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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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的头颅落地。

　　　　姬云江正在堂中焦急的踱步思考，有兵丁进来禀告，金多泽金相来了“哦这深更半夜的，连恩师老人家都给惊动了，快快有请”

　　　　金多泽本在辽东盛京，近日接到金锦秋说援的书信，担心金锦秋求胜心切而毛躁不放心，亲自启程南下，今日午后才到永平府。年迈的金多泽身子骨禁不起长途的跋涉，姬云江将恩师暂且安排到他先前的故居翰园书社休息。金多泽过于疲惫，本打算休息一日明天再与姬云江详细相商政务，但金锦秋在南边出事了这么大的动静怎瞒得住金多泽。金多泽可是金锦秋的亲叔叔，得到僵耗后也顾不得多年老寒腿的毛病，披了件衣裳就让随扈抬进知府大院。

　　　　一见到恩师，毛噌的姬云江立刻如见到了主心骨，大老远的出门相迎，哽咽道：“相师，锦秋师兄已经为王上捐躯了”

　　　　金多泽手拄拐棍，迈动着老寒腿，但眼神炯炯有光，“听说要处死那些逃兵”

　　　　姬云江不知恩师怎会突然这么一问，愣在那里

　　　　“糊涂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来教你来着你怎能在此节骨眼上干出如此臭事越是非常时期你越应该清醒头脑冷静处置，事情出了想法补救就是，何故先自乱阵脚满王将永平府重任交于给你，你怎能如此不精心未战先斩逃兵，成何体统”

　　　　刚一见面，姬云江被恩师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急忙下跪请罪，“还请恩师教我，如何才能替锦秋师兄报仇”

　　　　金多泽厉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锦秋是我的亲侄子，此刻我比你还心痛，但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出倾城之兵，先夺回滦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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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总动员

　　　　赵天能预测到的是永平府至少能派出精骑五千以及步卒两万以上，这还不算姬云江由抚宁、山海关、昌黎和安喜等地紧急抽调的兵力。本来赵天曾打算有主动放弃滦州城的想法，毕竟离永平府过近，可以想象的是以后必要面对姬云江疯狂般的攻击。但这么大的一座城池一仗都不打就灰溜溜的撤走太过不甘心，赵天想着能坚守一步是一步，滦州城的高大坚固也是赵天想坚守的原因之一。

　　　　将滦州城这个烫手的芋头攥在手里，赵天根本睡不着觉，都后半夜了还在发愁，到底是弃还是守赵天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周青乐呵呵的领着一大群当地的绅士、财主等有声望之人深夜前来求见。

　　　　赵天没想到周青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这帮人见到赵天纳头便拜，并口呼大人，恳请一定不要放弃滦州城不管，他们主动愿出钱出粮来帮助守城抵御满虏。这帮人为表忠心，当场在赵天面前纷纷剪掉长辫。

　　　　赵天惊喜不已，但转念就明白过来，兴许这帮人还算是不愿为奸，也许是受够了满虏压榨的鸟气，但他们忠于的并不是这个蒙人的朝廷，他们所求的无非是想自保而已。昨夜里的那几场大火，许多逃兵趁乱打劫富户，原先的这些逃兵们久受城池，对城中哪家穷哪家富最为清楚，越是有钱人家损失的越是惨重。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一旦赵天放弃城池让满虏从新再占据古城，那些参与洗劫的逃兵事后肯定不会放过识破他们脸相的人，否则他们自己至少也会受到满虏官衙的处置，这些人不管是来明的或还是来暗的，必定不会放过城中的这些大户。也就是说，现在城中的这些大户最怕的是赵天放弃此城，若非周青相请，这些人也会主动来找赵天，这也是周青为何能有如此之快的办事效率，因为大家一拍即合。

　　　　赵天异常兴奋，他并不知满相金多泽的一个主意从姬云江手中救下那些逃兵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好处，否则赵天真要好好的感谢金多泽一番。既然城中大户和有声望之人都主动前来投靠，赵天当然不会客气。时间紧迫，赵天说道：“你们放心，本官绝不会放弃此城，有你们的加入，我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想必我赵天的名声和人格你们都会有所耳闻，我在此表个态，本官誓与此城共存亡，与满虏和民族败类决一死战。”

