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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王后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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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坤笑了，“那你就随我一起下山吧！好儿的眼光向来是最好的。”
为避人耳目，好儿一身男子装扮，头上戴了一个斗笠遮面。一行人来到一个小城镇。
大家惊呆了。街面上竟然很萧条，店面关了多半，街上的商贩寥寥无几，行人也稀少，而且都是低头匆匆赶路的样子。
忽然前面一阵马蹄声，一队盔甲兵士迎面疾驶而来，手中的大刀闪着摄人的光芒。路上的几个行人赶紧闪躲一旁，一匹马几乎撞到好儿身上。
马上的兵士瞪眼对好儿斥骂一句，羽坤刚想动作，好儿用眼光阻止了他。
近午时，大家的肚子都饿了，想寻一处落脚吃饭的地方，敲了好几家，都没有动静。
羽坤终于敲开了一家小店的门，店主是一位老者，半掩着门，问明了情况，才让他们进来，又惊惶地把门关上。
大家落座。只有简单粗粝的饭食端上来，想要的烤鸡和美酒都无有。
羽坤问，“老伯，这镇上的店铺为何都关门闭户，亦不见小贩做生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伯一愣，瞪大双目看着他，继而又打量好儿等人。半晌，才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知大商正在与羌人打仗？这军爷天天来逼着交军饷，见好东西就抢，谁还敢开门做生意？再说也没有生意可做，街上不见一个人！”
好儿一惊，“老伯，大商与羌人打仗，军费由国库筹集，怎么你们也要交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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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缥缈山（8）
老伯愁眉苦脸，叹了一声，说，“我不清楚军费到底哪里筹集，我只知道，自从和羌人打仗，军爷都会找借口来要钱。刚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谁料，又和羌人打起来了。唉，这老百姓又没活路了。”
老伯忽然凑近好儿，压低了声音，“听说羌人很厉害，个个勇猛，这次挂帅的好像不是妇好王后，而是那位鬼妌夫人。妇好王后可是常胜将军，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听说妇好王后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能变出三头六臂，我要是能见她一面，也不枉这一生了！”
好儿差点笑出声来。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老伯瞬时面色大变，不敢去开门，说一定是征收军饷的又来了。
门外的敲门声销声匿迹了。老伯凑到门边，从门缝向外面看几眼，然后悄悄打开半边门，刚探出头去，门就被踢开了。五六个兵士气势汹汹闯进来了。
老伯被踢的倒在地上呻吟，爬不起来。一个小头目上前，一只脚踏在老伯身上，骂了几句，让他赶快交钱。
“实在没有了，军爷。前几天，您不是刚收了吗？一个小店，没有生意，哪有钱给军爷啊！”老伯哀声恳求。
羽坤早已按耐不住，好儿伸手阻止他，走上前，拱手施礼，“这位军爷，有话好好说。如此粗暴对待一位老者，不合礼法。听说殷都的大王向来以德治天下，对天下子民爱惜有加，军爷既然为大商官员，就应该遵从大王之命，对百姓以礼相待，何以对百姓如此无礼？未免不妥吧？”
那个小头目听好儿说的有理有据，井井有条，上下打量了好儿几眼，虽然看不清楚好儿的面容，但一身麻布衣衫怎遮住好儿的仙骨光华？
那个小头目忽然从怀里掏出官府的公文，在好儿面前一展，嘿嘿一笑，说，“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王大人的公文，我们王大人可是替殷都的大王收军饷的。如今和羌人打仗，军饷告急，大人有令，人人都要多交军饷，为国效力，耽误了大王的大事，一律诛杀九族！”
