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不能幸免-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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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多半是纱布，张嘴的时候，下颌也疼得让人窒息。

　　　　“咳咳！”少年咳嗽了一声，“是这样，我们采取了你受伤后的照片，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免费给做整容手术，但是你得为我们医院做个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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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让我永生不要醒过来

　　　　我放下了镜子，对于容貌，我没有任何要求。

　　　　“我能借你一个手机用一下吗？”我抬眼看着少年。

　　　　少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了我，当我拿到手机的时候，才是恍然大悟，我要联系的人，都死了！

　　　　我扯了扯嘴角，很尴尬地手机还回给了少年，起身走进了厕所，对着厕所的镜子，拉下自己左边肩膀的衣服，一大片都是烧伤刚愈合的疤。

　　　　自己的脸上包着纱布，什么都看不见。

　　　　抱着手臂站在厕所里痛苦不已，老天爷永远都不愿意成全我。

　　　　后来，我知道这个救我的少年叫林轩，是医院新来的整形医生，若不是他，大概我也得不到免费的治疗。

　　　　我给医院做了广告，因为自己离爆炸的地方过于接近，所以脸上的骨头都大部分被炸碎了，我的脸技术是重新改造的。

　　　　我拿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是一张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脸，平庸，却让我很满意。

　　　　林轩带着昊昊过来了，昊昊见到拆了纱布的我，躲在林轩的身后，林轩不停地跟昊昊解释，我是他的妈妈，他却只伸出一个头来，不停地打量我。

　　　　我对昊昊伸手，“昊昊，妈妈这里来……”

　　　　昊昊更加往后缩了，脑袋都快要摇掉下来了，“你不是我妈妈！”

　　　　“你的声音可能还恢复不到以前了，现在确实有些沙哑。”林轩看向了我。

　　　　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连声音都变了。

　　　　“昊昊……”我唤着昊昊。

　　　　昊昊依然摇头，林轩蹲下身把昊昊抱了起来，“昊昊，你妈妈因为车祸脸被撞坏了，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昊昊抡着小拳头不停地打着林轩的胸口，“我要妈妈！我要爸爸！她不是我妈妈！不是！”

　　　　我起身含着眼泪走过去，正欲从林轩的手中把昊昊接过去，不想昊昊崩溃大哭，抱着林轩的脖子不撒手。

　　　　林轩十分难为情地冲我笑了笑，“过几天就好了，现在你的样子他可能有点不适应。”

　　　　林轩的解释是那样的乏力，我却很想去抱抱昊昊。我越是碰昊昊，昊昊哭得越大声，他抱林轩就越用力。

　　　　我只能撒了手，林轩本想继续安慰我，我背过身去抹眼泪，“林医生，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但是我不能让昊昊继续跟着你，这段时间所有的费用，我以后都会补上的。”

　　　　林轩抱着昊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着纸巾给昊昊擦脸上的泪水，“我又不是怕你欠债不还，只是很喜欢昊昊。对了，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林轩的意思很明确了，我可以出院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滨城，这座靠着海的城市，离市远得很，而市是我并不想回去的地方。

　　　　滨城，完全是一座陌生的城市。

　　　　林轩大概是猜到了，抱着昊昊起身了，“这样，先去我家，呃……”他又是看了我一眼，“病服先穿回去吧，我回头给医院送回来。”

　　　　“这……太麻烦你了！”我作势要去抱昊昊，哪知昊昊又大哭了起来。

　　　　林轩紧抱着昊昊不放，“季晓姐，你就跟着我走吧，昊昊我来抱。”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跟着林轩去了他家，他从自家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了我，“这个是我女朋友的衣服，你先将就着穿！”

　　　　一听到他有女朋友，我当然不愿意在他这里留下了，可自己的证件全部都被车炸掉了，要补办还是得回市里，没证件，也坐不了长途汽车。

　　　　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高挑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拖着类似空姐的行李箱，见屋里有其他人，皱起了眉头，“林轩，你干什么！”

　　　　林轩放下昊昊快步走到那女孩的面前，“小艾，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昊昊的妈妈，这不没地方去吗？我就想让她住在我们这里！”

