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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艾尔弗兰特-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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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轻易将它一刀两断。不过,这玩意儿由于生产成本低、价格低廉,因此常常会有非正规的地方武装装备它们。
两人持有的小圆盾由于轻便、易携带等特点,故而非常受市场需要四处奔波并在各种不同的战场作战的雇佣兵所青睐,但它的防护面积终究过于狭小,顶多只能在白刃战当中稍微抵御一下敌人的近身攻击,在攻城战时根本无法防御从脑袋上方下雨一般飞下来的箭矢。
装备的武器为短枪和阔剑,短枪除了可以用于刺杀之外还可以用来投掷,而阔剑更多情况下则充当了短枪的替代品——如果选择将手中短枪掷出以远距离袭击敌人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不得不拔出阔剑来应付接下来的战斗了。正常来讲,士兵的配置应该是有两把短枪的,其中一把拿在手里,另一把背在身后,但这支军队由于是仓促之间拼凑出来的,所以就连武器装备也没有凑齐。
至于能够防止战士们腿部受伤的下装和胫甲,同样也是由于经费不足的缘故而没能够置办齐全五万人的份,因此那些仅有的稍微不错的装甲都分派给了负责冲锋的部队,好让他们在穿过毫无遮拦的大平原时能够更多地从敌人的投石和箭雨当中存活下来。至于其他的士兵,则只好让他们穿戴这种次品盔甲了。
看着这两名卫兵身上的粗糙装备,冯•马丁心里不禁一紧,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给牢牢握住了心脏一样。自己一直以来就是驱使着这样一群无异于赤身裸体的普通人走上残酷的战场,去为他们这些少数的革命中坚分子赢取所谓的革命胜利吗?他不禁扪心自问。
战争不是儿戏,难免会有牺牲。因此,如果没有做好将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当做可以随时拿去送命的棋子来运用的觉悟的话,就不要涉足战争——马丁的耳边至今依然依稀回响着老师曾经教导他的话语,但当时的他却将这些金玉良言当成了迂腐老朽的絮絮碎语,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他才回想起来这些话语,在他看到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尽管穿得破破烂烂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着前方屹立的巍峨要塞发起近乎于自杀式的冲击之后,他才终于痛彻地理解了老师在谈到战争之时脸上显露出来的憎恶神色,以及那些士兵们为何会三三五五聚在一起连天地抱怨着目前陷入僵局的战事了。
他们不是厌恶革命,而是厌恶战争——无论你扛着什么样的大旗,无论你是邪恶还是正义,战争就是战争,本质并不会改变。对于士兵们来说,战争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在正当青壮年之时就死于那些没长眼睛的刀枪箭矢,而真正喜欢战争的人,除了那些以此为生的佣兵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那些不需要亲自上战场的位高权重之人了。
作为革命军的参谋,冯•马丁本人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动手打仗的,他的任务就是坐在安全的后方指挥部里统筹全局,一边盯着如同棋盘一般的沙盘,一边指手画脚地将代表着无数条人命的一颗颗棋子挪来挪去——应该说,自从他参加革命军以来,自己就一直是这么做的。自己就和其他革命军干部一样,手中握着数倍甚至十数倍多于帝国军队的庞大军队,获得胜利之后却要牺牲掉同样有十倍之多的士兵,然后再毫不在意地继续招收下一批士兵,准备着进行下一场战役。
就好像那些鲜活的人命只不过是田地里长的庄稼似的,就算收割掉或者枯萎掉,只要明年撒上种子、浇上水,依然还会长出一样的庄稼。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会给那些贫穷人们带来幸福的“革命”。革命真的无法避免流血吗?革命真的需要驱使无数人互相厮杀,然后分出个胜负吗?革命真的能够带来他们当初口口声声所保证的一切吗?
