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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权途-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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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宝玉一愣：“怪？”
陆青云道：“是啊，咱们也了解了其他同志，在别人眼里，这位曹处长可是一位性格温和的敦厚长者，为什么在马春和面前变成了暴力分子呢？”
郭宝玉眉头紧锁：“你是说他打人的时机不对？”
陆青云一笑：“我们查过那个监控录像，晚负责巡视的人是曹天齐，按照他的说法，他半夜巡视的时候竟然没发现马春和吊在门框，你不觉得怪吗？”
郭宝玉道：“可是按照法医说的死亡时间，那时候确实曹天齐没办法发现，而且当天晚还有丁记也跟着巡视了，不也没有发现么？”
陆青云没有说话，有些东西自己可以臆测，但是却不能够说出来。
看着郭宝玉，陆青云接着说道：“你们办案的时候，动手打人的情况多么？”
郭宝玉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们又不是暴力机关，怎么可能没事打人呢？公安机关抓捕的犯人很多都是那种几进几出，丝毫不把吃牢饭当成一回事的死硬分子，对于这种人不一点手段的话，是别指望他们招供的。我们双规的人，大部分身份都很特殊，都是那种举手投足之间呼喝别人的家伙，这种人一旦沦为阶下囚，那种心理落差是难以承受的，根本不用我们手段，对方的情绪已经十分低落了，有的人甚至于还要我们纪委的办案人员来开导。”
陆青云点点头，想到了一个曾经看到过的观点，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他们骨子里面因为长时间的掌权，已经对权力产生了依赖，而一旦失去了权力之后，这些人会产生巨大的不适应。在这些人的精神世界当，权力才是他们生存下去的支柱，一旦支柱崩塌，那心理崩溃也是必然的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郭宝玉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我们纪委在办案的时候根本不用太多的手段，只需要把事实跟对方讲清楚，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现实，那是原本可以让他呼风唤雨的权力此时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基本这样子之后，多数双规对象交待问题了，剩下的也是那种嘴硬派，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要跟他耐心的磨下去，基本也没有问题。我不否认也会有一点手段，但是像曹天齐这样的老同志，似乎没有出现过因为跟犯人吵架而对犯人动手的事情。”
说着说着，郭宝玉愣住了，看着陆青云道：“你觉得曹天齐有问题？”
陆青云一笑：“我小时候很喜欢吃沐阳一家有名的凉拌面，每次街的时候总是拉着我妈去吃，有一天路过那里，我忽然没有要求吃面，我妈很不理解，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吃面，我给她的答案是我想要吃肯德基。”
郭宝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了陆青云：“能够改变一个人习惯的力量，除了更大的引诱之外，似乎并不多。”
陆青云见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正在开化的江面道：“四月份了，2007年是清江市的多事之秋啊，郭记，你说怪不怪，初的时候老师告诉过我们，一个昆虫如果死亡了之后，按照反射神经的原理，这只小虫子肯定还会在挣扎一段时间的。可说来怪的是，马春和死了之后竟然没有剧烈挣扎过，要知道他是在门框吊死的，一个人在临死之前早失去了理智，他是用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脚，让脚不去踢近在咫尺的门啊。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挣扎过，但是却连身边的看护人员都没有惊醒，这又是多令人费解的事情啊。”
郭宝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讪讪道：“我们也碰到过同样的事情，一个房间里好几个人都不知道，其一个人吊死了。”
陆青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是吗？那是我外行了。”
眼看着陆青云离去，郭宝玉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
陆青云的话很明显，他在怀疑着什么，却不愿意揭开这个盖子。而郭宝玉更清楚，陆青云怀疑的东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曹天齐为什么无缘无故跟马春和发生冲突？一个在纪委工作多年，他郭宝玉进纪委还早的干部怎么可能不知道工作纪律，纪委办案的时候有多少双规对象口出不逊过，连郭宝玉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跟曹天齐共事多年却第一次听说他动手打人，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陆青云的第二个怀疑，像陆青云说的一样，算是个动物，在死亡的一瞬间也会拼了命的挣扎，那不是因为有人控制，而是因为身体对于求生的本能。可出乎意料的是，按照法医的说法，马春和的挣扎是极其细微的，甚至于连同屋的两个看守都没有惊醒，更不要说其他同一楼层的人了，这是为什么？更加怪的是，那两个看守不约而同的谈到一个细节，那是自己在马春和死亡当天夜里都很困，难以抑制的疲倦让他们不由自主的睡着了，甚至于马春和也是早早睡下了。
想到这里，郭宝玉觉得自己似乎捅开了一个神秘的大门，而这大门的背后，是一张庞大的络。好像自己面前的清江一样，春暖花开，眼看着要万物复苏了，原本冰冻着的江面也渐渐的花开了，露出冰面下的清水。
