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证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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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小凌神医不仅医术超卓，而且智术也是极高。”徐大官人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说道。

　　　　“大官人过奖了。”凌霄谦虚了一句，他真正关心的是徐大官人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大官人，刚才你为什么说八元天机令就快要失效了呢？”

　　　　“因为当时那位灵修士说，如果在这个令牌发出的三十年以内，我们徐氏子弟都没有人能够达到灵修士的资格，就会派人来把它收回去。”说到这里，徐大官人的目光忽然一凝：“小凌神医，你想不想去八元学院试一试？”

　　　　“我？”凌霄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不禁一愕。

　　　　“你怎么把主意打到人家小凌神医身上了？”镇长笑骂：“我看你就是中了灵修的魔怔了！且不说人家同意不同意，这不是还不到五年的选拔之期吗，你让人家小凌神医现在找谁去？”

　　　　徐大官人摇了摇头，道：“五年只是针对普通人，小凌神医如果愿意，我可以派人拿着这枚八元天机令和我的亲笔书信，带你去找我那个学院的外门执事子弟，走内部通道。而且，距离令牌失效的时间还有两年，就算小凌神医此行不遂，再还回来也来得及。不过，照我看此事希望很大。因为小凌神医既然十一岁就能在医道上达到如此高的造诣，那就足以证明他的天才资质！这样的人如果转去灵修，说不定就成了呢！

　　　　另外，请恕徐某直言，不知小凌神医你有无想过，即使你在豆沙镇能做到独一无二，空前绝后，那充其量也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别说更大的天地你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以后就算在我们天佑国，一旦离开豆沙镇也未必有人能知道你的名头！难道你甘心自己的天分就这样埋没？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更远的规划、一个更大的平台呢？

　　　　小凌神医，你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机遇，要是你真的因此成为灵修士，不管对你本人或是对我们徐家来说，那都是双赢的结局！而且，以后不管你有什么愿望，在我们天佑国都会有人争着抢着帮你去实现！你还这么年轻，正是英姿勃发闯前途的大好时光，就算失败了也有的是从头再来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努力试一试呢！”

　　　　不得不说，他的一番话煽动力极强，凌霄听了不禁怦然心动，特别是他最后说的那句“你的任何愿望都能轻易实现”，对凌霄来说不啻于仙乐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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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冤家

　　　　“呵呵，好话都被你说尽了。不过你不要忘了，小凌神医现在还是回春堂的人，他能这么说走就走？”镇长在一旁提醒道。

　　　　一听这话，凌霄滚沸的心中顿时有如被泼来一瓢冷水：“对啊，我现在还是回春堂的伙计，丁掌柜跟珠儿姐姐对我如此恩重，我怎能就此撒手不理……”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徐大官人满不在乎地道：“如果小凌神医你真的愿意代表我徐家去八元学院参加测试，我徐志在这里表个态，你走后回春堂的生意统统由我负责，不说让其成为巨富，至少在这豆沙镇数一数二还是做得到的！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徐大官人把话说到这份上，前后都给考虑得周到完备，凌霄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跃跃欲试了。不过，他想起凡事预留三分余地的古训，便道：“徐大官人的美意，小子感激不尽。但兹事体大，而且丁掌柜夫妇于我有雪中送炭之恩，可否容小子稍微考虑一下，再行答复？”

　　　　见他面对重利仍能首先考虑旧主的感受，徐大官人对他的好感更近一层，更觉得此人乃是一个极佳的人选，便笑道：“正该如此。来来来，此事就说到这里，喝酒，喝酒……”

　　　　于是接下来宾主尽欢，两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徐大官人发现了一个优质的潜力股，乐不可支；而对凌霄来说，则是因为徐大官人的话，给他展示了一个全新的灵修者的世界，让他从此找到了清晰的奋斗方向，因此踌躇满志。

　　　　也因为如此，宴后他婉言谢绝了徐家派人相送的盛情，决定自己散步走回回春堂。他想借此冷静一下自己一直处于亢奋的头脑，可是他显然低估了灵修对他的吸引力…一路上他始终沉浸在一片憧憬的喜悦之中，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徐大官人描绘的灵修者凸显大能、天地遨游的壮举。

