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画入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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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发生在初中时的一件小事，虽然陆凡觉得是小事，但却绝对地惊心动魄，或者说，如果当时他一个不小心，现在的他很可能就不存在了吧。

　　　　他记得那是在周五，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郊区，至于为什么去郊区，因为那时的陆凡特别喜欢探险，尤其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更能引起内心的兴奋感，几乎一有时间，陆凡都会独自一个浪荡在偏僻的荒野或者废墟，那种有些忐忑的冒险也许有些人无法理解，但他却独独地喜欢，甚至迷恋。

　　　　可是上山久了，终究会遇到老虎，那是一间荒废得有些年头的老屋，陆凡躲在木板与墙壁的夹缝中，目睹了一场残酷的争斗。起先，一个中年男子翻身进入二楼，一进屋子，他就在残破的抽屉中翻弄着找东西，声音吵到内屋的陆凡，他悄悄躲在一处偶然发现的夹缝里，偷偷观察着男子的动作。

　　　　可是，不一会儿，那个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抽出腰间一把短刀，半拘着身体，陆凡本来以为自己暴露了，可心下一想，这会不会是一种反侦查手段，因为他并没有触碰到什么东西，准确来说他没有制造出杂音。

　　　　不说那男子有武器，单是男子的体格，陆凡便没有反抗的机会，也许是男子的警惕太高，陆凡仍然伏在夹缝里一动不动，悄悄看着男子的反应。

　　　　突然间，男子身体猛地绷紧，他快速的抽动右臂，陆凡根本没看清男子的动作，只觉白光一闪，门外有人一声痛呼，但紧随着，接着又有好几个人冲上二楼，从男子抛出短刀到数个人冲进屋子，到与男子纠缠在一起争斗，不过三四个呼吸，但这一幕却让陆凡眼花缭乱，很快的，一个接一个人影倒下，但人群还在继续打斗。

　　　　陆凡拧着头竭力在人群中分辨男子的位置，他发现中年男子打人的动作很怪异，像是在寻找什么部位，再进行打击，但只要是被他打中，那个人必定到在地上无法动弹，这一幕被陆凡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子的动作，“你是跑不掉的，哼！”随着最后一人的闷哼，除了中年男子，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着最后一个对手在中年人手下慢慢软倒，陆凡分明从男子眼中看到嗜血的光，他脑中警铃大作，后背顿时湿成一片，他被发现了！

　　　　“出来！”陆凡明白，这回他真的被发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众人倒下了，所幸没有发生人命，陆凡在心底盘算着，情况看上去并不是特别糟糕，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陆凡惊掉半边魂。

　　　　虽然他是一身学生装，但男子任是满脸警惕，他目不斜视着陆凡，手下却依旧麻利，只见他双手托住脚下人的头部，轻松似得一旋，那人抽搐一下便完全不动了，照着这个动作，他依次将其他人如法炮制，很快的，屋内只剩下陆凡与男子俩人。

　　　　“他在杀人………。”冷汗布满后背，浑身黏糊糊地难受，陆凡怔怔地注视着中年男子，他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事，他很可能会跟脚下这群人躺在一起，甚至埋进同一个坑，“这里是郊区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就算杀了人，稍微处理一下，至少得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才会被发现，这里简直是最佳杀人灭口的地方！”陆凡心下还来不及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进行所谓的冒险，他得冷静想办法逃生。

　　　　“你受伤了。”陆凡貌似轻松地指了指男子肋下染红的位置，奇怪的是，面对这么生死攸关的场景，陆凡本因惊惧而乱串的心跳反而渐渐沉稳。

　　　　“哦！”男子不动神色的轻咦一声，脚下却慢慢靠近陆凡。

　　　　“我想说的是，你受伤了，并且还有人在追你，对不对？”陆凡绞尽脑汁，面对如此凶悍的人，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他得想一个能暂时保住性命的对策，“我是学生，”陆凡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毫无缚鸡之力。

　　　　“你什么都不知道？”男子看了陆凡的表现，似笑非笑地问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里是我第一次来。”陆凡有些着急，他感觉自己即将成为地上的一员。

　　　　“你还有一句话可以表达你的遗愿。”说话间，男子五指已经触碰到陆凡的脖颈，只要一出力，以他细小的躯干，肯定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以帮你，对，我可以帮你，我家就在市内，你想躲人对不对，我可以帮你，保证没有人会发现。”

