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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吞天-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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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城这边儿赵天亲自率队，纠集城内仅有的近千人骑兵于三更天出发，在北河坝搭浮桥向北绕路去蓟州城北边的洒河桥。兴城城内****龙、穆天华等人则率步卒和百姓丁勇出城，收拾城下的碎石，在北河坝和城墙之间那条并不太宽的官道上码出了一条半人多高的活石墙，在石墙上广设挡马栏，兴城城墙的西北角也被百姓丁勇们垛足了干柴，用于火攻。
满虏三阿哥攻城正酣，几乎是将辫子军当做铁打般的使用。三阿哥知道，部下之所以还能作战，完全凭着这鼓气，一旦停下来休整，疲倦了两天的大军没个一两日的休息根本缓不过来，所以务必拿下蓟州城有栖身之地成了关键。
蓟州城似乎是唾手可得，士卒们已经有数次的攻上了城头，虽然又都被压了下来，但守城的士卒和丁勇在明显的减少。就在此时，三阿哥突然接到三岔山大营丢失的消息，大惊。三岔山大营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关系到满王一系列的策略，决不能有失，只能分兵让索图阿纳连夜带五千人马火速出关夺营。
城下有大军北撤，蓟州城墙上的周青和蒋二爷等人缓出了一口气，知道是关外得手了，随即便命令姬云峰率骑兵做好出城反击的准备。
索图阿纳率军北行到三十里外的洒河桥遇阻，赵天亲率兴城骑兵在洒河桥的北头设置路障阻截。索图阿纳人多，足足是赵天的五倍，为赶时间，下令拼命的冲锋，可惜地形不利。洒河桥的宽度只够并行六七匹马，赵天在桥头还设置了许多的路障，两军足足的打了近半个时辰，洒河桥的北头依旧还牢牢的掌握在赵天手里。
这时候，孔正淳的大军终于南下赶上与赵天汇合。索图阿纳所部是疲军，连战了两天两夜，孔正淳的大军虽是急行军过来，但疲惫的是战马，兵士们只在三岔山打了一仗，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战马的马背上似睡非睡的休养生息。有了孔正淳的加入，局势骤变，很快桥北头变成了反攻。
索图阿纳看出赵天这是有备而来，大势已去，只能后撤与三阿哥汇合。
赵天和孔正淳追着索图阿纳的屁股打，一直追到蓟州城下。这个时候的东方已经开始发白，城下满虏大军虽众，但后方已经大乱，姬云峰率骑兵适时而出，从正面冲击满虏的阵型。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疲惫不堪的两万满虏大军被只是数千人的骑兵两面夹击一击便溃，三阿哥和索图阿纳拼命的收拢都无法挽回阵势。
大辫子军四处逃散，大部分都是向东，因为他们知道北面被堵，只有向东经过兴城才有逃出长城的胜算，连三阿哥和索图阿纳也是这么想的。只有一少数两三千盲目逃窜的辫子军，荒芜择路的时候逃向了西面的顺天府境内，却不知就是这才两三千人的满虏辫子军，事后竟搞的京城东边空虚的大片地盘鸡犬不宁，甚至一度逼近了通州，震撼了朝野。
赵天、周青、姬云峰和孔正淳等人汇合，一路向东尾随满虏大军，追至白庙子一带却故意停顿下来，不仅是为让大军喘口气，也是为了趁机迅速占领白庙子贠家各个堡垒的制高点以及周边一带的要塞，因为赵天知道兴城那边做了准备，满虏要是不想下河就得被烧，折回来反攻的几率非常的大。
果真如赵天所料，溃逃的满虏大军在兴城城下遇阻，正当想强行突破的时候，城墙上抛下来的干柴和射下来的火箭，让北河坝沿岸的官道顿时成了一片的火海。
二月的滦河，早已开化，但依旧冰冷刺骨，还穿着棉衣的满虏士卒，在还有活路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下水，纷纷又向西折了回去。而这时，赵天亲自率领的大军借助有利的地形又打了一场漂亮的阻击战。荒芜择路的满虏溃军来回折腾，又一次的被赶向了东面，下水成了唯一的退路。
