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女官-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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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侶考虑的不止是他自己安危，还有他偌大的窦家，他所面对的，是一个家族的繁荣昌盛，窦侶身上的压力，迫使窦侶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

　　　　“走去门外看看，无论如何，老夫都要帮应钟渡过眼前的难关。”

　　　　徐明正担忧地说道，徐儆德点点头，就扶着自己的父亲慢慢走出去了。

　　　　徐儆德并不想自己的父亲参与这趟浑水，这是摆明了长公主殿下离间中书令窦侶和雍州世家门阀的关系的。

　　　　自己父亲已经辞官归隐，可以说朝堂上面的事情与父亲再无任何关系了。甚至自己的女儿已经是贵不可言的太子妃了，徐儆德这个时候心里并不想帮助窦侶，徐儆德觉得自己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了。

　　　　然而徐儆德无法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思，既然父亲想要掺和进去，那么徐儆德只能默默地照做。

　　　　窦侶以前有一点说得特别对，别看侍中徐明正已经辞官归隐了，即便老大人只是一个五品御史，照样能够号令百官，只看老大人愿意不愿意。

　　　　徐明正在朝廷中的地位，十分像郑王爷在军中的地位，即便郑王爷七年不掌兵，不问权，他依旧能够号令百万大军，唯他马首是瞻！

　　　　当徐明正和徐儆德走到大门的时候，直接登上了大门两边的楼台，静静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朱红的大门缓缓被打开，那些群情汹涌的雍州世家门阀们，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些迷茫地转过身，看向被打开的徐府大门。

　　　　徐府大门走出了一个头发半白，怒目圆睁的老人，不是窦侶又是谁？

　　　　窦侶声若洪钟：“中书令在此，尔等为何在此喧哗？！”

　　　　窦侶的声音十分巨大，即便他的岁数高了，可是依旧拿出了西北汉子该有的霸气，扫视着众人！

　　　　在这些闹事的世家门阀之中，其实并没有什么高官，大多都是一些六七品左右的小官，最高也不过是一些五品的清水官，还有一两个四品的闲职官员。

　　　　这些人甚至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窦侶常年身处高位，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比的？

　　　　窦侶并不怕这些世家门阀的代表们出来闹事，如果是那些雍州世家门阀的宿老门出来闹事，那么窦侶只能落荒而逃。现在，窦侶唯一恐惧的，只有那个一直盯着不安好心的长公主殿下！

　　　　果然，窦侶这声咆哮，下面上百号人都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去正视窦侶的眼神，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一个个的想干嘛？轰然围攻中书令府？你们想造反不成？还是觉得十三卫军甲士的刀不快否？！”

　　　　窦侶怒而上前走了两步，那些雍州世家门阀的子弟们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人群之中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窦侶很明显看到了两边街道旁边，竟然已经有人开始溜了？

　　　　窦侶心中不禁泛起了冷笑，如今的世家门阀的子弟们已经堕落到了这种程度了，连一个敢站起来的人都不敢有了？还拿什么去跟皇家斗？还能用什么去维护家族的繁荣昌盛？

　　　　倏然，徐府的楼台上鼓声敲起，响彻云霄！

　　　　那些下面的雍州世家门阀的子弟们惊疑不定，他们的心思一直都在中书令窦侶身上，压根无暇他顾。

　　　　这个时候他们这才抬起头，看到了楼台上赫然站立的人，不正是已经辞官归隐的前中书令徐明正老大人吗？

　　　　自打徐明正老大人辞官归隐以后，就不问世事，不接见任何人，不参与任何宴席。可以说这是徐明正老大人辞官归隐以后，第一次正式露面！

　　　　徐明正旁边的鸿胪寺卿徐儆德这个时候，突然大声说话。

　　　　“老大人说！你们这些崽子们，这个时候不回去还留在这里干嘛？要不要老大人到你们家挨个串门去？！”

　　　　徐儆德这么一说，下面的世家门阀子弟们立马炸开了锅，现在连徐府的大门都不能迈进一步，还指望着老大人挨个串门？这不是找死吗？

　　　　下面自有聪明人，也知道徐明正老大人这是在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同样也是徐明正老大人支持窦相爷的表现，警告他们不可以乱来。