　　　　没等男子有什么反应，陆凡急忙说道：“我还要上学，像这种事情，被人发现了，对我肯定没什么好处，所以我不可能会出卖你，相信我一次，反正事情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连陆凡自己都不知道，在一瞬间自己的脑袋可以想到这么多东西。

　　　　“哦？”这么一声疑问，让陆凡很快发现中年男子的犹豫了，他借机加了把火，“这是我的学生证，你拿着，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到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陆凡抓紧这根生命稻草，他双手捧着学生证，略带恳求地望着中年男子。

　　　　看到陆凡孩子气地脸庞，男子明显犹豫了，虽然他杀人不眨眼，但他有恪守的底线，事非身家性命，他不想手里沾下这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好，我不用你的学生证，但我可以随时找到你，如果你敢说出这件事，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听到这句几乎裁定生死地回复，陆凡紧绷的心理顿时稍稍放松。

　　　　“来，帮我把他们拖出去。”男子指着地上的尸体，陆凡稍稍放松的心脏顿时提了起来。

　　　　“帮我埋了他们，这事你做了，今天这事就和你拖不了干系，就算以后想报警，也要掂量一下，你自己。”男子意味深重地看了陆凡一眼，他给了这个选择。如果眼前的男孩不动，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男子眼里的东西让他感到害怕，陆凡不敢赌，他没有这个资本讨价还价，要想活命，就要服从，陆凡不由分说，用他那稚嫩的双手，紧拽着尸体双脚，他不敢看他们的脸，只盯着中年男子的手指头，将尸体一遍又一遍拖向他指向的地方。

　　　　全程男子都没有动过手，直至陆凡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中年男子才开始挖坑，只见他脚下麻利地将尸体踢下坑里，没俩下就掩埋完毕。

　　　　“休息够了吧”良久男子问了一句，他直挺身板地站着，俯视着软泥一般瘫着的陆凡，“想不想活着回去？”

　　　　陆凡抬头望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想不想学功夫。”

　　　　陆凡怔了怔，重重地点头，“很好，只要你能办到一件事，我就可以教你。”

　　　　这就是出租屋的来由，他以父母的名义帮男子开了一间出租屋，尽管那个男人神出鬼没，不常居住，但陆凡每一年都按时交付房租，并且还鬼使神差的在隔壁也租了一间住了进去，常人经历那样的事情，哪怕不心生阴影也会尽量远离，但陆凡不会，甚至还渴望接近，他想接近那个人，想了解他所处的世界，到底有怎样的惊奇冒险。

　　　　樊华住宿管理并不严格，除开正常读书的时间，节假日或者周末陆凡经常会在出租屋里生活，这俨然就是他的一个小天地。

　　　　陆凡不喜欢他的家，他的父母经常在国外旅游，即便在家也是争吵或者相对无言的沉默，正因为有他们兄妹的存在，他们俩个才努力维持着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俩人各自出外旅游，不相见，不相烦。

　　　　家里有俩个佣人照顾，留给他们俩兄妹只有俩张不会透支的信用卡，他的生活，已经很久没有父母参与，只有干巴巴花不完的生活费。

　　　　陆凡扯了扯背包带子，沿着学院围墙外的小路走了一段，便突然停下脚步，陆凡不动声色地瞥向拐角处，那里有个人将半露的脑袋缩了回去，他被跟踪了，尽管不太确定，但陆凡还是下意识加快脚步，但对方明显是有意拦截，走了一段，陆凡就被几个身带纹身的男人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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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穷追

　　　　一个脖子带着纹身的人走到陆凡身边，他将手搭在陆凡肩膀上，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小子，有人要我跟你说一句话。”陆凡并不清楚这群人的目的，但他可以隐约猜到，那个让他们带话的人是谁。

　　　　“不过说这句话前，要先给你点颜色看看。”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脸色突然变化，猛地凶狠起来，他一把扣住陆凡肩膀向下压，膝盖同时对准腹部就要上顶。

