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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穿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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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这些,况且他对这些也半点兴趣没有。
霁蓝常服的少年叹了口气,看着旁边那小孩熟练地“啪啪啪”洗牌发牌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惆怅。
这宗门该怎么办?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呐,我教你,三最小,鬼牌最大……”相易随便解释了一下规则,“至于嬴法呢,就是一挑二,这样,因为你是新手,师父肯定对你好点,这多的三张牌你全拿走师父不跟你要,你就打我们两个,千万别客气。”
步月龄压了一口气,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着迷,闷闷不乐道,“随便。”
七婴依然奶声奶气,“你可是不要脸了,能这么欺负人家刚上桌的。”
相易道,“去,有你什么事儿,好好当你的牌童。”
七婴拉下嘴,“我堂堂一代鬼王童――”
步月龄道,“我该出什么?”
相易道,“先往小了的出吧,三点啊四点啊什么的……不是,你出四个三干什么?”
步月龄抬头,“不可以吗? …”
“……行吧,”相易美滋滋,“对对对,就这么出也行,反正没人要,你接着出。”然后你就输了。
步月龄扫了一遍牌面,“这个可不可以出?”
六六六七七七八八八/九九九。
相易凝滞了一下,“要不起。”
七婴道,“要不起。”
步月龄再出。
四个二。
相易微微张开嘴巴,眼神有些茫然,茫然中又依稀透露了一丝无助。
“然后这个?”步月龄拿出两张鬼牌,“你们再不要我就没牌了。”
满屋寂静。
七婴道,“哇哦,春天。”
步月龄有些疑惑, “这就算赢了吗,这游戏有什么意思?”
相易缓缓地,缓缓地,把头埋到了茶几上。
步月龄道,“他怎么了?”
小孩道,“看起来是不想活了。”
步月龄兀地站了起来,见他这样,方才压着的一股气就出来了,想了想,先拎起了那小孩的领子,觉得这些话没必要让小孩听见。
“喂喂喂,”无助的鬼王童子在空中扑棱着自己的手脚,“你干干干嘛,你不要拎我,我自己会走,我可是一代鬼王童……”
“啪!”
七婴被扔在地上,看着瞬间被关上了的门,“……子。”
相易还瘫在那茶几上,在迷茫中寻求着大道的真谛,一双手却忽然把他拉了起来。
“别拉我,”相易委屈,“输一天了,难受着呢。”
步月龄心一横,咬唇道,“你不能这样。”
相易叹气,“我也不想这样。”谁会想输哦。
步月龄道,“你的剑法那样卓绝惊人,却为何每日颓废?”
相易没想到步月龄会对他说这个,还想着打牌关剑法什么事儿,一时顿住了,仰着那张青面獠牙道,“……啊?”
“以你的实力……”
日头其实正好,光从外面斜斜地打进来,照得那身霁蓝跟镀了层毛金边似的,拉出一段极漂亮的光影,少年似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一张脸红红白白,微微垂下脸,双手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肩膀,又跟烫到了似的放开。
――你应当天榜题名,所向披靡,让七海十四州贡上你的名号,而不是在此自甘堕落……古玉蒙尘。
“对不住。”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步月龄地顿了顿,转身开门出去了。
相易,“……”叛、叛逆期?
不过步月龄对他就没不逆过,也就这些日子刚好一点,今天怎么又炸毛了?
他思来想去了一遭,也跟着出去了。
穿过声色淫/靡的檀香色长廊,相易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的剑落在封隆镇了,重新往铁匠铺子里买了一把,那剑和之前那把天壤之别,不雅不贵,与他这身气质很是不配。
他竟然用的惯,半点不娇气。
他又想起书上说这孩子日日夜夜练剑,想来也是真正爱剑之人。
步月龄听到脚步声,停住脚回头看他。
长廊默默,落花簌簌,霁蓝乌发,露一双青透入海的眼。
相易呼息一滞,迈开腿走到他身后,斜斜靠边,一只手摸搭着青面獠牙上的獠牙,声音呐呐,“你方才不会是在为我……惋惜担忧什么吧?”
