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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捕大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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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到了极点的光芒里，隐可见三道身影――闭目而坐的昏昏欲睡的老者、面目凄苦的老者，以及那双臂横推的年轻人。&；amp；t；p&；amp；gt；
喀嚓……&；amp；t；p&；amp；gt；
璀璨光芒喷薄中，竹棚之外，不知何处的夜空里，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炸响声。&；amp；t；p&；amp；gt；
在这炸响声传来的那一瞬间，年轻人身上的无尽光芒陡然隐没。&；amp；t；p&；amp；gt；
铺天盖地的光芒霎时无踪。&；amp；t；p&；amp；gt；
烛火飒飒而响，歪斜的火苗霎时端正了身姿，就像是狂风里的野草又扬起了头。&；amp；t；p&；amp；gt；
昏暗的光芒，重新笼罩了整间狭小的竹棚。&；amp；t；p&；amp；gt；
年轻人缓缓收手，站定。&；amp；t；p&；amp；gt；
空气里，传出他微弱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amp；t；p&；amp；gt；
竹棚之后的夜色里，传来山石崩裂滚落的声音。&；amp；t；p&；amp；gt；
那里，是大鹰崖的方向，也是驼背老者倒飞而出撞向的那片夜色的方向……&；amp；t；p&；amp；gt；
沙沙沙沙仿似蚕虫在吞噬桑叶的声音轻轻响起，那是冲溅而起的飞沙簌簌落地的声音……&；amp；t；p&；amp；gt；
竹棚西侧边的围棚出，一根扭曲的竹竿，终于支撑不住那被震开而后覆压而下的棚盖，出嘎吱的一声，折断在了那里，棚盖翻落，出一连串凌乱的响声……&；amp；t；p&；amp；gt；
竹棚内，闭目老者均匀的呼吸声，喉咙里痰液的颤鸣声……&；amp；t；p&；amp；gt；
竹棚外，困兽台方向，那喧嚣鼎沸到了极点的喊杀声、欢呼声、喝骂声、吐痰声、铿鸣声……&；amp；t；p&；amp；gt；
渐次传来。&；amp；t；p&；amp；gt；
年轻人缓缓直起了有些弯曲的腰背，转身，走向那张简陋的木桌，在桌侧的木椅上坐下。&；amp；t；p&；amp；gt；
苦面老者那伸向空中五指开合如莲的手臂，缓缓收了回来。&；amp；t；p&；amp；gt；
咳咳咳咳……&；amp；t；p&；amp；gt；
闭目而坐、昏昏欲睡的老者，忽然一阵咳嗽。&；amp；t；p&；amp；gt；
啪地一声，老者咳出了一口惨绿的浓痰，呸地张口吐在了地上。&；amp；t；p&；amp；gt；
老者看向年轻人，重重点头。&；amp；t；p&；amp；gt；
“好一身燃灯气！”&；amp；t；p&；amp；gt；
……&；amp；t；p&；amp；gt；
苦面老者七窍溢血，颤悠悠自木椅中站起身来，扭看了一眼年轻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口惨绿浓痰，迈步朝着四面漏风的竹棚之外走去……&；amp；t；p&；amp；gt；
年轻人看了看那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黑衣人影，对他点了点头。&；amp；t；p&；amp；gt；
小眼睛的黑衣人转身向竹棚外走去。&；amp；t；p&；amp；gt；
已经睁开眼睛，不在闭目昏睡的老者，瞬间就猜到了年轻人准备做什么，神情骤变，准备出言阻止。&；amp；t；p&；amp；gt；
年轻人对他摇了摇头。&；amp；t；p&；amp；gt；
老者低下头去，声音微颤，轻轻说道：“何至于此呢？”&；amp；t；p&；amp；gt；
年轻人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amp；t；p&；amp；gt；
老者说道：“龙头只怕没有让你这么做吧……”&；amp；t；p&；amp；gt；
年轻人嗯了一声。&；amp；t；p&；amp；gt；
