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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之鸣鸿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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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香手搭凉棚,一路搜寻。
过了半柱香时间,隐隐看到雨气暮色之中,前面河心上,一座峻岭将苕水从中剖开,遂手持了竹篙,看看到得了那小岛近前,将竹筏撑向岸边。此处水流湍急,梵香遂率先跳上岸头,将竹筏缓缓牵引至水缓处,靠泊了,在岸边寻得一块礁石,牢牢拴紧了竹筏。
二人上得岸来,寻了路,向岛上纵深处行去,小岛并不太大,很快便来到岛中央。只见婆娑树影之间,隐隐露出一角灰檐,再行得近些,便看见一块不大的平地,平地之上建有几间房屋,四周树影憧憧。及至走到近前,借着闪电残光,仔细看去,原是一座又破又小的庙刹。两人在庙刹门前落了足,残光里,只见门头破匾上写着“苕水女神祠”五个大字,泥金剥落,应是早无香火的了。
“吱呀”一声,梵香上前推开庙门,顾不得细看,让小言先行进去。此时空中电光连闪,焦雷一个接着一个,小言先行进了庙刹,站在门后,却不再跨进殿内半步,回过头来,只是眼睁睁看了梵香,不作声,捂了双耳,眯缝了双眼,脸上尽是怕惧之色。
梵香随后进了大门,黑暗之中,小言不自禁将手紧紧拉住梵香手臂,于其身后,蹑足进入殿中。
这庙刹并不宽大,分为前后殿,中间一道大门洞开。借着闪电残光,依稀可见前殿左右墙处分站了一个山神泥塑,均是衣甲破落,左边山神右手持半截残鞭,横眉怒目;右边山神右手持一把断锏,龇牙咧嘴,塑造得栩栩如生。后面主殿正中隐隐有一个高大的泥塑,暗黑之中,却并不分明。梵香随意瞧了一下,刹中破落,地上已是长了些芒草,四处散落着日常吹进的树木残枝,荒凉清寂,人影也无,遂说道:“我去找块干净些的地面,先将就坐坐吧。”拔了些芒草,在前殿空地打扫出半块地方,找了些残枝败叶,折断了,抽出断刀,晃一晃,以蓝焰作引,点燃了,做了一个篝火堆,道:“这雨下不长,待会等雨停了,我们便走。”
小言在黑暗中,“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本来一路说说笑笑,但自偕于伞下避雨,肌肤相亲,小言心中微感异样,此时瞧着梵香,不由得有些腼腆,有些羞赧。
小言与梵香并肩于篝火旁静静坐着,看着伸缩闪烁的火苗,均是默然无语。突然间,小言转过头来,目光与梵香相触,微微一笑,急忙把头转了开去。
良久无话。
只有柴火火苗在窸窸窣窣的燃烧,吞吐,摇曳……。
隔了一会,梵香转头看去,明晃晃的焰光映照之中,见小言体态微丰,襦裙已是尽湿,以致胸前暴突,很是不雅,遂站起身脱了外衫,递与小言,道:“你身上衣已是尽湿,你……很冷吧?”
“嗯,不冷。”小言羞红了双颊,急忙接了外衫,披在身上。
“哦,……呵呵……”梵香莫名一笑。
小言听得,回眸嗔道:“你笑什么?……你是坏人,哼,欺负人家,……不理你啦。”
梵香忙摇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雨说来就来呢,竟而把姑娘淋成了,淋成了落汤……,嗯嗯,淋湿了衣服。”一时口齿含混,竟不知如何表达才好,便自呐呐难言。
小言脸上一红,“呸”了一声,道:“你瞎说什么呐?你才是落汤鸡呢。”言毕不禁噗哧一笑。
“这,这,这……”梵香呐呐而言,心中甚是后悔,暗想孤男寡女在这破刹之中,言语之间千万不得轻浮才是,遂正了正容色,一时无语。
二人之间一下很静,空气暧昧。
那庙刹似是久未修缮,漏水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响。
过了半晌,梵香率先打破沉默,岔开话题,问道:“今日有幸得遇姑娘,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姑娘能见告么?”