好儿强忍心头之火，从身上取出几个贝币，“这是老伯的军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他的麻烦。”
小头目收了钱，却不肯离开，看向羽坤那边，然后冲着羽坤身旁的那个大包裹走过去。他看到里面的兽皮，双眼放光。
“哎呀，这是好东西，正好充公做军饷。”
他伸手去提包裹，那边的羽坤飞起一脚，踢中他的手腕。小头目疼的哇哇大叫，一挥手，其他几个兵士挥舞大刀扑过去。
这几个人怎么可能是好儿等人的敌手，不过三两个回合，就被打翻在地，无力还击。
那几个人仓惶离开了。
老伯劝好儿他们赶快离开，不然很快，那些兵士就会带着更多的人来报复了。
羽坤不以为然，愤然说，“就怕他们不来，正想杀几个人，看他们还敢耍威风！”
好儿看看羽坤，低声说，“师兄，我们就去会会那个王大人，如何？”
羽坤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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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章 缥缈山（9）
好儿和羽坤来到府衙外。打倒几个拦截的兵士，两人长驱直入，进到内堂。
那个刚才被打的头目见到好儿和羽坤，一惊，大喊，“大人，就是他们，他们来了！”
堂上的王大人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好儿已凌空飘至他的面前，一把短刀逼在他脖颈之侧。其他兵士都傻呆呆发愣，不敢再动一下。
好儿把短刀更逼近他一些，声音犹如她手中尖刀，冰冷坚硬，“王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矫殷都大王之令，向百姓征收军饷，鱼肉百姓，你还不知罪吗？”
王大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颤抖不止，还是硬着头皮问，“你们是何人？竟敢行刺大商官员？赶快放开本官，饶你不死！”
好儿冷笑，“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她突然从身上拿出一个物件，放在王大人眼前，“你且仔细看看，看清楚了吗？”
王大人睁大双目盯着那个物件，突然全身一软，双膝跪倒在好儿面前，“下官有罪！下官不过是多收了一点点军饷，恳请大人饶了下官，下官此生必不忘大人恩德。”
好儿依然脸色萧然，言语如冰，“你且把征收的军饷退还回去，如若不然，我自会处置于你，既然为官一方，就应该造福一方。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王大人连连称是，磕头谢恩。
离开府衙，羽坤有些不悦，“为何不杀了那个狗官？”
好儿轻轻叹气，“杀一个狗官容易，只怕杀了他，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那你给那个狗官看的是什么东西？他如此害怕。”羽坤满目疑惑。
好儿把那个物件拿出来，递给羽坤。
羽坤脸色一暗，只看了一眼，便还给了好儿。
是一枚玄鸟玉佩。是子昭大王赏赐给好儿的玄鸟玉佩。当初，好儿大战土方，凯旋归来，子昭大王为好儿庆功，把腰上的玉玄鸟赏赐给了好儿。这是他第一次赏赐给好儿的东西，亦是好儿从王宫带出来的唯一东西。
又在镇上买了八个资质不错的小童。都是**岁的童儿，一个女娃，七个男娃。羽坤本来打算只要男娃，因为缥缈山向来只收男弟子，除了好儿，没有女弟子。但那个女娃的母亲肯求好儿，带走她的孩儿，不然，孩子只会在家里饿死。
好儿看着那个女娃，心里一颤，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妥儿媚儿。自从回到缥缈山，她从来不愿去想宫里的一切。
下雪了，缥缈山被大雪封山。
好儿正在指导小花练功，羽坤走过来，说有事要商议。小花就是那个女娃。五个童儿被带回来以后，分别被师兄们收为弟子。羽坤执意要好儿收小花为弟子。
“好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好儿一愣。
