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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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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自从杨广一出现,天下的注意力便被这位称得上“旷古绝今”的“败家子”给吸引了过去。这一番打量之下,她不禁暗暗啧舌。这么一位齿白唇红、气质出众的美男子,实在看不出来一点跟传说中的荒淫暴虐有关的东西来,行事说话反而一派温文儒雅的风范。杨林并没有让天下下车与杨广见礼,杨广也没有提起这事,就好象天下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让一心想跟杨广结交的天下小小地失望了一把。他们一行人就这样在随口闲谈中缓缓进了洛阳城。洛阳,位于邙山之阳、洛河之阴,一派六朝古都的风华。它现在也是隋朝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关于洛阳,这一路上天下没少听人说起,从河图洛书至龙门石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所有人都不吝于优美的词句来形容这座城市。可是当洛阳的繁华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还是被惊呆了。整齐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林立的商铺,呈现出了一派盛世景象。杨林也捋着长须,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洛城风物。正当一行人兴致浓时,队伍意外地停了焉,前方不明所以地传来了一阵骚动。没待杨林发话,杨广便高声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惊扰王驾?”杨广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青年儒生“悠悠然”地从一众亲兵卫队中“走”了出来,淡定地来到杨林马前,冲杨林拱手施礼,说道:“小人云忻见过靠山王千岁!”云?!天下隔着车窗与罗成对望了一眼,脑子里同时闪出了“风月斋”三个字。“云忻?”杨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欣赏,问道:“你是何人?拦住孤王,意欲何为?”这云忻不卑不亢的说道:“小人今日请见王爷,是想请昭华郡主前往风月斋一叙。”天下坐在马车里忍不住直翻白眼,狠狠地瞪了正用好笑的眼神看她的罗成一眼,“唰”地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杨林皱着眉头看了看云忻,问天下:“你们认识?”天下脸色有些难看,噘着嘴说道:“不认识,不过……他姓云!”天下提醒着杨林。“云?”杨林又上下打量了云忻一番,突然问道:“云桑是你什么人?”天下吃惊地看着杨林,她实在没有想到会在杨林的口中听到云桑这个名字。云忻微微一笑,答道:“云桑正是家叔,叔父五日之前到的洛阳,他老人家说表妹正在来洛阳的路上,家父这些年一直在主持风月斋,总也不得闲去山东探望姑妈与表妹,不想姑妈竟然天不假年,骤然亡故,为此家父越发想念表妹,一听说王爷带着表妹进城了,便吩咐云忻在此相候,还望王爷成全。”“这个……”杨林有些为难地捋了捋胡子,说道:“还是等到明日我亲自带她登门拜访吧,今日……”杨林心里清楚的很,这会儿他的皇帝哥哥一定正心急火燎地等着见天下呢,如何还敢答应云忻。云忻象是早料到杨林会这么说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说道:“这是家叔要小人交给王爷的信,请王爷看后再做定夺。”杨林有些迟疑地将信接过来打开,里面既无抬头,也无落款,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两句话:桑此生唯得云殊一妹,殊亦只得一女。杨林眉头深锁,定定地看着天下,片刻之后,长叹了一声说道:“天下,随他去吧!”杨林知道这个云家不简单,当年灭南陈的时候如果不是云殊请来了云家的人帮忙,那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他与云桑便那个时候认识的。只是仗打完了,云家的人便各散东西,他与云桑也再未见过。今天云桑突然写了这样两句话,就是冲着往日的情谊,杨林也再难说出半个不字来。更何况此时洛阳对天下来说危险的紧,如果能有云家的人在旁相助的话,相信定可确保她的安全无虞……这样一想,杨林更是不能不答应了!天下没想到杨林居然会答应,心里更是好奇那封信的内空,她忍不住探着头朝那封信看去,没成想却什么也没看见,她撇了撇嘴,满脸不乐意地咕哝着:“不去行不行啊?”