带着大家去西乡考察，听说西乡那里有上好的玉矿，结果突然遭到一股歹人袭击！那股歹人也甚是残忍，去西乡的官吏无一人生还，县令和县尉的脑袋第二天都被挂在了城外”

　　　　“所以现在蓝田县也就戒严了，我们上报到雍州州府，但是雍州州府到现在也没派天兵来剿灭这伙歹人。原本下官与县丞老爷想与那些蓝田世家商量着出些私兵帮帮忙的，但是前段时间蓝家出了点事，就回绝了。”

　　　　那刘主薄说完，苏钰大概也就了解了。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名，很熟悉的嘴脸，穿着浅绿的县令官服的强盗巴蜀马贼刘通！

　　　　“你说的这伙歹人是不是一群马贼？”

　　　　苏钰假装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问道。

　　　　“堂尊英明，正是一伙马贼！莫不是堂尊也知道？”

　　　　那刘主薄连忙拍着马屁，本来叫县姥姥感觉有些不伦不类的，就干脆叫堂尊了。这些读书少的花花肠子，也忒多。

　　　　苏钰与梁子衡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沉重，如果是真伙歹人那真不好办了。首先这些人本来就是杀人越货不眨眼的凶恶之徒，压根不是这些领着粮食过日子的县兵比得上的。

　　　　其次这些人都是马贼，那刘通又是南陈赫赫有名之辈，可以说这些人就是游骑兵也说的过去了。一群骑兵对上一群比农民强一丢丢的县兵，除了屠杀这两个字，就没有别的字可以形容了。

　　　　最后，苏钰当时也了解到，这些人除了刘通以外，都是本地犯了事的游侠。侠以武犯禁，这些人眼中没有法律，只有义气，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所以他们这些人对蓝田县周围的情况比苏钰还了解，说句难听的话，就是让他们黑夜里在蓝田县乱蹦哒都不会迷路的。

　　　　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往秦岭一钻，八百里秦岭啊！就是大军围山，劳师动众都不一定能抓得到。

　　　　这种战法苏钰说不上来，感觉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似曾相识。不得不说，这种分而化之，聚而合之的战法，有那么一点点像南陈的交州叛军的感觉。

　　　　总得来说，苏钰完全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如果光靠这群县兵去剿灭这些马贼，跟送菜没有什么区别。而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老老实实等待雍州的正规军来，要么整合去整合这些贵族的私兵和折冲府兵，如果运用得当，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指望着雍州的正规军过来完全是痴人说梦话了，因为雍州上将军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丁肇

　　　　“咳咳本官在来长安的路上遇见过，不过当时本官身边有太子亲卫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摩擦。”

　　　　苏钰故意咳嗽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没有去提太子卫慕言，只是说有太子亲卫护送。

　　　　果不其然，那刘主薄一听，立刻喜上心头，脸上笑意更甚，献媚道：“堂尊大人自然洪福齐天！”

　　　　这边在拍马屁，那边的县丞就站不住了，眼皮一翘看起来有些心虚。太子亲卫？那代表的是太子殿下，在他这个从八品的芝麻小官眼里，那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要知道皇城里面的王八都是五品官！

　　　　但是打肿脸的胖子就必须装下去，县丞一挥手，淡淡道：“堂尊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去忙了。”

　　　　话刚刚说完，还没等苏钰点头答应，那县丞就直接三步并两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他是什么背景？”

　　　　苏钰脸阴沉，这家伙三番两次不给自己的面子，是当苏钰没有脾气吗？本来苏钰初来乍到，还想留一个与人和善的印象，结果硬要逼她发脾气？

　　　　刘主薄神尴尬，知道新来的县令是彻底记恨上县丞了。但想了想苏钰身后有着太子殿下！只要傍上了这个大树，他还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回禀堂尊，此人姓蓝，是蓝氏一族庶出的族人，他的叔叔就是豫州上将军蓝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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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出动，长安街头的老鼠

　　　　长安城号称天下唯二的数百万人口大城，除了南陈的金陵，几乎无城可以与这座城市媲美。

　　　　在长安城，朱雀大街将偌大的长安城分为两半。星罗棋布，纵横排列的曲巷将长安城分为一百零八个坊市。

　　　　每个坊市之间都担任着不同的职能，古诗有云，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长鞭。而长安城自然分为东西市，主要从事商业交流。

