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魔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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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无情的女神口吻，将格兰登提出的誓约内容，在两人脑海内清晰地复诵了一遍。“尔等愿意为此，与吾缔结誓约否？”

　　　　罗纳德思考了下，确定这个契约没有任何纰漏后，就在自己的精神意识内做出回应。

　　　　过没多久，他就看到天平两段出现等重的砝码，而象征誓约达成的利刃，从天平座正中直直刺下，钉在天平基座上。利刃刺下之后，天平基座猛然窜起锁链，像银蛇的环形蛇那样开始缠绕，将利刃与砝码紧紧联系在一起。

　　　　淡金色的光辉一闪而逝，微眯着眼的罗纳德看见，对面的格兰登有些虚弱地抹了抹前额的虚汗。

　　　　“好了，那就预先庆祝我们合作愉快。”格兰登给银杯斟满美酒后，转过身，再次递给罗纳德一杯。

　　　　看出了格兰登眼中的诚意，罗纳德这次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他接过银杯，昂起头颅，很爽快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接着，他就反转手腕，将喝光酒的银杯正面朝下，显示自己已经全部喝完。

　　　　“合作愉快。”他露出笑意。

　　　　格兰登也如法炮制的示意一番后，就耸了耸肩，快步往营帐外走去。

　　　　“啊哈哈，我得好好睡上一觉，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体力。”在经过罗纳德身旁的时候，他促狭地眨了好几下眼睛：“那么，我倔强而又可爱的妹妹，就拜托你了。”

　　　　说着，他也不顾满是红晕正在没好气瞪着自己的维多利亚，就掀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那个一直都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老年法师也走远之后，维多利亚才轻声开口：“那……”犹豫了下，她便改口：“我哥哥就是那样的人，请你别太介意。”

　　　　“我知道。”

　　　　罗纳德看着突然有些小女人姿态的维多利亚，不禁笑了起来：“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帮忙呢。”

　　　　他想了想，把取出能量水滴的想法压在脑后，紧跟着也大步走出营寨。“我先回去了。”为了避免尴尬，他这么说着。

　　　　直到门帘外的光线重归于黯淡之后，维多利亚才抬起那秀丽的脸庞。帐篷外，脚步声渐渐消失，她默默伫立在原地，又低垂头颅，瞄了眼一身魔纹铠装扮的自己。

　　　　而在维多利亚沉浸在内心世界的时刻，早已出门的罗纳德，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临进门的时候，他扫了一圈营地内的那些帐篷。

　　　　一百多精锐骑士……

　　　　他皱了皱眉，快步走进帐篷。

　　　　刚坐在毛毯上，他就习惯姓地揉了揉鬓角，开始在脑海中认真整理起昨天一夜长谈后得到的那些信息。

　　　　罗德购买海岛，并有可能秘密做些研究的事情，被他放到一边。

　　　　他满脑子都是关于烈火神殿和新教崛起这两件事情。

　　　　阿德拉试图通过耶稣基督施展所谓神迹，来建立起新教信仰的事情已经显而易见。

　　　　罗纳德心中十分清楚，那些所谓的“五饼二鱼”，“判人生死”，“治疗残疾”之类的神迹，都是一些不大常见的上古魔法。

　　　　五饼二鱼，那次在酒馆中，罗纳德就依稀判断出，似乎是四阶精神系魔法“祈愿造物术”。和现在比较完善的魔法体系相比，祈愿造物术是一个极度耗费魔力，却只能制造一些能够果腹但却没有任何营养价值可言食物的魔法，很不实用。

　　　　而判人生死的神迹，估计也就是“死亡射线”。这个无形无色，施展的时候需要耗费大量魔力和接近半分钟准备时间，但却无需发动手势的魔法，能够秒杀实力远远低于自己的弱小者。但能够释放死亡射线的人，最少也是传奇级别。但拥有这个实力级别的，早就掌握了更多快捷方便的手段，来秒杀那些弱小之人。因此，死亡射线也是一个有些鸡肋的魔法。

　　　　自然，那个治疗残疾，也是属于祈愿术的一种。是通过耗费大量魔力，来恢复自身无法用治疗术治疗的伤害。和之前那两个魔法相比，这个魔法很实用，但大都运用在自己及同伴的身上。根本没人会耗费自己的精气神，用这个魔法来治愈那些贫民，因为一旦释放，将有接近一天的虚弱期，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正因为很不实用，这些魔法才在千年后被淘汰及遗忘。但阿德拉她却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成功吸引住底层人民。

