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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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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视着她,缓慢点了点头。“好。”
  “那来吧!”她的语气轻快飞扬,正准备卷起衣袖跟他进浴室,隔壁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巨大声音。
  “怎么回事啊?”声音大得非常离谱。“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她大步旋身要定,他忽拉住她的手,看住她的眼神很认真。“要不要我跟你去?”
  她嫣然一笑。
  他在担心她的安危耶!
  “没关系,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我有对讲机,随时可以向柜求救。”
  她没说的是,她在国中时就曾在全国中正杯空手道锦标赛夺得两面金牌,她绝不是小绵羊。
  “你自己小心。”他松了手。
  娜娜又轻扬起睫毛,唇边有着满满的笑意。“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笑。
  她带着轻快的心情翩然走下楼,快步走到隔壁车库。
  她取出遥控器,先打开车库偷听,那吓人的乓乓之声还是不绝于耳。
  她肯定房里的人在打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稀奇。
  叩叩叩!
  她把门板敲得超级大声。
  “您好,我是经理孟群娜,有客人抗议你们的声音太大了,请开门好吗?”
  迟疑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了。
  室内一片惨不忍睹。
  椅子被砸烂了,台灯也遭池鱼之殃,枕头不在床上而在地上,浴室前的踏垫不在地上而在床上,玻璃杯碎得一塌胡涂。
  而房里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此刻外型都像疯子。
  娜娜挑起一边眉毛,冷淡的看着狼狈的他们。
  “两位,需要报警处理吗?”
  雪特!她在心中开骂一圈,竟然如此荼毒她家的物品,不想活了是吧?
  男客连忙息事宁人地开口,“没事、没事,不要报警,我们只是在玩而已。”
  娜娜瞪视着那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
  没事?玩?
  玩什么能玩成这样?
  他眼睛都黑了,假发被扯得斜一半,露出半颗光头,那女的嘴都歪了,画的眉毛也都掉了,这样还说没事?
  “你背后原本的刺青是什么?”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他了。
  第九天早上,如往常一样,娜娜送来早餐给上官图真,然后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药。
  他劲瘦的背部全是伤,某些没伤到的地方看得出刺青的痕迹,看样子刺青的范围相当大。
  “玫瑰。”
  她擦药的手势停顿了下。“啊?”
  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外型和气质都很酷的大男人,在背部刺上玫瑰,还那么大一朵?
  “我母亲名叫玫瑰。”他的声音虔诚得像在祈祷。
  “哦——”她心里酸酸的颇不是滋味。“原来是这样啊。”
  他是有恋母情结吗?
  据说这种男人找老婆的时候都会以老妈为准则,而那种被儿子过分重视的老妈还会跟媳妇抢儿子,粉可怕。
  “她因生我而难产。”
  听到上官图真慢半拍传来的话,娜娜一怔。
  适才不以为然的情绪瞬间飞走了。
  她误解他了,他没有恋母情结,只是因为自责才会刺上母亲的名字。
  “那你一定很难过。”她清了清喉咙。“其实,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不必太在意了,那是医学不发达,并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母亲没有因难产而死,也会因为别的因素而死,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天哪!她在语无伦次些什么?她真的很不会安慰人耶。
  “你相信人死了,会在天上守护她不放心的人吗?”他忽然正色的问她。
  娜娜怔了怔,回答,“我相信。”
  即使没看到他的表情,她也可以从他的声音里想象,他说话时一定是紧蹙着浓眉,满眼郁结。
  “你相信?”他没想过会有人认同他这可笑的想法。
  “对啊!”她扬扬眉梢。“每当我房间乱得不象话,或是我进浴室随便洗个战斗澡就出来时,我就会感应到我死去的老妈在我头上摇头叹息,怨叹自己没把我教好,烦恼我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蓦地,他喉间逸出一记类似笑的声音。
  她惊奇的扬起了眉,有些困惑。
  “你在笑吗?”九天了,她没看他笑过,也没听他笑过,而刚刚……她不确定耶,他是在笑没错吧?
