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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道-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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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一条缝,看着外面的颜色,很久没有动,蓦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蹦蹦跳跳,却又是静静悄悄,一张脸出现在了门缝里,陌生的脸,一串青色的流苏垂了下来,晃着,她探着头看着我,眼中是好奇,又推着门进来了,歪着头问道:“你是谁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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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不离啼缘·飞逝龄日(下)
二十步的台阶这边,我看着她不动,那是一个女孩子,穿着青色的衣衫,黑黑的头发黑黑的眼,眼中是一种光,一片明亮。
她在对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手撑着头看着我,一直看,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我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天空,她一愣,抬头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我,问道:“你看什么?”
我没有理她。
她起身跑了过来,一道青色的影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也看着天空,半晌,说道:“什么也没有啊,你在看天空吗?”
我转头看她,她的头刚到我肩膀,一个小女孩子,明净的颜色,暖暖的风。她也转头看我,一笑,笑得周围的颜色一暗,问道:“你喜欢看天空吗?”
我想了想,转过了头,继续看着天空,她又看着我手中的剑问道:“你会武功吗?”
我没有回答她。
她高兴了起来,道:“太好了!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这里没有人需要我保护。
她又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没有动,也没有理她,她等着,我还是没有理,她问道:“是你不想跟我说话吗?”
我想说不是,但还是没有说,她又高兴了起来,笑着,手撑着头看着我道:“管你呢,我想跟你说话就行了。”
我转头看她,她又是一笑,歪着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无法回答她。
“我叫邹龄歌,耳字旁的邹,令字旁的龄,欠字旁的歌,邹龄歌就是我的名字,娘亲说,我要快乐得像不会老的歌一样,永远快乐着!”她笑说道,说罢,那眼睛已经笑成了一弯,就像夜里的月牙,皎洁,温暖。
这双眼睛很好看,但我还是移开了眼睛。
“哦,对了!”她忽然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布袋里掏着,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道:“送给你的!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看了一眼,是一颗蓝色的石子,淡蓝色,带着金丝,她道:“这是我在河边捡的,我第一次出去就捡到它了!你去过河边吗?溪边很美!溪水很清,我看到了小鱼,好几条呢,它们在石头缝中游着,一会儿就不见了!还有很多的花草,那么香呢!”
我移开了眼睛,我没有去过溪边,也没有见过石头缝里的鱼,更没有见过除了这里以外的任何花草。
“龄歌~歌儿~”忽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唤声,似乎想大声,但又不敢大声,只是很急。
她忽然紧张了起来,探头望了望,也急了起来道:“我要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看着空中的眼睛一顿,转头看她,走,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字,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人来,也不会有人走,现在她要走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歌儿~歌儿~你在哪里呀?”门外的寻找声更急切了,那是急得要哭了。
她噌地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的走着,也是要哭,青色的衣青色的影,青色的流苏晃着,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我,不知道怎么办,直到外面急切的声音变成了惊喜:“歌儿!你在这里!”
一个人出现在门外,然后门被一下推开,一个和邹龄歌长得有些相像的夫人进来了,她看到邹龄歌就要过来,又发现了我,在原地停了下来施了一礼,看向邹龄歌道:“歌儿,过来!”
邹龄歌看了看我,嘴一咧,就抹着眼睛哭了。
她哭了,是抽泣的,看起来很伤心。我看着她哭,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对面一阵风,她的母亲过来抱起了她又对我一礼,转身就往外面去。
她趴在她母亲的肩上哭着一张脸看着我,在快离开那道门时,又彻底的哭出了声:“小气鬼!”
…
门一声嗡响关上,晃着的流苏不见,邹龄歌的那张脸消失在门外,这以后天回到了黑暗。
天暗了下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暗的,我在台阶上坐着,青色的流苏又在我眼前晃着,我转头看向旁边空空如也的位子,然后看到了一颗黑乎乎的石子,又拿起来看着,是淡淡的浅蓝色,因为没有明亮的光线也失了色彩。
身后出现了阿嬷的身影,我知道我该回去了。
我起身走着,那一扇连接着外面的门静悄悄,我没有说一句话。
邹龄歌似乎真的很伤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一个名字,有这么重要吗?
