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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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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伤》
作者:小十二月
萧府初情
第一章 逃离
       春雨绵绵,一下便是十日有余。
暮色已浓。
村头泥泞的小路上,庄无暇正深一脚浅一步的往家里赶,怀里紧紧抱着从城里买来的药,任身上被细密的雨滴淋湿透,也不让这珍贵的药包有一点受损。这是用来救她相公的命的啊。
自幼七岁时父母过世,庄无暇便被李家收为童养媳。本来,这也算是她的幸运,至少不用过流离失所的生活,李家婆婆对她虽严厉,但也极少打骂,她的相公李蒙比她长五岁,人不傻不痴不丑也不残,可惜,就是身患疾病。
李蒙的病越来越重,不见起色。李家恐慌,在无暇十五岁时便逼她与李蒙入了洞房。可惜那时候,李蒙身子已非常虚弱,他看无暇年轻貌美,不忍毁了她,便一直没有与她行夫妻之实。
一年来,无暇精心照顾着李蒙,每日里为他奔走求医,可李蒙的咳嗽却依然很严重,如今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咳血。李家上下都埋怨无暇不能生子,又不能为夫带来祈福,便令他们夫妻二人搬到后院,于是这照顾相公的担子,全落在了无暇一人身上。
“无暇!无暇!”
无暇匆忙抬头,就看到邻居白嫂慌张的迎面跑过来,“无暇!你可回来了!快走!”
“什么?白嫂!是不是我相公他又咳血了?”无暇心里一紧。
白嫂眼冒泪花,语不成调,一把拉住她就往回跑,“恐怕、恐怕阿蒙他不行了!”
“啊?!”无暇浑身一震,呆立而住,手里的药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快走啊!”
无暇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全身颤抖的拾起地上的药包,撒腿就往家跑。
“李郎!李郎!”
冲进家门,无暇顿时惊骇的看到,李蒙趴在床边,地上,已有一大滩暗红的血。
“李郎!”无暇扑过去扶起李蒙,“李郎,你怎么样?”
李蒙抬脸来,一头的冷汗,苍白的脸,唇上残留的血渍分外惹眼。
“李郎,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煎药,马上!”无暇慌乱的举着手里的药包,正要站起来去煎药,被李蒙一把抓住她,“无暇……”
看着相公已奄奄一息,无暇心如刀绞,“李郎,你会没事的……”
“不,不用再管我了……我……我……咳!……”李蒙又趴下去猛咳了起来,立即又吐出一大口血。
“李郎……”无暇双手颤抖的为他擦试唇,眼泪迸发而出,“李郎,你坚持一下……”
“不、不……”李蒙大口的喘着气,眼神已开始涣散,用尽最后一口气,叮嘱:“你走吧,快走……我死了,会……连累你……”
无暇心痛的摇头,“我不能抛下你,李郎!”
“走……快走啊……”李蒙用力将她推开,身子随之一个停滞,然后扑倒在床边,一只胳膊垂下去,断了气。
“啊!”无暇惊呆。
一直站在门口的白嫂看事以至此,便上前拉住无暇,劝道:“无暇!你快走吧,李家大娘恐怕很快就要来了,看到……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呀!你还是快逃吧!”
无暇许久才哭出声来,跪着扑在李蒙身上,“李郎!李郎……”
“无暇,听嫂子的,你快走吧,不然,你相公也死不安息啊!”白嫂偷偷抹了把泪,便狠了心将无暇拉起,硬扯着她推出门外。
无暇最后回眸望了一眼孤零零死去的相公,悲哀之余,心下一横,转头向村外跑去。
*
热闹的街市。
对面,两个身披孝衣的年轻女子,跪在路边,地上有写着她们自愿卖身为奴埋葬师父的纸张。
庄无暇蹲在对面看了她们半天的功夫,才把那纸上的意思看明白。
于是她灵机一动,受到了启发,决定和她们一样,也拿了个瓦片在自己前面的地上写了几个简单的字。然后就一直坐在这里,观察对面的女子有什么样的经验,以及等待能被恩人带走。
实在是,她很累了,而且饿了三天。从村里跑了两天一夜,她才进了京城,然而身上的铜板只够买两个包子和一碗豆汤的,如今她的怀里,还塞着半块包子皮,每到饿得不行,才拿出来抱着膜拜的态度郑重其事地啃上一口。
她要尽快找到地方吃饭。
面前偶尔会有人过来细细的对她端详,每次她都极力把身子坐正露出期盼的表情,希望会有人将她带走,可是每次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厌恶和嫌弃,然后,有个人就到对面,领走了其中一个姑娘。
看着那个被选中的姑娘脸上开心的表情,庄无暇羡慕极了。然后她反省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人愿意带她走?
