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神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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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青年侧过脸来，露出俊朗的面容，尽显洒脱飘逸的气质，那眼瞳尤其奇异，竟有流光溢彩在其中游走，说不出的奥妙。这种眼瞳，杨度只在暴走的龙无恙身上见到过。龙无恙是什么人物？金丹期的高手高高手！眼前这位青年，双眼中的神采虽然不及龙无恙那么霸道外露，却别有一番清心淡雅的气息。

　　　　有个xing，桀骜不驯。这是他给杨度留下的第一印象。

　　　　这种人，脾气古怪，最是难搞。喜怒全凭心情，不按常理出牌，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杨度暗自祈祷，希望这位俊俏才子心情好一点，可以让自己的事情办得顺利些。毕竟再过一个时辰，品鲜大会就要开始了，迟到总是不太好的，而且，万一至阳金鸡翎让别人买去了，那就更棘手了。

　　　　但是，这位才子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心情似乎在看到混沌雷火弹的之后突然变差了，只是“嗯”一声，便将弹丸丢还给童子：“放一边去，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晚上回来？那岂不是品鲜大会的晚宴都要结束了？杨度可等不了那么久。他正要开口提示一下这枚丹药的价值，年轻的掌柜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你的丹药我会叫人定个价的。明天这个时候你来交割就行了。”

　　　　杨度感到有些闹心。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没有啊？一丢丢粉末就能夷平一座铁打的山丘哎！你居然这么随随便便就搁那儿了，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好吧，你不知死活也就罢了，你别妨碍我采购药材的大计好吧？

　　　　杨度把手背在身后，脚下纹丝不动，问道：“不知能否快一些，我等钱用。”

　　　　年轻的掌柜显然不太习惯被人顶撞，见杨度穿一身打着补丁的布衣，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乡巴佬，竟然胆敢违抗他的安排，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来我这儿的客人，都等钱用，都要我快一点。”

　　　　这什么服务态度啊！一拖再拖，耽误我时间，还好意思臭着一张脸。我要是你老板，立马叫你卷铺盖滚蛋！

　　　　事关购买材料大事，杨度涵养再好也压不住火气，呵呵干笑两声道：“我可是在您的宝地游览了一大圈了。难道鉴定我这枚小小的丹药，要花费荣锦斋这么多工夫么？”

　　　　杨度这么一说，年轻的掌柜要是再赶人，就等于承认自己水平有限，连鉴定这么简单的一枚药丸都要花上一天一夜。

　　　　“手艺不怎样，嘴皮子倒锐得很，那我就再看一眼罢……”他嘀咕着，捏个手诀，隔空将那半粒芝麻大小的药丸引到半空中，随着灵力向药丸中缓缓渗透，他脸上很快写满了厌恶：

　　　　“五行灵气混乱，yin阳不调，火灵气稀薄。嗯，下品火灵丸！”不过走了三步，年轻的掌柜得出了结论，放下药丸时，还不忘叮嘱童子：“拿去让徐师傅再好好看看，这都拿来让我过目，真是老糊涂了……”

　　　　见杨度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有点恼火了：“还等什么？等估价吗？下品火灵丸，还不值一两玄jing铁的货sè，不好意思，我连一文钱都没法施舍给你。”

　　　　这下杨度什么都不说了，收回药丸转身就走。什么眼力啊！这叫“五行灵气混乱，yin阳不调”？这明明是混沌之力的特xing好吧！还有，什么“火灵气稀薄”，火灵气是引信，当然只要一点点就够用了！就这眼神还当什么掌柜！

　　　　原本看到荣锦斋的老少员工挺负责，知道自己把握不准的要报告领导，杨度对荣锦斋还挺有好感的。没想到掌柜居然是个这么草率鄙陋的狂生，居然连混沌之力都不认得，实在是让杨度大倒胃口。看看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时辰，杨度打算到盛天海市去碰碰运气。就算贱卖也无所谓，一枚混沌雷火弹换来的钱，怎么也够买下一羽至阳金鸡翎了。

　　　　然而，杨度刚走到木屋门口，就被迎头赶来的一个中年人堵了个正着。

　　　　此人身高九尺，气宇轩昂，周身灵气缭绕，显然有着极高的神通修为，而且须髯发丝理得整整齐齐，锦衣华服，手持羽扇，看起来又像是个富商。呃，夹着他裤腿的螃蟹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是个渔夫？

