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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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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下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推演各种可能。不久得出一个结论来:督察院的人,忽然来了延平剑州两府,必然是张承韬的鬼点子。
这小老儿知道漳州玄骑的火器厉害,却是一桩极大的秘密,不能使在漳泉两地,因此特意让张贤业横跨五十里天堑,在闭塞的剑州府宁阳县,以此凶器,与曲阜大军一决雌雄。
只要让他们把那些火器带出山来,曲阜军说不定要吃大亏。
而假如宋尹廷仍照着先前的计划,分兵两处,那么赶到剑州府的半数人马,可就危险了。
如此一来,张贤业兴许能赶在督察院的人来到之前,毁尸灭迹,然后吞下剑州延平两府,令宋尹廷有口难辩!
算一算日子,督察院的人初四才到剑州延平两府的交界之地,漳州玄骑若是没在山里被素素拖住,早几天就能出山,这时候大概已经拿下大半延平府了!
眼下张贤业已死,张承韬的这个后手,自然也就落空。
可摆在步安面前的,却是另一道难题。
他本来的计划,是躲在宋家身后,猥琐发育,可督察院的人一来,却有可能提前将他推向台前了!
越州七司破了拜月邪教,这必定是个惊动天下的大功,可这一旦成了事实,结果会是怎样?
皇帝小儿会念他剿匪有功,就此撤销赘婿婚约吗?还是像柳店镇魔窟救童子一样,低调处理?
不,除了这两种可能之外,还有一个步安更不能接受的结果。
那就是将这份功劳,记在了余唤忠身上——因为在皇帝小儿看来,他步安既然是要入赘余家的,便是半个余家人了。
即便从最乐观的角度看,步安借光复剑州延平两府之功,脱去了赘婿帽子,羽翼未丰的越州鬼捕七司也不得不暴露在世人面前,被各方势力视作值得防范的对手。
而步安在平定剑州、延平两府的过程中,所用的种种手段,就可能被人津津乐道,进而被某些迂腐的儒生攻讦。
假如这个结果,放到半年前,步安说不定会欣然接受。
可时过境迁,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屠瑶与晴山的身世,知道宋尹廷出任七闽道都指挥使的真实目的,所要做的,便不单单是甩掉赘婿的帽子了。
换句话说,即便是最乐观的结果,也是步安不能接受的。
因此,必须得把这个功劳,死死地按在宋尹廷脑袋上!
此时距离督察院的人进入延平府大田县,还有一天时间,距离他们到达剑州府宁阳县,还有三四天,他还来得及布置。
可事情坏就坏在,步安并不知道宋尹廷那边的状况,没法与他统一口径。
宋尹廷能御剑而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都没能抽空来宁阳县看一眼,就多半是被控制了人身自由。
那么……他很可能就在那支车阵中!
假设如此,宋尹廷从延平府过来的,就应当知道,没有什么拜月妖邪南下,可他并不知道漳州玄骑已经全军覆没了!
兴许,宋尹廷也在算着日子,估摸着漳州玄骑若是没有遇到麻烦,应该已经到了延平府——他没瞧见漳州玄骑的影子,就该知道事情出了变化。
可宋尹廷会不会太老实,以至于一见了督察院的大官,便早已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事到如今连改口也难?
他能得出拜月妖邪南下的结论,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
不行,这功劳非他莫属,就算他早说漏了嘴,也得重新给他推回去!