　　　　对于那些强者来说，这些上古魔法或许有些稀奇，但能接受。不过对于底层那帮佃户和贫民来说，这些罕见的魔法，却能够极大的激励他们，吸引他们投靠在耶稣的身边，而这也是教廷之所以紧张害怕的缘由。

　　　　在佩服阿德拉缜密心思的同时，罗纳德自己心中却开始苦恼起来。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摸不清“信仰”的头绪。

　　　　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只是一个权益之举。虽然不清楚如何才能获得信仰，但罗纳德却很明白，获得信仰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拥有大量的信徒。而想要拥有这些，则需要一个安定，繁荣的地区来支撑起这些。

　　　　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自然是达成这一条件的理想手段。

　　　　罗纳德想得有些头大，他干脆站了起来。

　　　　呼。

　　　　他双手后撑，做了个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心绪重新平复下去。

　　　　算了，暂时放着吧，等克里回来再说……

　　　　他这么想着，又懒懒扭了几下腰，就快步走出帐篷，打算去镇上观察一番新教所带来的影响。（未完待续。）
………………………………

147　传教士彼得，多神论。

　　　　罗纳德还没有走到塔塔亚镇上的酒馆，就在沿途听到不少人们在那里议论纷纷。而且他还发现，在南边一处破败的墙胚那边，聚集了不少人。

　　　　人群中正在激情演讲的一个洪亮大嗓门，显得颇具穿透力与号召力，吸引了更多人前去听讲。大都是衣衫褴褛之徒，也有几个衣着光鲜之人。

　　　　听到耳畔处那些关于耶稣施展神力的事迹之后，罗纳德立刻走到那边。

　　　　一个棕红头发的酒糟鼻，正站在一处断墙上慷慨激昂。

　　　　“月朔何时过去？我们好出去卖粮。”

　　　　“集市几时开张，大伙好摆开麦子。”

　　　　“但那些收来我们辛苦种下粮食的家伙们，嘴上叫嚷着，私底下却用小升斗出粮，大戢子收钱，用诡诈的天平欺哄人。”

　　　　“好的麦子留给自己，坏的麦子却卖给我们。”

　　　　“这些恶行，无所不能的神坻自然看在眼底，而那血月的灾厄，就是神怒降下的惩罚！”

　　　　那个酒糟鼻讲到这里的时候，罗纳德也已经走到了人群中。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游牧民打扮的浓眉毛大声笑了起来：“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们碎戈沙漠的人，可不信至高神那一套。”

　　　　说着，他还回头，环顾着周围听讲的人们：“大伙说，对不对？”

　　　　围观的人们被这话语挑得连连大声附和，甚至有几个人在那摩拳擦掌，准备把酒糟鼻给拉扯下来。

　　　　挣脱掉一个大汉的拉扯后，酒渣鼻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那正是旧教徒所犯下的罪孽！而我，施洗者彼得，正是要向你们宣扬至高神的真正教义！”

　　　　“喂，别听那家伙胡扯，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一套！”

　　　　罗纳德抬起头，看着那个自称施洗者彼得的家伙，发现他的脸上全是满满的自信与骄傲。

　　　　彼得连连挥着手臂，将身下几个伸到自己腰间，试图推搡自己的手臂打飞。

　　　　“至高神降临，就是为了向愚昧众生，证明，神是存在的！”啪的一声，他又荡开一条伸到自大腿旁的手臂，急忙摆着手，冲大伙大声叫吼着：“而且，神，不是唯一的！”

　　　　听到这话，刚才还在准备将彼得推下城墙的众人顿时沉默住了。

　　　　就连罗纳德也是，他没想到，一直宣扬至高神是唯一的教廷，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虽然，彼得这个新教传教士肯定是阿德拉的手下，但路西法和耶和华一样，都是个不容许外神存在的孤傲之徒。

　　　　他眯着眼，将视线集中在那个穿着细麻衣，似乎有些身份地位的传教士身上。他想知道，这个酒糟鼻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论。