冬季水势较浅，但中间深处的河面依旧没人，再加上北河坝与河面近半丈多高的石墙河坝，满虏大军一时沿着北河坝铺天盖地的展开。满虏是北方人，很少有人识水性，少部分会水的先下河去，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匆匆向对岸游去。
一些不想下水在岸边来回犹豫的，赵天等人杀过来，赶着他们下水。
在北河坝和滦河水中，被杀死和淹死的无数，三阿哥和索图阿纳对看一眼，大势已去，相互的叹了口气，跑吧，能逃一个是一个。
最终，这场战斗演变成了捉鸭子的战斗，连兴城城内胆大的百姓都出城来跟着大军一起捉鸭子。此战，缴获战马、兵器、衣甲无数，因为那些下水逃命的满虏在下水前都是纷纷在北河坝的岸边自己脱下来的，所以，大部分的铠甲都是完好无损。
赵天将捉鸭子和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周青和姬云峰等人去做，让人迅速的在北河坝搭建起浮桥，和孔正淳率大军去追赶索图阿纳和三阿哥的溃军。
这个时候的满虏溃军已经不足战前进关南下的十分之一，各个哆嗦着一路向北，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拼命北逃。
青山关，满虏溃军唯一的出路，安喜知县郑东顺率安喜城内仅有的一千步卒早已埋伏等候多时！
………………………………
第278章 匪乱京师
为应对这次满虏进关偷袭，赵天计策连出，环环相扣。最终，满虏三阿哥和索图阿纳只带数十骑突围出青山关，索图阿纳并负伤。
这一连串的战斗，赵天共计杀敌含死在蓟州城和兴城城下的以及在滦河里捞出来的浮尸万余具，生擒俘虏四千多人，大部分都是在滦河北河岸地带活捉的不会水的满虏大辫子军，缴获战马六千多匹，兵器和铠甲上万余套。
三岔山满虏进关偷袭，包括三阿哥带来的绥中士卒，援军进关时的最高峰曾达两万多人。这些人死的死，俘的俘，除去逃往顺天府的两三千人外，至少还有近两千人的满虏溃军趁乱逃进深山，这给蓟州一带的治安带来极大的隐患。战后，赵天责令周青、姬云峰、吴志等人率骑兵分头进山，地毯式的搜铺，以防他们伤及无辜的百姓。这些漏网之鱼极其容易辨认，光着前半头额脑后梳着大辫子，他们所逃的方向无非是潜入深山然后向北逃出长城。但漫漫大山，要清缴干净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容易做到的事情。
刚刚恢复平静的蓟州，百姓们纷纷回乡，众多的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甚至赵天都还来不及进后衙找青岚亲热，关外施吉忽突然进关拜访。
赵jin龙皱着眉，“他来干什么？还不嫌这里乱？难道还会是给大人道喜不成？”
赵天回道：“早就过了大喜的正日，道喜是引子，施吉忽是为三岔山而来！”
松柏青插道：“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将三岔山让出去，这些胡人反反复复，若是再将其放弃或是丢失，我蓟州以及安喜北部都在满虏的兵锋之下，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守比较妥当。”
蒋二爷帮腔道：“就是！若是守住三岔山阵地，铁门关、青山关和冷口等地都在后方，压力大减。与满虏的战线推至绥中一线，我们只需守好三岔山和山海关便成，正可解决我们兵力过于分散的弱势！”
赵天回道：“我当然愿意由咱们来守三岔山，可要促成此事可不那么容易，毕竟三岔山乃是关外热河府施吉忽的地盘，他来蓟州，必会开口索要，我们没有正当的名义。”
赵jin龙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早晚都还得和他谈，先请进来再说吧！我建议这回反正不能轻易的言让！”
施吉忽的前脚还没迈进来，就双手合礼，“赵大人大喜之日本官琐事缠身陷在京城，未能亲来贺喜，罪过，罪过！今日前来，特备薄礼，还望笑纳！”
