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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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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踏血,专诸剖匕,豫让漆身,攫刺秦,曹沫逼齐。五招杀刀,合为刺客烈刀,刀如人名。
五位豪侠,每一人都是在弱势中仰颈奋起,似是天生一股欺强斗硬的禀性,却是骨子里一股忠烈之性,驱使他们创下一段段为友忠,为君忠的刺客故事。
而使出这五招刀法的正是一个其名为忠的男子。
他使出的也是舍命一刀。
着忠疾冲而来的气势,恨冬离已醒悟忠这是存心要与他同归于尽,纵然他是天下第一剑,也不愿正面迎此锋芒,大惊之下急忙闪身让过一旁,手中奖挑向忠的咽喉。
但忠急冲的身子突然停下,左足点地,借势侧身,对准恨冬离的面门就是张口一喷,一股血箭从他口中如箭而喷,直射向恨冬离双眼。
恨冬离只得再次向左一移,想要绕到忠的身后,可忠隐在背后的墨焰刀已在此时反手斩出,曹沫逼齐,斩下的就是这以命换命的一刀。
恨冬离不愿拼这两败之局,只得闪过大半个身子,但他的执剑右手却在黑刀力劈之下,恨冬离被这种拼命打法气得发狂,也不肯再闪避,右手挺剑刺向忠的右腿,想要逼忠回刀自救。
但恨冬离万万没有料到,他这一次又算错了忠的意图,忠早知道自己绝不是这恨冬离的对手,所以他拼着让自己受重伤也要废去此人握剑的右臂,以免这名剑客再去伤害他的兄弟和义父。
因此忠不躲不闪,仍然一刀剁向恨冬离右臂。
两人的身子都是痛苦的一颤,恨冬离的剑刚扎入忠的右腿,他的右臂也同时被墨焰刀狠狠砍中,剧痛中恨冬离只得先一步弃剑急退,饶是如此,他的右臂上也已被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疯了!”这位中原第一剑捂着伤臂退下,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惊极恨极的着忠
忠一手拔出扎入腿中的砍山剑,鲜血顺着剑锋溅出,可他却连眉毛也未一皱,反对着恨冬离极其快意的一笑,“你算计我,我也算计你,你不要喊冤!”
随即,忠右手举刀,左手扬剑,一指恨冬离和面前已楞的黑甲骑军,长声而笑:“你伤臂难战,我却还能再杀,黑甲骑军,该你们了!”
恨冬离气得浑身发抖,心中又羞又愤,他的右臂虽未被砍断,可受此重创后一个月内都不能再与人交手,这不但是他第一次受伤,也是第一次在交手时被逼弃剑,而且还是栽在了一个武功不及自己的敌人手中,这一战可算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忠,我今日必取你性命,将你碎尸万段!”
拓拔战微微皱眉,低声吩咐左右先将恨冬离搀到一旁为他裹伤止血,草原狡狐耶律灵风冷冷着流血不止的忠,挥手道:“弟兄们,给我把他剁碎了,为恨先生雪恨!”
黑甲骑军都被忠一人封道的胆量激起凶性,齐声大喝,挺起钢枪向忠刺去。
忠早将生死置于肚外,正要全力厮杀,忽然腰间一紧,已被人拦腰抱起往后逃去,原来是猛又跑了回来,猛方才虽然被忠喝走,可他跑出没多远后仍然又折了回来,十几年的手足情深让猛无论如何也不愿舍下自己的长兄。
紧跟在猛身边的几十名军士一起挡在他们身后,迎向了那群冲过来的黑甲骑军。猛一边抱着忠狂奔一边带着哭腔叫道:“大哥,我们一起走,一起去救义父!”
笔者注:先在此向各位老读者致以歉意,战国雪于零七年开始连载,因种种原因,本书至今未完〉在愧对诸位,对之前缓慢节奏我真诚致歉,也感激各位依然未放弃本文,为不负读者错爱,我一定会加快更新,一改过往拖曳之习,此次与签约,我之所以将战国雪重新上传,是因文中一些不足一直想做修改,相信老……到了些许不同,同时,我也会尽快恢复到之前进度,加快新章节推出,消能令新老……到更成熟的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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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 以死尽忠 (下)
~日期:~月2日~
战国雪第三十二章:以死尽忠(下)
伴天居里,飞终于抱着耶律德光冲入,一冲进伴天居立刻对留守着的军士急叫道:“快!守住院门!我去开机关!”
