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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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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大太太只当是场面话了。便说起此趟的正事:“你看我方才的要求,要哪一种合适。我们付了订金,东西直接送窦家五房便是。”

    “原来是窦家的太太,失礼了。”一听说是窦家五房的,那少妇又爽快地笑起来。让人拿出几种香袋子的花色在沅大太太面前一字摆开,“这些锦袋都是蜀锦料,正适合太太这样门户的人家用。您看,这是雪浪揽月的,这个是柳亭黄鹂的……”

    她们是来买香料的,眼下倒成了逛布庄的了。

    “不过是出游的时候佩戴在身上辟邪的,用不着如此讲究。”沅大太太一眼都没有看这些眼花缭乱的锦袋。

    一听说她们是窦家人,大部分商贩都是如此,尽挑些贵又不实际的乱吹。

    这些蜀锦料做的香囊,别说是她,便是此刻正在雅间里挑东西的陈家太太,也不会成堆成堆地买回去。

    少妇微微失望,强撑起笑来:“那不如就跟陈家太太做一样的吧?”

    “这……合适吗?”沅大太太犹豫。

    “哪里有什么不合适。陈家太太配的香囊,难道别家人就不能配了吗?”

    这话倒是有理,可是如此说出来,却未免有点奇怪。

    沅大太太也不多想了,她还担心着窦妙净。便说道:“除了老太太跟两位小姐的要格外仔细些,其他人寻常的就行。”

    少妇扬声笑着:“我省得。”便连忙拿出单子来,记下沅大太太所需的品类数量云云。

    这才说完,雅间的门开了。香满居的女掌柜堆着笑送陈家太太一干人出来。

    厅里原本挑香料的客人顿时都静了下来,靠雅间的,更是不自觉地往旁边站了站。

    她们人不多,但来的不管是谁,就是跟在身后头的仆妇,亦是一身素净的打扮。身上穿的料子也好,手上头上戴的首饰也罢,不见得有多名贵,可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雅致与端庄。好像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色,将她们与在厅里的其他人,生生隔出两个世界来。

    窦妙琴在心里喟叹。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世家门风。

    少妇在沅大太太身边小声道:“您瞧,那位就是陈大太太。”

    沅大太太微眯住眼,打量着不远处的陈大太太。那是个看起来十分雍容的女人,体格微胖,但肤质白皙。特别是她垂凤髻上斜插的一支点翠镶五彩宝石的步摇,将她衬得肌肤透光,眉目如画。

    别说沅大太太,就是窦妙琴也暗暗吃了一惊。

    听说这个陈大太太三十岁的时候才老蚌含珠生下陈家大爷,按理说年纪都比周老太太大还要长几岁。可是看着,竟然与沅大太太相仿。

    沅大太太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觉得自己这些年肤质粗糙了许多。

    那少妇还在继续说:“大太太旁边那位是陈家大小姐的女儿王氏。今日,连她家大爷也来了呢!”

    沅大太太心里尚在可惜,那位陈家大小姐是个命薄的,就是为了生王氏难产而死。王氏自小就养在外祖家,听说比亲孙女都亲。

    这时又听到少妇说,陈家大爷也在香满居。她便怔了一下,不由得看了眼窦妙琴。

    窦妙琴这一听,立即吓得要往母亲身后躲。可她还没看到陈大爷的人影哩!

    长这么大,除了陆家两位表兄,她还未曾与其他外男有过接触。就是这么远远隔着看一眼,她都觉得有点羞涩难言。

    沅大太太笑了笑,本想安慰她。

    耳边忽然传来一句:“你们走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就从那雅间里出来个神色慵懒却面貌俊朗的少年,急急忙忙挽住陈大太太的另一只胳膊,不停地讪笑。

    “那就是陈家宗子,陈大爷陈煜。”少妇眼睛都发亮了。

    这样丰神俊朗又家世出众的少年,谁不喜欢。

    沅大太太却看到跟着陈煜走出来的两个丫鬟,都含羞带臊的。她便觉得,这个陈煜也未必就是那么好。

    正欲离去,谁知身后那少妇却自告奋勇地上前做起了傧相,两面介绍起来。

    她不好拂陈大太太的面子,只好携了窦妙琴上前去寒暄。

    ※今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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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责难

    窦妙净出了香满居的大门,顿时觉得外头的空气就是不一样。&

    虽然香满居里到处都是各种香薰香草的味道,可她也许是因为陈煜的缘故,就是觉得里头空气污浊,压得自己一点都喘不过气来。

    芍月很是担心地把她扶进轿子里,满脸凝重地说道:“要么奴婢这就去请舅太太过来?”