　　　　赵天说此话的确是出自真心，明年开春休养生息过来的满虏势必会西进，对于首当其冲的蓟州来说，那场生死战赵天并没有把握，与其模棱两可胜败难说，还不如趁势坚守滦州城，在永平府眼皮子底下携上个钉子，那局面就好看多了，至少能牵制大部分的满虏兵力，战线布局上也可让满虏畏手畏脚。滦州的城墙高大是赵天亲眼见过的，比蓟州城都不佐气。听着底下的大户们纷纷喊着愿意出钱出粮的声音，赵天从未有过如此大的信心，只要这个钉子能在永平府眼皮子底下定型，明春的一战也不是没有把握。

　　　　赵天下定决心后，随即颁布一系列命令：“立即派人南下通知柏各庄乡兵，要柏天海抓紧肃清滦河以西的残寇，然后迅速向北靠拢，关键时刻做好进城支援的准备；派人去开平通知赵晋虎，即刻率两营老孔部下乡兵由南路过来驰援开平，现满虏将目标全部对准滦州城，无暇西顾后方的开平，令丰润穆天华部暂进开平协助郑东顺以防不测即可，必要时甚至可让老孔余下的两营开平军全部驰援滦州，只留下穆天华的新兵驻守开平；派快马通知赵金生商队撇过柏各庄直接将物资运至开平并暂住协防，滦州这边危情一日不去，他的商队一日不得离开开平城；速派人回蓟州，通知县丞赵晋龙协调松岭、渔户寨和韩庄等骑兵，要他们经新集大营南下过一线天，务必在明日午时前到达榛子镇一代休整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另让赵晋龙向新集大营张鹏硕处、蓟州城白春处和罗家屯顾总兵三处分别去求援信，请求张大人和顾总兵来援或是做出东进的攻势来牵制安喜的敌人。”

　　　　赵天将能动用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传令兵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周青疑虑道：“大人将蓟州的兵力掏之一空，此刻却还要请援新集大营的府军和罗家屯的镇军，一旦金多泽和姬云江看破事态，将主力兵指向东，蓟州岂不危矣”

　　　　赵天微微一笑：“你认为张鹏硕和顾直会出兵吗”

　　　　周青摇了摇头，自己都不相信张鹏硕和顾直会出兵，“大人的意思是只想走个形式”

　　　　“对，滦州是个烫手的芋头，我是想经过他们向上反映而已，他们光是坐享其成我们拼命，哪有这等好事此事就是上报到直隶武清或是京师朝廷，都不好意思不管。还有，我们收复失土要是不主动请他们一起过来分享的话也免得他们眼热，我倒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周青回道：“新集大营和罗家屯的兵力不宜大动，倒是蓟州的白通判有上达天庭的奏本之能，我还真猜不出他们会做出如何的反应”

　　　　赵天笑道：“不管如何反应，滦州这个烫手的芋头怎么也得烫烫他们的手，必有好戏可看，我们静观就是”

　　　　周青说道：“先不管其他，各路援军最快也得要一两日才到，眼下如何能挺住姬云江一日的攻击才是最为打紧的事情，就咱们现在这点儿兵马，要挺住一天，不易啊”

　　　　“你可别忘了，眼下对付满虏的可并不是我们一家，还有全城的百姓。。我们并不孤独”接下来赵天将目光转向堂下，对着这些大户们说道：“目前眼下急缺的不仅是钱粮，更重要的是缺人。时间紧迫，我急需你们的配合”

　　　　堂下有一德高望重的老者说道：“大人，我们能做什么您尽管吩咐便是，只要能守住滦州城，我们无所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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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布防

　　　　赵天看着堂下说话的这位老者，虽然发须花白，却昂然有种道家仙骨般的风范且着书生的打扮，赵天问道：“敢问老先生是否为读书人，能否自我介绍一番”

　　　　那老者自嘲的笑了笑：“读书人有何用老朽姓杨名岳字牧之，我年轻的时候还曾考过进士，可当朝被异族统领崇武抑文，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牧之，多么好的名字啊，赵天感慨，这年头，做个读书人为何这么难于是说道：“不瞒各位，虽然我的官职都是靠建功博来的，但本官确确凿凿也是一位读书人如若没有读书博识怎会有才华，怎会有今日的战功杨老先生，你可不要如此自嘲咱们读书人啊这样吧，本官看你在城中德高望重且是有知识之人，本官以永平府巡检司征东使的名义，请老先生暂代滦州里甲官一职，负责统筹滦州所有的民政事务，如若此战胜利，我定向朝廷保举老先生滦州县丞一职”

