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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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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
  流光却笑了,凭着残留的影像,她对上原重生的脸,“不是泪,对吗?”
  当然不是泪,原重生的目光半分也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她的眼中,渐渐有鲜血充盈,眼角淌出的,是一滴又一滴的血,红得和地身着的嫁衣一般可怕。即使三年前,面对运天的利剑,他也没有此刻这般恐惧,
  “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他贴近她的脸庞,反复亲吻她的额头,惟有这样,触摸到她的形体、感受到她的体温,才能确定她还真实地存在,没有消失。
  他的吻,持续不断地落在她的额头,有些急躁,又带着怜惜。
  她苍白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昏眩的脑海里,闪现的,是点点滴滴与原重生相处的记忆。如果老天能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再多一些时间……
  胸门一阵发闷,她已尽力,终究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出,尽数染上原重生的胸膛。
  “如果我死了——”她拽紧了他的衣裳,蹙眉克制锥心刻骨的疼痛,想要说话,不料下一刻,已经不能言语。
  原重生的唇重重地吻住她,密实地封住她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或轻或重,辗转吮吸,柔情洒向她红唇的每一处角落,令她甘心屈服沉沦。
  “不要说死。”不知道过了多久,原重生才开口,依依旧搂紧了她,不曾松手,“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若是你死了,这条命,就随你陪葬!”
  眼睛已经看不真切,耳朵却能清楚听见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坚决的语气,毫无回旋的余地。
  风吹落叶,伴着异样的声响,近了,再近了,是马蹄声声作响。
  “原大哥!”
  焦虑中暗藏着欢喜,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模糊的视线中,明明还有另一个人,奇怪的是,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是你!”原重生抱着流光站起,目光越过奔向她的女子,直直盯着骑在另一匹马上的人。
  看不分明,血色瘴迷间,只看得见远处有隐约的影子,只是不明白,为何重生的语气会如此惊喜?
  “原大哥,你果然在这里——”已经冲到到原重生面前的杨叶,后知后觉地看见他怀中还搂着一名身着嫁衣的女子,不觉一愣,止住了话头。再仔细一看,见她满眼是血,惊骇地后退了数步。
  “果然?”从她的话中发现了端倪,原重生瞟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天目山?”
  “是刘大夫说的。”没有发觉原重生复杂的眼神,控制心中的恐惧,杨叶匆匆开口,“我们快走,朝廷已经开始搜山,天目山被层层封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原重生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奉劝你最好听她的话,立刻离开。这一次,不仅是运天调集了十万禁军,誓要将你诛杀;许承风也决定趁此机会,出动承风军精锐,一举攻克临安。这一战,在所难免。”
  马背上的人终于开口。流光侧耳聆听,是个男人,比原重生略高的音调,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
  原重生从杨叶身边走过,径直走到远处的马匹前,绷紧了脸,仰头对马背上的人开口:“刘大夫,救救她。”
  刘闻冰淡淡地扫了满眼是血的流光一眼,对原重生摇摇头。
  “我原重生没有求过任何人,但这一次,我求你,救救她!”
  刘闻冰翻身下马,及时制止原重生准备向他下跪的举动,瞧瞧不远处的杨叶,才开口道:“不是我见死不救,我是大夫,医的是病,救的是人。而她,被下的是符咒,中的是情毒,心念一生,难以根治,我也无能为力。”
  “重生,不要为难刘大夫了。”原重生还想要说些什么,怀中的流光却忽然出声,“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要和刘大夫说。”
  手,被原重生移到另一只大掌中,稳稳地被扶住。听见原重生慢慢走远的脚步声,流光勉强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靠在马背上,抬头,对准了虚晃的影像。
  “刘大夫,你果然不简单。”
  “何以如此说?”和煦的声音,隐隐含着笑意。
  “你知道我被施法,被下咒,中的还是情毒。”她现在虽然眼拙,可是仍然听得分明,一语中的,毫无隐讳。
  刘闻冰终于笑出声来,看着流光,有几分赞许:“流光啊流光,除了样貌,其他的,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听他的语气,顿生几分疑惑,流光皱起眉头不解地询问:“我们曾经见过?”
