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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不吟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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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和秦雪惊呆了，有钱人真任性，有钱真好！
“我通过宗里测试的消息传回去以后那些叔伯们不仅老实了，还巴巴跑去给我家送礼。”卫书瑶冷笑，“这就是权势和力量，只要我一日在天虞宗，只要我一日不死，皇室就会替我护着我爹娘。就算有一日我爹变了心，只要我不发话，他就不敢弃了我娘娶别人。至于其他的，修行境界越高，我，我家能得到的回馈自然就越好。”
云辞你懂了吗？卫书瑶看了眼云辞，继续去练剑了。
云辞看懂她的眼神终于明白她的剑招为什么入不了梁先生的眼。也终于明白卫书瑶的剑法为何会被梁先生大加赞赏。因为她的剑里有杀，杀尽所有想欺负她爹娘的人；也有护，护着疼她爱她的爹娘。而自己的剑呢，大概真的只能用来锻炼身体了。
原来这人间如此恶，原来如书瑶这般的富家千金也过的如此辛苦。那么自己呢？只满足于温饱，没什么目标，没什么方向，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不说自己就懒得去想去面对，难道这就是以后的人生，依靠别人去指挥的人生？云辞，你甘心？你岂会甘心？就算每日拼命修行，看起来比谁都忙。事实上呢？也不过是因为韩先生的高压训练之后习惯了而已。看书也是随心所欲的看，没有目标。就是瞎忙！
等所有人都走完，云辞还在训练场上思索，回忆从前，思考现在，考虑未来。
从前被人欺负时恨对方恨得要死，可现在都不记得那些人长什么样子了，再说也不至于就去杀人家。没有什么最恨之人，也没什么最爱之人。所以杀人就算了，也下不了手。
虽然如今在宗里诸事安逸，有吃有喝有床睡。难道一辈子不外出了？难道一辈子就遇不到世间的恶？到那时该怎么办？靠着强身健体的剑招去打坏人吗？！等别人保护等别人救？
还安逸！拿什么去安逸？拿什么去逃避？就是个没见识的！一点点的舒适就满足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以后连自己都护不住更何况去寻人！
所以云辞，你的剑该是什么呢？
神归其位，云辞拿着木剑挽了个剑花，闭着眼睛施展那套剑法。
隐在黑暗里的梁先生见此欣慰的捋了捋胡子，能得韩师妹承认的弟子果然不错。
只是，哎……还是去一趟吧……
………………………………
第十一章 未雨绸缪
当天晚上云辞就去找韩先生借了书查资料。回去又询问了各个同学们的境界，以及各个境界所用时间。参照其他人定了两个月达到引灵二重的境界，年末考核前达到引灵三重的修炼目标。又定了年前看完关于修行史料，凡间历史的书，免得以后常识都不知道被人笑话。
秦雪明显感觉两个小姐姐都卯着劲学习修炼，太可怕了，难道考核题目难度增加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吓得她也老老实实跟着他们努力。
这天中午，云辞和卫书瑶照例在房里看书。因为卫书瑶也不小睡了，然后秦雪也不敢睡了，所以云辞三个就一起在房里看书。
秦雪一脸喜悦的从外面跑回来：“好消息！好消息！”两人抬头等她继续说。
“韩先生辞去教习职务了！”秦雪压低声音说，因为隔壁就是柳婆婆，让她听见她们在八卦教习的消息总是不好。“以后再也不用愁韩先生的课了！啦啦啦”
卫书瑶担心的看了一眼云辞，从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她已经看出来云辞与韩先生关系匪浅。果然云辞急了。
“别胡说！”
“外面都传遍了，有人亲眼见到韩先生搬离书房。”秦雪反驳云辞。
“那现在呢？韩先生去哪儿了？”云辞追问。
“这就不知道了，谁会关心这个呀。”秦雪丝毫没察觉气氛不对。
“我去看看。”云辞说完就冲出去。
秦雪这才意识到不对，看向卫书瑶，书瑶看了她一眼，瞬间就懂了。