想到这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记吗？我是郭宝玉，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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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郭应该跟面汇报了吧？”陆青云坐在车里面，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暗暗的想道。
他又不是傻子，种种证据显示马春和很有可能是被他人谋杀的，而且这个策划者还有可能是专案组内部的人，陆青云如果贸然这个时候揭开黑幕，很有可能会把那幕后主使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这几年的官场混下来，陆青云早明白了一个道理，那是做任何事最好都要谋定而动，否则的话容易被对方翻盘。
而且陆青云有一种直觉，这些疑点自己既然能够看出来，那在纪检单位工作了多年的省纪委记丁朝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丁朝武却一力主张把马春和一案定为自杀，这让陆青云的心里面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事出反常既为妖，陆青云不敢想象能够让省纪委记，堂堂副部级官员都选择睁眼不见真相的力量是什么，但是他却能够确定一点，这个势力不是自己正面所能够抗衡的，毕竟马春和在如此严密的状态下尚且被杀，对方真要是恶向胆边生，铲除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青云很怕死，他也是个普通人，在面临生或死的选择的时候自然也会想办法保存自己，但是良知又告诉他不能够放过这些隐藏在幕后的坏人，所以，陆青云在知道郭宝玉是陈彬的人之后，临时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自己搞不定对手，那让更高一级的人去搞定好了。
有时候，正面做不了的事情，可以迂回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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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下乡调研
“陆记，回来了。 ”
“回来啦，陆记。”
走在市委大院内，不少人都停下跟陆青云问好，陆青云满脸微笑的跟大家打着招呼，身后跟着拎着公包的李江。
一个星期的假期陆青云只用了四天重新回到了市委大院，一切似乎都跟原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市委大院的人们却很清楚，这位年轻的记绝对没有看去那么和蔼可亲，高新区管委会那一帮被扫地出门的领导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陆记，高新区招商引资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有十几家企业表达了落户我们高新区的意向，其六家企业已经开始选定新的厂址，准备正式投资了。”坐在陆青云的对面，高新区新任管委会副主任管之恭敬的说道。
陆青云点点头：“正达集团的负责人到了吗？”
管之一愣，随即想起来这个正达集团是陆记亲自去京城拉来的投资商，微微一笑点头道：“正达集团的蓝董亲自出马，已经敲定了合作项目，并且正达集团有意把总部迁到咱们清江市来，陆记，您看有时间您是不是见一见蓝董？”
陆青云笑了笑，明白管之是打算让自己过去给打打气，争取把正达集团留在清江。笑了笑陆青云抓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蓝晓鸥的手机。
“蓝董，我是陆青云啊。”
电话接通之后，陆青云呵呵的笑着说道。
蓝晓鸥正在开会，闻言对助手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出会议室：“陆大记怎么想起给我这个小女子打电话了？”蓝晓鸥语气当带着一丝调侃之意，因为次陆青云的京城一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倒是亲近了不少。
对她的伶牙俐齿陆青云早领教了，呵呵一笑道：“回跟你说的事情，你哥考虑的怎么样了？”
蓝晓鸥一愣：“有机会了？”
陆青云点点头：“机会不小，是不知道蓝家怎么运作了。”
蓝晓鸥道：“我跟我哥提过，他也有这个心思想要下来锻炼一下，只是，你得答应我，不能让他出问题。”
陆青云大囧，心说大姐我又不是你哥的保姆，能帮他找到下放锻炼的机会已经不错了，居然还要我保护他，再说了蓝天野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在官场也混了好几年，要是没点本事的话，早在国家机关里面呆不下去了。
可这话他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能无奈的说道：“我尽量。”
蓝晓欧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念叨念叨，对了，我准备把正达集团的总部迁到清江市来，你觉得怎么样？”
陆青云愣了一下道：“你真舍得下血本啊！”
蓝晓鸥道：“我哥已经是蓝家最后的希望了，你说我能不下血本吗？”
陆青云默然，放下电话之后，他对已经有些发呆的管之说道：“不用担心，正达集团的总部肯定要搬过来的，对了，你有空组织人手多下去看一看，把高新区的未解决问题都查一下，免得日后出什么岔子。”
管之点头答应，这才起身离去。
坐在办公室里面，陆青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知道陈彬等人会如何处理马春和被杀一事，但是陆青云却相信，这件事只要一掀开，会在清江市引发极大的震动，而自己要做的，是稳扎稳打，从渔利。
“陆记，黄记请您过去。”李江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对陆青云说道。
陆青云点点头，起身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市委记黄晓阳的办公室。
“呵呵，陆记回来了，家里面的事情处理好了？”黄晓阳很是热情的跟陆青云寒暄着，给陆青云倒了一杯茶。
陆青云也笑着说道：“谢谢黄记的关心，已经处理好了。”
“叫你过来是有个事情跟你聊聊。”黄晓阳看着陆青云，不动声色的说道。