    窦妙净失笑:“哪里就这么精贵,我坐坐就行了。再说芝杏斋那么忙,怎好让大舅妈次次都为我跑来跑去的。”

    薄二太太呼喝陆成阳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大舅妈耳朵里去。要是大舅妈知道,她可真要羞愧死了,以后还怎么开口请她到五房走动。

    芍月想想也是,便只好由她坐在轿子里歇着。一会儿问她肚子饿不饿,对面有卖枣泥酥饼,一会儿又问她无不无聊,要不要吃一碗桂花藕粉。

    窦妙净很想吃,但还是忍住了。

    手上把玩着刚才买的缀东珠遮面幕蓠,打发时间。

    这里还是在街上,她可不要让人觉得,窦家五房的二小姐是个好吃鬼。

    不一会儿窦妙琴就扶着沅大太太出来了,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

    窦妙净心里一惊,忙要出去迎。可是一想陈煜可能随时会出来呢,她便急急忙忙把新买的幕蓠戴了上去,下轿扶在沅大太太另一边,看着窦妙琴的眼色问:“没挑中合适的吗?”

    此刻的窦妙琴,难得地没有去细细琢磨妹妹的表情。她本来就长得弱不禁风,此时更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似的,有些萎靡不振。

    沅大太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像是不知怎么说起。翕合几回,便抿紧了嘴。

    “那我们先上轿,说不定大舅舅那儿有好方子做药囊。”窦妙净只好装作不知,如此说道。总之不能杵在这儿等陈大太太她们出来。

    她不要再跟陈家有任何瓜葛。哪怕萍水相逢擦肩而过都觉得心惊胆战。

    沅大太太刚上轿,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大太太一行笑盈盈地出来,陈煜与王氏一左一右扶着她。

    陈家停在街边的两辆青稠油幄的马车便缓缓驶了过来。先扶着陈大太太上了前面那辆,王氏看起来还不想上车。

    不知怎么的,竟朝窦妙琴看了一眼。

    那一眼,无比地凌厉。像是腊月那刀子般的冷风,能划进人心里。

    这是怎么回事?王氏为何那样看姐姐?

    窦妙净看了看呆站着的窦妙琴,心头隐隐担忧。

    陈煜顺着王氏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窦妙净的心骤然狂跳不已,她急得想捂住脸,摸到遮面上的米珠才想起来自己戴着幕蓠,陈煜是看不到她面容的。

    她偷偷吁了口气。

    但是耳朵却拉得很长。

    只见王氏的嘴动了动,笑着对陈煜说道:“小舅舅风华正茂,难怪总有些不自量的轻浮女子要往小舅舅身上贴。幸亏小舅舅持重,心地纯正,这才没有被勾引坏。”

    陈煜酣畅地大笑:“你快上车吧,娘等你呢。”

    “嗯。”王氏便甜甜地一笑,踩着脚蹬坐到了陈大太太的车里。

    看着陈家的马车从眼前徐徐离去,窦妙净心里着恼。王氏暗指的谁?难道是姐姐?

    不可能!

    她摘掉幕蓠,向姐姐望去。却见她透着正午阳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把眼周一圈都熬得红红的了。

    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窦妙净顿时连问都不敢问了。她怕姐姐伤心。

    “上轿吧。”窦妙琴强装着沉静说道。

    窦妙净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在芍月的搀扶下钻进了轿子里。

    轿身离地,慢慢轻晃。这颠簸仿佛揉碎了时光,让窦妙净恍然失神。

    前世,陈煜也是这般清风朗月般的笑容,像此刻头顶的太阳一样光明。她亦是被那样的笑容,所俘虏了。像中了蛊,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

    事实上,陈煜待她不能说不好。

    所谓万般呵护,也不过如此了。

    而她就像是花房里最娇弱的花,失去了窦氏这个花房,焉能苟活下去。即便园丁再好又能如何,到最后也不过是避一时风雨。

    她不想姐姐重蹈自己的前世。

    藏在袖中的拳头攥地紧紧的。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窦妙净的胸口,令她短时间内,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轿子不知不觉就到了位于茶园巷的芝杏斋,此刻正是病患最多的时候。