云辞一路小跑冲进书房，正值中午，各处静悄悄的。推开书屋的门，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云辞一个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转身回去。
不难过不能难过，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相遇。一定一定要不难过。
走回去的时候见秦雪二人在等着她不由得心里一暖：“没有见到，先生应该已经走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教语言的赵先生递给云辞一封信，云辞心里猜出来是韩先生留的。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是先生的字：“保重，勿念！”臭先生，也不多留两句。谢过赵先生就回座位上了。对了，是在最后又加了一张桌子，云辞一个人坐一个桌子。
十一月份的时候先生们就停了课，时间都留给他们用来复习一年学的内容。除了术法课和基础防身术课（就是云辞学的那个剑法课）不用读背写，其他的譬如语言，算术都得天天背和写。厚厚的《三年模拟五年真题》真是要了命了。
云辞在最后一个月终于达到考核最低标准，引灵三重。突击学了三重的基础术法，学会以后离考核就剩三天时间。
班主任梁先生最后在台上鼓励十三个弟子：“后日考核时，成绩送往内门存入天虞宗弟子档案里，本次考核是各位在我天虞宗的第一次考核，关系诸位以后的拜师与修行。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孩子们！请认真对待这一次考核！”
考试前一天晚上，云辞三人一致决定好好睡一觉迎接明日的考核。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到了教室，摆了二十五张桌子，大家抱了会佛脚，两个年轻人抱着试卷走进来。
“请各位考生将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门口的桌子上。”那个男弟子开口。发完卷子，另一个女弟子点了香开始计时。
一上午连考了言语，算术。吃完中饭，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开始下午的思想，鉴赏。
第二日上午在训练场上考术法与防身课。术法考核就是挨个施展课程要求的术法然后按照考核要求，达到基本要求即可。所以就有二十五个弟子一对一考试。云辞的考核负责人是一个漂亮的女弟子，眉眼温和，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
术法考核规定的时间是一个半时辰，实际时间因人而异。朱琛果然不负众望第一个通过，然后是卫书瑶，李文轩……秦雪第九个通过，云辞……咳……果然是最后一个通过。
到了防身术的考核地方，考核方式方法是在考官手里坚持半炷香的时间或者坚持一百个回合。考核人员也是一群小孩！比云辞他们大一点。
带头的那个人一个跳跃落在台上，先向众位先生行礼，才朗声开口：“诸位新生好，我们几个师兄妹是二千二百五十届弟子，很荣幸今日能前来与各位新生练手，规则我就不再重复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二十五个人分为刀枪剑棍拳五组，学棍法的只有壮壮一人，其他人数都差不多。张壮壮哭丧着脸上去了。
云辞剑法这边第一个上去的就是朱琛，剑招舞的鳞光闪闪，与那位考官打的不相上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拆了一百多招。主考官叫停才意犹未尽下场。第二个是卫书瑶，两人也打的昏天暗地，快的只能看见影子。
等书瑶下场，考官提出要休息，这届新生太流弊了，一下子出了俩妖孽，累死了。替补考官上场继续考核，云辞剑招依旧锐性不足，好在防御极好，也撑过了考核。
下午成绩就出来了：朱琛不负众望的拿了六甲，卫书瑶拿了五甲，思想拿了乙。就连云辞也拿了五个甲，防身拿了乙。其他人要么四甲二乙，要么三甲三乙，好在没有丙。
梁先生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大手一挥放了他们三天假。并指出这三天可以下山去天虞城见见世面。
听得全班弟子高声欢呼。
