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异人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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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原本只是过来再看看你……”

　　　　她把目光又挪到洛明光脸上，继续道：“既然明光丫头也在，祖母能不能求你们两个一件事？”

　　　　“祖母您说！”

　　　　“太妃您有事尽管吩咐！”

　　　　两人同时应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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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拜堂

　　　　“我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衍哥儿娶妻生子，有个美满的人生，可惜……我始终也没等到……”

　　　　太妃的脸虽然虚幻着，虽然依旧含着浅浅的笑，然她的眼神那么不甘心，望着赵衍的目光那么痛心。

　　　　“是孙儿不好，孙儿没本事让祖母得偿所愿！”赵衍的神情沉痛到令人心碎。

　　　　“不！”太妃道：“如今还有机会！”

　　　　她把希冀的目光看向洛明光，“刚好明光也在，祖母希望你们能当着祖母的面拜堂成亲，虽然祖母生前看不到，但现在能看到也一样，明光，你能满足祖母这个遗愿吗？”

　　　　她不问赵衍，因为清楚他是一定愿意的，只是会担心委屈洛明光。但是她能滞留人间的时间不多了，只能自私一回了。

　　　　洛明光没看赵衍，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回答：“我愿意，我愿意的！”

　　　　她的回答坚定而没半丝犹豫。

　　　　赵衍伸出一只手抓紧她的手，使劲握了一下，盯着她的双眼道：“他日…………我一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转而道：“祖母，孙儿和明光这就拜堂！”

　　　　太妃含笑点头。

　　　　赵衍拉着洛明光在太妃面前跪倒，道：“苍天无眼，大地无情，天地不拜也罢，父母皆亡，祖母如父如母养育我长大，所以这拜天地，拜高堂，祖母请一并领受！”

　　　　说罢，在地上连续两拜，洛明光随着他一起给太妃磕了两个头。

　　　　太妃欣慰的笑着，道：“好，好，夫妻对拜！”

　　　　两人各自转身面对，同时下拜。

　　　　太妃望着赵衍把洛明光搀扶起来，并肩而立，男的俊美，女的娇柔，格外的和谐，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起来。

　　　　“衍哥儿今后不许欺负你媳妇，好好照顾她，疼她一辈子！丫头啊，你也得替祖母好好照顾衍哥儿，他没过过几年舒心日子，以后就拜托你了，祖母拜托你了！”

　　　　“祖母您放心！”赵衍只这一句，掷地有声。

　　　　“您老放心，我会替您老照顾衍哥一辈子！”洛明光毫不迟疑。

　　　　太妃欣慰的笑，“这样我就放心了，纵在九泉之下，亦能含笑了。祖母走了，你们俩一定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她的笑容虽然越发真切，身影却越发淡薄，空气中的水波纹散去，灵堂内再不见了太妃的影子。

　　　　赵衍急忙问道：“祖母呢，还在吗？”

　　　　“走了，”洛明光摇头，“祖母她老人家心愿已了，不会在人间再停留。”

　　　　赵衍怅然若失，望着门口的方向良久，长吁一口气，转身拉着洛明光的手，道：“明光，谢谢你！”

　　　　千言万语只这一句，承诺的话不必多说。

　　　　又道：“我方才跟祖母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洛明光点头，伸手帮赵衍整整身上凌乱的孝衣，道：“我来的时间不短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衍哥，我不在，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虽说守孝辛苦，也不能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席子下面让人给垫一层褥子，一日三餐要按时吃，还有，别总跪着，要适当起来活动活动，跪久了你的膝盖要废了……”

　　　　赵衍耐心听着她唠叨，把她使劲在怀里一抱，发誓似的，“好，我都记下了，你不用来回奔波，为了祖母，为了父母的仇，为了你，我一定会保重自己！”

　　　　洛明光回抱他一下，轻声道：“那……我走了！”

　　　　“嗯！”赵衍放开她，把地上的食盒拿起来，塞给她，去打开房门，道：“夜里凉，不要再跑来跑去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记在心上。”