    沅大太太领着姊妹二人绕过挂有“悬壶济世”大匾的正堂,让芙颜去跟柳氏打声招呼,自己则往后院走去。

    柳氏听说沅大太太带着两个外甥女已经到了后院,立刻让自己的嬷嬷先去照应着,她一时还有些走不开。

    心里却忖着,大姑太太突然间带着两个女儿来娘家做什么?难道是五房出了事?还是妹夫那里有什么状况。

    她实在吃不准,便吩咐了小厮,把在外出诊的陆太荀去叫回来。

    柳氏的嬷嬷紧张地额头冒汗,带着几个丫鬟就到了后院。引着三人坐到客堂,沏上芝杏斋里最好的茶。

    大姑太太等闲不回娘家,这一遭不知为何。

    那嬷嬷纳闷地紧,嘴上却一点都不显,一直笑哈哈地说话:“家里平素也没有客人,这茶是老爷夫人惯用的瓜片,不知道对不对姑太太跟两位小姐的口味。”

    沅大太太还没有出嫁的时候,柳氏便嫁进来了。这嬷嬷她自然认得,是柳氏的乳娘。柳氏进窦家,她也时常陪着。

    便笑道:“瓜片我们也经常喝,并没有不好。”话锋陡转,忽然问起了陆成阳,“二少爷在吗?”

    嬷嬷道:“二少爷跟老爷出诊了,还没有回来。不过大少爷在家。”

    沅大太太点点头:“我也很久没见着成赋了,他身子好吗?”

    陆成赋的胎里病,一直养不好。现年二十一岁的他,连去官街的次数,恐怕都没有窦妙净姊妹的多。

    见风即咳嗽,见雨即风寒,大夏日的隔三差五中暑。

    这些年光治他时疾的药材,就能堆成小山。

    年纪越大,身子骨反而越轻。

    嬷嬷叹息:“前些日子下了好大一场雨,大少爷咳了半日,烧得吓人。”

    “那怎么就不来说一声?”沅大太太听闻,立即十分紧张。

    陆太荀就这一个儿子,可不能断了这根独苗。

    说去窦家又能如何?

    嬷嬷心里想到,大少爷自己的爹妈就是大夫,要说也是说给那些同道,让别的大夫前来会诊。姑太太一定糊涂了,说给她听管什么用。

    但她还是笑着说道:“现在已经不碍事了,老爷当夜就给大少爷施了针,第二天就不烧了,还能下地走了。”

    不光是沅大太太,窦妙净心里也松了老大一口气。

    前世,陆成赋是三年后才因为一场大雪引发时疾,不治而亡的。而今世已经有太多事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她绝对不愿意大表哥提早发生意外。

    她不只想让窦家好好的,更想让大舅舅一家好好的。前世陆成赋死了,今世她一定不会让这悲剧酿成。至少,会让大表哥躲过那场劫数。

    ※今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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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心得

    “我去看看成赋表哥。?”窦妙净忽然说道。

    她有很多很多年没有看到大表哥了。三年?不,是五年!自她及笄那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天生命薄的表哥。她真的很想好好看一看这个跟自己一样,像是重生了的人。尽管,这其中的差别很大。

    看她急吼吼的样子,好像再晚去一点,就看不着陆成赋了。

    沅大太太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便说道:“妙琴,你陪妹妹一块去吧。”

    窦妙琴却鲜少地没有搭理沅大太太。

    窦妙净“咦”了声,扭头看去,见姐姐不知何时走了神,一副目含泪光,神游太虚的模样。母亲的话,她怕是没有听到。

    还在为香满居的事情而闷闷不乐吗?