小言听他语气突转端肃,不禁微觉奇怪,向他望了一眼,忽嘻然一笑,道:“嗯,你也是落汤鸡呢,还说人家。都说了,不理你的啦。……哼,我家在哪里,就不告诉你。”尽是一派烂漫无邪的神情。
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尴尬之态渐去,两人并坐一起,找些天南海北的事情瞎聊起来,再无蟹蟹鳌鳌之态。外面大雨始终不止,反而越下越大,雨水在庙刹前后汇聚成一道水流,轰隆隆的响,却只在小岛半坡间盘旋,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厚墙阻蔽了似的,然后向半坡处一所溶洞倾泻而下,轰轰隆隆,便如大潮一般。此时,天色尽墨,雨声淋零,室外的山野漆黑如墨,一眼看不见边。
梵香到窗下再找了些散落的窗棂隔条来,扔进火堆,笑道:“人家是青灯古佛,咱们便作柴火山神好了。”
地上红红的火光映在小言美如白玉的脸上,愈显娇美无伦。她自小长于大寨族长庭内,日常皆有丫头仆从随侍,有乳母照看侍候,但终是嬉戏于女孩子丛中,从未曾与一个青年男子并肩相坐。此次因贪恋四月春光,偷偷离开大寨,跑来她自己的乐土玩娱,如今却同一个与己年岁相近的青年男子相坐于地,促膝相谈,言笑无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既甜蜜又羞涩的奇怪滋味。
她转头看着梵香添柴加火,熊熊火光之中,梵香鼻直而挺,目如朗星,眉如剑锋直飞入鬓,略略清瘦的脸容侧面轮廓分明,清朗俊美之极,一时不由看得呆了。
心中正自小鹿漫步之际,忽听得一个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自后墙处传来,“两位贵客光临,实在是接洽不周,只是,只是寒舍目前多有事端,还请两位贵客速速离开才好。”
………………………………
第四十二章 念去去,千里烟波(4)
。
蓦然听得这声音,梵香与小言皆是一惊,忙回头看去,只见火光映及之处,两个身披甲胄的武士各持一柄残断的兵刃,站在泥塑之前,依稀可见二位武士神色怪异。梵香一把拉了小言站起身来,将小言掩在身后,右手去腰间握了刀柄,冷冷看着来者,神情戒备。
那两名武士一跛一拐地走上前来,施了一礼,道:“我等乃此祠门神,见过二位,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贵客宽宥为幸。”
梵香还了一礼,见二位门神一个嘴角血污未尽,一个右眼青紫肿大,脸面皆是紫青的血痕累布,衣甲破陋,眼光黯淡,神情甚是委顿,心中很是诧异,说道:“叨扰了,我们二人待雨稍停,即行离开,还请神尊行个方便,我二人感激不尽。”
其中一名穿着金甲的门神说道:“不是我等不愿留下二位贵客,唉,说来话长,……你等二位还是速速离开罢,离得迟了,只怕会累及二位贵客的。想来二位贵客已知敝处为苕水神女之祠,是这数百里苕水域内的民众感我神女年年岁岁护佑之德而建,虽苕水女神并不来此受享香火,但却命我等来此多修善业,故此,我兄弟俩便在此间镇守,以护一方平安。”
“原来如此,但是二位……”
那穿金甲者看了看另一位穿银甲的门神,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兄弟名作鄢浪,我叫鄢波。我兄弟俩在此已有数百年了,唉,一言难尽呐。”说着,不自禁摇了摇头,神情沮丧,垂了头去。
小言躲在梵香身后,此时不禁探出头来,说道:“我以前来此见过你们俩,虽然那时你们是泥塑的,不过,那也比你们现在这样子强呢,你们这是怎么啦?”
鄢浪看了一眼梵香,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事儿说起来也不难讲,离此往西二百六十里,有座邽山,山中有一兽,状如斗牛,全身毛如刺猬,声如狗叫,素喜吃人。这牛修炼成精,自名穷奇,仗着一身蛮力,成了邽山各山乡村里的一霸。邽山民众视之如恶魔。我兄弟二人日日受着方圆数百里乡民的油钱香火,须保一方平安不是。便于前年某日,我兄弟二人去邽山将这村头恶魔好好教育了一顿,嗯,那恶魔自此也就老实了很多,也消停了。咳咳……”
鄢浪似是喉咙有伤,抬手捂着咽喉,咳嗽了几声。
鄢波见了,抬起手去兄弟背上轻轻捶了几下,继续接着说道:“但不知从几时开始,那恶魔似转了性一样,不知怎的,又变回了早前那副村霸嘴脸,打着北宫仆从军的旗号,到处欺男霸女,我兄弟二人听了乡民的哭诉,数月前便去找他理论,却不知这厮怎的去哪里得了一把紫金宝刀,搜集了一帮牛鬼蛇神为手下,一下变得很强大,反将我兄弟二人痛打一顿,赶了回来,……唉!”