屋里的耶律明凰和萧怜儿几人惊讶的从里屋跑出,见此情景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望着面前之人。跟随飞逃入伴天居的只剩下了一名卫龙军和四名新军,还各个带伤,呼延年也累得半跪在地上直喘粗气。
耶律明凰扶着神情恍惚的耶律德光,连声问:“父皇,出什么事了?宫里怎会有喊杀声?”
耶律德光凄伤的摇了摇头,仿佛根本未听见女儿的询问。
呼延年悲声道:“公主,拓拔战带兵谋反,杀入了皇宫,禁卫军都已解甲投降,连太子都被杀了┉”
“什么?小辽他┉”耶律明凰**一晃,几欲摔倒,泪水夺眶而出,未及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见爱女,耶律德光似是神智微清,低声说了一句:“都是朕的错,朕的错…”但只说这了一句,他又无力的垂下头,再不发一言。
飞从屋内开启了机关,又急步奔出,“义父,情势危急,不能再拖延了,我已开启机关,你们赶快从后院秘道走!”他又对呼延年叫道:“年叔,你带上这里的军士护着义父先走,我去接应大哥和小七!”说完后飞立即往伴天居外奔出。
伴天居的四面墙沿上传出一阵转轴之声,三人多高的院墙上忽然升出了一排排数尺长的锋利尖刃,后院内也随之响起一阵机关启动之声,呼延年知道不能再有半分迟疑,赶紧扶起了耶律德光,“皇上,我们先走!等逃出上京城再做打算!”
萧怜儿,燕若霞,闵紫柔三位少女也急忙搀住了悲痛不已的耶律明凰,留守伴天居的只有五十名新军,一起扶持着受伤的军士退入后院。
伴天居外,飞刚一掠出就见猛抱着忠逃了过来,但掩护他们的军士都已死伤殆尽,黑甲骑军也在二人身后穷追不舍。
飞大叫道:“小七,快趴下,机关已启动了!”
猛忙抱着大哥在地上就势一滚,只见伴天居外的一排大树上突然密密麻麻的射出一阵弩箭,如暴雨般射向追来的黑甲骑军,把冲在最前头的骑军射倒一片。
飞弯腰上前,扶起大哥和七弟就逃入了伴天居内,三人刚一奔入院内,院门处就已升起一道铁闸,堵住了院门。
忠也不顾腿上伤痛,立即问:“义父呢?”
飞拉着二人边跑边答:“大家都往后院秘道去了,大哥,你腿受重伤,我来背你。”他正要把忠负在背上,自己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原来这半日的拼命赶路早已让他耗尽了体力。猛急忙一手一个搀住两位哥哥,跑向后院。
在后院角落处的假山后,有一扇两人多宽的暗门,这是错当年为防万一而秘密修建的秘道,从这条秘道走可直通往宫外,这些年来一直未曾用过,想不到今日竟成了他们的求生之路。
可等忠三人跑到后院时却是大吃一惊,机关虽已开启,秘道的铁门却仍紧紧闭着,耶律德光等人全都站在密道外,束手无策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呼延年焦急的向忠三人叫道:“忠儿,机关失灵了,这扇暗门打不开!”
“我来砸开他!”猛立刻奔了过去,接过一名新军递上的龙王怒对准铁门就是一通猛砸。与此同时,在院外也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拓拔战的追兵已赶到了伴天居外,正要扳倒铁闸冲进来。此时的形势已是万分焦急,院内众人的脸上都掠上了一片绝望之色。耶律德光虽然被呼延年搀扶着,可他仍是摇摇欲倒,神情低迷,似对身周之事再不关心。
忠接连唤了耶律德光几声,但辽皇却默不出声,忠叹了口气,了手中刀剑,忽然笑了笑,转头对飞道:“六弟,你要管住小七,别让他任性,知道吗?”
“好。”飞正在着猛砸铁门,听长兄叮嘱,顺从的一点头,忽觉忠话声有异,回头一,正见忠脸上笑容,深深的笑意,似是在告别什么,飞心里一惊,“大哥,你想干什么?”