对于施吉忽这个人，大家并不陌生，即使没见过面的，也都是“大名”早就如雷贯耳，知道关外人的品行，遂众人都懒得出门去迎接，只是在施吉忽进来时才起身回礼略微的表示示意。赵天还不至于跟施吉忽计较这些，在回礼的同时问道：“怎么，施大人刚刚从京中返回吗？”
施吉忽回道：“正是，正是！我还没有出关哩，出京后直接来的蓟州！蓟州这两日的遭遇我在路上已有所闻，真是大不幸啊，能将满虏打跑并夺回三岔山，死去的亡灵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赵天没想到施吉忽这么快就步入主题，说道：“施大人请落座，喝杯茶，我们慢慢商谈不迟！”
施吉忽一边落座一边回道：“你我倒是不迟，可杜相急啊！实不相瞒，我此番来蓟州还有另受杜相之托，催请赵大人尽快发兵！”
赵天问道：“山西局势到了不可收拾地步了吗？前日我看塘抄，流匪不过只是还刚要犯境大同府而已，怎会这么急？”
施吉忽回道：“不仅大同府危急，连京师现在都不安宁！老实说，谁都想不到，就在天子脚下，世人都认为安枕无忧的京畿附近，突然冒出一股两三千人的满虏辫子军，连通州都没逃过被洗劫！”
兴城众人大惊，赵天回道：“这股辫子军是在蓟州城下荒芜择路西逃，又恰逢顺天府东半部兵力空虚，这股辫子兵急需补给，洗劫完便跑还真是不好抓他们！”
施吉忽道：“就是因为禁军大部分都是西调去了宣府，而留守京城以及把守各关的军队都各有所司所职，才让这股满虏溃匪闹得这么猖狂，不过京师北面的居庸关和古北口等地都有重兵把守，他们逃不出去，早晚都是瓮中之鳖。大人刚刚大喜，本不应急调大人出兵，可杜相另一番话语让我觉的很有道理！反正赵大人是要出兵山西过顺天府的，杜相便请奏由永平府出兵清缴这股满虏溃兵，杜相这是专门给赵大人提供立功的机会哩！”
赵天努了努嘴，“我说呢，顺天府东部即使兵力再空虚，毕竟六七万的禁军就在京师附近呢，不过是两三千的满虏溃军，怎会专指着我？”
施吉忽嘘声道：“不瞒你说，赵大人这几日不在京城有所不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在京城收到满虏寇关蓟州的时候，恰巧有个御史参了禁军的一位副都统，说是与太子来往过密，向山东倒卖私盐，吏部查出的结果却是这位副都统的表亲乃是杜相的小妾，这事儿盘根错节。就因为这事，现在闹得谁也不敢再提禁军的事情，而那位副都统也被圣上直接下旨给斩了。据说那位奏本的御史还是莫相的人，这里面设计的内容太复杂，这才引出杜相顺水推舟举荐赵大人你率军剿敌的奏本。赵大人可要珍惜眼前的机会，不过是三两千则投无路的瓮中鳖，立功升官指日可待！”
赵天笑道：“立功升官？恐怕不这么容易吧！不让我背锅就成了！说吧，杜相到底还让你传达什么私令，我照做便是！”
赵天这么一说，施吉忽倒显得有些尴尬，难为情似的说道：“我就说这事瞒不过赵大人的眼睛，到底是赵大人心思慎密！杜相确有交代，不过此事甚为机密！”
赵天见施吉忽看向了左右，意思是想屏退众人，赵天略有不快，说道：“这堂上众人都是我永平府的脊梁柱，哪有什么外人？要是施千户非要认为不便，我附耳过去也成！”
施吉忽再次尴尬，“好吧，我直说也无妨！杜相的意思是，要赵大人将声势闹大些却不要真打，追着那股满虏溃军在京师一带兜圈子，最好是将那股溃军赶往古北口或是昌平等地，能让满虏溃军死冲那里把守的禁军，杜相便有借口铲除异己！”
赵天苦笑道：“一群瓮中之鳖，想趁此做文章的大有人在，恐怕不只是杜相！我若率军过去，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了，让满虏溃军大闹顺天府周边，不用说立功升官，恐怕圣上还得怪罪于我无能吧？”
施吉忽道：“这倒不用担心，有杜相替你撑着，别人不能把你怎么地！要是赵大人在山西凯旋归来，杜相能不帮你提官吗？”
赵天哼了一下：“下官的确是不用担心，放心的很哩！我遵令便是，明天就率军西进！不过眼前倒是有件让我担心的事，三岔山的问题我还得与施大人好好商量商量！”
………………………………
第279章 扩军部署
三岔山的问题，兴城众人想的太多，没有想让的意思。可毕竟是热河府的地盘，只是与蓟州边关搭界。三岔山若有重兵把守，宽城和青龙等地也相应的安全，对热河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施吉忽退让一步，提了个折中的方案，由关外官内联兵驻守，这样谁都放心。