没待杨林说话,罗成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天下跟前,说道:“早见晚见,早晚都得见的,那就赶早不赶晚吧,这个给你……”说着,他将上次云炎交给他保管的那枚墨玉扳指交给了天下,说道:“去了之后不可任性,多听多看少说话,要早去早回,知道吗?”罗成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自己万事小心,不可大意。天下无奈地接过了扳指,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不陪我去吗?”说话间,还晃了晃扳指,提醒他上次云炎有交待让他一起去风月斋的。罗成有些为难地看向云忻,云忻冲他笑了笑,说道:“这位可是罗少保?家叔说,也请罗少保一同前住……”杨林在一旁点了点头,对罗成说道:“既然如此,你便陪天下一起去吧,也好看着她点,别让她又闯了什么祸事……”听杨林这么一说,天下的脸色才和缓了起来,冲云忻问道:“那个什么风月斋离这边远不远啊?”云忻笑着说道:“你还是上车去吧……”
第二十四节 风月斋
天下拉着罗成一起坐在车里,沁月被赶到了外面与车夫同坐。杨林另拨了五十名校尉跟着他们,沿途保护。天下坐在车里,一脸的郁色,一言不发,自顾自地生着闷气。罗成揉了揉她略显僵硬的脸庞,说道:“好了,别不高兴了,反正早晚都要去这一趟的,既来之,则安之,别不高兴了……”天下扭头躲开了罗成的手,叹了口气,噘着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不用说见到了,就是有谁提起云家的人,我都会觉得头晕、心烦,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天下的话,罗成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一脸沉思的模样,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手扶住天下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一脸认真地问道:“你是谁?”天下一阵错愕,不明白罗成在说什么。罗成却象没有看到天下的神情一样,继续说道:“你是我的相思豆豆,我的天下,不管你叫什么,是什么身份,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我们跟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是不同的,所以,不要在意他们怎么说、怎么想,我们只要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每一天,至于其他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不要想太多,我们的每一天都是跟老天爷借来的,要好好珍惜才是,不要为了些无谓的人和事去浪费精神,好不好?”天下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扑进罗成怀里,轻轻啜泣了起来,哽咽着说道:“我也知道的,眼前的一切得来不易,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会好怕……怕得到,更怕失去……我自己都觉得现在的‘我’越来越不象‘我’了,哥,我真的好怕……”“没什么好怕的,天底下任何事都不是‘怕’可以解决的,所以,坚强些,把当年你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拿出来,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有我跟你一起顶着呢,你怕什么?”罗成轻轻拍着她的肩劝慰着。天下没有说话,可是抱着罗成的手臂愈发紧了起来,原本有些激动的呼吸,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大概一柱香的工夫,马车便停了下来,沁月掀起了帘子,扶天下下车。天下下了马车,一抬头便愣住了,就连罗成也是一脸的愕然。“不是说……要去风月斋吗?”天下不解地指了指面前建筑的匾额,向云忻问道:“干嘛要来流岚书院啊?”云忻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们不知道风月斋是流岚书院的乐斋吗?”天下吃惊地看了看云忻,又看了看题着“流岚书院”四个金漆大字的匾额,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指着书院的方向,对罗成说道:“哥……如果……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为了你说的那个理由……来的洛阳……那她这会儿一定……一定气死了……哎呀……笑死我了……”她笑得直打跌。罗成伸手扶住她,也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也收敛点,别吓着旁人了……”云忻不明所以地看着天下与罗成,搞不清楚这两个人为什么笑的这么‘张狂’,疑惑地问道:“这事很好笑吗?”