　　　　太妃的灵柩在府里停了七日，后葬于武陵之侧先顺义王陵。

　　　　武陵是高祖之陵寝，高祖在世时，曾言和先顺义王手足情深，愿死后同寝。两人先后过世，淳和帝遵照先帝遗愿，在武陵之侧建顺义王陵，葬先顺义王于陵内。

　　　　如今顺义王太妃过世，理应和丈夫同葬一处。

　　　　太妃下葬的次日，城里大商人罗府里死了一名下人，这下人无亲无友，管家操持着给买了一口棺材，送出城外，找了块荒地安葬。

　　　　哪知因打墓时诸多不顺，接连打了两处，都是遇到石头打不下去，一直耽搁到天黑。

　　　　夜晚的顺义王陵，守陵人吃完晚饭，困意上来，不知不觉都睡了过去。

　　　　此时的山上，一对黑衣人抬着一具棺木在顺义王妃陵墓的下首停下，棺木放在地上，开始在地上开挖。

　　　　赵衍同样一身黑色衣衫，挽着洛明光的手站在阴影处等待。

　　　　“母亲怀我跟阿麟的时候，府中有个很高明的李神医，诊出母亲怀的是双胎，李神医告诉父亲，其中一个胎心弱，怕很难存活，即便侥幸活下来，怕也不会长久……”

　　　　洛明光“哦”了一声，原来赵麟是先天不足。

　　　　“父亲担心母亲知道后伤心，就让李神医瞒下这件事情，生产时也交代好了产婆不许说出母亲腹中实双胎的事情……”

　　　　洛明光一愕，因为担心妻子伤心，就瞒下还有一子的消息？顺义王是有多疼爱妻子啊！

　　　　“后来阿麟生下来，虽然侥幸活着，却是弱的只有一口气，李神医费尽心力才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父亲就更不让母亲知道这件事了，阿麟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多久，若中途去了，母亲岂不是更承受不住丧子的打击？”

　　　　所以就委屈赵麟养在别处，不让任何人得知他的存在？顺义王爱妻是够爱妻子的了，但是这样对赵麟何其不公，他一个王府嫡出公子，却整日见不得光似的藏在深宅中。

　　　　洛明光想起那日见到赵麟的样子，他的笑容很暖，丝毫没有阴霾，没有因为常年的幽居生活而尖锐阴暗，他应该有一颗博大而强悍的内心，与他破败的身体恰恰相反。

　　　　“罗克用还有个兄长，叫罗克应，是父亲早年救下的商户子弟。李神医的诊断过后，父亲就让罗克应以自己的名义买下了现在的罗府，在王府和罗府中以密道连通，好等母亲生产后，安置病弱的那个。”

　　　　洛明光这才明白，原来密道原本是这个作用。

　　　　“阿麟他从来没见过母亲一面……就靠着忠心耿耿的下人照顾着长大，哦，苗嬷嬷之前照顾过阿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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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死生无人知

　　　　洛明光震惊的看着赵衍，他把照顾胞弟的人手调给了她！她有些愧疚，望着灯光照射的区域中，赵麟那黑漆漆的棺木，突然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回到京城时，第一次听到赵衍生病的消息，那几日苗嬷嬷明显有些精神不对头，那时候她说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了，让她回去她又不回，那时候，苗嬷嬷是在牵挂赵麟的病吧！

　　　　赵衍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紧握一下她的手，道：“不要自责，我调苗嬷嬷是因为她熟悉各种规矩，熟知京中各家的情况。阿麟身边我自然不能安排有人，少一个苗嬷嬷也无……”

　　　　两人正说话间，灯火照耀的空地上突然有黑影一闪，随即视线中多了个人。

　　　　风十四娘手上提溜着一个人，身子软软的，正在昏迷中。

　　　　赵衍打住话头，松开洛明光的手，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就在原地等候，自己迈步过去，从风十四娘手中接过那人，冲她颔首，“谢了！”

　　　　风十四娘斜斜看他一眼，“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

　　　　赵衍颔首，伸出手在那人的脖子上揉捏两下。

　　　　齐愉悠悠然转醒，揉揉眼，看到赵衍那张在黯淡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沉的俊脸，迷迷糊糊道：“衍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旋即惊呼，“啊，这是哪里？”

　　　　赵衍冷着脸，却依旧伸手把她扶好，拉着她的手臂道：“跟我来！”

　　　　齐愉被迫跟着踉跄几步，扫了几眼周围，突然惊呼：“这是王陵！”

　　　　太妃下葬那日，她也有到场，认出了地方。

　　　　赵衍不做声，径自把她扯到赵麟的棺木旁，冷着声音道：“躺在里面的人……他疼你多年，现在他就要下葬了，你送他最后一程吧！”

　　　　齐愉茫然不知所以，看了看黑漆漆的棺木，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太妃不是已经下葬了？这谁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他！”