忠把手中刀靳地上一插,伸手握住了飞的双肩,无比怜爱的望着弟弟,“做一个大哥该做的事,你,不要阻止。”
飞失色道:“大哥,你…”
“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就不要拦我。”忠再次用力一握飞的肩膀,眼中竟有满足之色:“弟弟们都长大了,能和大哥一起并肩作战,大哥真的很高兴,不过有些事,还是要由哥哥来照顾弟弟,所以,六弟,你也要管好小七,他是你的弟弟,就象你们都是我的弟弟一样。”
“大哥,不要!”飞猜到了大哥的用意,眼泪一下夺眶而出,想伸手去拉大哥,却被忠用力推开。
“管好你弟弟!”忠神色一严,却又温和一笑,“六弟,你一向最听大哥的话,今天,大哥就要你最后听我一次,最后一次。”
忠不再六弟一眼,大步走了耶律德光身边,“义父,您保重!保重!忠儿要先走一步了!”说着,忠忽然脱下身上的护身软甲,不由分说的穿在了耶律德光身上,又紧紧抱着了义父,似要用他胸膛里的那股热血烫醒义父已冰凉冷却的帝心,在义父耳边轻轻道:“义父,谢谢!”
谢谢!
短短两字,却蕴藏了太多需用真情方能品味的涵意!
谢谢老天让我们在那一天相遇!
谢谢您向我这孤儿伸出了手!
谢谢您把我带上了那辆温暖舒适的马车!
谢谢您,能在这险恶世道成为我的慈父!
谢谢,义父!
始终失神无语的耶律德光慢慢抬头,他从忠的举动中感到了一股离别的不舍隐隐传来,辽皇虚软的手臂慢慢抬起,轻轻拍抚忠的肩膀,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十八年里常对这义子表露的慈和,只是辽皇的神色仍然迷茫,想说什么,却又张不开口。
忠深深凝视着义父,眼中满是孺慕之色,很真诚的凝视,就象十八年前的那一寒冬,当这倔犟警觉的少年第一次消祛敌意,抬头凝视着耶律德光,那一眼,他们有了十八年的父子之缘,这一眼,却是他要报答这十八年的父慈。
忠已松开抱紧耶律德光的双手,但他仍无比专注的着他的义父,忽然用尽全力,象是要唤醒什么,又象是要喊出心底肺腑,向着辽皇放声而喊:“义父!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忠儿永世不忘!”
大声说完要说的话,忠再不迟疑,双手抄起刀剑,疾步奔出后院。
这一刻,耶律德光迷茫的神情渐渐有了丝变化,颓废变为焦急,伤感化为惊讶,麻木呆滞的眼神也开始慢慢环顾四周,他到了,清了,这熟悉的院落,是他每日必来之处,他还到,有一名少年正在此时跌坐而泣,还有一名少年在使出全身力气狠砸着那道铁门。
一直沉浸在自伤自责中的辽皇忽有些清醒,他想起,这跌坐的少年名叫飞,飞在哭,哭得很伤心,这伤心让已哀然若死的他也觉阵阵心疼,他也想起,那使力砸门的少年名叫猛,因为他们的名字都是由他所取,他记得,第一次见那猛儿时,这少年也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这小家伙可要比小辽顽皮多了,裹在襁褓里还不停的扑腾手脚,还记得,这个猛儿,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膝下,一天比一天活泼,一天比一天胡闹,着小家伙一天一天长大,好象是…很温暖的感觉,
似乎,还有一位少年刚离他而去,就是那位用力拥抱他,向他大声呼喊的男子,正在大步走向院门,很熟悉的背影,辽皇清楚记得,这道背影,不离不弃的在他身边陪伴了十八年。
而他们是,都是…他的义子…虽非骨肉,胜却亲生的义子!
辽皇听见,院外,铁闸被轰的一声推倒,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已响彻伴天居。
辽皇见,那名大力拥抱他的少年右手持刀,左手握剑,屹立在后院门外,正对着涌入院中的人长声怒喊:“拓拔战!要进此门,先跨过我的尸体!”
耶律德光浑身一震,压抑在心底的声音终于不受束缚,突然悲呼出声:“忠儿!”
“义父!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忠儿永世不忘!”忠诀别的声音依然在他耳边回荡,望着忠紧守在院门处,宁死不退的身影,耶律德光全身不住颤抖,久远的回忆突然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十八年前,在冰天雪地之中,他脱下了外套给这位少年御寒。
十八年后,在叛军逼宫之时,少年脱下了甲衣裹在了他的身上。
十八年前,在寒冷的风雪中,少年仰望着他大声道:“你今天帮我们,以后我一定十倍还给你!十倍!”