　　　　小艾一把推开了行李箱，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衣服，“林轩，你疯了，这是我唯一一件香奈儿，我求了你好久，你才肯给我买的，现在来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你就把我衣服给她穿？”

　　　　林轩看了一眼小艾手里的衣服，“那我重新去拿一件！”

　　　　小艾一把拽着林轩到阳台，看起来是躲着我跟昊昊要说悄悄话，声音却十分大声。

　　　　“林轩你疯了，我的衣服怎么可以给一个外人穿！你把外人带回来，一个孩子我忍了，你还把他妈都带来，要不是他爸死了，你是不是把他全家都带回来？”

　　　　我远远就看到林轩在小艾的质问下是出于劣势的，赶紧附身抱起了昊昊，昊昊随即大哭了起来，大喊着“林轩哥哥！”

　　　　林轩马上就注意到了，皱着眉头由着小艾的骂声，快步走了过来，我十分赶紧地对他点了点头，“林医生，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欠你的钱我会给你送过来的，我记住了你们家的位置了！”

　　　　听到我与林轩还有金钱纠葛，小艾就跑了过去，“什么！你还借钱给她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我工资多少！我们每个月连饭都吃不上，你给她借钱？”

　　　　“是这段时间你们照顾昊昊的费，我不会送过来的！”我微笑着对小艾说道。

　　　　小艾正要说话，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转身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接了电话，就嗯嗯两声，挂了的电话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对林轩说道，“林轩，你快把家里这些不相干的人弄走，钱必须拿回来！”

　　　　跟着小艾就出门了，林轩连问她去哪里都不问。

　　　　我再次跟林轩借了电话，只有一个号码，大概是能打通。

　　　　“我是季晓……”我开口说道，把自己所在的地址也告知了他，请他过来接一趟我。

　　　　当然，他很快就赶了过来，拿了现金给林轩，林轩拿着钱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那个死的人不是你老公吗？这个……”

　　　　我对林轩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这个是我大哥！”

　　　　老刘拼命点头，“对！大哥！”

　　　　虽然老刘送来了钱，我很感激，但我万万没想到，林轩却缠绕了我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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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新的季晓，新的刘建华

　　　　当是自己借了老刘的钱，跟林轩告别之后，老刘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我的脸，似乎根本无法相信我就是季晓，就连一同的昊昊也闹得不行，若不是昊昊跟我在一起，恐怕老刘不会再帮我。

　　　　我无比感激地看着老刘，“等我把证件办好了，取了钱，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老刘苦笑，“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会不会还钱吗？”

　　　　“你那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我故意扯开话题，关于感情方面，蓝晗昱一走，我的心当然也跟着走了。

　　　　老刘讪笑，“我开了个小面馆，公司不做了。”

　　　　我蹙眉，老刘算是白手起家的老手了，居然沦落到只开了个小面馆。

　　　　老刘开着车把我跟昊昊送回到了市，到了市，我忙叫住了老刘，“老刘，就在这里吧！”

　　　　“我把你们送回家。”老刘的车依旧在道路上奔驰着。

　　　　“别墅我已经卖给了陆洲了，蓝鸥集团的股份我也一起给她了，你就在这里把我跟昊昊放下就行了！”我苦笑着，确实，回到了你市，我似乎也无路可去。

　　　　老刘把车停在了路边，却把车门锁了，“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把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就算你做手术花个一两百万，但是也不至于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啊！”

　　　　老刘是见到了我在滨城的窘迫，当然，是无法想象我还需要跟他借钱。

　　　　“证件都没了，银行卡这些都没了，我只记得你的电话，所以只能求救于你了。我得去把证件补办了，不然你的钱我还真一时半会还不上了。”

　　　　老刘皱着眉头，“我不是说钱不钱的，现在就算是我只开了个面馆，那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我是问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把车祸的内容跟老刘说了，老刘更加惊讶了，“那撞你们的人抓住了吗？”

　　　　我抿嘴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一家医院了，林轩说警察一直在全力搜捕，但效果不是很明显。”