  “不止是见过——”刘闻冰止住笑,望向远处一直关注他们的原重生,“只是原重生这个徒弟,拖累了你不少。”若是没有原重生,她会一直按照既定的生命轨迹走下去,无欲无求,潜修入道,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我不在乎。”流光笑了,一脸的灿然,丝毫不在意此刻的处境,“生也好,死亦好,只要是在重生的身边,我无怨无悔。”
  她的笑容令他迷惑,更激起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细微波澜,涟漪乍起,久久无法平静。
  天边云彩暗淡,风雨欲来。他情不自禁举起手,从流光的眼前掠过,想要确定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异常的光芒。电光火石之间,他长臂一伸,将她席卷进自己的怀中,顺势避开。几乎是同时,一支白色羽箭射中了方才流光站立的地方。
  下一刻,还没有看清楚,怀中的人已经被欺近身畔的原重生夺回,紧紧拥在怀中。
  刘闻冰没有说话,走向不远处已经惊呆的杨叶,不着痕迹地拉她退了两步。
  他和原重生的目光,从还在轻颤的箭尾移到对面的山头,山峦起伏之间,人影绰绰,迎风招展在正前方的,是承风军的大旗。
  第十章
  “刘大夫,这是怎么回事?”杨叶从刘闻冰的身后探出头来,惊魂未定,“这支羽箭,明明就是——”看见原重生阴沉着脸,她硬生生咽回到了嘴边的人名,缩回到刘闻冰的身后。
  原重生环视四周,沉声说道:“许承风,你出来!”
  一条长长的绳索从对面的石壁上缓缓垂落,接着,一人沿着绳索利落地滑下。
  藏青劲装,长弓羽箭,正是许承风。
  “为何要杀她?”原重生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许承风,大声地问他。想起方才险象环生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刘闻冰,流光恐怕早已亡于他的箭下。
  “她是玉离子的徒弟,是我承风军的大患,留她在,后患无穷。”对原重生的震怒熟视无睹,许承风一边答话一边缓缓从身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上长弓。
  “你疯了吗?”原重生侧过身,挡住流光的身躯,“她究竟做了何事,要你如此赶尽杀绝?”
  “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扰你心神,要你弃大局不顾,所以我才非杀她不可!”不曾想重生的师父对他影响力如此巨大,居然可以令他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甘愿跟随在她身边。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坏了大事,着实可怕。
  原重生,是他夺取天下的砝码,他绝对不能失去;要想留住他,惟一的,就是除去羁绊他的流光。
  “承风,不要逼我。”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流光,但眼前的,是相知相识的好友,取舍两难,究竟如何是好?
  “我逼你?重生,到底是谁逼谁?”他一心想夺取天下,不能由着原重生的性子坏了大事。假如他任性为之,他,也只能与他背水一战。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相让,气氛凝结到极点,一触即发。
  “嗖!”
  “嗖!”
  “嗖!”
  四周传来呼啸声,带火的箭矢八方而来,铺天盖地。
  火星溅在冬日干燥的草地上,只是一瞬间,火势就蔓延开来。
  刘闻冰转身搂住杨叶,避开迎面而来的箭矢,掩身于树后,皱眉看四起的浓烟。捂住杨叶的口鼻,他探头向山下望去,但见树丛之间,人头攒动,火光点点。
  “是火箭营。”他开口,看向不远处对峙的两人。
  许承风松手,搭在长弓上的羽箭射出,击中一支火箭,将其钉在树干之上。迅速地瞥了一眼原重生,他当机立断,收回长弓,转身拉住身后石壁垂落的绳索,言简意赅:“跟我来!”