　　　　陆凡早有准备，他单手撑住身下的膝盖，一把将男子掀翻在地，紧接着急速向外奔跑，“草尼玛，给老子逮住他。草！”男子冲地上站起来，看着满身的狼狈，破口大骂。

　　　　索性带来的人多，陆凡被围在中间，要离开肯定得直面冲开一道包围圈，他瞄准一个只有俩人的方向，快速向前冲撞。

　　　　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俩个人有点懵，陆凡抓的就是这一点时机，虽然平时有经常锻炼，但他一个人还是没办法对付这么一群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趁机制造混乱，抓紧机会先走。

　　　　陆凡奋力将俩人并排撞倒在地，就要跨过他们露出的空隙离开，这一碰撞虽然成功，但陆凡外冲的速度明显也被停滞下来。

　　　　背后传来风声，陆凡就地一滚，躲开一个呼啸飞来的东西，东西甫一落地，顿时破碎满一地，俨然是一个瓷缸，陆凡擦一把汗，这一下被砸中，估计连站都站不起来，陆凡稍一停息，便又向外狂奔。

　　　　“站住！”后面一票人盯着陆凡吼叫着穷追不舍，出了小道，刚好看到红绿灯路口，一排又一排车堵住了偌大一截车道，陆凡心中一喜，他加快速度，单手撑住路旁栏杆，翻身便越进马路外侧。

　　　　“都给老子追，今天要追不到人，明天都t　m滚回家睡觉去，没脸在这道上混了！”脖子带着纹身的男子目视着即将穿过马路的陆凡，牙龈狠狠一咬，也毫不犹豫地翻过栅栏。

　　　　“还追！”陆凡已经在马路中央了，但红灯已经转绿灯，身俩边的车开始行驶，他回头一看，离他最近的人正是那个被他掀翻的男人，后面还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翻过栅栏。

　　　　陆凡也狠下了心，这梁子算结上了，一旦被追到，后果可想而知，他不再看后面的人，趁着俩俩车间有一小段距离，猛地穿过去，“找死啊！”一倆车刚好险险擦过陆凡一线，陆凡一个踉跄，辛亏没有摔倒，他理也不理车内车主的叫骂，翻过路另一边的栅栏。

　　　　刚一下地，陆凡就觉得小腿火辣辣地疼，掀开裤腿一看，被蹭掉一整块皮，刚被蹭的那会儿没感觉，现在只觉得疼得脚都动不了，“阴魂不散！”看到被人群堵成一团糟的马路，陆凡忍不住骂了一声，因为还有几个人也要穿过车流，靠近这边的栏杆。

　　　　放下裤腿，陆凡咬牙撑起身体，路向前是直直的一条长街，一览无遗，继续往前跑，陆凡明白，以他现在的状态肯定跑不过，“赌一把。”陆凡拐进右边小道，他得加快步子，最好能多拐几个方向，把后面一群人绕甩掉。

　　　　穿过三条楼层间的暗巷，陆凡绝望了，对面是一堵墙，他拐错了方向，后头依稀响着奔跑的脚步声，他来不及回头了，陆凡左右看了下，暗巷里除了人家排出的污水，就只剩下满地垃圾，连个趁手的东西都没有。

　　　　情况坏得有点绝望，陆凡竭力压制自己的心跳，他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在追他，但他不肯就此放弃，“来吧，想抓到我，你们至少得掉层皮！”陆凡目光慢慢变得森冷，他没想什么后果，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拼命。

　　　　纹身男子拐进第二个暗巷，他扫视一下，暗巷中空无一物，他想都没想就继续奔向第三个暗巷，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拳头，拳头到肉的声音立即在暗巷中回荡，俩边都是加速相撞，陆凡一拳挥出之后，只觉得像是打中一块石头，整个手臂发麻，良久才传来剧烈痛感。

　　　　可想而知，这一拳相加的力道有多大，那个男子当即重重倒在地上，陆凡回身拐出第二条暗巷，但远远的可以看见第一条暗巷那边人追寻过来的身影，陆凡没有犹豫，他一把窜进另一边小巷。

　　　　一连饶了三四条小道，直到看到外面有亮光，陆凡心中一喜，他可以清楚看到外边有一倆待停的出租车，他朝着那边继续跑，不料从一边巷口冲出一个人，往陆凡脸上就是一拳。

　　　　“这拳是老子还给你的。”陆凡被这一拳打得眼前一黑，他仰面倒在地上，面前一个黑影用手擦着嘴角，朝着他恶狠狠地说道。

　　　　很快的，陆凡被身后追来的俩个人左右架在胳膊上，而那个纹身的男子正中站在陆凡面前，他什么也没说，紧接着一拳又打在陆凡脸上，“也不看看这旮沓是谁的地，敢跟老子玩捉迷藏，你还嫩了点。”