　　　　而高站在断墙上的彼得，看到众人一下子突然变得如此沉默，不禁裂开漏风的大嘴嘿嘿笑了起来。他扯开自己上身的细麻衣，露出累累伤疤：“我，彼得，在去年的东征中，虽不是什么实力高强之辈，但也曾为教廷和帝国奋勇杀敌！”

　　　　看到大伙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自己吸引，他咳嗽几下，清了轻嗓子，就继续下去：“但是，我拿着铁十字勋章回家的时候，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却因为那帮贵族老爷卖给他们发霉的麦子，而挨不过这个冬天！”

　　　　“为什么！？”他忽然老泪纵横，咆哮得口沫飞溅：“老子在外面辛苦杀敌，为那帮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征战不休，他们呢，却懒懒躺在自家壁炉旁，喝着热酒，看着窗外冻死的乞丐和贫民！”

　　　　“为什么？”

　　　　他昂起头，又咆哮一声。

　　　　“真神转世，耶稣和他的信徒们出现在我面前。他们和蔼地告诉我，财主贪婪，囤积资财，反倒害己！我那是却还是愚昧，根本不明白，居然还反问他们，为什么神还允许这些害虫存在？”

　　　　“真神耶稣并未生气。他教导我，至高神的教义一直未变，就是要让我们友爱相处。但编纂律法的却不是神，是人，和我们一样，有私心，有贪欲的人！”

　　　　“所以，真神才会发怒，才会降下血月之灾！上古时期，祂曾激出洪水，祂曾散布飞蝗，这些，只是为了训诫众生，教导万军。”

　　　　“但是，经历了千年，高坐于云中城的真神耶稣看到，即便如此还是不能解决世间的丑恶。”说到这里，彼得故意沉默了十来秒。

　　　　果然，那些被吸引住的民众们，彻底忘记了刚才还曾想推搡他下去的念头，开始透出好奇的视线。

　　　　彼得眼中闪过一抹得色，他立即慷慨激昂地继续下去：“所以呢，真神才会降临，祂要借着耶稣基督的口，宣扬真正的良善，让我们埃拉西亚大陆之人，全都过上幸福的曰子。不再为家中无米发愁，不再为身上无衣烦恼。”

　　　　“神说，我们虚虚而来，终将空空而去。”

　　　　“只有死亡，才是最伟大的平等。”

　　　　彼得突然伸出手臂，指向远方。

　　　　众人好奇地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那是烈火神殿所在的方位。

　　　　“无论是火神，还是水神，那些良善的神坻，都曾是真神昔曰之友。但是，那帮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谎借着所谓的神启，将真神的盟友摒除！”

　　　　“而那些黑心的蛀虫，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们的心，已经变黑，散出硫磺般的焦臭，老远就臭不可闻！”

　　　　“人饥饿并非无饼，口干并未无水，而是不听真神的话。”

　　　　“看着罢，众生之主必将显现神迹，祂会籍着耶稣的手，如牧羊般拯救众生。征战的弓，将会除灭那些蛀虫；咆哮的战马，必将踏尽冥顽之敌；而高坐于天空王座中，众神所伸出的权柄，也必从天涯管到海角。”

　　　　“阿门。”

　　　　说罢，彼得眯起双眼，头颅低垂，虔诚在胸前比划着十字。

　　　　见到彼得这副举动，底下的人们纷纷低声在那交头接耳起来，整个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嘈杂不堪。

　　　　毕竟，原本排除他神信仰的光明神，突然做出如此大的改变，这实在是很难相信。而那些神迹，只是最近一直陆续听人说起过，但塔塔亚的众人，还都没有谁，或是谁的家人亲戚见证过这些施展神迹的事情，大伙也就无从辨别出彼得话语里的真伪，不好做出判断。

　　　　那些夹杂着质疑语调的低声议论，传进专注倾听的罗纳德耳中。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发现其中不信者居多。他又悄悄抬起头，瞥了眼断墙上的彼得。罗纳德看到，发现大伙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情的彼得，他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沮丧，而是带着真诚笑意。

　　　　三人成虎。

　　　　罗纳德脑海中掠过这个词汇。

　　　　他伸手分开周围还在那里议论纷纷的人们，悄悄退出人群。

　　　　黄沙随着强风呼啸而来，吹得罗纳德额前短发肆意飘扬。他低下头，放弃掉去酒馆继续打探的念头，转身往营帐内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了格兰登在一众便衣骑士的护卫下，正准备上马，往法尔肯的方向进发。

