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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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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已说过其中原因,也是不希望殿下一错再错。龙袍又不是奴才挖出来的,迟早要真相大白,殿下不能说,便由奴才说,早点老实交待,也能有改过机会。”奎雷老调重弹。

    “皇上。”兰生却不理奎雷了,“请找有经验的泥瓦匠来。既造暗格,必用新土新漆抹墙,他们一看就知是一年前抹的,还是最近才抹的。”

    奎雷一惊。

    连皇帝都看出他脸色变化,心里就知还是有蹊跷,对东平王吩咐,“照兰生说的,找泥瓦匠看。”

    然而,信任一旦决堤,很难立刻恢复,再加上六皇子长年做得不像话,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帝但觉无风不起浪,对这个儿子无法再盲护下去。

    东平王应是。

    “不必了。”

    眼看兰生找出突破口,这声不必令她的心慌张乱跳,呆呆瞧着瘦弱得只剩骨架的那人走上来,连跪都无比艰难。她不能扶,不能帮,不知他搅进来的意图,手脚僵住。

    “你是谁?”皇帝皱眉问。

    “草民景荻,是锦绣山庄少东,今日来送造材。”景荻跪在那儿,上身直挺,抬面大方对着每个人。

    奎雷听到锦绣山庄,脱口而出,“你是。。。。。。你是景胖子的什么人?”

    “奎老记性真差,八年前叔父带景荻见过你一面。”

    瘦得不成人形,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双颊死灰色,额面沉病黄,任谁看了都觉丑,也觉他大限将至。

    奎雷想起来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景氏一族有怪病,代代相传,景荻和叔父都难逃此劫。”笑也不是笑,只是皱累了一层皮,“皇上,草民可证奎雷撒谎。”

    奎雷咄一声,“竖子不要口出胡言,暗格之事你叔父都不知,你又能作什么证?”

    “奎雷,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六殿下重用之人?”景荻突然连咳,弓身面地,几乎让人以为他就要咳没命了。

    兰生不能动。她有脑,哪怕是为景荻说一个字,都会让自己和他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皇上,草民无官职在身,但草民叔父是六殿下所养家臣,自六殿下九岁起就跟从侍奉,一直在外打点六殿下的土地和事务,更建立了锦绣庄为殿下拓展财资。”景氏原来是这样的身份,六皇子原来是锦绣真正的主人,“锦绣庄虽在我叔父名下,但我叔父与六皇子有约在先。契约与锦绣庄的存银都放在天宝银号之中,皇上可查。而我叔父更是每年巡视六殿下各处土地,主管都识他。”

    皇帝看看奇妃,“爱妃可知此事?”

    奇妃脸色仍凄楚,但神智清晰,“臣妾不知景氏,但枫儿确实很早就问我要去了他名下所有,说要自己打理。臣妾拗不过他,想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他说会找最信任的能干人帮他,又跟我约法三章,一年为期。一年后他给我看了五万两的银票,臣妾就再也不过问了。皇上那时常说枫儿聪明,臣妾便信他。”

    皇帝叹口气,“难道当朕真是偏爱无理么?”

    皇子出生起就会陆陆续续分到土地田庄,还有皇帝的各种打赏,受宠的六皇子也不例外。但皇子成年前,这些一般都由母妃或母妃娘家代管,大家怎么也想不到六皇子九岁就知养自己的家臣管自己的财产。

    景荻这时说话带了痛喘,“六殿下谨慎,外面的一切事务不曾告知奎雷等谋士,我叔父只以生意人的身份与他们接触。我叔父病前,六殿下已说奎雷等人有异心,叔父劝殿下驱逐,殿下也同意了。”

    奎雷冷哼,“难道听你一家之言?你叔父呢?有本事让他来与我对质。”

    “我叔父前些日子已病故。”景荻更冷。

    兰生愕然。事到如今,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锦绣山庄,景氏叔侄,竟然和六皇子密切相关,而只露过一面的肥景已经死了?她脑袋里一片浆糊。

    “叔父虽不能来向主表忠,但还好他没看到你这张小人无耻的嘴脸,做得出卖主求命这种卑鄙之事。要不是我今日送造材,差点让你谋害了殿下。”景荻又咳。

    奎雷再跪,“皇上听到没有?这小子说奴才卖主,那就是承认奴才没有撒谎。暗格确实有!龙袍确实有!”

