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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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李珏却不会因此而放松，皇帝心思深沉，说不准这只是他用来考验李珏的，若是李珏真的表现出迫不及待，那等待他的便不是龙椅，而是天牢了。当然，李珏也不会拒绝，他的心思一直很明显，此时拒绝，不是打自己脸吗？

　　　　所以，对于皇帝的提议，李珏表现得很是淡然“儿臣愿听父皇安排。”只一句话表明自己的心迹，李珏再不说话。

　　　　见此，皇帝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在李珏面前露出了疲态。捏了捏鼻梁，皇帝突然发觉自己很累，或许将皇位交出去，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在李珏担忧的目光下，皇帝挥挥手让其退下，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御书房里，细数着平生的事情。

　　　　前朝这边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看上去除了比往日忙一些便没有其他的变化，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风雨已至。

　　　　而后宫此时却是闹翻了天。李希死亡的消息传得很快，外界还在唏嘘，何嫔就已经开始跳脚了。这个消息对于何嫔来说，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得她手足无措。

　　　　悲痛欲绝之下，何嫔将殿里的东西都砸了，那些奴才也多少受了伤，不敢再接近她。约莫半个时辰后，何嫔稍稍平复了一些，见着这满屋的狼藉，她的心也像那些杯子、花瓶一样，碎了一地。

　　　　猛地站起身，在宫人惊颤的目光之中，何嫔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后，便怒气冲冲的往凤栖宫的方向而去。本来她是要去找皇帝的，可是想到皇帝此时必不会见她，她便将矛头对准了凤栖宫，一根筋的想要去讨回一个公道。

　　　　在何嫔心里，李珏一直与李希作对，此次李希的死，与李珏定然脱不了干系。所谓子债母偿，她拿李珏没有办法，那就杀了皇后来为李希报仇！

　　　　没了儿子的何嫔已然陷入了疯魔，做事也不管不顾。李希没了，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最想杀的人，然后去地狱陪儿子！

　　　　见何嫔杀气腾腾的模样，宫人不敢阻拦，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其中一个丫头咬咬牙，跌跌撞撞的往御书房跑去，想要去通风报信。

　　　　因着何嫔满身的煞气，皇宫里的宫人们见了都避之不及，竟是没有受到丝毫阻拦便来到了凤栖宫外面。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宫殿，何嫔越发的恨了，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匕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仪态万千的往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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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伤人

　　　　因为何嫔的姿态半点看不出异常，凤栖宫守门的太监便也没有多问，就将人放进去了。在这后宫里，不管各人的争斗多么激烈，面上都是不怎么显的，不然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所以，即使何嫔心里再恨皇后，除去每日的晨昏定省之外，平日里也经常到凤栖宫做客。凤栖宫的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才会有这般轻易便将人放进去的一幕。

　　　　此时凤栖宫很是安静，红墙绿瓦，亭台楼阁，无一不显示着皇帝对皇后的宠爱。何嫔的眸色加深，却没有任何动作。在经历过那般大痛之后，何嫔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演戏，不得不说她城府还是极深的。

　　　　进皇后寝殿前，何嫔终是被人拦下了。来人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竹意。

　　　　“何嫔娘娘，皇后娘娘现下正在歇息，还请娘娘回去吧。”竹意的声音很是轻柔，整个人也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温顺轻柔。

　　　　听到这话，何嫔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很快消失不见“休息？本宫倒不知这大白天的有什么好休息的！莫不是姐姐不愿见本宫，还是你这个丫头阳奉阴违，故意把本宫拦在外面？”说到最后，何嫔已然增大了声音，生怕皇后听不见。

　　　　见何嫔这般模样，竹意倒也没有半分惧意，皇后身边的人哪里会有简单的？依旧是那般和风熙雨的声线，依旧是那副谦逊却不卑微的姿态，竹意将身为皇后大宫女的架子端得个十足十“皇后娘娘今日身子颇有些不适，故而此刻还在歇息。若何嫔娘娘有要事，奴婢晚些时候可代为传话。”

　　　　闻言，何嫔险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见竹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何嫔也懒得与她费口舌，一把将其推开，便朝着寝殿走去。竹意阻拦不下，便由得她去了，这也是皇后的吩咐，不然就是给竹意十个胆子，也是不会放何嫔进去的。