　　　　“老大人！是我们不懂事，我们这就回去！”

　　　　其中一个为首的中年人大声拜道，丝毫不理睬站在那里的窦相爷。仿佛刚刚那些世家门阀的惧怕，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个中年人说完，下面的世家门阀的子弟们就逃似得一跑而光。
………………………………

第八十二章：皇城下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风铃似清泉一般泠泠作响。

　　　　宫外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亦有许多的世家门阀的子弟静静地跪在皇城外面。城墙上的禁卫如临大敌，似乎几个月前的瑞雪之变又要即将上演了。

　　　　不过并没有内卫或者凤鸣卫的大人们前来，似乎并没有人理会下面这些人。

　　　　这些人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是官身，他们这次前来跪在皇城门下，并非像瑞雪之变的清流们那样逼宫，而且恳求长公主殿下宽恕他们的罪行！

　　　　这些人都是那些私自圈禁首阳山土地的雍州世家门阀，自从首当其冲的程家兄弟被斩首，他们的顶梁柱窦相爷也选择人默认退让以后，他们就真的感到恐惧了。

　　　　这不他们就跑来跪在皇城城下，乖乖俯首认罪请求宽恕了吗？

　　　　和去窦府闹事的雍州世家门阀的人不同，跪在皇城城下的雍州世家门阀的代表们显然年纪更大一点。

　　　　这些世家门阀的代表们其实就是耍了一个心眼，他们从一开始就并未全心全意支持窦相爷，所以他们这才会兵分两路，到处压宝。

　　　　他们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然而皇城之中并没有半分动静。城楼上不见一个内卫或者凤鸣卫的人，除了一些禁卫以外，就只剩下一些官员了。

　　　　只不过这些官员的身份并没有让下面的雍州世家门阀的代表感到高兴，反而更加忧心忡忡了。

　　　　上面的禁卫们的确如临大敌，但是他们并不是害怕下面的世家门阀的一些老头们愤起攻城。

　　　　说得难听一点点，就是禁卫军们帮下面的老头们架起了云梯，他们都不一定有这个力气爬得上来。

　　　　然而这些禁卫军们一个瞪大眼睛地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上面的一个禁卫军甲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无奈地问向一个身穿盔甲的禁卫军百人将。

　　　　“三哥，已经有多少个人了？”

　　　　那个禁卫军百人将有些害怕地看着下面一排排做好的世家门阀的宿老们，不禁提心吊胆，说道：“好像四个人了……”

　　　　“不对！五个人了！”那个禁卫军百人将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指下面，大喊道，“太医！快！又有人晕倒了！”

　　　　上面那些官员，当然都是太医署的太医们，他们倒是显得风轻云淡，不慌不忙地下了楼，吩咐甲士将下一个晕倒的某个世家门阀的宿老抬了进来。

　　　　这些世家门阀的宿老们，随便一个都是朝中哪个大员的爷爷辈的人物，甚至下面还有太妃家的一些家人，所以这些禁卫军们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生怕他们有什么闪失。

　　　　其实私自圈禁首阳山土地，跟下面的世家门阀的宿老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因为各大世家的联亲，大多数世家门阀都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可以说如果真的较真的话，徐家的亲戚可能都有上万人了。

　　　　所以当这些家中的宿老们出来跪在皇城下面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因为很简单，谁都不想出来搁着一大群老大人爷爷、爷爷得叫个不听！毕竟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来请罪了，反倒成了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前来赔罪了。

　　　　然而这些老头子们一个比一个顽固，在他们的思维模式里面不就是占了一座山的原因罢了？如果大齐朝廷不允许的话，那么大可以还给朝廷去别的地方占矿产土地好了。

　　　　跟这些人压根无法讲清楚朝廷律法是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为了这么不值一提的小事，就开始杀人了？就开始处置这些世家门阀了？难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既然讲不通道理，那就索性不见了，于是就出现了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一大群世家门阀的老头子默默地跪在下面，城楼上站满了太医署的太医们……

　　　　“放心吧三哥，等他们全部晕倒了，咱们的兄弟们会一个个把这些老头子安全送回去的。”