老者抬起头来，看向年轻人，笑道：“困兽台要改道儿，年轻人要出头，伢仔，做得很不错，只是不错，毕竟，你刚才那些个理由，看起来冠冕堂堂，但其实都太幼稚了，让人看起来，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够有力量，尽管如此，你的实力，却撑得起你的野心！”&；amp；t；p&；amp；gt；
老者真挚感叹道：“我们盛帆啊，长大了！”&；amp；t；p&；amp；gt；
年轻人神色有些疲惫，扭过头诚恳道：“谢谢三叔！”&；amp；t；p&；amp；gt；
“谢啥呀，你是三叔我拉扯大的，三叔不帮你帮谁啊？”&；amp；t；p&；amp；gt；
“你也知道，你三叔我啊，自年轻时起就是废物一个，武功不行，脑子也不行，在咱们人才济济的困兽台呀，像是根榆木疙瘩，这不，就被你爹留在家里带孩子啊，想不到拉扯出你这样的一个娃儿，这说明老子带孩子，还是很有一套嘛，对吧，我家那小调皮鬼，也不差吧？你以后啊，要好好待她……”&；amp；t；p&；amp；gt；
“我晓得咧……”&；amp；t；p&；amp；gt；
年轻人起身，走过去，半跪在老人面前，双手握住老人干瘦的手掌，轻声说道：“三叔，去长安吧，享福，真的。”&；amp；t；p&；amp；gt；
“嘿嘿……”&；amp；t；p&；amp；gt；
老者笑了，伸手摩挲着眼前这个自小不被父亲疼爱、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轻声道：“三叔老咯，该老了，也真老了……”&；amp；t；p&；amp；gt；
“您可别这么说……” 年轻人想起北大荒的人们对于“老”字的理解，不由得有些哽咽。&；amp；t；p&；amp；gt；
老者摆手。&；amp；t；p&；amp；gt；
“三叔啊，是真的没什么用，老一辈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才侥幸承了个守辱长老的名儿，这下好了，临死之前，把‘守辱长老’这个名头身后跟着的那些人那些事儿啊，都好好地交给你，也算干了件不差的事情……” &；amp；t；p&；amp；gt；
“比起你爹和你其他那些叔叔伯伯，三叔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两件事儿，干得不赖了……”&；amp；t；p&；amp；gt；
“是哩，是哩，您是盛帆这辈子，最敬爱的长辈。”&；amp；t；p&；amp；gt；
“走，我送您回家……”&；amp；t；p&；amp；gt；
“最尊敬的长辈……”&；amp；t；p&；amp；gt；
老人喃喃，旋即苦笑一声，缓缓站起。&；amp；t；p&；amp；gt；
老人扭头，环身四顾，看了一眼竹棚之后的大鹰崖，又看了看地上的两条沟壑，和那口浓痰，忽然之间泪流满面。&；amp；t；p&；amp；gt；
“但我不是一个好兄弟，你说是不是……”&；amp；t；p&；amp；gt；
（ps：求推荐收藏……）&；amp；t；p&；amp；gt；
………………………………
第九十九章 执事的头也掉了下来
一个圆滚滚的物事，带着呼飒的风，以及一小蓬飞溅的沙粒，在皎洁月色中，划过一个巨大的弧形，朝着地面坠去。&；amp；t；p&；amp；gt；
当这圆滚滚的物事，从那座沙丘背后冲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它。&；amp；t；p&；amp；gt；
惊呼声响起。&；amp；t；p&；amp；gt；
那圆滚滚的物事，不规则，它不是一颗被遗忘在草丛里饱经风霜的蹴鞠，也是不酒囊，到有些像饭袋。&；amp；t；p&；amp；gt；
然而它带着毛。&；amp；t；p&；amp；gt；
那物事坠得近了，人们才现，那原来只是一颗头，一颗颜色铁青、满面虬髯丑陋的头。&；amp；t；p&；amp；gt；
啪嗒一声，那颗头掉在了地上，就像熟透的果子坠到了地面，滚了两下，沾染了很多黄沙。&；amp；t；p&；amp；gt；
惊呼声倏然扩大。&；amp；t；p&；amp；gt；
人们将眼光凝聚向那颗颜色死灰的头颅。&；amp；t；p&；amp；gt；
它自沙丘后来。&；amp；t；p&；amp；gt；
人们不知道它来自沙丘后方的哪里，但想来沙丘后方的某个地方，曾经生了一场杀害。&；amp；t；p&；amp；gt；
没有人有前去沙丘后方看看这颗头颅究竟来自哪里的想法，因为这颗头颅自己飞到了众人的面前，那么围绕这颗头颅即将上演的戏码，也肯定就在眼前。&；amp；t；p&；amp；gt；