天下深吸了几口气,将笑意强压了下去,说道:“这事是很好的事,所以才要大笑一场,以示庆祝呀!”说完,挥手示意沁月等从人在门口相候,便和罗成跟着云忻进了书院。流岚书院的环境十分清幽,傍山环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曼妙醉人。天下自从进了书院,便静了下来,行规步矩,一派淑女风范。惹得云忻一阵侧目,心里直犯嘀咕:眼前这个淑女跟刚才那个笑得疯狂的野丫头是同一个人?风月斋是一幢三层高的小楼,就在流岚书院的西北角,座落在一片竹林之中,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小楼的檐角错落有致的挂着很多铜制的风铃,随着微风抚过,奏出阵阵动听的音律,欢快而悠雅。天下与罗成都醉倒在了这片悠扬的铃声中了。云忻看着他们两个陶醉的模样,不禁暗自一笑,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进去吧,家父还在等着呢!”天下与罗成这才稳了稳心神,正了正衣冠,随云忻走进风月斋直上二楼。刚到楼梯转角,云忻便停下了脚步,两个气势十足的大汉腰间挂着佩刀,又手环胸的守在那里。天下笑着打趣道:“你们这个风月斋好奇怪喔,人家的保镖都是守在门外的,你们这里倒好,居然是守在楼梯口……”罗成看出情况有些不对,悄悄拉住天下,静观事态发展。云忻没有理会天下的话,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两个大汉,冷哼了一声,象是没看到这两个人一样,举步就朝楼梯走去。那两个大汉身形微动,似是想要上前阻止,可却在顷刻之间颓然倒地,直把罗成和天下看得目瞪口呆。云忻面露轻蔑地又冷哼了一声,迈腿上楼。罗成跟天下也跟在他身后慢慢地朝楼上挪动着。罗成在经过那两个大汉时,迅速地俯身探看了几眼。天下边走边无声地问道:“怎么回事?”罗成伸出右手,掌心处赫然放着一枚牛毛银针。天下点了点头,又无声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什么来历?”“侍卫……”罗成也无声地说道:“他们身上有内廷的腰牌。”天下不由得睁大了又眼,指了指楼上:“宫里的人?”罗成点了点头:“多半是……”就在这时,一直在前面带路的云忻再次停了下来,打断了他们俩的无声对话。他们这才注意到云忻是停在了二楼的楼梯口,这个位置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楼上的情况,而里面说话的声音却已经是清晰无比地传了过来。只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尖锐男声说道:“……这琴我家主人是势在必得,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一切都好商量……”听到这个声音,天下的第一反应就是:说话的一定是个太监!
第二十五节 求琴不得
云忻的脚步顿了顿,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天下一眼。天下正一脸无奈地与罗成对视着。这时楼厅里面又传出了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此琴乃是云某家传之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传给外人的,诸位请回吧!”听起来这人该是云忻的父亲云槿了。“云兄,此琴纤巧温婉,适宜女子弹奏,而云兄膝下却只得云忻一子,此琴岂非流光空掷?方才这小姑娘弹奏的乐曲连云兄也赞不绝口,云兄以此琴相赠也是一桩美谈嘛!”另一个男子也在帮忙游说。“这位小姐琴艺确实不俗,只是云某虽然无女,甥女却有一个,此琴便是要留赠于她的……”云槿始终不为所动。甥女?天下心中一动,原来此刻正被人觊觎的那把琴,却是这位没见过面的“舅舅”要送给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一具什么样的绝世好琴。天下正想往上多蹭两步,偷看一眼的时候,又有一个上了些年纪女声传出:“不知云先生的甥女琴艺如何?可否请出来一见?”语气中透着几分倨傲。“这个,云某尚未见过她,并不知道她琴艺如何,只是,依她母亲的性子而言,她一定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就算她不通琴艺,此琴也一样是要传于她的……”云槿话里已经带出了几分不耐烦。“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急切中,那女人说话些口不择言了。她这话一出口,立时惹恼了天下。天下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云忻,怒气冲冲地边朝楼上走去,边说道:“你凭什么说这琴给了我便是‘暴殓天物’?”话音未落,她人已站在楼厅里。