冯•马丁想不出答案来,但他知道,自己目前究竟应该做什么。撇开那些好高骛远的响亮口号不谈,至少也应该保证这些愿意抛弃身家性命跟随着自己的五万人的生命安全——不,只不过是“尽量保证”而已,既然现在已经无法避免与帝国一战,那么他就需要尽可能地保证有更多的革命军战士能够历经战争的暴风雨之后存活下来。
既然无法阻止战争继续下去,也无法单凭一己之力尽快让这场残酷的战争结束,那么她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想到这里,内心的焦躁感总算是平复了许多,他不禁觉得之前那个仅仅因为士兵们口出怨言就感到愤怒和震惊的自己实在是太不成熟了,距离一名能够率领着大量军队独当一面的将领还差得很远。不过,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那些赫赫有名的将领们都会怎么做呢?马丁一边在心里思考着自己与这些名留青史的著名将军们的差距,一边收回了之前一直搁置在两名卫兵简陋装备上面的视线,以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命令两名士兵道:
“你们两个,现在赶紧通知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让他们五分钟以内在营地外面全副武装集合完毕,快去!”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这两个一时之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家伙赶紧走人之后,马丁又转身走进指挥部内。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椅子一眼,就直接扑向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风醒目的奇怪地图。
刚才自己只顾着猛盯着放置在桌上的钟表,却忽略了其他的细节。比如说,有别于军营里一贯的喧嚣的那种奇怪的声音传来,似乎隔了相当远的距离,却依然掷地有声。不知道从何时起耳朵里就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那种声音,不过那个时候的冯•马丁还正在一脸肃杀地盯着那只仿佛与自己有杀父之仇似的钟表,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那虽然细微却存在感十足的不寻常声响。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达利斯特城外固然由于降雨积水的原因变成了一大片几乎无法通行的湿地,但是这阻挡道路的该死泥滩不仅仅是绊住了革命军攻城的脚步,它同时也层层包围住了达利斯特,让身处于要塞之中的士兵根本无法踏出城门半步,自然就更不用提他们会趁着革命军犹豫着是否要进攻的空当冲出城来搞突然袭击了。
所以说,布洛斯特那边应该不可能是遭遇了敌人的突然袭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才导致通信兵迟迟不归队——而无论发生了什么别的状况,似乎都不太需要他这边十万火急地派兵赶去支援的样子。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的话,自己其实没必要那么急躁,更没有比要为了某种不确定的小事就大动干戈。
想到这里,马丁这才将钉在地图上的视线拔出来,随手拖出椅子,然后就像是精疲力尽了似的一屁股跌坐了上去。
身为一名将领却轻易地就失去冷静,这令冯•马丁感到十分惭愧。假如自己今后依然不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的话,很有可能会不小心酿成大错,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所以他必须要强行压制住现在立刻派出援军驰往德•布洛斯特处增援的冲动,让慢慢冷却下来的大脑有条理地筛过每一条自己之前忽略掉的信息,然后找出一个最佳方案来。
当然,在还不确定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噪音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光凭着想象就去推断整个事情的经过。自己手边的信息量出奇地不足,因此这时候还是需要等待通信兵带回来关于那里的最新消息。不过,自己的判断也有可能完全失误,敌人或许真的有办法跨越过环绕在城门之外的湿软泥土地面来突袭布洛斯特的大本营,而为了确保能够第一时间派出援军及时支援,他才会命令自己的两支小队——大约五千人紧急集合,只要他判断远在达利斯特城西门外的友军急需支援,那么这支援军就可以立即出发。
想到这里,冯•马丁终于感到了从心底里缓慢渗出来的些许安心。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并将后背直接往椅子的靠背上面倒了过去——完全不在意那把老旧的木制椅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声。这场战争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作为整个第三军的智囊,他冯•马丁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以便能够随时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而且这里可是变换莫测的战场,驻守达利斯特的帝国将领似乎也不是等闲之辈,双方在排兵布阵上谁究竟更胜一筹,其结果可是会直接关系到这场达利斯特攻坚战的胜利与否的。所以尽管冯•马丁将自己整个人舒舒服服地扔到了椅子上,但他的脑子里却仍然在高速分析着目前的形势以及将来的走势,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如同能够实体化的话,恐怕现在早就把这顶加固过的大帐篷的顶棚给切割出一个天窗了。
不过,就在他一边望着天花板出神地思考一边等待着通信兵的消息时——
“报报报报报报报报告!”