特别是当人们看清楚那颗头颅的主人所属为谁时，这种想法就更加确定了。&；amp；t；p&；amp；gt；
头颅属于苟有武。&；amp；t；p&；amp；gt；
人们纷纷露出戏谑的目光，从那颗头颅上离开，看向那颗头颅坠地处后面，那个站在沙丘下、沙窝子口里的那架三马驱驾的高大马车之上的人影。&；amp；t；p&；amp；gt；
那人是苟有德。&；amp；t；p&；amp；gt；
是那颗头颅的亲生哥哥。&；amp；t；p&；amp；gt；
这就好玩了。&；amp；t；p&；amp；gt；
有坐在小板凳上的看客，囫囵吐出几片瓜子皮儿，两只手抽出来，手掌差点就合在了一起，出那声清脆的“啪”的响声，但顿住了。&；amp；t；p&；amp；gt；
人们差点为自己脑海中预演的、接下来即将生的戏码喝彩起来。&；amp；t；p&；amp；gt；
然而还不是时候。&；amp；t；p&；amp；gt；
……&；amp；t；p&；amp；gt；
是的，还不是时候。&；amp；t；p&；amp；gt；
大鹰崖身躯万丈，遮掩了大片的皎洁夜空，投照下万丈暗影。&；amp；t；p&；amp；gt；
然而，万丈暗影，于浩渺天地来说，终究是渺小的。&；amp；t；p&；amp；gt；
大鹰崖投照的暗影，在那仿似无穷无尽接天连月连绵朦胧又晶莹一片的沙海之中，就像是落在黄布上的一块细小黑布碎片。&；amp；t；p&；amp；gt；
那颗头颅突兀飞来的那一刻，远离了万丈暗影之中火光闪耀人山人海的困兽台，在那了无人息的茫茫夜色深处，一道鬼魅一般的纤细白影，无声无息自夜色深处滑出。&；amp；t；p&；amp；gt；
在那鬼魅白影即将挣脱那黑魆魆的夜色，踏上被月色笼罩的晶莹沙海之时，白影顿了一顿，出了一声饱含讥讽的冷笑声。&；amp；t；p&；amp；gt；
“不怕死的人还挺多。”&；amp；t；p&；amp；gt；
两粒比黑夜更黑的点，倏然闪烁过一道冷冷的猩红锋芒。&；amp；t；p&；amp；gt；
旋即，白影缓缓后退，滑进夜色深处。&；amp；t；p&；amp；gt；
……&；amp；t；p&；amp；gt；
苟有德愣愣盯着自己弟弟的头。&；amp；t；p&；amp；gt；
站在沙窝子前，就像是站在桃子屁…股上、臀…缝之间的一粒小虫一般的苟有德，愣愣地盯着地上那颗属于自己亲生弟弟的头，那颗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永远那么憨厚可掬、听话懂事、任劳任怨、忠心耿耿、血肉相连的头颅，那颗曾经一起横在一个枕头上，互诉趣事、心事、苦事、恶事、一起掐架，撞在一处摩擦、喷吐唾沫和笑骂、一起求学，被扇、打、拧、掐以及指点的、活灵活现的头颅，现在冷冰冰的，失去了血色，就那么凄惨地滚在了那里，虽然大睁着眼睛，饱含痛苦，但看也不看他一眼。&；amp；t；p&；amp；gt；
那颗头颅，与自己顶着的这一颗，互相经历的昔日种种，浮光掠影一般浮现在苟有德的眼前。&；amp；t；p&；amp；gt；
那应该是两颗永不分离的头颅。&；amp；t；p&；amp；gt；
一颗叫弟弟，一颗叫哥哥，血浓于水。&；amp；t；p&；amp；gt；
但是现在，弟弟的头颅没了。&；amp；t；p&；amp；gt；
哥哥的头颅还在。&；amp；t；p&；amp；gt；
心脏深处，滚烫炽烈到了极点的悲愤，像是烧红的铁水一般，冲溅了出来，瞬间直贯天灵，怒冲冠。&；amp；t；p&；amp；gt；
“啊！”&；amp；t；p&；amp；gt；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撕烂了喧嚣鼎沸的这一方小天地，远远地震荡开来，直冲向明月。&；amp；t；p&；amp；gt；
“是谁杀了你？是谁杀了你？”&；amp；t；p&；amp；gt；
“有武啊，我的弟弟，是谁杀了你？”&；amp；t；p&；amp；gt；
“啊！……我恨呐！”&；amp；t；p&；amp；gt；
“你这家伙啊，我的天呐，让你探个路而已嘛，你这废物啊……”&；amp；t；p&；amp；gt；
砰砰砰砰……&；amp；t；p&；amp；gt；
沉闷的重击声，像是擂鼓一般响起。&；amp；t；p&；amp；gt；
扭曲的身形、高高挺起的胸膛、不断挥动向自己胸膛的拳头……&；amp；t；p&；amp；gt；