秦雪和卫书瑶叽叽喳喳了一路，云辞难得见到卫书瑶这样的一面，跟着后面心里羡慕，面上也是笑吟吟的。
说了一路话，卫书瑶回头跟云辞说：“明天一起下山，上次说好了要带你去见我娘的。”云辞笑着点头。
“还有我阿爹阿娘。”秦雪也跟着凑热闹。云辞也哄孩子似得点头。
年末考核之后的三天实际上也是家人的探亲日，一年只有这一次。
云辞还没出过宗门，大早上就被秦雪二人拉着起来往山门外赶。云辞知道她们两人心中激动也就由着他们。到了山门处，看守山门的门人一个个查验了令牌，才放他们过去。
但是前面雾蒙蒙的怎么走？云辞疑惑的看向其他人，只见一个弟子手里拿着令牌直接消失在雾里。云辞比葫芦画瓢也举着令牌两只脚迈进雾里。一股力量扯着她好像要生生撕裂血肉。还没来得及运转灵力那股力量突然就消失了。云辞踉跄着出现在一间大殿里。回头一看原来是传送阵。
卫书瑶和秦雪紧跟着稳稳的传送过来，卫书瑶见云辞气息不稳急忙上前：“云辞你没事吧，你没走过传送？”云辞摇摇头。过传送阵时需要运转灵力护体，她不知道原来下山是经过传送的。
“云辞你上山的时候没经过传送阵吗？”秦雪好奇的问，云辞摇摇头。
卫书瑶与秦雪对视，好像这个室友有点跟别人特别不一样呀。
要知道无论是谁进入天虞山都是用的传送法阵。天虞宗有护山大阵，会飞的人也进不去。这个云辞身上的秘密看来不少。卫书瑶看着云辞目光闪烁。
云辞任由卫书瑶打量，我也想知道我身上有啥秘密。谁要是能帮忙找出来秘密先谢谢再说其他。
卫书瑶见云辞坦然反倒不好意思，谁还能没个秘密。
天虞城顾名思义，就是天虞宗设立的一个与凡俗处理事务的地方。本来只是一座大院而已，后来凡人们，宗里人的家族们相继绕着这座院子住下来，就发展成一座城。
年年的传统导致年末考核这几日天虞城人流量爆满，没办法，都是来看孩子的，让谁进不让谁进呢？宗里为了弟子安全专门又建了一座客栈，专门为宗内弟子的家人提供住处。
客栈也极其好找，传送阵所在的地方是天虞宗的天虞分部内，出了门右拐就是天虞客栈，一看就知道是谁家产业。
三人在分部内登记并留下一滴血之后才离去。登记是为了核对，留血是为了防止有弟子被其他势力截留，方便千里寻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天虞宗行事端是严谨，这天虞城本就在分部阵法之下，但仍高度关注弟子们的安全。
进了天虞客栈，都不用去柜台处询问就知道爹娘在哪。为什么？看见大堂内满满当当的人没，有坐的有站的，翘首以盼注视着门口呢！
云辞三人刚站定就被满堂人惊住了！两个华丽妇人哭着奔过来，嘴里喊着“瑶瑶！”“”阿雪！”是卫书瑶与秦雪的母亲无疑了。两人的爹跟着自家夫人后面迈着看似稳妥实则飞快的步子。
卫书瑶与秦雪各自抱着母亲不撒手，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卫书瑶拉着云辞介绍给她爹娘：“爹，娘，这是我信里提过的云辞。”
卫夫人果然极美，特别是眼睛，看你时好像看进你的心里。不说话的时候像画里的人，像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尘，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看的云辞一个孩子都忍不住保护她。
一开口就……
………………………………
第十二章 卫夫人
一开口就从让人心塞，无他，声音嘶哑，嗓子里好像有一把刀划拉着声带。云辞听了就觉得真是可惜，长得这么美，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卫夫人看到云辞的表情微微一笑，习惯了。几乎每一个第一次见她的人都是用这样的表情看待她。
“瑶瑶的书信里常提起你和秦雪，今日一见果然都是好孩子。”卫夫人慈爱的看着云辞，又关切的问，“这几日为了考核累坏了吧，我做了早膳，一起来尝尝。”
云辞忽然就觉得自己狭隘了，也意识到自己失礼。忙笑着行礼开口：“卫叔叔卫婶婶好。”卫书瑶抱着她娘的胳膊冲云辞眨眼，意思就是怎么样，我娘美吧。云辞不动声色的点头也对她眨了眨眼，美美美！卫书瑶满意的看向自家娘。
卫家二老带着女儿和云辞回房。卫家暂住的是客栈里的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花，开的极盛。整个住所弥漫着家的温暖。卫夫人亲自给女儿和云辞安排了住处，云辞哪里会那么没眼色，人家一家人团圆，自己夹在里面还得让二老费心照顾她的感受。说什么也不肯住下来。