说到此处,鄢波与鄢浪相视一眼,不禁齐齐叹了口气。
鄢波继续说道:“那牛魔穷奇自此夜夜来此间打骂于我兄弟俩,想要霸占了这处神女祠,以断我兄弟修身的所在,……唉,真是罪过呀。”鄢波摇头垂泪,抬头看了看殿外,突慌急说道,“二位还是尽快离开吧,这恶魔真是无恶不作,凶狠得紧。……唉,就为了得到邽山之下一方地块,说那土地之中有黄金,北宫仆从军需征用,要村民们尽皆迁走,将地块让出,村民怎会将自家祖祖辈辈留下的根基让出呢,是故,这恶魔便将山下一村的老百姓给祸害得惨不忍睹,唉,真是罪过呀。”
“此话怎讲?”梵香皱了眉头,问道。
“说来话长,唉……这邽山中金贵之物的确很多,向来其阴多磬石,其阳多琙琈之玉;邽山往西八十里,是符禺山,亦是其阳多铜,其阴多铁。方圆数百里之内向来多产物资,又得符禺之水从二山山间流经。有了这些地理条件,这山下村里三五十户农家也还过活得温饱不忧,其乐融融。我记得一乡民来哭诉,说在半年前,山下村里秋收打完谷子,正摊在谷场晾晒。一日晚间,农户们在晒谷场上纳凉之时,这恶魔突然从山上下去,刮一阵妖风将那农户们的新谷全取走了,还一把火烧了农户们的房屋,放下话说,如不离者,便日日杀一村民,且还将这山村施了结界,百物不入。这数月年来,我等这些小神委实不知这恶魔竟然有了这等神通。而我等小神实无此神通打破这结界,自此,这村上闹旱灾,连着半年没下过一滴雨,符禺之水也从此在这里断流。田间地头之水逐渐干涸,连野蓟草也无从生长,更别说菜蔬稻麦了,人户饮水皆成问题。想想吧,这些人生于斯长于斯,又能迁去何处,于是乎几多人一起进山找山泉水。不想在半山中,这恶魔又带了山中牛妖在那堵着,将找水的人尽皆杀了。余下之人要活下去,只得与这恶魔厮拼,但哪拼得过呢,是死的死,伤的伤,眼见着这山下的农户一日挨一日的过不下去了。我兄弟俩实在忍无可忍,数次与这恶魔打斗,但实在是小神没本事,唉,屡战屡败,真是丢人啦……”
鄢波说到此处,不禁难过得摇了摇头。
梵香听到此处,怒愤已极,只觉得胸腔快炸裂开来。
此时,殿外雨声未断,急雨打在屋瓦之上,哗啦啦的乱响。
正自说话间,隐隐听得有阵阵步履之声,自远而近,重重踏在地面,地面随之一步一动,连这屋子也似给震得摇晃起来。
那脚步声一步一步,渐渐走近。
小言向梵香身边靠近了坐去,抓紧了梵香胳膊,心中甚是害怕。
大青马打了几个响鼻,不安地蹶着蹄子,咴咴嘶鸣。
鄢波与鄢浪相互对看一眼,脸色由白转青,一时神情大变,低声急道:“那恶魔来了,你们二位快找地方躲一躲,……我,我兄弟俩也得先躲一下,等明天养好力气,再跟他斗。”身形一晃,隐入泥塑中去了,想是日日挨揍,给揍得怕了。
只听得那阵沉重的步声到了刹外,语声嘈杂,约有百十来个,在庙外平地上稍作停歇。
“兀那贼门童儿,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拆了这庙!”声音粗鲁沉闷,震得殿内嗡嗡的响。
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庙刹大门被一脚踹开。跟着两名牛头妖怪手持火把,分列站在门前,随后,抢进一群大小妖怪,当先一个高大威猛的牛头妖魔,身穿一袭烟熏玄黑的缎袍,鼻子上穿了一个金环,胸前挂着一串大金链子,手持了一柄寒光闪闪的九环紫金刀,气势汹汹的大跨步走了进来,站在前殿当中,脚步凝重,双目威煞,兀自嚷嚷着, “这俩贼门童儿,还真不怕死呢,占着茅坑不拉屎咋的。今儿个再不把这地儿给让出来,老子可要强拆了,让你兄弟俩都他妈去喝孟婆汤。” 语气霸道凶蛮,说话间,震得梁上灰尘簌簌直掉。
见到梵香二人,上下打量了几眼,哈哈笑道:“咋的,今儿个这里有稀客,路过的?帮拳的?还是来打抱不平的?”将九环紫金刀,向地上重重一斩,“当”的一声,地上火星直冒,环眼一瞪,闷声叫道,“这俩小东西呢,给老子滚出来。”
殿中静得针落可闻。
这时殿中地面火堆中的柴枝尚未熄灭,闪耀的火光中,小言脸色微变,紧紧贴了梵香站着。梵香伸手过去,轻轻握了小言右手,意示别怕。
小言“嗯”了一声,却不说话。
