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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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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霜本来就不善言辞,也知道这样一盆盆脏水泼下来,无非就是要逼她拿钱出来平息这事。

    但是她却不甘心再受吴家的摆布,也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所以这一次,她决定通过诉讼来解决这件事。

    祝锦川听完简短的案情,沉默良久后喟叹:“凌霜这个名字,我也听大妹提过,现在都还有点印象。那时候,她就总说凌霜太老实,以后会被人欺负,没想到这还被大妹说中了啊。”

    凌俐咬着嘴唇不答话。

    说实在的,她对凌霜一忍再忍把所有不公正的待遇都归咎于“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有些看不过眼的,更是无法理解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还要给吴毅生孩子这件事。

    而吴毅也真是怪。按照动物的本能,想要把自己基因传播下去的欲望应该是特别强烈能够压倒其他的需求,却不料竟然有人为了蝇头小利,拿自己的后代要挟一个弱女子,只能说这个案件再一次突破了她对人类底线的理解。

    祝锦川看她复杂的神色,摇了摇头:“说说,你准备怎么办?”

    凌俐振作精神,说:“首先,我要帮霜姐申请人身保护令,不允许吴毅再靠近她。”

    祝锦川不置可否,手指轻点桌面,示意她继续说。

    “接下来就是固定证据,以家暴、故意伤害、婚内强奸的理由,到法院起诉离婚。”

    凌俐一项项说下来,按照她的理解,这些足以让法官判定两人感情破裂,能够支持离婚了。

    而且,验伤记录、报警记录什么的都还在。此外,在吴毅手上的私密照,也要勒令他交出来以及不能外传,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看她似乎胸有成竹,祝锦川叹了口气:“家暴不是那么好认定的,即使有验伤记录,法院也会相当慎重。而且,这案子里有非常矛盾的事实存在。凌霜一边说要离婚,一边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这很容易让法官认为他们夫妻间是有感情的,甚至都不用吴毅做文章。有了孩子,就涉及到以后抚养的问题,法院更是不敢轻易下判,只怕一次两次都不会判决离婚。”

    凌俐一听,皱起眉头苦着脸:“我就说这不科学,法院判决不许离婚,怎么也觉得怪。夫妻里有一方铁了心要离婚的,日子哪里还过得下去?哪有强扭着牛头让喝水的道理?”

    她知道法院能对离婚案件的判决标准与广大公民的认知不是那么一致,却想不通为什么有家暴、强奸的事实,觊觎拆迁款的意图也很明显,却还能被人用“夫妻感情还存在修复的可能”来翻盘。

    听到她不伦不类的比喻,祝锦川一笑:“你不要小看基层法官和稀泥的本事,好些离婚案子就被他们这样和着和着就撤诉了。总之,从现有的婚姻家庭案件审判情况来分析,凌霜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她要摆脱桎梏的障碍,如果孩子还在,她就多半不能得偿所愿。”

    一席话说得凌俐沉默不语。

    祝锦川看她似乎理解不能,继续解释:“你可知道,法院现在正在搞家事审判改革?阜南正好是试点地区,如果贸贸然去了法院起诉,什么心理测试、夫妻亲密度测试、离婚冷静期之类的新鲜玩意上来,有没有正面的效果现在根本未可知。如果凌霜心智坚韧,我倒没什么担心的,就怕她现在的状态再也经不起折腾,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

    凌俐睁大眼睛,还在消化他话里的信息。

    什么家事审判改革,怎么又冒出来新的情况了?这对凌霜姐离婚,又会造成什么样的阻碍?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她只好等着祝锦川再多给她一些提示。

    祝锦川却不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摇着头:“凌俐,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这个吴毅是个无赖,只怕那一家人都很难缠,不管是你还是凌霜,都缺乏和这种人打交道的能力。我有婚恋方面的资深律师可以介绍给凌霜,你听话,不要插手这件事,可以吗?”