步月龄微微转过脸,“没、没有。”
相易挠了挠头,“哦。”他想也是。
两人之间又兀然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少年,心道,我迟早是要和他不两立的,根本就不该对他好。
我要是教他剑法,这小子的命格可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到时候他要杀我,我怎么打得过?
“哎,”相易背过身,“跟我来吧。”
顿了顿,他侧过半肩白发。
“带上你的剑。”
时至六月初夏,天气闷然,春江花月夜财大气粗,在北蔫岛运了不少冰来,还是不解暑气。
宦青睡到中午才起来,他刚开窗,便又看到底下亭子边那个人影,倒吸了口气。
还在练,这都练了几个月了。
“歇歇吧。”
步月龄听到宦青的声音,停下剑,侧过一张英俊的脸。
少年人的年纪,一天一个模样,宦青瞅着他,觉得他似乎高了不少。
宦青歪过头,“后日就是千宗大会?”
步月龄点了点头。
“后日的千宗大会不过是分会,”宦青道,“最后的大会,是在白玉京,可你想好了,泱泱三千修仙道,不会有一个弟子与你一样,没有灵心,也不会有人因为你是凡人而留情。”
步月龄轻笑,“是,我明白。”
他没有灵心,注定走不远,注定踏不上这莽莽修仙路。
也注定生老病死,凡人一生。
这几个月倒更像是场少年的浮世幻梦。
他不爱笑,三个月来宦青第一次见到,轻轻捂住嘴,“好吧,是我多言了。”
步月龄道,“这些日子多谢,他日我回家……必有重礼。”
宦青道,“我是无碍,我虽然身处深深深,但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闲散人员,扶持一下掌门是我应当做的。”
他垂下眼皮,“千宗大会结束后就走吗?”
步月龄点了点头,“……嗯。”
“也好,”宦青忽然抬高了声音,“深深深早就死了,我前两日回去,连庄子都被不知道哪个畜生烧了。”
“……是是是,”“畜生”从亭子上跳下来,依然是那么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他对这副面具倒是长情,“你就这么扶持你的掌门的?”
宦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收下步月龄,原本是想让相易振作些……可惜。
他刚要走,忽然道,“这两日就歇歇吧,今晚就是花祭大典,长曦京都最有名的花魁都来了,吃喝玩乐的好日子,来鹿翡,不可不看花祭。”
相易长呼一口气,“哟,听起来真不错。”
他搭过步月龄的肩膀,“成,临别之际,为师带你好好逛逛窑子,成天待在鹿翡最好的妓院里练剑,太没出息了。”
步月龄,“……”合着逛窑子是出息?
少年依然有些抗拒他的勾肩搭背,侧过身让他搭了个空,闷闷道,“我不去。”
相易有些失落,教了这么久还没混熟,白眼狼小畜生。
“哎,那行吧,我自个儿去。”
相易一撩耳后长发,声音怪荡漾的。
步月龄忽然转身,定定地看着他,“你也不许去。”
相易莫名其妙,“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长睫覆眸,轻哼一声,“你就这么喜欢那群庸脂俗粉么。”
相易更加莫名其妙了,反问道,“哪个男人不喜欢?”
………………………………
13。婀娜娉婷
蓝衫少年收剑归入鞘,轻描淡写地转身。
“那你就去吧。”
“不是,谁又得罪这小崽子了,闹什么别扭?”
相易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转过头来看着宦青。
宦青望着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或许是,再过两日他便要走了,有些舍不得你吧。”
“舍不得我?”相易气笑了,“这小白眼狼,舍不得你舍不得春江花月夜都不会舍不得我,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每次陪他练剑,好家伙,恨不得离我八百丈远。”
宦青好似生平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了他整整一圈,“怎么,你难道看不出他其实很崇拜你吗?”
相易也震惊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圈,“你什么时候瞎的?”
