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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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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人是自己的亲叔叔,已一己之力扶自己走上皇位的人。

小舟其实从未真正接触过这些人,只是在南奔的时候,听人说起过,大将军闻显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那义大公铁面无私,便是自己的亲儿也给斩了,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一时难辨真假。

毕竟被人传的身高八丈,目若铜铃的定安王爷,真实却是温润如玉的,气质高贵。

而方才定安王爷说尚远侯爷为大元镇守边南,以抵挡外敌入侵,说他劳苦功高,其实多少有些虚假,便是孩童也知道,这大元的尚远侯爷并非将才,边关曾几经落入敌手,每回都要四处走动,才能寻人来帮其夺回边关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可见其人缘极好。

有人说他油滑机敏,嘴硬心软,善钻营,面面俱到,人人迎合,这话瞧着倒是不假。

有人说他为了保住边关平和,甚至偷偷给蛮夷钱财贡品,小舟本想不可能,今个瞧着这话,许是真的。

而齐国公乃是元老之子,其母是出身高贵的乌曼族长公主,老齐国公曾经在征战时遇到了正在救死扶伤的乌曼族长公主,乌曼族自此与大元的交好。

所以说齐国公这人,出身富贵,可以说是十分的别扭,既想与众人交好,又觉得众人与自己不能比肩,对于身份相交之下有些尴尬的小舟这般,也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小舟狠狠闭了一下眼睛,袖中手在虎口上狠狠一掐,这才让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这定安王爷与其他几位大人纷纷出题,小舟瞧着他们的动作与神态,便略微凝眉,本以为那胡劳之带来的题目是这几位大人其中之一,现在瞧着,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些题目分明是他们背下来专门用来考自己的。

这到底是何人 ?'…fsktxt'

待他们将题目一一问完,小舟也一一回答后,他们便面面相觑,似乎是没了题。

“若不,小舟便出些题目吧。”小舟轻轻福身说道。

她一出口,众人立刻便答应:“如此甚好。”

“小舟不才,也不会出什么题目,便依着这湖泊的题儿的葫芦,画个瓢吧。”既然不知道这些大人究竟是为何缘由,她便骑驴看本,瞧瞧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好了。

这般想着,小舟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然后提起笔慢慢的写了几个图案,道:“鸡兔同笼不知数,三十六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五十双,各有多少鸡和兔?”

“一群娃娃团团坐;围着桌子分果果;每人六个剩六个;每人七个少七个;多少个娃娃多少果?”

连着两道题,几位大人皆是一愣,随后小舟便听到门外有纸扇展开的声音,青玉坠子上有银铃三枚。

“兔子十四,鸡二十二,十三个娃娃,八十四个果子。”

“爹爹!”小舟惊喜的站起身,随即一阵晕眩,多亏身边魏卿公伸手扶住,这才没跌倒。

姬廉摇着手中扇,戈承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两卷画轴,似是丹青,又似是墨宝,这定安王爷就好这口,这戈承也当真是有心了。

“几位近日安好,侄儿这里给诸位请安了。”姬廉一如既往的傲慢,随意的打了个揖,也便算是给这几位长辈请了安好。

小舟见了,便扭开脸去,因为她瞧见姬廉右手在上。

所谓男子右手成掌,左手握拳,女子左手成掌,右手成拳都称为凶拜,一般都是用于吊丧用,这姬廉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分明是故意为之。

这些个大人,一个个都精明地紧,岂会瞧不出,只是不说罢了。

那姬太师是当真的尴尬至极,却也只能详装没瞧见。

戈承见气氛不对,便赶忙奉上了手中画卷,以转移众人注意,定安王爷也不私藏,接了画卷便干脆的将画卷展开给众人瞧,只见第一幅画卷是一幅泼墨山水图。

☆、第二百一十一章 题字

“笔触清晰飘渺,这般意境仿若亲临,当真是妙极,妙极啊。”姬太师对丹青的狂热,其实并不下于定安王爷,见到这丹青后,立刻赞赏起来,但也只是那么一会,随即便拧起了眉毛。