    他这完全是商量的语气,缓和又柔和地说出来,凌俐差点就点头了。

    毕竟,在婚姻家庭纠纷这一领域,她是一只纯种菜鸟,唯一碰过的离婚官司,也是以委托人净身出户的惨败画上句号。这样的履历,实在是惨不忍睹。

    可下一秒,她想到凌霜的嘱咐,立刻就清醒过来,赶忙出演反对:“霜姐还有裸照在吴毅手上,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所以她不会信任其他人。她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如果不接下来,换成其他律师的话,我怕她不愿意说,也怕她会想不开的。还有那个孩子……”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神黯了黯,咬了咬嘴唇:“还有,我怕我要是不管,霜姐就会没那个孩子了,然后就忍不住想起潇潇……”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说到吕潇潇的时候,声音里有一丝不明显的哭腔。

    祝锦川摇摇头,明白她这是把凌霜频繁流产,和吕潇潇意外流产两件事,混淆到了一块。

    他看着凌俐也不说话,而她发觉祝锦川似乎一点触动都没有的时候,明显有些慌神,吸了吸鼻子有些乞求的语气:“师父,我……”

    声音里的哭腔更加明显了一些。

    祝锦川紧抿唇角。

    他知道她这次又犯了倔,是铁了心要帮凌霜了。而且,只怕凌霜也已经把这当年和自己妹妹一般的孩子,当做救命稻草一样。

    他之前虽然是以商量的语气,但心里其实打定主意凌俐不能接这个案子,但是想起她刚才提起吕潇潇时候,脆弱到一碰就要碎掉的模样,忽然间不忍心起来。

    真是没辙,知道是错的还要去做,而且,这案子会不会像曲佳案件那样,给凌俐的职业生涯带来风险,目前还无法评估。

    不过,反正在和凌俐有关的事上,他的感性战胜理性,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所谓师父,不就是用来挡风以及背锅的吗?

    “怕了你了!要接就接吧!”他有些责怪的眼神抛过去,语气一下子松下来,“不过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看完凌俐的表情从惊愕到惊喜,祝锦川收回视线落在桌面,开始思考。

    几分钟后,他抬起眸子,给凌俐指点迷津:“首先,你不能让凌霜和吴毅再见面,让她给你特别授权,除了上庭以外不能再让双方当事人见面,最好连同她家里人,包括酒鬼父亲和吸血鬼一样的哥哥,都不能让他们找到凌霜。”

    “第二,你起诉后和法院表明态度,不接受任何的调解,遇到法官以时间换空间的做法也不要着急,一步也不能退,哪怕吴毅跪下来求你,你也不用跟他多讲。”

    “第三,如果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私自去处理,知道吗?”

    凌俐听了进去,恨不得拿个小本本把他的话一字一句写下来:“我知道了,一切都按您说的办。”

    看她一板一眼努力强行记忆的样子,祝锦川特意强调着:“总而言之,这案子不仅考验你的业务能力,更考验耐心和应变能力。凌霜到底能不能成功离婚,就看你能不能做到我之前说的三点了。”

    凌俐重重地点头,握拳嘟着嘴给自己打气:“知道了,没问题的!”

    她这表情引得祝锦川忍不住嘴角上扬,笑意渐渐漾开。

    这倔孩子认真起来眼睛瞪圆表情憨憨的,说不上好看,也说不出哪里有趣,可他就是想笑。

    “好了,也别太看重这事。好好放松放松,回去睡一觉吧。”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之后,竟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凌俐被这忽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得差点后退一步,却又听到祝锦川声音低沉下来:“珍惜这最后几天的自由时光,你马上就要上庭了,也马上就要和余文忠短兵相接,在上庭之前,你还能暂时喘息一下,等那件事一开始,所有人都会盯着你看,你准备好了吗?”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挣扎

    从律所回家的路上,凌俐步行了快两个小时,直到脚心发疼,才坐了三站地铁到家。

    最近这段几天,如果时间允许,她很喜欢步行回家。

    比起在封闭的地铁或者公交车上强劲的冷气,她更喜欢雒都入夜后带着草木香的湿润空气。

    月朗星稀,微风习习,也特别适合她思考很多问题。

    比如,唐傲雪的案子究竟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又比如,周警官死时的密室,究竟存不存在人为的迹象。