外面忽然传来了拖着长长尾巴的慌里慌张的喊声,就好像是一边高喊着“狼来了”一边狂奔进村庄里的小小牧童一样。冯•马丁在听到这声音之后肩膀猛地震了一下——他对这个丢了魂似的声音有印象,应该是来自那位迟到了不知道多久的通信兵。
没错,就是这家伙——马丁皱起眉头,略带不满地抬头瞥向了桌角的钟表,在发现距离通信兵出发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待会儿一定要就耽误时间这件事情好好责备他一顿不可。他一边将双手撑在桌面上,一边连人带椅子往后挪动准备站起身来,但还没等他做完预备动作,便听见一连串像是爆弹一样噼里啪啦直响的凌乱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终于一路冲到了自己营帐的外面。
寻思着这家伙应该会在这里紧急刹车然后再喊一声“报告”、得到自己的允许才会进来吧,马丁又像是在责备自己的急性子似的稍微摇了摇头,微微抬起的身体又落回了椅子上。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那阵忙乱的脚步声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有一道光亮猛地刺穿厚厚的帐篷照射到自己的眼睛里,同时跟进来的还有一个剧烈起伏着的、遮住了光源方向的身影,而这个身影像是一头看见了红色布匹的狂怒公牛一样径直朝着冯•马丁的办公桌冲了过来,让这位年轻的参谋一时之间吓了一跳,身体也不禁跟着往后缩了一下子。
“报、报告参谋!出、出出出出大事了!”
结果,等到那个慌里慌张、气喘吁吁的声音再度在自己的面前响起,马丁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擅闯营帐的是那个六神无主的通信兵,并不是什么帝国派来的刺客啊。不过既然这个家伙会慌张到甚至连军队的几率都不管不顾就这么直接硬闯进来,就说明他一定是带来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非常消息——而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这个主帅就越是不能跟着一起慌乱起来。
因此,冯•马丁并没有急着催促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通信兵报告,而是先摆摆手让他稍微喘口气再说。通信兵露出被人搭救上来的溺水者般的表情长长地深呼吸了两三次,这才又转向双手十指交叉抵住下巴静待自己报告的参谋,以稍微冷静了一点的语气急促地说:
“报、报告参谋,大事不好了!布洛斯特将军的营地现在正遭受帝国军队的攻击!”
“什么?怎么可能!”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冯•马丁无意识的反驳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自己之前已经充分考虑过,敌人虽然可以利用城外的大片泥泞地形来暂时阻挡革命军的攻击,他们自己却也无法越过这道天然屏障来攻击人数众多的革命军才对。是自己的想法在哪个地方出问题了吗?他的心里不禁再度燃起了焦急的火焰。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追问,通信兵便略微放缓了语速接着说道:
“不,帝国人不是从陆路来的,他们是从里尔顿河来的!”
“里尔顿河?”
“是的!由于昨天的持续降雨,今天里尔顿河的水位暴涨,结果帝国军就趁着这个时机将他们停泊在海港的战舰开进了河道里,逆流而上袭击了将军设立在岸边的军营!”
“什么?战舰?!”