“黄记请讲。”陆青云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黄晓阳看着陆青云，拿过一份件递给他道：“主要是这样的，省里面要求在全省范围内展开对教育状况的普查，市委宣传部，教育局负责这个事情，政府方面是陈扬同志分管，原本是打算展鹏同志下去走一趟的，不过他这几天风湿犯了，我又脱不开身，只能让你下去了。”
心冷笑了一下，陆青云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那好，什么时候出发？”
似乎对于陆青云如此痛快答应自己的要求感到很意外，黄晓阳愣了一下才说道：“明天，你跟江南同志联系一下行。”
陆青云点点头：“黄记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眼看着陆青云离开的背影，黄晓阳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想要浑水摸鱼，那我把你弄到乡下去，看你怎么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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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计啊！”
坐在一间饭店的包厢里，陆青云和陈扬两个人对面而坐，刚刚那一声感叹出自陈扬的口。
“黄晓阳果然是老谋深算啊，看出你想要趁着市里面大乱的情况浑水摸鱼，干脆把我们都给支走了。”陈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苦笑着摇头感慨道。
陆青云却是微微一笑：“那又怎么样？你的常委提名已经报到省里了，根本由不得他做主，现在罗春娇又被限制离境，他黄晓阳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争权夺利，怪不得没什么发展呢。”顿了一下，陆青云的脸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道：“再说了，我们远离这是非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陈扬一愣：“你的意思是，这是好事？”
陆青云点点头：“清江市的水太深了，省里面估计最近要有大动作，这时候我们下乡考察，正好是我想要的。”
他自然不能告诉陈扬有关于马春和被杀一案的内幕，这个事情估计现在省里面除了有数的那几个人知道，其他人还蒙在鼓里。陆青云相信自己给郭宝玉提的醒必然会让他意识到事情的真相，而陈彬等人也肯定会做出反应，至于这件事最终的发展结果，那要看省委和纪委联合调查组的能力了，反正陆青云是不会主动去招惹那个幕后黑手的，英雄那么几个，自己可没那个本事做，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陈扬闻言笑了笑，虽然不明白陆青云为什么要躲出去，但是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进入常委会的事情十拿九稳了，他也没必要搀和进去，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陆青云下乡考察为好，毕竟今时今日，陈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不跟紧陆青云的话，凭着他的实力，很难在清江市立足，虽然是自己是韩定邦的前任秘，但是省里的大佬们却未必认自己，或许在他们的眼，自己还不如陆青云值得看重呢，这种事情从陆青云能够帮自己运作成为市委常委，而不是那些本派系的大佬把自己提拔起来能够看得出来，陈扬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所谓下乡视察，说白了是陆青云和李江南这两个市委常委，再加陈扬这个准常委，三个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带头，领着一大帮浩浩荡荡的考察队伍去乡下进行考察，路程和地点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连参观什么地方也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这种形象工程李江南不是第一次做，而陆青云和陈扬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自然是轻车熟路。
东林县旺财乡，这是一个让陆青云忍俊不禁的名字，只不过虽然名字起得带一个财字，但是这里却并没有多么富裕，这是清江市有名的贫困县最穷的一个乡，崇山峻岭之间的树林里，掩映着这么一个人口不到一万，由十几个自然村构成，几乎家家吃扶贫款的穷乡。
“李部长，这里你以前来过？”陆青云看着李江南熟门熟路的为自己介绍着旺财乡的情况，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江南苦笑了一下点点头：“三年前我来过这里，当时是为了宣传一位山村教师，后来在常委会也提过这里的条件，不过市里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东林县除了这些树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只能适当的增加一部分财政扶贫款。”
“山村教师？”陆青云的眉头皱了皱：“这里有小学么？我怎么看不到？”
李江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山道：“翻过那道山是了。”
陪同在他们身旁的东林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面如土色，原本打算走个过场的视察，不知道为什么李部长忽然要改行程，说是去看看自己的一个老朋友，而想不到最近声名鹊起在市里面声势正旺的陆记居然也同意了，而传闻有希望进入常委会的陈市长更是一点意见没有的同意了这个突然的建议，三位领导都同意，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不敢反对，于是乎一年也未必到这里一次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们只能够跟着一起走了过来，因为这里的山路太崎岖，车子是开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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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蜡炬成灰泪始干