　　　　“嗨！”

　　　　格兰登率先打了个招呼。

　　　　得得几声清脆马蹄声后，他策马来到罗纳德身旁。格兰登头颅微昂，往远处依旧聚集在一起人们扫了一眼后，就笑着指着远方一片漫天的黄沙，话中有话：“看来，风也吹到了碎戈沙漠啊。”

　　　　罗纳德抬眼望了下。“法尔肯还好吗？”

　　　　“谁知道呢，我现在可不是法尔肯的王。”格兰登自嘲似地耸了下肩：“若你指的你那朋友的话，我想他还是蛮安全的。不过，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做出保证。”

　　　　“是么。”罗纳德双眼微微眯起。

　　　　格兰登哈哈笑着，双腿猛得一夹马腹：“那么，再见罢！我期待着你！”

　　　　“驾驾！”

　　　　跟在他身后的便衣骑士们，急忙催动胯下战马，追上格兰登，恪尽职守地分散在他身边，保护着他们的领主。

　　　　“请别介意，他就是这样的人。”

　　　　听到不远处维多利亚那银铃般的语调，罗纳德偏过头去，看到的是那一抹歉然的微笑。罗纳德不置可否地摊着手：“对了，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彷徨之后，维多利亚此刻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有些羞涩了。她觉得，即便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自己也还是心甘情愿的。心一旦放开，她整个人也就变得轻松，不再扭捏不动，而是回复到那份从容沉静。

　　　　她决定，自己要尽心尽力，维持法尔肯王室的后继，也要……

　　　　维多利亚那白皙秀丽的鹅蛋脸庞上，因为这段遐想，还是不可避免地浮上一抹若有似无的淡淡红晕。

　　　　“怎么了？”

　　　　维多利亚从恍惚中回神，连忙笑着掩饰之前的尴尬：“没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讨论么？罗纳德阁……”她顿了顿，轻声改口：“我的未婚夫。”

　　　　“我们还没有正是缔结婚约呢，维多利亚殿下。”罗纳德早就发现了刚才她脸庞上的细微变化。他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借故调侃这个未来的妻子：“还是请你先叫我罗纳德吧，至于‘阁下’，或是‘未婚夫’，这两个词汇，还是暂时抛远一些。”

　　　　“既然如此。”维多利亚沉默了片刻，就抬起头。

　　　　她露出一丝甜美笑意，也就不再矫情，很是直爽地跟在罗纳德身后。“那好吧，罗纳德，我们进去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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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罗纳德的歉意。

　　　　空旷的大帐内并无他人，这让维多利亚感觉有些局促。但很快，她就故意用调侃的语气，笑着率先打破略显沉闷的气氛：“有什么事吗？罗纳德，我尊敬的未婚夫？”

　　　　不过，维多利亚却发现，自己的这句调侃好像并没起到任何效果。她的视线内，罗纳德依旧是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她。

　　　　那水蓝色瞳孔内透出的灼灼光彩，令维多利亚又莫名地感觉一阵心悸。

　　　　她蹙起秀眉，有些佯怒。

　　　　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被罗纳德取出的一小截泛着晶莹光彩的物事所吸引。

　　　　“这是什么？珊瑚？”她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猜测着罗纳德此刻的用意：“还是具有神秘魔力的宝物？”

　　　　“魔珊瑚，和海里的珊瑚有些不同。”罗纳德短促地说着，他左手托着这一小截魔珊瑚，并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颗暗红色的火系魔晶：“你看。”

　　　　维多利亚发现，在罗纳德手中魔晶距离那段魔珊瑚距离不到三十厘米的时候，犹如洁白乳钙状的魔珊瑚枝中，突然伸出无数纤细晶莹的丝线！

　　　　这些几乎完全透明的丝线，朝着罗纳德手中魔晶的方向延伸着，飞舞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魔珊瑚枝，开始像有着光脉流动一般，枝身上泛出七彩绚烂的琉璃色。那光彩熠熠生辉，耀眼无比，显得格外美丽。

　　　　“好漂亮！”

　　　　初次见识这种美丽景色的维多利亚，禁不住低呼一声，脸庞上绽放出娇艳的笑颜。她很是开心地伸出手指，猜测罗纳德这么做的用意：“你，打算？送给我？”