  四下部有伏兵,若不想被逼到山顶绝处,这是惟一的退路。
  言罢,他拽住绳索,才要攀登,一柄利剑呼啸而至,偏头半寸,拦腰斩断绳索,入石三分。
  毫无预兆地,大批宋兵突然出现在山头承风军的身后,成包抄之势,团团将他们围困。两军对垒,厮杀渐起,烽烟不断。
  注视着那把雪亮的剑,原重生的瞳孔猛然收缩,转过身,盯着从山路小径中逐渐出现的宋兵。
  这柄剑,他太熟悉,每次一出现,都几乎置他于死地。
  一匹骏马走到列队的前面,其上坐着的,是身着战袍的运天,只不过他的双腿,是被牢牢地固定在马身上。
  “好得很,都齐了。”运天冷笑,目光逡巡过面前的几个人,最后停留在原重生怀中的流光身上。
  不喜欢他那种侵略意味甚浓的眼神,原重生侧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
  “你宁愿她死,也不愿意求我救她?”对原重生的举动嗤之以鼻,运天勒住马,开口问他。
  “我宁愿我死,也不愿意他求你救我。”
  这样的回答令在场的众人都愣了愣,看向原重生,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说话。
  这样的回答不是出自他口,而是他怀中的流光所说。
  运天瞪着眼睛看了她惨白容颜片刻,脸上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容,很是难看。
  “你宁愿为他而死,也不愿意为自己而活。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牺牲,究竟值不值得?”心痛难耐,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语。
  “值得也好,不值得也罢,选都选了,任何劫难我都甘愿承受。”每说一句话,心就像被撕裂一次,意识逐渐涣散,她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才能勉强维持片刻的清醒。
  运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表情阴沉地可怕。
  即使承受着焚心之痛,即使为了原重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依然没有醒悟,依然执意而为。
  原重生,究竟有什么好?
  天色越来越暗,恰如他此时绝望的心情。
  得不到的东西,他便毁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原重生称心如意!
  五指用力,石壁之上的剑身颤动,发出微鸣。
  原重生见状,右手食指和无名指曲起,另三指朝上,默念心法,随后指向石壁方向。
  长剑忽然破石而出,石壁轰然作响,裂缝不断延伸,半边岩壁居然化为石块纷纷坠落,连带着上方的人,混杂期间,惨叫声不断。
  与此同时,一道紫光击向石壁,骤然之间,形成一道紫色光弧,笼罩住原重生等人,石块掉落在紫光范围,自
  动弹开。
  “快退!”
  原重生一边集中精力与运天的念力抗衡一边大声喝道。不经意看了一眼流光,注意到她不适地蹙眉,忽然意识到她身处他和运天布下的结界之间,两股不同的气流令她难以承受,一时间,有些分神。
  “原重生,我倒要看看,你的真力,如何以一保五!”运天一边御剑发力一边举起了手。近旁的弓箭手跪地就绪,弯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火势越来越大,劈里啪啦的声响不断,热浪烘炙,令人有些受不了。
  “走!”千钧一发之间,原重生的右手忽然向前一推,紫弧顿时化为无数的斑点,扑向前方大军,异常耀眼的光亮昏眩了人的眼睛。
  火箭纷纷射出,灼热了眼前的大地,昏眩之后,运天放下遮眼的手,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盯着前方的山路,他抬头,举目向上看,无比嘲弄地开口:“原重生啊原重生,你选的,是毫无退路的绝壁巅峰。上去了,你当真以为还下得来吗?”
  天日山,仙人顶,三面断崖,云海缭绕。站在崖边向下望去,深不见底。
  ——一条绝路!
  许承风看了席地而坐的原重生一眼,自始至终,他都一直紧紧护着怀中的人,没有丝毫松懈。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恰好可以看清楚那个瞧起来只剩下半条命的女子,不由得微微惊讶。
  六年前的偶然相遇,他曾见过她。原重生唤她师父,说她叫“流光”。之所以能将她记得如此深刻,是因为她对待原重生的方式,简直冷到了极点,无人能及。
  他很好奇,为什么六年的时光,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原重生已经由憨厚少年蜕变为一个成熟男子,为什么她却容颜依旧,未曾变化?
  生老病死,世人皆有,为何在她身上,毫不灵验?
