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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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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好郑老师在斗嘴耍贫不要脸方面就没赢过厚脸皮乔大个子,免得一会气到自个,只好选择缄默不理。

想想大个子出远门这段时间,叔伯妯娌也没少帮衬自己,不管存啥心,总要领人一份情,便从自己分类里匀出一身衣服给小四婶,她跟自己个头差不多,为了生儿子,已经好久没买新衣服了,选了一双黑色小坡跟皮鞋和一瓶搽脸油给大伯母,她鞋码跟自己一样,又最疼麦麦,经常给三个孩子做饭,上地打药时,也会顺带帮自己家打了,二伯母比她胖,脚比她大,衣服鞋子都没法穿,想想,拿出一瓶粉底霜,二伯母最讲俊,不舍得吃却舍得花钱买衣服和化妆品打扮自己,她虽然总给自己帮倒忙,但,妯娌之间,拉她一个,也不好。

还有富三婶,人热情,对麦麦好不说,还经常往家里送吃,说是给麦麦,可每回分量都足够三个孩子嚼头,农忙时,还让富老三用机动三轮给自家拉麦子呢?她人比自己胖,个头也矮点,夏天衣服穿不上,翻拣一番,将唯一一件羽绒服挑了出来,老实说,有点不舍得,可富三婶不比其他人,要送就送最好。

又从麦麦衣服里匀出一身给乔引,从乔大衣服鞋子里匀出一套给富大,从乔二衣服里匀出两身给富二、富三,从鞋子里匀出两双给秀兰、玉梅,将挑出来放到一旁,剩下全收进柜子里,加上新年时郑剑锋给买,按照农村标准,三个孩子小学毕业前都不用添新衣了。

“媳妇,还有热水没,”乔建在外面问道,“没了,就给我弄点冷水,我冲洗冲洗,”

“有,锅里还捂着一锅呢,我去给你端来,”

临出门时,瞟了眼盆里水,还真是脏,那搓下来灰都成条形,郑幺妹胃抽抽,想着晚上自己也要好好洗洗。

拎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放到铁盆边,对乔建说,“你自己兑兑,我去烧饭,”

拉开门栓,出了房,怕其他人回来,撞见乔建不着衣服样,又把门关上了,用肥皂洗了手,灶里火还没熄,扒拉扒拉,加了木材,加了半大锅水,淘米煮稀饭。

听见院子里有声响,怕孩子们回来,乔建还没洗好澡,添了两根大木材,便跑了出去。

“幺妹,你在家啊,我看你房门关着,还以为你不在家呢?”门外,从地里回来大伯母放下手中挎子,笑着说。

郑幺妹脸一红,转移话题地问,“大嫂,稻子好割了吗?”

“快了,再等两天就能收了,”大伯母说着,打水洗手,准备做饭。

“大嫂,你别做饭了,今天在我们家吃吧,建……”话还没说完,就见乔夏氏拄着拐棍,颠着小脚,呼哧呼哧地小跑着过来,“郑幺妹,青天大白日你关什么门,屋里是不是有人,谁在里面?”见郑幺妹房门紧闭,就要开门进屋硬闯。

捉奸

乔夏氏给沈兰香当了一上午免费保姆,被二伯母留在那儿吃饭,正在哄小孙子玩耍,就见对门王大娘急巴巴地跑过来拉着自己和二伯母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说看见郑幺妹领了个要饭花子进屋,两小时了,都没见人出来,说幺妹人长漂亮,心善,平日里没少给要饭花子米馍吃,可大媳妇家家将一要饭花子领进家,还是不妥当、欠思量,又说建不在家,家里除了幺妹又没旁人,要饭花子进去这么久没出来,别是出啥事了。