　　　　中年人似乎是匆匆赶来，灵气都没来得及收敛，打量了杨度一眼，便拱手行礼，问道：“敢问是百炼仙府石方石公子吗？”

　　　　“您是……”杨度努力回想着，愣是记不起自己认识这个中年人。喂，大叔，你谁啊？还有，你这么sè迷迷地看着我干什么？

　　　　“这么说，你正是石公子？”

　　　　“是吧……”

　　　　中年人脸上立刻洋溢起风般温暖的笑容：“石方小友，欢迎欢迎！”

　　　　哇，笑得这么职业化！高手啊！来，我们比试比试！杨度也立刻在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前辈尊号。”

　　　　“后生可畏，我这前辈可不敢当哦！本人白茂昌。”

　　　　噗！白茂昌！二圣庄的庄主，神通九重巅峰，随时可能逆天改命，人称“圣贤公”的白茂昌啊！

　　　　杨度一边强作镇定，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这位绝世高手。越看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就看他这温文尔雅的外表，还有这稀松柔和的灵气，哪里看得出他身怀逆天的力量？这种沉稳和内敛，才是难得的真本事！

　　　　相比之下，身边这位双瞳泛光的白衣狂生就嫩得多了。况且，这位狂生现在的脸sè很不好看，看到白茂昌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哎，对了，这一老一少的长相，似乎有些相像啊！难道说……