那牛头妖怪见梵香一身靛染青衣,庄户人家打扮,却面带书卷气,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眼光便从梵香脸上晃眼而过,浑不在意,目光定定落在小言身上,吞了吞口水,嬉笑着,闷声说道:“老子乃邽山混世魔王穷奇,现在是北宫仆从军新任驻邽山的千夫长……嗯,这小妞长得不赖,跟老子回去作压寨夫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小妞儿?……这小子可以走了,小妞儿给老子留下。”后面众小妖皆是乱舞手中兵器,喝喝起哄。
小言不由得靠了梵香肩背更紧些,将梵香右手紧紧握着,掌心汗出。
梵香平静地看着牛魔穷奇,松了小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小言手板心,去腰间紧了紧腰带,摸了摸腰间断刀,看着小言,微微一笑,转身大踏步走向殿中,抬手一礼,朗声说道:“在下梵香,路过此地,大家有话好说。”
那牛魔穷奇将九环紫金刀虚空重重一劈,睥睨了眼,斜视着梵香,傲慢已极,闷声闷气说道:“你他妈算哪根葱,什么香呀臭的,不想死的,给老子滚!”
“是么?”梵香冷冷看着穷奇,沉声说道,将丹田中这几日因雪莲上清丸药效积蓄而生的七分元力凝聚为一气,贯通四肢百骸,抖擞精神,缓缓从腰间抽出断刀。
“你他妈的找死,老子成全你!”穷奇说着,瞪圆了环眼,抢上一步,呼的一声,挥动九环紫金刀,便向梵香迎面狠狠劈来。
金刀刀锋所至,划出一道金色寒芒,寒芒激起一股龙卷风,将地上的残火、殿外的土石及雨水卷入其中,如一条吞吐烈焰的巨龙,轰的一声,向梵香飞扑而来。梵香挥刀迎风直击,砰的一声大响,断刀与金刀相碰,两刀相击的余威不减,一道气浪向左右激射而出,轰隆隆一声巨响,去势轰击殿内左右墙,两墙应声而倒,前殿屋梁青瓦震震而落。
一击之下,梵香后退一步,穷奇“噔噔”后退十余步,方得站稳了。
前殿摇摇欲坠,殿内之众忙齐齐跳出大殿。
庙刹之前,雨声仍急,落在地上,哒哒的响。
暗黑之中,天光幽微,小言很是担心的看着梵香。梵香站在庙前平地上,转头看着小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微微一笑,抖擞了精神,将断刀单手提了,刀刃向下垂于地面,踩了丁字步,冷冷看着穷奇。
穷奇喉中闷吼一声,声如犬吠,瞪圆了血红的双眼,再次狠狠挥动九环紫金刀,直奔梵香,迎面砍去。
梵香此次不再对接紫金刀锋,迈开方寸挪移,闪身让过,左手化指为钳,顺着刀锋去势,去抓紫金刀背的金环,迅如电光,竟是一出手便将敌人视若无物,右手随意轻挥断刀,刀锋自左平平斩出,形如滑过绢帛的水迹,向穷奇欺身而进。梵香一刀挥出,断刀神性十不存一,虽不及以往,但神威犹在。尺余断刃刀光一闪,直往那牛魔手腕削去,唯快之极。
牛魔穷奇见对手突然出刀,刀速之快从所未见,不由得心中一寒,急忙撒手后退,金刀刀柄仓啷啷一声掉下,梵香未看一眼,随手将紫金刀扔于地面,冷冷看着穷奇,持刀而立。
一刀即过,那牛魔穷奇已知自己决非敌人对手,危急之际,那还顾着脸面,大声叫道:“大伙儿齐上,跟老子弄死他!”只盼倚多为胜。
后面众小妖大吃一惊,无不变色,齐齐呐一声喊,忙抢着抄了兵刃,齐齐击打上来。
穷奇抄过身前一个小妖手中单刀,杂在群妖之内,纵到了梵香左侧,一刀斜斜砍落。梵香此时不做他想,便如斗战天庭之时,见众妖围殴上来,豪气顿生,一声长啸,足下展开方寸挪移,突然插入妖群之中,施展开斜月刀法第七式“与奴吹散月边云”,跃起身来,刀锋如魅,来去如风,森森蓝焰喷薄,转身一个半弧,在空间留下一道蓝色光波,如圆月郎朗高挂,亦如青云凌空飞渡,刀画圆弧,一道冰冷寒风呼啸而至,一刀猛然劈下……
刀是妖刀,人是刀妖。
众妖只觉手中一轻,低头看去,有的手中兵刃断折,有的手臂残缺。梵香身影未停,忽起忽落,在众妖群中,或手臂斜振,或提足横扫,将百十小妖一一击倒于殿上,痛叫连连。
瞬息之间,庙前平地中央,空空荡荡,只余穷奇与梵香。
………………………………