  他转头看着惊骇中的她,有型的唇,勾起一抹她看得见的笑痕。
  “没错,我在笑。”
  上官图真的笑容真好看,笑意不但堆在他唇边,也涌进他眼底……娜娜轻扬着睫毛,迷惑的看着他。
  这几天来,她以为是他浑身的酷劲和神秘在吸引她,可是现在,她要推翻自己的想法了。
  原来他的笑容也吸引她,原来只要是他的表情,她都觉得好看……
  “不要这样看我。”忽然之间,他不笑了,还蹙了蹙眉峰。
  她轻扬了扬睫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说,不要再看我了。”这次上官图真的声音粗了点,带着命令的口吻,还有点烦躁。
  “为什么?”她还不是很明白。
  “要命!”他说了句奇怪的咒骂,蓦然间俯下头去,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的心脏怦地一跳,感觉到一阵昏昏沉沉、呼吸急促,整个人为之屏息。
  不知不觉,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她的嘴唇、她的身体。她的心,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在反应着他的吻!
  他的胳膊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身子,同样急切又热烈的吻着她,两个人的唇舌一刻也分不开。
  片刻,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拂开她面颊上凌乱的发丝,盯着她乌黑深邃的眸子,彼此互相注视着。
  她的眼底迷迷蒙蒙的,睫毛整排往上扬,带着某种震撼的情绪凝视着他。
  她的呼吸仍然很急促,她的整张脸都在发光发热,她的目光一接触到他,就再也分不开。
  好奇妙的感觉,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狂热,他好象一座铁山在吸引着她,好象命中注定,她会遇到这个男人,她会为他而心动……。
  她眸中的狂热勾动了他,看着她唇边的颤动,他的唇再度落在她唇上,强烈而炙热的吻,在她唇齿问辗转探入吸吮。
  她的面孔由发热变成滚烫,直到她的手机响起。
  和弦的节奏在不大的室内悠扬回荡,她根本不想接,尽管她知道这个时间打给她的电话,多半是柜台又出什么无法解决的状况了……
  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他的手摸索到了她胸前,害她的心险险跳出胸口。
  他右手拿起挂在她胸前的迷你手机,左手拉起她的手,将手机塞进她手里。“快听吧。”
  “好!”她深吸一口气。“喂,我是孟群娜……”
  “小姐,有没有胃药、胃散?”坐在驾驶旁的长发女客一脸病容地问,她的样子不像生病,而像嗑药过量,
  “抱歉,没有。”范恬心歉然回答。
  一等车子驶进去,她的俏脸就垮下来。
  “很奇怪耶,那女的干么每次来都问我有没有胃药、胃散啊?如果那么不舒服的话,她不会自备吗?我们又不是开药局的。”
  刚刚进去的那一对客人也是凡赛斯的常客怪咖之一,那男的常住在这里,女的偶尔来,每次一来必要胃药和胃散,让人哭笑不得。
  “居然有人会跟神经病计较,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一逮到机会,聂安莉就忍不住想教训范恬心,这是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战争。
  “讨厌啦,安莉姐——”范恬心娇嗔地说:“其实我是有带胃药啦,我男朋友硬是要我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如果你胃痛得受不了的话,我可以给你。”
  “你才会胃痛得受不了,哼。”聂安莉转头去接待她那边的退房客人了。
  “娜姐,安莉姐是怎么啦?”范恬心微偏螓首,不解。“是不是长期没有男朋友的女人都会这样啊?”
  “小恬心,待会儿就下班了,你就不要再刺激安莉了。”搁下报表,娜娜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我要去叫三一二号的客人起床了,今天小琦会晚二十分钟到,你等她来了再走,OK?”
  想到昨晚那个吻,她的心情仍旧激动澎湃,如果不是宋昌振那个程咬金紧急CALL她去处理一个醉汉发酒疯的事,她和上官图真搞不好已经……已经那个了。
  想到这里,她浑身像有一道电流通过。
  待会儿就要见面了,他会再吻她吗……
  “经理!”聂安莉连忙叫住她。“不必去了,三一二号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娜娜旋风般的踅回来。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视着聂安莉。
  聂安莉以为她没听清楚,于是清楚的重复一次。“三一二号的客人退房了,经理不必再去叫他起床了。”
  娜娜一时之间傻了,脑中刷地一下变成空白。
  “什么时候退房的?”她急问。
  今天才是第十天,他的住宿时间还没到啊,为什么这么快就退房了?甚至连告知她一声都没有。
  “好象是昨晚十二点多吧,你在跟分馆主管开会的时候。”聂安莉想了想。“详细的退房时间,我要查计算机才知道。”
  她也不是每个客人的退房纪录都记得那么清楚,只不过那个客人比较特别,连续住了十天都没外出,她才会特别留意。
  “那——”娜娜心里五味杂陈。“他有没有说什么?”