步安想通了这一节,便立刻推门而出,将七司众人,全都召集了起来。
……
……
骆成捷不知道张承韬的阴谋,也不是故意与他配合——与他打了许多天的交道,宋国公得出了这个结论。
事实上,宋国公隐约已经猜到,隆兴皇帝为什么派骆成捷南下,而不是余唤忠,或者别的什么人。
道理很简单。
假如宋家被逼无奈,软禁了骆成捷,便与乐乎书院扯破了脸皮。
皇帝正拿天姥屠氏开刀,这个时候,曲阜书院和乐乎书院若也撕破了脸皮,朝廷便只需坐山观虎斗了——这真是一招妙棋。
从出了泉州城起,宋国公便将剑州延平两府的剿匪成果,一一说予骆成捷听。
骆成捷起先自然是将信将疑,直到车阵进了延平府,才发现此地早已是太平景象。
曲阜大军在此之前早就到过延平府德安、大田、南霞、尤溪等县,虽然后来又撤出去过,但是百姓一见了官兵,便问是不是宋老大人的兵又回来了。
这便正中宋国公下怀,当下便解释说,原本这两府都已光复,只是眼下忽然起了变故。
骆成捷此前不曾听他说起此事,当然刨根问底。
宋国公拿捏着火候,最后千难万难,终于还是将那一叠案卷,放在了骆成捷面前。
右都御史骆成捷身负监察之职,见惯了案卷,当夜便通宵达旦,审查此案。
次日一早,他来到宋国公下塌的驿站客舍,将所有人都屏退出去,密谈了整整一个上午。
宋国公当然咬定了此案只是冰山一角。
骆成捷便暗示他开诚布公,不必顾忌。
宋国公于是打蛇随棍,将张承韬勾结拜月邪教的结论说了出来。
骆成捷听得目瞪口呆,问此事可有依据。
宋国公便畅然笑道:“这延平剑州两府,先前积重难返,犬子也束手无策,可骆大人今日来到此地,可还有拜月邪教的踪影。”
………………………………
第308章 老夫不曾看错你
骆成捷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宋国公便道:“犬子也是直到两个月前,拿到了这案卷,才知道其中关窍的。一待看清,拜月之患,便迎刃而解了。”
“什么关窍?”骆成捷沉声道。
“妖邪易除,家贼难防,这延平剑州两府的官,可都是张承韬的人!”宋国公道。
“竟有此事?!”骆成捷愕然道。
“七闽道偏居东南,张承韬在此早已经营多年,骆大人恐怕不知道,闽中有些地方的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只知有张承韬,而不知有大梁了。”宋国公一脸愤慨,摇头道:“犬子不过是命人冒充江湖人士,杀了这些贪官,剑州延平两府,便是眼下这般太平了。”
“既然早知如此,为何不禀明圣上?”骆成捷仍有些不信。
“骆大人,犬子也有苦衷啊……”宋国公凑近了,低声道:“若是淑妃娘娘也难逃干系呢?”
骆成捷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却又觉得宋国公此言在情在理。
假如担心淑妃娘娘也牵涉其中,宋家自然不敢上报朝廷了!是以那份有关淑妃奶娘之子,暗通拜月邪教,买卖童男女的案卷也压了足足两个月多,都没有呈上!
“犬子起先也只是猜测,难以断定,故而谨小慎微,不敢用曲阜书院的名义的行事,而是从江南越州找了些江湖人士,冒险为之……”宋国公叹道:“谁料一试之下,竟成了摧枯拉朽之势!”
“既然这两府拜月邪教已除,为何不派兵驻守呢?”骆成捷又问。
“骆大人啊!”宋国公恨恨道:“你当张承韬会束手就擒吗?!犬子先前得到消息,张承韬之子,已率漳州玄骑北上,要与建汀二州的拜月妖邪形成夹击之势,夺回剑州延平,好瞒天过海,将这勾结拜月邪教的罪名,按在我宋家头上!”
“我到泉州已有几日……宋公先前为何不言明此事?!”骆成捷蹙眉问道,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说动。
“只因骆大人来得太巧了!”宋国公慷慨道:“你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偏凑在他张贤业北上,欲与拜月妖邪合围,而我曲阜大军退避三舍之时,来了泉州府。非但拦住了我父子,还命人看住了曲阜大军,让老夫也不得不起了疑心,以为这是给张承韬争取时间!而骆大人你……你又言必称淑妃娘娘……”
宋国公脸上的慷慨之色淡去,又变作了惭愧:“张承韬十恶不赦,阴险狡诈,老夫也是杯弓蛇影了。这几日见骆大人关切百姓,溢于言表,才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骆成捷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已经信了七八分,却是双眉微抬,又问:“宋公说建、汀两州拜月妖邪南下,为何不见踪影?假如漳州玄骑北上,也该到了剑州,过几日你我便要遇上了吧?”
