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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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肯定是明白的，结果这个家伙一样装作糊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似的。

　　　　当然，蒋伯龄越这样装的特别糊涂，苏钰心中对蒋伯龄的猜疑更加深一些了。

　　　　对于苏钰来说，最危险的反而不是内鬼，而是一直存在自己身边而一直一直不知道底细，并且那个人反而什么都不在乎，连死亡也不畏惧的人，这样的人才是让苏最害怕的人。因为这样的往往带有特别深的黑暗的阴谋，恰巧，蒋伯龄就是这样的人。

　　　　“堂尊大人，卑职能力欠缺，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卑职怕耽误了堂尊大人的大事。卑职早就听闻蒋伯龄大人能力上佳，见过大场面的，又听说以前是南陈的统军将领，自然不是卑职所能比的，所以卑职愿意让贤，由蒋伯龄大人领职，怕是会事半功倍。”

　　　　康生毅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分析的也很透彻，说的也很十足谦虚。若是旁人，说不定就让康生毅这么忽悠过去了，但是苏钰明明知道康生毅的身份，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呢？

　　　　苏钰知道这是康生毅在诈自己，如果自己要强求康生毅必须接下这个任务的话，说不定康生毅第二天就收拾包袱跑了。康生毅这个人在关中一带的游侠之中颇有侠名，如果真让他跑了，那对苏钰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望洋兴叹了。

　　　　苏钰微微一笑，立马转变了方式，缓缓地说道。

　　　　“康贼曹说得自然在理，你说的本官自然早就考虑好了，所以本官才会派你前去与那群马贼交涉啊！”

　　　　“堂尊大人为何这么说？”

　　　　康生毅疑惑问道。

　　　　苏钰等的就是康生毅这么问自己，连忙解释道：“本官听闻康贼曹年轻时本来就是关中一带颇有侠名的游侠，而那群马贼大多都是本地走投无路的游侠，想必只要是康贼曹出面，那些游侠自然会给康贼曹一些薄面的。”

　　　　听到堂尊如此夸赞自己，康生毅顿时觉得有些飘飘然了，他是冷眼旁观着这个新来的堂尊大人的手段的，如此杰出的巾帼夸赞自己，瞬间让康生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低下头说道。

　　　　“堂尊大人谬赞了，卑职如今不过蓝田县一个贼曹，哪当得起堂尊大人的夸赞？”

　　　　苏钰并没有理会康生毅的客套话，因为苏钰夸赞康生毅的话也是客套话罢了，于是苏钰继续说道。

　　　　“康贼曹有所不知，如今蓝田县的老百姓接二连三的遭到**，不仅伤了元气不说，反而弄得现在人心惶惶的。咱们做父母官的，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底下的老百姓再遭罪啊！所以对于那些马贼，本官这次愿意就这么放过去了。”

　　　　“再者，本官当时也曾答应过蓝侯爷的，要保蓝家家眷的平安。有道是一诺千金，本官虽然不是君子，那也是行的端坐的正的大齐父母官，自然言而有信的。这次派康贼曹前去，为的就是保证蓝家家眷的平安，相信康贼曹生为蓝田县人，自然不会坐视父老乡亲受难而无动于衷吧？”

　　　　这次苏钰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他们这些游侠，在乎的不就是扶危济困，救人于水火之中吗？如果说蓝家家眷以前是贵族，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沦为平头百姓了，都是一群孤儿寡妇的，难道你们游侠就忍心拒绝吗？

　　　　果然不出苏钰所料，那康生毅听到苏钰如此说以后，果然满脸犹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钰也不急，她知道康生毅绝对不是那种轻易会反水的人，毕竟隐藏了这么久的内鬼，岂会是那种三言两语就反水的呢？而苏钰的目的是只要能戳动康生毅那身为游侠的恻隐之心罢了。

　　　　苏钰知道，现在那些马贼担心的，无非就是现在还留在蓝田县的太子亲卫军们。蓝田县华胥镇的折冲府府兵本来就是和马贼有私下勾搭的，而白家和尉迟家的私兵们又不堪大用，现在对马贼们唯一有威胁的也就是太子亲卫军了。