    窦妙净体贴地道:“姐姐坐不惯轿子,一定累极了。我先去,姐姐在这里先歇歇,等一下过去也行。”

    沅大太太只好让鲁晋家的陪着她一块去。

    这丫头,在香满居的时候病恹恹的,一到芝杏斋倒是尾活鱼了。

    芝杏斋的后院是个三进的宅子。从前面正堂过来是平素待客的客堂,再往后去才是内宅。

    窦妙净在陆家丫鬟的带路下,沿着檐下垂着郁郁葱葱向阳花的游廊,一路走到陆成赋所住的那个院子。院中码放着许许多多的灰色瓦盆,盆中栽着各式花种。这个季节春花妖娆,夏花奔放,姹紫嫣红一大片。那些层层叠叠的瓦盆并没有压住这些花朵的生长,这样累叠起来反而有种朝气蓬勃欣欣向荣之相。

    她惊艳地满脸诧异。

    丫鬟笑着说道:“这都是大少爷种的。”

    窦妙净顿时觉得鼻头酸酸的。

    大表哥是多想好好活着的一个人。

    她路过那些瓦盆的时候,特特仔细地看,想回去也弄出这样一片地方来。才发现,原来那些瓦盆并不是简单累叠在一块的,而是在底下抻着十分紧凑的木架子。

    鲁晋家的说道:“大表少爷真是一副巧心思。不过这么些好看的花,种在瓦盆里未免委屈了,得好好种在那些青花瓷盆里才更好看。”

    那丫鬟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窦妙净却知道,什么花装什么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花能活。

    “要是下雨怎么办?”要把这么多瓦盆搬进屋里去,那也是项费工夫的事情。尤其是在夏天,说不定还没来得及搬,雨点就下来了。

    丫鬟指了指墙角倚的几根糊了油纸的竹竿,说道:“用那个撑开来,就是一把大伞哩。定在这两边,就不怕了。”

    为了这些花,陆成赋没少花心思。

    窦妙净一笑,不再问什么,便让丫鬟引着去上房叩门。

    她自己路过窗边,见窗子微启,露了一条缝,脚步便止住了。

    透过那细细的缝眼,窗下正是一张黑黢黢的鸡翅木案头。案前依稀有人影正伏案写字,只是看不清面容。

    不知道是不是里头的人感觉到了异样,忽然停了笔,抬起头来。

    窦妙净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她不是有意偷看的。

    可还是止不住地双颊发烫,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鲁晋家的倒没发现异常,看到陆家的丫鬟很快转了出来,扶着面色粉白,但眉目清俊的陆成赋。

    陆成赋只着了件家常的细葛深衣,松松垮垮的,看得出衣裳下一身病骨并没有几两肉。

    他见着窦妙净,笑了起来:“二表妹来了,我们在院子里坐坐好吗?”

    窦妙净莫名地便平复了心绪,不禁点头。

    她知道,陆成赋是怕屋子里的药味太重,熏了她。

    陆成赋的小厮很快从屋里抬出两张圈椅,按照陆成赋的意思,两个位置稍稍离得有点远。那小厮五短身材,一字眉,招风耳,一身泥黄短褐,脚板很宽大。他虽一直低着头,但芍月很提防他,敏锐地发现他时不时地拿眼睛瞟二小姐。

    她便似无意一般挡在窦妙净身前。

    窦妙净也发现了。她不敢去正面打量那小厮,心里却知道,这个是平嬷嬷的儿子。

    “你在大门外候着,若爹跟二弟回来,你便来说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陆成赋也有所察觉,待他安置好圈椅,便随意支使他一样差事,叫他到别处去了。

    待小厮走了,窦妙净心头才松泛起来。

    笑着跟陆成赋说话:“大表哥这些花养得真好,我也正打算养花,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我就来问你。”

    丫鬟在陆成赋膝前摆了张茶桌,在旁用小炉子烧水。

    陆成赋闻言,温温地笑:“你若不懂,只管来找我――或是派人把花拿过来。”

    “这种事情当然得我亲自来,你亲自指教,我才能长进。”窦妙净认真地说道。

    倒弄得陆成赋十分不好意思:“我一个久病之人,表妹时常来只怕过了病气。”

    所以才这样,哪怕与她面对面坐着,也如此疏离。

    她摇头:“表哥是嫌我给你添麻烦吗?那我就不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成赋连忙道。

    窦妙净立即打蛇顺杆上,笑嘻嘻地道:“那我就来。”

    陆成赋愣了一下,苦笑着点头:“你喜欢来就好。”从过年的时候沅大太太带着两姊妹来过一趟芝杏斋拜年,这一别几个月,没想到二表妹变得如此豁达开朗。陆成赋不禁觉得,是不是自己幽闭太久了,他有点羡慕窦妙净的光明磊落与那几分赖皮。