乔夏氏听出来了,这王大娘句句都在暗示她幺妹可能爬墙了,知道王大娘是个惯嘴碎人,喜欢捕风捉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传播谣言,并不信,虽然她不喜郑幺妹,但也知道她不是那样人,反将王大娘大骂了一顿,骂她早上吃了粪,一嘴臭哄哄,骂她胡捏乱造,嘴上没个把门,还说,她再这么造谣生事,早晚要遭报应。

“娘,你干啥啊,”郑幺妹急急地跑了过去,挡在门前,隔开乔夏氏。

“就是,娘,你急火火,这是干嘛啊,也不怕摔了自个,”大伯母忙跑过来拉着乔夏氏。

“大妈,我没说瞎话,我明明就看到要饭进了你们家大门,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随后跟来王大娘喘着气地嚷嚷道。

“桂荣,你瞎说什么,”大伯母皱着眉头,叱责道。

“就是,桂荣姐,你看清楚了,幺妹虽然心善,爱施舍吃给要饭花子,但还不至于将一个大男人领回屋,这可关系到幺妹名节,你别乱说,”二伯母假息事真搅和地搭腔道。

乔小麦放学回来,就听院里吵吵嚷嚷,进院一看,乔奶奶敲着龙头拐杖,气势汹汹,一副硬闯‘天门阵’架势,“郑幺妹,你给我把门打开,”

大伯母架着老太太,一派柴郡主温柔,“娘,你干嘛啊,幺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她不能干出那事,”

郑幺妹在拦在身前,大有穆桂英英姿,“娘,你现在不能进,”

“屋里肯定有猫腻,不然,大白天关什么门,”王大娘扯着嗓子咧咧道,一副等着看人捉奸刻薄样。

她早上打水时候确看到一个要饭花子站在乔家大门口,然后郑幺妹来了,给了他几张烙馍,她怕要饭花子要完乔家来她家,便关大门,待她打完水从门缝往外看时,郑幺妹和要饭花子都不见了,只当要饭看见她家没人后,去了下家,也没在意,蒸玩馒头后,想想,不对啊,这要饭走再快也不能眨眼功夫就没了吧。

一时好奇,偷偷进院,看见郑幺妹大门紧闭,屋里有声响传来,虽然声音很小很压抑,但仍能听出里面发生了啥事,她面红耳赤、脸红心跳地退了出来,在屋里转悠了半天,挠心挠肺,跟打了鸡血般,她平素就喜欢闲扯八卦,二伯母跟她算是志同道合,凑到一块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两人都看不惯郑幺妹,认为她真小资假清高,平日没少嘀咕她,这会逮着她屋里藏野男人,还不趁机来个捉奸在床,给大肆宣扬出去,让她没脸在村里呆,看她还清高、自傲不。

“你什么意思?”郑幺妹火了,冲着王大娘急赤白咧道,“我说我屋里藏了野男人 ?'富士康小说网…fsktxt'”

“我没说,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王大娘幸灾乐祸,“你屋里要没藏男人,干嘛不敢让大家看,”

本想着看场婆婆亲手捉媳妇奸‘好戏’,不曾想被老太太指着鼻子骂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虽觉得自己平日嘴碎,长编排一些无中生有谣言,但这次却是她实实在在求证过,说啥也不能让别人‘冤屈’了自己。

“这么说,你跟二嫂是来捉奸喽,”郑幺妹嘴角勾着讥嘲笑,冷冷地睇了一眼旁边抱着儿子一脸准备看好戏沈兰香。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屋里没男人,就打开给大家看,”王大娘说。

农村生活太无聊,乔小麦站在一旁听着大人们争吵,大致明白了,感情这王大娘和二伯母是来捉奸,捉还是她家郑幺妹奸,摇摇头,挺无奈样,真不知该说她们什么好,说她们愚昧无知吧,都老大不小,虽然没啥文化,可一个个也算是阅历丰富,别说她娘不会爬墙,就是想爬墙,也不会在自家院里爬墙,等着被抓。

