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天记之地火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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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显摆一下便浑身难受。

　　　　“无功不受禄，丽华谢过仙人了。”阴丽华婉拒如同打脸。本来若是个什么靠谱的法门阴丽华大概会千恩万谢领受，但孙悟空于她看来不过一只小猴子，先前还昏睡于判官大殿外，需外人回护，现在展得这些神通如同西域幻人之技，杂耍魔术罢了。

　　　　孙悟空一张猴脸迅速拉成驴脸，阴丽华最善察言观色，赶紧补了一句“仙人勿恼，只是丽华也并不十分清楚该往何处去，只知要寻一处名为积雷山的所在。若贸然领了仙人的恩德，怕是会连累…连累贵使，与丽华一道蹉跎光阴啊。”阴丽华年轻时一度最恶刘秀万事泰然处之的从容样子，以及有理没理都能辩三分的如簧巧舌，只是相处久了，有样学样，阴丽华说话的本事也见长。

　　　　孙悟空脸色变得如同春日的天气，一刻阴雨绵绵，一刻又朗日清风起来。阴丽华见这猴子一拍大腿“早说！此处哪里需要花大力气去寻，不过顺风吹火，易如反掌。”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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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腾云驾雾别地府

　　　　上回说到，阴丽华离开地府之际，巧遇腾云驾雾而来的孙悟空。

　　　　“仙人知道积雷山的所在？”阴丽华半信半疑。

　　　　这积雷山正是平天大圣牛魔王的住处，牛魔王与孙悟空曾一同于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处学艺，交情匪浅。如今这阴丽华苦寻积雷山无果，正遇上孙悟空有这层关系，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孙悟空神色很是得意，本欲和盘托出，忽然想起学成离开之际，菩提老祖叮嘱他切不可在外暴露其师从何处，半句话卡在嘴边，转了个弯。

　　　　“我与积雷山的主人有些交情，你既要去积雷山办事，大可先拜过他，行事也方便些。”

　　　　虽然孙悟空所言确实是难得的好机缘，但是这猴子如此殷勤，确实让阴丽华放心不下。

　　　　“敢问仙人，你我应是素未相识……”

　　　　孙悟空先前只道这人乍然跳出了轮回，消受不得，才显得这般唯唯诺诺。方才听阴丽华那句“素未相识”才想起之前自己在判官衙门前佯睡，于这凡人看来，可不就以为自己并不知晓来龙去脉嘛。

　　　　本来在判官衙门勾掉她的名姓也是一时兴起，如此看来，这人虽然是个凡人，但却并非挟恩图报之辈，倒真不辜负他这般涌泉相报。

　　　　有趣有趣。

　　　　孙悟空勾勾指头，之前毫毛化得小猴子立刻跳过去，附耳到孙悟空身边。

　　　　阴丽华看着两个猴子耳语，觉得实在不宜耽搁。正欲托辞离去，忽然那筋斗云竟然自己蹿到阴丽华脚下，阴丽华立刻感到脚下浮泛无根，一时不稳竟然倒在筋斗云上。

　　　　小猴子领了孙悟空的令，又跳回到阴丽华足下那块筋斗云上，小猴子嘴里念诀，还未等阴丽华辨个分明，筋斗云向上一跃便离开了地府。

　　　　白无常赶到阎君处时，判官还没哭够。

　　　　白无常这几百年并不常见阎君，但每次见阎君都能把自己作得更颓唐些——约四百年前初见阎君的时候，这阎君大殿还是素朴宁静的所在，现在倒算半个酒池肉林了。

　　　　白无常回忆上次见阎君的时候，他还有心思拿布帛将头发束在脑后，现在竟连这个心思都没有了，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地横卧在榻上，耷拉着眼皮，典型的酒鬼。

　　　　判官见来人了，“嗷”得又顶了个高音出来。

　　　　白无常拱手朝阎君行过礼，总算向判官问候了几句。这不搭话还好，越问哭得嗓门越高，吊着嗓子，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又要昏过去。

　　　　判官现在真不是演出来的，毕竟他在阎君面前哭诉了半天，阎君除了让人把黑白无常唤来，便再没了声响，怕是醉得不轻。他在这儿干嚎，上位的那主子压根没动静，最难唱是独角戏。

　　　　现在好了，白无常这几句问候倒勾得他又有些力气诉苦了。

　　　　“无常贤弟，”判官拖着哭腔，一个没留神调都转了“你有所不知啊，今日一泼猴大闹了我判官衙门，强改了它的命数，不光他，连这泼皮山上的猴子的名字都勾掉了。”