　　　　老刘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脸，似乎在努力把我现在的脸跟“季晓”两个字关联在一起。

　　　　我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现在警察也不必全力追蓝晗昱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追的。”

　　　　老刘沉默了一会，“别太难过，他……算是放你自由了吧！”

　　　　我点头，笑着“嗯”了一声。无人知晓，我也曾夜夜梦见过蓝晗昱，与蓝晗昱的关联，大概只能梦中相见了。

　　　　“那你现在住哪里？去宋叔那边吗？”

　　　　我摇头道，“怎么可能，他……跟我……大概早就一笔勾销了吧。”

　　　　“那你现在证件也没有，酒店也不能住，要不先去我那边住。”老刘算得上是盛情邀请。

　　　　我正要拒绝，老刘再次补充道，“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这样，你们住我那边，我去饭饭那边住。”

　　　　好像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别无选择，如果仅有我一人，我在路边过夜都能接受，但我带着昊昊，只得把答应了老刘。

　　　　到了老刘的家里，他换了一套小的两居室，屋里的装修十分简单，只是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

　　　　昊昊进门就坐在一旁，警惕地盯着我跟老刘，一句话都不说。

　　　　老刘从屋里拿出几套我以前的衣服，“这些衣服我都还留着，这段时间你就将就着穿！”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尴尬不已。

　　　　老刘又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沓钱，“这些钱你先拿着，等你把所有的东西办好了，再把钱还我。”

　　　　老刘跟我交代了事情时候就准备要出门了，我追了出去，跟他道谢。

　　　　他苦笑，“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现在算是赎罪吧！”

　　　　我拧眉，“你做的事情伤害的不是我，是果果，我本来就欠你的，现在也是。”

　　　　老刘点了点头，把钥匙跟门禁卡给了我一套就走了。

　　　　我收起了钱，回头，昊昊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回来的路上神经紧绷，一路上颠簸疲惫了，竟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回身抱起他准备把他送到房间里去睡，哪知我刚抱起他，他就睁开了眼睛，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坏蛋，整个人就开始挣扎，大哭着要找爸爸妈妈。

　　　　我含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我就是他母亲，可他怎么都听不进去。

　　　　更可笑的是，我带着他出去准备办证件，他在路上一直吵着要妈妈，当好心路人问他的时候，他不断地跟所有人说不是他妈妈。所以，我被认为是人贩子，很快就被带到了警察局里。

　　　　跟警察解释了半天，并且警察到滨城里找到了林轩以及当地的警方才是把我放了。

　　　　老刘过来接我们的时候，昊昊不愿意跟着我，却愿意被老刘抱着，他的记忆力有个老刘，却认不出我这个亲生母亲。

　　　　证件办完了，陆洲给我的银行卡却不是我本人身份证办的。

　　　　无奈，我只能把昊昊拜托老刘帮忙照顾，自己只身去找了陆洲。

　　　　到了陆洲的办公室，陆洲却对那张卡只字不提。

　　　　“陆总，那张银行卡……”我刚开口。

　　　　陆洲忽然站了起来，窜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喉咙，“季晓，你真他妈是个扫把星，我要是你就躲得远远的，现在还有脸跟我要钱？”

　　　　我抓着陆洲的手腕，“容易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陆洲手里的力度加大了，“抱歉？抱歉就完了？季晓，你分明知道容易对你的心思，他为了帮你跟蓝晗昱，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你就是换了一张脸，现在活得好好的！早知道，那天晚上我该确认你没了呼吸再走，免得你害人！”

　　　　“是那个精神病，我们也不知道……”

　　　　“实话跟你说，你们进了那个精神病院，我就没打算让你们走！”陆洲的表情十分狰狞。

　　　　我瞪直了眼睛，“是……是你……”

　　　　“对！是我！今天，我要让你给我老公陪葬！”陆洲咬牙切齿地说道，掐得我是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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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哦，金蝉脱壳

　　　　当我真的快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陆洲怒吼，“该干嘛干嘛去，谁都别进来！”

　　　　她真的是因为容易的死要豁出去了，所有她努力得到的东西，就不能与容易相比。

　　　　“陆董事长，是警察有事儿找您！”