定安王爷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舟瞧着这二人,心说这是怎么了。

她哪里会知道,这丹青其实是定安王爷赠与姬太师的,而此时这姬廉竟然又借花献佛,将本来就属于定安王府的丹青又给送了回来。

偏偏这时候又有旁人在,那姬太师也只能认栽了。

“这画其实为大手陈安知的手笔,只是这卖画之人不识货,竟然将另一幅覆盖其上,瞧着这画工,想来是晏鸿曵的手笔,许是晏鸿曵尚未声名远播时所临摹之作,那卖画之人的自作聪明,竟然让两幅大家之作合二为一,不可谓不绝妙。”戈承解释说道。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便是这般吧,这般的一幅丹青,便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竟然被当做假画,沦落到旧物摊上,也着实让他惊讶了一番。

定安王爷点点头,戈承的眼睛一向很准,既然他这般说,必然是真的。

“原来如此,难怪这上面只有印,却无题字了。”魏卿公仔细的瞧了那泼墨画,便微微笑着说道。

临摹他人的丹青,许只是那晏鸿曵的兴起,不题字落款,想来是他的底线,至于那章,怕是那卖画之人所为,也不稀奇。

“啊,这既然无字,岂不是正是因为知道咱们王爷字儿写的好,等着王爷来题字呢。”尚远侯爷见机不可失,连忙出口献媚。

随后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戈承笑而不语,齐国公什么也没说。

姬廉则嗤笑一声,“若论起字来,定安王爷可不能算是在这其中拔得头筹的人。”

“廉儿,胡说什么。”姬太师出口呵斥,平日无旁人,这定安王爷许是给自己留些脸面,此时当着这么多人面,这让定安王爷如何下台。

随后众人都陷入沉默,此时谁再搭腔,似乎都有些强出头的意思,那姬廉又没用肯给台阶的意思,戈承拧眉,似乎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舟的注视,戈承抬头冲她笑了笑,又看向了定安王爷。

定安王爷听了姬廉的话,便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不碍事的,本王还不至于与个小辈计较。”

小舟低思,从前她便觉得这定安王爷似乎对姬廉纵容到了极致,却非是长辈对小辈的溺爱,而姬廉虽然狂妄,但待人却不至于如此,她有特别注意到,姬廉曾经轻轻侧身,让魏卿公经过,甚至连那因为经商而一向被人瞧不起的崔大人与他攀谈,他也没有露出厌烦的模样。

可见姬廉只是针对于定安王爷一人。

姬廉不可能不知道这手握重权的王爷是得罪不得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姬廉明明知道后果,依然这般,而那定安王爷也一再忍让。

“既然这幅画是云轻带来的,那这字便由云轻来题吧。”定安王爷说话间将丹青放置回戈承手中,戈承伸手接了,便铺展在桌上。

幸而小舟早先让胡劳之取了文房四宝来,所以笔墨也是现成的,那胡劳之连忙上前研墨。

“王爷让云轻题字,云轻不敢违抗,只是奈何一时紧张,竟然一片茫然,着实不知题些什么……”戈承提笔看向了小舟。“可否让云轻只执笔?”

小舟有些不解,不知道这戈承何以对自己那么一笑,随后便听到定安王爷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只是……若不便由这孩子来说吧。”

小舟楞了楞,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为了给大家台阶下,自己被做了活络气氛之人。

想及此,小舟明白了自己所属位置,于是装巧卖乖的将双手背在身后,一付小大人模样的走到画前,啧啧有声的品鉴起来,也不过是方才姬太师所言的那些略微改动。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直到高山上。”小舟出口说道,戈承本蘸墨的动作略微一僵,抬头看向小舟的眼神,有些惊讶。

几位大人有些尴尬的面面相觑,这哪里是题字,分明是儿歌。

随即也便心道,毕竟是个孩子,想出的诗词自然有些孩子气,不能作了真。

姬太师叹气,只是可惜了这丹青了。

定安王爷也是一愣,他本是觉得小舟便是不能说出什么特别的诗句来,毕竟曾经在太师府上他也是见过这孩子,记得这孩子还吟了首不错的诗儿。

便是只是个孩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才是。

姬廉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催促戈承快些落笔,这小舟都已经说了,何以还迟迟不动笔,还是说嫌弃了小舟的诗。

戈承抿嘴笑了笑,低头,笔锋沾染。

这姬廉是为那孩子出头不假,但其中不难想象,也抱着毁掉这幅深得定安王爷心的画的心思。

待戈承将那两句写好后,小舟便又念道:“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

什么?!