再听听,好像那男人还是个要饭花子,kao,还能再狗血一点不?就她家郑幺妹那心高气傲,**都看不上眼主,能让一要饭花子糟蹋了?虽然她家郑幺妹看起来文弱了一点,可她娇滴滴身躯里住着一个彪悍灵魂,别说是一三餐不济、软弱无能要饭花子,就是换成乔大个子,若真悍起来,也要折条胳膊断条腿,还不定能得逞。

乔小麦想起上世自己初中时被一个叫尚城一个叫朱宇文小流氓纠缠,跟她家郑幺妹哭诉,她家太后单枪匹马去找对方谈判,当然那血腥场面,还不适合她幼小脆弱心灵去旁观,不过,后来再见尚城时,远远,就见他跟悟空翻筋斗云般,‘嗖’一声,消失了,独留她一人在狂风中傻眼,这速度要是参加百米赛跑,家早拿小飞人金牌了。

朱宇文更绝,见他时,他正在护城河边跟一美眉吹牛,估计是刚把到,把自己吹是比成龙还黄飞鸿、比黄飞鸿还方世玉,比方世玉还叶问,比叶问还陈浩南,结果,她走过去,礼貌性地叫了声学长,结果就听扑通一声,人干脆跳进河中,跟鱼一样,三两下就没了影。

后来,从朱宇文弟弟死党马子姐姐男友好友那听到消息,说没真本事,千万别打乔小麦主意,她妈太狠了。

所以,连小流氓都怕郑幺妹怎么可能是善类。

“你还真说着了,我屋里还真就藏了个男人,”就见,她娘怒极反笑,一双勾魂丹凤眼射出阴寒、冷冽杀气。

“她承认了,”王大娘兴奋,二伯母却觉得不妙,被郑幺妹瞪着心里直发毛,“幺妹,你别误会,桂荣姐只是担心你,她看到要饭花子进了咱家院,却没见她出来,怕你被恶人欺负,这才跑去告诉我和娘,”

沈兰香不比王大娘,她到底是读过书,书上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她也不相信幺妹能干出这种事,幺妹高傲惯人,怎可能让自己染上这种恶心事,只是王大娘口口声声说她亲眼看见要饭花子进院,也听了声,肯定里面人正干那事,不会错,说,听见幺妹哭喊着叫救命了,只是周围邻居都上地了,没几人在,还说,幺妹那么漂亮,男人嘛,还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那人是要饭花子,能睡上幺妹这样尤物,一生也算无憾了。

屋里一阵响动,好似铁桶撞到铁盆声响。

“屋里真有人,”沈兰香叫,内心小小窃喜。

“郑幺妹,你个不要脸浪蹄子,你……”乔夏氏叫道,举着拐棍就要砸郑幺妹,这时,门开了,就见洗白白乔大个子湿着头跑了出来,衣服穿戴整洁,一个箭步窜出来,搂过郑幺妹就喊道,“娘,你干啥啊,凭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媳妇,”

“建,你回来啦,”乔夏氏喜。

乔小麦也喜,乔大款回来了,就代表她要开始吃香喝辣生活了,再看一脸惨白王大娘和沈兰香,得,捉奸不成,反而惹来一身骚说就是这二位吧。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王大娘赶紧澄清讨好道。

“建,你也是,在屋里也不吱一声,”沈兰香和稀泥,准备息事宁人。

乔建不理她这茬,只是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说,“我干嘛要吱声,我若早吱声,哪能看到你们真嘴脸,”

“我们怎么了?”沈兰香心虚,“不是说过了吗,是场误会,”

“误会?合着我不在家,你们就是这样‘误会’我媳妇,这样脏水也敢往她身上泼,”忽然,嗓门拔高,怒吼道,“你们良心被狗吃啦,我媳妇这么好人你们也能下狠心地‘误会’和栽赃,亏我媳妇还要把自己新衣服鞋子分给你们,你tmd不配,一群没素质没教养玩意,什么东西,”