　　　　赵天刚说完，杨牧之立即拜倒：“老朽愿为大人孝犬马之劳”赵天再次感慨，读书人为什么这么被人看不起了，在他们的眼里，功名利禄是唯一的出路，不管你有多大的年纪，只要是读书人，都逃不开这个套赵天刚刚许诺为官，这老家伙就拜倒表忠心，也难为世人将读书人视为钻牛角尖之人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办了，赵天就让杨牧之牵头，让他带着大户去鼓动全城百姓上墙头参战要容易的多。

　　　　赵天特别还吩咐，让这些大户派人准备明日饭粮的同时，务必花钱买下城墙根一圈下所有的房屋，城中缺少石头，这些房屋专门用来拆墙揭瓦以作运上墙头，这一战不定得死多少人呢他们是大户，就让他们安置一下这些城墙根上的居民，总不能让他们无家可归。

　　　　杨牧之晓得这些都是紧急军情耽误不得，待赵天交代完毕后，主动请缨率人分头连夜去说服城中百姓。

　　　　此刻离天亮还不到两个时辰，也不知道到底能还做多少赵天趴在桌案上瞌睡，朦朦胧胧听见屋中有甲胄鳞甲的作响声，赵天猛的惊醒，“是长山回来了”

　　　　堂下周青、章九、赵晋虎和周长山等人都在，周长山说道：“惊醒大人了”

　　　　“不妨不妨说说现在的情况。”

　　　　周长山说道：“大人叫我最多可以阻击两轮冲锋，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隔着滦河，我的一营骑兵来回的奔袭在岸边坚守岸滩，却根本阻止不了敌人的上岸，只是耽搁敌骑拖延了些时间而已。敌人太多，只一个回合我便折了许多人手，为保实力我不得不撤回。现敌骑已经奔到城下，步兵虽然还未上来，骑兵至少有六七千人，老孔正在墙头布防。”

　　　　“六七千人看来姬云江把血本都给抖出来了”赵天揉了揉眼睛，天早已大亮，几乎日上三竿，暮然间看见了赵晋虎，赵天喜道：“连二爷都过来了，我正愁缺人手呢现在城中刚定急需安抚，二爷可有的累了”

　　　　赵晋虎回道：“夜里得到大人已经收复滦州的消息，知晓这边必会缺少人手，晋虎将过来支援的两营步兵甩在身后，连夜乘快马由开平赶来。大人运筹帷幄耗尽心神，故见大人酣睡未敢打扰”

　　　　赵天问道：“开平离滦州不如永平府近，为防成为敌骑的靶子，两营步兵又是由南路绕来，想必今日的守城战是指望不上了”

　　　　章九说道：“二爷过来时虽然已将两营步兵安置好路线，但今晚还是我率一营骑兵出南门接应一下比较放心。”

　　　　“步兵守城，骑兵机动，是这个理九爷尽管去做，今晚先将你的一营骑兵放出去，我还有重要任务”说完，赵天又仔细的打量了赵晋虎一眼，风尘仆仆的样子，眼圈红肿，想必赶了一夜的路还未休息，便说道：“二爷要做的事还很多，可先休息一阵再说”

　　　　赵晋虎说道：“此等关键时刻正是用人之际，我怎有时间偷闲，无妨”

　　　　周青笑呵呵的插到：“二爷就是个劳累的命，不过这回这个烂摊子二爷收拾起来要容易的多，有城中大户的支持，想必连大人都想不到会进展到什么样”

　　　　“哦”赵天问道：“听周爷的意思，想必是惊喜不小喽”

　　　　周青依旧笑盈满面：“大人出屋上街一观便知”

　　　　赵天说道：“老孔也是连日来的劳累，一个人在布防够辛苦的，走，我们都到城墙上去看看，趁姬云江的步兵还未上来，让他也休息一会儿”

　　　　一众人等随赵天出屋，刚到大门口，赵天震惊了，满街的百姓，穿穿行行的似乎都在忙，有搬砖石的，还有拿锄头菜刀等的全部往城墙上赶。重要的是，所有的男人，不论大小，一夜间居然全部剪掉了鞭子。

　　　　有识出赵天的路过行人向赵天行礼，赵天一一回礼。“好好好”赵天一连说了三声好，城中百姓剪了鞭子，说明他们已经和满虏站在了对立面，看来以杨牧之等为首的大户办事效率真不低。只是半个夜的时间，清晨一见，全城的百姓全成了前半面额头光着后半面齐脖子披散着头发的怪样子，好一条壮丽的风景线。