“是师傅的百岁生日。”羽坤的声音发涩，一脸戚容，“本来想给师傅过百岁寿诞，没想到师傅竟为了封印三剑飞升了。”他顿一顿，“跟我去紫阳峰拜祭师傅，我有事要对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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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缥缈山 （11）
雪花飘飘，犹如白色小蝴蝶漫天飞舞，缥缈山莹白一片。好儿与羽坤飞上紫阳峰，在紫阳真人墓前跪下来
羽坤披着一身雪花，一脸肃严，“师傅，自您仙去，徒儿一日不敢忘记您的嘱托，现在紫阳门已经新收了弟子，紫阳门后继有人。徒儿想择取吉日，举行新主教继位大典。好儿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天资无人可比，胜徒儿何止百倍，由她担任新主教，一定可以使紫阳门发扬光大，完成师傅的遗愿！”
好儿呆住了，“师兄不可！”
羽坤一双眸子犹如寒星，凝着她，“好儿不想完成师傅的遗愿？”
好儿动容，“大师兄，万万不可。好儿离开紫阳门十几载，于紫阳门无功，怎能担任紫阳门主教？大师兄乃师傅最心仪的继承人，为紫阳门呕心沥血，众位师兄都看在眼里，除了大师兄，谁也没有资格担任紫阳门主教！”
羽坤默然半晌，声音低了，“好儿，你最清楚，你的修为在紫阳门除了师傅无人能比，只有你担任了紫阳门主教，紫阳门才能真正发扬光大。除非你心中根本不想担任紫阳门主教，是不是？”
好儿叫了一声师兄，一时语塞。
羽坤蹙眉盯着师傅的墓碑，面沉似水，良久无言。
雪簌簌而下，紫阳真人的墓碑上堆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好儿的发髻落满雪花，羽坤亦是周身素白。渐渐的，两人的双膝被雪埋住大半。
羽坤忽然别脸逼视好儿，声音陡然提高，裹挟着风雪的寒意刺进好儿的心中，“好儿，对着师傅的墓碑，你说实话，你不想担任紫阳门主教，其实就一直想着再回到殷都去，去做你的妇好王后，哪怕那个大王有好几个妃子？师傅和师兄们在你心中根本不算什么？是不是？”
“不是的，师傅和师兄们就是好儿的亲人。”好儿泪流满面。
羽坤的声音里隐隐含了愤怒，“你别忘了，师傅是怎么死的，师傅心忧天下苍生，为封印三剑气绝身亡，但天下太平了吗？那些俗世之人不过就是喜欢打打杀杀，你争我抢，永远不会安宁，你为你的那个大王平定了四方战乱，又怎么样？他的野心不过是愈加厉害，恨不能天下人都臣服于他的脚下，拜他为王，今日攻打羌人，明日还会兴兵别的部族，战乱永不会停止，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百姓！你下山时，山下的百姓是怎样的光景，你亦看到了，那个殷都的大王根本不在乎百姓生死！你想拯救天下人，可这偌大的天下你能拯救的了吗？”
“好儿无能，愧对师傅和师兄。”好儿哽咽。
羽坤顿一顿，语调平和许多，“好儿，师兄不想让你步师傅的后尘！我自幼在缥缈山修行，不问世间之事，只在乎紫阳门的同门师兄。好儿一生平安无忧，快快乐乐，便是师兄最大心愿。你如果再回到俗世，恐怕被更多烦恼缠绕，便于快乐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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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缥缈山（12）
羽坤深深注视她，“好儿，你有什么心里话，就说给师傅吧！”尔后起身离开，飘然飞下紫阳峰。
好儿直直跪在那儿，静默无声。
“师傅，好儿该怎么办？”好儿心中轻声问着师傅。
雪纷纷扬扬，依然不停落下来。
自那日以后，羽坤再也没有提让好儿承继紫阳门新主教一事。
转眼已是来年初春。
冰雪消融，泉水的叮咚声催发了缥缈山的绿意。万物萌动，缥缈山又活了。
晚上，乘着月色，好儿在山间闲步。来这儿近一载了，她的日子风平浪静，简简单单，过去的一切愈来愈遥远。这样何尝不好呢？她心中却发出一声叹息，叹息从喉内冲飘出来，落在她的耳畔。
风有些寒意，她不禁颤抖一下。忽然肩上多了一件斗篷。转头，是羽坤大师兄。月华下，羽坤的双眸熠熠闪动。
“谢谢大师兄！”好儿心里一热。
羽坤与她一起缓缓行走。脚下的积年落叶发出唏娑的声响。
“好儿。”羽坤轻轻叫了一声，别脸看她一眼，“你，你来缥缈山近一载了！”他轻叹一声，“你，你回去吧！”
好儿一惊，“什么？”
羽坤注视她，声音重了，“你，你回去吧，回殷都吧！你在这儿不快乐了，我只要你快乐！殷都有你的大王，那儿才是你的家。”