第四十三章 一枝芳郁,和露捻来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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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刹前殿左右两墙崩塌,已是半覆的檐下大门处,尚有几支小妖带来的火把,零星散落于地,兀自未灭,亮着微弱的光。
大雨未止,淋淋沥沥地下,黄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花,哒哒的响。
庙刹之前的平地中央,梵香手持断刀,半低了头,凤目大睁,冷冷看着牛魔穷奇,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眼光清冷如深冬寒星,杀意已显。
环顾四周,百十余个小妖像烂茄子似的横七竖八摆了一地,呼号痛叫之声此起彼伏,惨不忍睹,穷奇此时已是心怯,手拿半截断刀,颤颤发抖,心念电转,“这厮鸟不知是啥来头,怎的如此厉害!老子是逃之夭夭?是同归于尽?还是就此认栽呢?”一时委决不下,但自知远非对手,遂定了定神,色厉内荏,闷声叫道:“你叫梵香,对吧,好,你给老子记住,嗯,给老子记住啊,记住……”边说边往来路蹭去。
梵香冷眼看着穷奇脸色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倏忽数变,阴晴不定,已知其意,一晃身,站在穷奇身前,持了断刀,将尺余残刀在空中挽了一个刀花,放在肩头,眼如寒冰,看着牛怪,神情闲散,沉声说道:“还有些事儿呢,我得问问你,你先别急着走嘛。”
“你,你别过来,你,你,……你还有啥事儿,你快说。”穷奇持了断刀,抖抖索索指着梵香,一脸惶惧。
“你对邽山下的农户都做了什么呢?”
“没,没,没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是么?”梵香声音低沉,已是将沉郁的情绪压抑至极限。
穷奇看着梵香眼中一闪而过的浓烈杀机,很是惊惧,闷声叫道:“无非就是占了块地儿,强拆了一些房子,赶走了一些人,其他,其他……其他的,我这种小地痞,也做不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呀。”声音因惊惧而变得有些嘶哑,步步后退。
“是么?就没欺男霸女,就没虐伤人命,就没巧取豪夺?”梵香一步一步迫近,声音如刀。
小言站在平地场边树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梵香,又是惊诧又是喜欢,一闪身,站在梵香旁边,扯着梵香衣摆,指着那牛魔穷奇,娇声叱道:“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干了什么坏事?快说出来!”
“嘿嘿,这个嘛,你们是知道的,在执行北宫仆从军那些高层的指令时,我们这种小喽啰,在执行过程中,刮点小油水,顺便弄几个漂亮小妞,无意中死掉个把人,那也很正常的不是,……嘿嘿。”那牛魔穷奇一提到北宫,突然胆气一壮,将腰挺了挺,嘿嘿一笑,粗壮了声音,叫道:“嗯,老子是北宫仆从军的千夫长,你杀了老子,你也不得好死。……哈哈。”突然放声一笑。
“是么?”
穷奇看着梵香杀意浓炽,寒如冰刀的双眼,心里不禁一凛,手中断刀“哐当”一声从手中滑出,掉落于地,双腿一软,屈膝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梵香爷爷饶了小的,我,我,我就是邽山一小地痞而已。”
梵香不再理会穷奇,转头看向地面,五指虚张,将地上那把九环紫金刀抓起来,握在左手,看了看,轻轻说道:“嗯,这刀不错,就是跟错了主子。”随手用玄冰断刀在其刀面上敲了几下,“叮叮叮”的响,掷在牛魔穷奇身前,冷冷说道:“犯了天大的错事,求饶能行的话,还要正义干嘛。来吧,该还的今儿就都还了罢。”
“梵香爷爷饶命!梵香爷爷饶命!……”叩头如捣蒜。
“起来罢,就算是小地痞小流氓,你也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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