　　　　算了算时间，苏钰感觉好戏快要差不多上演了。一个人突然推开门了冲了进来，打断了康生毅久久的沉思，康生毅刚想发作骂人，却见到来人以后，那些话都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康生毅乖乖地退掉了一旁，立马跪在地上恭敬地拜道：“卑职蓝田县贼曹康生毅，拜见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如今蓝田县独一无二的存在，一直留在蓝田县没有走的太子卫慕言。

　　　　卫慕言脸色不悦地看着苏钰，没有理康生毅，更没有去叫康生毅起来，就让康生毅那么跪在地上。

　　　　康生毅一瞧这个架势，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自家堂尊不过一方县令，如今见到太子殿下，竟然还公然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的，甚是目中无人了。

　　　　康生毅不禁有些好奇，也偷偷地为苏钰捏了一把汗。康生毅虽然与那群马贼私下有往来，但是康生毅骨子里还是那个赤子之心的游侠康生毅，这好几个月来，康生毅都看在眼里。即便苏钰处理案子的方法有些强势和不讲道理，可是康生毅是知道的苏钰是一个好的父母官。

　　　　所以看着太子殿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康生毅不由地担忧了起来。
………………………………

第九十五章：入戏太深

　　　　苏钰冷冷地卫慕言，闷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莅临寒舍，所谓何事？本官还有很多公务要忙，如果太子殿下是因为其他私事的话，等以后再议吧！”

　　　　还没等卫慕言开口，苏钰就直接下了逐客令，这把一旁的康生毅吓了一跳。皇家，特别是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殿下，在康生毅心中都是遥不可及而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皇权，不仅在康生毅眼里，更是在所有老百姓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苏钰直接下了逐客令，那种毫不客气的冷眼相待，着实让康生毅大开眼界了。下面一直传言着堂尊大人与太子殿下关系暧昧，如今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啊！

　　　　卫慕言声音有些闷，似乎憋着一股怒火而极力克制着。

　　　　“苏钰！你让人扣住我东宫亲卫军的军粮是什么意思？”

　　　　卫慕言这么一问，吓得康生毅赶紧俯在地上，两股战战。好家伙，扣住军粮？这可是死罪啊？康生毅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这位胆大包天的堂尊大人了。

　　　　苏钰冷笑地说道：“只是最近西乡和东乡难民太多了，县仓储粮都分发完了，无奈只能借用军粮了。”

　　　　“当然，如果太子殿下觉得此事不妥，大可以要求太子殿下手下的亲卫们去跟老百姓把粮食要回来就是了，至于下官，自然任凭太子殿下发落就是了。”

　　　　卫慕言脸色一黑，让他跟那些灾民要粮？怕不是抢粮吧？那样只会引起民变，一发不可收拾。那些灾民都把军粮当作赈灾粮了，如今再要回来，可能吗？

　　　　再说了，现在的那些蓝田县老百姓们，都把苏钰当做了青天大老爷了。今天卫慕言要是贸然地抓了苏钰，怕是第二天自己的军营就被这些彪悍的关中百姓围了。

　　　　见着卫慕言久久地不说话，苏钰白了一眼，继续嘲讽道：“反正你们在这里也是浪费老百姓的民脂民膏，还不如回长安城去更好，我蓝田县不过十里之城，哪养的起如此王军呢？”

　　　　苏钰一番话连嘲带讽的，呛得卫慕言说不出话了，即使是一旁的康生毅也难以置信。若不是他亲眼看见自家堂尊大人明着驱赶太子殿下回长安城，康生毅都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一般，还是一场噩梦。

　　　　康生毅自然知道苏钰如今在蓝田县多么有民心了，即便那天私下审理的换子案藏得再深，也还是传了出去，人人都说苏堂尊断案如神。还有苏钰出来蓝田县审的杀牛案，当场除去了蓝田县一霸蓝县丞！

　　　　再者是最后的蓝钦案，苏钰不仅铲除了为害一方的世家门阀，为蓝田县的老百姓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还颁布了公告，说明蓝家不在册的田地全部分给蓝田县的老百姓以后，苏钰在蓝田县的声望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点了，蓝田县现在是家家户户都供上了苏堂尊的长生牌了。

　　　　其实老百姓从未奢求过那些地方官清正廉明什么之类的，老百姓只在意那些父母官能不能为民做主就足够了。只要父母官能够为民做主，管你是什么样的官员，老百姓都衷心拥戴着你。