    “景荻,你的身份朕自会派人查明,此时朕姑且信你所言。你叔父既是六皇子最信任之人,他如今病死,你又如何证奎雷说谎?”皇帝喝问。

    “叔父临终前写了一封长信,让草民能够接替他的位置继续侍奉六殿下,信中将月华宫的秘密告诉了我。此信也放在银号中,草民绝不敢随便虚言。”

    秘密?兰生忽然不想听了。景荻叔父死了,景荻遣散庄里伙计就不是夺利。锦绣山庄是六皇子出的本钱,又帮六皇子赚钱,弄空了必定也和六皇子有关。然后,阴谋就发生了。景荻这日入宫,看似巧合,却和奎雷一样,都存着别样意图。奎雷告发主子谋逆,景荻公开身份反道奎雷无耻,这时又说月华宫的秘密。

    难道如奎雷所言,暗格龙袍确实是存在的?!兰生有着这样强烈的感觉。别说!别说!她咬唇瞠目,看着景荻那张不成模样的脸,何时竟似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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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尽劫

    有些时候,成为旁观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兰生和景荻,关系不暧昧,道得清,很明显,从桌友到雇主,一直分明。两人连像样的朋友都不是,因为认识的时间不够长,来往的次数十指到头。但假以时日,他和她或者可以成为不错的伙伴。虽然被他算计,却也在被他教导,让他扶一步放两步,骂他的时候,气他的时候,回过头来,她已经走上了自己想走的路。而他功不可没。

    这样一个人,不似他人的面好,不似他人的明恶,赞是真心,训是真意,给予她能力的肯定,给予她平等的尊重。

    然而,这人此时正打算去做一件事,她不知道,却能感觉危险的事。但她必须像陌生人一样,站在这里旁观,被迫冷漠遥远。

    景荻道来,“殿下十二岁生辰时,趁工造司进行修缮之际,叔父在书房弄了一处暗格,并在暗格中放了龙袍一件。当时,锦绣山庄也负责工料,他可光明正大进出,也可安排工匠冒充车夫。叔父不知请教了何人,但道如此可稳保六殿下继承大统。然而,此事别说奎雷不知,连六殿下也不知情,完全是我叔父一人所为。”

    景荻的话出乎人们的意料。本以为他会全力捍卫六皇子清白,否认一切到底,但居然承认暗格龙袍,只不过时间换了,主谋者也换了。这让他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可信。

    “如六皇子妃所说,请有经验的泥瓦匠一验即可。而且龙袍距今已有六年。保存再好,比起一年新的袍子也会显出不同。叔父信中还说,龙袍上绣了六殿下的生辰八字和大名……”

    奎雷脸色变了又变,心里暗道稀奇,自己准备龙袍时,并没有生辰八字,还有辟邪符之类的东西啊。

    “还有,龙袍里襟有个暗袋,袋中装了一道避邪符。”描述得如此细致。

    皇帝立刻命人呈上龙袍,与东平王西平王一齐看过。果然一点不错。

    奎雷硬着头皮强辩。“你说你叔父一人所为,六殿下不知情,谁能相信?”

    “殿下或许天资聪颖,善于用人。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想得到谋逆这种事么?”景荻但道。

    “那可说不准。”奎雷忽然大叫一声。“我知道了。宫里问你买造材,你肯定怕暗格藏不住,故意换了一套旧龙袍保殿下。一年前的龙袍是我放的。根本没有生辰八字,也没有缝入辟邪符。”

    “你真是说得越多漏洞越多。你既反对殿下放龙袍,为何殿下还会让你去办?”豌豆说过,景荻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个聪明人对付奎雷,奎雷没有机会,“明明是你对殿下怀恨在心,意图栽赃陷害。龙袍是你放的?那么殿下有事,你也逃不过同罪。”

    “我说错了,我没放,是趁殿下不在偷偷瞧过了。龙袍既是你叔父放的,谋逆同罪的就是你叔父,还有你。你叔父病死,就得由你替他掉脑袋!”奎雷开始昏头。他就是怕死所以才背叛旧主,怎能和那个即将失宠的六皇子同罪呢?