    和钟承衡见面的那天,她跟南之易说,她不再查了。案件悬而未决的八年,被反复纠缠的九年,她不想等到家人十年祭的时候,仍然活在痛苦中。

    南之易问她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她当时斩钉截铁地承认,还说既然警方不会发布对她父亲不利的调查结果,那么她也没必要自苦,陷在几乎无法查清的那段过往中无法自拔。

    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无法说服自己,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她很在意当年究竟是谁下的手,也很在意周庆春的死,究竟是不是自杀。

    不仅她的四位家人,还包括当年承办案件的周警官。

    就像朱老板说的那样,五条人命的事,真的大过天了。

    如果就这样轻轻松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所以,当时她那些所谓的放下与解脱,只是她劝说南之易不要再参与进来的托辞,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即使在钟承衡的劝说下有过一丝动摇,也很快坚定了一定要调查下去的决心。

    这一次决定走下去,真的只有她一人,也只能有她一人。

    势单力薄,却不得不背负着命运前进。

    她忽然有些理解当年姐姐是以怎样的心情坚持下去的了。为了家人,自己的安危和前途都可以置之不顾,这不是圣母心也并非有什么牺牲精神,只是不那样做,内心会不安,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她们都只是在遵从内心最本能的选择而已。

    凌俐慢慢走在路上,摊开手掌心,借着月光和路灯,观察着自己从虎口延伸到手腕的生命线。

    不管怎么说,她的生命线还是够长的,前面波折起伏,后端日益平顺,而中间也没有什么断掉的地方,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不能带累其他人,尤其是南之易。

    就像当年姐姐以那样决绝的姿态断绝掉和祝锦川的关系,所以有了现在冷静自持业内翘楚祝大状。

    而她为情所累犹豫不决没有断掉的钟承衡,牺牲名声、事业、家庭,还花了八年的时光来偿这一场情债,不可谓不惨烈。

    已经有前车之鉴,所以她更要管住自己。

    她也在努力地践行这一点,自从那一天的不欢而散以后,对南之易的生活,凌俐就开始了撒手不管的状态,甚至在想是否应该借机搬出02去。

    只是这些日子工作太忙来不及筹划,各种意外接踵而来,再加上今天又出了一桩凌霜的事情,她更是手忙脚乱起来,一时半会儿怕没时间找房子。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叮嘱自己,不仅要管住脚,不要动不动就往南之易那边跑,更要管住心,不要有事没事就想他,每天都给自己找理由想要给他发短信微信什么的。

    可是,没有她的照顾,南之易又会过成什么样子?

    没了可以蹭穿蹭吃的田正言,家里家务一团糟,他最后是会风干成人干,还是穿得流浪汉一样被当成社会盲流扔进救助站?

    凌俐拼命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却不料把自己晃得头昏眼花,脚下一个趔趄。

    “粉妹姐?你没事吧?”

    她堪堪站稳,耳里就传来有些熟悉的清脆女声。

    凌俐发着愣,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站着的这个姑娘是桃杏。

    好一会儿,凌俐才回过神,问她:“你怎么在这里?是来等南老师?”

    “不是,”她浅笑着摇头,“我在等你呢,粉妹姐。”

    开了门,桃杏很自觉地换拖鞋,凌俐则放了包给她倒水。

    “实在不好意思,手机开成了静音,不知道你在等我。”凌俐递了水给她,有些歉意,“你等了很久了吧?”