　　　　所以即便苏钰在背后使用的种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譬如在证据还未全的情况下就突然拿下了一个八品县丞，譬如煽动民众去蓝家闹事等等，这些事情都被老百姓自动忽略了不说，反而一直夸赞苏堂尊有勇有谋的青天大老爷。

　　　　“苏钰？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请本宫来的，如今事情已经了了，你就要过河拆桥吗？”

　　　　卫慕言看着苏钰，手背上青筋暴怒，足以说明卫慕言的怒火了。

　　　　苏钰不惧反而进一步逼问道。

　　　　“敢问太子殿下，为何在土地庙姗姗来迟？你可知道本官还有梁县尉差那么一点点就回不来了！”

　　　　“本宫”

　　　　卫慕言语气一滞，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问题，如果不是卫慕言关键时刻掉链子，梁子衡也不会差点就死了，而苏钰也受了一些伤，更讽刺的是救了苏钰和梁子衡的人反而是凤鸣卫应琪。

　　　　“说不出来了吧？我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是尊敬的龙子，只适合待在那富丽堂皇的皇城之中，而下官，就不奉陪了。咱们蓝田县庙还请太子殿下体谅一下蓝田县的老百姓们，愿他们少一些剥削和压迫就好了。”

　　　　苏钰慢慢站了起来，直视着卫慕言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语气之中尽是冰冷得拒人千里之外。

　　　　“好！好！好！”

　　　　卫慕言连声叫好，一挥袖子。苏钰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卫慕言骄傲的内心，他索性转身，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卫慕言同样冷漠地背着身，决然说道。

　　　　“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了”

　　　　望着卫慕言消失的身子，苏钰疲倦地坐回了椅子上，揉了揉额头，看起来特别难受。

　　　　睁开眼，又看向一旁还跪在地上的康生毅，勉强笑道。

　　　　“让康贼曹笑话了”

　　　　康生毅颤巍巍地俯在地上，吓得不敢乱动，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害怕回道。

　　　　“卑职什么都不知道，规矩卑职都懂，卑职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了。”

　　　　苏钰一看康生毅如此识趣，便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官说的事情？”

　　　　“卑职照办，卑职照办就是了。”

　　　　康生毅连忙应道，他所担心的无非是东宫亲卫军罢了，既然东宫亲卫军马上就要回长安城了，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嗯嗯，那么康贼曹下去准备吧？倒时候本官自会让尉迟都头压着财物等候的。”

　　　　苏钰一看康生毅已经彻底上钩了，就直接吩咐下去了。

　　　　“是”

　　　　康生毅嗑了一下头，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已经跪麻了。康生毅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苏钰，此时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康生毅心一狠，双手用力，扭动着身子，直接在地上滚了起来。在苏钰目瞪口呆之中，康生毅吓得直接滚出了大厅

　　　　“好像戏演得太过了，把他吓惨了？”

　　　　苏钰喃喃自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场戏，没想到这个康生毅这么不禁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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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警惕

　　　　南乡一直都是尉迟家所在，可以说，在蓝田县南乡，尉迟家的影响力远远胜于朝廷和县衙。都是平头老百姓的，都说天高皇帝远的，哪怕在长安城附近，皇帝老子也没兴趣管这些平头百姓在干嘛。

　　　　南乡一直是除了西乡之外被祸害最深的地方，因为南乡靠近秦岭，几乎马贼们每一次出动，都会顺带祸害一直南乡。而影响最深的，自然是西乡了，因为西乡有玉矿啊。

　　　　在南乡往东十里外，有一做凉亭，原本是用来旅人歇脚的地方，可是现在已经被一群差吏戒严了。

　　　　康生毅坐在凉亭之中，眺望着远方，总感觉内心有一些烦躁。

　　　　苏钰的话一样萦绕在康生毅的心头，康生毅的确与马贼有牵连，但不是马贼。虽然康生毅以前是关中一带赫赫有名的游侠，可是自从有了官身以后，好歹有个样子了。

　　　　这些年来，康生毅虽说没有完全摆脱游侠的行为方式，但是早就完全融入官府之中了。即使蓝田县的那些人提起游侠这两个字都对康生毅竖起大拇指，其实康生毅心里清楚，自己和以前早就格格不入了。