这一刻，与地面之上，弟弟那颗圆滚滚、带着婴儿肥的头颅长得毫不相象、但确确实实、他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爹的事情、所以真真切切是亲生两兄弟的、那颗属于哥哥的、尖瘦如猴的头颅，狰狞痛苦扭曲得像是一头直欲择人而噬的凶兽。&；amp；t；p&；amp；gt；
“我恨呐！”&；amp；t；p&；amp；gt；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离开大荒飞黄腾达的吗？”&；amp；t；p&；amp；gt；
“不是一遍又一遍告诉我，就算娶不到媳妇儿也要当哥哥的伴郎的吗？”&；amp；t；p&；amp；gt；
“人家姑娘嫌你丑，你还不高兴，趾高气扬，我嫌你丑，不让你做伴郎你就蔫了？但哥哥的伴郎永远都是弟弟嘛你这家伙你死了干什么……”&；amp；t；p&；amp；gt；
“你嫂子我都给你物色好了啊，是个良人，只等去掳她了，我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啊……”&；amp；t；p&；amp；gt；
“你让我回祖宅的时候怎么跟妈说啊，你这废物啊我的天呐……”&；amp；t；p&；amp；gt；
“啊！……”&；amp；t；p&；amp；gt；
凄厉的哀嚎声，盖过了整个困兽台战台之上、之下那喧嚣鼎沸的喊杀声和砍杀声和看杀声，响彻夜空，震得人耳膜颤，心尖颤，便是连困兽台四周，那些临时搭建的孱弱棚帐，都在那哀嚎之音下，嗡嗡震了起来。&；amp；t；p&；amp；gt；
“是谁杀了你？”&；amp；t；p&；amp；gt；
“是谁？？？”&；amp；t；p&；amp；gt；
苟有德像是一头被人抓住，捏着小拳拳认真捶打了一顿，然后忽然被他逃脱，之后龇牙咧嘴的狼一般，拧着头，龇着嘴，眼睛里露出红通通的血丝，爆射出森冷冷的光芒，盯着前方，那道缓步而来、浑身笼罩在漆黑斗篷里的身影。&；amp；t；p&；amp；gt；
“是你？”&；amp；t；p&；amp；gt；
“是不是你？”&；amp；t；p&；amp；gt；
“你是谁？”&；amp；t；p&；amp；gt；
“你他妈究竟是谁？”&；amp；t；p&；amp；gt；
……&；amp；t；p&；amp；gt；
在那颗头颅飞来时，缓步而行的姬正腾也是愣了一下。&；amp；t；p&；amp；gt；
那是苟有武的头？&；amp；t；p&；amp；gt；
苟有德的弟弟？&；amp；t；p&；amp；gt；
这苟有武，在他初次侦查到两兄弟在这沙窝子里卖粉的时候，确实是还在的，只不过在自己出现并引起了杀戮之后，这两兄弟低声交谈了几句什么，这苟有武就带着几个人走了。&；amp；t；p&；amp；gt；
当时苟有德没走。&；amp；t；p&；amp；gt；
彼时苟有武身边除了有几个人之外，也没有带走什么，像是轻装上阵去探路的样子。&；amp；t；p&；amp；gt；
所以姬正腾也就放任他去。&；amp；t；p&；amp；gt；
但是现在苟有武回来了。&；amp；t；p&；amp；gt；
只是头回来了。&；amp；t；p&；amp；gt；
这头是谁送来的？&；amp；t；p&；amp；gt；
谁杀了他？&；amp；t；p&；amp；gt；
刘满刀？&；amp；t；p&；amp；gt；
州衙里的其他人？&；amp；t；p&；amp；gt；
又或是想要搅乱浑水火中取栗的一些毒食大佬？&；amp；t；p&；amp；gt；
还是……&；amp；t；p&；amp；gt；
姬正腾有些不确定。&；amp；t；p&；amp；gt；
会是他们吗？&；amp；t；p&；amp；gt；
心念急转，微微一愣之后，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amp；t；p&；amp；gt；
这两兄弟是死是活，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他要的，只是以这两兄弟为代表的一个理由，一个借口。&；amp；t；p&；amp；gt；
一个让他可以向北大荒地下暗黑世界伸手、同时又正大光明的理由和借口。&；amp；t；p&；amp；gt；
他要借助这两个人，这次事件，撕开北大荒的那片夜色。&；amp；t；p&；amp；gt；
只要他们两存在，并被握在自己手里，就好，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这并不重要。&；amp；t；p&；amp；gt；
“我说了，我是你的讨债者！”他重重说道。&；amp；t；p&；amp；gt；