厅里众人的目光齐涮涮地朝天下望了过来,正中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一脸惊喜地看着她,脱口而出地唤道:“俏君!”俏君?!这个貌似名字的称呼叫的天下一愣,但是她也从那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猜出,这个中年男子必定就是她的云槿“舅舅”了。天下调整了一下心情,笑意盎然地扑向云槿:“舅舅!——”云槿将天下半搂在怀里,悲喜交加地看着她的脸,喃喃自语道:“像!真像!……”云忻与罗成这时也走了进来。云忻一改方才那种温雅的态度,桀骜地扫视了厅里诸人一眼,问道:“爹,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拿咱们风月斋当什么地方了?居然还留了两只看门狗在下底乱咬人……”“喂——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无须老者操着刚才那种尖锐的声音喝道。天下扭头看了他一眼,听出来他就是刚才那个说话象太监的人,他正站在一个形态雍容的妇人身后,一副的奴才像。天下也撇着嘴问道:“舅舅,他们是什么人啊?干嘛要‘抢’我的琴?”妇人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淡蓝宫裳的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本来从罗成进来后,她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罗成身上,可是听到天下用到了这个“抢”字,便一脸不服气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妇人止住了。那妇人死死地盯着天下,满面的怒容。天下心里好笑,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与她对视着。妇人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见气氛有些僵,忙出来圆场:“云兄,这便是你的甥女吗?好灵秀的小姑娘呀!”云槿面带得意地介绍道:“是啊,这就是我家俏君!”罗成嘴角微翘地看向天下,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俏君这么个名字啊?天下也一脸的无奈,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那俏君姑娘可会弹琴?”那中年男子态度和蔼地问道。天下“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说道:“关你什么事?不管我会不会弹,那琴都是我的,不论怎么样,我舅舅都不会把它给了别人!”“呵呵……这个……”那中年男子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出什么话来。倒是云槿把脸一沉,说道:“俏君,不可无礼,这位是七巧阁的谢先生,他的琴艺可算是天下无双,你日后可要多向谢先生讨教才是!”“七巧阁?”天下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听说七巧阁里的人什么都会做,他干嘛不让他们的人做一把好琴用,反而要来抢我的琴啊?”云忻早在云槿的眼神示意下,带着罗成在一旁落座,此时听到天下这样问,两个都不由得暗暗窍笑。“这个……”云槿脸上也浮现出几分不解,转头向那位谢先生问道:“是呀,谢兄为什么不请青萍先生为这位姑娘另做一把好琴呢?青萍先生的手艺难道谢兄还信不过?”谢先生一脸的尴尬,眼神也有些飘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那妇人“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即是如此,那么我们告辞了!”说罢,拉着坐在她身旁的少女拂袖而去,那无须老者佝偻着身形紧随其后。少女在离去前,仍不舍的看了一眼在厅一角的长几的琴,又瞄了罗成一眼,一副郁然的神情。谢先生见此情形也连忙起身告辞:“今天实在是多有打扰,还望云兄勿怪,小弟就先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就要离去。这时却听楼下那妇人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天下掩嘴而笑,知道他们肯定是看到了倒在楼梯口的那两个大汉了,忍不住偷偷看向云忻。云忻却面如常色,缓缓站起身来,对云槿说道:“爹,我下去看看,你跟表妹在这儿说话好了。”云槿居然也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下面嘈杂的声音了。天下这时已经安分地坐在了云槿的旁边,她与罗成对望了一眼,好奇地问道:“舅舅,刚才那个女人什么人呀?好象很凶的样子……”没待云槿答话,云桑的声音就从里间传了出来:“装什么装呀?你别说你没看出来那个女人长的跟你娘有三分像,就凭她的长相、气度,你还能猜不出来她是谁?”