身边突然啪的一声响,是一个小铜板落地的声音,庄无暇猛的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小乞丐飞速跑过来迅速抓起铜板,然后噘起嘴撤着身子极其鄙视的盯了盯她,逃避似的跑掉了。
庄无暇有片刻的楞怔,然后她慌忙站起来,跑到一处水洼地,一照,果然看到自己满脸的污渍,捧起不太混浊的雨水洗了洗脸,她才松了口气,站起身将身上的泥垢也挥了挥,这才重拾信心向自己的小摊走去。
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小叫花给占了,她心头一急,撒腿就冲过去,不料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身体。
“啊呀!”庄无暇惊叫一声摔到在地,身上的骨头仿佛都要碎掉。
“死要饭的!找死!”随着一声恶骂,庄无暇抖簌着抬起头来,两眼疼出泪光,看到一个官卒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大爷……”她颤着声音,垂下头努力的想爬起来逃走。
“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只好定定的站住,用余光瞥见一个打扮贵气的小姐,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抬起头来。”那小姐命令着。
无暇转了转眼珠,暗吸了口气,便慢慢站直身子,昂起了头,与那小姐对视。
这小姐长得娇艳玲珑,一对眸子冷清中透着严谨,她细细将无暇看了个遍,才轻启红唇,问:“姑娘不是乞丐?”
无暇慌乱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人先问她话了,那真是太庆幸!紧接着,她扑通一声跪下,可怜地乞求:“小姐,你能收留我吗?我什么事都可以做的,砍柴洗衣……”
刚才被她撞的男子俯到小姐耳边低语几句。
小姐脸上略有动容,似思索了下,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可识字?”
无暇心头一喜,不由更加紧张了,这可是她改变命运的好机会啊,绝不能错过,于是她努力定了定神,乖巧地答:“小女名庄无暇,识一般常用字,和,很多草药的名字。”由于长期给李蒙看病,她没少出入药铺,天长日久,别说药草的名字,就连药草的用法功效也略知一二。
小姐轻挑了挑眉,显得有些惊疑,“识草药?”
无暇用力的点点头,从小姐的眼里她看到小姐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于是她越发集中精力,竭力想要表现得更好,“回小姐,小女自幼因家里有病人,经常去城镇抓药,慢慢的,便对多种草药的煎法用法非常熟知。”
小姐露出欣然了然的笑意,垂目略有思忖,便问:“那么如今是为何卖身?”
无暇闻言心中一痛,缓缓垂下头,低声道:“被我家夫人赶了出来。”
“因为何事?”
无暇心里着急,手指紧紧捏着衣角,额头都要沁出汗来,这要是给小姐说是因为侍候的病人死了,人家还能收留她?
“嗯?”小姐显得有点不耐,同时眼中也露出怀疑。
“问你话呢!”一旁的男子吼了句。
无暇颤了颤身子,努力扯了扯嘴角,脑子里拼命的转了几圈,才小心地道:“那是因为……因为夫人养的猫……被我看丢了。”说完,她暗自长呼口气,微垂着头,眼睛不由自主的偷偷斜向小姐。
小姐不屑地一笑,“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你跟我走。”
无暇惊喜交集,猛的抬起头,目光闪烁的望了望小姐,忙弯下腰跪到地上连连叩头:“谢谢小姐!无暇做牛做马,一定好好侍候小姐!”