　　　　没等杨度揣测下去，白茂昌就朗声笑道：“方才我听说石公子光临我荣锦斋是为了出售一粒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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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二圣庄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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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笑声虽然听起来亲切，但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只有杨度知道。在白茂昌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他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思路思考，原先的臆想、揣测、谋划全都被打乱了。不过，看起来白茂昌留了手，这种干扰转瞬即逝，意思再明白不过：小子，我捏死你就跟捏死只苍蝇一样，别跟我耍花样。老子专程赶来，是有要紧事跟你讲，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这是个前所未见的超级高手，有飞天入海的本事。何以见得？因为他裤腿上的那只螃蟹是来自瀚海深渊的绯红龙王蟹！说明他前一刻还在汪洋深处，下一刻就来到了荣锦斋中！而且天晓得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本人，或许只是个化身？不过，杨度并不惧怕。他匆匆赶来，只能说明他有事相求，是来攀交情的。有事相求好啊！刚好我也有事相求！我们谈谈条件吧！“原本是有这打算，不过现在我想换个地方碰碰运气……”“哦？”白茂昌眉头微蹙，看了看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年轻掌柜，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放眼九洲，凡要出售宝物，哪一门哪一派能比我二圣庄给的价更公道？这小子居然说要上别的地方碰碰运气，难道是在赌气？我的人得罪他了？想到这里，白茂昌望向年轻掌柜的眼神就有点不善了……你不会真的把他给得罪了吧？这可是要坏我大事的！上次一枚叫做金jing丸的全新药丸送到二圣庄离州分号，令坐镇当地的诸位资深师傅赞不绝口，说是百年未见的奇药，其炼制手法之jing妙，简直超乎想象。二圣庄的大师们至今没琢磨明白，如何才能将多达数十种的药材如此完美地融合到这种地步，看上去简直浑然天成，甚至有大师揣测制药者是不是发现了某些全新的材料，可以大大减少原料种类。可惜，这最接近事实的猜测招来了多数人的否定。最后，二圣庄的智囊向白茂昌报告的结论是：炼此丹药者，奇思妙想，天马行空，是一位奇才。白茂昌经商多年，深知人才的重要，立刻交代二圣庄各地分号，一定要找到配制金jing丸的神秘人。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二圣庄的调查机器全部开动起来。收集情报是二圣庄的老本行，数千年的经营，积累下的人脉关系网是盘根错节，四通八达，没有他白茂昌说不上话的地方。更何况，二圣庄有的是钱。重赏之下，没有砸不开的门，没有撬不开的嘴，没有买不来的消息。一时间，街头巷尾，到处是奔走的骑士，会馆青楼，处处是情报交易。当然，调查并不是到处撒网这么简单，各地收集到的情报要汇总到二圣庄的本部，由智囊团反复梳理、研究、分析。所有与百炼门相关的线索，都要一一查证，彼此映照，反复比对，去粗取jing、去伪存真，由表及里，由此及彼。最终，在整个二圣庄上上下下数十万人的共同参与下，白茂昌得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结论――那位发明金jing丸的奇才，很可能一位末流门派的落魄少主配制的，而且情报显示，他似乎没有炉鼎。这位落魄少主，就是石方。白茂昌执掌二圣庄多年，逆天的奇才不是没有见过，事实上，他自己的儿子白煜就是一位奇才，十六岁踏入神通秘境，十八岁发明了蜃影术，为二圣庄的窃听偷窥事业做出了里程碑式的贡献。然而，奇才不是凭空产生的，每一个奇才的背后，都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巨大投入。像石方这样的落魄少主，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甚至连爹娘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惊动业界的大事呢？白茂昌不敢轻信，本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jing神，他郑重下令――“再查一遍”于是，九洲各地又是一阵暗cháo涌动，骑士们刚刚洗净的夜行服又蒙上了尘埃，宝马良驹的腿又跑瘦了两圈，明哨暗桩的荷包又破费不少，最终查下来的结果还是一样――那个以匪夷所思的jing妙手法炼出奇药的旷世奇才，就是他，百炼府少门主，练体二重的废柴，石方石公子！而石方去了趟烈阳峰，直接导致烈阳子沟通天界，这件事越发证实了二圣庄的调查结果，这个看似废柴的少主，真真不简单！对于这个调查结果，无论从真实xing，还是深入xing上，白茂昌都是比较满意的，相比之下，烈阳峰的反应就有些迟钝。虽然烈阳子在同一时间得到了金jing丸，却至今都未能确信那是石方的作品，反而固执地调查石方背后那位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所谓隐士高人。这样的人才怎能放过？！失策！实在是失策！白茂昌如此评价。要知道，做事业，实力和技术固然重要，但强大的盟友和出类拔萃的人才更是重要，独自一家单干，能成什么大事？要合作，要学习，要交流，要同舟共济，这才是王道！石方都亲自上门了，烈阳子只需要跨出门槛亲自接见，就能表达出足够的诚意，说不定就能赢得石方的支持，可是，这绝佳的机会却被烈阳子自己给错过了。武夫就是武夫，毫无策略可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想到烈阳峰坐失收揽人才的良机，白茂昌心里着实幸灾乐祸了一番，不过看到眼下杨度似乎萌生了离开的意思，他心头一紧，赶紧出言挽留：“哦？石公子远道而来，何必急着走呢？敝庄对你的作品可是有颇多期许的！不想先听听敝庄的打算？”期许，就是期待、盼望、眼巴巴咬着手指看着，期待什么呢？无非就是合作、收购、加盟，凡此重重，各种形式，万变不离其宗的是，二圣庄希望从杨度身上得到好处。换作寻常的商号老板，早就扑到杨度脚下跪舔了。不过，以白茂昌的身份，是不好把话说得那么昭然若揭的。大老板得讲究个身份和体面对不？能主动说出挽留的话来，已经是很有诚意了。而且，事实求是地讲，放眼九洲，除了二圣庄，再没有哪个地方能让杨度如此公平、安全地进行交易。比方说去霜刃府，他们未必识货，就算识货，也拿不出杨度需要的钱来。而如果是去聚星门、辉耀殿那种豪门呢？人家二话不说就可以把你扣下，威逼你要么加入他们，要么自取灭亡。所以说，如果不是那个年轻掌柜如此草率地就把混沌雷火弹贬得一钱不值，即便售价达不到心理价位，杨度也是愿意跟二圣庄做买卖的，毕竟混沌雷火弹的价值远远高于至阳金鸡翎，打个对折卖掉也足以收购到至阳金鸡翎了。再加上对方的身份和实力摆在那里，惹毛了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杨度顺坡下驴，松口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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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莫大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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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老一少两人的对话，年轻的掌柜目瞪口呆，嘴巴长了好一会儿，才咕嘟一声吞了吞口水。

