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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花香月满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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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男子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起身正欲离开,身边的白衣少女淡淡地:“既是绮罗夫人病了,我也同你前去为她诊诊脉吧!”
    白衣男子身形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跟在那燕儿的身后,同那白衣少女一同出了大厅。
    进了明珠园的内室,我只觉一股甜香味扑鼻而来。隔着薄薄的纱帘一望,室内的妆台,小几、床帐,无不精美异常。而那甜香味,正是从床边一张小几上摆放的一个小香炉内传过来的。
    “公主,”燕儿掀开帘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公子爷来看你了!”
    闻言,床上那静静躺着的人儿似是动了一下,不过却并未说话。
    楼子焕看了看我,随即道:“绮罗,身子要紧,先诊诊脉吧。”
    床上的人儿蓦地转过头来,但见那俏丽的脸儿已不复往日的鲜艳妩媚,而是眼儿红红,脸儿黄黄,带着几分憔悴。她正欲开口说话,看见了我,她红唇一咬,又背过身去了。
    “绮罗夫人,我也曾习过医,你既不舒服,便让我先给你看看吧。”说罢,也不等她回答,我便掀帘走到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定了。
    不顾燕儿微微撅起的嘴唇,我示意她给我取来一个软垫,将软垫放好之后,我温言道:“绮罗夫人,将手伸出来吧。”
    绮罗公主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伸出手,放在了软垫上。我细细一诊,发现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风寒而已。想想也是,她原本就出身娇贵,自小便前呼后拥,风光异常。如今远嫁他乡,自然更加渴望别人的关爱。她今天如此表现,无非是想、、、楼子焕能多关心她而已!
    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而楼子焕也在此时踱到了床边:“丫头,绮罗身子有无大碍?”
    我站起了身,低头答道:“我先开几副方子,待得煎上几副药服下后,该是无碍的。”
    刚想转身去写方子,不想一个不小心,手带倒了几上的那个小香炉。啪地一声,香炉碎了,香灰四溅。楼子焕长臂一伸,将我带到了他的身后,一旁的燕儿则惊呼出声:“啊,公主,这可是王上特意送给你的、、、”
    绮罗公主闻言,眼眶又红了:“南姐姐,我这香炉该是没有碍着你什么吧!”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身边的男人握住了我的手:“一个香炉而已,明日我吩咐伺书去我房里取一个送来罢。”
    “你、、、欺负我!”绮罗公主满眼眶的泪:“你们、、、都欺负我!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父王母后,他们那么疼我,一声大话儿也不曾对我说,一个手指头也不曾动过我。我为什么要巴巴地嫁到这里来,这里人人都防着我,人人都远远地避开我。我、、、是什么公主,我是什么夫人,我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我、、、我要我的父王母妃,我要回大楚、、、”她声声哭诉,如在控诉。
    楼子焕皱起了眉,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温言对她说:“绮罗,你身子本就不舒服,应该平心静气才是。你好生休息,我马上唤人来给你煎药!”
    “不要走,不要,我、、、只想见你!”绮罗大哭着扑入了那白衣男子的怀里。她的一双玉臂,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她的臻首,则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前。
    那白衣如玉的男子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我,随即伸手拍了拍那还在哭泣着的人儿:“绮罗,别这样,我先在此陪着你就是!”
    看着面前这一对依偎在一块儿的两个人,我的心头不知是何滋味,仿佛这屋子里我才是那多余的人。转过身子,我哑声对燕儿道:“我们出去写方子吧!”
    燕儿取来了纸和笔,我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却不由自主地听着内室的动静。那里面传来了男人轻声的劝解声和女人的低泣声。渐渐地,低泣声停止了,屋内也无动静了、、、
    燕儿一直在盯着我看。良久,她才道:“你斗不过我们公主的,我们公主才是公子爷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不过是他的一房小妾而已!”