　　　　康生毅也知道，那群马贼一直祸害乡里乡亲的，康生毅心里特别反感，但是没办法，当年的兄弟情义在，康生毅就是欠兄弟一条命。

　　　　虽然苏钰已经与太子殿下翻脸了，但是康生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这么多的风浪告诉康生毅，这其中也许有危险。

　　　　不过，如果有人犯了错误而没有受到惩罚的话，那么还要法律有何用？还要道德有何用？还要官府有何用？

　　　　康生毅看着远方渐渐起了一条黑线，康生毅慢慢地站了起来，站在凉亭外面，严肃地看着那条黑线。

　　　　来了

　　　　康生毅定了定神，强行压下自己的思绪，看着越来越近的众人。康生毅突然眉开眼笑，张开双手，走上前去与来之人用力一抱！

　　　　“哈哈！兄弟好久不见！”

　　　　康生毅哈哈一笑，抱着其中一个人，特别激动。

　　　　那个人正是徐步云，两者的感情以前可谓是生死兄弟了。当初康生毅经过蓝县丞的推荐当上了蓝田县贼曹，随便也扶了自己兄弟徐步云一把，让他进了蓝田县折冲府当府兵，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家兄弟失手杀了人，无奈落草为寇了。

　　　　即便康生毅如今与徐步云的联系少了，可是彼此之间的兄弟情义依旧未减。

　　　　“多谢康大哥啦！这是我们大当家的，巴蜀好汉刘通！”

　　　　徐步云一把抱住康生毅的肩膀，拉着走到了刘通的身边。

　　　　康生毅正眼一瞧眼前这个粗糙大汉，他的眼睛说不出来的阴冷，一种沾染了很多死亡之气才会有的感觉。康生毅很不喜欢这种人，以前康生毅还是游侠的时候，也说是杀过人的，可是也没滥杀无辜，死在自己手上的与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正因为如此，康生毅才会被蓝县丞重用。

　　　　“久闻大当家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康生毅抱拳客气道，早就听闻刘通是在南陈数万大军围剿下，突出重重阻力才死里逃生的，想必这个人的功夫绝对是没的话说的。

　　　　“过奖过奖，康大哥在关中一带的名声，老子也是经常听的，幸会幸会。”

　　　　刘通也拱拱手，回了一个礼。这是道上的规矩，刘通还是把康生毅当作一个有名气的游侠的，毕竟小小的贼曹不过是不入流的差吏罢了，在见过大风大浪的刘通眼里，还真不起眼。

　　　　“康大哥，那苏钰怎么样？有没有”

　　　　徐步云小心谨慎地问道，声音压的有些低。

　　　　康生毅摇摇头，笑着说道：“堂尊大人就在前面五里处等刘大当家的，没带多少人，就带了尉迟熳以及几十个县兵压着财宝，就等着刘大当家了。至于太子殿下，昨天就已经拔营回京了，千真万确！”

　　　　康生毅明白徐步云问的是什么，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对康生毅的来说，绝对都是大实话，也是他亲眼所见的。可是亲眼所见的未必都是真的。

　　　　刘通一通，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马贼立马会意，马鞭一甩，骏马奔驰而出，向前方跑去。

　　　　康生毅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知道刘通这是先派人去前方探查了。康生毅不着痕迹地瞄了刘通后面一眼，看着大概也就五十来个人。听说上次蓝家围剿马贼众的时候，马贼虽说大胜可是也伤亡过半了，这么看来这个刘通倒也是有几分精明，后面还留着一手呢。

　　　　如此想来，康生毅不禁暗暗有些担心起来了，一种莫名的担心

　　　　时间慢慢过去，刘通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一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几次死里逃生的刘通，天生的警惕性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轻易相信任何人，刘通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刘通知道自己和苏钰不过是合作的关系，两者之间并没有多大的诚意。当蓝家全部覆灭的时候，刘通就知道双方的合作差不多已经完了，而接下来刘通和苏钰就是死敌关系了。

　　　　刘通心里非常清楚，苏钰来蓝田县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剿灭自己的，刘通还没傻乎乎地把自己脑袋送给苏钰作为功绩。这种成人之美，刘通还是不要也罢。