　　　　陆洲这才是放开了我的手，从一旁拿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让他们进来吧！”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声，门就被打开了，你果然有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亮了自己的证件，便是坐了下来。

　　　　陆洲冷眼看着我，“还不快走。”

　　　　但当我下楼后不久，就见到陆洲被带上了警车，双手放在小腹前，手上盖着一件黑色的衣服。

　　　　看样子，钱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我沮丧地回了老刘的住处，老刘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我赶紧进去帮忙。老刘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出去等着就好了，“行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做的饭怕是能把我跟昊昊吃死。”

　　　　我熟练地从他手中把锅铲接了过去，“我独自带了昊昊还是有一段时间了，做饭这种事情，早就练出来了。”

　　　　老刘一听，便是开始你洗碗筷，“怎么样？钱要回来了？”

　　　　我沮丧地摇头，“估计是要不回来了，陆洲被抓了，钱……我能不能过段时间还给你，看样子，我得去找个工作了。”

　　　　“被抓了？出什么事情了？”老刘洗好碗筷放在了一旁。

　　　　我深吸你一口气，摇头，“不知道，她做了那么多坏事，怕是任何一件都能判个好几十年。”

　　　　老刘没有再问下去了，大概是心里也清楚把陆洲的所作所为。

　　　　钱，最终还是没能要回来，我也被警方传唤了过去，大抵是询问那天在精神病院发生的事情。对于蓝晗昱在精神病院，警方也了解了，我当然也不必隐瞒了。

　　　　而让我最意外的是，陆洲对自己所有的罪行都供认不讳，包括在精神病院的事情。

　　　　开庭当天，她含着眼泪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工具，我的婚姻是交换条件，我的一切都跟利益绑在一起的。为了成功嫁给蓝鸥集团的继承人，我曾经尝试要杀死他最爱的女人。我失败了，但我还是嫁给了他。这段婚姻，我不快乐，我老公把我推给其他的男人睡都不肯跟我睡。其实，我心里一直爱另外一个男人，也就是我现在已故的丈夫。

　　　　对，是我害死了他，所以，我想去陪他。我没有勇气去寻死，我请求判我死刑，我要下地狱跟他赎罪。”

　　　　不知为何，陆洲的话竟让我有些哽咽。

　　　　我从证人台上站了起来，陆洲看向了我，抿嘴一笑，“一直以来，我羡慕你，即便是你很坎坷，我也羡慕你。但是，我要跟他团聚了，你们却阴阳相隔！”

　　　　我的心被刺痛了，好一句阴阳相隔。

　　　　而后，陆洲并未被判处死刑，只得到一个终生监禁，跟我何尝不是一样的折磨。

　　　　但，我依然羡慕她，爱就是要爱得起，监狱是个好地方，她躲过了家里安排的命运，也躲过了从小到大的利益。

　　　　我也曾去探望过去她，她与我说着是她自己报的警，梦里见到容易让她折磨，家族安排她下一场的婚姻更让她几近崩溃，所以，她报警了。

　　　　“为什么不自首？”

　　　　“内地不是有句话吗？叫自首会从轻发落，我不要从轻，我要从重。”

　　　　“何必，人死不能复生，你进去了，果果怎么办？”

　　　　陆洲听到我提起果果，眼泪跟着就下来了，“果果已经没了……”

　　　　我惊讶不已，“怎么会……”

　　　　“我掐死了她，我想让她先走，我随后就到。但我没成功，她走了，我居然还在这里活着！”

　　　　“她才多大，你怎么下得去手？”

　　　　“怎么下不去手？她活着能做什么？上厕所都要人打理，这辈子都要靠着别人生活，死了早些投胎，下辈子不要找我这样的妈！”陆洲说得无比轻松。

　　　　从监狱里出来，我心乱如麻，真不知道陆洲进了监狱到底是好还是坏。

　　　　蓝鸥集团很快就有了接班人，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兵，我算是明白了。

　　　　而我，因为带着昊昊不方便，就去了老刘的面馆给他打工，做了个小收银，但，他的面馆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在商场里面的北方面馆，特地请的北方的揉面师傅来做面的，顾客算得上是人满为患。