　　　　那个禁卫军甲士默默地吐槽道，他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家的百人将了。

　　　　那个百人将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看这个样子这些油盐不进的老头子们是坚决不会走的，那就只能晕倒一个立马就用马车从另外一面城门出去，送他们回家了。

　　　　“怎么偏偏就今天遇到了我们兄弟值岗了？真是命苦啊……”

　　　　那个百人将叹息道。

　　　　苏钰一个人走到了皇城下，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苏府，而是赶忙跑去了皇城。

　　　　应琪已经被带去了凤鸣卫的大牢去了，所以苏钰现在心急如焚，只想着能够借着交接任务的借口，向长公主殿下好好求求情。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的，苏钰只能去求太子卫慕言了。

　　　　来到皇城城下的时候，苏钰正好看到皇城下面跪满了一群老头子，着实把苏钰吓了一跳，苏钰还以为传说中的瑞雪之变又要上演了呢！

　　　　直到苏钰看到了城门打开以后，几个禁卫军的甲士只是赤手空拳就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的官员。

　　　　苏钰是亲眼见过太医的，这种官员最显眼的就是一天到晚都背着一个小的药箱，看谁都是一副你快死了老夫无能为力的样子。

　　　　看到这样，苏钰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大齐的局势已经十分紧张了，如果再闹出一个瑞雪之变的话，那么长公主殿下一怒之下，应琪就真的死到临头了……

　　　　苏钰走到了皇城城门下，上面的一个百人将就探出了脑袋，问道。

　　　　“来者何人？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皇城！”

　　　　那名百人将说完，苏钰就看到了架在皇城城墙上那四架巨大的神臂弓，已经对准了自己，假如苏钰胆敢再前进一步，就会直接被巨大的弩箭撕裂开了！

　　　　皇城之下，三丈之内，禁止所有闲杂人等靠近，苏钰一身便装，自然会被认为是闲杂人等了。

　　　　只不过碍于凤鸣卫的特殊存在的关系，那个百人将并没有盲目地下令射杀，因为只有凤鸣卫的女官们才敢堂而皇之地靠近皇城！

　　　　所以那个百人将也是在忌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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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进宫

　　　　大齐的律法远比南陈还要完善，甚至和律法平行的还有完整的军功制。

　　　　虽然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而实际上呢？说得难听一点点，但凡是那些地位崇高的世家门阀们，就算是犯了大齐律法，也依旧高枕无忧。

　　　　而依附在皇权之下的凤鸣卫，真正说来亦是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她们的不是。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凤鸣卫是在为皇权犯法，即便以后出了什么大事，不过也是为了皇权顶罪的工具罢了。

　　　　光是私设牢房，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滥杀无辜等等，若是真的按大齐律法来说，这个衙门上上下下十万人，死一百次都不够了。

　　　　所以当苏钰一介女子，穿着一身便服走到了皇城之下的时候，上面的禁卫军们没有第一时间射杀苏钰，因为他们不敢

　　　　而城下的世家门阀的老头子们，只是微微瞧了一眼苏钰，就不屑地撇过头去，凤鸣卫的狗奴才们，他们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御史监行察御史苏钰，奉命回宫拜见长公主殿下！”

　　　　苏钰高高抱了抱拳，她清朗之声在空旷的皇城下响起，苏钰后面的世家门阀的宿老们，都错愕惊愣地抬起头，盯着苏钰窃窃私语。

　　　　苏钰的名声实在太响了，如果以前世人都只知道这个襄阳苏家有个武侯苏应的话，那么现在又要再加上一个苏家嫡长女苏钰！

　　　　不管是襄阳之站的狠辣果决，还是在蓝田县打击豪强，剿灭马贼，都非常值得称道。

　　　　而让这些世家门阀的宿老们再次记忆犹新的是，正是因为程家兄弟想要打压苏钰，反而被长公主殿下给关进了凤鸣卫的大牢之中了。

　　　　同时也正是苏钰这次赴首阳山执行查封任务，使得雍州世家门阀们在首阳山囤积的无数财宝全部被查封了。

　　　　正是因为如此，结果导致了程家兄弟被斩首示众，可以说苏钰才是害死程家兄弟的罪魁祸首！

　　　　这些雍州世家门阀的老头子们，看向苏钰的眼神都颇为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现在跪的两腿发麻站不起来的话，说不定这些老头子都想冲上来咬死苏钰了！