  好歹留下只字词组给她,或者电话、地址什么的,不要让她一个人像傻瓜似的。
  “没有啊,他看起来很酷。”
  “这样啊,我知道了。”娜娜失魂落魄的走出柜台,这种时候,她需要独处一下。
  外头,六月的晨风拂面爽凉。
  他走了……
  经过九天的革命情感,昨天他甚至还吻了她,结果却不告而别了。
  他是存心要让她思念他一百年吗?
  有人说,悲剧最美,没有结果是最美的结果,这样就没发现彼此缺点的空间,也没有相看两讨厌的时间。
  她该庆幸自己只是跟他萍水相逢吗?
  可恶的家伙,骗取她的爱情,让她当了他九天的免费护士兼菲佣,他甚至A走了她老爸的衣服……可恶!可恶!可恶!
  她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第四章
  四天后——
  东洋摇滚乐团V1抵台,主唱樱庭智也丰采夺人,因大批歌迷守候以及各媒体蜂拥报导,造成中正机场极度混乱,情况一度失控,请看以下本台记者为您做的SNG现场联机报导……
  “哇!是樱庭智也耶,他好酷好帅哦!一身黑衣黑裤最适合他冷峻的气质了。”
  看着电视萤光幕里的俊酷明星,范恬心发出痴迷的尖叫声。
  聂安莉嗤之以鼻的哼了哼。“拜托,都几岁了,还在迷明星。”
  她皱了皱娇俏的鼻子。“讨厌啦,安莉姐,人家我才十七岁啊。”
  “哼!”老爱拿自己青春无敌的年龄作文章,真是讨人厌的死小鬼。“懒得跟你说话,我要去洗手间。”
  “哇!他们的歌迷好多哦!”范恬心还沉醉其中,哇来哇去。“我敢打赌,大部分的歌迷一定都是冲着樱庭来的,喏,那个吉他手和键盘手,都长得丑不拉叽的,谁会专程胞到机场看他们两只啊?”
  晚上十点半,还没到三个人的上班时间,她们刚从附近的保龄球馆打完球,各自回家再来上班挺浪费时间的,索性跑到孟家坐一下,待会儿直接去上班就行了。
  “恬心——”
  娜娜没心听她们的唇枪舌战,她紧紧盯着电视里那个黑衣、黑裤、戴墨镜的高瘦男子,舔舔干涩的唇。
  “你说,他叫樱庭智也?”
  “对啊。”范恬心如数家珍。“V1现在在日本很红哦,每一张单曲都曾拿下ORICON排行榜第一名,樱庭更是里面最受欢迎的团员,他已经连续两年夺得十大人气歌手了。”
  谁管他有什么丰功伟业啊!娜娜懊恼的蹙着眉。
  该死极了!那男人连名字都骗她!
  明明叫樱庭智也,偏偏骗她叫上官图真,虽然都是四个字,可却没一个字相同的。
  看来她孟群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连大名鼎鼎的摇滚乐手也不知道,还傻愣愣的把他当成无法见光的黑道份子,为他白白浪费了九天的青春,还有一个让她懊恼至极的吻。
  啊——
  好想尖叫啊!
  “娜姐。”范恬心怕怕的看着上司。
  娜姐干么突然大叫一声啊,听那压抑的声音,她在发泄些什么吗?
  为您插播一则最新独家消息!本台记者在采访V1乐团的同时,眼尖地捕捉到祥义帮的少帮主上官图真现身机场,上官图真十四天前,在结拜大哥方耀扬为儿子所设的满月酒席上遭到暗算,身负重伤且行踪不明,今夜突然现身机场,本台将为您持续追踪报导……
  “啊!”