这一夜,夜不再漫长,我睁着眼睛眼前是她的哭脸,闭上眼睛是她的笑脸,我睁着,闭着,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是那样。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伤心,还是因为我而伤心,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第二天,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我后悔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她我的名字,因为那样,至少她不是哭着离开的。
天亮了,一切还是如旧,继续着日复一日的一切,只不过在黄昏的时候,我又来到了那个台阶上,这次我比昨天还早来了一刻钟。
我继续望着天空,想着她来了我要跟她说些什么。讲讲雅乐妹妹吧,也许她们认识;讲讲阿嬷吧,阿嬷做的饭菜很好吃;讲讲我的武功吧,我已经学到了哪一步;讲讲天空的颜色吧,哪个时候的最好看;讲讲母亲吧,母亲从来不会大声的说话。
我又将目光放在了那道门上,我等着,将天空的颜色一点点等得变色,我期待着,将所有的话都挤到了嘴边,我准备着,只要门外一有声音,我就会去打开门…第一次,我知道了等待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它就是整个心最亮的时候。
然而,天空的颜色变成了一种颜色,黑色来袭,身后的阿嬷又出现,门外没有声音,她还是没有来。
挤到嘴边的话慢慢咽回,回到了肚子里,又在肚子里变成了平静,我没有再看着那道门,阿嬷说:“天黑了,殿下该回去用膳了。”
我点了点头,却是在原地坐了片刻才是起身。
这一夜,夜又开始漫长,比以往更漫长,从我离开那个台阶的时候。
我早该知道她不会再来了,就像一只偶尔停在宫墙上的蝴蝶,只是歇脚,只是暂落,等它走了,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以后,这只蝴蝶成为了一道记忆,一道浅淡而又挥不去的记忆,很久之后我不会特意的去想她了,但在午夜的时候,也会经常的梦到她,还是那一张笑脸,笑得我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时间荏苒,一去不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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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烈火灼心·一剑封喉(上)
阿嬷的剑今天慢了半秒。
一声脆响,她的剑被我的剑击的往后一步,她停了下来,我也停了下来,她看着我很平静,我也平静。她收了剑往殿内走,我在后面跟,黄昏了,天边是橘红色的,鲜艳中带着温宁。
前面的殿还是那个颜色,金碧辉煌,无比耀眼,殿之前的空气还是那个冰凉,孤寂冷廖,这一剑是从深秋到了仲冬,是两个月的时间,跨了一个季,等我猛然抬头,已经是另一番景色了。
仲冬到了,一年的时光也快要到头,而在快要到头的时候,也就是迎接另一个开始的时候。这个开始,我开始期待着,过了今年,我就是十三岁了,十三岁的我,一定能将剑术练得更好,好到阿嬷没有什么可以教我,这样她就可以歇息了,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她了。
不离宫需要我保护,这是我在一步步看着阿嬷变老而明白的。
仲冬的夜来的很快,往往在我们练完剑回去吃饭的时候,天就已经彻底黑了,再等我们吃完饭,上了床入寝时,夜就开始寒了。
今天我在回到寝宫时,又去到了母亲的门前,我觉得我今天击退了阿嬷一剑,这也是一个去见她的理由。
我总是想见她,不管这外面的世界如何变,不管我的世界如何的变,只不过我没有跟她提邹龄歌的事,那是一件遗憾的事,我不想跟她说。
房门前,里面依旧一片漆黑,外面也是一片黑暗,今夜没有月亮,所以没有光线,有的光线只是夜空中的星光,它只能照出白的东西,比如说路面,比如说台阶,门是朱红色的,所以照不出,反而看起来更像深沉的黑色。
问过安之后,我依旧在廊椅上坐了下来,一阵后,我又起来了,在窗前看着里面道:“母亲,仲冬了,你要注意身体,多穿一些,我今早看见路面结霜了,今年的霜比以往来的晚些呢,后园里的那棵柿子树结的柿子已经熟了,明天我给您送些来。”说罢,我又是行了一礼,回去了。
后园中的柿子长得很好,结了满满的一树,一枝桠一枝桠,挂在上面红红火火,就像一盏盏敦实的灯笼。树是在我十岁那年种的,两年的时间,它已经长得很好了,今年是第一次的收获,它没有让我失望。
熟悉的寝宫熟悉的黑暗,我回到了属于我的地方,躺在床上后,我开始闭上眼睛睡觉,心里宁静,世界宁静。我没有跟母亲说我赢了阿嬷一剑的事,我怕她伤心,我长大了,她就老了。
我睡得很好,因为练剑的全力,因为心里没有心事,因为我在按着自己想走的路径来。我又长高了,在今天赢了阿嬷一剑后,我跟在她身后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快要齐她耳朵高了,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睡着的时候,我又梦到了邹龄歌,不过,这次她没有笑,而是哭,哭得很伤心,哭得我也想跟着哭,这一哭,全世界都是哀伤的声音,呼呼啦啦,噼里啪啦,很喧闹,也很难受,然后我被一只手摇醒,有人在唤着我:“措儿,快醒来!”