　　　　既与黑无常无关，白无常松了口气。

　　　　“单是打我的脸还就罢了，如此枉顾天威，恣意篡改生死簿，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诛！可诛！”说后两个字的时候，判官破了音。

　　　　判官喊得如此真情实感，阎君还是耷拉着眼皮，不置可否。

　　　　白无常看判官实在是气极，来讨公道还落得这般下场，略有些不落忍。

　　　　“大人。”白无常话还没说完，就见阎君摆摆手示意他打住。

　　　　白无常判官四个眼睛六条“眉毛”对着阎君，只见他缓慢的撑塌起身。

　　　　“你哭也哭够了，这点小事，何须挂怀。”阎君说着又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阎君如此轻描淡写的抹过，就连白无常都觉得奇怪。虽说自从黑白无常进入地府效力以来，阎君甚少再过问地府中事，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草率

　　　　“可是大人！”判官还想分辨。

　　　　阎君打了个酒嗝“我地府丢人也不是丢了这一次了，罢了，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到天上去喊冤吧。”

　　　　阎君说得随意，但这话听着里外不太像好话，判官吓得忘了哭“微臣不敢！”

　　　　“你莫怕，”阎君仍是醉醺醺的，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胡子茬，“地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总是要通秉一声，来龙去脉你最清楚，你去最合适。”

　　　　打发了判官，阎君像是刚发现白无常也在屋里一般“小白也在啊，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明显酒醉未醒的醉鬼的自问，白无常还是接了话茬。

　　　　“回阎君，已有七十余年了。”

　　　　“哦，那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阎君吃力的坐起来，招呼白无常坐下。

　　　　白无常刚领了这差事的时候，阎君还请他与黑无常吃茶。当时的阎君内室虽称不上芝兰之室，但也好过现在这满室的酒气。

　　　　“大人也要保重身体才是。”白无常就是客气客气。

　　　　对这阎君，白无常始终是忌惮的，几百年前，因着些至今不明的原因被留在了地府当差。白无常一心想要探知自己的身份，阎君就是最大的阻力。

　　　　外人看来，阎君扶持黑白无常在地府站稳脚跟后，基本就成天窝在内室里饮酒。但白无常怎会不知，这地府上下看着热闹，说到底还是阎君的提线木偶，黑白无常也不例外。

　　　　“玉露琼浆怎能辜负，”阎君说着又自斟一杯“倒是你们，那鬼门关到底是煞气逼人，多去无益啊。”

　　　　白无常面上不显，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他早就知道这阎君便是关在内室里，地府的风吹草动也尽在他掌握。什么“鬼门关煞气逼人，多去无益”，分明就是在敲打他。

　　　　“今日送魂魄至鬼门关，修罗大人传了孟前辈的令，召我等一同前往。实在是盛情难却。”

　　　　既然阎君尽在掌握，那便实话实说。

　　　　“哦？”阎君举着酒杯，放在眼前晃了晃“既如此，那魂魄可入轮回了？”

　　　　明知故问，不过戏做全套，白无常毕恭毕敬的答道：“不瞒大人，原是喝了孟婆汤准备渡河的，不知怎的坠了河。待救上来……”白无常考虑该如何措辞“笏板上已经全无痕迹，是以属下便放她离开了。”

　　　　阎君也不急着接话，一味的转着酒杯，空气静得可怕，无形中仿佛凝结成一道沉重的锁链，勒着白无常的脖子。

　　　　阎君在试探。

　　　　内室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被酒杯中破碎的液体无限裁剪，直到变成锋利的剑，戳着白无常的心口。

　　　　白无常仍旧不动声色。他的领巾盖着半张脸，但是眼睛中始终闪着温和从容的光，过了半晌阎君朗声笑了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既如此你便退下吧。”

　　　　白无常行过礼，转身离去。

　　　　阎君正准备倒酒，忽闻室内帘下阴影处似有异动。

　　　　酒盅击打过去并未触到什么便径直改了路线。

　　　　“几百年不见，就这般待客。”孟婆从帘下飞出来。

　　　　“几百年过去，你这听墙脚的毛病还是不改。”阎君接了飞回来的酒杯，又倒了一盅。

　　　　四百年前，阎君与精卫一别至今，头回相见，还没机会叙叙旧，张嘴就是互怼。

　　　　孟婆不理这个话茬，反而嫌弃起阎君“你何时染上了这嗜酒的毛病。”

　　　　阎君端着酒杯苦笑，“原是装得，喝了三百来年，反而离不开这玩意了。”