  娜娜又大叫了一声。
  “娜姐……”范恬心的表情更怕了。
  娜姐没事干么一直叫啊?难不成她平常看电视都这样神经兮兮的?
  “他叫上官图真!他真的叫上官图真!他没有骗我!他没有骗我!”娜娜抡拳激动的自言自语。
  是她自己想错了,上官图真和那个听都没听过的樱庭XX一起出现在电视里,当她一看到上官图真的时候,自然而然只把眼睛放在他身上,他冷肃的气质甚至比樱庭XX还像巨星,偏偏这两个人还撞衫,都是一身黑的打扮,才会令她产生那么大的误会。
  可是,问题来了。
  知道他是祥义帮的少帮主又如何?
  他们的交集,仅止于那九天,他没有欠她什么,她也没必要为他牵挂。
  他都可以不说一声就走掉了,她何必看到他出现就激动个半死?甚至以为他骗她时,还义愤填膺的,太可笑了。
  忘了吧!那只是一场梦,对他而言应该也是吧?
  凡赛斯只是他养伤的藏匿所,而她,只是拿了他丰厚小费替他服务的旅馆人员,他对她没意思就算了,她们牡羊座的女人可是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才不要做那种对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哩。
  “所以说,吃你这餐是要付出代价的?”娜娜将鲜嫩的盐烤鲷下巴送进嘴里,瞄瞄对座的苗莞绮。
  这间老字号的居酒居,消费贵得吓死人,老板很讲究食材,用餐时间总得大排长龙。
  而苗莞绮——她的高中死党,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慷慨,居然约她来这里晚餐,谜底在刚刚揭晓了。
  “上次圣诞节你已经帮过我啦,这次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而且我会付你薪水,还供应你最爱的咖啡,无限续杯。”
  娜娜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你还真是厉害,什么钱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收入比我们开汽车旅馆的还高吧?”
  苗莞绮和哥哥一起开了家目前台湾还超冷门的派对商店。
  所谓的派对商店,就是贩售派对用的商品。
  品项很细,种类繁杂,举凡搞怪商品、艺术气球等等上千项的商品,都可以在苗莞绮的店里找到。
  而且他们这一行根本就没有淡旺季之分,圣诞节、万圣节、七夕情人节、西洋情人节、幼儿园小朋友的毕业季,还有一年到头做也做不完的婚礼会场布置、生日派对,让人非常眼红,
  “哪有啦!”苗莞绮立刻喊冤。“我们赚的这个是辛苦钱,每天都要爬高爬低的拆箱清点,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哩。”
  “那你还有钱请我吃这个超贵的怀石料理?”娜娜夹起寿喜锅里一片上等牛肉在好友面前晃呀晃,然后送进嘴里。
  去苗莞绮的店里帮忙,一天会短十年命,上次圣诞节被她骗去帮忙一天,她回家后腰都直不起来。
  这回她更狠了,居然要她七夕情人节去帮忙,简直是想让她送命嘛!
  谁不知道台湾的情侣最疯情人节了,节日还没到,电视就猛打金饰广告,而且她听莞绮说过,去年七夕情人节时,派对商店的当日业绩就有八万块,忙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是对你才有的特别招待。”苗莞绮笑嘻嘻的说。
  “好啦,别狗腿了,答应你就是,东西都吃了,总不能吐出来吧?再说你哥借了我四年笔记,我怎么好意思让他失望?”
  她和苗莞绮的双胞胎哥哥苗中绮是大学同学,她上课都在梦周公,考试、报告全靠他的笔记才能顺利过开。
  “谢啦!”苗莞绮甜甜一笑。
  娜娜轻瞟她一眼。“派对商店打算什么时候股票上市,记得优先让我认购知道吧?”
  “哈哈哈!”苗莞绮狂笑起来。
  派对商店的资本额不到两百万耶,要怎么股票上市啊?
  蓦然,她的笑声停止了。
  “娜娜……”她迟疑的叫。
  “干么?”娜娜把鲑鱼生鱼片沾上厚厚一层芥末,她超爱那种呛鼻的辣。“是不是想多叫一份照烧猪排?我不会介意,你叫吧。”
  照烧猪排是居酒屋的人气料理,烤后再蒸八小时沥出油脂,淋上日籍主厨特制的柴鱼高汤酱汁,味道超级清新爽口,价格当然也不同凡响。
  “不是啦。”她的声音有些怯怯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黑道人物了?”