这声音很熟悉,但又很遥远,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明明暗暗的光线,一张紧皱着眉的脸在看着我,她再唤了一声:“殿下,快醒醒!”
是阿嬷!我彻底的睁开了眼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突然旁边一声噼啪响,一股热浪袭了过来,我惊然转头,那边的窗户掉了一个在地上烧着,再看窗外已经是火光漫天浓烟滚滚。
“咳咳!”我止不住咳嗽了两声,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里也是浓烟滚滚。
“殿下!”阿嬷突然摇着我,语气是急切。
“啊?”我转头看她,她皱着的眉才是松开,将一件湿漉漉的被子包住了我抱起我就往外面去。我在湿被子里看着,看着周围的一切,快速离开的床榻,快速离开的残窗,快速离开的窒息房间,又一个窒息的地方,又一个明明暗暗最后大亮的地方,才是明白:不离宫走水了。
蓦然,我心中一惊,叫道:“阿嬷!母亲!!”
“哐!”一道火光倒下,一声大响,又一扇窗被烧掉,阿嬷不停也不回答,只专心在一个又一个的火光中疾走着,转换着方向,再转换。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道:“阿嬷!母亲呢?!”
她还是不说话,我挣扎着下来了,扔掉被子就往北边跑,她在后面拉住了我,我挣脱了再跑,她仍旧拉着,我再次挣脱,最后她抱住了我,有一滴水落在了我脸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漫天的火光闪着我的眼,闪得我的眼中也是火光漫天,周围在噼里啪啦,时时刻刻在愈演愈烈,我停了下来,回头看她道:“阿嬷,母亲呢。”
她低垂着眼睛还是没有说话,我将她的手慢慢放下道:“阿嬷,你在这里等我,只要一会儿就好,我找到了母亲就来找你。”
说罢,我转身向北面去,极速,以最大的冷静,一路头也不抬,我却是冷静的区分出了哪里可以走,哪里会在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哪里是去往北面最近的路,哪里需要拐弯。不离宫的一切我都知道,不离宫的一切我都熟悉,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它都深刻的印在在了我脑中。
终于,北面的房间我到了,只不过这里已是一片火海,漫天漫地的火海,天地一色。
冷静一刻沉到最冷的地带,我挥开眼前的火光就往里面冲,阿嬷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跪着,“求你了,听话吧…”
她已是泣不成声,跪着的双膝也让整个人颤抖不已。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烧的我呼吸困难,火光在我的眼中闪着,我却是什么也看不到,眼中只有茫茫的火光一片空。
许久我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有想。“哄~哄~”那是火势成风的象征,前面那里浓烟在火光上面猖狂,一切已被它侵占,我安静了下来,也将冷静丢掉。
阿嬷开始拉着我往后面退,一面退,一面哽咽,后退的视线中,我看着那一片火海,定定的看着,这里从来没有这么亮,这里从来没有这么炽热,这里从来不会喧闹。
我很安静。
火光突然一顿,然后是轰塌声,那片火海彻底倒塌,一座凝望了十三年的地方就这样被灼热吞噬,十三年的希望就这样从炽热中变得冰冷再也不会有温度,十三年不懈努力的动力就这样随着火海崩塌,十三年****夜夜时时刻刻的思念就这样暂停……