宦青,“……”
他略一挑眉,负手离去,“爱信不信。”
午风一吹,偌大的亭子里兀地就剩下了相大仙一人,他望了一眼左边蓝衫少年的背影,又望了一眼右边青衫少年的背影。
这俩人怎么都话中有话似的,都有病吧?
这一夜,伴随一道酥风吹入满堂红,吹起牡丹香袅袅不绝。
鹿翡最热闹的长街全被春江花月夜包了下来,三天前便扫荡干净,一尘不染,如今左右站了百来个白衣抱琴少女,敛目提裙,只为高迎那名远道而来的京都第一名妓。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倒是不错,京都第一花魁的待遇怕是比地仙境的一流高手都高。”
“谁不想当京都第一花魁的入幕之宾呢,春江花月夜每年花大把的银子卖最当红花魁的一夜,只会赚个盆满钵满。”
“镶了金的妓/女,难道,真当更舒服不成?”
“哈哈哈,沈兄此言……”
春江花月夜五楼无一不是熙熙攘攘,就不指望妓馆里真的有什么文人雅士了,相易在春江花月夜里转了一圈,听得恶心,直接爬上了春楼楼顶,直接在屋檐上坐了下来,上天似是格外眷恋这位花魁,朗月当空,连六月的风都不那么黏腻人了。
他才刚刚坐下,身后忽然又有了声音。
“哟,”看见来人,相易挑起了眉,“您不是洁身自好,不屑得很吗?”
步月龄拎着一坛酒,径直走了过来。
相易一看到那酒,动了动喉咙,相当欲拒还迎的做作,“不不不,为师不能喝酒。”
步月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说给你喝。”
这欺师灭祖的玩意儿竟然真带了一个酒杯,相易看得目瞪口呆,“你……”
步月龄自己倒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夜风一吹,将酒香尽数送了过来。
相易悻悻然往这边瞄了一眼,见少年冷着脸,只倒了一杯又一杯独自买醉。
他转了转眼珠,算是看出来了,“哦,少年人有心事?”
步月龄总算停了,侧过那张白石雕琢似的脸,静静地望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没用。”
相易想也没想便接上,“对啊,可不是嘛。”
步月龄,“……”他到底是哪根筋想不开来找这王八蛋倾诉?
蓝衫少年喝了酒,一张脸在月色下微微泛红,他将脸埋进屈起的膝盖上,乌发上转着动人的流光。
“是,我是很没用,我明明是嫡长子,可是——”
他垂下长睫,似是轻颤。
“什么都要拱手让人。”
“啊,大道三千何等无情,”步月龄仰起头,“我拼了命挤进来三个月,窥看一眼风光也不错。”
相易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他这么洒脱。
人人向往这茫茫三千道,或不得缘或不得法,偏偏唯有他,是唯一被这茫茫三千道彻底抛弃的人。
十七岁的少年,在月下朗声道。
“纵然后日是输,我也要输得坦坦荡荡,头不破血不流便对不起我这一路凛冽——”
少年意气如铁似刃,一气呵成是这世上最坚决。
楼下不解风情,凶巴巴地扔了三把瓜子壳上来,“鬼叫什么,花魁还没出来呢!”
步月龄,“……”
少年垂下头,发现好似并无人赏识他的挣扎与洒脱。
相易忍不住大笑一声,伸出想摸摸这少年的头,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讷讷地收回来。
步月龄忽然转过头看他,小声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相易“啊”了一声,“不行,我怕你爱上我。”
步月龄低低笑了一声,抬头眸子浸满一色月光,“以后,你走你的大道三千,我回我的莽莽红尘,此生怕是诀别,又或者是五六十年后恰一重逢,你应当还是这副模样,而我已经半脚踏入棺材,一身褶皱干脩。”
相易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这少年踌躇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也不是非想看你的样子,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相易笑道,“这世上皮囊不都一个样子,只要你记得我……哎不是,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干什么?”