　　　　不是吧？老头子跟这个乡巴佬这么客气？竟然豁出老脸挽留他？上回老头子留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长宫的宫主来访，老头子为了讨教飞升之道，厚着脸皮请长宫一行人留下品茶。而对其他客人，就算是辉耀殿、聚星门这样的豪门大派，老头子也是爱卖不卖的样子。难道说，在老头子眼里，这个乡巴佬的地位堪比长宫的宫主，比辉耀殿、聚星门的巨头们还高？

　　　　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乡巴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越想越想不明白，年轻掌柜觉得如坐针毡，衣领也变得不舒服起来，不禁扭了扭脖子，手一摸，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是真的有点担心了：有些老怪物有恶趣味，就是喜欢装嫩卖傻扮猪吃虎的。万一这个乡巴佬真的是个绝世高手怎么办？

　　　　刚才自己可没给他好脸sè看，还把他的药丸贬得一钱不值。主要是因为看他土里土气，衣服上居然还打补丁。哪个修了神通的人会穿打补丁的衣服的？所以自己想都没想就认定他炼制的药丸肯定是土鳖级的渣。

　　　　可是现在，看到白茂昌对这乡巴佬如此重视，年轻掌柜不得不重新审视那粒其貌不扬的药丸：如果他真的是个高手，那这枚药丸会是什么级别的丹药呢？这混杂不清的灵力，出自平庸之手，肯定是炼制失败，但是，要是出自高人之手的话，那就是……就是……天哪！不会是混沌之力吧！

　　　　年轻掌柜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白毛汗来。

　　　　混沌之力！那可是有“先天之气”之称的太古神力，是鸿蒙之初的原始力量，自从开天辟地、清浊分流之后，混沌之力就从世间绝迹了。传说只有天上的仙人才能合成这种威力巨大的力量。

　　　　如果这个乡巴佬手中真的掌握着这样的力量，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与天界有着莫大的瓜葛，能够获取这域外神物，要么，他根本就是天仙下凡，合成混沌之力跟吃饭喝水一样信手拈来。

　　　　话说，前些ri子听老头子提起过，好像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跑到大ri剑宗烈阳峰上，结果烈阳子当即沟通了天界，可见这所谓的小人物与天界有着极大的关系云云。难道说，这个乡巴佬就是那个与天界有着莫大关系的小人物？

　　　　自己刚才对他可不怎么客气啊，这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了……

　　　　与天界有关系，这意味着什么？这么说吧，九洲修士千千万，又是苦修，又要经过天火雷劫，历经千辛万苦，图个啥？还不是为了修满神通十重，逆天改命，飞升天界成仙？而这个人，居然直通天界，凌驾于九洲千万修士的终极目标之上，如果能跟他聊上几句，听他讲一讲飞升心得，哦不，哪怕只是说一说天界见闻，也是极大的收获啊！你说，这么有用的一个人，要不要好好巴结？

　　　　如此一想，年轻掌柜顿时明白为什么白茂昌会给这乡巴佬与长宫宫主同等的礼遇了。极有可能是天上来使的人，怎么能不勾搭，怎么能不客气嘛！自己居然贸贸然就把人给得罪了，万一让白茂昌知道，他会怎么责罚？

　　　　“孽畜！你个丧门星！我一刀杀了你！”

　　　　耳边仿佛响起白茂昌雷霆般的咆哮，年轻掌柜的脸sè顿时白得跟纸一样。

　　　　不过还好，这个时候不管是杨度还是白茂昌，都无暇在意这位年轻掌柜无比纠结的内心。

　　　　白茂昌一听杨度愿意坐下来谈，赶紧开门见山摊开了说：“小友，如你所见，敝庄苟居九洲一隅，经营多载，也算在天下英雄间混了个脸熟，承蒙各路豪杰赏光，敝庄一年一度的品鲜大会颇有声sè。如果小友能将宝物放到品鲜大会上来昭示群雄，那将是敝庄的莫大荣幸！”

　　　　此言一出，年轻掌柜心里再度波澜大起：妄自菲薄！太妄自菲薄了！什么叫苟居一隅？这叫雄霸一方好吧！还有，经营多载？那是数千年的繁荣好吧！还什么脸熟啦，赏光啦，莫大荣幸啦，都是自作贱的胡扯！老头子你吃错什么药了，怎么搞得如此卑躬屈膝？