    一阵刺痛袭上心头,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燕儿眼含得意,继续道:“公子爷想要打江山,离不了我们王上,自然也离不了、、、我们公主!”
    我没有说话,刷刷两笔写下几味药,然后转身而去。
    一径毫无目的地走着,我的思绪紊乱异常。行至竹林旁边的一间小亭时,我停了脚步,然而思绪却渐渐平静下来:这种三人行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真不知自己是否能够承受,是时候该离开了、、、
    倚着亭子,摘下一片竹叶,我不由自主地吹响了信乐团的那首《离歌》: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夜半时分,我才缓缓地回了院子。刚到门口,却见一个俏生生的人儿立在那里。听见了我的脚步声,那人儿回过头来。我细一看,正是燕儿。看见了我,她笑了:“南夫人,公子爷吩咐,今夜,你不用等他了,他已在明珠园、、、宿下了!”
劝解
           劝解
    万籁俱寂的夜晚,一切都沉入了梦乡。几点寒星,把冷冷的光洒向人间。刺骨的寒风也在往来驰突,肆虐逞威。
    我抖抖索索地进了房间,只觉身上寒意阵阵,心中惟愿那漫漫未央的长夜早到尽头。寒冷将我的思维也冻结了,我浑然不觉自己的屋内还坐着一个人。直至那人唤了我一声“南丫头”,我才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古大娘那张忧虑的脸。
    “你怎么了,南丫头,我等了你一晚了!”古大娘起身,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可真暖和啊,视线中她的眉头却拧紧了:“你这孩子,手怎么这么凉啊,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了?”
    她的语气半含批评,半含怜爱,那慈祥的眉目令我想起了娘亲,我忍不住喃喃唤了一声“娘亲”。就见古大娘的眼眶红了,她一面拉了我到床上,一面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见我还在发抖,她干脆搂住我:“可怜的孩子,你既叫了我娘亲,我便有些话儿要告诉你!”
    古大娘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皂香味,那香味那么温暖,我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不再颤抖了。
    “你们这几个孩子,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我早把你们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古大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不愿你们任何一个受一点委屈!”
    古大娘动情地:“孩子,看见你这样,大娘真是心疼。可是,我们哪个女人这一辈子不是这样的呢?在家的时候,我们要听长辈的。嫁了夫家之后,更是要以夫家为尊!”见我没有反应,她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儿,必定不愿相信大娘的话,可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接着,古大娘又给我讲了一个女孩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远嫁到了另一国做了那一国王上的妃子。由于这是一场无奈的婚姻,在古代社会,那些公主的婚姻大多是无奈的,这个我也清楚,这位公主不带任何期待地远嫁了。可是,新婚那晚,她见到了自己的新郎,那是一个极为俊美温柔的男子,她的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地动了。就在那一晚,她爱上了那位男子。
    之后的相处,他们觉得很幸福,公主恨不得天天都能跟自己的夫君腻在一起。可是,新婚几天之后,他的夫君不再天天和她呆在一块儿了。这个时候,公主才意识到,她的夫君是一国之主,除了政事之外,他身边还有许多美丽多情的妃子,她们也都期望着他的宠爱。他是一位好国主,勤政爱民;他也是一位好王上,他待他的妃子们都很温柔。可是,他却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夫君,她多么希望,她的夫君能一心一意待她,就像普通的民间夫妻一样。可是,这、、、终究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
    她开始变得消极,甚至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也会心不在焉。这让他很不解,他美丽的公主原是很依恋他的啊,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个时候,有人告密说,公主另有心上人,并且还举出了一些证据。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她冷淡自己的原因啊。他是个宽厚的君主,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惩罚,而是渐渐地疏远了她。有那么多的妃子在等待他的垂青,他自然不必花太多精力在一个无心与自己的女人身上。
    后来,一次无意中的偷听,他发现自己误解了公主,她、、、并没有移情他人。他感到很愧疚,偷偷来到公主的院子时,才发现她已经是憔悴不堪。他心中又痛又悔,痛的是她的憔悴和不愿分辩,悔的是自己不该听信他人的诬告。
    公主见到了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而他,在一次酒后又犯了一次过错:他把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当成了她,并且还与那个丫鬟共度了一宵。醒来之后,他看见站在门口面色苍白的她。那一刻,他惶恐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女人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他、、、已经爱上了她,不是爱那些妃子那样地爱她,而是爱一个妻子那样地爱她。可是,他的发现、、、太迟了!