“轰!”又是一声倒塌声,那片燃烧得最热烈的火海已经远离,又是不知道哪里发出了毁灭的大响。这倒塌声中有着另外的东西,它让我从暂停中稍微有了些清醒。
“铮!”一道寒光划向我,阿嬷的剑挡住了,随后阿嬷带着我从一丛丛的火墙中不知道要去往哪里,而那寒光之后一些黑色的影子就此如影随形,让人时刻有一种被扼住了喉咙的感觉。
这是杀气,我明白了,他想让我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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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烈火灼心·一剑封喉(下)
阿嬷的剑很快,那影子跟了一路。
一路上阿嬷的剑闪了一路,伴着一路的火光,让人觉得惊讶而又移不开目光,我从来不知道阿嬷这么厉害,厉害到能将我从火海中一路救出来,厉害到后面追了一大片的人。
但是,渐渐地后面的黑色影子多了,多到我眼中不再是火光而是黑色晃动的影子。他们无孔不入,步步紧逼,替代了火的恐怖,最后拖得阿嬷的脚步慢了下来。
阿嬷先是在前行的火墙中还能寻到出路,后是被逼到没有出路,最后,阿嬷被逼得只能回头,而一回头,便是入了黑色影子的包围。
阿嬷身上有了伤,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清晰的知道哪一道伤是在哪个地方受的,哪一道伤为什么受的,哪一道伤让阿嬷慢了几步,哪一道伤让阿嬷流了多少血…
包围中,外围的黑暗比张狂的火还要深沉,那一道黑圈就是一座黑暗的泥沼,要将我们一点点吞噬淹没。
不过,相对于这座庞大的泥沼,我们二人显然是轻如羽毛的存在,一开始只能在他们的吹动下到处飘,后来阿嬷不能飘了,这就对他们不构成威胁了。
他们一起冲了上来,蒙着面,亮着晃眼的武器,不说话,没有任何的犹豫,让我想起了每当夜幕降临之后,夜的那张巨大的黑嘴,这张黑暗的嘴一张就是十三年,从不讲什么道理,也不会说什么话,而等它说了话,就是刀山火海的绝路。
被包围中阿嬷也没有说话,甚至连询问一声都没有,我怀疑她也跟我一样经历了十三年的黑暗,不,也许更长。
阿嬷带着我,拼着受了两刀将一个人踹到了火墙中,压得火墙一顿,才冲出了包围圈。然后这一路,就是天昏地暗,风火疾疾,阿嬷的血撒了一路,我睁着眼睛看了一路,第一次,我觉得不离宫是这样的大,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第一次,我知道了死亡的可怕,不是怕自己死,是已经失去母亲的我,害怕阿嬷会死。
阿嬷死了,我会怎么样?这个时刻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最后的答案是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似乎心中有一道引子牵着我,而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没有哭,也没有伤感,只清醒冷静得可怕,我第一次见到那些人,我没有见过他们的面孔,但是我打算记一辈子。
这样一直到一道宫墙下,前面没有路了,地上的血停了下来,阿嬷将我护在了身后,她的剑上在滴着血,她的手上也在滴着血,她死死的盯着他们,但眼中的光却是从来没熄过。
他们在对面停了下来,又一步一步向这里靠近,眼中的阴寒之光衬着他们背后的火光,让人看着想逃,可怕的丑陋的人的嘴脸,它比他们手中的刀还要吓人。
“措儿!”阿嬷突然唤我,声音带着凄厉。
我一个激灵醒了,似乎从那种状态中醒了过来,“阿嬷!我在这!”
她眼睛看着他们不动,嘴里吐了一口血水,语气没有一点弱,锵声道:“你记住!永远也不要对任何人逃跑,能让你逃的,只有死亡!”