“多谢婶婶好意，只是晚上还有要事得回宗里去。”
卫家二老见此也不再勉强，邀云辞跟他们一起出去逛逛。云辞不好再推就答应了。
一家三口外加云辞就进厅里用饭。饭桌上卫书瑶娇气的紧，看的云辞眼睛直跳，真是撒娇卖痴无所不能。
“瑶瑶来尝尝这个，我亲自给你做的。”卫夫人亲手给女儿夹菜，卫老爷在一旁使劲咳嗽。
卫书瑶白了她爹一眼，争什么争！一年我才见我娘多久！回头甜甜的回卫夫人：“娘做的真好吃，我在宗里天天想吃娘做的栗子鸡。”
啧啧啧，大早上吃这么重的菜也不嫌腻，也不知道谁天天早上吃饭只喝粥，吃鸡蛋，吃包子！稍微油腻点就吃不下去！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大骗子，不论年龄！
“瑶瑶，来，娘再给你盛一碗粥，娘早上起来熬了一个多时辰呢，可香了。”卫夫人见女儿大口喝完粥，忙伸手拿过碗亲自给女儿添饭。
哎，也不知道是谁常说吃饭在精不在多，每次一碗就够了，再添就撑死了。还老笑话别人吃的多！云辞喝着粥看着卫书瑶一脸满足的喝着她娘亲手盛的第二碗粥。哎，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云辞，多吃点阿，别客气。”卫夫人突然给云辞夹了一筷子菜，吓的云辞差点呛住。果然！卫家父女齐声咳嗽！哎，吃个饭都竞争这么激烈。
不吃了不吃了还不行吗？
你敢！卫书瑶拿眼瞪她。
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我还是喝粥吧。
“相公，吃这个，你平时不是最爱吃么，今天怎么了？没胃口？”卫夫人又给卫老爷添菜。
卫老爷眉开眼笑：“见了女儿开心的很，就想看着女儿。”卫夫人一听果然更高兴了。卫书瑶横了她爹一眼，看着她媳妇吧！这种借口也就她娘会信。
卫书瑶见一桌子菜不是她爱吃的就是她爹爱吃的，没一道是娘爱吃的。心里又感动又心疼，夹了菜往她娘碗里送，软糯的声音听得卫夫人眼睛里弥满幸福：“娘也吃，别只顾着我们。”又不情不愿的夹了爹爱吃的菜放到他盘子里，干巴巴的说：“爹吃饭。”
卫老爷的眼都快笑没了！
腻腻歪歪的吃了将近半个时辰，云辞陪着吃的又羡慕又嫉妒又好笑又浑身不自在，她可真碍事。
吃完饭云辞毅然决然地告辞，说好的逛街也推了，逛啥逛啊，还嫌不够碍眼的。卫家人面上虽然不同意，但也尊重云辞的意思。提议一同出门了再分开。
卫夫人就拉着女儿回房换衣服，卫老爷和云辞在外面两个大眼瞪小眼等着她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母女两人就携手而来。
云辞曾读过这样一段话：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读的时候实在想象不出那种美是何种美，今日见了盛装之下的卫夫人就忽然明白了这段话。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美人，美得那样自然，多一分似不好，少一分也不妥。反正就是美美美，云辞是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人了。
卫老爷满眼含情的望着自家夫人走过来，然后熟练，利落的给她戴上一顶斗笠。
卫书瑶身上的衣服几乎就是卫夫人衣着的缩小版，几乎一模一样的装扮不仅带给人视觉上的美，还显出两人的亲密关系。云辞看了看身上的宗门衣服心想出门是不是穿错了衣服，应该也换一身才是。免得三个人衣服打扮一样。
卫书瑶从出传送阵就知道云辞只怕没来过天虞城，就趁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吩咐人准备了一张城里的地图。现在正拉着云辞走在爹娘后面，千叮咛万嘱咐云辞别往哪些地方去，日常用品价位是多少。又严肃警告她进了书局别犯痴，书局的书天虞宗都有，别傻乎乎的被骗了钱。
钱这东西是宗里给发的，下山的时候人人靠成绩领银子，一个甲十两，乙八两，丙五两，一个丁扣十两。云辞得了五甲一乙，领了五十八两银子。购买力如何云辞一点也不清楚，还是第一次自己拿到钱呢。
“算了，要不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好歹有个照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卫书瑶最后又冒出来一句。