    “皇上,草民既敢说出真相,便已有赴死之决心。叔父临终前就是怕他一时错行害了六殿下,让草民想办法将龙袍取走。今日草民前来,确实有目的,但并非换袍,而是取袍,不料被奎雷这等小人抢先,阴谋害主。皇上圣明之君,即便我主有失察之误,却绝不应该大惩其过。”

    景荻之凛然,奎雷之慌乱,让人一目了然该取谁家之言。

    奇妃最先看出有利于自己儿子的形势,“皇上,若真是这群蠢奴才自作主张,枫儿也是无辜受害啊。”

    一波三折,皇帝都糊涂了。龙卷风不能刮回去,但好像也不能太草率,除了交待弟弟们好好查之外,气也气不得,急也急不得,只是心情无论如何好不起来。

    “皇上,叔父还告诉草民一个秘密。”景荻却没说完,“但愿因此皇上可知我叔父言之凿凿,并无半点虚假。”

    “说。”皇帝也干脆起来了。

    “叔父说那边假山石下有一间密室。”景荻指过去,同时眼缝之中将奇妃的大惊失色尽收入,声音嘶嘶似冰刀,“叔父效命六殿下之前就在了,信中说小时候殿下常去密室里待着,似乎是玩藏宝游戏之处。殿下信任叔父,曾带他去过一次。”

    兰生发现,那正是六皇子摔头的假山。

    景荻又对奎雷冷笑,“奎老,你既知六殿下的暗格在何处,应该也知密室所在,不妨打开让皇上瞧瞧?”

    奎雷冷汗涔涔,压根不知。

    皇帝哼道,“你这奴才可真受主子重用,一问三不知。等着,若查出你半个字谎话,朕将你五马分尸!还有,你到底是怨恨,还是受人指使,总有办法让你说出真相。”

    奎雷眼中睁满血丝,看到三皇子蓄满阴冷的眸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已不是自己保命的问题了,若不能加罪给六皇子,最后还牵出三皇子这个主谋,他全家都会没命。他必须想个办法,就算六皇子一时不倒,也要保他家里人性命。

    “景荻,你可知密室如何开启?”东平王问。

    “转动假山上那棵独松下的圆石,假山里的暗门就会打开。”景荻道。

    东平王立刻示意李将军,李将军连忙过去,果然转动了石头,听到里面传来声响。

    东平王就对皇帝道,“皇上,不知密室中有无危险,臣弟带人进去就好。”

    皇帝看看景荻,“你说是六殿下小时游戏之处?”

    景荻点头,“叔父信上这么说的,又是临终之言,草民相信他 。”

    皇帝便当步往假山走去,“事到如今,朕不知该信谁,还是眼见为实得好。大弟二弟,随朕一走吧,免得朕有看不清的地方。”

    李将军带人先进去开道,紧跟着皇帝,奇妃,两位王爷,三位殿下都进去了。只有两个内卫守在假山口,而兰生和泫惠没跟,景荻跪着,奎雷跪着。

    “惠哥不去?”兰生想找机会和景荻说话,最好这时就剩俩。

    “我虽好奇得不得了,却最怕黑漆漆密室山洞之类的地方,总觉得不祥。”惠公主笑了笑, “瞧今日这波折越闹越大了,不那么容易收拾。不过你也别过于担心,六弟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只要不是他主谋这桩糊涂事,小惩大诫而已。”

    “我不担心。”兰生只是尽力不要跟老六一起沉没,这时担心更多是--

    “你能为六弟力争清白,我很佩服你。其实见到你之前,我已知你嫁给六弟冲喜,以为你对他没有一点感情。”惠公主拉着兰生的手,同时朝着假山口凑近,又好奇又顾忌但听不听,“希望六弟醒了之后能珍惜你。啊,怎么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你俩进去一个瞧瞧,守着门有什么用。”惠公主对守卫道。

    一个守卫跑了进去,另一守卫,惠公主和兰生三人都冲着假山,忽然听到奎雷一声咬牙切齿得吼--

    “臭小子,老子活不了,也得拉你垫背。咱俩一起到地狱里见你叔去吧!”

    三人惊转身,只见奎雷掐着景荻的脖子,一脸要他命的模样。景荻虽病弱,生死关头倒也使出了点力气,一边捉着奎雷的手,一边拿脚踹他。但奎雷的力量到底大得多,为了躲开景荻的踹,往后不断退,同时手上用力,掐得景荻死气的脸竟出现一片红润。

    兰生反应最快,边跑边喊,“住手!”