永平府兵力本就不富裕，施吉忽主动开口联防，赵天拍板同意。面对满虏的兵锋，目前整个朝廷在对抗的只有永平府和热河府，此次促成联军协调作战，关内关外对谁都有益处。只是以前相互间的龌龊太多，守将人选是个难题。最后赵天和施吉忽商定，每家各出骑兵一千步兵一千同驻三岔山大营，并各出各的钱粮给养，守将人选则是相对涉事较少的章九和性情较温和的胡阿四。
送走施吉忽，赵天马上在永平府从新进行兵力调整。此战好多县的镇军都有减员，尤其是蓟州和安喜减员最多。赵天优先调整充实满额兴城两千骑兵老卒，这些人是要马上跟赵天出征，来不及招收和掺杂新兵。此战缴获的战马、兵器和兵甲等颇为丰厚，赵天责令在恢复各县镇军编制的同时，可从新组建四千新兵。
招募新卒扩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有战马、兵器等还远远不够，重点是钱粮的开销。赵天做惯了甩手掌柜，直接将这些难题抛给永平府支度蒋道人。
新缴获的战马和兵器在那儿摆着，不可能闲置。一下子扩建新军四千，一想到需要的巨大开支，蒋二爷努了努嘴，但终究是没说什么，这个烫手的芋头只能是由他来接。蒋二爷早习惯了赵天不问困难只看事实的风格，想着这笔开销只能是回永平府后再与赵jin龙慢慢商议，甚至是还得打西部这几个富裕点儿县的主意，反正光靠府里出资是太困难。
章九驻守三岔山后，蓟州和安喜北部的压力大减，相应的兵力部署重点开始东移。留赵兰儿一千骑兵驻守蓟州不动，松柏青的蓟州镇军东移到冷口驻守，为三岔山联军大营的内侧支应。柳杰和韩正的兵力一律东移到邻近抚宁周边的边关。赵天调任昌黎总兵齐碌山到山海关西侧的义院口接替章九，并一同节制原驻守界岭口的开平镇军，界岭口、义院口等邻近的重要长城关口统一受齐碌山节制，这有助于统一协调作战。由边关摘出孔正淳到抚宁，负责集训新兵。训练新兵，孔正淳是最佳的人选，当初攻打永平府时的开平三四千军队就是全由孔正淳训练而出。将新兵集训地点放在离长城边关不远的内陆抚宁，是考虑到可以随时对界岭口等边关之地就近支应。
林林总总的事情部署交代完毕，赵天撑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后衙已是掌灯时分。初为人妻的青岚乖巧的为赵天打来一盆热水，春兰和夏柳过来伺候赵天脱鞋脱袜烫脚。赵天真是不习惯这些，但若是没有婢尊理念又何以管理这么一个偌大的家？春兰和夏柳两人葱花般的小手不停的往赵天脚上撩着热水，感觉痒痒的，赵天强挺着意志受用这种服务。
一想到明天就要出征，赵天找个借口打发走两个丫鬟，早早的就吹灯抱着青岚就寝。过完这一夜，还不知道要有多久才能这样相拥而睡，遂这一晚赵天对青岚倍加爱惜。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后世，女人们最欢喜的时刻就是看见出征打仗的丈夫或是儿子归来的时刻，而最忧愁的便是送丈夫或儿子上战场的那一刻。清晨大军出发，赵天、周青、吴志和姬云峰率两千骑兵出北门向西去顺天府，城门口和北河坝沿岸老百姓们夹道欢送。赵天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一些老妇人追着兵卒老远还在叮嘱自己的亲人，心里有些感慨，却又不得不装作麻木，打仗没有不死人的，这事儿心疼不得！要做的只能是体恤下士，尽快结束战乱还百姓一个安宁才是正途。
过蓟州城向西不远就是顺天府地界，但距京城，快马至少也得两天的行程。大军出行，受军帐给养等物资拖累，行速颇慢。历代朝廷都有规定，外兵不得进京城，即使是途经也得离京城二十里外绕行。绕过京城经通州向西过境，是赵天早就向兵部报备的路线，此番受令清缴满虏溃军余孽，赵天行军便灵活很多，只要别靠近京城二十里便是。赵天头疼的是如何才能完成杜相交代给的私令，对满虏溃军余孽追而不打，还要做出声势瞒过朝廷把他们赶往昌平或古北口，这可不易。赵天一边故意拖着行速行军，一边加派哨马先行西进打探满虏溃军余孽的消息。
其实这个时候的满虏溃军根本兴不起大风大浪，只是朝堂上党争之间的口实，拿这事儿说事而已，毕竟京城周边很少出现匪乱，谁都想借这个机会铲除异己，谁都想在京畿地带安插自己的势力。历朝历代的京城出现变天涉及到皇权交接争大统时，谁在京师的兵马最多谁就能先下手为强，这种事例屡见不鲜。