“讨债者？我他娘欠你什么了你要杀了我弟弟？”苟有德面目扭曲，恶狠狠吼道。&；amp；t；p&；amp；gt；
姬正腾摇头：“苟有武不是我杀的，但我想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北大荒城此次麻黄粉中毒事件，千余人中毒惨死……”&；amp；t；p&；amp；gt；
“人家自己吃毒食吃死了，管你什么事儿？”苟有德怒啸。&；amp；t；p&；amp；gt；
“当然不管我的事儿，管你们两兄弟的事儿。”姬正腾语气不疾不徐，像是一把钝刀。&；amp；t；p&；amp；gt；
“你他妈凭什么认为人家中毒管我的事儿？”苟有德难以自控，神色怨毒无比。&；amp；t；p&；amp；gt；
“因为人家是吃了你的粉才死的……”&；amp；t；p&；amp；gt；
“真是日了狗，吃粉吃死的大有人在，你凭什么就……”&；amp；t；p&；amp；gt；
“好了苟有德……”姬正腾出言打断，朗声道：“扯嘴皮子没什么意思，跟我走吧，否则别迫我动手……”&；amp；t；p&；amp；gt；
“跟你走？你走得了吗？”苟有德咬牙切齿，嘴角带着疯狂的狞笑。&；amp；t；p&；amp；gt；
“我为什么走不了？”&；amp；t；p&；amp；gt；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amp；t；p&；amp；gt；
姬正腾反问道：“难道不是困兽台？”&；amp；t；p&；amp；gt；
“你也知道这是困兽台？你他妈知道还敢在此杀我兄弟以及一众江湖好汉？”苟有德又吼了起来。&；amp；t；p&；amp；gt；
“麻烦你稳定一下，控制一下情绪……”姬正腾对着苟有德横推双手，示意他深呼吸，然后他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amp；t；p&；amp；gt；
“我……”苟有德脸色铁青狰狞，面目神色几经变换，几乎跟不上节奏。&；amp；t；p&；amp；gt；
他浑身颤抖。&；amp；t；p&；amp；gt；
但最终还是缓缓平复了下来。&；amp；t；p&；amp；gt；
“阁下这意思就是说，有能力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困兽台作对了？” &；amp；t；p&；amp；gt；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姬正腾问道。&；amp；t；p&；amp；gt；
“你不知道？”苟有德冲姬正腾歪着脸，露出像是小女孩儿一般天真的神色，问道。&；amp；t；p&；amp；gt；
“我不知道啊……”姬正腾耸了耸肩。&；amp；t；p&；amp；gt；
杀了一场，出了一身汗，现在他格外轻松。&；amp；t；p&；amp；gt；
“不知道……我……”苟有德身子一僵，几乎又要怒骂出声，但这回他很快就恢复了强行抑制出来的平静，冷笑道：“哼哼，阁下真是好胆！”&；amp；t；p&；amp；gt；
“施执事，快来呀施执事，你困兽台的脸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呢！”&；amp；t；p&；amp；gt；
苟有德忽然不再盯着姬正腾，而是扭头看向东南方向，拉长了脖子，仰天轻喝。&；amp；t；p&；amp；gt；
“你快来呀施执事！”&；amp；t；p&；amp；gt；
他令人惊异地暂时压抑住了暴怒的悲愤情绪，高声喊道。&；amp；t；p&；amp；gt；
姬正腾了然。&；amp；t；p&；amp；gt；
这家伙，又在叫人帮忙咧。&；amp；t；p&；amp；gt；
执事？&；amp；t；p&；amp；gt；
叫的是这困兽台的幕后大佬？&；amp；t；p&；amp；gt；
……&；amp；t；p&；amp；gt；
困兽台，自成一统，是这北大荒一个**裸的杀戮之地，实打实的黑道大派。&；amp；t；p&；amp；gt；
困兽台原本无序，只是江湖人士为了朝廷远离官府的眼皮子而聚众厮杀解决纷争的地方，但经过数百年时间的展，它早已经有了管理者。&；amp；t；p&；amp；gt；
它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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