　　　　在北齐以来，一直都有宵禁，每个坊市之间都用夯土板筑起了一个小小的城墙，号称城内城。每个坊市都会有一个门吏，一到宵禁时候，这些门吏就会将坊市锁起来禁止出入。

　　　　当然，宵禁并不是不允许你出来走动，严格意义上来说，宵禁是禁止在大街上走动，但是你在自己的坊市之中过夜溜达就不管别的事了。

　　　　所以宵禁不是想当然的不能做生意，反而有些坊市生意特别火爆，譬如长安城的平康坊，就是著名的烟花之地。又因为平康坊靠近东市，所以很多人习惯将平康坊成为东坊。

　　　　平康坊以北的崇仁坊，胜业坊，永兴坊，安兴坊等等等等，反正皇城以右，兴庆宫以左的坊市，位置大概在长安城的东北角，这里的坊市其实是没有宵禁的。

　　　　为什么呢？因为这里都是达官贵人王公贵族云集的地方，虽然曲巷之间都有卫队巡逻，但是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看见。因为住在心里的人，绝对是五品官以上的正官！

　　　　长安城自有长安城的规矩，因为西市靠近金光门，又是丝绸之路的始发地，所以西市的商业更加发达，理所当然的西市附近的坊市住的都是富豪地主。

　　　　甚至那些新罗，百济，日本的商人，都会在此云集，获取长安城贸易的第一手讯息。

　　　　在央央天朝上国面前，在所有的大齐百姓面前，不是齐人就是猢狲，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种族，一个是齐人，一个是猢狲。

　　　　哦，还有第三种人，那就是南陈的南蛮子们。

　　　　不过在南陈百姓眼里也是一样的，要么是陈人，要么是猢狲，剩下的就是北蛮子了。

　　　　可能这话说得难听了，但是在北齐一朝，汉人错杀了一个猢狲那真是错杀了，不是本国国民，连地方衙门都没有牒文证明，你还能用大齐法律来治他们的罪吗？除了罚点钱意思意思，就没什么了。除非你是某个重要人物，譬如什么什么斯坦国的王子什么的。

　　　　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原则，除了特殊的坊市以外，别的坊市之间的宵禁是真的严格的。

　　　　黑夜里两道身影摸了个黑，在黑乎乎的街道中摸索着。他们刚从平康坊中出来，他们并不是去逛窑子的，而是因为某位无良的亲王的王府就建在了平康坊。

　　　　这两个人就是太子卫慕言和亲卫长上官飞羽了，本来昨天晚上七王叔卫景裕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卫慕言还以为要过些天的，没想到今天晚上他敬爱的七王叔就突然找到他让他行动了。

　　　　在平康坊和胜业坊之间隔着一条大街，恰好这条大街又和兴庆宫很近，所以这一带的巡卫特别多。毕竟卫慕言身份敏感，自然不好让他们逮个现行。

　　　　瞧瞧摸到了胜业坊，胜业坊的坊门是向在开的，就说明了一个坊市住的全是达官贵人，因为在长安城，只有达官贵人的坊门才能向外开，除此之外，所有坊市的坊门都是向里的。

　　　　卫慕言两人摸到了夯墙下，这夯墙竟有十仗高，卫慕言使了一个眼神，上官飞羽立马会意，两个人一起用力，蹬蹬几下，上官飞羽就轻而易举地上了墙。

　　　　上官飞羽刚要下去，就听到太子殿下细声怒骂：“蠢货，本宫还没上去！”

　　　　上官飞羽这才回头看，却见得自家殿下正气急败坏呢。

　　　　憋住！不能笑！

　　　　卫慕言往后退了几步，在助跑跳了上来，上官飞羽赶忙拉住，借着力气将卫慕言拉了上来。

　　　　“殿下功夫不是还可以的吗？今天怎么会？”

　　　　上官飞羽诧异问道，他和太子卫慕言的关系并不一般，自然说话毫无顾忌。

　　　　“要你多嘴！”

　　　　卫慕言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飞羽，骂道：“明天回去你去马棚喂一天马！”

　　　　“殿下”

　　　　上官飞羽一脸懵逼，刚想认错就看见殿下一跃而下，跳了下去。

　　　　这一跳震得卫慕言腿脚发麻，不自觉抬起了脚想要缓缓。如果不是在樊城中了毒，导致卫慕言现在一身功力不足三成，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啊！

　　　　不过没办法，卫慕言答应了应琪，死人坡暗杀事件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这一次的闷亏就当做白吃了。不过这件事卫慕言一直记得清楚的，等应琪回京了卫慕言肯定要找她，把账都好好算清楚！

　　　　“殿下这么做不合适吧？”

　　　　上官飞羽抬起头，看着头顶上大大的门匾，上书世家徐氏四个大字！

　　　　徐家本是千年世家，底蕴自然深不可测，都说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所以在世家子弟心中，门阀一定是摆在第一位的。

　　　　对于今天太子殿下大胆的想法，上官飞羽想想就不寒而栗，太子殿下这是要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一旦事情暴露，那么徐家第一时间就会变成敌对势力，那么这对苟延残喘的太子一党来说，真的会是雪上加霜。

　　　　“要你废话那么多？”

　　　　卫慕言没好气地一拍上官飞羽的脑袋，又绕着徐家府邸走了起来，心里默数。

　　　　一、二、三十四、十五没错，就是这里了。

　　　　卫慕言兴奋地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的墙边，按照七王叔给自己提供的信息，在徐家大门向左走十五步，跑到西边围墙，再翻过去就是徐晚晴的房间了。