风一吹,迷了少年的眼,“因为我注定这生,只能远远看着你的背影啊。”
相易愣了一会儿,心里竟然怪没滋味的。
这小孩儿不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上天垂怜,大道三千冥冥之中为他铺好了一切。
因为他现在的确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单纯地喝醉了的失意青春期少年。
相易有点相信宦青说的了,这小白眼狼真的有些依赖他,或者说,憧憬他。
咳,那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那么光明正大地吃喝玩乐了。
相易正想说些什么,一道清亮笛音吹起,春江花月夜的五楼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瞬时被引爆了。
“花魁来了!”
鹿翡最好的笛修被请来为花魁娘子开路,一道清音明亮,霎时,远远的长街尽头缓缓走来一个女人。
那是个赤足的女人。
她穿一身雪白裳,侧边裂开,露出一双莹润又纤瘦的长腿,婀娜娉婷如雪中一瓣白兰,不染一丝尘埃。一个素髻,一根银簪,她就着眼尾一点绯红,便露出一面清冷卓绝的侧脸,没有一丝故作的妖媚,眼角眉梢却全是在春/药里浸泡过的,美得清心寡欲又放浪。
两边的少女扬臂洒下万千淡丽牡丹花瓣,似雾雨蒙蒙,竟然皆比不上她一个回眸。
长街呼声在短暂的死寂后重新点燃,一浪高过一浪——
只因这是一个何等艳绝的女人。
相易倒吸一口冷气,“怎么是她?”
步月龄第一次见到将妖魅放浪和清纯高贵结合在一起的女人,一时也有些看怔,却听到相易这么说,便有些刻薄道,“怎么,你跟她也有一段故事不成?”
相易却兀然沉静了下来。
步月龄觉得奇怪,以这家伙的嘴皮子怎么也会回两声,难不成是真看痴了?
也是,他想……这女人的确美。
却不想相易伸出一根食指放在他嘴边,“嘘。”
步月龄,“?”
相易轻声道,“这绝不是那花魁。”
步月龄抬头,满眼疑惑。
相易道,“你听没听过十大传说?”
步月龄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相易,“……”
他顿了顿,估计这小孩应该只是个一知半解,便道,“修仙一路,自定灵心后,依次是地灵境、天灵境、地仙境、天仙境,说来繁琐,你且要知道这世上臻至天仙境的不过一十七人,而这一十七人中,又只有最有名的十人被封为天下十大传说。”
步月龄迟疑着点了点头。
相易又道,“这十大传说,分别是剑圣相折棠、毒花九韶春、喜佛虚繇子、雪山不老生、魂羲刀谢赫、影刃枭、血罪祖师、天榜文殊、天女瞳以及云间绝色姬。”
步月龄对修仙一道的确一知半解,自从五岁那年他被验出没有灵心之后,除了真正扬名天下的白玉京相折棠之外,其余几人他的确不怎么知晓。
“你可知底下那女人是谁,”相易道,“正是云间绝色姬,虽然她易容,我却一眼便看破了。”
“都说毒花九韶春是毒中之后,我看这女人才叫毒,她从小磕情毒花长大的,浑身上下无一不是至媚之术,名登天榜美人卷第三。”
仙道巅峰,竟然惊现于此?
“你肯定要问了,她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妓/女,”相易侧过眸,“我猜,她是来杀我的。”
若是旁人大言不惭地说仙道巅峰之一要伪装成一个妓/女来杀人,步月龄绝对不会信,可自从那日地牢见那惊鸿一剑,步月龄不知不觉便早就承认相易归在了一流高手的位置。
他望着底下绝美的女人,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又是一阵颓然。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侧过脸,凝重地看着那张青面獠牙,这粗制滥造的工艺竟然让他觉得重若千金。
相易叹了口气,施施然道,“肯定是来杀我的,谁叫我长得比她好看呢。”
步月龄,“……你在骗我啊?”