　　　　昊昊也上了学，读的是普通的幼儿园，但昊昊回来之后几乎不跟我说话，也不喊我妈妈。

　　　　这天，店里来了一个男人，与他一道过来的还有兰兰，我一眼就认出了兰兰。她却再也不认识我了，她身旁的男人穿着很讲究，只是带了一顶鸭舌帽，几乎是把脸都遮住了。

　　　　我几乎全程都注意到兰兰跟那个男人，兰兰会主动给男人夹菜，男人只是低着头吃东西。

　　　　结账的时候，他们走到了收银台，我由于是坐着的，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眼睛，似曾相识。

　　　　兰兰从包里把钱掏出来递给了我，笑着挽着身旁的男人，“晗昱，一会我想去给你再买顶帽子，你老戴这个黑色的，太过死气了。”

　　　　晗昱？晗昱！

　　　　我接过的钱，仔细看着兰兰身旁的男人，脸……不！不是的！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兰兰扭头看向了我，“是不是没零钱？这样，刷卡吧！”

　　　　她又热心地拿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卡递给了我。

　　　　“兰兰……”我望着兰兰，满眼的泪水，我多想问问她，她身旁这个男人是不是蓝晗昱。

　　　　兰兰惊讶，“你认识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刘就过来了，从抽屉里把车钥匙拿了出来，“我先去接孩子。”

　　　　说着他也注意到了兰兰。

　　　　兰兰看到老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姐夫？”

　　　　老刘扯了扯嘴角，看向了兰兰身边的男人，“哎哟，我们家小兰兰终于想明白了，开窍了，知道找个男人倚靠了？”

　　　　我站了起来，与这个被“兰兰”称作“晗昱”的男人四目相对，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我，不，不可能，那场爆炸，我的浑身都被烧焦，在车里的蓝晗昱不可能还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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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可那张脸，似曾相识

　　　　男人见到老刘，摘下了帽子，盯着老刘，虽没有一句话，但目光却尤为凝聚。

　　　　当他摘下帽子的那一刹那，那双眼睛，就是夜夜出现在我梦中的眼睛，虽早已面目全非，但依稀可以看出脸上是动过刀的，还有不少的地方即便是修复了，也能看得出之前是烧过的。

　　　　兰兰害羞地挽着男人，对老刘抿了抿嘴，“姐夫都能想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想明白。只是现在这个嫂子比我姐看起来更相配。”

　　　　兰兰一向的嘴甜，被老刘说了两句，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男人干咳一声，兰兰迅速地收敛地笑，看向了我，“嫂子，刷卡！”

　　　　我却一直盯着男人看，他还活着！对！就是他！

　　　　只见男人蹙眉，从我手中把卡夺了回去，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现金，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不用找了！”

　　　　男人率先往外走，兰兰一路小跑追着他，喊着“晗昱！晗昱！”

　　　　我顿时心乱如麻，哪知老刘一听到兰兰对男人的称呼，快步追了上去。

　　　　我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什么收银台，顺手把钱递给了店里的伙计就跟了出去。

　　　　只见老刘似乎跟男人说着什么，时不时地回头看我，而男人也扭头看向了我。

　　　　我像是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知自己心里是喜还是悲。

　　　　临了，男人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搂着兰兰往楼下走去。顿时，心潮澎湃，我要去追他，我知道我需要跟他确认他是不是蓝晗昱。

　　　　却被回身过来的老刘拦住了，“他不是。”

　　　　我不住地摇头，“不！不可能的！我听到兰兰喊他晗昱了！那双眼睛就是他，就算是样子变了，他依然是他的！我一眼就能认出他的！”

　　　　老刘拉住了我，“听我说，他叫韩愈，他姓韩，名字是愈！”

　　　　“不可能！他就是蓝晗昱！他的脸变了，但是他脸上还有伤，是烫伤的那种，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无比笃定他就是蓝晗昱！

　　　　“你好好想想，他要是真的蓝晗昱，为什么不藏着？为什么不跟你相认？”

　　　　“也许他没认出