    公主一直郁郁寡欢,直至生下孩子之后,她便永远地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年轻的王上也变了,他不再勤于政事,而是天天与那些妃子们饮酒作乐。他的这些表现也让那觊觎他王位的奸人有机可乘,那个人偷偷地掌握了军政大权,最后甚至暗中在他的饭食中下毒,使他的身体渐渐地虚弱。没过多久,他发现了那人的意图,可是他此时已病入膏肓,无力阻止那人的行为了、、、
    故事说到这里,古大娘的声音凄凉了起来:“假如那位公主当初能看开一点,不那么倔强,那位小王子就不会成为孤儿,那位王上就不会荒废政事,那个奸人就不会有机会夺权,而这一切都有可能不会、、、”意识到了什么,她住了口。
    我静静地听着这个故事,如果我一直生活在古代,如果我没有那一世的记忆,也许我会认可她的话。历史上许多的昏君灭国,人们都把它归咎与他们身后的女人,商朝的妲己,西周的褒姒,唐朝的杨贵妃、、、女人何其可怜,成了那些懦弱男人为自己寻找解脱的一个籍口。可是,我毕竟是有着现代灵魂的人,我不会屈从于命运的安排。
    于是我说:“大娘,您是不是觉得这一切皆是源于这个公主的固执。可是,您想过没有,其实公主才是这个故事中最可怜的人!”
    古大娘眼神中带了痛苦:“是啊,我知道公主可怜、、、”
    “公主的结局源于这个男人的薄幸,而不是她的固执。”我继续道:“凭什么男人就可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呢?”
    古大娘下意识地堵住我的嘴巴:“孩子,这话大娘听见便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我挣开古大娘的手:“大娘,毋需害怕,我既有胆量说,亦有胆量承认。我知道大娘讲这个故事,是为了我好。大娘,您是不是要告诉我:子焕、、、他终归是要打下这江山的,到时候他登基为王,身边岂止一个绮罗公主,自然是娇妻美婢无数。我若像那公主那样的死心眼儿,也会徒自惹来伤心。不若干脆顺了这命,安安分分做好他身后的女人,也许还能太太平平地过完这一辈子,对也不对?”
    古大娘愣愣地看着我,良久,她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太聪明了,可是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古大娘最终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无比忧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临近天明的时候,我才依稀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见到了那个蓝眼睛的温柔男人,他柔情脉脉地对我说:“南南,我只愿同你一起、、、浪迹天涯!”
    睡梦中,我仿佛又听到了那曲《望月》,如悲如苦,如泣如诉。一曲既罢,那天人少年对我说:“丫头,我若背叛了你,有如此瓦!”轻轻一握,他手中的瓦片立时化为灰烬。
    睡梦中,我听到了大声的争论声,有人一直在慌乱地呼唤我,有人在说:“不是不放,是现在、、、还不能放!”,还有人提到了秦山,提到了离魂。
    睡梦中,耳边依稀响起了呼唤,那呼唤犹如杜鹃啼血,声声碎人心肠:“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指婚
           指婚
    第二天,我病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直到第十天的时候,我才慢慢好转过来。醒来后,夏荷特意告诉我,公子爷在我的床边整整守了几天几夜,对于她的好心,我唯有无语。
    雪后初霁。
    艳美的阳光把雪染作绯红,整个院子里光晶耀目,不可逼视。
    我再三央求夏荷,她才允我出了房子。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俩在院中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两颗黑色的石头做了眼睛,一根从厨房里要来的胡萝卜做了鼻子,至于嘴巴嘛,就借用了夏荷美女的胭脂了。
    雪人堆好之后,我们两个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在我们玩的高兴的时候,从雪人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头,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伺墨。他的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笑意,我忍不住问他:“伺墨,你有什么喜事吗,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伺墨的眼睛看向夏荷,我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伺墨,是不是公子爷允了你和夏荷的婚事了?”