相易轻笑一声,点了点他的额头,“哎,小傻子。”
逗小傻子可真好玩。
………………………………
14。树敌如林
到处是一片牡丹冷香。
“花魁起舞――”
随一声清幽琵琶附音,抖如银瓶乍破。
女人缓缓仰起如鹅长颈,眉眼哀艳怜悯,自宽阔的广袖和淅淅花雨中扬起了一只手,指拈兰花。
底下的呼吸声都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条线条优美的手臂上,雪白幼嫩,引人遐思万千。
步月龄听到底下有人神颠意倒。
“我活了百来岁,参加了八届花神祭,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谁说凡人女人不够美,这样的绝色,纵是修仙道上也少见得很,我若是得了她,一定要用仙草将她的千娇百媚贮藏起来,日日观赏琢磨!”
“这你便少见多怪了,这女人是美,到底是个千人枕的,要真娶进来只会脏了你我的身份罢。”
步月龄蹙眉,他虽自己也的确看不上这些皮肉生意的女子,但也知多半是生活所迫,绝不会也这么污言秽语大言不惭。
他回首看相易,小声道,“她到底是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云间绝色姬?”
相易却没说话,他伸出手摸着下巴,夜风微微吹散他的衣摆,他一沉默,那张青面獠牙上便看不出一点声响来。
颇有些不动声色的高人迹象。
……高得步月龄想打人。
还没等他说话,底下的女人却动了。
如一尾叶间鱼,似一只雾中鹤,随着琵琶声快拨如珠,她的手掌在空中连连而下,雪白长腿如花瓣扫开,与绷直的脚尖拉出一段夜色波澜。
旁人声音又兀然一窒,这女人不仅美得过分,还无一处不撩人。
白色广袖急掀起一阵云海,女人摇曳过云海,清风浮定,露一角眼尾艳红便已是绝色。
步月龄望着她的身影,只觉得目不暇接,心跳一路加快,他转过脸不看才好些,别的不说,这女人的的确确持有媚术,他自恃一个女人再美,也不会让他如此失态。
他听到旁边那卡着话不说的王八蛋轻笑了一声,“还挺有定力啊,你看看下面那些人,早就痴得走火入魔了。”
步月龄的酒被这女人的舞点燃了,有些口干舌燥,神智却还清朗,“那是他们少见多怪。”
相易看他,“那你说,你讲过最美的女人是谁?”
步月龄一愣,有些迟疑道,“自然是我母亲。”
相易,“……哦。”
他原本还想逗逗他,兀然想起主角的母亲……还真他妈是个大美人来着。
相易又道,“除了你母亲呢,天榜美人卷上,你最想看谁的样子?”
步月龄道,“那自然是相折棠。”
“全天下怕是没人不想见他,绝色三千,怎么偏偏让一个男人登上了榜首?”
他说到一半,抬起眼皮盯着他,“你不会又要跟我说,你就是相折棠了吧?”
相易道,“哦,你管我,我就说。”
步月龄道,“我――”
底下忽然一阵沸腾,步月龄望去,见那个女人朝这边的楼顶清妩一笑。
这一笑不知为何,笑得他背脊都抖了起来,渗人得要命。
“春楼――花魁娘子今夜点了春楼!”
相易拍了拍袖子,“来了!”
步月龄道,“怎么办?”
相易道,“跑!”
步月龄,“?”
但见青衣一动,踏足点檐――
这王八蛋竟然真的撒腿就跑!
喂要跑为什么不早点跑啊刚才为什么非要装那种高人定力和气魄啊!
相易刚点着屋檐走了几丈,又折了回来,把他也捎上了,“你要是被她捉去了我也得完,跟着我!”
向来以“无论如何都要优雅为先”的精致少年步某忍不住炸了毛,“……你别扛着我!”
相易有些为难地顿了顿,“好吧。”
他的力气到底是比他大,步月龄只觉得自己被翻了一圈,再看得清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被打横抱上了。
……更糟糕了好不好!
相易刚踏出春楼的屋檐,一道白光袭来,竟然是一道白练挡住了他的去路。
步月龄艰难地往下望去,见楼下的女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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