　　　　洛明光狐疑心起，难道……赵麟喜欢齐愉？所以衍哥看在胞弟的份上，容忍齐愉一二？

　　　　这好像也不怎么对，衍哥对齐愉的维护和疼爱，不像是照顾兄弟喜欢的人！

　　　　赵衍厉声一喝：“齐愉！”

　　　　齐愉吓得往后一缩，每次衍哥哥病好后就十分严厉，完全没有生病时温和。

　　　　赵衍平息一下自己，放缓声音，道：“阿愉，过来……”

　　　　齐愉有些害怕赵衍绷起脸的样子，闻言小心往前挪了几步。

　　　　“行个礼吧！”赵衍叹息道。

　　　　齐愉有些不愿，被赵衍的目光一看，又不敢违抗，只得委委屈屈站到棺木前微微弓着身子行了一礼。

　　　　赵衍再次叹息一声，伸手抚一下齐愉的头，无奈道：“希望有一日你不后悔！”

　　　　挥手令她退后，自己扶棺而立，稳了稳情绪，沉着声音，低低道：“阿麟……哥现在没本事，连个坟包都不敢为你立，像样的墓室也不能给你，只能先委屈你了。”

　　　　他在棺木上摩梭着，仿佛摩梭着胞弟，半晌又道：“总有一天，哥会给你一个风光葬礼，让你的名字堂而皇之出现在赵氏陵园了，让世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放心！”

　　　　罗克用在旁边催促：“爷，时辰不早了，下葬吧！”

　　　　赵衍“嗯”了一声，又低喃一声：“你照顾好祖母，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生……”

　　　　罗克用招呼一声，众人齐心把赵麟的棺木用绳索吊下墓穴，然后封土，夯平。

　　　　赵衍走近齐愉，再次抬手摸摸她的头，交代道：“阿愉，今日原本不该让你来，不该让你知，然我还是希望你能来送他最后一程，毕竟他曾疼了你很多年……”

　　　　齐愉似懂非懂，着实想不起来赵衍口中说的那人是谁。

　　　　“今日之事，你回去就忘了吧，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来，记住，是任何人，否则，从今日起，你我从前的情分就再也没有了，我只当从来不认识你！”

　　　　齐愉懵懵懂懂仰头看着面前的人，他一张脸绝美无筹，却又冷漠无筹，毫无感情，冰冷无情，让她无端打了个冷战突然觉得他理她那么远，再不是那个会疼她宠她的衍哥哥。

　　　　她怔怔然有些不知所措。

　　　　赵衍叹口气，道：“我现在让人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就当做了个梦。”

　　　　他身出手绕到齐愉后颈轻轻一切，齐愉眼一闭就晕了过去，被赵衍接住。

　　　　风十四娘从暗处出来，依旧提溜着齐愉，扭头不发一言，几下纵跃，消失在黑暗中。

　　　　罗克用指挥着众人在赵麟下葬的地方撒上一层干土，然后把从地下挖出的土装车拉走。

　　　　走在后面的人把所有痕迹掩去，整个陵园就像没有动过一样。

　　　　顺义王次子，生，悄无声息，死，依旧无人知道。

　　　　黄土一盖，这世间就像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如素从暗影中出来，向赵衍蹲身一礼，不发一言，复又隐没在暗影中。

　　　　赵衍牵着洛明光的手，两人同时停步回望，相互挽紧彼此的手，转身大踏步离去。

　　　　“如素姐姐……”洛明光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叹息。

　　　　“她若留下来快活，九让她留下吧！她跟阿麟同龄，从小一起长大……”

　　　　太妃下葬之后，顺义王府关门闭户，开始守孝的日子。

　　　　张彧之母半死不活，却依旧催促着张彧去跟赵衍商量，希望依旧按原婚期走完六礼，婚期原定的日期在太妃百日热孝之内，按说也不算违礼。

　　　　只是张彧尚未上门，京城中突然流传出张纤纤克夫家亲长的流言。

　　　　张纤纤被赐婚给赵衍距离太妃去世，中间不过是隔着两日功夫，京城里消息不灵通的人家甚至都还没有接到消息，直至太妃的丧礼过后，该知道的才完全知道。

　　　　有多少闺中女儿鸳梦破碎，咬牙切齿替赵衍不值，暗中不知骂了多少次好白菜被猪拱了，因而听到这则传言，不约而同添油加醋，把顺义王太妃的死亡原因归结为张大姑娘克亲。

　　　　这则流言愈演愈烈，张彧夫人气得恨不得把传言之人捉过来撕烂嘴巴，然再生气终究于事无补。

　　　　在这样的流言下，等顺义王府派管事去礼部要求将这桩亲事延期，也没有遇到什么波折。这桩婚事在流言之下，不得不按制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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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祥瑞降世