　　　　突然，前方有人大喝一声道：“小子，撞到人了！”

　　　　凌霄一惊，瞬时从遐思之中醒过神来，只见前方一名铁塔一般的壮汉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却不料一脚踩进一个浅坑，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那壮汉哈哈大笑，状甚得意。凌霄大怒，呼地站了起来，紧握拳头便要上前理论，忽听马背上传来淡淡的一声呵斥：“刚子，走吧，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凌霄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哪晓得，就是这一眼，让他突然之间脸色大变，心里砰砰乱跳，暗叫不妙。

　　　　马背上那个一脸阴鹜的青年，他不仅认得，而且印象还极其深刻……可是，难道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太灵验点了吧？

　　　　此人竟然是秦大宽的大儿子、秦方的大哥…秦正！三年前，秦大宽四十大寿在村里开流水宴，秦正助兴表演武技，当时凌霄亲眼见到他一拳打死一头牯牛！

　　　　要是让他此时认出自己，自己肯定是死翘翘了！凌霄急忙低下头，强忍着心中极度的惊慌，从旁默默绕着走了。

　　　　哪晓得他这番有些鬼祟的举动，又引起了那叫刚子的壮汉不满，只听他不由分说斥道：“小子，你赶着投胎啊！看你那个倒霉样儿，走路心不在焉不说，被人吼了也是蔫头耷脑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一看就是一个十足的孬种！”

　　　　凌霄大怒，但形格势禁，只得咬牙紧握双拳，仿佛没听见似的，闷头急匆匆而去。

　　　　秦正心中闪过一丝奇怪，但凌霄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凌霄，因此以为多半是小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自己这个凶神恶煞的手下吓到了，便释然地皱了皱眉，道：“刚子，别多事，走吧。”

　　　　“妈｜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没见过这样的软骨头呢！”刚子冲着凌霄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不屑一顾地道。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终于让旁边的另外一人忍无可忍了。

　　　　这世上，任何朝代，都会有偶像与粉丝的存在。此时，一位目睹了此事全过程、但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豆沙镇居民，见刚子一脸不依不饶的跋扈劲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妈｜的，人家小凌神医有涵养，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也不能这样三番四次地侮辱我们全镇人民的偶像啊，真当我们豆沙镇的人好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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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又逃

　　　　“草，你这个夯货还他妈｜的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一名提着两条鲤鱼的汉子站了出来，指着刚子的鼻子大声喝斥：“你那张嘴是喝了粪汁还是吃了屎尿？整条街都被你搞得臭气熏天！”

　　　　“哟嗬，谁裤裆漏了把你这个狗｜日的现出来了！你这王八蛋在那里放什么屁！”刚子顿时勃然大怒，他平时横行霸道惯了，见了石头都恨不得上去踢一脚，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敢主动来老虎头上扑苍蝇。

　　　　“唉哟，你这王八蛋胆子还够肥的，居然敢来我们豆沙镇叫板！”那汉子跳了起来，大喊大叫：“各位父老乡亲，快来帮忙啊，有人要来欺负咱们的小凌神医了！”

　　　　要说凌霄在豆沙镇的名气可真不是盖的，一听说有人要欺负“小凌神医”，顿时整条街都炸了！

　　　　呼啦一声，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大帮见义勇为的人，个个脸色不善，把刚子和秦正两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更是颤巍巍地道：“不行，不行，小凌神医可是咱们豆沙镇的活神仙，谁敢欺负他，小老儿这把老骨头就跟他拼了！”

　　　　“小凌神医？”骑在马上的秦正脑中蓦地灵光一闪，连忙止住想要雄起的刚子，跳下马来和声问道：“这位老丈，在下这位兄弟是个棒槌，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老丈，请问您刚才说的小凌神医，全名叫作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老头子看来当年搞过联防一类的工作，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哼，听好了，小凌神医的大名叫作凌霄！你们两个以后见到他必须客客气气的，要是再敢惹他，就是跟我们豆沙镇的全体居民作对！”提着鲤鱼的汉子得意洋洋地道。