我唤道:“阿嬷…”
她道:“你感到害怕吗?”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是说因为她受伤了而感到害怕。
“好!”她笑了起来,凌厉而又残忍,一字一顿的道:“还不够!你要恐惧!只有拥有了恐惧,你才知道如何在源头上杀死恐惧!才能站在一切的顶端!”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很难受,想哭出来,最后道:“阿嬷,你受伤了。”
“措儿!”她一把将我从身后拉了出来,一手搭在我肩上,此时身后他们已经过来了,那种杀气咬得我后背发颤,周围的热气却又烘得我透不过气,她死死盯着我,眼中是恐怖的光,道:“你要活着!为你不会死去的希望活着!记住,你的母亲为你活了十三年,这十三年来每一天都是煎熬!现在她解脱了,你也要解脱!”
背后的杀气突然过来了,五六道一起,那种寒光直扑而来,我摇着头哭了,她眼中一沉,蓦然抓着我的肩飞起往后面一剑,一声铿锵的剑吟,后面的杀气一退,她落地了我却是从地上飞起。
霎时,地面在远离,我向着高高的宫墙外面去,背后是一片黑暗,底下是她殷切而又明亮的目光,突然她身体一震,后面两把刀划上了她的后背,两道血色飞溅,我彻底崩溃大喊:“阿嬷!!!”
“如此,我还了债了。”底下她轻轻一笑,又在另外三把刀下来之前转身了,一个背影是那样的单薄,我竟是看成了苍老,之后,就是刀光剑影,漫天的火光伴随着血色和喧闹,世界一静,我听见她响亮的一喊:“好好活着!!!”
那声音声嘶力竭,用尽全力。
无法遏制的痛让我窒息,我落入了黑暗里,高高的宫墙外面是一个山坡,一路上山石荆棘阻拦不住,皮肉、骨头,已经移位,一直到我滚进了一片柔软里,我被沉重而又轻飘的泥包围慢慢下沉。
巨痛让我昏厥了过去,最后我又醒了过来,无尽的冰冷中我睁不开眼睛,周围是刺鼻的味道,有血,有不计时间的腐烂,它们半淹没着我,又不让我窒息。时间久了,我又适应了,完全没有感觉了,但我知道这是沼泽。
我以为天不会亮,我以为自己会腐烂在这里面成为其中的一员,最终天还是亮了,当一丝微弱的光照在眼皮上,那是我全身上下唯一的温度,周围是静悄悄的黎明,它在感官里放大。
大地渐渐苏醒,轻轻微微,细细弱弱,像是怕惊到了什么的低声耳语,又像是被惊到了的相互交流,天在看着我,空气在看着我,周围的一切在看着我,这是大自然的真实气息。我终于离了不离宫了,却是离了再也不会回去了,离别总是太仓促,一别就是永远,在这之前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
而黎明之时的黑暗很顽固,总有一些不甘心的东西在搜寻着。
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几声拉长的狼嚎,那是闻到猎物的**,它们在草丛外面观望了一阵,嚎了一阵,又不甘心的走了;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几声阴森的哀号,那是嗅到死亡气息的使者,它们在头顶盘旋一阵,又放弃的走了;几声风响,几声大自然的惊动,我在等着那些不甘心来,不是现在,就是下一个现在,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来,
终于,草丛外面有了细微的脚步声,他在缓慢的靠近。
他带着与大自然不一样的味道而来,那是比我身上还重的血腥味,他在草丛边缘停下,我等待着,如果在我起来的那一刻还能反抗,我一定会做些什么。
一阵停顿,但过来的是一只木板,比沼泽里还冷的木板。木板将我从沼泽里托起来,出了沼泽,又在地上拖着,发着摩擦的轻响,身体原本已经麻木就要陷入昏睡,但是这种移动的疼痛又让我清醒着。
出了草丛,拖过陆地,一直…
我就那样睁开了眼,一直看着头顶,周围的温度在慢慢回归,头顶的脚步仍旧是缓慢而又真实,天空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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