    “没关系的。”桃杏接过凌俐给她倒的水,有些羞涩地笑笑,“我过来带米粒和古丽走,结果钥匙不知道哪里去了。南老师好些日子不见两条狗狗了,明天他从帝都回南溪,要在产业园那边一周,让我们先带狗狗过去。”

    凌俐微微一怔,这才知道这些日子不见南之易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而听到南溪两个字,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忙低头收敛起情绪,之后转身从玄关的备用钥匙筐里拿出0的钥匙,递给桃杏:“去吧。”

    桃杏是感激的神色,吐了吐舌头:“幸好有粉妹姐你。”

    凌俐淡淡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之前一直担心的南之易的生活问题的那根弦,这时候放松了些。

    不管怎样,南之易还有专属的打工小妹兼生活助理桃杏在,毫无怨言地帮自己老板遛狗、扔垃圾、做一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事,保证南之易不会被淹死在垃圾堆里。

    其实,她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到不可替代的地位,很多事别人都可以代劳,不是非她不可的。

    所以过好自己的日子,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不要老是不自量力想要插手他的生活。

    可难就难在,这世上还有情不自禁四个字……

    几分钟后,桃杏手里拽着两只活蹦乱跳的狗狗,过来还备用钥匙给她,道了谢准备离开。

    凌俐接过钥匙,弯下腰揉了揉米粒和古丽毛绒绒的大脑袋,本来还想抱抱两只拼命对着她摇尾巴的狗狗,却怕一接触到它们暖而敦实的身体,会更加丢不开手。

    狠着心站起身,客气了几句,她又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样?那边有没有很乱?”

    桃杏摇头:“还好,多亏粉妹姐你定时打扫着,除了狗狗捣乱满地是咬碎的卫生纸,没有其他太糟糕的地方。”

    凌俐愣了愣,差点就要说自己根本没过去过,忽然间又想起,似乎有那么好几次,她并没有动手做什么,对面屋子其实挺整洁的。

    难道说,魏葳为了南之易,性情大变开始洗手做羹汤?

    想到这里,她不禁摇头苦笑。为了南之易,魏葳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学习做家务而已,又有什么难的?

    忍了又忍,她还是终于没忍住,眼神有点飘忽:“魏葳不在吗?如果她在,你也不用等那么久了。”

    “魏葳?”桃杏眼里闪过问号,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说,“就是皮肤黑黑上次害米粒古丽进了医院的那位美女?她好像跟着南老师去了帝都的,这次也会一起回南溪。”

    说到这里,桃杏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点不悦滑过。

    凌俐愣了愣,好半天才答了一个字:“哦。”

    听到魏葳也要去南溪,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有种被人侵犯了秘密基地的感觉。

    南溪有着她太多的回忆,不仅与她的家人有关,还和南之易有关。

    她手指紧紧抠着门的边框,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却忽然听到桃杏嚷了起来:“粉妹姐,你这棵薄荷,怎么快死了?”

    她眼睛朝着厨房旁边阳台的方向,那边放着几盆小型的植物,其中就包括南之易给她的薄荷。

    凌俐听到这句话,忙跑到阳台。

    只见那盆薄荷,从叶子到茎都无精打采,接近顶端的一大段,甚至已经枯萎,软软地垂下,毫无生机。

    曾经因为这盆薄荷,凌俐认为自己和南之易也是有缘分的,甚至还因此产生过要和魏葳争一争的心思。

    却不料南之易生气了,不再管她,带着魏葳去了南溪,而薄荷马上就濒临死亡。

    也不知道算不算预兆。

    忽然间眼泪模糊了视线,凌俐紧攥着手心,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缘分断了,抑或是本来就是她的错觉。

    桃杏看她脸色不对,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薄荷,忙安慰她说:“没事的,就算叶子没了,只要有根在,气候合适的话就还会发起来。只是,这些根也不能再晒大太阳了,这之前只怕也是因为浇了太多水,这里日照又强,又是熏又是烤的,薄荷才没扛住的。”

    送走桃杏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桃杏晚上还要带着狗狗去南溪,三小时路程,她不能耽误别人太多时间。

    凌俐站在阳台上,睁大眼睛看着桃杏带着狗从小区出去,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之后,又呆呆伫立了许久,直到被锲而不舍每天飞几层最终抵达十八楼的花脚大蚊子叮了几个大包,痒得人快受不了了,才醒过来。

    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将那盆看来命不久矣的薄荷清理了,枯枝叶连着土一起扔到垃圾袋里。

    阳台上只剩一个空空的淡蓝色的盆。

    凌俐吸了吸鼻子,忍住心间喷涌而出的酸涩,收拾好心情就去洗澡。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一点,拖泥带水始终是害人又害己,更何况她现在还背着一个。