　　　　众人上得城墙，孔正淳过来见礼。赵天说道：“我过来看见沿途的百姓全都参加保卫战来了，想必孔指挥使的担子要轻松了许多。”

　　　　孔正淳乐呵呵的说道：“我从未想过百姓会这么可爱，幸亏我及时的弃暗投明跟随了大人，我现在才知道了民心的重要。这么多的百姓，我有信心绝对能守得住此城”

　　　　赵天问了句：“敌人现在怎么样了”

　　　　孔正淳回道：“现在过来的全是骑兵，步兵未上来之前不用说攻城，来围城都做不到现在敌骑只是在北门和东门方向做简易的护栏扎寨立足，想必步兵和攻城械具上来后就该攻城了”

　　　　“暗探和眼线都放出去了吗”

　　　　老孔点了点头：“长山回来时他们正在滦河处搭建浮桥，骑兵先趟河过来，步兵还要等一会才到。按照一般的攻城程序，步兵上来四处围住城池后攻城械具才会上来，估计得是午后了”

　　　　赵天抬头看了看时间，离午时还尚早，说道：“老孔你先休息一阵，午后可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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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备战

　　　　城墙上滚木礌石、砖瓦遍布狼藉，到处都是兵丁和民夫，老孔的工作很到位，尤其是东门和北门的防备更是森严。

　　　　孔正淳趁着敌人未攻城之际，找了个偏僻的城墙垛子后面和衣而睡小作休息。赵天等人正在城墙上视察防备，老书生杨牧之上得墙头，“大人，城墙根所有百姓房屋征收完毕，共计拆迁和安抚了四百三十五户，现将这些百姓暂安置在城南集市处休息，战后和平时，城中大户们愿意出钱为他们重建”

　　　　赵天说道：“好，杨先生办事如此之快，本官极为放心。切记，这段时间万不得亏待了这些百姓，他们的生活起居可要照顾好”

　　　　杨牧之回道：“大人尽管放心，城中三家大粮栈已经全部开仓免费供应这些安置的百姓和守城的兵丁，现在征集和自愿上墙头参战的民夫已超过五千，这些参战民夫的伙食我也一并会安排妥当”

　　　　赵天夸奖道：“此战若胜利，杨先生当计首功，本官定会向朝廷为你请赏”

　　　　杨牧之急忙躬身施礼，“多谢大人提携，大人运筹帷幄才是首功，鄙人只是为了滦州做了些分内的事情而已另外，百姓们为在城南休息的骑兵们已经准备好了伙食，不知他们何时用餐”

　　　　赵天说道：“可继续多赶制些干粮以备不需”说完，赵天抬头看了看日头，已近正午，对着边儿上的周青说道：“差不多是时候该叫醒他们了，半夜零半天的休息，想必骑兵们又该生龙活虎，周爷去叫醒他们用餐”

　　　　周青走后，赵天与杨牧之一边儿闲扯城中百姓的生活问题，一边向下观察城外敌人的情况。只见城外敌营的后面已经冒起了数十座青烟，那是在造午饭。敌骑在城下放有一排简易的挡马栏并有巡哨部队值班，这是姬云江晓得城内有骑兵防备被偷袭而措手不及。中军大旗在正北门处，赵天虽看不到姬云江和金多泽的身影，但想必北门定是主攻方向。赵天看到敌营后面远处已有数纵步兵正缓缓的赶过来，数量一眼望不到头。

　　　　“这是要等饭后就开始攻城了，大人何不在他们围城之前令骑兵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杨牧之是个读书人，对带兵操武之事一窍不通，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脱口。赵天耐心的向杨牧之解释：“老先生乃是文人有所不知，兵者，最忌讳时机不对”赵天用手向下指了指，“老先生请看，城下现在的敌骑虽然在造饭，但却是轮流休息用饭，敌骑数量众多，即使是一半也倍于我们之数。骑兵出击要想取得效果只有避其锋芒。待敌人大军围上来布置好且用饭之后，等敌人虽列阵完毕但攻城械具并未到位之前，这才是骑兵出击的大好时机。我们人少且是守城，敌人即使有些防备但也不会料定我们的骑兵会大规模的顷出”

　　　　杨牧之疑问道：“我们的骑兵即使顷出但毕竟人数还是太少，就算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敌人那么大的阵势一时也难以撼动，万一他们缓过势头将四门围堵，咱骑兵岂不就是无法返回”