确实,达利斯特城里驻扎着代表着全埃尼斯帝国最强海上力量的海雾骑士团。不过,如果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可靠的话,那么骑士团的团长克利夫兰•吉斯坦因应该已经阵亡了,骑士团本身也应该元气大伤了才对。看样子敌人虽然损失了骑士团团长和大量的有生力量,但还是保有一定数量的战舰——但他却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应该说,他光顾着思考如何对付城墙上的敌人了,并没有想到这座城市其实是被一条河流贯穿而过的——而德•布洛斯特以及其麾下的七万人就将营地驻扎在那条河流的旁边。不,当初自己其实也想到了敌人会乘着战舰逆流而上的这个可能性,但他那时候就已经把这个可能性给彻底地否定了——里尔顿河毕竟是条河,不仅河道狭窄,而且河床也较浅,就算帝国的庞大战舰真的能够挤进这条简直就是个小水槽的河里去,恐怕也会由于无法有效划动水流来驱动船只前进,最终导致战舰搁浅吧。
当时的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想必布洛斯特也是这么想的。那个人毕竟曾经是一名贵族,虽然地位并不算特别高,但应该清楚帝国军舰的规格才对,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地将军营设立在便于汲水的河边吧。
不过他们似乎都忘记了秋季汛期的存在了。确实,在原本的计划里,他们并没有想要把战事延长到秋季降雨来临的时候,而是计划着在此之前就干净利落地攻下达利斯特。只不过后来革命军的如意算盘落空,他们像是踩了捕兽夹的野兽一样被牢牢地咬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而为了想办法脱离困境而焦头烂额的冯•马丁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了。
这样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出现了不小的疏漏啊。
“不过,一艘战舰上面至多也就只能搭乘百人而已,布洛斯特那边应该还有五六万人呢吧,敌人主动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有什么好怕的啊。”
“但是帝国军并没有派遣军队登陆作战,而是直接将战舰锚在了我们营地的近旁,然后用船上面那些大炮不停地轰炸我们的营地!”
“大炮……原来如此,刚才听到的声音原来就是大炮的声音啊。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敌人的军舰只有一艘,而且距离营地也很近,布洛斯特怎么不组织反攻呢?只要能够爬上战舰并杀死上面的水手,我们不就可以夺下这艘战船了吗?”
“将军已经组织人马进行反击了,但是敌人的战舰是钢铁打造的外壳,我们的弓箭根本不能伤它分毫。而且敌人的士兵就躲在战舰里面往外射击,用的也不是弓弩而是火枪,我们的人根本招架不住。照这样下去,就算不全军覆没,将军肯定也会损失惨重的,还请您赶紧派人支援啊!”
通信兵露出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双眼当中仿佛清晰地浮现出了自己亲眼目睹的那连天的火光与燃烧着的营帐。冯•马丁抬起头来,似乎从那疲惫的目光当中读出了远方战场上正在上演的残酷战斗,并且他心里也清楚,如果布洛斯特军在此被敌人打垮的话——虽然不可能被全数歼灭,但他们的意志很有可能会被彻底摧毁,而后者无疑更为致命——那么剩下他这个五万人的预备队必定会独木难支,介时整个达利斯特的战局将会向着无法挽回的糟糕方向急速发展,而革命军最终将会输掉这场关乎第三军命运的战斗。
此时帐外隐约传来士兵们集合列队的口令声,看样子自己刚才召集的五千人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在他的命令下出发前往支援西边的布洛斯特。但是,就算他派了这五千名装备在五万人当中最为精良的步兵赶过去,等他们赶到那也应该会是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到了那个时候,西边的战事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万一等到援军赶到时敌人已经撤走,那么他们岂不是扑空了?又或者布洛斯特的军队由于顶不住炮火猛轰而溃败,到时候他们这长途跋涉而来的五千人又能有何作为呢?
不,区区五千人还不够,远远不够——冯•马丁不禁严肃地皱起双眉,双手也攥成拳头,似乎是心里的某些方案之间正在展开一场人声鼎沸的辩论赛,而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通信兵那焦急的视线却好像在催促他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办公桌上的钟表,这让马丁最终还是决定先不管那么多了,先支援友军要紧,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于是他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冲着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通信兵喊道:
“喂,你去通知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小队,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最基本的战斗准备,不用携带攻城装备,然后让他们两分钟以内到军营外面集合!”
“是、是!”
听到这个消息而喜出望外的通信兵急忙提起右手敬了个干脆利落的军礼,接着便转过身来,小跑着奔向营帐门口。结果就在他掀起门帘准备一口气冲出去时,却差点和正要从外面往里面进的某个人迎面撞个满怀。
“喂!你这是要擅闯营帐吗!”