“不，师兄！”好儿忽然心里一酸，脱口而出，“我不回殷都了，不回去了，我要留在缥缈山，从此不问世事。我要辅佐大师兄把紫阳门发言光大。”
羽坤默然，良久，“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好儿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的回答，敲击着自己的心。
一日，几个师兄下山去采买物品回来，与羽坤小声说着什么，好儿走过来打招呼，他们瞥见她，便噤声不语了。好儿不免心生疑惑。
“好儿，你要的几样东西都买回来了，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过去。”羽坤说。
好儿转身离开。
一会儿，好儿找到下山的胖师兄，轻轻一笑，“师兄，辛苦了，我刚做了点心，不妨去尝尝！”
胖师兄乐颠颠跟着好儿来到厨房。好儿端上新做的点心，看师兄吃的心花怒放时，便说，“师兄，好吃吗？”
胖师兄连连点头。
“以后好儿会经常做点心给师兄吃。”好儿笑眯眯望着师兄，“可是师兄有事也不能瞒着好儿，不然，就没有点心吃了！”好儿突然把点心端走了。
胖师兄赶忙讨要，好儿高举着点心，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好儿？”
“是大师兄不让我说的。”胖师兄撅嘴。
“那你说不说？”
胖师兄巴巴望着点心，迟疑一刻，“山下来了一群人，四处打听你的行踪，好像是从殷都来的。”
“殷都？”
好儿一震，滞住了，胖师兄乘机抢去了点心。
这一夜，好儿失眠了。殷都竟来人了！她离开殷都近一载，殷都来人了！殷都的一切忽然一齐涌过来。木槿姑姑，还有腾儿妥儿媚儿，还有他，曾经的徒儿傻蛋，如今君怜天下的子昭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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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缥缈山（13）
他还是来了，他终于来了！在她离开一载后！
她的心中一时酸涩难抑，忽然笃定了心思。
翌日，好儿见到羽坤，，“大师兄，我昨晚梦见了师傅，师傅托梦，他一个人在紫阳峰孤零零的，我想去紫阳峰顶陪伴师傅几日，师傅把我教养成人，我理应尽尽孝心。”
羽坤一怔，“你，你真想上紫阳峰？”
“是的。”
羽坤静默良久，“你在紫阳峰顶静静也好，就让胖师兄给你送饭吧！”
胖师兄每日来紫阳峰送饭，偷偷给好儿传递消息。
这一日，胖师兄气喘吁吁爬上来，累的语无伦次，“好儿，来了，他们来了，已经上山了，是殷都的大王，要来接你回去！”
好儿心中一悸，尽力脸色如常，“知道了，谢谢师兄！”
胖师兄离开了。好儿登上一块可以俯视的巨石，向下观看。果然，一队人正蜿蜒而来。她杵立那儿，盯着那缓缓移动的队伍，愈来愈近。风吹送过来，掀动她的麻布衣裳，发出扑扑的声响。良久，好儿纹丝未动。
好儿隐身在一根大柱后面。她还是飞下了紫阳峰，她担心以羽坤的秉性会惹怒昭大王。
羽坤带领所有弟在大殿外迎候。前面是昭大王，旁边是傅悦，还有山下的那个王大人。好儿明白了，她给王大人看的那个玄鸟玉佩泄露了秘密。
昭没有穿冕服，亦没有戴王冠，只是穿了便装。虽然如此，但王者的光彩依然使大殿生辉。
好儿见到他的一瞬，还是内心一颤，往日的爱恨情仇霎时一齐涌过来！别离一载，内心犹如寒冰，幽怨缠于腹内，如今他近在咫尺，望着他，她五内俱焚，这股火在五脏六腑熊熊燃烧，然后一直向上冲，把她的眼睛和喉头都烤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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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缥缈山（14）
傅悦眯眼看着羽坤，缓缓在他四周踱着步子。羽坤面不改色，嘴角一丝凛然的笑意。
傅悦忽然转身，“大王，羽坤仙长乃修道之人，岂会欺瞒大王？想必王后真的不在这里了。”
他一顿，突然抬高了声音，“缥缈山乃是王后当年修道学艺的仙山，大王既然来到此地，不妨多住几日，选一吉日，拜谒仙山，祭拜王后的师傅紫阳真人，也是大王的一片心意。大王以为如何？”
好儿一听，暗惊傅悦的鬼心思。
果然子昭大王点头，“大尹说的极是。紫阳真人是王后的恩师，对大商有功，孤王理应祭拜！”
傅悦微微一笑，对羽坤一礼，“羽坤仙长，就请收拾几间屋子让大王住下，以成全大王的心意！”