  “没有退路了。”刘闻冰站立在一旁,看着许承风匆匆别过脸,终于开口说话。
  原重生没有答话,只是抱着流光闭目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大哥……”踌躇了好一会,杨叶才自刘闻冰身边小心翼翼地上前,蹲在原重生的面前,“你还好吗?要不然,我帮你照顾——”
  话还没于说完,她的手,刚碰到流光的胳臂,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猝不及防,她惊叫一声,整个人被震开。
  刘闻冰身影一闪,及时挡在杨叶的面前,稳稳接住她,放她下地。
  杨叶惊魂未定,惨绿了一张小脸。
  原重生的手缓缓收回,睁开眼睛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站起身,山顶的风吹拂着流光的嫁衣,飘扬开来,在他周围摇曳多姿。
  “你疯了吗?”刘闻冰出声斥责。杨叶手无缚鸡之力,以原重生方才那样的力道,若没有他挡在她身前,她早已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除了我,谁也不可以带走流光!”原重生一字一顿说道。
  “你——”一贯的好脾气也止不住动了气,刘闻冰刚想要说他不可理喻,脚下逐渐扩大的阴影却令他截住了话头。抬眼望向天空,太阳上出现黑色的光影,逐渐扩大,一点一点地蚕食着阳光。
  “天狗食日!”顺着刘闻冰的目光看过去,杨叶忍不住低呼。
  惟一的山路上,隐隐可以听见厮杀搏斗,还有马蹄声和脚步声逐渐在向山顶靠近。
  近了,再近了,火把灼灼,在暗黑的天色下看起来尤其突兀。装备精良的人马,堵住了惟一的出路,团团将他们围困。
  “重生——”被原重生抱在怀中的流光忽然开口,“放我下来。”
  脚落到地面,她依靠着原重生,勉强站稳。眼前人影晃动,她虽看不清,却知晓来者是何人。
  这是仙人顶,绝顶之峰,没有退路;前面是宋兵大军,后面是原重生;一边是要灭天命之人稳固飘摇河山的同门师兄,一边是注定要一统天下的帝王星。持续了二十年的恩怨,今日,恐怕是真的有个了断了。
  她拉住原重生蠢蠢欲动的手,摇摇头,  “不要!”
  原重生是上天选定的人,他的命运,是注定的,所以即使身处险境,得上天庇佑,他最后都能安然无恙。
  换句话说,他没事,有事的,就一定是玉离子和运天他们。
  背弃了自己的诺言,下定决心跟随原重生到海角天边,并不代表她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他们死在原重生的手中。
  以前心如止水,现在动情动意,方知左右为难。
  “杀!”
  她听得出来,那是运天的声音。地面的震动,使她能够感觉到大批人马向他们逼近。
  只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她被原重生搂回怀中,随后,依稀的紫光在眼前闪烁,刀光剑影,在眼中都只是模糊的影子。
  溢彩在一旁看着前方混乱的场面,偏头看了看玉离子,“师父,师兄这样的做法,损失未免太大。”
  原重生的力量着实可怕,即使多了身中情咒的流光拖累,面对大军,他依旧可以游刃有余。加上许承风和那个不知道姓名男子的相助,明显地,他们处于上风。
  “运天的心情,我理解。”玉离子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影已经遮住了太阳的四分之三。本是白昼,却恰似夜晚。
  不该出现的天象,令他算不出任何预兆,却多了几分不安定的感觉。
  溢彩不再说话,转过头,盯着旁边运天绷紧的身躯,默然不语。
  眼见伤不了原重生分毫,运天的面庞逐渐扭曲,忽然策马上前,向原重生冲去。
  原重生举起手,马匹受惊,忽然跃起,前蹄高高抬起。运天勒住缰绳,伏在马背上,挥舞长剑,向原重生刺去。
  原重生护住流光,不但不躲避,反而迎上前去。在剑锋快要到达心脏位置的时候,他忽然侧身,重拳出击,打在骏马的胸前。
  一声长长的嘶鸣,骏马倒地。由于双腿被固定在马匹上,运天也随之倒下,猝不及防,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长剑脱手,掉落一旁。
  原重生抬起长剑,慢慢走到运天面前,指向他。雪亮的剑锋顺着运天的额头一直向下游走,直到他的喉咙。
  盯着他,脑海中闪现的画面,是那一日,爹娘绝望的表情和遍布山村的焦黑尸体。
  咬牙,原重生缓缓举起剑,就要狠狠落下。
  “不要!”能够感应到他悲愤的情绪,了解他想要做什么,流光忍不住叫出声来。
  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没有提防,什么东西重击他的左肩,骨骼发出一声闷响。原重生忍不住松手,流光软软地滑坐在地面。
  收回在空中回旋的拂尘,看着受到重创的原重生半晌,玉离子终于开口,对象却是流光:“我给你一次机会,杀了他!”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他的。”满是鲜血的眼睛中找不到焦距,流光摇头,“既然知道不可能,又何必逼我?”