　　　　淳和帝刚刚服了一粒玄朴道长炼制的丹药，双颊赤红，散着衣襟半躺在榻上阖目休息。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想起一件事，眼也不睁吩咐王长宝：“赵衍那小子近日可还安分？”

　　　　“启禀皇上，赵世子在府里守孝，日常读读经书，照顾照顾太妃留下来的花草，精神头也不怎么足，多数时间都在房里歇着。”王长宝恭恭敬敬回禀着。

　　　　“嗯，”淳和帝懒懒应一声，半晌又吩咐道：“还是要给朕看好了，里里外外加强防卫，太妃没了，那小子没了牵挂，别让他给跑了。”

　　　　跑到北边汇合了他父亲可就糟了。

　　　　淳和帝至今仍不知顺义王早已是亡故。

　　　　王长宝应了一声，过了许久，以为淳和帝睡着了，听到他又含混不清道：“张彧越来越不成了，一个击刹司都弄不好，否则这时候派人去，给他来个一了百了……”

　　　　说到这里陡然睁开双眼，一个激灵坐起来，“不行，击刹司不能再交给张彧，赵衍那小子给他做了女婿，他还肯实心实意给朕办事吗？”

　　　　王长宝弓着腰半句话也不接。

　　　　淳和帝在殿内疾走几圈，突然停步道：“去，传张彧来，朕要好好敲打几句！”

　　　　王长宝一愣，原以为张首辅要失宠了，哪里知道居然只是敲打两句。

　　　　三功首辅的本事可真叫人望尘莫及呀！

　　　　赵衍那里守着孝，府里明里暗里到处有人看着，如同牢笼一般。

　　　　但再严密的监控也到不了他的房间里，于是某日，在富阳居的闲云院里，神都连璧再次碰面，具体两人说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太妃突然过世后，宫里太后娘娘身子也有些不大爽利。人上了年纪，总是不大愿意听到熟识人过世的消息，那样总会令人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不光太后娘娘，就连一向精神矍铄的褒国公太夫人也跟着恹恹了几日。

　　　　很快就要到太后千秋日了，每年千秋节还是要隆重操办的。淳和帝不是太后亲生，当年太后娘家承恩侯府阖府回祖籍，淳和帝已经被人诟病，认为其生性凉薄。

　　　　因为这个原因，前些年淳和帝对太后千秋节尤为重视，一项在天下人面前表明孝顺之情，也表明自己不是凉薄，而是恩怨分明。

　　　　尽管这些年逐渐本性暴露，连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在意了，但因为之前对太后千秋的重视已成习惯，所以朝廷上下没敢懈怠，早早就开始筹备，到如今已经万事俱备。

　　　　所以值此关头，太后生了病，宫里上上下下担心届时太后身体不利索，耽误皇上表现孝心，一天三次平安脉，药材流水般往宁寿宫送，只希望太后身体赶紧好起来。

　　　　太后千秋未到，却传出了祥瑞现世的消息。

　　　　三月底，榜葛剌国贡使来朝，带来一种奇特的畜生。

　　　　传言那畜生前足高九尺，后六尺，颈长丈六尺有二，短角，牛尾，鹿身。

　　　　榜葛剌来使走的水路，在临畿府孚州下了船，那畜生被一牵上岸，引得四方纷纷来观。

　　　　有饱读诗书的士子一见那畜生，大声惊呼：“这不就是麒麟吗？”

　　　　书上传说的麒麟可不就是这样描写的？这是祥瑞降世啊！

　　　　当地官员听到消息激动不已，把番邦来使恭恭敬敬迎进驿馆，连夜找画师把“麒麟”的画像仔细描绘，即刻送往神都，请皇帝陛下预览。

　　　　逢首辅张彧在朝，一见之下大喜，跪地大声恭贺：“臣听说圣人有仁德，通乎幽明，则麒麟出。麒麟现世，乃吾皇圣明，天下太平之故！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祥瑞出，则我朝大兴有望啊！”

　　　　淳和帝激动的满脸潮红，立刻命翰林院修撰杜慎撰写祥瑞颂，令人传颂天下，以表明自己天命神授，类乎圣人。

　　　　并决定祥瑞进京那日，亲自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洛明光想起陆忘机说过，淳和十一年始，淳和帝沉迷封祀，各地祥瑞频出，淳和帝各地奔波拜谒祥瑞，为此国库不知虚耗多少。