　　　　“原来是苏御史回京！开门！”

　　　　那个百人将微微一愣，连忙下令，就看到皇城的城门再次打开，两队禁卫军甲士站在了两旁，侯着苏钰进去。

　　　　“多谢！”

　　　　苏钰再次抱拳谢道，这是苏钰来到长安城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异样的眼光，所以苏钰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

　　　　“苏御史抗击西胡之名，早就在军中传开了，苏御史何必客气？能够见到苏御史一面，正是末将的荣幸啊！”

　　　　那个百人将连忙拜道，谈吐得体，颇有一股世家子弟之风。

　　　　而且他也自称“末将”，显然是把苏钰当做了军中上司同僚一般对待了。

　　　　“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苏钰心中微微惊讶，于是问道。

　　　　“末将禁卫军百人将赵子桐，家父乃是关内侯赵累，家中排行老三！”

　　　　那个小将连忙说道。

　　　　这下苏钰才豁然，原来是功勋子弟，难怪能够在禁卫军之中担当一个军职了，原来他的父亲竟然是关内侯赵累！

　　　　苏钰虽然不知道赵累是何方人物，但是苏钰知道，能够被封为关内侯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开国元勋！

　　　　既然是功勋子弟，那么苏钰必然心生结交之心了，只是目前应琪之事已经火烧眉毛了，苏钰只好说道。

　　　　“赵将军，本官还有要事，等待事情一了，日后有缘，必然拜见！”

　　　　苏钰拱拱手，说道。

　　　　“自然自然！”那个小将也如实应道。

　　　　当苏钰进了皇城，皇城的大门再次关闭的时候，赵子桐默默地看了苏钰的背影一眼，这才对身边的亲信吩咐道。

　　　　“去，赶快去告诉太子殿下，就说苏御史进京去见长公主殿下了！”

　　　　“好嘞三哥！”

　　　　那个前面一直跟赵子桐说话的亲信，连忙就跑了下去，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这才是赵子桐前面对苏钰客气的真正原因，像赵子桐这样的年青一代的低下层将领们，已经有很多人默默投靠了太子殿下了。

　　　　在苏钰刚到皇城的第一时间，凤鸣卫宫内，就已经知道了苏钰马上就要来了。

　　　　情报司的暗卫跪在下面，向着长公主殿下禀告着外面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

　　　　当那个暗卫全部说完了退出去了以后，长公主殿下这才疲倦地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天长公主殿下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说应琪为什么会背叛本宫？她跟了本宫二十多年了啊”

　　　　长公主殿下似乎是在自己询问着自己，然而凤鸣卫宫内的凤鸣卫女官们都默默地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因为她们都知道，这是长公主殿下在询问另外一个人凤鸣卫执法队统领大人！

　　　　“应琪没有背叛长公主殿下，以前，现在，未来！应琪都不可能背叛长公主殿下，只不过是应琪自己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她当初的誓言。”

　　　　这个是时候，那个一向话少得十分可怜的执法队统领，破天策的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如果太子卫慕言在这里一定会像见了鬼一样，这个女人在太子卫慕言身边说的话，还没有她现在说得一句话多

　　　　听到执法队统领这么说，长公主殿下的脸这才缓和了一点点，长公主殿下知道自己的影子从来没有任何感情，不然她可能会立马将执法队统领一起下狱！

　　　　“你这是在为应琪说情？”

　　　　然而长公主殿下还是斜了一身以后那个昏暗的人影，冷冷地质问着。

　　　　“没有，如果不是长公主殿下想要她活着过来，在首阳山奴婢就已经处死她了。”

　　　　统领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一点点感情的起伏。

　　　　听到这样的答复，长公主殿下就不再纠结应琪的事情了，而是说道：“下去吧，现在凤鸣卫就暂时交给你打理，给本宫盯死了窦侶。”

　　　　“喏”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似乎吵醒了这座冰冷的宫殿一般。

　　　　“微臣苏钰，求见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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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求情