“骆大人,犬子也非料事如神,说不定这是张承韬放出来的风声,也犹未可知。建汀两府素来穷困,去那里当官也非美差,张承韬的势力也许不曾触及这两府……”宋国公这是已经在为今后做着打算了。
他这一番说法,早就准备了多日,骆成捷自然找不出破绽,只是稳重起见,也不敢只听他一面之词。
便是抱着这样将信将疑的心情,骆成捷的车阵来到了延平府大田县。
才刚进了县城,大田县的百姓,就纷纷迎了上来,待到打听清楚了宋尹廷宋老大人也在这车阵中,竟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骆成捷见状,心说宋国公即便再巧舌如簧,也难蒙骗这么多百姓吧?况且这些天来,自己将他看得这么紧,他哪里腾不出手来布置这些?
坐在另一辆马车中的宋氏三杰,也都一时愕然。
等到百姓中有人高呼,恶贼张贤业已在宁阳县外伏法,众人更是一脸诧异。
宋尹廷先前还有些纳闷,不知此地百姓为何会如此拥戴他,一听张贤业已伏法,更是又惊又喜。
至此,宋氏三杰便已经断定,非但宁阳县有变,就是百姓跪拜相迎的场面,也必定出自步执道之手。
只是即便宋国公也想不通,步执道何以杀得了张贤业。
骆成捷却没想那么多,当下命车阵调头出城,直奔宁阳县。
两天之后,得知宋尹廷宋老大人亲至,宁阳县举城百姓,夹道相迎,口呼“青天”。
更有一人冲到车阵之前,跪地抢道:“属下越州马乾,奉宋老大人之命,组织乡勇,抗击贼寇,幸不辱命!老大人请看!这便是张贤业项上人头!”
宋尹廷根本不认得这马乾是何许人也,却猜到他必是步执道麾下的江湖人,也立即明白了步执道不愿抛头露面的理由。
也亏得他颇有应变只能,当即站到了车前,老泪纵横地连呼了三个:“好!”接着竟然迎上前去,双手扶起马乾,一脸欣慰道:“老夫不曾看错你!不曾看错你呀!你快说说,是如何杀了这奸贼的?!”
马乾方才跪地高呼时,心中还有些打鼓,这时见眼前这儒官器宇轩昂,料他必是宋尹廷,又见他演得比自己还要高明,心下大定,便将步爷先前已命他背熟的一套说辞,原封不动地还原出来。
一半事实、一半添油加醋,马乾情绪激动,将几日之前发生在宁阳城下的战事,讲得一波三折,仿佛死里求生,说到已有大半乡勇丧命与漳州玄骑刀下时,已泣不成声。
城中百姓未曾亲眼得见,此时听他说来,也不觉得有假,于是也跟着一起感动流泪。
宋尹廷自然知道,这其中有许多都是编的,最明显不过的,便是单以数千乡勇,如何胜得了漳州玄骑。
可事到如今,他哪怕硬着头皮也得认下来。
然而当天傍晚,宋氏三杰与骆成捷一道检阅马乾麾下的乡勇,亲眼见了这支明明纯由乡民组成,却杀气腾腾的乡勇,宋尹廷又觉得,这些人兴许真有可能以逸待劳,杀了劳师远征的漳州玄骑。
骆成捷似乎也有同感。
此后,骆成捷又在剑州府绕了一大圈,虽然他总觉得有些似有似无的疑点,却终归是看到了剑州百姓对宋尹廷三叩九拜,千恩万谢。
加上宁阳县外一场恶战留下的痕迹,无数乡勇与漳州玄骑的尸首;煞气十足,显然不久前刚刚死战而胜的乡勇,如此种种,铁证如山,骆成捷便是不信也得信了。
更何况,还有那份矛头直指淑妃娘娘的案卷。
而早在骆成捷进入宁阳县的时候,步安就率七司人马,绕远路出了剑州府。
等到骆成捷从剑州府往回赶,他便已经到了几百里外的泉州府武荣县。
………………………………
第309章 只为那身后之名
短短几天时间,步安不可能布置得滴水不漏,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因此他在督察司的人马进入剑州府之前,只做了最要紧的几件事。
第一是把“步爷”这个名号,从剑州百姓口中抹掉。
这当然不易,现如今整个剑州府,有哪一个不知道他七司步爷?