　　　　“凌霄！凌霄！”听到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秦正的耳中一阵嗡嗡乱响，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别的声音。但他毕竟也是久经风雨，生怕遇到同名同姓的人，搞错了目标，因此竭力压制着那股直冲脑门的气血，又强笑道：“那这位小凌神医来自哪里？呵呵，各位不必误会，在下并无歹意，只是突然觉得他跟我一个离散多年的表弟有点像……”

　　　　“哈哈哈，表弟？你就拉倒吧。”周围的人全都哄笑起来，那鲤鱼汉子笑得最是大声：“像你这样想来跟小凌神医拉关系的，每天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你就别搞这一套了。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听说小凌神医是白石村的人，三个月之前来到这里……”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小方！”秦正此时心中再无疑义，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肉里，心里泛起来滔天的恨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方，今晚大哥就为你报仇！”

　　　　深吸了一口气，秦正和颜悦色地道：“呵呵，刚跟大家开个玩笑，在下的确也是慕名而来……请问，现在我应该去哪里找小凌神医呢？”

　　　　……

　　　　一月之后，凌霄背着一个包裹，跟着一位长须黑面的中年人，抵达了一处名为南花山的所在。

　　　　那日在街上无意碰到了秦正，凌霄当机立断，决定马上离开豆沙镇。所以他当即掉头回了镇长家，而不是按正常人的思维返回回春堂。殊不知，正是他的这次灵机一动，将他从近在咫尺的危险之中解救出来，因为此时秦正两人正在回春堂守株待兔呢。

　　　　见他这么快就去而复返，镇长和徐大官人不禁都是一怔，还未来得及询问，凌霄已经肃然地道：“大官人，小子考虑清楚了，愿意代表徐家前去八元学院参加测试！而且，我想要尽快离开豆沙镇，但是具体原因，请恕小子此时不便相告！”

　　　　“好，很好，小凌神医真乃少年俊杰，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虽然心里感到奇怪和仓猝，但徐大官人从凌霄表情看出他不愿明说因果，也就体贴地没有追问下去。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很明显，正是由于这个秘密，方才促使凌霄迅速地做出了对徐家有利的决定！既然如此，那何乐而不为，自己还有什么必要非得刨根问底呢？

　　　　再次向徐大官人郑重地托付了回春堂，凌霄要来了纸笔，给丁掌柜夫妇写了一封信。

　　　　“丁大哥，珠儿姐姐，我因为遇到一件突发的急事，只得不告而别，失礼之处，特此致歉。这三个月以来，你们对我的关心、照顾一直让我铭记在心，感怀永远。而与你们渡过的难忘时光，也会成为我此生珍视的记忆。不用挂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此外，在我走后，徐大官人答应我会照拂回春堂的生意，所以不必担心店里的生意会难以为继。雪中送炭，漂母赐饭，大哥、姐姐对小弟的再造之恩，永志不忘。匆匆留言，千言万语难以尽述，请大哥、姐姐善自珍重，望日后有缘再见。弟凌霄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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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太好吃

　　　　当这封信经由徐家家使交到丁氏夫妇手上，已是凌霄离开豆沙镇十日之后的事情。凌霄写完这封信托付徐大官人转交之时，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徐大官人便耍了一个小花招，特意等到他走了十日、木已成舟，丁氏夫妇就算再有万般手段也再难挽回，方才将信交了过去。

　　　　看完了这封信，珠儿整个人都仿佛傻了一般，呆立半晌，忽然一头扑到榻上，嘤嘤哭泣起来。

　　　　丁掌柜理解妻子的心思，相比一别永恒，这种得而复失对人的打击更大。他只能轻轻地拍拍妻子肩膀，柔声道：“凌小弟突然离开，也许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难道忘了那天他去给徐大官人看病，店里忽然来了两个凶神，说要一直等他赖着不走……要不是后来咱们送信去镇长家里让其派人过来，恐怕还不好打发。那时我便有些不祥的预感，只是没想到小弟会突然离去。唉，这个傻孩子，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们两个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你平时尽到了做姐夫的责任吗？”珠儿抽抽噎噎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把小弟当成了回春堂的赚钱工具！”