第二十六节 贵客
天下一听到云桑的声音,就忍不住直翻白眼。罗成只坐在一旁抿着嘴笑,并不说话。云槿有些莫名的来回看着天下跟云桑,不知道两个人这是演的哪一出。云桑不以为意地含着笑,在天下对面坐了下来,对云槿说道:“五哥,你可别被这小丫头给骗了,她鬼着呢,我跟二伯都险险栽在她手里!”天下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说道:“哼,谁让你们欺负我来着,你们既敢欺负我,就不要怕被我讨回来!”接着她再不理会云桑,只是浅笑着对云槿说道:“舅舅,你为什么叫我俏君啊?”云槿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皱着眉头问道:“这名字是你娘起的啊,她没有告诉过你?”天下摇了摇头,说道:“从小,娘都只叫我‘天下’,我曾经还嫌弃过这个名字,闹着要改名,可是娘不管我怎么说都不肯答应,害得我还为了名字跟她呕气呕了好久。”云槿叹了口气,说道:“每一代云家的女儿都是要上族谱的,当时长老们为你取了好多名字,阿殊都不满意,‘俏君’这两个字还是她跟你四舅公一起商量出来的呢……”四舅公?这云家的亲戚也太多了点吧?天下一脸无奈地想道。“你四舅公是云家首屈一指的命理大师,现在七巧阁星卜方面的高人都是他老人家孙子辈儿的,可是当时他老人家硬是按你的生辰八字推算了足足三天三夜,最后挑出了‘俏君’这个名字,据说这是是最配你的,我还记得你娘当时喜欢的不得了,抱着襁褓中的你‘俏君’、‘俏君’地叫个不停……”云桑也一副陷入回忆的状态。天下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跟我娘感情很好啊!”云桑、云槿都是一愣,不明白天下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娘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云家的事呢?”天下有些不解地问道。云槿跟云桑对望了一眼,俱是一声长叹,只言不发。天下偷偷地看向罗成,罗成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为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视线仿似不经意般地扫过放在屋角的那具琴。天下会意地站起身来,走到琴前,仔细地打量着。乍眼看来,这琴普普通通毫不起眼,通体下来竟无半点装饰,可是细看之下,便发现这琴非同凡品。这琴的琴身是木质的,可是纹理间透出来的竟是墨绿的色泽,含而不透,显得格外厚重,这还不算什么,那琴弦居然泛着萤萤的绿光。“这……这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琴呀?好漂亮喔!”天下惊奇地轻抚着琴身问道。云槿抚着须,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琴身用的是千年流光木,这种木头每百年会变一次色,由黑到紫到绿到白,然后再由白到绿到紫再到黑,便是这截做了琴身的死木,一样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幻色泽……”“天啊!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天下嘴都快合不拢,连罗成都忍不住走到近前细细的打量起这具琴来。“这流光木自非凡品,普天之下也只有昆仑深处种有两棵,这具琴便是截取了其中一棵流光木的一段枝干制成的,珍贵异常!”云槿耐心地解说着。“那这琴弦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天下用手指轻轻滑过琴弦,发出一阵“铮铮棕棕”的脆响。云桑斜睨着天下,说道:“你倒是识货,这琴弦乃是踯躅蛛所吐的蛛丝制成的……”“踯躅蛛?那是什么东西?”罗成忍不住问道。“这踯躅蛛乃是依傍流光木所生的巨蜘蛛,它吐的丝不仅弹力十足,而且音质也非常的动听!”云槿补充道。天下一脸崇拜地对云槿说道:“舅舅,你好厉害喔!这把琴真的是要送给我的吗?”云槿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被一边的云桑忿忿不平的把话接了过去:“喂,丫头,你到现在都还没叫过我一声舅舅呢,他是舅舅,难道我就不是吗?怎么不听你叫我一声舅舅啊?”天下挑着眉,朝角落里放着的那把古琴指了指,然后冲云桑伸出手,说道:“舅舅是要送礼物的,你的呢?”“你——”云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说道:“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谁给你东西,就能当舅舅啊?天下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云桑,说道:“那我不是舅舅满天飞了吗?不过,没好处的事谁会干啊?”云桑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云忻皱着眉头走了上来。云槿忙问道:“怎么了?那些人还没走?”云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没走,外面又有贵客来访!”说着,双手捧着一张拜贴递给了云槿。云槿有些意外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禁低声惊呼了起来。“谁呀?”云桑伸手拿过来一看,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天下跟罗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听楼道里又传来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怎么?故人来访,两位云兄不欢迎吗?”
第二十七节 乱
随着纷踏的脚步,一名健烁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数人,杨林赫然也在其中。天下细细地打量着这名老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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