小姐淡淡一笑,转身就走。
“还不快跟上?”男子冲无暇皱了皱眉。
“哦,哦。”无暇激动地应着,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泥土,亦步亦趋地跟在男子身后。
“对了,你叫做什么?”小姐突然回头问。
无暇慌忙回答:“回小姐,我叫庄无暇。”
“无暇?嗯,名字还不错。记住了,我们是萧府。”
“无暇记住了。”
小姐不悦的盯她一眼,“还有,从今天开始,你要自称奴婢。”
“是,奴婢知道了。”无暇小心谨慎的答,心里雀跃的想着这次终于投靠到人家了,终于可以有饭吃了,所以,一定要保住这样的好运气,否则她对不住临死不忘叮嘱她的李郎,对不起为她收拾残局的白嫂,也对不起她凭空编造出来的猫。
第二章 初见
       不一会儿,无暇终于被领到了一个庄严贵气的大门前,高高的门庭上边,刻着巍峨的两个字:萧府。
这两个字有点复杂,但无暇很庆幸刚才萧家小姐已把这两个字给她说了一遍,于是她仰着头把这两个字的笔划仔细的看了一遍,并轻轻的念:萧府、萧府。
萧小姐回头瞄了瞄她,眼神里露出一些满意。从无暇这细微的动作,她发觉无暇应该是一个心思细密且头脑清楚的女子。
无暇跟着萧小姐进得大院,便将她交给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这妇人是管事的珍姨,珍姨将无暇领到了婢女们住的杂院,然后对她进行了简明扼要的培训。
对于这些粗活,无暇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她虽然年纪小,身体也单薄,但从小锻炼得手脚麻利,而且在这里又没有田地里的活,算起来,比以前在李家还要轻松些。
不肖几日下来,珍姨对无暇的勤快肯干又机灵利索很是满意,对她不再有什么为难之处。
无暇一颗心儿总算安定,这静下心来啊,她不由的开始怀念起李蒙,脑子里不定期的出现李蒙死前的惨状,心里不免阵阵抽痛。
“无暇!无暇!珍姨叫你呢!”忽听得门外小环跑过来,急喘吁吁的叫她。
她急忙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回过身来问:“说了是什么事吗?”
小环眨巴着眼睛,有点紧张地答:“是小姐来了!”
无暇脑袋里打了个机灵,忙慌慌张张的把自己身上拍打拍打,理了理头发,便急步踏出门去。
小杂庭院里,由于萧小姐的大架光临,顿时蓬荜生辉。
无暇垂下头小碎步跑到珍姨身侧,屏住气小声叫了句:“小姐!珍姨。”
珍姨笑嘻嘻地对小姐道:“小姐,小姐您的眼力果然非同凡响,带来的这小丫头灵巧又会干活,呵呵呵。”
萧小姐不动声色的从眼角瞥了珍姨一眼,再微垂下目细细地看向无暇,目光中时而疑惑时而惊讶,然后是有些茫然的若有所思,足有一刻钟,当珍姨和无暇都感觉到空气一点点要结冰时,她终于轻开尊口:“你叫什么名字?”
无暇浑身一顿。
她的名字有那么难记么?这萧小姐已经问了三遍了,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小姐问你呢?!”珍姨在一旁焦急地推了推她,一边对萧小姐嘿嘿地歉意一笑。
“哦,”无暇回神,慌张的道:“回小姐,奴婢、奴婢叫庄无暇。”说完手指紧紧捏紧了裙子。她还不太熟悉自称为奴婢,但话到嘴边,便自然想到小姐的教诲。
萧小姐没有接着问,只是半眯起眼睛,挪动莲步围着她走了半圈,一眨不眨地看她。
看得她心里一阵儿发毛,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脑袋里拼命的转,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不对。
一旁的珍姨也纳了闷,小姐的这种目光尤为奇怪。
稍时,萧小姐终于渐渐吸了口气,似自言自语地幽声道:“没想到,一旦吃饱了饭,不过月余,这丫头竟出落的如此清丽脱俗。”
没错,经过这些天来的滋养,无暇与刚来时已相差甚远。原本略显干瘪的身子开始丰润起来,凹凸有致;脸蛋儿白里透出了婴儿红,带着润润的光泽;一双明眸纯洁灵动,犹如嵌入水中的明月;不高不低的小鼻梁窄而精巧;一张樱桃小嘴薄薄的竟也不失性感。
萧小姐陷入了深思和犹豫。
却急坏了珍姨,吓坏了无暇。
又似良久,珍姨终于壮大了胆子,小心提醒:“小姐,您不是说……今天要提她走的么?”
萧小姐这才回过神来,略眨了眨眼睛,再淡淡的看了无暇一眼,说:“嗯。跟我走吧。”说完,一转身便向院外走去。
珍姨忙喜悦地推了推无暇,“快跟小姐去。”
“嗯嗯。”无暇紧张的连连点头,脚步不敢停歇一刻的跟上萧小姐。
珍姨笑着望着无暇的背影,低声嘀咕:“好姑娘,去享福吧。”
*
然而无暇此刻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小姐这样专门来领人,定是要侍候萧家的某个主子,这以后做事就得越发的小心,脑子里的弦得绷得更紧,否则,她这碗饭可就保不住了。
一定要让自己做到非常好,最好!无暇悄然在心底给自己命令。
走在小亭廊里,无暇心情紧张也怀着喜悦,从余光中,她瞄到萧家漂亮的庞大的庭院,平日里,她可不敢在这种高贵的地方乱跑,也就偶尔在打扫的过程中远远的看上一眼,心中羡慕向往不已。以后,如果都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做事,那该有多好!