　　　　寝殿里面，皇后正躺着，双眼微闭，也看不出来睡没睡着。何嫔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杀气，却碍于跟着进来的竹意不得不暂时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你且下去吧，本宫有些私密的话要同姐姐讲。”何嫔没有放低声音，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熟睡的皇后。

　　　　似乎是没有想到何嫔在亲眼看见皇后睡着之后，还提出了这种要求，竹意一下子有些愣神。不过，片刻她便反应过来，略带歉意道“如何嫔娘娘所见，皇后娘娘正在休息，娘娘想要与皇后娘娘说什么她也听不见。如此，还请娘娘下次再来吧。”

　　　　几乎是硬着头皮将这番话说完，竹意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可她丝毫不怕。果然，在竹意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何嫔面色一变，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招呼了过去。竹意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红润的小脸立马就浮上了五道指痕，甚是骇人。

　　　　或许是响亮的巴掌声惊醒了皇后，她睁开眼睛，片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皇后的面色有些苍白“竹意，你下去吧。”

　　　　皇后发话，竹意便没有反驳，行了一个礼便下去了。看着皇后苍白无力的脸，何嫔心里涌上一阵快意，随后讥讽道“姐姐醒的倒是及时。”

　　　　一边说何嫔还一边盯着皇后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来。何嫔的话里带刺，皇后自然不会退让半分。

　　　　“妹妹弄出那么大的声响，本宫要是再不醒，岂不是不给妹妹面子？”皇后半躺在床，神情很是淡然，不自觉便流露出了一抹高贵的气质来。

　　　　没有说话，何嫔身子娉婷的走向皇后，面上表情很正常，轻易看不出什么。也正是因此，皇后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心中虽警惕，却也不会想到何嫔接下来会有那番动作。

　　　　在离床边还有两步的时候，何嫔停了下来，对着皇后粲然一笑，像一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随后，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何嫔突的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猛地朝皇后扑去。何嫔的动作太过突然，皇后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是被刺了个正着！

　　　　好在皇后随时都保持着警惕，那一匕首也只是刺在了手臂处。尽管如此，不断喷涌的鲜血也说明皇后受伤不轻。

　　　　见没有刺中要害，何嫔眼神一厉，竟是想要再刺一刀。可是，还未等她刺下，身后便响起男人的厉喝“住手！”随着这句话而来的，还有无情的动作。也没见皇帝怎么出手，何嫔便被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匕首摔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清脆，皇帝看了一眼皇后不断流血的伤口，转身怒视何嫔，道“大胆！竟敢目中无人的跑来行刺皇后，你眼中还有没有尊卑！”

　　　　说着，皇帝立马又吼道“快去传太医！”

　　　　听到这话，竹意匆匆往太医院跑去。

　　　　许是没反应过来皇帝为何会来此，何嫔一时间有些怔愣，竟是不知作何动作。见此，皇帝怒不可遏“要不是你宫里的宫女见你情况不对，朕还不知道你竟是跑到凤栖宫来闹事了！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做下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也难怪皇帝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以往何嫔就是在狂妄，也不过争风吃醋，从未做出过这种激烈的举动，下意识的皇帝就认为是有人挑唆了她。而何嫔听到这话，才知道竟是自己宫里的人出卖了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当然不知道皇帝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自己伤了皇后，皇帝心疼了，才会这般动怒。

　　　　嗤笑一声，何嫔脸上尽是嘲讽“哈哈！没人叫我这么做，是我自己要做的！这个贱人杀了我的儿子，我要为儿子报仇，这有什么不对吗？”何嫔语出惊人，现下竟是不管不顾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皇帝显然也没有料到何嫔竟是因为李希的死才做出这番举动，一时间感觉有个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见皇帝不说话，何嫔就更加嚣张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竟是跌跌撞撞的朝着床边跑去，伸出手想要打皇后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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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殴打

　　　　她的这个举动就更是惹怒了皇帝，在他眼皮子底下，何嫔居然还敢有这样的动作，完全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于情于理，皇帝都不会绕过她。