　　　　苏钰低着头，弓着身子，十分恭敬地走了进来。苏钰进来之后，才抬起头，看到长公主殿下身子斜躺在床上。

　　　　虽然就一层轻纱将两个人隔开，苏钰还是看到了长公主殿下洁白的皮肤若隐若现。

　　　　苏钰连忙低下头，跪了下来，拜道：“微臣苏钰，拜见长公主殿下！首阳山之行微臣幸不辱命，只是微臣在户县因为身体有恙，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

　　　　苏钰虽然俯首认罪，表示已经耽误了长公主殿下的大事，实际上苏钰也知道，自己来不来长安城都无所谓的，太子殿下和执法队统领大人回来的时候，该带来的证据都已经带回来了而已。

　　　　“同为女人，本宫当然会体谅爱卿，爱卿何必妄自菲薄？爱卿这次首阳山之行，干的十分出色，犯官也得以正法。爱卿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长

　　　　公主殿下玉手一挥，两边的凤鸣卫女官立马乖巧的将轻纱拉了起来，苏钰这才得见长公主殿下的玉容。

　　　　长公主殿下穿得甚是单薄，幸好凤鸣宫内温暖如夏，倒也未见得几分不适。

　　　　“微臣叩谢长公主殿下”苏钰再次一拜。

　　　　“爱卿快快请起，赐坐！”

　　　　长公主殿下十分热情，苏钰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似乎传说中的长公主殿下和以前这个样子的长公主殿下相差甚远啊！

　　　　“谢长公主殿下”

　　　　苏钰起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长公主殿下笑得特别自然，更像是一个可亲的女人，并不像是民间所说的那样的恶毒女人。

　　　　苏钰对长公主殿下的印象，一直来源于太子殿下和民间的各种传说。所以苏钰潜意识里面，一直认为长公主殿下是那种狠辣无情，阴冷恶毒的女人。

　　　　第一次见到长公主殿下的时候，苏钰只是感觉长公主殿下雍容华贵，而且当时苏钰和长公主殿下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一直都很难判断。

　　　　于是苏钰就开始向长公主殿下诉说着这次首阳山之行的点点滴滴。当苏钰说道在渭城县聚集难民的时候，长公主殿下立马点头赞叹当苏钰说道初登望月山庄的的所见所闻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亦是义愤填膺当苏钰说道祭坛血战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亦是扼腕长叹当苏钰说道无名山见闻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亦是惊叹不已当苏钰说道梅王妃墓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不由地唏嘘叹息当苏钰说道那些流民重新夺回土地的时候，长公主殿下不由地拍案叫绝。

　　　　长公主殿下的一举一动，苏钰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番谈话，苏钰对长公主殿下已经大为改观了。

　　　　苏钰发现长公主殿下十分健谈，甚至举止谈吐之间，苏钰也发现长公主殿下流露出一点点女孩姿态。

　　　　长公主殿下守身如玉四十载，肌肤依旧嫩如玉脂。苏钰一直觉得，无论长公主殿下是何种姿态，长公主殿下都毕竟是一个女人，一个从来没有尝试过爱情的女人。

　　　　长公主殿下一直对外说明，她终身不嫁的理由，只是因为先帝遗诏，长公主殿下变相地将自己嫁给了大齐的江山社稷罢了。

　　　　从这一方面来说，长公主殿下其实也是一个悲惨的女人，一个在政治上牺牲了自己幸福的女人。

　　　　不过苏钰并没有说同情长公主殿下，苏钰知道一个站在权力最顶端的女人，她的骄傲自尊是绝对忍受不了有人对她施舍同情，如果有人这么做，那就简直就是在找死！

　　　　苏钰感觉说得差不多了，趁热打铁，苏钰直接跪了下来，俯首拜道。

　　　　“回禀长公主殿下，这次首阳山之行，全赖凤鸣卫楼主应琪大人全力支持，不管是对流民的照顾，还是果断查封望月山庄，应琪大人都劳苦功高，当居首功。还请长公主殿下看在应琪大人二十年的忠心耿耿，请长公主殿下饶过应琪大人这一次，应琪大人这次实属无奈之举啊。”

　　　　苏钰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苏钰为应琪的求情着实让长公主殿下大吃一惊。

　　　　因为长公主殿下心里都知道，应琪和苏钰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两个人私底下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长公主殿下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苏钰，良久才缓缓地质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