　　　　赵天笑道：“谁说让骑兵返回知道我为何让你多加赶制干粮吗骑兵这一出城，我就没打算让他们回来，守城战，留下一个骑兵在城内都是浪费”

　　　　杨牧之似是有些明白，又似是不太明白，“休息了一天的骑兵出去或许战后暂避来牵制敌人分心，但城中还有两营骑兵呢”

　　　　赵天说道：“城中有百姓民夫加入守城，短时间内姬云江不会撼动，只有将骑兵都放出去，将主战场放在城外，我们的城池才会更加安全。骑兵机动性强，只要骑兵不断的骚扰，姬云江就不得不分神应对，这绝对能大大的干扰敌人的攻城。吴志和姬云峰的骑兵已经休整完毕，此次做为主力对姬云江起干扰作用，待敌人乱了阵脚精力全部被吸引过去之时，周长山的水营骑兵也会趁势而出去骚扰敌人的大后方。待有援军进城支援我们之后，我会适时将章九的骑营也放出去想来没个三两天，这场恶战不会打完，甚至时间会更长。老先生可将城中所有会医的郎中全部集中起来，并提前将适用于刀伤的草药熬好，以随时备用”

　　　　杨牧之回道：“大人想的周全，老朽自愧不如，我这就下城去办此事”

　　　　午时刚过，姬云江的两万新附汉军分四路将滦州古城包围的严严实实，尤其是北门人数最多，骑兵也大部分在北门。孔正淳单手提着陌刀，揉着睡眼来到赵天面前，“大人，看架势敌人就等攻城械具了，要不是有滦河之阻，攻城械具必是和步兵一起过来，否则他们早就攻城了”

　　　　赵天说道：“这就叫天时地利，上天将滦河之阻赐给我们，正适合我们骑兵偷袭。令周长山所部在东门做好准备，姬云峰和吴志可以从西门和南门分别出击了”

　　　　睡了都快十个时辰，姬云峰感觉都有些要睡傻了，吃过午饭伸着懒腰，就等令下出击。此次闻得已经投敌的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姬云江就在北门，姬云峰恨的手都痒痒，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清理门户是他最大的心愿。为此，他和吴志还特地的为了谁出西门而争吵一番。西门离北门最近，姬云峰想最快的杀到北门手刃姬云江，虽然他晓得这并不现实但他还是想将敌骑主力吸引到西面来，因为等待偷袭过河敌人攻城械具的周长山所部正在东门内埋伏。而出南门骑兵的主要任务则是为了吸引满虏的新附汉军而为东门清理通路。

　　　　吴志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早在破城街之战前他就想与姬云峰一较高下。但兴城合并以后长时间的交往，两人之间早就产生了友谊，他晓得姬云峰此时的心情。为此，吴志特地将吸引姬云江骑兵主力的任务让给姬云峰，并愿提前一步出城南门，打乱了姬云江的部署之后姬云峰再出击，也可减轻些压力。

　　　　敌人可是六七千的骑兵，自己只有不到满额的一营骑兵，孰重孰轻姬云峰心里当然有数，他感谢吴志的好心并同意了后出城一步的建议，因为姬云峰非常想完成手刃姬云江的心愿，即使机会渺茫，他也想拼命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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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分兵而出

　　　　姬云江和吴志正在焦急的等待，终于下令出击的命令传来。吴志整装带队，率先从南门杀出。

　　　　南门处多为新附汉军，这些新加入满虏的汉人军队，兵服倒是穿着很整齐，个个光头梳着大辫子，耀武扬威的在南门前围成半圆，阵前还有少量的挡马栏。他们此次的任务是佯攻，只要封锁住城门即可。但见城门洞开杀出一队骑兵来，新附汉军不敢小视，纷纷拿家伙包抄过来。

　　　　城墙上一阵箭雨射退了新附汉军的围攻，吴志率人趁势而出。其实吴志根本未将这些汉奸放在眼里，长枪一挑就将挡马栏打飞，其他骑兵纷纷效仿，很快一营的骑兵便杀入敌人的阵中。

　　　　南门虽非主攻方向，姬云江还是布置了两千的步兵外加一营的骑兵。吴志晓得虽然新附汉军像草包一样，但那一营的骑兵可是满虏本部的精锐，这个霉头不好处。为尽可能的多多吸引和搅乱敌人的部署，吴志率骑兵尽可能的避开与敌骑的接触，专往敌人的步兵阵队里钻。这一招甚是管用，刹看似是吴志的骑兵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可敌骑却因自己的步兵挡道而插不进来，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