    便也渐渐地不再拘谨。

    窦妙净便趁机问他刚才在写什么字。

    陆成赋道:“是些种花的心得。”

    “是吗?能让我瞧瞧吗?”窦妙净喜出望外。

    她前世可不知道大表哥会种花,虽然自己也对种花颇有心得,可是遇到了同好,还是很想讨教一番。

    陆成赋便笑着道:“只是写着打发时间的,不太精细。若有不当之处,你可别笑话我。”说着便让丫鬟去取了出来。

    窦妙净捧了厚厚一沓纸,十分佩服陆成赋。他身子不行,且不论上面的心得有没有道理,光要每天抽出时间来写,就已是十分难得,对他来说是一项极大的付出。

    想着,便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从来不知道陆成赋活得那么努力。反观自己的前世,明明拥有那么多,却总是患得患失,不知道惜福。

    忍住眼泪,她细细地看陆成赋写的那些养花心得,待自己入迷了一阵,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陆成赋见她看得专心,默默地烫杯泡茶,并不去打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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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舅舅

    他的这些所谓心得,自己知道上不了台面。=就是父亲与弟弟,都没有认真看过。他没想到,这位二表妹却能看得孜孜不倦。

    陆成赋头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白写的。

    窦妙净也不是白看的,看到觉得不对之处,忙问他拿了笔,慧黠地问:“我可以做批注吗?”

    陆成赋笑着点头,让丫鬟取来笔墨。

    窦妙净当仁不让地趴在茶桌上开始一一批注,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表哥你看,这个石兰的盆子是不对的。石兰喜欢透气,不能用满底盆,盆底得有疏水孔,否则会烂根。”一面说一面蘸墨将有问题的地方圈了出来。

    陆成赋面色一红,点点头:“我倒没注意过这些。还有吗?”

    “有。茉莉虽然喜水,但冬季却不能多浇,反之也会烂根。你这里写着茉莉一年一期花,可是据我所知,若以薄肥勤施的话,一年两期,甚至三期都有可能,可以从五月一直到秋末花期不败。”她毫不客气地说道,用了张新纸,把这些值得记录的地方巨细靡遗地写下来。

    陆成赋瞅着她的字,不住地点头:“我这里刚好新种了两株茉莉,看来得好好养护才是了。”

    见他采纳自己的意见,窦妙净忽然觉得自己也是挺有能耐的。越说越高兴,大笔一挥,在那些手稿上涂涂画画,不亦乐乎。

    而陆成赋也丝毫不惜自己的稿子,听得很是认真。一点都没发觉,刚才还说着要向自己请教的人,转眼已经开始教起自己来了。

    鲁晋家的与芍月,跟陆家的丫鬟也都支起耳朵仔细地听。

    沅大太太也爱养花,只是都养在宝杏阁内。她以为,窦妙净的那些所知都是沅大太太所教。

    芍月倒是诧异,她家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见识了,还知道养花了。她能知道绣花就不错了!

    可真叫人吃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院子的人都听得太认真,连窦妙琴带着迎香过来都不知道。

    “姐姐!”窦妙净欢快地丢下笔,抱住姐姐的胳膊撒娇道,“我在跟大表哥研究种花呢。”

    看到窦妙琴脸上已无刚才的不快,窦妙净心里很高兴。忙拉着姐姐,指着自己勾勾画画的那些字,啰里叭嗦地讲了一堆什么花要怎么养,用什么盆施多少肥浇多少水,讲得有板有眼的。

    窦妙琴不曾侍弄过花,她知道窦妙净也没有。便笑着捏她的鼻子:“你别尽瞎说。大表哥你可别听她的,她可什么都不懂。”

    “姐姐!”窦妙净涨红脸,她懂好吗?可是那都是她前世的经验啊!

    陆成赋一脸困惑:“二表妹没有养过花吗?”

    窦妙琴摇头:“别说花,她就是绣的花都没几支。”

    “……”陆成赋看了看被涂得乱七八糟的手稿,脸上一阵发白。

    糟糕了!

    窦妙琴暗暗瞪了妹妹一眼,也怨自己为何这般直白。

    谁知陆成赋倒没有什么,脸色白过一阵之后,忽然鲜少地哈哈大笑起来:“可是我觉得二表妹说的,都不无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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