    惠公主的脚步声,守卫的脚步声,跟得那么近,但谁也没来得及,眼睁睁看着奎雷一脚踩空,带面红耳赤的景荻摔进镜月潭去了。

    奎雷掐着景荻的动作变成了胳膊箍脖,大喊,“我不会。。。。。。”咕噜噜。。。。。。“游水。。。。。。救。。。。。。”咕噜噜。。。。。。他抱着要和景荻同归于尽的念头,死到临头却喊救命。

    景荻的脸一直被奎雷压在水面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但奎雷也迅速沉了下去。

    守卫过去拉,手在水里捞了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拽出来。

    惠公主催,“下水救人啊!愣着干什么!”

    守卫哭丧着脸,“卑职不会游水。”

    惠公主急死了,“不会游水还不赶紧叫会水的来,你知道这潭水多深吗?两个重要证人,死了你负责啊!”

    守卫赶紧跑去喊人。

    惠公主脚下打着转,“我也不会游水,真是--”见兰生一脚跨空,她一把拉住,‘你干什么?难道你会游水?‘

    兰生神情茫然,“不会也得救人。”她以前是会游泳的,但本尊和水是冤家,不知临时让这具身体浮起来且救一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会怎么救?”惠公主用力拉兰生,“没事的,很快就有人来了。”

    兰生的力气不比能打仗的惠公主小,竟然奋力一抽就脱开,反身跳下潭去。

    惠公主愣住,随后一跺脚,“这不是添乱吗?”声音陡高八度,“快来人,六皇子妃落水啦!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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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寒梦

    春潭还寒,不知多深,水面如镜,水下却浑浊,仿佛揭示世上所有美好都如镜潭一般。

    身体往下沉,头脑无比清明,兰生想着所有游泳的基本技巧,尽量不让自己失去平衡。游泳姿势是对的,身体没有听话,她只好利用下沉搜索要救的人。但哪怕再沉着,她也知自己行为冲动,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能屏多久,就跳下了水。要是因此再死一次, 绝对是自找。

    可她必须冒这个险。景荻不可能,也没力气游泳。等其他人来救,谁又知道那些人里谁勾结了谁,偏好谁当太子当皇帝,救上来的是哪一个。而且她还想,只要她抓着景荻,救她的人就不得不连他一块儿救。这种时候,就是六皇子妃身份带来的便利了。

    水越来越冰,似无数小针扎麻了她的手脚。潭面只有十平方米大小,潭下竟似一片汪洋。下水时摸沿的潭壁没有了,四周混沌不清,感觉沉了很久,却还踩不到底。惠公主提到潭深,她倒是没想到这么深。

    不上不下之间,进退两难之间,忽然,她看见了。下方两团黑影,一左一右,正往更深处沉去。她知道自己只能选一回,错了,也许就再也浮不上去了。

    风。她心念一生。

    大荣奇异的天能存在,她已经无可否认是其中一员,但从没当自己有别于常人,不想依赖忽有忽无的奇能,希望还是凭一技之长过日子。所以。迄今都不曾追根究底,也不曾好好开发,随心所欲施展,不计较成与不成。但此时此刻,她希望自己能依赖它一次,信任它一次,让她心想事成。

    起先,什么也没发生。

    兰生就想到风是气流,水里可能受限。然而,她刚要放弃。周身的水流瞬间与之前不同了。压力和寒冽顿减。令她惊奇的是,那缕常出现的紫风居然在皮肤和水之间形成一层薄如纸的膜,不至于让她换气那么神,但她手往哪儿一拨。身体就轻快往哪儿动。浮力恰到好处。

    不敢耽搁。选那团比较小的黑影划开水去。她认为景荻病瘦,必定比奎雷沉得深又显小。但当她抓住那只手时,就觉不对了。那手胖厚。不可能是景荻。

    兰生连忙要放手去另一边,不料那手反抓住她,连那团黑影都恶狠狠攀附上来。她当然不想救奎雷这个小人,用力挣着踹着。但对于奎雷来说,眼前这根就是最后的救命草,捉牢了就能活,松了手就是死,所以也拼尽全力纠缠。