　　　　轻而易举拦下何嫔，皇帝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其扔在地上。这样还不够，为了让何嫔老实一点，皇帝大步走向前，狠狠地踹了何嫔两脚，直到何嫔再没力气起来他才罢休。

　　　　被如此大力的殴打，再加上何嫔心中本就有气，她竟是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吐出血来！但是，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同情她，均是冷眼旁观。

　　　　刚欲再次训斥何嫔，竹意却领着太医匆匆进来。这下，皇帝即使有再大的怒气，也不得不暂时搁浅，在太医欲下跪行礼之时，皇帝急忙开口道“不用行礼了，快看看皇后怎么了！”话里掩饰不住的急切使得一旁的何嫔眼色一黯。到了这时，何嫔仍有一丝期望，想着皇帝心里是有她的。

　　　　然，皇帝接下来投来的目光却是让她明白了现实。看见皇后手臂上的伤口，皇帝心中就恼恨，眼里也充满了杀意。就是这杀意，彻底让何嫔清醒过来。

　　　　现在的情况对她十分不利，可她却不能有任何动作，相信只要她一动，暗处就会立马有人冲出来将她绞杀。她还未为李希报仇，还不想死。想到这里，何嫔突然平静了，她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

　　　　而这也是皇帝想要看到的，若是何嫔此时再闹腾，他真的没有那份耐心去处理了。皇后于他的意义不一样，当初是他看中皇后，明媒正娶将人家娶回来，对皇后的感情自然就不一般。现下皇后受了伤，他整颗心都被牵动了，哪里还会理会何嫔？

　　　　片刻之后，太医松开手，面上表情倏地放松了。招呼一边的医女为皇后包扎，太医拱手对皇帝道“娘娘只是受了皮外伤，止了血便无事了。这些日子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忌辛辣，过些时候便好了。”

　　　　太医说得轻松，可皇帝的眉头却是没有舒展开来。“确无大碍？”

　　　　“是。”

　　　　见太医的样子不似作假，皇帝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吩咐宫人照顾好皇后，皇帝就让人将何嫔带了下去，准备好好审问。

　　　　一刻钟之后，何嫔被带到一个阴冷的地方。潮湿的环境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紧紧抱臂，似是受不住这寒冷。随后皇帝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的阴冷比这地牢更甚。

　　　　许是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何嫔竟是生不出心思来反抗。本来打算先认错，然后再伺机报仇的想法也不由落空了。因为，从皇帝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今日怕是出不了这里了。想着再过不久就能去地府与李希团聚，何嫔的心竟是稍稍定了下来。

　　　　此刻的何嫔很是狼狈，头发被冷汗打湿，就像是许久没有洗一样，紧紧地贴在脸上。衣服上面染了皇后的鲜血，如今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脸上因着被皇帝殴打，青一块紫一块。反正一个嫔妃变成这个样子，除了她也就没谁了。

　　　　看着这样的何嫔，皇帝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厌恶。本来当初让何嫔进宫就是为了集中权力，后来何嫔的表现还可以，皇帝也就渐渐的接受了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何嫔突然小动作不断，暗地里不知害了多少人，皇帝也不知道死在何嫔手中的皇子皇女有多少了。也是因为此，皇帝开始不满，最初的情绪又回来了。

　　　　饶是这样，看在幼时李希和以往的情分上，皇帝也没有立即处理何嫔的打算。他一再的警告何嫔，虽没有什么大用，但好歹何嫔的行为收敛了些，后面只有何嫔没触及他的底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软换来的是如今何嫔的丧心病狂！暗地里的争斗已经满足不了她了，今日她竟是直接拿着刀子伤了皇后！若是没有下人的报信，而他也没有及时赶到的话，那皇后……

　　　　一想到这里，皇帝心里的怒气就压制不住，一个冲动便又踹了何嫔几脚。而这次何嫔却是一声都没吭，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皇帝的动作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何嫔的毫不作为然让皇帝失去了兴趣。漠然的收回脚，皇帝冷声道“说吧，为何要这样做？”

　　　　闻言，何嫔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皇帝的明知故问“为何？皇上不该是最应该知晓原因的人吗？”