　　　　“噗！呕！”又是一拳，重重打在陆凡肚子上，陆凡干呕了俩下，便垂头向下，长长的刘海将他整个脸部遮住，一动不动。

　　　　“老大，这学生仔皮薄肉嫩不经打，不会俩下子就挂了吧？”一旁的混子有点担心。

　　　　“笑话，他打老子的这拳，可够劲得狠，玛的。”男子一抹嘴角的血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他狞笑着，“受人所托，那句话老子先给你说说，特么眼睛睁亮了，有点自知之明，有些人你高攀不起。”他手掌撑起陆凡下颌，不屑的讽刺道。

　　　　陆凡半睁着眼睛，眯着面前的男人，他自嘲式地笑笑，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纹身男子下意识靠近了一些，只见陆凡一口将满嘴血水喷在男子脸上，与此同时，整个身体疯狂扭动，将旁边俩人一甩甩开。

　　　　他抄起墙边一个铁桶，一把砸在纹身男子身上，然后摇晃着冲到外面，他一把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整个人倒上去，只来得及说一句，“纵星路119号”，司机很上道，他瞥了一下从暗巷内追赶出来的人，脚下不马虎，加起油门便很快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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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告假

　　　　出租房里面常备着膏药，简单涂抹包扎一下，陆凡便睡了过去，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醒来的第一感觉是浑身难受，小腿还在麻麻地刺痛，脸颊几乎肿到没有知觉，最辛苦的是肚皮连着胃部以及其他内脏，有种生生移了位的扯痛感，即便没有照过镜子，陆凡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没办法出去见人。

　　　　陆凡是个比较注重形象的人，从小不愿在外人面前留下狼狈的映像，这或许和他家庭原因有关系，从小他就学着自我照顾，自我坚强，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所以连续一个星期，陆凡都待在屋子里面，除了吃饭他就没有再跟任何人联系。

　　　　除了涂抹伤药之外，陆凡其余时间都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屋子也不开灯，黄昏下的日光透过窗帘，黯红色的色调显得屋内有些阴沉，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指尖慢慢用力捏着，相对于光亮，他很喜欢在黑暗中思考。

　　　　也是，一向光鲜的陆凡，第一次被这样，连带自尊毫无余地地被人践踏在脚底，毁掉的不止面容，还有他的骄傲，曾经他以为，拥有不错的成绩，良好的家境，虽不能顺心顺意，但至少能保持自我的风度。

　　　　但如今，他甚至连报复的能力都没有，陆凡放下书，他呆呆地凝视自己的双手，仔细想想，他不该怪其他人，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陆凡心中苦笑着，他突然间有点明白，是的，他的生活应该做出一些改变。

　　　　窗帘被拉开，屋内顿时亮堂了不少，黄昏的日光，因着天边云彩遮蔽，显得更加明艳，陆凡心头的阴霾有些豁然一清，有些事想清楚了，或许做起来会有些难，但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第二天，陆凡在出租房里的第八天，他收拾了颓废的仪容，怀着对未来的期待，回到学校，从校门开始，便有人对他的样子指指点点，刚一回宿舍，就有舍友荣成夸张地叫喊：“凡哥，这星期你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差点。”陆凡背对着荣成，在自己桌上收拾着东西，回了一句，便听到方西泽的声音：“怎么回事？你脸上怎么伤成这样？”因着他的床位正好在陆凡隔壁，他一回头就看到陆凡侧脸的伤。

　　　　“出大事了！”荣成跑到陆凡身边，他左右看了看陆凡的脸，当即大叫。

　　　　不一会儿，陆凡几个舍友就都到齐了，杜申仔细看了陆凡的伤口，脸色有些难看，“这是谁干的？”他瞄了陆凡的神色，迟疑了一下，便吐出一个名字，“赵方穹？”

　　　　“大概吧，至少跟他拖不了关系。”陆凡无所谓地笑笑，他简单说了说那天一些情况之后，便摆了摆手，“没事，就当给自己上了一课。”