别看乔建平时闷不吭声,犯气牛犊子来,除了他媳妇,谁都压不了,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照骂。

王大娘被骂脸都绿了,沈兰香抱着孩子手都直哆嗦,别看两人平日挺横,其实就是吃软怕硬主,被乔建一大老爷们又是她们弟弟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还嘴不是,不还也不是,憋屈着难受。

“娘,走时,我咋跟你说,你对我咋样都行,就是不准难为幺妹,我这才走多久啊,你就这样跟着旁人一起欺负她,幺妹是什么人,你老不清楚啊,她自打嫁进这个家,哪里对您伺候不周到了,你居然这么诬赖她,这是我亲耳听见,亲眼看到,那我没看到没听到呢?还不知怎么欺负她呢?”

乔小麦兴奋,她就欣赏乔建这副护老婆护犊子样,太帅了,太有小言男主潜质了。上世,她也想照着老爸这样找老公,结果,发现,好男人绝种了。

“建,都是你王大娘说,娘和你二嫂是急糊涂了,才……”

“急你就冤枉她,外人几句挑拨话,你就信了,敢把那么大屎盆子往我媳妇头上扣,您还是我娘吗?”乔建搂过郑幺妹,拍着背,小声安抚着,“媳妇,咱们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媳妇,咱不气,不气啊,”

郑幺妹早在乔建替她出头时,就不气了,不过,却不想轻易息事宁人,她不能白被人糟践,怎么着也得收点回报才是,想想存折上钱,若被婆婆和老二知道,还不惦记着‘借’点过去,乔大个子是愚孝之人,他妈要伸手要话,他保管会给,他虽然因为上次工程提成对老二有所埋怨,但他重感情,若老二遇到困难,他还是会帮忙。

猛地将他推开,凤眸大眼包着泪,郑幺妹说,“乔建,没见过你们这么欺负人,”睫毛一动,两行泪就顺着脸颊流淌着,“娘不给带孩子也就算了,我一人操持,那是我孩子,我就是累死了也甘愿,玉梅、秀兰吃喝在这,娘不说,还让我们拿粮食养着她们,我看在她们是侄女份上,我也认了,二嫂为了省电,不让乔栋他们看电视,我不怪她,只怪咱家没钱,咱们是没钱,也没指望他们富裕能接济咱,她怎么笑话咱两,瞧不起咱两,我都不怨,可她凭什么骂乔栋乔梁是傻大个子,出苦力命,说麦麦是赔钱货,早晚都是泼出去水;娘不喜欢我,我不介意,我爱是你,嫁是你,别人喜不喜欢我,我管不着,可我忍让换来是她们步步践踏,如今还污蔑我养野汉子,妄想捉我奸,这回说啥我也不忍了,”

眼泪漱漱地流,咬着唇,一脸哀伤,万般决然地说,“乔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咱两就离婚,我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说完扭身进了屋,狠狠关上门,砰一声。

“幺妹,”乔建心疼啊,自结婚以来,还没见过媳妇这么委屈过呢?再听她声声哭诉,气肺都炸了,好哇好哇,他才走了没几个月,老婆孩子就遭人这么欺负,又听郑幺妹说要离婚,这比挖他心还难受,就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乔小麦恶寒,抖着身子,啧啧啧,她家郑幺妹演起苦情戏来,还真有那么股琼瑶味儿,梨花杏雨,我见优伶,再见乔建那副肉疼、肝疼、肺疼、肾疼纠结样,觉得胃疼。