戈承愕然抬起头看向了小舟。

其实不止是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那定安王爷上前一步,将那丹青拿起,看着那上面的泼墨山水,口中喃喃:“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直到高山上,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好一个一望千里,当真是绝了。”

“这字一提,顿时生了灵气。”姬太师看向小舟,面色是难掩的惊喜。

魏卿公等人也纷纷附和,直言:“这字题的,怕是在场的哪位也不敢争先啊,这叫什么,前些日子听人提起,说是青什么蓝的。”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戈承与姬廉二人异口同声说道,说话中二人便含笑看向了小舟。

其他人也跟着瞧向了小舟,小舟略有些尴尬,轻轻福身施礼,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二人何以这般瞧着这孩子?”定安王爷出声问道。

戈承笑着解释道:“回王爷话,方才定远侯爷口中所言青蓝之说,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这句话的原句,便是出这孩子所书《劝学》中的一句。”

众人闻言,又面色各异,连那齐国公也很是惊讶的看着小舟,眼神中有些许的佩服之意。

而被众人眼神追捧的小舟则是冷汗淋漓。

旁人许是不知道,自己却是很清楚,这句话是当初自己将劝学与各种劝人学习的词句拼凑出来,为的就是让元晦用来应付皇子们的考试,也是她做出的第一次试探,试探帝君的心思。

当时分明是以元晦的名义将卷子交上去,怎么这戈承与姬廉会知道?

莫非是那太傅瞧出了蹊跷,告知了戈承,戈承告知了姬廉。

亦或者是多智近妖的戈承,只是摸到了蛛丝马迹,便猜测出那《劝学》是自己所为。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的千古文贼是要做定了。“大人误会了,那《劝学》乃是六殿下所做,许是小舟说些不相关的话儿,这才让太傅误以为那为小舟所作。”

戈承闻言,笑意到了眼底。

小舟瞧着那眼眸底的自己闪烁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戈承并未说他是从太傅那得知,她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还当真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她本意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愚笨些,却不想反而显得过于机灵,这在此时,可以说是大忌。

只是在场的大人们,竟然无一人有反应,不知道是没察觉此事,还是因为某些缘由,纷纷装聋作哑。

后者的几率更大一些。

随后众人又说了些话儿,定安王爷便依着众人的意思展开了第二幅丹青。

小舟也心生好奇的看过去,只见那丹青自下而上展开,首先露出的是一双脚,那脚上无靴,却踏着祥云,小舟便猜测这许是什么佛教中的神仙画像。

一身红莲衣裳,手提莹莹灯火,仰颈望天,似乎是在瞧着什么。

然而随后,小舟便察觉有些不对起来,因为那画上慢慢展现出的人是……是她。

确切的说,是前世的她,那画像中的人,正是她前世的相貌。

当时……当时……小舟头开始发胀,当时她是在看什么?

不,不对,这只是幅画,只是刚巧相貌一样罢了。

她不能被扰乱心神。

这般想着,小舟便稳了稳心神,听其他人怎么谈论此画。

“竟然是这幅画,莫非……莫非是真迹?!”定安王爷惊讶的喊道。

戈承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云轻不敢妄断。”

定安王爷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抚摸那丹青,面色凝重。

小舟咬了咬牙,走过去, 瞧着纸张,似乎也有些年头,那墨的色泽……轻轻嗅了嗅,似乎还残留香气,许是用花枝叶络调制而成。

再仔细的端详那画中人,果真是与她八九分的相似,甚至那神态也是极似,又想起定安王爷所言,说的那幅画,到底是何意?

自己来此,难道是与这幅画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乳名

稳了稳心神,平抚了许久才让自己的声音如常。

“王爷,这话色泽黯淡,显然并非新作,只是不知这是何人所作?”