    伺墨点了点头,仍是傻呵呵地乐着。夏荷看着伺墨的傻样儿,脸一下便红了。
    “伺墨,恭喜恭喜啊!”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院外传来,原来伺书和伺砚闻讯也赶到我院子道贺来了。想不到今天院里一下来的这么齐整,我十分高兴,连忙招呼他们进屋里坐。
    一进屋子,伺砚便好奇地跑到我那火桌子旁,东摸摸西摸摸地:“咦,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火桌子原是因为我畏寒,便照着那一世的模型,叫伺墨在他的作坊里做出来的。它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架子,不过做成了桌子的形状。天冷的时候放在火盆上面,拿被子放上去一捂,可暖和了。平时,夏荷做针线活,我看书的时候,都会坐在那火桌子的旁边,等到用饭的时候,我们再把那配套的桌面放在那上面,便又是一个现成的饭桌了。
    “这个可是南丫头想出来的新玩意儿,既舒服又好用,将来等我和伺墨成了婚,也、、、”夏荷突然住了口。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随即相对大笑起来。
    夏荷平时是很谨言慎行的,今天可能是太兴奋了,竟然情不自禁就说漏了嘴。见夏荷和伺墨两个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忙道:“行了,行了,等将来他们入洞房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地闹他们罢!”
    几个人围着火桌子坐好了,伺砚刚一坐定,便又忍不住“啧啧”起来:“这玩意儿真是好,南丫、、、夫人就是比我们聪明,总能想出一些新花样来!”
    夏荷见大家坐好了,取了一壶葡萄酒,再拿来几个被子,给我们每个人都斟了满满的一杯酒:“今儿大家都来齐了,就用我们院里的酒来招待你们吧。”
    伺砚口快地:“你只需招呼我们,伺墨可以自便,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招呼他。”
    一句话把夏荷又闹了个大红脸。
    “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伺书端起酒杯,笑吟吟地问我。
    这原是我请厨房里的酿酒师父,用那些未吃完的葡萄给酿成的。酿制普通的葡萄酒其实很简单,只需把新鲜的葡萄洗净了,再挤破放入坛中,然后再加入适量的白糖,等它自然发酵便可。其间不能密封坛口,因为发酵的过程中液面会上升。等到液面接近平净,酒味很浓,皮渣开始下沉,汁液开始清晰的时候,这葡萄酒就可以饮用了。鉴于我曾因喝醉酒而误了几次事,所以我才想到这个方法。葡萄酒浓度既低,冬天饮用还能取暖,昨天才刚酿好的酒,我就喝了几杯。
    “这是用葡萄酿的酒,就叫它葡萄酒吧,”我回答伺砚:“你们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伺砚最先尝了一口:“嗯,酸酸的,有点涩,还不错!”
    伺书道:“这酒喝起来挺温和,不上头吧!”
    伺墨则一气饮尽:“怎么跟喝水似的。”
    夏荷笑瞪了他一眼:“你这哪是在品酒,简直就是牛饮。你要不会品酒就不要乱说话,没的惹人笑话!”