但是说难也不难,因为督察司的大官,不可能真的“深入群众”,只要事先做好了安排,便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林惟均等人听说能够只字不提那位凶神恶煞般,而直接攀上都指挥使宋尹廷的关系,自然求之不得。
在百姓们看来,如此做法也更符合他们听过的那些戏文上,劫富济贫,不留姓名的豪侠形象。
第二,是要百姓们一口咬定,光复剑州府是宋尹廷的功劳。
这个简单。
第三,则是要定闽军统一口径:漳州玄骑,全是死在了他们手下。若是督察司的人问起细节,底下兵卒只需咬定为了报仇,杀红了眼,记不得了便是。
事实上,即使这三样出了些许纰漏,也无伤大雅,只要大方向没有错,宋尹廷便该知道如何把握。
督察司的人肯大老远陪他跑一趟剑州延平,多半是秉公行事,而不是有意要摁死宋家,眼下张贤业都已经死了,对于各方来说,将所有脏水往他身上泼,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底,即便最清正的官,也只是在大义上比其他人更有底线,而不会凡事都刨根问底。在这大梁朝,哪个当官的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其实,步安在剑州府还有些琐事要收拾,首当其冲的便是剑州城还没拿下,另外,搜刮了六县豪门的金银,也没来得及取走。
只是督察司的人来得太急,保险起见,他还是不愿多留了,心说最多等这些“绿毛”都走了,再回去一趟便是。
隆兴三年正月初九,除了留在了定闽军的那十几人,七司剩下百多人悉数走出延平,时隔两个多月,再一次踏入泉州府地界。
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嬉皮笑脸,有的缺胳膊瞎眼,身上却是清一色脏了吧唧的灰色大氅,来到武荣县城下时,委实将守城的官兵吓了一跳。
等到他们排着松散的长队,慢慢腾腾地经过巡检,邓小闲甚至朝着身后弟兄们嬉笑道:“比这更大的县城,咱也打下来过,眼下要老老实实排着队进去,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官兵们更是听得一脸愕然。
假如不是瞧见了步安手中,拿着宋尹廷的兵符,这些官兵说不定当时就要将这群人拿下了——当然,以邓小闲混不吝的性子,最后究竟是谁拿下了谁,还很不好说。
进了县城,安顿了七司人马,吩咐张瞎子看紧了邓小闲——其余人他都不担心——步安便去驿馆找陈阙安。
陈老知县一见了步安,满脸警惕地将他拉进了屋,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是:“贤侄可是从剑州府回来的?可曾遇上了天使?”
事实上,他多少也觉得,自家这位师侄,委实是命大,两进两出剑州府,竟然跟没事儿人似的。
步安心说,这年头天使这么不值钱的吗,怎么来来回回,遇上的全是这号“鸟人”,当下一脸惊讶道:“哪个天使?不曾瞧见啊!”
陈阙安这才将右都御史骆成捷来了泉州府,带着宋氏三杰一同去了延平剑州的秘闻,说了出来。
他住在武荣驿馆,正是小道消息满天飞的地方,只要是长了耳朵的,都能听说着消息,只是关于骆成捷忽然现身七闽道的原因,此地已经传得极为离谱。
步安听说宋国公也在那车阵上,又想起右都御史骆成捷出自乐乎书院,没听说他与曲阜书院有什么过节,因此心中愈发笃定。
陈阙安似乎已经意识到,骆成捷现身七闽道,必然与林通案脱不了干系,这些天来,日夜担惊受怕,偏偏又不敢与人提起。
这时见了步安,又老调重弹,说自己已看淡了名利,有心告老还乡了。
步安却知道,他看淡名利是假,有意脱身是真,当着他说这些,分明是想借他之口,转告宋尹廷的。
事实上,步安上回见他心灰意冷,就已瞧出了端倪,只是当时事情还没有办妥,不好多说什么。
眼下却是不同,当下笑道:“恭喜陈师伯了!”