　　　　她的声音很小，可偏偏皇帝听见了。眸色倏然加深，皇帝的脸沉了下来“希儿的死明明是盈缺做的，你却偏偏要算在皇后头上！若是说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报仇，何必去找皇后？说到底，不过是你心胸狭隘，记恨皇后，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去谋害皇后！”

　　　　皇帝掷地有声，何嫔竟是一下子不知道反驳。片刻之后，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何嫔变得很是激动。

　　　　她猛地睁大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样子。抬头望着皇帝，何嫔的神色有些疯狂“不！你胡说！就是皇后，是皇后杀了我的希儿！一切都是因为她！若没有她，希儿还好好的活着，将来还会登上帝位，奉我为太后！可是都被皇后破坏了！她杀了希儿，毁了我的希望！她该死！”

　　　　话音刚落下，皇帝就狠狠地扇了何嫔一巴掌，随即一把抓住何嫔的头发，恶狠狠道“帝位？太后？朕还不知道你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说着皇帝又狠狠地扇了她几巴掌，这样似乎还不解恨，皇帝又拽着何嫔的头发死死地往地上撞去。因为怒火旺盛，皇帝下手毫不留情，磕了几下何嫔的额头就破了，鲜血直流。

　　　　痛意传来，何嫔眼前发黑就想昏过去。可是，皇帝岂会让她如愿？泄愤似的将何嫔扔在地上，皇帝道“提水，泼醒她。”

　　　　很平淡的话语，却是让人没来由的害怕。

　　　　冰水一下子淋在何嫔的身上，她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何嫔像是噩梦惊醒一般，眼里尽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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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打入冷宫

　　　　之前的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皇帝无情的殴打在何嫔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额头上的痛感让她恍若隔世，她突然不想认命了！呵，大仇未报，她刚才怎会有就这样死了算了的想法呢？

　　　　脑海里闪过皇后那张清冷的脸，何嫔像是明白了什么。这一切，除了她的冲动之外，都是皇后算计好了的！若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伤了皇后，而皇帝还来得那么及时？还有她的宫人，也一定是被皇后收买了！

　　　　思及此，何嫔恨得咬牙切齿。思绪一转，何嫔突然爬起来朝着皇帝跪下，也不管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一双眼睛凄凉的看着皇帝“皇上！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只是一时冲动，希儿就这样突然死了，臣妾悲伤过度，做出了伤害皇后娘娘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臣妾错了，饶了臣妾吧！”

　　　　说着，何嫔还不住的磕头，本就在流血的额头，现下更是伤痕累累。但是，皇帝是什么人？能坐到这个位子上，就算对一个人再有旧情，那也是心狠手辣的，况且何嫔的所作所为早就将他的耐心耗光了，如今看着何嫔不过只有厌恶而已。

　　　　皇帝微微蹲下，也不管何嫔沾满血污的脸多么的丑陋不堪，一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随即冷声道“一时冲动？贱人！说谎也不知说个高明一点的，你当朕是傻子吗？你有几斤几两，肚子里有哪些坏心思，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以前不罚你，是念着旧情，可你却变本加厉，半点不将朕放在眼里！你说，要朕怎么饶你？”

　　　　阴狠的声音使得何嫔身子直打冷颤，可她却不敢放过一丝半点的希望“皇……皇上，是臣妾错……错了，请皇上念……念在臣妾刚刚失了孩……孩儿的份上，饶……饶过臣妾这一次吧！”

　　　　何嫔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眼里尽是希冀。可是，她却不知道正是这句话触到了皇帝的底线。

　　　　猛地松开何嫔，因为惯性的原因，何嫔跌坐在地上，好不凄惨。然，皇帝却毫不关心何嫔的情况，眼里的杀气都快变成实质性的了。

　　　　“贱人！你还敢提希儿！你悄悄你做了些什么？儿子刚死，母亲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你，希儿去了那边也得不到安宁！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希儿的母亲吗？”皇帝脸上满是愤懑，不待何嫔辩解，他便又说道“朕现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可是，有一点你说对了，希儿才死，所以朕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从今天以后，你就去秋凉殿吧。”