这个梦想,已经马上就要实现了!只要她谨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一路萧小姐不再回头也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她就这样紧紧跟其身后,一边偷偷熟悉周边的景物。
穿过了一个漂亮的庭院,她们走到了青石板的小路上,周围种着一些小树及花草,整齐且干净。无暇略疑惑了下,不由抬眸望了一下前方,却发现迎面走来了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慌神之下又重新埋下了头。
“楠儿!你又来瞧你二哥了?真是个体贴的好妹妹呀。”对面的男子带着略有轻佻的口气。
萧小姐停下了脚步,态度似乎也有点冷淡淡,“大哥,你即使闲来无事,也别去打扰二哥清静了。”
原来这位是萧家的大公子,难怪看起来风流倜傥,而且样貌也着实俊朗。
无暇屏气凝神的定了定,欠身小声道:“见过大公子。”
“嗯。”萧大少傲慢地从鼻息里哼出一句,然后对萧小姐牵唇一笑,“妹妹,你二哥正在对柱静坐,不该打扰他的是你吧。”
“我去是有正事。”
“我说妹妹,你别总满眼里就觉得你大哥游手好闲!”
“不是吗?”萧小姐说着就往前跨步,被萧大少一把拦住,声音笃然变得冷厉:“萧玉楠!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无暇吓得一滞,呼吸都开始急促。
萧玉楠冷笑一声,嗓音放轻,“大哥,我确是找二哥有事情。”
“哦?什么事?”萧玉展恢复了懒懒的语气。
萧玉楠瞥了眼身后的无暇,无奈地道:“巧儿也走了两个月了,二哥身边总要有个机灵的丫头。”
“噢?你的意思是……”萧玉展似笑非笑的把眼神正式的转到无暇身上,“这个丫头很机灵?”
“她是我亲自挑的,这就给二哥带过去。”萧玉楠说着把目光转向无暇,“快走吧。”
“是,小姐。”无暇忙向前迈步,不成想胸部忽然横过来一支手臂,无暇心里咯噔一声顿住脚步,嘴巴也开始不利索:“大、大公子?”说着还惊慌失措的抬眸看了萧玉展一眼。
“果然是个俊俏的丫头。”萧玉展邪邪地勾起唇角,拦在无暇胸前的手臂有意无意地碰触了触她的身体,然后缓缓向上移,修长的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眼睛在她脸上肆意流转。
无暇惶得眼睫毛都轻轻抖动。
萧玉楠烦感地皱起眉心,“大哥!”
萧玉展这才满不情愿略带留恋地收了手,轻咳了一声,问:“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庄无暇。”无暇瑟瑟地答。
“嗯。”萧玉展点点头,收了眼神望向萧玉楠,讪笑的伸出手:“我们萧家的宝贝妹妹,辛苦了,请。”
萧玉楠讶然纳闷的上下瞧了瞧他,抿了抿唇没接话,便示意无暇一眼,侧了身向前走去。
无暇快速对着萧玉展福了福身,紧跟上萧玉楠的脚步。
萧玉展站立在原地,贪婪地盯着无暇纤弱可人的背影,唇角荡起满意地微笑。

雅致的庭院,幽幽飘着清淡的香气。
高高的一处朱红雕花亭廊,一道纯白的侧影如若白莲般娴静而坐,手执一支笔,在身前的桌台上细细描绘着。
无暇的视线一接触到那如梦如幻的人影,便再也移动不开。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
如瀑的长发随意的以一条青丝带束起,整洁白净的衣袍内裹着秀气柔韧的骨骼,侧面的位置,突出了脸上那长长的睫毛和高高的鼻梁,嘴巴的线条极其优美,专注地盯着桌台的眼睛尤其清澈。
只是,那人就这般安静的坐着,周身便凝聚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不容你轻易的去碰触。
清雅出尘如白莲,冰心傲骨如红梅。
“二哥。”萧玉楠轻声叫了句,站定在亭台之下。
无暇恍然惊醒,忙把目光撤离那人身上,心慌意乱的垂下头去,乖顺的站在萧玉楠身后。
余光中,她看到那人缓缓侧过头来,淡然的应了句:“是楠儿。”声音不清不浊,尾音有着浅浅的沙哑,听得人心儿痒痒的。
无暇不觉有点气息紧促。
“二哥,你在画什么?”萧玉楠声音轻柔,面色温和,完全不似与萧玉展说话时的神情。
“你上来看看。”
萧玉楠抬脚上台阶,回头看了看无暇,示意她跟上。