　　　　阎君称病蛰伏数百年，演技还不错，天上地下竟然都能诓骗得住。唯独这酒，真是半分辜负不得。

　　　　“小白倒是个能顶事儿的。”孟婆踩在酒杯沿上，不动声色的止了阎君灌酒的势头。

　　　　“是个好孩子，要是你当年不做手脚，现在还能省不少功夫。”

　　　　阎君还是怨她给白无常喝的那碗孟婆汤做了手脚。

　　　　说起这孟婆汤，本就不是人人喝得，先前在奈何桥畔，孟婆也并未扯谎。阴丽华所喝不过燕窝制得汤，并无夺人记忆的功效。寻常生灵不记得自己前世的记忆，不在孟婆，而在他们自己。

　　　　前也说过，忘川便是由记忆汇成的河流，人愿自渡，抛下过往，便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出条奈何桥来。

　　　　若是不愿，便扎进这忘川，蚀骨**。从此这三界便再无你踪影。

　　　　从头到尾，都是人自己的选择，一碗孟婆汤，前世记忆消，不过是说书人穿凿附会赖在孟婆身上罢了。

　　　　但是黑白无常因卷进了些事由，阎君也不过奉命取他们记忆。只是没想到孟婆经手，却做了手脚，白无常还残留着些许记忆，虽未曾明火执仗讨问生平，但阎君知道，他从未放弃。

　　　　阎君半醉半醒间想着，于人而言记忆到底为何物。是记忆决定了人之所为，还是人决定了何以为念。

　　　　“如此才有趣味，”孟婆在杯沿跳脚，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阎君抬起指尖，看准时机戳了鸟屁股。孟婆一惊，振翅飞出老远去躲。

　　　　阎君又饮一杯。

　　　　孟婆调转了头，毛都炸起来了。它不忿，想报这戳屁股的仇。

　　　　“你也别在我这里多停留，还是尽早回奈何桥吧。”阎君笑道“一把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

　　　　阎君意有所指，孟婆本是炎帝的女儿女娃。挟小舟出海，海水翻覆，命丧其中，化为精卫欲报此仇，衔石子欲填东海。本就是锱铢必较的性子，否则也不会与黑无常如此投契。

　　　　听闻阎君又要赶她走，这点倒是大出精卫之所料“凤君不是已经现世了吗？我何苦还要回那鬼地方。”

　　　　你在地府和奈何桥畔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鬼地方。

　　　　“未来她能否涅槃，还未可知。况且……”况且阎君原来为她筹谋的造化可并非如此。既然已经失控，阎君如何能大意行事，陷精卫于险境。

　　　　不过这些道理，阎君没打算讲给精卫听，精卫见阎君欲言又止，带着催促的意思，在桌上向前蹦了几下，“况且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竹笼子扣住了精卫，执竹笼的就是鬼门关的三面修罗。见他三头六臂，麻利得将精卫困在了竹笼里后，托着笼子朝阎君行礼。

　　　　“一时不察，让她跑了，这便带她回去。”三人竟是异口同声，神色很是肃然。

　　　　这三面修罗既是阎君遣来保护精卫的，同时，也算半个看守。四百年来从无疏失。

　　　　“放开我，你先说况且什么！”精卫深知进了这笼子大概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先打听清楚阎君的筹谋才是要紧事。

　　　　阎君笑着朝修罗点点头，修罗托着笼子渐渐隐去，精卫半句话还回荡在阎君内室，然而人已经不见踪影。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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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拜访摩云洞

　　　　上回说到，三面修罗带孟婆回奈何桥畔，阴丽华被筋斗云载着，飞离了地府。

　　　　阴丽华幼时曾被兄长批驳无知无畏，有些拳脚功夫傍身便敢爬墙上屋，学江湖人飞檐走壁。如今活过一甲子，寿终正寝，仍是不改少年本色，乘着这筋斗云并不生畏，小猴子遣着筋斗云稳稳前行，转头看阴丽华一脸心事重重。

　　　　小猴子转转心思，反正与它无干，大王只命它将人送到牛魔王府邸，托付一二便可返回花果山。老猴子教诲过：想活得久些就少管闲事。

　　　　是以一朵云彩载着两人，一路上安静得很。

　　　　这一路阴丽华都在盘算如何见到狐王，如何问得灵石的下落。云彩越过群山在一处陡然下降，下降的势头猛，阴丽华就着来时侧坐姿势扑在筋斗云上。

　　　　筋斗云落在山崖一处伸展开来的平台上，阴丽华抬头一看，眼前一块大匾，上书“积雷山摩云洞”，正是平天大圣牛魔王的住处。

　　　　小猴子跳下筋斗云，朝大门走去。阴丽华打量着，这摩云洞的门脸甚是奇怪：三间一启门的制式，斗拱绘彩，虽是内院嵌在洞穴里，令人不知深浅。但大门连着九脊顶镶在洞外，阵仗十足。若仅是如此也无甚可惊奇的，只是这大门门簪上通常都是绘制梅兰竹菊，不愿比德君子的写个天下太平，再不济俗些的也写个吉祥如意。可将铜钱雕在上面的，阴丽华还是第一次见。不仅门簪，两侧抱鼓石上雕着两座貔貅像，嘴边含的铜钱还刻意描了金。