　　　　“娘子，你这是从何说起，你家相公怎会是这种人……”丁掌柜满脸苦笑，叫起撞天屈来。

　　　　好容易珠儿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将那封信又看了一遍，这才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小弟，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只要姐姐在豆沙镇一天，回春堂的大门随时都为你留着……”

　　　　……

　　　　“这就是八元学院的测试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场景，凌霄张大了口，感觉阵阵凌乱。

　　　　眼前赫然是一座人气极为火爆的三层酒楼，酒楼里面人声鼎沸，小二端盘递菜往来穿梭不停，看起来极为忙碌。酒楼的右侧插了一块高高挑起的旗招，上面的“太好吃”三字迎风招展，波浪般起伏。正门挂了一块写着同样三字的黑底烫金的牌匾，左右两侧是一幅对联：从容夕阳下，朵颐太好吃。

　　　　“呵呵，这叫大隐隐于市。谁知道表面上这么世俗的一座酒楼，暗地里却会是传说中的灵修圣地…八元学院的招生测试处呢？”徐大官人专程派来护送凌霄的老马呵呵笑道：“走，先进去把饭吃了再说。这家的几样特色菜，在这一带可是有口皆碑的。”

　　　　“两位客官，准备吃点什么？用不用酒水？咱家太好吃在这里开了都好几代了，南来北往的客人，还从来没有不满意的。”一个小二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酒水不用，给我们找一处雅间，顺便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给配个四五样，米饭多来点，我这位小兄弟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马笑眯眯地道。

　　　　那小二点头哈腰地离去，不一刻就将菜上了过来。果然像老李说的那样，这家的味道真是霸道，吃得凌霄差点没把舌头吞进肚去。

　　　　“先不忙结账，把你家掌柜叫来。”吃完饭，老马对着小二比了一个特别的手势。

　　　　小二一见顿时脸色一正，道：“客官请稍待，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掌柜。”

　　　　在等候的空档，凌霄好奇地问道：“马叔，咱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呢？”

　　　　老马狡黠地挤了挤眼睛，嘿嘿一笑：“因为这家掌柜太抠，咱们要是一来就亮明正身，这顿午饭哪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他肯定会随便给咱们叫两碗面就打发了，嘿嘿……咱们出门在外，就该想方设法对自己好一点儿。”

　　　　“……”凌霄哑然失笑，暗想这位马叔倒是一个妙人。

　　　　正说着，门外脚步声响，一人快步走了进来，看上去是一名三十出头的超级胖子，那一身肥肉怕没有几百斤，凌霄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这层楼压垮。

　　　　那胖子刚一进门便热情地道：“哎呀，老马，怎么也不早点说一声，你大驾光临，今天这顿兄弟无论如何也该摆一桌才行啊！”

　　　　老马呵呵一笑：“徐掌柜，你日理万机，我老马何德何能，敢来劳你的大驾！”

　　　　“老马，你这话兄弟可不爱听。别人想让我老徐接风，我理都懒得理，但你哪能跟人一样，你可是为我们徐家输送希望的领路人啊！我有几个胆子敢不郑重其事，我老叔要是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这位徐掌柜看来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说起话来八面玲珑，几下就把气氛搞得热烈无比。从他此时的表现来看，凌霄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会是老马说的那种人。

　　　　“哈哈哈，徐掌柜客气了，客气了……”老马听起来没把徐掌柜的话当真，脸色一正，肃然道：“老徐，咱哥俩儿以后喝酒聊天的机会有的是，现在我先交待一下族长要你办的正事。”

　　　　一听这话，徐掌柜脸上那副虚伪的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派肃然：“是，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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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课