　　　　不一会儿，那个马贼就已经跑了回来，骏马停在刘通面前，那个马贼就跑到刘通耳畔低声细语。而刘通皱着眉头，脸色变得很难看，一直盯着康生毅，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大当家的？”

　　　　徐步云一直站在康生毅身边，刘通的面部表情变化，徐步云都尽收眼底。

　　　　“康兄弟怕是不老实啊？”

　　　　刘通怪里怪气地质问着康生毅，吓得徐步云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个人，有些不明白，但心中警惕万分。

　　　　“刘大当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康某还会骗你不成？我康生毅岂会是那种背叛兄弟之人？”

　　　　康生毅的脸色也冷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刘通和徐步云，康生毅不知道刘通探查到了什么，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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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妥协？

　　　　康生毅的为人，刘通不清楚，可是徐步云却十分清楚。两个人可以说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徐步云有些尴尬的看着刘通，哀求道。

　　　　“大当家的，我相信康大哥绝对不会骗兄弟的，想必这其中一定是有一些误会的。”

　　　　徐步云心里有些复杂，他觉得大当家的肯定发现了什么危险之事，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刘通阴沉着脸盯着康生毅，只见得康生毅十分坦荡地看着刘通，丝毫不惧。

　　　　良久，刘通突然爽朗一笑，笑的徐步云和康生毅摸不着头脑。刘通拱拱手，解释道。

　　　　“吓着兄弟们了，没事没事。走吧，别让苏堂尊久等了。”

　　　　刘通一转头，拍了拍巴掌，后方又出来了大概十来个人左右，拉着几辆牛车，上面都装满了蓝家的家眷。那些家眷中，男的都浑身是伤，女的都衣衫褴褛，怕是这些天遭受了不少罪。

　　　　康生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挺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刘通如此狡猾，事到关头还要诈自己。

　　　　徐步云跟在刘通身边这么久了，徐步云自然了解了刘通的性子，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徐步云有些尴尬地看着康生毅，抱歉地说道。

　　　　“对不起了康大哥，大当家的性子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从南陈的围剿中还跑了出来。”

　　　　徐步云要做着中间的和事佬，康生毅自然要给自家兄弟一些面子，可是还有有些愤怒地一甩袖子，也没有与刘通计较，而是笔直向前方走去。

　　　　凉亭离苏钰所在并不远，只有五里不到。一开始康生毅以为苏钰是要自己全权负责此事，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苏钰只是让自己做个中间引路人罢了。

　　　　一会儿的工夫，康生毅带着众人就已经走到了苏钰所在的地方。苏钰坐在一张椅子上，后面带上了蓝田县所有的县兵，大概有一百人的满编。

　　　　尉迟熳默默地站在苏钰身后，撑着一把伞为苏钰遮挡住阳光。苏钰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刘通还迟到了半个时辰，一点都不像一个男的，一点风度都没有，难怪还是孤身一人了。

　　　　苏钰眯着眼，看着出现在自己视线的众人，直到他们都走到了自己不远处，苏钰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苏钰斜了一眼众人，看着刘通众人下了马，康生毅走上前来，抱拳道。

　　　　“拜见堂尊大人，刘通一伙已经带到！”

　　　　苏钰点点头，淡淡地说道：“退下吧！”

　　　　康生毅带着手底下的差吏，乖乖地站在了一旁，漠然地看着刘通一伙，好像和徐步云压根不认识一样。

　　　　“苏堂尊，别来无恙”

　　　　刘通满脸笑意，走到了苏钰面前，拱手拜道。

　　　　苏钰再次点点头，也没有回刘通，而是直接越过刘通，理也没理他。

　　　　后面的尉迟熳右手暗暗握住刀柄，立马跟在了苏钰身后，警惕地看着那群马贼。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尉迟熳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苏钰好像视若无睹，那些马贼都见识过苏钰的胆量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

　　　　苏钰走到了后面马车旁边，略微扫视了一下蓝家的家眷。这些家眷一个个都蜷缩在一起，恐惧地看着苏钰。他们不管男的女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伤，特别是女子，身上都衣衫褴褛，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些女子们落在了这群禽兽手中，怕是少不了有一番罪受。然而苏钰在他们眼中没有看到一点点愤怒，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恐惧！恐惧到内心深处。

　　　　前一刻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后一刻他们都沦为了半个奴隶

　　　　苏钰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