云辞连连摆手，也不管失不失礼，匆匆与卫家二老告辞。逃也似的走了。
莫名其妙！还能吃了你不成。卫书瑶盯着云辞的背影极其不高兴！
卫家二老自然想的比女儿详细，卫老爷心中暗道这丫头如此懂事，女儿该多多学着点。卫夫人想的则是，这丫头细致贴心，瑶瑶与她相处自然受不了委屈。就是家境委实可怜了些，一会儿嘱咐嘱咐瑶瑶可别欺负人家。
卫家人什么反应云辞自然不知。她第一个去的地方果然是书局，书局虽比不上天虞宗的书屋藏书多，胜在“新”字。新鲜出炉的宗派排名，最新版地域变更，新一代修士排行榜，天虞宗第二千二百五十八届弟子名单，大明地理志，大明武修排行榜，流行衣服式样，女子首饰十大流行榜，大明十大美男榜，大明十大美人榜……
简直了！
………………………………
第十三章 天虞
“小姑娘，请恕小老儿叨扰。”云辞正看八卦看的津津有味，一道声音从头顶传下来。云辞抬头一看不认识就没吭声。
“姑娘莫怕，我是这书局掌柜。”那人见云辞不理他倒也不恼，好声好语的介绍自己，“后堂设有雅座，姑娘若是挑好书籍可入雅座观书。”
雅座云辞知道，刚进店的时候就有跑堂的推销，入雅座需交付一两银子。她还刚开始逛，只有五十八两银子，哪里会为一个雅座就浪费一两银子。
闻此婉言拒绝掌柜。掌柜似是看破她的想法，笑眯眯地说：“姑娘若需要自然是免费的。”
那就更不能去了，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书上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什么既什么。再次婉拒掌柜，径自往书架上找书去了。
掌柜的踱至柜台召集人员询问是谁迎的那小姑娘，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那跑堂也是新来的，虽知道这几日天虞宗弟子们下山，但一来人家天虞宗弟子们向来不会来书局看书，二来他也不认识天虞宗弟子的打扮模样。那小姑娘穿着普通，哪里知道竟是天虞宗的弟子。偏偏又被掌柜的遇着，没招待好，可不得挨骂了，也不知掌柜是如何辨认出来的。
掌柜的拿起纸笔唰唰画了一副画，指着衣服压低声音教导一众人员：“都给我瞧好了，这衣服款式都记熟了，这是天虞宗弟子服饰，还有腰里挂的的腰牌，那么大天虞俩字看不见啊？一个个没见识的！”真是闹心，“再说了，那么小的丫头普通人家的谁家大人不陪着，就那通身的气度也该猜出来必是不同凡响，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什么眼力劲儿。”手底下人太笨太心塞了。
众跑堂个个垂首聆听教训，看了看自家掌柜画的图案，还是决定等散了以后亲去看看脸吧，就掌柜那画风，不说还以为画的树枝呢……
于是云辞放下手中翻了一会儿的书，转身就看见书架尽头几个脑袋猛的缩回去。这书店怎么怪怪的，要不还是走吧。
书局的人也不敢拦，主要对方太小又身份尊贵，怕交流不当引起误会的时候这姑娘哭喊引来天虞宗宗外执事那就麻烦了。只好眼巴巴的目送她出门，那画面，啧啧，云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可怕了。
掌柜的反倒看的开：“这小姑娘既能进咱书局足见是爱书之人。松墨，去挑些孩子们爱看的书摆在最前面。松砚，去好好收拾个雅座留着给这姑娘。等这姑娘下次来了都把招子放亮了好好招待！”完全不知道是自家手底下的一群憨货把人小姑娘吓跑了。
出了书局云辞辨了辨方向和时辰，忍痛先不去酒楼之类的地方。没啥想去的就瞎逛逛涨涨见识。一路上遇见不少人，焦旭、李文轩、冯若涵，都陪着父母在街上闲逛。转了一圈没意思的紧，也走的累了，就找了个茶摊喝茶。一喝不要紧，又听了许多新鲜事。
大明其他宗派又搞事情了！
“明华宗又邀请各门各派去十方境探险了。”一个喝茶的中年男子与旁边的人交谈。
“咱天虞宗又是不去的吧。”隔壁桌的人听见了扭头插话。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开始说话那中年人笑呵呵的继续开口：“那是自然，咱天虞宗向来不与那些人争来夺去。他明华宗只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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