　　　　本次麒麟现世，大约就是祥瑞首发事件了。

　　　　祥瑞进京时已是四月初九，沐昀一大早就去找徐明慧一起出门看热闹。

　　　　乐阳长公主跟洛明光抱怨他有了媳妇什么都不管了，也不带妹妹出门玩。

　　　　听了乐阳长公主的话，她有些哭笑不得，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一个样子，儿女没有成家之前，盼望儿女早日找个伴侣，一旦找到了，又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产生失落感。

　　　　义母说这话的语气分明带这些酸溜溜，跟个置气的孩子似的，洛明光少不得劝慰几句。

　　　　至于祥瑞，她原本知道不过世人炮制出来的，没打算出门。自打太妃去世，她一直精神怏怏，也没心情看什么祥瑞。

　　　　但从古至今，世人对此深信不疑，能一观是多么荣幸的大事！

　　　　祥瑞迎进京后，宫里势必会为此摆宴庆祝，届时乐阳长公主也会参加，所以也不会自降身份去外面挤着去围观。

　　　　但念及洛明光年纪轻轻，心情不好，就催促着她出去看热闹。

　　　　洛明光却不过义母心意，就带了侍女出门去看。

　　　　乐阳长公主事先让府里管事在御街旁的楼上定了房间，洛明光便乘了马车出门去看。

　　　　等了好半晌，只见一对对金甲武士仪仗鲜明的过来，中间拱卫着淳和帝的御辇，而御辇前则是被一个胡人牵引着的“麒麟”。

　　　　淳和帝把祥瑞置于自己之前，可见对祥瑞的重视。

　　　　那“麒麟”高扬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走过来，所到之处，人们发出阵阵欢呼。有人更是伏地膜拜，希望沾点祥瑞之气。

　　　　队伍终于到了跟前，两侧殿前侍卫手拿长戈将看热闹的阻在道路两边，露出中间偌大的空地。

　　　　被金甲武士们拱卫在正中间的“麒麟”，在老百姓们纷纷倒伏的身影后越发鹤立鸡群。

　　　　洛明光撑大一双美目，惊愕异常的看着所谓的“麒麟”，然后发出一阵阵不可遏制的笑声。

　　　　…………艾玛，太好笑了有没有，什么麒麟！

　　　　这哪是什么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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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让他嫁你好了

　　　　这分明就是一头长颈鹿好不好！

　　　　可怜的无知的人们啊！长颈鹿居然成了麒麟，那榜葛剌的使者这会儿肯定肚子笑破了！

　　　　陈千里在斜斜的对面楼上，一双眼被她的笑声引过来，露出满脸的惊喜。

　　　　他这次去太平府剿匪，折损不少人马却一事无成，虽在家族美化下，成功把吃了败仗一事压下，但多少影响了他的心情，毕竟一贯被人盛赞惯了，承受不了自己就是普通人的事实。

　　　　因这点原因，的确颓丧了几日，因此也没来得及去洛府，今日能在这里遇见洛明光，着实是意外之喜。

　　　　染霞焦急的想去捂笑出眼泪的洛明光：“姑娘你笑什么，快别笑了，让人看见了不好！”

　　　　让人看到她笑话祥瑞，的确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洛明光掩住唇，向她点头，依旧忍不住的笑。

　　　　“姑娘您到底笑什么啊，奴婢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好笑的？”霜色忍不住好奇。

　　　　洛明光吧目光从楼下的队伍中收回来，沾沾眼角笑出的泪，指指正在街道中行走的祥瑞，道：“你们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长颈鹿啊，居然被当成了麒麟，这还不好笑？”

　　　　“长颈鹿？咦，长长的脖子，身体像鹿，果真是长颈鹿！姑娘你好聪明，取的名字真合适。”霜色满眼崇拜的说到。

　　　　洛明光的笑容一滞，算了，跟这时代的人解释不通。

　　　　楼下喜气洋洋的队伍渐渐过去，人潮议论着，精神亢奋着慢慢散去。

　　　　洛明光却突然间兴趣索然，带着染霞和霜色，主仆三人下了楼打算回府。

　　　　刚下到楼下，陈千里微笑着站在门外等着，略欠欠身，道：“洛姑娘，好久不见了。”

　　　　洛明光的脚步一顿，眉头轻轻蹙起，心道还真是巧，竟在这里遇到了。想想遇到了也好，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前面不远，有家新开的茶楼，在下能否请洛姑娘过去坐坐？”陈千里见她一蹙眉头，立刻开口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