　　　　不过，在杨度看来，白茂昌这话虽然说得文绉绉，有点隐晦，不过其中的意思是一清二楚、充满吸引力的。说白了，白茂昌这是在邀请杨度提供些稀罕玩样，拿到品鲜大会上让各方豪强开开眼。这可是能令双方各取所需、共同得利的提议。杨度能借二圣庄提供的顶级展示平台名扬天下，而二圣庄也能借杨度的非凡作品进一步巩固九洲商业霸主的地位。

　　　　至于杨度会不会尽全力、肯不肯拿出看家本领，白茂昌根本不担心。品鲜大会可是九洲修真界的一大盛事，万众瞩目，站在这个舞台上，任何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藏着掖着。开什么玩笑！当着这么多头面人物的面，任何一举一动都将决定未来，如果一举成功，技惊四座，那么从此名扬四海，种种橄榄枝将从四面八方伸过来，要是一招失手，让人家比了下去，那么就是一败涂地，想翻身都难。

　　　　因此，白茂昌完全没有自夸品鲜大会是个多大的机会，也没有解释在品鲜大会上展示宝物会带来什么好处。他要考验一下杨度的智商和判断力。

　　　　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欣然接受他的提议。

　　　　如果杨度拒绝他的提议，那就是缺乏远见。没远见的人，就算现在有才华，也是行而不远的，更重要的是，没远见的人，绝不可能是天界下凡的使者。那么这个依靠一枚金jing丸一度惊艳的年轻人，多半只是靠秘密的奇遇而发了横财。这种暴发户是完全没有合作价值的。

　　　　是真高手还是假把式，就看你怎么应答了！为了调查你，我的人可是费了一番心血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白茂昌再没多说什么，只是故作威严地眯起眼来，观察杨度的反应。

　　　　出乎他意料的是，杨度听完他的提议之后，既不答应，也不拒绝，露出一副纠结的神sè。

　　　　这是什么情况？我讲得还不够明白？听不明白你问我呀！这样惺惺作态是闹哪样？能痛快点不？向来老谋深算的白茂昌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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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七十五亿两黄金

　　　　老狐狸尚且如此，年轻人就更别提了。一直作壁上观的年轻掌柜一双醒目瞪得老大，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齐朝杨度丢过来。你把品鲜大会当什么了？你们镇上的庙会么？这可是九洲修真界的盛事，仙道诸门的超级盛会，一件上得了品鲜大会的作品，不管它的作者是何许人物，都会立刻身价百倍、千倍！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不感激我们也就算了，摆出这副娇羞样作甚？

　　　　杨度将白茂昌脸sè的变化看在眼里，说道：“如品鲜大会上有晚辈一席之地，晚辈实在荣幸之至，不过，晚辈恐怕等不了这么久……”

　　　　话音一落，榭台上一片寂静，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白茂昌依然眯着眼，脸上古井不波，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在一旁年轻掌柜看来，这看似沉稳的神情几乎等于表示白茂昌有点找不着北了。通常只有在面对家中那位河东狮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他居然在一个乡巴佬面前失态了。太失常了吧！

　　　　年轻掌柜不知道此时白茂昌心里有多么惴惴不安：

　　　　居然胆敢拒绝我二圣庄的提议？而且是当着我白茂昌的面？好！很好！你小子有种！就算你是真仙下凡，可毕竟是凡胎肉身，就这么点修为是不？我倒要看看，你是倚仗着什么敢如此轻慢不羁！我告诉你，我……

　　　　白茂昌正琢磨着怎么给杨度来个先礼后兵呢，眼角猛然瞟到杨度手里还不及芝麻大的一点灵光，心中顿时大惊：混沌之力！这一小粒足够轰掉一座岛屿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让他给带进来的？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白茂昌怒气冲冲地望向站在一旁的年轻掌柜，慑得年轻掌柜赶紧把头低下去。

　　　　杨度把玩着手里的超级炸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晚辈急需一笔钱，用来购买品鲜大会上的一样东西，是以等不到大会结束。”

　　　　听杨度这么一说，白茂昌长舒了一口气。二圣庄可以事先把杨度想要抛售的宝物预定下来，然后再放到品鲜大会上展示嘛！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于是他又恢复了笑容：“这倒不难。小友可将大作抵押在敝庄，由敝庄先行借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