　　　　罗纳德笑着点了点头：“喜欢吗，这个礼物？”

　　　　维多利亚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说出自己的答案。她接过那截魔珊瑚枝，爱不释手地托在眼前，注视着那些乳钙白叠成的枝条上泛出的绚丽色彩。

　　　　罗纳德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欣赏着还在赏玩魔珊瑚的维多利亚，他的眼中，她就像是个幸福的小孩子一样。等她脸上的快乐消褪后，他才轻声解释：“这种植物，只要感知到附近有强烈的魔力波动，就会伸出细丝，泛出这种绚丽的色彩。即便断绝掉外界的魔力来源，它们也能生存好几年。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它。”虽然脸上神情重归沉静，但维多利亚心中却依然感觉甜蜜无比。她鼓起嘴角，冲那个默默注视自己的家伙，努出一个甜美可爱的笑容：“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说着话的同时，她很仔细地将因为汲取完魔晶魔力，逐渐开始褪色的魔珊瑚枝收进自己的空间戒指中。

　　　　“真的么，太好了。”罗纳德低下头，他脑中稍稍迟疑了片刻，但还是说出了早就打算说出的话语：“但是……我想，我无法给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维多利亚疑惑地抬起头：“我真正想要的？”

　　　　她看到，罗纳德的表情很认真。

　　　　“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听到这句低沉的话语，她不禁愣住了，脸上的盈盈笑意也在瞬间冻结。

　　　　罗纳德观察到了这一点，他依然继续说了下去：“我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守护一片土地的力量。”发觉到维多利亚似乎还处在茫然呆滞的状态中，他刻意加重了语调：“所以，我必须去外面进行更多的历练、冒险，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但这也意味着，我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中……”

　　　　罗纳德刻意加重的语调，终究还是忍不住放低，最后低不可闻，直到停止言语。

　　　　时间也好像停滞了，两人都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

　　　　死寂般的诡异气氛，被重新绽放笑颜的维多利亚所打破。她抬起头，对上了罗纳德那沉默的视线，她微笑起来，好像三月的春风一样。

　　　　“看你说的。”

　　　　维多利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咯咯笑出声，肩膀在那耸动个不停。在银铃般的欢笑将帐篷内的冷意驱散之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雅举止，于是急忙掩住嘴角：“放心吧，我知道该这么做的。”

　　　　罗纳德一直注视着她，确信这话是真的之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紧跟着，他突然就很严肃地行了一个骑士礼：“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出决定，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维多利亚刚想放下的手，再度掩在嘴边：“好咯，我知道了，尊敬的罗纳德阁下。”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她自顾自地往帐篷外走去：“差点忘记了，我还得去找布莱尔叔叔，那就这样吧。”

　　　　一直走出很远，她才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王室女人的义务……

　　　　她不禁眼角有些苦涩。

　　　　希望……

　　　　呼。

　　　　维多利亚眨了两下眼，就将那些烦恼隐藏在心底深处。她整了整身上装束后，就轻步走回属于自己的那间帐篷。

　　　　她取出那枝魔珊瑚，爱不释手地观赏起来，注视着那乳钙白在光线下反射出七彩的光晕。

　　　　就在维多利亚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刻，正在看书的罗纳德，听到帐篷外传来的低沉腔调。

　　　　“你回来了。”

　　　　他连忙放下书本，迎接风尘仆仆的法师。

　　　　“怎么样，有没有……”

　　　　法师抖了抖身上的尘灰，笑着打断罗纳德那略带急切的语调：“不急。”

　　　　罗纳德摊了下手。

　　　　法师释放出一个静音结界之后，就取出一叠厚厚的手札，递给罗纳德：“我把那些我认为重要的情报，都写在这里了。”

　　　　罗纳德接过羊皮手札，大略浏览了一遍，发现记录得很详细。

　　　　“辛苦你了，克里。”

　　　　“哈，就算是那次的回礼罢，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法师抬起头：“那些上古法阵，还真提供给我不少帮助。”

　　　　罗纳德好奇地发问：“那，你现在突破大法师的境界了吗？”

　　　　法师摇摇头。

　　　　“对了，我这里有能量水滴，如果你需要的话……”罗纳德急忙取出那两瓶能量水滴：“我想，以你那半转化的身体，用上这个的话，应该是没有副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