　　　　更可笑那门钹，竟然雕得是牛头。门钉也并非嵌在嘴里，而是直接穿鼻而过，倒真是便宜。

　　　　阴丽华见小猴子蹦着拎起门钉敲敲门，也从筋斗云上下来，三两步走到大门口。她对在地府遇到的孙悟空本是半信半疑，可是这一路见了筋斗云的神通，不禁又信了几分。

　　　　况且，既来之则安之。阴丽华在这积雷山人生地不熟，不求这积雷山主人能多相照拂，按理也合该拜会一下。

　　　　大门吱吱呀呀的咧开个缝，开门的竟是一只比小猴子还要矮些的……公鸡？

　　　　阴丽华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恍惚间怀疑自己之前在其实已经渡了忘川，入了轮回，还投了牲畜道，否则为何一会儿猴子一会儿鸡，就是遇不到个人。

　　　　“来者何人，可有名贴。”

　　　　阴丽华仔细看看，这白羽公鸡与衣不蔽体的小猴子不同，正经的穿着衣服，不仅如此，外衫竟然还是丝帛料子。

　　　　阴丽华走过去，之前小猴子在眼前挡着，没看清全貌，这公鸡的眼睛极不合比例，大而凸得挂在脸上，看着有些滑稽。

　　　　“南阳郡新野县阴丽华拜上，受……”阴丽华忽然想起，她还不知道孙悟空的名姓，幸亏身边的小猴子机灵。

　　　　“是我家大圣引荐。”

　　　　那凸眼公鸡上下打量小猴子，心下明白个大概。家主牛魔王有六个结义兄弟，这猴子应当是来自花果山水帘洞孙悟空座下。

　　　　凸眼公鸡让出一条通路，引二人入内。

　　　　阴丽华跟在一鸡一猴身后，过了垂花门，见内院陡然失了大门的气势，越往里走，越感荒芜，木柱粗拙，显得门外那光景成了虚架子。

　　　　“你们在这稍后，我去请我家主人。”那鸡将一人一猴领进门厅，阴丽华一路也未见旁的踪影，又看这鸡身着的衣服价值不菲，猜想它在摩云洞中有些名头。

　　　　拱手道“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这鸡悠悠然在门厅外止步，虽然脸看着有些滑稽，但说话却总延出半拍，阴丽华看着平白生出些仙气“吾号……”

　　　　“如意！门厅外传来一男子雄浑的声音。

　　　　这一声喝得如意脖子一缩，笑得谄媚，说话也伶俐了很多“老大，你练完了？”

　　　　门外来人正是这积雷山摩云洞的主人，平天大圣牛魔王。阴丽华大老远看到来人竟是牛头，想起摩云洞大门的门钹，不禁失笑。

　　　　牛魔王阔步进了门厅，看他像是刚刚操练完，一身布衣，额角冒汗，冬日的空气打在身上生生灼出些雾气。

　　　　阴丽华之前见这大门只觉得这家主人财迷，这一路走来看洞内朴拙，又猜想这是个好面子的主，整个不伦不类的大门充面子，真见了牛魔王又觉得不像如此浮夸之人。再打眼再看看如意，阴丽华明白了几分。

　　　　“是啊，这是何人？”牛魔王见门厅里有外人，一边朝门厅走去，一边询问如意。如意略狗腿的跟上去，“孙大圣引荐的，说是……”

　　　　牛魔王许也是个急性子，一听孙悟空的名号，兴致盎然“我贤弟也来了？在哪儿呢？”

　　　　“孙大圣没来，遣了个猴子来报信，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

　　　　主仆二人倒是半点不避人，直接在阴丽华面前掰扯来龙去脉，牛魔王听如意说了个大概，从院子还未走到门厅，老远开始招呼人“别站着了，进去坐进去坐哈！”