无暇小心的跟着上了台阶,到了亭廊之中,这才发觉这里风景独秀,亭廊里侧,长着一棵苍劲秀婉的梅树,虽是已春的季节,那冰枝嫩绿的风姿依然憾人。
第三章 收留
       “果然,二哥独爱画梅。”
随着萧玉楠的声音,无暇也将目光放置桌台之上,却见铺在上面的白纸上,赫然画着一枝迎雪吐艳的白梅。
无暇不由轻轻一愣。
不得不说,这画上的梅虽只是几笔勾勒,却点出了梅花铁骨冰心的特别风格,疏影清雅,栩栩如生,让人误以为周围清清的香气是由画上的白梅凌寒飘香而来。
“二哥,楠儿今天给你带来一个奴婢。”萧玉楠并没有过多的欣赏那纸上的梅,直接的进入主题。
无暇暗自惊慌了下,又悄然压下惶然,飘飘向着面前的人施了一礼,雅声道:“见过二公子。奴婢叫做无暇。”
一道明亮却温润的目光流转到无暇脸上,无暇不觉心口猛跳,低垂着眉目屏气凝神。
目光转开,无暇暗自松了一口气。
“楠儿,我没说过要奴婢。”语气温和,却带着漠然。
无暇心头重重一击。
“二哥……”萧玉楠有点着急的上前一步,轻轻扯了扯萧玉郎的衣袖,娇声道:“你身子骨不好,楠儿整日担忧你啊,你府上不能少了侍候的丫头呢。”
“有小凤和亭儿就够了。”
无暇的手指捏紧了。
难道,她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吗?人家根本就不接收她,那么以后,是不是还能够留在这座大院里?如果不能留下……
“二哥,这丫头倒是识些药草,在二哥府上总是有用些。”萧玉楠说着对无暇使了个眼色。无暇忙集中精神,慎重地颤声道:“二公子,奴婢先前家中有病人照顾,所以识得一般药草的用法及功效。”
萧玉郎微敛了目,轻皱了皱眉,似有不耐或者是不愿在这件事上与人纠缠,便淡淡的应了句:“那就将她留下吧。”
无暇心头大喜,感激地双腿跪下,颤声道:“谢二公子收留!”
萧玉郎这才有些惊异的侧目,细细的看她一眼,却是冷漠的道:“起来吧,你先跟着小凤做些杂事。”
“是。”无暇抑制着心头的欢喜,瑟瑟的起了身。虽然只是做些杂事,但是留下来了,她便有饭吃了,如果够乖巧够机灵,今生都衣食无忧了,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二哥,那楠儿就先回去了。”
“嗯。”萧玉郎又将目光转回到案桌上,重提起笔。
萧玉楠望着萧玉郎微顿了顿,转过身来,正了色对无暇讲:“无暇,你日后要好生侍候二公子。切记。”
无暇哪敢怠慢,忙垂首福身,“无暇谨记。”
萧玉楠最后瞄了一眼旁若无人执笔描画的萧玉郎,便揽了袖,下得台阶去。
无暇目送萧玉楠出得庭院,暗吸了口气。
今日一出门,竟全得见萧家大小姐和两位公子,无暇这一会儿脑袋里几乎消化不开。今日的萧玉楠,大家闺秀里透着豪气又带着些许阴戾,适才她走前对她的叮嘱,无暇怎么回想都觉得有些怪异。
大公子萧玉展看起来似是一纨绔公子,从萧玉楠对他的态度来着,应该对他有少许的鄙视,远不如对二公子萧玉郎的敬重。
无暇不由将目光缓缓移到萧玉郎身上,暗自揣摩。
倒也是,这二公子沉静清冷,威严自生,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敬畏感。但同时,他端坐的优雅姿势,专注的纯净眼神,却又给人亲和温润的感觉。
好个奇异的人儿。
*
萧玉郎微动眼睫,似感觉到无暇紧盯的目光,手下停了笔,缓缓侧过头来,不期然与无暇炯炯的目光打了个正着。
无暇只觉得眼前猛的一亮,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他的面容无法用词语来形容,无暇此刻心里只有两个字:仙人、仙人。
适才她只是不太清晰的看见他的侧脸,便觉得无比完美,此时正面对视,才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龙眉凤眼,雕刻之貌,完全不似尘世凡人。
“你有什么事吗?”萧玉郎轻吐如云,却听得无暇心头一震,仓惶间收回目光垂下头,“奴、奴婢失礼了。”
萧玉郎再淡然看了看她,不再作声,重新坐正身子全神贯注的挥动手中的笔。
无暇轻拍了拍胸口,眼睛不敢再往他脸上看,便只得悄悄的望向桌台,却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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