    我们一伙人围着火桌子,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吃着小点心,说说笑笑好不融洽。后来大家终于不再叫我南夫人了,仍是转口叫我南丫头。我心里既温暖又感慨,仿佛时光倒转,我们又回到当年的顾府后院了。
    “我们现在有酒有点心,似乎还缺了南丫头的——”伺砚故意停了下来。
    “故事!”大家异口同声,然后又大笑起来。
    我看了看伺墨和夏荷一眼,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便徐徐道来:“话说昔日有个叫司马相如的少年,因出身贫寒,不得不四处游学,求取功名、、、”
    我把西汉鼎盛时期那个有名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讲给了他们听。在说到二人从私奔转而到临邛置舍卖酒的时候,大家都为卓文君的痴情唏嘘不已。当说到司马相如被武帝拜为郎官,衣锦还乡之后,大家都为这对郎才女貌的夫妻送上祝福。当说到司马相如在茂陵看上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便要弃糟糠而慕少艾,娶来当侧室传递香火时,我故意停了下来。
    伺砚好奇地瞪大眼:“怎么不讲了,南丫头,这个司马相如是不是太过忘恩负义了,想当初卓文君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跟了他的,他怎么能这样?”
    我叹了一口气:“历来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需从一而终。司马相如的做法在大多数男人的眼里,该是很正常的。”
    夏荷的神情有点凄恻,这时伺墨也不避我们在场,执起了夏荷的手:“你放心,夏荷,我伺墨此生只娶你一人。”
    夏荷看了看我们,有些不好意思,但眉梢眼角分明带了喜意。
    见目的已达到,我便把故事的结局告诉了他们。刚烈的卓文君作了《白头吟》和《诀别书》,而这也触动了司马相如的神经,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一时愁肠百结,遂将纳妾之事撂下。从“雪夜私奔”到“白头兴怨”,他们两人的爱情,虽有瑕疵,但也尚算完整。
    一个故事讲完,大家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伺书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见大家都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忙举起酒杯:“来来来,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我却讲了这么一个扫兴的故事,我自己罚酒三杯,向大家致歉如何?”
    “不要,南丫头!”伺墨拦住了我的酒杯:“我知道,你讲这个故事,是想我一心一意待夏荷,我伺墨虽愚钝,但知道南丫头你心肠好,我们非但不会怪你,反而会感激你!”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憨厚的伺墨,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伺墨,公子爷既允了你们的婚事,那你们可有择好日子?”伺书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还没有呢,我们俩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也没人为我们操心这些!”伺墨不无遗憾地。
    “你们不是还有我们吗,我知道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不如就定在那一天如何?”伺砚大呼小叫地。
    “下个月初六只有十来天了,时间恐怕不够、、、”
    于是,接下来我们又为择哪个日子,该怎么置办彩礼,如何布置新房开始争论得面红耳赤起来。
    当晚,楼子焕又来到我的房中,他只是静静地搂着我,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我却能感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无奈和悲伤、、、
逛街
           逛街
    年关将至。
    洛川城的大街小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趁着夏荷不在院子,从那条小路偷偷溜到了街上。外面天气虽冷,但人们为了过年,购物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行至一家玉器摊点时,我停下了脚步。摆摊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见我目注那些首饰,他忙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姑娘,我一看你就是个识货的主儿,我这儿的首饰制作精良,价格实惠,姑娘要不要选上一件?”
    我笑了笑,随即蹲了下来。一对莹白的心型耳坠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拿起看了一看,摊主忙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对耳坠子可是由上好的玉加工而成,戴在姑娘的耳朵上一定、、、”他的视线落到我的耳垂上时,便住了口,因为我的耳朵上并未留耳洞。
    摊主犹豫了一下,马上又拿起一对酒红色的镯子:“姑娘喜不喜欢这对镯子,你看它色泽清润,配上姑娘的纤纤玉手,定是漂亮非凡!”
    我扑哧一声笑了:“您是夸我的手漂亮呢,还是夸您的镯子漂亮?”
    摊主嘿嘿笑了:“姑娘真会说笑,我是想你买样好东西。”
    我刚放下那对耳坠子,一只手伸过来,掂起那对坠子:“老板,这耳坠子多少钱一对?”
    声音好熟悉,我忙抬起头来,然后便见到了阿布那张英武的脸。看到我,阿布愣了一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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