　　　　阴丽华见牛魔王走近了躬身行礼，反而整得牛魔王措手不及，顿了步子依样画葫芦的回了礼。

　　　　阴丽华还未来得及自报名号，倒一时不备被牛魔王推了个趔趄。

　　　　“来来来，坐。”牛魔王身高七尺有余，本意想将人让进来，没成想差点把人推倒，略有些尴尬的请阴丽华入座。

　　　　牛魔王虽然一张牛脸乍看骇人，但是露面以来的行事风格，难掩豪迈本色，估量是个粗率的汉子，令阴丽华想起年轻时共赴沙场的袍泽弟兄，生出了些亲近感。

　　　　“方才如意说是悟空的友人来了，我们兄弟多日不见，真是甚为想念啊。”原是客套话，从牛魔王嘴里说出来便像一番真情实感的慨叹。

　　　　阴丽华之前在地府不愿与孙悟空多做纠缠，连名姓都没问，直到现在才知那判官衙门外的小猴子是有名有姓的。

　　　　小猴子刚落座，跳起来掏掏耳朵，顺着耳朵揪出个小虫，丢在地上，猴子跳上去一踩，孙悟空的声音从地上传过来“老哥，我的恩人要来积雷山寻人，还望你行个方便。”

　　　　阴丽华先是被这虫子传音吓一跳，后又听孙悟空说自己是他恩人，才明白孙悟空竟然知道判官衙门外发生的事。

　　　　小猴子把话带到，留阴丽华在摩云洞，乘着筋斗云飞走了。

　　　　“姑娘你要找什么人啊，”听闻是孙悟空的恩人，牛魔王觉得新鲜，不免高看阴丽华一眼。可是这女子左右也不像有什么神通，可能让孙悟空尊一声恩人定有不凡之处。“你放心，只要是这积雷山的人，没有我牛魔王扒拉不过来的。”

　　　　阴丽华先前不过举手之劳，未曾想是结下了善缘，若非孙悟空相助，莫说与这摩云洞主人搭上话，得他援手，便是寻到此处也不知要多少载。

　　　　她心中感念，先起身谢过，“谢大王厚意，此番来积雷山拜访，是为寻那女娲座下狐妖一族的族长，狐王。”

　　　　阴丽华话说半句，便感觉气氛不多。这话说完，她看牛魔王意有踟躇，手指不自觉的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那如意的神色也很不自在。

　　　　“姑娘，为何是寻这狐王？”牛魔王问道。

　　　　阴丽华身份特殊，不愿横生枝节，但又不愿诓骗牛魔王，于是掐头去尾，只道要向狐王询问女娲补天灵石的下落。

　　　　牛魔王这人爽快的很，阴丽华虽然话说的模糊，但是既然刚才海口已经夸下，这个忙本应是要帮的。只是……

　　　　“不瞒姑娘，这狐族正是在积雷山中，离摩云洞也不远。”看阴丽华跃跃欲试，牛魔王一盆冷水泼下来，“只是奉劝姑娘还是不要去寻。”

　　　　“大王这是何意？”

　　　　“姑娘可知这积雷山因何而得名？”

　　　　就连山名都是从白无常处得知的，阴丽华如何能知道这山的渊源。

　　　　“请大王相告。”

　　　　“此处原是钟灵毓秀之地，不少仙家在此避劫，得以飞升，是以名为积雷山。”

　　　　阴丽华眨眨眼，她虽明晓了这积雷山的山名渊源，但这与她寻狐王有何干系？

　　　　“这积雷山之所以能够助仙家避劫，皆是仰仗世居于此的狐族，传说狐族虽未能如蛇足一般登天，但也蒙女娲庇佑，早年氏族鼎盛之时，这积雷山处处都是狐狸洞。听这里的土地说，几百年前不知为何，狐妖一族骤然人才凋零，自那以后这积雷山再无躲避天劫的功效，狐族上下现也只能蜷在积雷山一隅自建的狐城里，再无从前的威势。”

　　　　见阴丽华一脸疑惑，牛魔王终于说到点子上“前些日子狐族内似有异动，我派如意探得的消息，狐王被囚禁，他手下的四狐将算准了老狐王的天劫将至，有意谋反。”

　　　　牛魔王见阴丽华好像在愣神，心道能知难而退也是好事。“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趟这摊浑水了。”

　　　　“大王，可否将狐城的具体位置告知与我。”

　　　　牛魔王当阴丽华不过乘兴寻访古物，孰不知阴丽华早已退无可退，凭它眼前如何艰难险阻，她也只能逆风而行。

　　　　writingby阿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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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遍砍竹林为哪般

　　　　上回说到，摩云洞主人现身，阴丽华执意寻狐王。

　　　　牛魔王带阴丽华到狐城城外的山丘上。

　　　　按牛魔王的行事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