说这话时,心跳的厉害,甚至连手都有些抖动。

她即想要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那心中满是纠结。

“这是数十年前,大手朝禹辈为其爱妻所画的,只是不知为何,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妻子,故而才有人传闻,这美人图只是那朝禹辈想象中的美人,后来朝堂动乱,朝禹辈被牵扯入其中,这幅美人图也便失去了踪迹。”定安王爷说到这,看向了戈承,问道:“说起来,还未曾问起,这幅美人图是如何寻来的?”

“说来也巧,这美人图是云轻在一处旧物摊上寻到的,摊主不知其价值,开口要了二两纹银,云轻觉有辱了这名手之作,便掏尽所有,将其带回来。”

小舟垂睫,这便是文人的气度吧,宁可倾尽所有,也不肯让那名画在自己手中受到一丝屈辱。

定安王爷点点头,显然是对戈承所为的认可,戈承点点头,又续道:“云轻得了美人图后,欣喜之余便念及这美人图过往,便问之。”

停顿了一下,戈承抬头将身边众人面色一一扫过,最终落回到了美人图上,道:“这美人图是由其父从都城一座宅子捡来,那宅子是……便是曾经的尚书令府,今日的史氏尚书府。”

小舟闻言,抬头看向戈承的眼睛,他特别说这一句,究竟是何意。

随即便看向众人,见众人面色各异,心中便有了些谱,这美人图怕只是戈承为了将注意引到一个地方的契机。

只是这幅美人图……与自己是否有关系,戈承将众人注意引到尚书令府,这众人中是否包含了自己。

曾经在尚学堂后的秋千上,戈承第一次对自己提起过当朝无尚书令的事情,在那之后,她也曾因为好奇,在宫闱中暗地打探过,甚至还翻阅了许多书籍,却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盛元通鉴》中也特别抹去了此人。

然,这人却是真实存在的,她曾经翻阅过一本野史,虽然并未言明,但可以瞧出那上面所写的,应该就是尚书令。

与小舟印象中的某些朝代不同,大元朝的尚书令胜于北宋,所掌为章奏文书,朝堂诸权,乃天子近臣,任左相一职,手中所掌职权自然要比此时仅存的谢相要多太多,便是随后,这左相手中权也并未交付到右相手中,甚至大元再无尚书令一职务。

既然能担任此官职,自然都是权倾朝野的重臣,帝君能将此职务交付,想来是信任到了极点,可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让一个本应流传千古的人从历史的抹杀?

便是功高盖主,一个重臣手中岂能无权,何以会被轻易被扳倒,甚至并未在大元造成任何动荡,百姓也只是隐约知道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茶余饭后一番聊来无趣,也便将此事遗忘,毕竟百姓只求饱食无忧,谁最终掌权,谁又输的一败涂地,对他们而已,并无区别。

狠狠闭眼,小舟回想在史家,那九进九出的宅子,其华丽犹如皇宫内院,便是有意掩盖,也无法遮掩其风华,这一点单单从那琉璃瓦与温石堆砌出的池子便可瞧出。

再说这定安王府,虽然也够让人咋舌的,却依然比那九进九出的宅子还是要差上那么一些,至少没有那宅子所遮盖不住的张扬。

尚书令,为官多年岂能不知其中奥妙,到底是满不在乎,还是为人所陷害。

轻舒一口气,朝堂之中表面平静,暗中波涛汹涌,并非是换个时空,换个时代便会不同的。

可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舟忽然回忆起自己起初刚入史府时,姬廉自枝头上摘了一朵花,放置在她手中时,并对她说了那番话,那时候的他是当真为她的姓氏而疏离自己,幸而此人心胸广阔,是非分明,否则也便没有今日的自己了吧。