十八年后,在突来的危难中,少年深深凝望着他,要用自己的鲜血来信守当年的诺言,十倍!这就是少年用生命许诺的报答!
耶律德光眼中突然泪如雨下,片刻之前爱子的惨死让他伤心绝望,可眼前这一幕忽让他心头更觉刺痛,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从不曾在众人面前如此脆弱,几十年不曾在人前流过的眼泪滚滚而下,望着忠的背影不住嘶喊:“忠儿!你为什么这么傻,义父早说过,不要你还,不要你报答啊!”
屹立如山的背影死死守在院门处,挥刀,舞剑,漠视生死,奋力抵挡着四面八方冲来的敌人。
皇宫之内,深宫之中,杀四方,战黑甲。
蜂拥而上的黑甲骑军不停倒在他面前,变成一具具尸体,他身上的伤口也随着猛攻渐渐增多,鲜血不住从他身上溢洒而出,所立之处早已染红,可他依然一步不退,不让任何一名敌人越过他的身前。一刀又一刀有进无退的刀法在忠手中劈斩而出,虽然他已伤痕累累,浑身浴血,但他仍然死战不屈,因为他绝不能让此生最尊敬的人受到一丝伤害欺凌。
秘道的铁门终于被猛砸开,他正要招呼义父进秘道,就已到了在院门处死战不休,遍体鳞伤的忠,“大哥!”猛尖叫着就要冲上去。
听到他叫唤的忠立刻道:“小七,护着义父快进秘道,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不要!我不走!大哥!我来帮你!”猛狂呼奔上,却被泪流满面的飞一把抱住。
“小七!你给我滚回去!”忠厉声怒斥:“保护义父先走,你不能陪我一起送命!小七你记住!这里不是你的死地,今日也绝不是你的死期!”
一旁的军士们一起抢上前,簇拥着耶律德光等人就往秘道里走,他们都知道,这是忠决心一死为他们换来的一线生机,不能再有片刻迟疑,否则就是白白牺牲了忠的性命。
飞强忍住心中悲痛,紧拽着猛往回走,“小七,快走,听大哥的话,救出义父要紧!大家快退入秘道,小七,你在前方开道!”飞硬是把弟弟塞入了秘道中,他知道只有让猛走在最前头,让他负起开路之责,才能制止猛冲回去陪大哥。
猛一被推入秘道立刻放声大哭,他也知道大哥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出他们,可这种生离死别却让他无法承受。
“大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大哥!我舍不得你┉”猛的哭声在秘道中不绝传出,听得身后之人心中一阵刺痛。
院门外的黑甲骑军见耶律德光等人就要进入秘道,全都拼命冲上,在战场上无坚不摧的他们竟会被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堵在门外,这是他们绝不能容忍的。
可是,挡在面前的人却比他们更为顽强勇猛,就象发了狂似的阻挡着他们的攻势,忠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只是拼命的挥动着手中刀剑,只攻不守,决不退让,每次出手必会有人惨叫着倒在他的面前,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可他的斗志始终不减,以自己的鲜血挡住了一次次的猛攻,
专诸剖匕,长刀立劈,一名敌军被生生劈裂。
豫让漆身,刀舞如云,几十柄长枪断为数截。
聂政踏血,横刀连削,几十名敌军血溅如泉。
攫刺秦,刀芒狂起,又一名骑军伏尸脚下。
曹沫逼齐,两伤之刀,他的肋下再添伤痕,可伤他的人早身首异处。
“主公,放箭吧!”在后掠阵的耶律灵风满脸惊色,指着前方道:“这小子太狠了,让兄弟们撤下,放箭射死他。”
“不许放箭!”不等拓拔战开口,萧尽野已大声拦阻道:“不要用这种手段去杀死这样的男子!这种仗就要硬碰硬的打!我们已经在以多欺少,哪能再放箭射这一人?”说着,萧尽野忽然重重一击掌,“忠有种!若非他已受重伤,我就上去和他一对一的打!和这样的人交手,死也痛快!”