  娜娜在汽车旅馆工作,每天要面对三教九流的人物,加上她那种好打抱不平的个性,极有可能得罪人而不自知。
  “哪有?”娜娜头也不抬,继续徜徉在芥末的呛辣里。
  苗莞绮润了润唇。“那……你转头看看,对我们走来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那男人的眸光好深沉好犀利,一径盯着她们这桌看,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那就是冲着娜娜来的了。
  “谁啊?”
  娜娜不甚在意的转过头去。
  霎时,她的竹筷停留在半空中。
  她的红唇张开,她的杏眸愣然,她的表情好意外好错愕,那被来人震慑的模样,连苗莞绮都不禁好奇起来。
  娜娜这女人跟那男人是什么关系啊?
  上官图真黑眸灼灼的盯着那张数天不见的丽容。
  他大步走到她桌边,将她错愕的神态尽收眼底。
  “为什么没有跟我联络?”他的黑眸锁住她,长指一伸,将她微散的发丝拨到贝耳后。
  “啊?”
  娜娜蹙着眉心,她的心跳加速,面孔热辣辣的红,一任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脸部肌肤还无法做出反应。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她就变得笨拙,她这个大女人主义者,还一直认为自己很精明哩。
  “我说,你为什么没跟我联络?”上官图真重复一遍。
  她的表情从意外、错愕到发怔,最后转为愠怒。
  她蓦地站起来,双眸狠狠瞪视着他。
  “请问,我要拿什么跟你联络?”她悻悻然的看着他,说到这个她就气,他居然还敢问她?“你在电视上出现的时候又没有留下CALL  IN专线,我要去哪里找你?”
  真是该死!
  她早已告诉过自己一百遍了,如果再次与他相见,她要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面对他,绝对不可以激动,激动她就输了。
  可明明知道,她却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他凭什么问她那种可笑的问题?凭什么再来撩拨她的生活?
  他是谁啊?算老几?他那条小命还是她救的哩,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失礼?
  他应该二话不说,直接把她们这一桌的帐付掉,然后深深对她鞠一个九十度的大礼,什么都不要说,沉默转身离开才对。
  可是现在——
  可恶!
  他干么跑来她面前惹她生气?
  哦!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爱像一把火,点燃后就很难浇熄。
  同样的,喜恶分明的她,恨也像一把火,他的不告而别让她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上官图真凝视着她狂怒的俏颜,那九天,没见过她这种狂风暴雨的表情。
  女人果真是多变的。
  “废话!”她恼怒的嚷,“如果是你,你不气吗?”
  她豁出去了,也不管这里是什么高级场所,很多话不吐不快,她可不想埋在心里闷死自己。
  “等了几天,你都没有打电话来,我确实有点生气。”他斟酌着字眼,继续说道:“但是我想,我的身分比较特殊,你应该有你不方便跟我联络的理由,所以当初临时要走时,我才会把交往权留给你,由你去决定我们是否可以交往。”
  娜娜惊讶的呆了一呆。“你在说什么?”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可惜还是跟他话少时一样,她都无法听懂。
  “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留给你的信?”他终于想到她狂怒的原因。
  “什么信?”他有留信给她?
  她的心蓦然狂跳起来。
  “走前,我留了封信给你,信上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我想对你说的话,以及我不得不先走的理由。”他的浓眉微蹙。“难道你去打扫房间时没看到?”
  她吞咽口水,保持镇定,但脸颊却开始发烫。
  她怎么能告诉他,客房根本不必由她来打扫,她因为想跟他多相处点时间,所以他住在凡赛斯的那九天,她才自告奋勇打扫他的房间。
  至于他说的那封信……
  得知他退房的消息后,她根本连去房间看一看的欲望都没有,想必信老早被打扫人员丢进垃圾筒了。
  信上写些什么呢?她好想知道!
  “看来,你并没有看到信。”
  她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搁在上官图真心中几天的疑问也得到了答案。
  他还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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