乔小麦不知道她娘这到底是闹哪出,但却知道他两是不会离婚,想想乔大款早晚要成大款,不能被二伯一家极品缠着,趁着这次机会,让乔大款跟二伯家起间隙也好,于是,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疼嘶哑咧嘴地奔到门边,拍打着木门,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妈妈,你跟爸爸离婚,我跟你一起回姥姥家,奶奶不疼我,只疼玉梅姐和秀兰姐,去姑姑家也只带她两去,从没带过我去,奶奶炖鸡也不叫我去吃,只想着把鸡腿留给玉梅姐,二伯母说我小小年龄就一脸短福相,长再狐媚再漂亮,也跟你一样,长大嫁给掂大勺,一辈子吃人宴席剩下菜汤子,玉梅姐欺负我,我默写生字满分,玉梅姐不及格,老师表扬我,罚玉梅姐,玉梅生气把我作业本撕了还吓唬我不准告诉你,还和秀兰姐抢我冰棒和糖吃,我不喜欢这儿,我想姥姥,我想跟姥姥住一起,”仗着人小,童言无忌,别说还真挤出两滴泪哗哗。

乔建抱过小女儿,拍着背部,颤着身子,看着乔夏氏,“娘,幺妹和孩子说是不是真?是不是,”

乔夏氏一哆嗦,心虚地说,“你走之前不是放狠话说不让我帮你带孩子嘛,”其实她也不是不疼麦麦,沈兰香出月子后,她主动要求带麦麦,让麦麦退学在家,被郑幺妹拒绝,于是,她便将对大人气撒到了小孩子身上,以为小孩子不记事,分不清好赖,不曾想这孩子记性这么好,还会学话。

“你这孩子,小小年龄,咋瞎告状呢?我啥时候骂你了,”沈兰香也觉得后怕,抱着儿子,装腔作势地嚷嚷道。

“你闭嘴,”乔建吼道,“娘,我问你,我对你怎样,幺妹对你怎样?”

“你们对我都挺好,挺孝顺,”乔夏氏想像以前一样拿出大家长风范,镇一下这个倔儿子,可对上他泛着寒光眼眸,不敢胡搅蛮缠,这个儿子自出去一趟,回来都变不一样了,气势凶悍。怪吓人。

“我以前觉得你偏心二哥那是你事,我孝敬你那是我事,你到底是我们娘,即便偏心也有个度,可现在看来,是我奢望了,娘,人心都是肉长,你这么偏心,就不怕寒了儿子心,”乔建叹气,倍感无力,“你要是觉得我二哥、二嫂孝敬你,你指望他们养老,以后您就跟他们过得了,我带着幺妹和孩子搬出去住,省着碍你们眼、挡你们道,”

乔夏氏急了,“建,娘错了,娘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跟娘一般见识,”扯着嗓门,跟屋里郑幺妹道歉道,“幺妹,都是娘错,娘不该听信小人挑拨,娘跟你赔不是,娘也是担心你被坏人欺负,这才急赤白咧地冲你吼,以前是娘不对,娘以后改,娘真改,”

她知道老三是典型媳妇第一,老妈第二,倒不是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心眼实,重感情,讲义气,没花花道子,认准谁,就一门心思地对她好,最护媳妇,平时你说他啥,他都不会跟你急,但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媳妇半点不是,不然,跟你摔脸子,吵几句都是小事,真急了,就敢跟你断关系。

郑幺妹从屋里出来,一脸冷然,“娘,你改不改我都不稀罕了,你只是我长辈,不是跟我过一辈子枕边人,我敬你是因为你儿子我男人,我孝敬你是因为你是个母亲,你宠谁、偏谁,那是你权利,我不强求,乔建,我只问你一句,这日子你还要不要跟我过下去,”

“要,当然要,”

“好,我只说三条,若你办到,我就一门心思地好好跟你过,若不然,咱两麻溜地离婚,趁我现在年轻,还能给麦麦找个有前途后爹,至少能保证麦麦以后不会像我一样找个掂大勺男人,”郑幺妹气哼哼地说。

“好,只要你不离婚,啥都成,别说三条,就是十条、一百条我都答应,”乔大个子忙承诺。

“第一,以后家里财政我掌管,第二,以后你有啥事都得跟我商量,不能隐瞒、不能背着我干任何我不喜欢事,第三,不管什么情况下,什么人挑拨,你都必须无条件地信任我,不能怀疑对我有一丝一毫怀疑,”