原本进山并没有这么辛苦的，按照县委办主任的说法，可以叫人通知一下旺财乡的干部，让他们多找一些群众，做成那种椅子把人抬进去，往年县里面如果有领导来视察，他们是这么搞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不过这个建议还没等说出后半部分，只是说出找人把领导们抬进山去的时候，被陆青云一个冷冽到极点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陆青云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让东林县所有的领导面红耳赤。
当时陆青云看着远处的山峦，看着那崇山峻岭间若隐若现的房屋，淡淡的说道：“我们是公仆，是老百姓的服务员，不是骑在老百姓头作威作福的地主，有手有脚的还让人抬，莫不是你们谁需要回家休息休息？”
所有人都闭了嘴巴，东林县委记恨不得一脚把那个县委办主任踹飞，回家休息？估计不用再班了。谁不知道这位陆记看着和和气气，实际手段却是极狠的一位，晨光高新区管委会前任领导们，被他一句话给赶下了台，除了双规的那些人，剩下的连一个科员都没剩下，当初从什么地方来，现在回什么单位去，这样的手段虽然众人怨声载道却没有一个敢反对，因为陆青云只说了一句话：“五年的时间把高新区弄成了一个烂摊子，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还好意思讲条件？”
当初晨光工业园的猫腻大家自然都很清楚，从到下捞了多少好处也个人自知，所以很多人算心里面很是不满，也只能在背地里暗骂陆青云手段毒辣，却没办法再说些什么。
一行好几十人，没有通知旺财乡党委乡政府，李江南、陆青云和陈扬为首，市委的一众随员，再加东林县委县政府的一帮领导，几十人的队伍那么步行了快四个小时才到了李江南口的那个乡小学。
说是乡小学，实际是坐落在一个村子里面的，穷困偏僻到了极点的一个村子里，最醒目的不是房子，而是远远能够看到的一面国旗。
“李部长，你来过这里？”陆青云再一次问道。
李江南点点头：“那是个让人很难忘记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村里的孩子们课，他是研究生毕业，在这里当了十五年的教师了，省里面想要把他树立为典型，调他去市里，但是他拒绝了。”
陆青云一笑：“还有这样的人？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没有人注意到，在走进这个村子看到那面国旗的一瞬间，东林县常务副县长孙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在山村里面甘心奉献十五年的研究生，陆青云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很值得自己见一见。
不过可惜的是，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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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胜村，一个很普通的华夏北方村庄，村子里只有不到一百户人家，大部分人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这个大山，偶尔有出去的，也是在城市里面干着最脏最累最苦最少收入的工作，这样的一个地方，贫穷落后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当习以为常的一种事情，长久的闭塞使得生活在这里的人对于知识的渴望并不那么强烈，只有那些在外面打工有了一点见识的人才会想着让自己的孩子多读一点，以求在以后跟人家干活的时候能少被骗几次。
直到这里来了那个读人，村里的老人眼看着读人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变成了满头白发未老先衰的年人，他在这里守了十八年，妻子也因为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世，除了两个女儿之外，他一无所有。
他死了，死于积劳成疾，生病的那天全村的老少爷们儿拼了命的把他放在床板抬到了医院，你一块我一块的给他凑了住院费，他的学生们哭喊着跑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县医院看他，却只能徒劳的看着那个似乎永远都能够撑起一切的男人被病痛折磨的痛苦着弯着腰。
他被葬在村子后面的山顶，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学校的样子，村里的老人们说，他如果不课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城市，他说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去城市里走走，因为这些孩子们还没出过县城，对于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他们需要有梦想，因为只有有梦想的人，才会有精彩的未来。
现在，他的坟前站着三个男人。
陆青云，李江南，陈扬。
墓碑只有一个名字…………………郑儒。
村子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领导，当陆青云等人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被人发现了，等到他们说出来意的时候，才知道郑儒已经去世快要半年了，一行人震惊之余连小学都顾不去了，在村里人的指引下，来到山顶，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土坟。
陆青云看着墓碑那张带着微笑的照片默然不语，李江南的眼睛早已经泛红了，至于陈扬，则是扬起了头，不敢让人看到他那眼角处的一滴滴眼泪。队伍当的几个女性，早已经泣不成声。在这种震撼人心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能够抑制自己心那一股善良的本能。
夜色渐渐降临在山村当，李江悄悄的来到陆青云身边，低声道：“记，夜深了，要不要回去？”
陆青云淡淡的摇摇头：“今天在这住下，李部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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