  “万物相生相克,流光,你命中的劫数是原重生。你可知,原重生的劫数是什么?”见流光的身子轻微颤动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对原重生多次的袒护,我全然知晓,又为何不闻不问?”
  心神蓦然一动,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指尖的冰冷一直传到心底,“你是说,我是原重生命中的克星?”
  “原重生生亦由你,死亦由你,他的死劫,就是你!”
  生亦由她,死亦由她。因果轮回,上天何其公正,如此安排他们的命运。
  见她忽然不言不语,原重生忍住剧痛,想要拉她,却被她挥开手。力气很微弱,却带着异乎寻常的坚决。
  “不要理会他们的话!”原重生焦急地摇晃她,怕她变了心意,抛弃他,重新和他对立,“生也好,死也好,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什么死劫!”
  眼睛好像又在流血,她伸手去抹,却不是。颗颗泪珠断了线,血泪混成一片,再也分不清。
  “流光!”伏在地上,运天高声叫道,“当年你逐原重生,立下的誓言,莫非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记得,她都记得。她说过,如果原重生真应了天命,危害师父,危及朝廷,她会亲手杀了他!
  可是,她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呀!
  她的犹豫,她的心软,她的取舍不定,她一分一分投下去的情感,再也收不回。
  如果没有她的介入,原重生早已不在世上;如果不是她的干涉,师兄不会因为原重生而腿瘫残废;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溢彩不会对她恨之入骨……
  她已经对不起太多的人,她愿意抛下所有的一切,不再去理会过往恩怨,安心随原重生远走。即便是死,死在他的身边,死在他的怀中,也能安然而去。
  可是为什么,她却是原重生命中注定的劫数,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重生——”心在痛,她伸出手,从他手臂下绕过,紧紧搂住他,细细呢喃他的名字。
  对她的举动有几分惊喜,原重生心中释然,单手回抱她。
  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冰凉凉地,有几分浸骨。
  正在与围困的宋军厮杀的刘闻冰见他们相依相偎的样子,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表情忽变,劈掌挥开一名宋兵,趁着间隙,提高了音量提醒:“原重生——”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道白色的光芒从流光手中弹出,怔愣之间,原重生已经被震飞开来。一道白色的屏障将众人和内中的流光隔绝开来。
  太阳忽然隐没不见,天地骤然黑暗下来。白昼变成黑夜,眼前的变故使众人停止了打斗,火光之下,惟有白光显眼异常。
  “流光,你要做什么?”原重生大惊失色,扑到光弧旁,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接近流光半分。
  “重生——”流光仰起脸,对他微笑,“我累了,既然劫数难逃,我用我的命,来抵消一切的罪孽好了。”
  “不要!不要!”惊恐地看着她慢慢向深渊移动,原重生奋力大叫,手中紫光浮现,却无法穿透屏障。
  运天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法言语。
  溢彩的手,握紧了手中缰绳,指尖陷入肉中,也浑然不觉。
  “即使你死了,也阻止不了什么!”玉离子在说话,可是嗓音却剧烈地颤抖着。
  流光坐定在悬崖旁,风势强劲,她被绢带束缚的长发,上下飞扬。仰头凝望天空黑幕,她开口:“无论是谁胜出,结局都不是我所乐见,倒不如化身而去,两不相欠。”
  白光一闪,余音犹在,崖边人影却已然消失不见,一切归为平静。
  白色屏障逐渐退去,天地光亮骤起,阳光普照,似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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