“好,”乔大个子一点都不含糊,连连点头应道。

乔小麦暗叹,幺妹同志很牛啊,驭夫太有一套了。

盖房

经历捉奸一事,乔建心有戚戚,鉴于他立场坚定,幺妹没让他连坐,可也没轻易饶了他。他这媳妇素来面薄,被人叫嚣着捉奸,就算这‘奸夫’是亲夫,还是让她觉得很丢人,一整天都不带搭理他,还让他独守空房了半宿。

之所以是半宿,是因为乔大个子受不了孤枕难眠寂寞,夜半时分,猫着腰、踮着脚将人从西屋给抱了回来,当然其必然结果是一顿挠咬捶打踢摧残。

一番无声但激烈翻云覆雨后,乔建看着被头那排深深牙印,觉得盖房子是迫在眉睫、势在必行大事,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房子太老,隔音太差,关紧房门跟自个媳妇做事声音大点五邻四舍都能听得见,孩子大了,想跟孩子妈沟通沟通感情还要多准备几床被子。

一把搂过跟他使小性子闹脾气郑幺妹,乔建小声说,媳妇,明天跟我一起找三哥商量盖房子事。

郑幺妹锤了他一下,疲软无力道,你发什么神经,想一出是一出,过两天就要割稻子了,这会谁有空给你盖房子。

乔建嘿嘿傻笑,说,我这不是心疼你,怕你憋屈吗?摸黑捏上她下巴,亲了亲她嘴,说,总这么咬被子也不是办法啊,我不怕你把被子咬坏了,我就怕你牙疼……嗯,别打,媳妇,疼……我不让你打,你就改咬了,嘶,牙口真好,哎呦呦……媳妇,我错了,别捏了。

郑幺妹照着他腰又狠狠地一掐,咬牙切齿地说,看你还乱说话,看你还乱说话。

乔建呵呵低笑,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

没出去之前,乔建只知道他这小舅子能折腾,却不知他多能折腾,出去了之后,才知道他是真能耐啊,原以为这些年他只是在南方倒腾木材、衣服、小电器啥,哪想人家还去过俄罗斯,做过际倒爷。

郑剑锋说,在俄罗斯运气好话,半个月就能挣一辆小轿车钱,一件衬衣倒到俄罗斯价格眨眼就能翻十倍。

听那话,好似那钱跟纸片似朝麻袋里钻,不过钱是好挣,但苦啊,刚开始,俄罗斯海关限制中人过关时携带货物数量,他们每次都是大包小卷地把服装扛过境线,实在扛不了就穿在身上,几乎每人身上都能数出十几件衣服,最猛一次在身上套了四十件,里面是夏天衬衫、短褂,层层叠叠,最外面用冬天大棉袄一裹,整个人包跟种子似,也幸亏是冬天,要不非中暑不可。

后来,郑剑锋一老战友给他们找个几个黑河附近老毛子,专门帮他们运送货物,俄罗斯海关不限制他们家人携带货物数量,雇佣他们价钱也不贵,他们空下人做了分工,剑锋和牟安负责联系货源送上船,嗯,牟安一哥们是老倒爷,跟船长和水手都混成了哥们,他跟船长打了招呼帮忙带货去俄,孙建军和唐爱负责批发和贩卖,牟安长期在内负责送货,其他三人调换着卖货、发货。

春节回来,乔剑锋听说家允许各地彩电价格浮动20%,便托关系分三次购买一万八千台彩电,跟郑建试卖了一段时间,销量哪只是火爆,简直是疯抢,赚头很大,便召回了孙建军和唐爱,四人分两组买进卖出,1986年,受价格管控影响,彩电生产量大滑坡,88政策出台,彩电生产量虽然提升了,可市场一直处于急迫需求状态,所以他们趁机大捞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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