满虏溃军余孽窝在京师东边，不过是出不了长城被困在内地。北面长城边关的古北口和居庸关一带有重兵，东面蓟州回不去，南面有武清大营与天津府相隔，而西面是有禁军把守的偌大京城，只两千多的溃兵更不敢奢望突破。这些满虏溃军只能是洗劫补充给养就走，为防有大军围剿多半时间都是躲在京师北面的深山里。
知道了满虏溃军余孽的行踪，赵天当即决定直扑京城东北方向的顺义小县先截住他们的退路，然后再进山搜捕将他们往古北口赶。
就在赵天大军刚到达顺义的时候，突然接到让其马上赶赴昌平北部加防的圣旨，目的是要截住这股溃军向西，圣旨上还同时点明要顺义出府兵配合夹击。这样的圣旨让赵天莫名其妙，圣旨，顾名思义是圣上的旨意，也就是说此令不是兵部而是庙堂的意思。顺义小城离京城过近，受顺天府直辖，城内设有京师的卫司，禁军虽西调宣府，但城内还是有两千的卫司府军。谁都知道顺义卫的都尉陈高是莫相的妻侄，官职不高却也算京畿一带的一个实权人物。
莫相也插手进来让此事骤然变的复杂，抢功的意图非常明显，赵天却变成了铺垫。
………………………………
第280章 京畿争斗
周青是一员猛将，不论武艺还是作战部署，经验都非常丰富，最不擅长的就是尔虞我诈，也最头疼朝廷党争的勾心斗角，面对朝廷这样反反复复的旨意，厌烦道：“好像谁都愿意抢功似的，既然让咱们远离到昌平，正好可以躲着少留些血。拖着时间尽早去山西，少趟京师这浑水为好。”
赵天知道周青对这个朝廷不怎么感冒，永平府众人里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吴志、章九、周长山、孔正淳等将领，对朝廷的旨意极其不屑。赵天扭过头来耐心答复，“话是这个理，但我们现在还离不开杜相这棵大树。京师周边的这次匪乱，看似简单，但背后涉及面太广。有怕事的想躲得甚远，有的主动上前涉事，有的嫌不够热闹，还有的想浑水摸鱼。我以为，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我们都不应该躲避或是边缘化，只有参与进去，涉事才能获得主动。就拿这回清剿满虏溃兵余孽为例，已知道的是惊动了圣驾，包括杜相、楚相，连莫相都在打主意，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替杜相做漂亮这件事，在别的方面咱好容易提些实惠。陈高愿意替莫相来当这个出头鸟便让他去做，别以为这股身陷包围走投无路的满虏溃军那么好打发，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猜想顺义卫司的那两千官老爷府军不一定能在满虏手下讨到好处，若是栽了跟头，这戏就更好看了！”
姬云峰和吴志更头疼弯弯绕，不约而同的问道：“都到顺义城门口，这城还进不进？”
赵天转过头来，“若是进了城再接到圣旨，咱们歇歇脚也罢！赶着未进城前被宣旨太监追上，咱便不好再做停留。想进去，城内也不一定欢迎咱们，顺义卫司这边儿早就与莫相通气知道内情，指望着顺天府门下一个小小主政卫司的文官，八个也抵不住偏远地带的一个芝麻县令权力大，更不敢肆意妄为的接触我们。我们还是劳累些，趁早甩屁股走人快点儿去昌平应卯，最起码这是圣旨的意思，地方上不敢为难我们。”
周青回道：“昌平卫司上上下下都是楚相的人，怕是不待见我们？”
“那正好，我们就替杜相给挑挑茬儿去！”赵天瓮声。
昌平，位于京城正北偏西一点儿，夹在京城和居庸关之间，西面不远就是京畿附近著名的沙河。昌平说不是城却具有了城的规模，离京城近人口也多；说是城，却只是个卫司而已，有城的轮廓却没有高大严实的城墙。但一人高的墙坎连接着碉垒、壕沟、营帐等，这样的卫司也还说的过去，西北等地甚至是广南等一些地方的卫司甚至是连壕沟碉垒都没有，不过是一些驻兵的营帐。
迈过顺义卫司，天黑前，赵天一众马不停蹄的赶到昌平。赵天握有圣旨，圣旨里虽没明确指定昌平一带确切的布防位置，但赵天本就是找茬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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