    兰生本来气已不足,紫风又只护她水里游动快,奎雷这么死缠着,一时难以摆脱,但觉胸口发闷眼里发黑。然而,她发了狠,不让紫风浮起自己和奎雷,手脚干脆并拢。

    同归于尽吧!她想。

    救不起景荻,总不可能救奎雷。豁出自己的命,让这场阴谋见鬼去!她怕什么死呢?活时当痛快,死时不留恋。这辈子已比上辈子好得多,她这回死了,大概会有不少人为她留泪,还留了一座楼让人凭悼,绝对没有白走一遭。

    有人握住了她的左腕。

    她惊回望,一道浓墨的影子,却被自己漂浮的发丝,分割成一截一截,连影子的动作也分割模糊了。腕上比水还冰的冷意,渗入皮肤之下却暖了回来。这种感觉,很熟悉,曾经历。

    上一刻还让奎雷死拽着,下一刻却让墨影包裹住。她的发,他的发,丝缕缠绕。

    她不禁伸手回抱那影子,却愣了愣。这人,不是景荻。景荻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不似这人,虽瘦却还称得上结实。

    是谁?

    她甩着头,想撇开她水草一般的乱发,看清楚那人。但胸口快炸了,不小心还吃进一口水,明明睁着眼却漆黑一片。然后,不知是那人推了自己一把,还是水流托着自己,无数气泡从手心里,还有脸上刷过的感觉,身体迅速浮了上去。

    不要!她坚持的最后一丝意识,迫使她回头,硬生生撑开漆黑,透进一缝水光。那人的乌发如水草遮去了面容,从发中透露出珍珠般洁白的面色,唇间吐泡,说得是两个字――

    兰生。

    她觉得自己哭了,哪怕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很难分辨是眼泪还是水。那人无声的呼唤,好似悲怆,好似希冀,令她不想离开他身边。心头涌现巨大的愿,刹那竟让她反转了身,眼前已经全暗,仍不顾一切往底游。

    但,救援已到。两股强力左右捉住她的臂膀,刹那而起的精疲力尽击碎她那丝恍惚的意识,任自救的本能占夺身体的主控权,完全昏迷了过去。

    兰生再拿回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在水里呼吸。她还不及奇怪,就见前方一道黑影,以为那人没事,不禁大喜过望。她虽不知那人是谁,但能救自己两次,总希望他也安然无恙。

    她赶紧游了过去,那影子也似感觉到她,向她游来。她的心怦怦直跳,好奇,欣喜,怯懦,纷涌而至。那只她重生时就遇到的潘多拉之盒,终于要开启了吗?

    乌发如草,身影成形,在她眨眼间,忽然急速拉近。

    竟是一个雪白的骷髅头!

    啊――她大叫,睁开眼,橘色暖光交织幔顶,幔纹是每天睁眼必见的符案,原来却在自己床上。这梦也太真了。抬手竟抹到发根渗汗,她坐起来,抱着双腿,额头顶膝盖放松呼出一口气。

    有花跑进来。

    兰生没注意她红红的眼睛拍心的手,但开口,“我做了个吓煞人的梦。”嗓音沙哑也以为是睡久的缘故,“梦里去宫里赴宴,月华殿挖出龙袍。皇帝……”

    她巴拉巴拉讲了一大段,直到骷髅头为止,才发觉有花的神情异样,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干吗哭丧脸看着我?不过是恶梦而已。”

    有花咬唇,露出难看的苦笑,“前些日子你东蹦西窜才累得做恶梦呢,冯娘熬了汤,你喝一碗再睡。”

    门帘一动,走进来的不是冯娘。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姑娘。

    兰生脱口而出。“惠哥?”

    惠公主一笑,“你可算醒了,这三日来问你好的人一批批来个不停,连皇祖母都在等消息呢。说你身子骨弱吧。不会游水还跳那么干脆。气魄惊人。说你身子骨强吧。救上来也算及时,御医也说没大碍,竟昏迷了三日。”

    不是梦!

    兰生脑袋轰然炸响。耳朵里嗡嗡,脸色煞白,只见惠公主嘴巴动,却一个字都听不见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景荻是生是死?

    有花很快看出兰生不对,一边让惠公主别说了,一边捉了兰生的手,立刻以一根金针扎穴。自己也许扎木偶没什么天分,学习金针过穴还是挺上手的。

    “疼。”兰生呼痛,三魂七魄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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