“何喜之有?”陈阙安听得一脸茫然。
步安于是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张承韬倒了。”
陈阙安毕竟混迹官场数十年,自然明白张承韬倒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愕然道:“贤侄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步安笑道。
这陈老知县,刚才还说看淡了名利,此刻却忍不住在这斗室之中来回踱步,脸上笑着笑着又看向步安,不放心般问道:“果真倒了?”
“绝无戏言。”步安点头道:“师伯这回可是平步青云了。”
陈阙安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会儿走来拍拍步安,说“果然是少年人果决,若非贤侄推那一把,师伯我哪有今日”,一会儿又走到窗前,轻拍桌案,一脸神往。
步安见他一把年纪,居然也难以自持,也不由得感慨官之一字,对于古往今来的念书人来说,分量有多重。
想来所谓淡泊名利的,大半都是跟陈师伯方才一样,明知求不得,才刻意摆出清高姿态吧。
他任由陈阙安“失态”了一会儿,才笑着问道:“师伯可曾想过,问宋尹廷讨个什么官儿来做?”
陈阙安闻言,心说自家这师侄,虽说胆识过人,可终归还是太年轻,笑着摇头道:“这便要看宋老大人的意思了,哪有开口讨要的?”
步安微微一笑道:“连升三级如何?”
陈阙安连连摆手,心说这怎么可能。
“师伯说得对,连升三级怎么可能。”步安忽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连升五级,从四品,知剑州府。”
陈阙安只当他是疯了,连升三级已是痴人说梦,连升五级,更是终大梁一朝,都从无先例,何况剑州府如今还在拜月邪教手中。
“师伯兴许还不知道,剑州延平两府,眼下早已光复……”步安顿了顿才道:“剑州府便在拜月邪教跟前,这剑州知府想必没什么人愿意去做,而师伯又恰巧曾任昌泰县令,应付拜月邪教,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陈阙安愕然看着步安,半晌才喃喃道:“这是宋老大人的意思?”
步安缓缓摇头,接着道:“师伯若是愿意,我有七八成的把握。”
陈阙安沉吟半晌,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看看步安,然后仿佛渐渐通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富贵险中求?”
步安莞尔一笑,记得这是还在漳州府昌泰县的时候,劝陈阙安去给宋尹廷送案卷,临别前说过的话。
他点了点头:“富贵险中求。”
“师伯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在乎什么富贵。”陈阙安缓缓抬头,看着朦胧的窗外:“便为了身后之名,拼上这把老骨头吧。”
步安抱拳叹道:“师伯高洁,弟子实在钦佩!”心中却暗自觉得好笑:从四品的知府乌纱帽,哪怕只戴上几天,就要呜呼哀哉,师伯你也心甘情愿的吧?
………………………………
第310章 好呀你个步执道
陈阙安不是张悬鹑,自然得以不同的策略来对待。
说白了,张悬鹑是真小人,陈阙安……说他是伪君子显然过了,但这位师伯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儒生装腔作势的劲儿。
因此,步安跟张悬鹑言利,跟陈阙安打交道时,却恰好相反。
事实上,他也不需要陈阙安表达一丝一毫的效忠之情。
道理很简单。
步安在嘉兴府没有人,只有牢牢捏住了张悬鹑,才能把嘉兴府拿在手里。
剑州却截然不同。
剑州府远没有嘉兴府富庶,纵有些家底,也已经被步安刮干净了。所以,他要的不是剑州府的钱粮,而是从军事上实际掌控它。
在有马乾执掌定闽军的情况下,政治上已然没有抱负,人情上多少有些牵连的陈阙安,便是最好的知府人选。
当然,步安还考虑到了另外两层。
首先,陈阙安出自天姥书院,宋尹廷即便使再大的力推举他,都不怕皇帝起疑。
其次,刚刚削了天姥屠良逸的情况下,破例提拔陈阙安,做个不痛不痒的剑州知府,也有助于皇帝摆出一副“就事论事,赏罚分明”的态度,来暂时安抚天下儒门。
总之,这件事看似破格,却符合各方的利益,至于到底办不办得成,得看宋尹廷的本事。
从武荣官驿出来,步安去了一趟城外的曲阜大军军营。
果然,远远地便能瞧见稀稀落落的绿衣督使——看上去没把曲阜大军看得太严,想来只凭这些人,也看不住偌大的军队,不过是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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