“你这浑人!”耶律灵风无奈的骂了一句。
拓拔战似乎没有听到两名大将的争吵,默默着在院门处苦战的忠,却未下令万箭齐发。
在忠面前,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一批黑甲骑军在他面前倒下,又有另一批黑甲骑军拉开同伴尸首,继续抢攻,两边都打出了狠劲,越战越凶,无人后退,也无人放冷箭偷袭。
院子里,一条牛犊大的黑犬突然冲到了忠的身后,它是忠收养了多年的藏獒云狼,见到主人苦战受伤,它不停的哀哀嚎叫,拼命的想冲出去咬那些伤害了主人的敌人们,却被主人堵在院中,只能放声狂叫着,云狼的眼中竟也已流出了眼泪。
刚走到秘道口的耶律德光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悲痛,忽然回头,向着远处喊道:“拓拔战!不要杀朕的忠儿,不要杀他,他是朕的儿子!拓拔战!朕求你了!不要杀朕的儿子!朕求你了!”这位从未求过人的皇上突然软倒在地,声嘶立竭的向他的仇敌哀求着,哀求着让他的仇敌放过他的义子,放过他心里视为己出的义子,十八年的父子深情早已融入了他的生命,让他绝不愿以任何代价来割舍这最珍贵的亲情。
“义父!您是草原王者!大辽国君!不要向任何人求告!也绝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您的江山!”忠激扬的呼声在惨烈搏杀中高高响起:“义父!不要让这些宵小鼠辈遮掩了您的煌煌天威,吞天豪气!即使今日您被人夺走了一切,也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耶律德光被忠的豪言说得肝肠寸断,不停的悲怆哀呼:“忠儿!朕的儿子!朕的好儿子啊┉”
“皇上快走!不要辜负了忠儿的一片苦心!”呼延年早已泪如泉涌,在他心里,忠也如子嗣,但他只能无奈的拉着耶律德光退入了秘道,萧怜儿等人也搀着耶律明凰紧跟了进去,每一个进入密道的人都满面热泪的望着在院门口厮杀的忠,这一幕,让他们此生难忘。
终于,所有的人都已进了秘道,走在最后的飞痛苦的着犹在苦战的忠,突然跪倒在地:“大哥┉”
“快走!去照顾义父,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今天,死我一个就够了,你们不能再跟着送命了!”忠的声音已经一片嘶哑,竭尽全力的吼道:“好兄弟!快走,告诉四弟,让他为我报仇!”
“大哥,我们一定为你报仇!大哥,我们来世一定要再做兄弟┉”飞哀伤的最后望了一眼忠的背影,踉跄着冲入了秘道。
见兄弟们都已退入了秘道,忠的攻势忽然变得更为凌厉,他使出了身上每一分余力,拼命的杀着面前的敌军,多杀死一人,就可以少一个对义父和兄弟们不利的人,他就这样强撑着自己重伤的身子一直奋力死战,直到由于失血过多而双眼发黑的时候,忠的动作才渐渐缓慢下来,手中刀奖搭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眼中一片昏花,就连面前步步逼近的敌军上去也已一片模糊。
数柄钢枪又同时往他身上扎来,他已无力闪避,硬生生忍住透体刺痛,手中刀剑仍然后呼啸掠过,已把这几名敌军的头颅一起砍下,黑甲骑军见他垂死之际仍如此神勇,终于心生寒意,一时间竟已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忠勉力站直身子,刀襟右一横,冷冷逼视着面前敌军,忽然挺身上前一步,厉声道:“不怕死的上来,我就是护龙忠王!拿下我的人头向你们的子孙夸耀吧!”
在这一刻,谁都知道忠已是油尽灯枯,就算只是这么站着也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任何人上前轻轻一碰就可把他推倒在地,可他舍身拼命的壮举却连这些心肠刚硬的战场勇士都忍不住心生敬意,他们也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为了胜利也曾目睹过一次次的战友牺牲,可是今天,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孤身奋战的男子却忽然令他们从心底感到震慑,因为这位男子的举动正是这些人在战场上一直向往遵循的铁血忠魂;“杀生成仁,舍生取义!”
黑甲骑军手中的兵刃已垂下,他们眼中的杀气也渐渐消失,忠是他们的敌人,但这敌人已赢得了他们的尊敬。
拓拔战一直在望着忠,望着忠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却仍苦苦支撑的斗志,拓拔战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抹钦佩,突然大声赞道:“好!好汉子!你今日所为,已不愧忠之一字!”他回身了眼同样被忠撼动心神的恨冬离,低声道:“冬离,你去为他送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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