    心情再度平复下来,已经是深夜。

    她绑起头发敷着面膜,坐到了书桌前,手伸向书桌一侧的柜子。

    中间还停了一下,纠结了几秒,还是拉开了柜子。之后,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草绿色封面的笔记本,摊开放在桌面上。

    这是她自己梳理的关于投毒案目前所有的线索,将她能够得到的资料,全部整合成了有着目录的几个表格和关键点。一条条看下来,就等于又顺着整个脉络走一遍。

    凌俐屏住呼吸,再一次开始了翻阅。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录像

    关于八年多以前的那场投毒,随着一次次的调查,几个关键点已经捋清楚,除了凶手到底是谁目前仍旧雾里看花一般看不真切,其他的线索,已经呈现出比八年前更为清晰的状态。

    而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个怎么也想不通也绕不过去的点上。

    一是周庆春死亡时候的密室,二是那枚找不到主人的细胞。

    她不断做着假设,直到脑袋开始犯晕,有点迷糊的起来,赶快停止在这件事上陷进去,免得这一晚又白白蹉跎掉。

    除了家里的案子重要,她手上的工作,也关乎着其他几个家庭的幸福,同样也很重要。

    于是拿出了工作笔记本上细细梳理着这些天的工作,也顺便换一换思路。

    除了白先生、凌霜还有那个多半没有下文的劳动纠纷咨询,目前她工作的重中之重,自然还是郑启杰和唐傲雪的那个案子。

    已经见过了郑启杰一次,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也有其他意外的发现,只是吕潇潇突然出事,她还来不及跟祝锦川好好说一说接下来的思路。

    她凝神垂眸,正在思忖着得找个祝锦川得空的时候再好好沟通一下这事,电话突然叫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好巧不巧,正是祝大状。

    她赶忙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之后按下接听键。

    祝锦川什么寒暄打招呼的话都没有,直接说:“周日下午两点,吕潇潇家,商量案子。”

    凌俐愣了愣,回答了一个“好的”,对面就咔哒一声断了线。

    她嘴角一抽,十几秒钟一个句话交代一项工作,祝大状的工作效率,也是没谁了。

    工作压上头,人一下子更加清醒起来。

    什么伤春悲秋的无用情绪,那都是工作不够忙自己造的而已。

    周六下午两点,凌俐如约到了吕潇潇位于城南的家。

    这次去是研究那录像究竟能够做什么的问题。

    吕潇潇的家凌俐还是第一次来,不管位置还是风格,基本和她的人设符合。

    繁华地段的白领公寓,六米挑高的lft,八十多平米的面积,户型方正采光充足,上面一层是主卧衣帽间,下面是客厅厨房书房,正是最受年轻人青睐的户型。

    自然,看这户型和装修,价格也是便宜不了的。

    凌俐羡慕地眼睛里直冒星星,怎么也看不够这洋气又实用的设计。哪怕比起南之易或者田正言那几百平的所谓楼王,她还是喜欢这样简单温馨又紧凑的单身公寓。

    祝锦川在凌俐到之前半小时已经到了,倚在沙发上,淡淡瞥了她一眼:“来这么晚?”

    凌俐一时语塞,明明约的就是两点,他自己早到了,凭什么怪她这个准时的?

    新上任的阿姨非常殷勤,见凌俐来了马上端茶倒水,还端了新鲜水灵的水果。

    之后,还端了一小碗葡萄给吕潇潇,低声嘱咐:“知道你眼馋,这是烫热了的,有点酸,将就吃。”

    吕潇潇笑得甜甜:“谢谢阿姨。”

    知道他们要商量公事,阿姨非常知情识趣,做完事就退回暂住的书房里,再不出来。

    凌俐微嘟着嘴,凑到吕潇潇跟前,一脸的戏谑:“这就是李局找来伺候女王大人的嬷嬷?”

    吕潇潇嗔怪加威胁的一眼,绷着脸不想做表情被凌俐打趣,只是忍也忍不住地嘴角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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