　　　　“凡哥，有什么事，哥们挺你，想怎么干，你说一句，咋们一起撕了他。”荣成是个火爆脾气，他撸起袖子，就要拉着陆凡走。

　　　　“胡闹，他赵方穹是什么人，你过去估计连他俩跟班都搞不定，这事得好好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算了。”杜申语气有些凝重，他顾忌更多的，是对方身后的势力，这种财团公子，可不是想怎么捏就可以怎么捏的。

　　　　“真没想到赵方穹是这种阴险小人，表面一副道貌岸然，暗地里却指使人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方西泽听完一阵气愤，不过更多是一种无奈，他的家世远远比不过对方，就算有心，也很无力。

　　　　沉默了半响，杜申对着陆凡说道：“我有个叔叔，那方面有些门道，可以让他帮个忙。”陆凡没等他说完便又摆了摆手，“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今天回来，是想跟你们说个事。”陆凡明白，杜申虽然家境不错，但其父母对他的家教非常严格，要是掺和进这种事情，估计他自己也会挨一顿罚。

　　　　“可是”杜申还想说些什么，陆凡笑了笑，“你还不信我？这事我想通了，现在暂时不用管他，今天回来，主要是想跟你们说个事。”

　　　　听陆凡这样说，杜申点点头，他知道陆凡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便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陆凡可以解决。一直以来，杜申内心对于陆凡是崇拜的，不过不是单纯的崇拜者，更多的是以朋友的身份，对一个优秀之人产生的仰慕之情，他觉得，只要是陆凡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不成功的。

　　　　“什么事，你尽管说。”荣成拍着胸脯，一副要和陆凡共生死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

　　　　“这次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不确定，不过会在终考前回来。”陆凡的话让其他人沉默了，过了许久，方西泽才迟疑地问道：“因为这件事吗？其实没必要”陆凡摇了摇头，“不是，正因为想通了，所以我才决定离开一阵子，人总要有些追求，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难得说了一句笑，不过大家都没有笑出来，杜申伸出手，他没有问什么原因，只是选择了支持，“我们等你回来！”方西泽也伸出手，只是他们宿舍的独有手势，“有了追求的杜凡，突然很期待你的回归！”荣成也伸出手，“凡哥，我们等你！”

　　　　小小宿舍里的四个人，彼此伸手相连，他们心中有热血，有感动，还有一份真挚的友情在缓缓流淌，相伴将近俩年，或许时间不长，但有些感情并不一定以时间作为单位。

　　　　一直以来，陆凡都认为自己心有些冷，基本很难会有心跳起伏的冲动，但现在他确实为拥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激动，或许在未来他会冷漠，甚至无情，但人世间难得一份真挚友情，他会珍惜。

　　　　告别了舍友，陆凡打算跟教员请一段长假，一路上，遇到很多同学，他们对陆凡脸上的伤或讶异，或幸灾乐祸，有些暗中打量却没有过来问问，反正不熟，陆凡没想理会任何人，可能明天开始会有各式关于他的流言在樊华中流行一段时间。

　　　　远远可以看到夏雪从一间教室里走出去，陆凡转身躲开，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以现在这幅模样面对她，待到夏雪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陆凡才继续往前走，但当经过那间教室时，他放缓脚步，只听到室内隐隐传来低沉的吵声。

　　　　陆凡轻靠在后门，室内的对话刚好被他清楚听到，“小雪刚才说的事情？是你做的？”

　　　　“老大，那小子有什么资格，他之前和嫂子的事情，你大度没有计较，但兄弟这边实在是看不过眼，所以让老街那边的张杰出手教训他一顿。”

　　　　“老大，你放心，没出什么大事，就是给他点颜色，让他以后醒目些，嘿嘿！”

　　　　“算了，这点小事确实也没什么，不过你们大嫂念着相识一场，不想闹得太难看，不过小资人家，翻不起浪，以后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要想一下，上不了台面的人，不需要多费精力去对付。”

　　　　“不亏是老大，看的东西就和我们不一样，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确实不用多注意。”陆凡面无表情的离开，有些人，有些事，还不一定是谁笑到最后，且看且做，到底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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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启蒙

　　　　以在家休养为理由，更以家里有专门外教作为借口，非常简单地和教员请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