　　　　老马点了点头，探手入怀，拿出了那枚八元天机令。

　　　　一见此令，徐掌柜脸上神情明显就是一惊：“天机令？怎么……怎么现在就来了？这不是才……”

　　　　老马摆了摆手，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徐掌柜道：“族长交待，一应细节都在这封信上，你自己拿着看，阅后即焚。”

　　　　徐掌柜道：“是。”神情郑重地接过那封书信，看了起来。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一扬，那信竟然呼的一声自己燃了起来，片刻之间便化为了一堆灰烬。

　　　　见徐掌柜居然有这一手，凌霄不禁对这个脑满肠肥的大胖子刮目相看，刚才些许的怀疑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老马你可以走了，请你回报族长，此事属下自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凌霄一惊，不禁脱口道：“马叔现在就要走？这么着急？”心中颇有些舍不得。

　　　　徐掌柜微微一笑，道：“我先出去给你安排一下路上的东西，你跟这个小朋友交待两句。”

　　　　等他出去，老马拉着凌霄坐下，和声道：“老弟，这一路走来，你我一见如故，极为相得，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老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凌霄不舍地道：“马叔，你怎么如此匆忙？刚刚才到，凳子都还没有坐热……”

　　　　老马微笑着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这是族里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马叔，可是如果你现在就走，万一我测试失败怎么办？你为什么不多等上几天？”

　　　　“老弟，你千万不能有这种念头。”老马的神色变得极其严肃起来：“灵修之路本就是艰险无比，你全力以赴还嫌不够，怎么能有这种未虑胜先虑败的念头？你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样全力以赴地通过测试。”

　　　　“我会努力，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老马肃然道：“如果你没有通过测试，族里对你的支持、族长对你的承诺便自动到此为止，以后你的一切都跟徐家无关，都要你自己去想办法。所以，非但我不能留下来等你，而且以后只要你再次回到这里，就连徐掌柜也不会再管你。”

　　　　“啊！”凌霄万万没想到徐家竟然如此的势利，心里不由得一慌，同时背上也起了一股深深的凉意。

　　　　老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老弟，这就是现实。何况，你以后要走的本就是一条前无古人的路，这条路无法回头，只能一直向前。在这条路上，无人能够在你身边一直陪伴，大多数时候都是你独自前行，自力更生。所以你现在要上的第一课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习惯分离，习惯孤独。”

　　　　见凌霄似有所悟，老马又低声道：“老弟，老哥最后送你一句话，灵修之路本就是逆天行事，不管如何艰险，你只需要牢牢记住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好了，老哥只能说这么多了。”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多多保重，但愿你我不再相见，否则，那就意味着你已经失败。”说完这句，也不等他回话，自己站起来绝然离去。

　　　　凌霄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起身相送，身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他呆呆地坐在桌旁，阳光透过窗花将他影子拉得长长，显得孤独而又凄凉。

　　　　老马走后，徐掌柜仿佛忘了凌霄这个人似的，除了一日三餐叫他吃饭之外，平日竟然连影子都看不见。凌霄心里暗暗奇怪，怎么他也不来找自己去测试呢。

　　　　就这样待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一名骑士领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太好吃，久违的徐掌柜终于出现，但却是来给凌霄送行的。

　　　　“小兄弟，学院来人了，你跟他走吧。”徐掌柜道。

　　　　“咦，不是要先测试吗？”凌霄奇道。这两天，老马临走前对他说的那番话，一直在他的心中反复回想，所以他对那个事关自己未来命运的测试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揣测、甚至于准备好了两套应急预案，谁知道徐掌柜竟然直接通知他开拔上路。

　　　　“哦，最近学院计划有变，所有报名学员的测试统一由学院派遣的招生老师进行安排，现在他已经来了，你直接跟他走就可以了。”

　　　　说完这话，徐掌柜拿出一个包裹塞给了他，又拍拍他的肩膀，温言道：“这里面给你准备了一点路上吃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这还是凌霄自从见到徐掌柜以来，对方对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而且还是以一种勉励的口气，让凌霄不禁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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