反应迅速的通信兵赶忙闪到一边为外面的人让开道路,随后愤怒地吼道。但来人却根本没有理会气势汹汹的通信兵,而是没头没脑地直接钻了进来,脸上的惶恐神色比起通信兵刚刚进来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马丁很快就认出来,这人是在自己营帐门外站岗的两个人之一,刚才应该被他派出去通知第一、第二小队紧急集合去了才对,现在又为何会像是让人追杀一样跑了回来呢?
不过还没等他发问,今天的第二个坏消息就从这名客串了通信兵的卫兵口中喊了出来:
“不、不好了,参谋大人!是、是敌袭!数量不明,现、现在已经快打到距离咱们军营二百纳尔的地方啦!”
………………………………
第十三章:达利斯特的反攻(中)
*2
连日来那如同家里的白面口袋都让老鼠给咬出了窟窿般愁眉不展的天色终于转晴,被染成灰色的棉絮状乌云不知所踪,露出了被秋雨洗濯得蓝得有些耀眼的朗朗天空。
原本属于秋日的形容词就应该是“天高云淡”,但从东大洋漂洋过海而来的足量水汽偏偏要将人们的这一印象给彻底破坏掉。雨神在辽远的天空之上仔细地贴上一片片乌云,遮挡住不知为何气势有些衰弱的太阳,直到那些云絮充分将自己体内蕴含的水分拧干为止,它们都将占用这一爿仿佛无边无际的辽阔天空。
晶莹剔透地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细心地拆解成红橙黄绿蓝靛紫的彩虹光斑,精神饱满的水珠骄傲地悬挂在路边的每一棵行道树的枝条和叶片上,或者是挨家挨户的屋檐与窗棂上。被雨滴与疾风撕下的落叶如同一页页过期的日历般铺满无人洒扫的街道,那忧郁而深沉的枯黄色将整座城市都染上了一抹淡然的忧伤与萧条。
清爽与萧瑟,明朗与凋零,或明或暗的秋天的色彩总是涂抹在天平的两个端点不停沉浮,但最终却总是会微妙而巧妙地取得平衡,就好像是创造了整个艾尔弗兰特的神明们故意而为之的结果一样。
春夏秋冬循环不断,白昼黑夜交替不息,永恒的时光在被划分为一个又一个具体的格子当中一成不变地流逝,无论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还是寿可千年的古木,它们的剪影都坍缩成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点,就像是一滴水似的汇聚到了大海之中。
而对于平均寿命只有百年不到的人类来说,他们虽然无法以神的视角看到纵观整个历史的时间轴,却能够将这时间轴上原本如同一粒尘埃般毫不起眼每一颗像素都无限放大,然后绘制成一整幅名为“人生”的浩浩长卷。或者精彩万分,或者平淡无奇,亦或者灰暗落寞,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一个人用他的一生来细细品味和追寻了。
晴天。
阳光虽然闪烁,却不像是夏天般那么刺眼而火热。太阳只是安静地悬挂在没有什么云彩来打扰的碧蓝天空,正好会给人一种“啊,这才是秋天”的感觉。
就好像这和煦的阳光也经过了昨日的秋雨洗礼似的,今天显得格外通透闪亮。如果那些染成金黄色的麦子能够饱饱地享受这样美妙的阳光照射的话,想必用这些麦子磨成的面粉里面也会掺杂着仿若阳光般香甜醇厚的味道吧。
可惜,金色早已化为漆黑,城外的农田只剩下蜷缩扭曲的残骸,一枚枚触目惊心的疤痕如同锋利的刀子般深深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
尤其是爱丽丝•奥尔维亚——当初下令烧毁这些农田的人,杀死即将丰收的麦田与无数农夫们关于丰收的梦想的凶手。马蹄像是害怕踩痛这些裸露的伤口似的,以最轻最柔的步伐缓缓地在焦黑的土地上面缓步前行,勒住它的缰绳则是松松垮垮地被握在爱丽丝的手里,就好像她的全部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控制马儿的前进方向上似的。
周围不时传来“啪叽啪叽”的水声,低下头可以看见斑驳的水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若隐若现地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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