　　　　听了这话，只见何嫔脸上布满了绝望。秋凉殿是什么地方？那是冷宫啊！皇帝要她去冷宫，就是废了她的位份，今后她再难翻身！

　　　　正欲说些什么，皇帝却看都不看她转身便离开了。皇帝走得很快，片刻便不见踪影，何嫔张了张嘴，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皇帝走后，旁边就有一个人将何嫔拽起来，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何嫔也没反抗，皇帝一走，她也没有了反抗的意义。事情已成定局，怪只怪她没有好好的筹划，因为一时冲动就那么简单明了的冲去凤栖宫杀皇后。

　　　　若是有下次，她定会计划得万无一失，让皇后再没有活路！

　　　　想到这里，何嫔眼里突然迸发出了一抹光亮，骇人得紧。

　　　　此间暂且不提，且说李珏前脚刚刚从御书房回到太子府，后脚探子便来禀报皇后被何嫔伤了的事情，急得李珏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又急匆匆的往宫里赶。

　　　　“母后，你怎么了？”心急的李珏什么都不管，甚至没有注意到皇帝还在里面，一进门便急急问道。

　　　　见此，皇帝不仅没有怪罪，还很满意李珏的反应，这不就正代表了李珏是真的关心自己的母后吗？也证明了李珏是一个有孝心的人。

　　　　不过，从一个帝王的角度来看，李珏此刻的表现却是不如人意。作为一个储君，随时都要冷静，最忌讳的便是自乱阵脚。不管是多重要的人受伤了，一个上位者最该有的反应便是沉着冷静，而不是像李珏此刻一样手忙脚乱。

　　　　想到这一点，皇帝刚刚还十分满意的心立马又沉了下去。若不是念及皇后还有伤在身，皇帝怕早就训斥李珏了。不过今日情况特殊，且他自己今日也有些失态，也就不追究李珏了。

　　　　一心只有母后的李珏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皇帝心里已经走了一圈了，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不庆幸。

　　　　虽然李珏急躁没有注意到皇帝，而皇帝也没有说破的意思，可是皇后却不能也装聋作哑。轻轻咳嗽一声，皇后道“身为太子，怎么如此慌乱！你父皇还在一边，还不快点请罪？”说着，皇后还不断地给李珏递眼色，比之以往皇后今日的举动就太明显了些。

　　　　不过，不得不说皇后是极为了解皇帝的，她这样一番举动下来，皇帝不仅没恼，还十分温和的对着皇后笑笑，朝着李珏摆摆手便道“无需多礼。”说着，皇帝又转头看向皇后，眼里溢满了温柔“你瞧瞧你，受伤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太子也是担心你这个母后才会如此慌乱，如此你该高兴才是！”

　　　　说完，皇帝竟是心情好的揉了揉皇后黑绸缎般的头发。若是皇后知道这双手在不久前还沾染了何嫔的血迹，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不过，此刻皇后还是很开心的，这样一来，皇帝的心就彻底在他们这边了。

　　　　见到这副场景，李珏心里有些复杂。聪明如他，怎会不知今日皇后会受伤都是她安排好的，若非如此，凭何嫔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伤了皇后？此番虽是除去了何嫔，又拉拢了皇帝的心，可李珏却有些不愿接受用这种办法换来的好感。

　　　　张嘴想说什么，李珏却还是咽了下去，话音一转便道“都怪儿臣不好，没有在母后身边，害得母后受此无妄之灾，请母后责罚！”

　　　　说着，李珏竟是就这样跪在了二人面前，一副愧疚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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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承诺

　　　　见此，皇后暗自点头，知晓李珏这是在配合她。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一见李珏这般模样，皇后就露出着急的表情，一边挣扎着要起来，一边还说道“太子这是说什么话？母后……嘶……”

　　　　听见皇后的呼痛声，皇帝神情立马紧张起来，看向皇后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心疼“你瞧你，自己身子不好，还要说太子！你且好好养伤，别的事就不要管了，太子朕还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没有明言那重要之事是什么，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皇后更是放下心来，暗道自己一番忙活也不是没有作用。柔柔对皇帝一笑，此刻的皇后哪里还有以往的淡漠之气！

　　　　“皇上所言甚是，是臣妾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