羽坤不能拒绝，只得同意。
入夜。缥缈山一片沉寂。墨黑色天空只有寂寂的星星闪烁。
一间客房的房顶上，有一个人，正屛住呼吸，偷偷注视着屋内。
那是好儿。她不想见他，但还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又偷偷来到他住的地方。
房间内，子昭大王时而缓缓移步，时而发呆伫立，不时摇头叹息。灯光把他的影子映照墙上，好儿忽然发现，他高大的身影好像有些瘦削了。
傅悦进来了，低声同子昭说着什么，继而侍从捧着餐饭走进来。子昭却厌烦挥挥手，侍从离开了。
不知为何，好儿心中一阵酸涩！
忽然，好儿的脚踢落房顶的一块石头，一时院子里的侍卫随风而动，人声嘈杂。好儿赶紧抽身离开。
翌日午时，羽坤来到紫阳峰。他好像一夜未眠，脸色侮暗。他同好儿说了一些闲话，欲言又止。好儿明白他的纠结，不忍说破！
羽坤犹疑一会儿，问，“好儿，如果，如果殷都的大王来接你回去，你会怎样？你会跟他回殷都吗？”
好儿没有回答，迎风走到紫阳峰的边缘，遥望周围的山峰，群峰在阳光中，更显紫气升腾。风飒飒而动，吹飘她的衣裳。
良久，她转过身来，嘴角荡着一丝澹然的笑纹，“师兄，我早告诉你了，从此不问世事。即便大王来接我，我不会见他，亦不会跟他回去。”
羽坤突然走近，两道眸光凛冽地逼视她，“好儿，既然如此，你就亲自去告诉他，说你不回去了，你要留在缥缈山。”
“大师兄。”好儿惊叫一声，一时怔忡。
羽坤的眼眸中几分痛苦无奈，“你早知道殷都的大王来了，你是为了躲避他，才上紫阳峰。”
“大师兄！我……”好儿的眼泪忽然泉涌！原来大师兄什么都知道，原来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她再也不想在大师兄面前伪装，她只想变成原来那个仪仗大师兄保护的小女孩！
“大师兄，你帮我把他赶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好儿扑到羽坤的怀中，嘤嘤哭泣。
“那个大王让你很伤心，是不是？”羽坤轻声问。
好儿无语，只是默默流泪。
“我明白了！”羽坤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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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缥缈山 （15）
这一夜，不知为何，好儿心中总是感觉有点不安稳。子时已过，她愈加感觉心惊肉跳，便从小木屋中走出来。
一弯弦月挂在当空，月色昏蒙蒙，不远处，一片阴云慢慢飘过来。她蹙眉四顾，忽然坐下来，闭目入定，占卜一下。
突然，好儿惊恐睁开双眸，疾奔，飞下紫阳峰。
她来到子昭大王的住处。果然，一个蒙面人和大王的一群侍卫打斗在一起。那个蒙面人忽然跃起，越过那群侍卫，用剑直逼一旁的大王。
好儿惊叫一声，“大师兄不可！”随之，她凌空飞起，来到子昭身边，用剑挡开那个蒙面人的剑。
那个蒙面人突然呆住了，“好儿，你怎么来了？你走开，让我杀了那个人！”
果然是羽坤。好儿见到蒙面人的那一刻，就知道是谁了。那熟悉的剑法和身形，她太熟悉了。
“师兄，你不能杀他！”好儿架住羽坤的剑，低声恳求，“他是大商的大王，如果他有什么闪失，天下会大乱！”
羽坤身子一颤，颓然停住，一把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面巾。他黝黑的眼珠死死盯着好儿，“我不管他是什么大王。谁让我的小师妹伤心，我就饶不了他！”羽坤举剑又逼向子昭。
好儿赶紧用身子护住子昭，急喊，“大师兄，我不会让你杀死他的。”
羽坤的眼眸闪过哀伤，继而身子一纵，飞身而去！
好儿亦想逃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子昭从身后奔过来，一把拉住好儿，惊喜异常，“王后，真的是你！孤王终于见到你了！”
尘埃落定，好儿再也无法躲避。离别一载之后，他和她终于在缥缈山面对面了。
几个侍卫望望好儿，面面相觑，因为此刻的好儿一身麻布衣裳，与以往那个雍容华贵的大商王后迥然不同。
尔后，侍卫们才一起过来参拜王后。
傅悦大人闻到动静，亦疾奔而来。看见好儿，一怔，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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