那个时候姬廉说完话后,又添上那些话,那意思显然他从前经常出入那座九进九出的园子。

眼尾略挑,当时她只顾着为自己是否会被察觉出什么而担忧,故而没察觉出,现在回想起来,便有些奇怪了。

瞧着姬廉待史家的态度,显然并不友善,所以不可能与史家常来往,经常出入史府的园子,故而才熟悉。

再者以姬廉的家世,所站位置,保嫡扶贤本就是死对头,保嫡的姬廉也便更加的不可能与扶贤的史家交好。

再从姬廉等人的态度来看,其实并不难猜出其中的缘由,只是她一直并未注意过此事。

也许史家现在所居住的宅子,便是那明明存在过,却又在《盛元通鉴》中被抹去了名姓的尚书令曾经的宅子,而姬廉之所以会对史家有偏见,便是因为他与那尚书令熟识,或者……

想到这,小舟感觉背脊一凉,史家那九进九出的园子是盛帝所赐下的,这宅子本是尚书令的,却赐给了史家,也便是说这尚书令之死,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猫腻,而追起这缘由,许就是因为史家,史家是扳倒尚书令的最大功臣。

看向姬廉,小舟眼眸逐渐深邃,朝野上下被人传言睚眦必报的姬侍郎,明明知道自己姓史,却并未因此株连与她,甚至待她这般好。

这样的姬廉,胸怀远比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大义的伪君子,好上太多。

“小舟?”

就在小舟这般想的时候,忽然察觉有人碰触自己,抬头一看,是戈承,再转身看姬廉,只见他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小舟心中一凛,垂下眼睑,随即又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方才她一直在盯着姬廉看,莫说姬廉,便是旁人也已经察觉,此时再躲闪,怕是没用了。

“小舟,快些给这美人图题字吧。”戈承提笔,头也不抬,却打破了此时两两相望的尴尬。

“嗯。”小舟用力点头,然后详装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画卷,旁人也不催,只做小舟是被难住了。

咬紧下唇,看着那一颦一笑,小舟更为惊讶,她方才觉得这画中人与前世的自己有八九成相似,如今仔细瞧来,那余下的两分,便在那双眸子上,而这般的眼眸……小舟回头看向姬廉,那眸子与姬廉是极似的,又转头看向画卷。

说是与姬廉极似,倒不如说与自己每日在镜中见到的眸子一模一样。

这画像根本不是八成似自己,根本就是像足了十成。

想完这些,小舟便抬头看向戈承,说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这本就为惊艳诗句,自然是博得了众人惊叹,戈承却挑眉一笑,道:“诗句虽好,但小小年纪,可莫要这般惆怅才是,有闲暇莫要总是在房中看书,学识虽重要,但你终究只是个孩子,要能学能玩才好。”

小舟闻言轻笑。“省得了。”

戈承这人当真是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伸手摸着那丹青纸张,小舟心中念叨着:生又何欢,死又何哀?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

她赵千帆也好,史小舟也罢,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粒微尘,有探寻那不知道是否能寻到答案的谜题,倒不如将眼前的事情都解决掉。

随后又过了许久,几位大人纷纷往前厅用膳,小舟紧随定安王爷身后,定安王爷便放慢了脚步,让胡劳之先将人请去正厅,自己则停下来,看向小舟,道:“你跟着本王,所谓何事?”

家中来客人,女子不得上席,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便是个孩子,也多少避讳些的好。

他觉得小舟不可能这般不懂事儿,不懂这个理儿,所以便对小舟想要说的话多了几分好奇。

“王爷明察,小舟的确是有事相求。”小舟福身施礼。

虽然她此时已经过继给了定安王爷,小舟却始终没办法将自己以郡主自居,定安王爷也未曾因她的过多的礼数而说过什么。

定安王爷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是。”小舟又是一施礼,然后续道:“小舟听人提起,说明日便是小舟正式参拜元氏祖宗,入元家门,此乃小舟几世修来的福分,小舟本不当再提起什么,但还是斗胆一提。”

慢慢抬头看向定安王爷,小舟的声音坚定,“小舟弃姓已经为不忠,若此时连娘亲所起闺名也舍弃,便为不孝,还望王爷许小舟留下名儿,莫让小舟被人吐弃不忠不孝。”

定安王爷听了,便哧笑出声,“说了这么多,本王还做是什么大事儿,原来是为了这个。”

“还望王爷能成全。”

“关于此事,圣旨以下,依着辈分你当唤名元卿留,封为长留郡主,便无法更改,再者你那名儿无根无意,也应当为乳名才是,所以名号不容更改,却可依然唤乳名。”定安王爷这般说完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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