　　　　“我要上了！”

　　　　卫慕言轻声说道，上官飞羽连忙懂事得蹲了下来，卫慕言一脚踩在上官飞羽的背上，奋力爬了上去。

　　　　卫慕言在墙头刚刚蹲好，上官飞羽就一下飞了上来，蹲在卫慕言的旁边。

　　　　卫慕言斜了上官飞羽一眼，说：“以后不可以用轻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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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中计

　　　　是夜，鸡已回笼，狗已入睡，长安街头的两只老鼠，还在偷鸡摸狗。

　　　　卫慕言用手捂住了上官飞羽的嘴巴，这家伙都没个度？一声“啊”叫的那么响，生怕吵不醒徐家的人似的。

　　　　“小点声！吵醒了他们小心本宫让你睡一个月的猪圈！”

　　　　卫慕言怒骂着，声音比上官飞羽还要高，但是徐家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

　　　　毕竟是子时了，还出来活动的也就他们这样干缺德事的了。

　　　　卫慕言瞪了上官飞羽一眼，要不是自己现在武功还没恢复，会带这种猪队友出来吗？卫慕言此时此刻觉得，只有跟在苏钰身边，才能让自己的智商上升好几个档次。

　　　　“你蹲在这里，如果有不对劲，就掩护本宫。”卫慕言淡淡道，便轻身跳下。

　　　　幸好下面是徐家的花园，这次卫慕言就没有那么狼狈了。

　　　　卫慕言蹑手蹑脚的，悄悄望了一眼那幽静的房子。房里里灯火惺忪，似是还人未眠。只见得人影恍惚，一个侍女缓缓推开门，张望了一眼随即就将门带上了，慢慢地消失在卫慕言眼中。

　　　　卫慕言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偏偏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已经子时了，这徐家大小姐还没睡觉？甚至这个侍女给卫慕言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不去想这件事，卫慕言晃了晃脑袋，他今天是有要事在身的。按照自己七王叔的计划，就是将徐老大人的孙女徐晚晴掳掠走，不透风声。徐家为了自家闺女的名声着想，肯定会不敢声张的。因为，徐家都知道这位大小姐就是将来的太子妃了。

　　　　到时候，再由七王叔出面做媒，避徐晚晴出来见面，徐家肯定交不出来人，那么再由七王叔含蓄提点一下徐家与上党周家的莫名关系。

　　　　以徐明正老大人的狡猾，肯定明白其中的意思，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以此为借口退婚，到时候卫慕言再将徐家孙女放回去。这样就两全其美了，卫慕言也就不用再无自己的父皇和皇姑姑斗争了。

　　　　本来卫慕言是打算派自己的亲卫来的，但是却被自己的七王叔阻止了，而七王叔的理由很简单。

　　　　徐晚晴现在再怎么样也是你的未婚妻，也是未来的太子妃，更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你的本意不是玷污人家姑娘，就没必要派别的男人来干这种事了，毕竟坐实了这种事你与禽兽何异？

　　　　卫慕言一想也对，还是七王叔考虑的细致。在这件事上，徐晚晴本来就是一个被牵着进来的无辜的女子，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去毁掉一个姑娘。

　　　　轻轻地摸到窗边，卫慕言舔了一下手指，在纸质的窗边戳了一个洞。趴在窗户边上，看到屋里并没有人，眼光在看到床边，只见得一床被子铺在床上，床头露出一个小脑袋，不见面貌。

　　　　睡着了？怎么没有灭灯？

　　　　卫慕言心中略有疑惑，难不成这姑娘怕黑，晚上睡觉还得点灯？

　　　　卫慕言心虚地看着后面，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卫慕言头一回干这种事，就觉得浑身都是劲，特刺激！

　　　　轻轻地推开窗户，卫慕言艰难地爬了进去，看起来有些别扭和滑稽。

　　　　卫慕言进去，发现床上并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吵醒。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只看到被子里露出一个半个脑袋，刚好遮住额头，看起来甚是有趣。

　　　　屋外，上官飞羽百聊无赖地坐在围墙上，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已，大半夜的还能有什么难度。

　　　　“上官将军倒是好雅兴啊！”

　　　　一声打趣，吓了上官飞羽一跳！上官飞羽警惕地寻声看去，作势就要抽出自己的佩剑！

　　　　却一见人，就愣在了原地

　　　　“你不是你不是刚刚的那个丫鬟？”

　　　　上官飞羽一愣，问道。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哪怕就是刚刚看了一眼，上官飞羽心里也是有数的。作为太子亲卫统领，半面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上官统领好眼力”

　　　　那丫鬟一声轻笑，打趣道。又见得上官飞羽蓄势待发，那丫鬟又说道。

　　　　“上官将军莫不要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